归来的骑士-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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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做的事情很多，卡戎却没有丝毫不耐，而是有计划有针对性地一件件着手解决。
全神贯注的他根本没有在意此时已是凌晨时分，再过几个小时就要踏上旅途。
昨日侥幸通过试探，但老管家的试探已经让他再次感受到身不由己、听天由命的无奈，他并不喜欢这种感觉。
归根到底，还是因为自己太弱小了，如果能强一些，就算被识破曝光，他也不至于只有坐以待毙的选择。
强烈的紧迫感让他不敢有丝毫懈怠，心中仿佛有个声音在不断催促着自己去追寻更多力量。
此时坚持熬夜修行，就是压力太大而导致的必然结果。
当然，他也不是完全不顾身体损耗，而是经过慎重权衡的选择。
昨日损耗并不算多，后面又激发了宝具的净化功效，使得这个夜晚精神状态相当充足，完全没必要浪费那么多时间休息。
他可不想在最该刻苦奋斗的时候选择安逸。。。。。
银月西坠，繁星亮起，时间如潺潺流水，在不知不觉间飞快流淌。
待卡戎将自己定下的几项任务都初步完成后，东方的天空已经隐约浮现鱼肚白。
这时他才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随后又坐下来，靠着床边闭目休憩。
不得不说，深入掌握躯体给他带来了不少便利手段。
就像此时睡眠，无需放松身体、放空大脑，也不必均匀呼吸，直接封闭五感，蛰伏意识，便可以直接跳过浅睡眠，进入了质量极佳的深度睡眠。
而且还能够控制睡眠长度，在预设的睡眠时间结束，躯体就能自行全面唤醒内部活动。
虽然听起来很像机器人定时开关机，但是拥有强行控制生物钟的能力，确实能够大幅提高人的工作效率。
然而这些能力在阿维拉世界还远远算不上超凡，不入流的侍从级就可以做到，令他不止一次心生感慨。
大概睡了半个小时，卡戎便睁开眼睛，淡淡倦意散去，目光再次变得锋芒逼人。
咚咚！
敲门声刚响起，他便扭过头，骑士感知迅速蔓延过去。
和浴室感知卧室的情况不同，这次刚触及门户就被阻隔了大部分，映入脑海的黑白画面模糊一片，有些地方还带着大块白色斑点。
“看不到。。。。”
卡戎眉头微挑，昨天找到的一本书似乎有讲到这种情况。
大致就是贵族居所、议事要地基本都会选择性加入针对感知的特殊材料，确保隐私隐秘不外泄，其中以太粉末最为常见，能造成白斑现象。
当然，他这里加得以太粉末应该不多，门户两边的声音依旧能互相传播，只是比正常情况弱了不少。
以前还以为是隔音效果好。。。。
卡戎略微无语地摇了摇头，自己读的书果然还是太少了。
拂晓晨光照入室内，他走过去打开木门，让女仆邦妮进屋。
如同往常那般洗漱、吃早餐，只是这次拿着骑士剑走出楼下客厅大门，已经有四辆的马车停在门口等候。
原本这次旅途应该只有三辆马车，他和邦妮一辆，老管家一辆，剩下的那辆放置物品。
奈何昨天他硬是挑出两大箱的书籍，也就只能临时再添一辆。
这些马车车厢通体由黑泽精铁打造，除了边缘棱角镶着金箔之外，并没有裹上寻常贵族所用的丝绸宝石等装饰，看上去并不是很奢华。
当然也谈不上低调内敛，车厢两侧可是烙印着德尔家的纹章——利剑贯穿雄鹰之帜。
等候的老管家沃尔迎了上来，微微躬身行礼，“卡戎少爷，贵安。”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卡戎总觉得老管家的态度似乎比以前恭谨了些许。
还没等他说开口回应，远处已经传来清脆整齐的马蹄声。
十一名全幅武装的骑士出现在视野中，即使还有相当一段距离，卡戎还是能感受到那股迫人的气势。
为首者身负白银铠甲，黑色披风凛冽招展，更是雄姿英发尽显。
虽然有面甲的遮挡，但应该就是雷诺骑士了。
“少爷，我们该上车启程了。”老管家提醒道。
卡戎点点头，带着提着皮革箱子的女仆率登上其中一辆马车，老管家则朝着另外一辆走去。
