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昼行-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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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早上见了我母亲?”卫卿笑皱眉问。
夜锦衣知道自己根本就不需要回答,她那句不可置信的“她死了”不但交代了她和落花夫人见过面,还和落花夫人交过手,只是没有料到交手的结果是