随后几位车夫拉动缰绳，受到催促的骏马纷纷迈动铁蹄，拉动车厢跑起来。
很快，马车队伍与护卫骑士们便汇聚到一起，沿着空旷笔直的主道，奔向敞开的庄园大门。。。。。
第17章 路途（）
离开凛冬城之后，德尔家的队伍沿着城外奔腾的江流一路向西。
一路上，骑士们策马奔腾，展现着昂扬勃发的精气神。
沿途那些聚团同行的旅者们看到这边的队伍，纷纷驻足停下，伸长脖子张望。
除了雄姿飒爽的骑士，那几辆被拱卫在中间的黑色马车也引起了他们心中的惊奇。
按照正常逻辑来讲，长途马车由于负重、路面状况等原因，往往慢得令人发指。
然而眼前这支队伍的马车完全打破了这个常理，轱辘飞速绕转，轮中辐条快得模糊，行驶速度与风驰电掣的骑士们相比完全不逊色。
还没等他们想出答案，疾行如风的队伍已经迅速拉开距离，成为远处地平线上的小黑点。
其实之所以会有这种效果，除了拉车的骏马同样是战马出身之外，另一个重要的因素就是铭刻在马车上的法阵。
刻印在车厢底部的小型反重力法阵散发着淡淡的青翠光华，将大部分重量抵消，没给拉车马匹太多负担。
而环绕车轮的平衡法阵，更是在遭遇高低不平的路面时自行调控轮轴，使得上方的车厢保持平衡稳定，无需担心倾覆而限速。
这种铭刻法阵的马车在便利舒适性上并不比地球的轿车差，甚至在应对复杂路况这方面还要更胜一筹。
唯一的缺点就是价格太昂贵，难以量产普及更多人。
当然，如何解决这个问题不在卡戎的思考范围内，至少他现在没有能力，也没有心思去搞什么工业大革命。
除了偶尔拉开窗帘，透过无色晶体窗观望一下外界景色，卡戎大部分时间都在翻阅书籍，记忆更多的知识。
虽然如今的记忆力很好，但是合上看完的书籍后，他还是闭目温习了一遍，片刻后才重新睁开眼睛。
邦妮看着他将手中书籍放到旁边的座位上，不停绞着纤细的手指，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说道：“主人，能。。能让我。。。看一会书吗？”
女仆结巴的话语，还有那略带乞求的目光，让卡戎略微一怔。
随后他就想起自己几年前似乎因为在外受气，回屋发现异常喜好看书的女仆捧着自己的书籍，便撒气式地勒令对方不能再看书。
对于欺软怕硬的前身，他也是挺无语的。
“这都造的什么孽。。。。。”
不过没办法，他继承对方的身体与身份，这些恩怨也只能由他来化解了。
“当然可以，你自己随意挑，以后想什么时候看就什么时候看。”
听到少年的答复，女仆心中顿时涌起强烈的欣喜。
她慌乱地站起来，想要做些什么表达自己的感激，却不小心撞到车厢顶，砰地一声又连忙捂着头蹲下。
看着眼泪不停滴落的女仆，卡戎眼角抽了抽，只能暂且打消继续看书的念头，宽言安慰对方。
当然，这件事只是旅途中的小插曲，不过在这之后，两人之间的隔阂疏离感却是消散了许多，关系慢慢趋于正常。
昼夜更替，疾驰的队伍走走停停，花了大概六天的时间，穿过肥沃富饶的惠灵顿平原，跨过碧绿映目的嘉琳丘陵，最终进入西部山林的范围。
这里是名副其实的荒凉之地，人烟稀少，夜间游走的狼群虎豹倒是成群，路上遇到的跋涉者也多是携带武器的冒险队伍，或者聚众抱团的商队。
这边的人警惕性很高，看到气势汹汹的德尔家队伍，便立刻主动退到远处，根本不想沾染分毫。
领衔队伍的雷诺骑士从皮革带中抽出羊皮纸地图，看了一眼上面的标记注释，他略微皱了皱眉头，驾驭战马返身来到卡戎所在的马车附近。
听到窗户的敲击声，卡戎伸手按在车厢内壁的花纹图案表面。
作为控制中枢的图案微微一亮，随后帘子和晶体窗自动打开。
“雷诺骑士，有什么事吗？”
“卡戎少爷，今天是光耀日，诺顿山地潜伏的凶兽受到潮汐起伏影响，会引领兽群厮杀，那里也没有合适的夜宿地点，强行通过会有些麻烦。我们最好在前方二十里处的朵兰镇停一天，顺便补充物资。”雷诺建议道。
卡戎相信雷诺的判断，毕竟对方常年在外东奔西走，经验远比自己丰富。
于是他略微颔首，“我知道了，你记得跟沃尔管家也说一声。”
“是！”雷诺伸手拉动缰绳，赶往前一辆马车通知老管家。
老管家也没有意见，于是队伍在抵达朵兰镇范围后，便不再沿着大道前进，而是折转方向前往镇中心。
由于这里毗邻诺顿山地，经常有不少佣兵、冒险者前来探险，因此镇子里也算挺热闹。
跟路人打听了一下，他们很快找到镇上环境最好的旅店。
卡戎捧着几本厚重书籍走下马车，旁边的女仆则提着大箱子，里面装着不少日用品。
六名侍从骑士和几名马夫在旅店门口的招待人员指引下，牵着马匹、马车前往后院安置，其他人则是跟随卡戎走进旅店大厅。
空旷的大厅内人不多，虽然老旧了一些，但是摆设整齐干净，不会给人不舒服的感觉。
店家是一位略微发福的中年男子，他穿着黑色内衬，外披青灰色马甲，带着满脸笑容迎了上来。
“尊敬的客人们，这里是庞德家族经营保护的龙舌兰旅店，在下弗农，请问有什么能够服务你们？”
看出卡戎一行人气质不凡，弗农将身段放得很卑谦，虽然他背后的靠山是贵族，但这不是任性的资本。
龙舌兰旅店收取的费用比起其他家高昂许多，客户定位主要就是路过的贵族、豪商、强者。
这些人未必就惧怕庞德家族的威名，要是不识时务，长期态度蛮横，碰上硬茬那就是在作死了。
上一任店主已经完美诠释了这点，他可不会去踩相同的坑。
“七间最好的房间，要靠在一起，再让人去准备热水，我们会在这里住一天时间。”
雷诺抬眼扫向墙上的标价，直接抛了个钱袋给对方。
掂量了一下钱袋重量，店主露出灿烂的笑容，亲自领着卡戎等人前往居住的房间。
第18章 酒馆（）
在旅店大厅吃过当地美食后，卡戎便打算回去继续宅在房间看书。
只是打开房门的时候，才发现邦妮已经戴着口罩，正在房间里搞卫生、替换各种日用品。
卡戎翻了个白眼，其实他并没有那么娇气，不过每次都没法说服女仆，也只能任由她去了。
“要不，出去外面走一走？”
站了一会，卡戎脑海里突然冒出这个念头，随即便再也挥之不去。
长途跋涉的旅途中，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车厢里，晚上停留投宿的时候，他也是待在房间中自己锻炼身体，几乎没领略过各地的风土人情。
今天不就是极佳的机会？
卡戎果断作出决定，交代了女仆一声，便提着骑士剑到隔壁找雷诺，随后两人便带着几名侍从骑士出门。
沃尔管家没有一起过来，他先前吃完午饭后就直接前去寻找朵兰镇的贵族。
据说是为了打探兰登家族近几个月的情况，顺便借当地贵族的信使来传递拜帖。
毕竟他们只要越过诺顿山地，距离兰登家族的直属领地就不远了，出于礼节终归要提前知会对方一声。
卡戎和雷诺骑士等人在街道上兜转，并没有很强的目的性，就是随意听听看看。
这个过程一开始还是挺愉快的，欣赏这边别具一格的特色建筑，看摊贩吆喝售卖商品，看冒险者恶形恶相地讨价还价，听他们不打草稿纸的吹牛。。。。
然而走着走着，他突然想起书籍上介绍的一种骑士感知锻炼方法，决定练一练，然后就有些悲剧了。
行人比较少的地段还好，热闹的地方却是要命，大量声形色信息顺着扩散的感知传递回来，仿佛有无数只苍蝇在耳边嗡嗡乱叫，脑海里的黑白画面更是飞速闪烁，偶尔还会变得异常扭曲。
来到人潮汹涌的集市，他顿了一下，目光平静而坚定地注视前方，随后继续迈开步伐继续行走。
雷诺前几天就知道他已经拥有感知能力，先前察觉到波动也没有说什么。
直到发现卡戎越走越慢，额角上的青筋浮现，他方才探出手按住对方的肩膀，不让对方继续前行。
“卡戎少爷，您没事吧？”
略微低沉的声音传入耳朵的时候，已然与大量嘈杂糅杂在一起。
卡戎勉强辨别出来，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现在负荷有些大，再适应适应就过去了。”
雷诺不为所动，反而语重心长地道：“锻炼需张弛有度，卡戎少爷您如今已经相当刻苦用功，按部就班即可，没必要时时挑战极限，频繁绷紧的弓弦容易断裂，这个道理你应该清楚。”
卡戎没有继续再坚持，因为自己要是不收回感知，对方似乎就不打算松手了。
当他内敛蔓延出去的意念后，嘈杂错综的信息迅速减弱，眼前的世界重新变得清明，当然也挺索然无味的。
走出集市之后，卡戎也就没继续兜风的欲望，正巧看见街角有有一间造型粗犷的大酒馆，不时有人进进出出。
“过去那边体验一下气氛？”他随口提议道。
“好！”
虽然酒馆是龙蛇混杂之地，但是雷诺骑士并没有反对。
在他看来，进酒馆比起卡戎少爷先前做的事要安全得多。
酒馆门口守着两个魁梧高壮的光头大汉，他们上半身只穿着单薄短背心，敞露的地方纹身清晰可见，手上拎着沉甸甸的战斧。
加上那满脸横肉，以及凶残如虎的眼神，一般人还真不敢在这地方闹市。
卡戎的视线落在光头大汉衣服上印着的家族纹章，眼眉略微一挑。
朵兰镇的贵族虽然住在郊外自建的城堡里，但是镇上赚钱产业基本都被他们瓜分把持。
一路走来，除了路边的小摊贩，他还没见过哪家店没有贵族仆役驻守的。
看到卡戎这一行人中有全幅武装的骑士，雷诺身上更是弥漫着淡淡的压迫感，两名光头大汉便识趣地收敛起凶相。
其中一人还摸着后脑勺，带着憨厚的笑容道：“欢迎各位前来胜利酒馆！”
卡戎只是略微颔首，雷诺骑士则没有搭话，直接上前推开木质半腰门。
待他们进入廊道之后，搭话的光头大汉才吁了一口气，对身旁绷着脸的同伴道：“乖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贵族少爷，护卫居然那么强，是正式骑士吧。。。。”
“用不用我去通知巡防队长，让他往这边走走？”
“没必要，这架势估计也没人招惹，那些佣兵和冒险者要是瞎眼，死了也是活该。”
“。。。。。”
看到穿戴铠甲的雷诺等人进来，酒馆大厅嘈杂的声音骤然小了许多，像是突然遭遇老师巡视的课堂。
不过安静仅仅维持了短短片刻，气氛很快又热闹起来，只是橡木酒杯碰撞时，夹杂着不少暗中打量的目光。
在少年模样的服务员招待下，他们来到西侧人数略少的场地。
几人坐下后，服务员拿出几张硬纸菜单放在他们面前，恭谨地问道：“尊敬的客人们，请问需要来点什么？”
眼看其他几人都在看着自己，卡戎便点了几份招牌菜以及几杯特色饮品。
在等待的过程中，他便暗中观察起酒馆的其他客人，通过体格、动作、武器等细节来琢磨这群人的实力。
扫视了一圈下来，他的神色略微古怪，指尖轻轻扣着桌面。
虽然没有发现骑士级的人物，但是高阶侍从级却是足有六人，还有一人疑似巅峰阶，酒馆大厅也就百来人，这种比例无疑不正常。
于是他便蹙着眉开口说道：“雷诺骑士，这里水平不错的超凡者似乎有点多。”
“每次光耀日之后，诺顿山地的凶兽野兽都多有死伤，好手聚集过来猎杀占便宜很正常。”雷诺淡淡解释道。
卡戎点点头，加之菜肴饮品已经端上来了，便也抛开这份疑惑。
在一边品尝的过程中，他分出不少心思去倾听各处传来的谈话声。
虽然大部分都是带着几分吹嘘的冒险故事，但是筛掉其中夸张的成分，还是让他得到不少信息，对托尔斯西部多了几分浅薄的认知。
当然酒馆破事也多，很快就有两伙吹嘘的人起了摩擦，隔着桌子就开始抬杠，话语中还夹杂着粗鄙不堪的词汇。
眼见骂来骂去不能分出胜负，明日又有要事，不能打架受伤，其中一方的领头鼓溜溜眼珠一转，想起了先前一些东西。
“索罗斯，你们这班人还真是越来越能扯淡了，还进入灰岩林场捕捉穿山鳞甲兽，别笑死我了好吗？！”
刀疤脸男子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不屑地弹掉挖出的脏东西，质疑道：“你难道不知道那地方几年前就被兰登家族占了，拿来作为新晋正式骑士的锻炼场地？就凭你们这群臭水沟的老鼠，有胆子进他们的地盘，花费大量时间找稀有生物？”
眼看周围众人疑色渐多，刀疤脸男子当即给这件事定性，“嗤！我敢肯定这就是一则用来抬高自己的虚构故事，大家说是不是啊？！”
“没错，要是磐石旅团真像名字听起来这么硬，就不会在同伴被贵族斩杀的时候一声不吭了。”
“就是就是！”
“。。。。。。”
面对围观群众各种瞎起哄、抓痛脚，磐石旅团众人脸色涨得通红，对煽起群嘲的刀疤脸男子更是恼怒不已。
一名磐石成员受不了众人讥讽，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吼道：“我们没骗人，你们怎么就断定这件事是假的！”
“那你们倒是解释解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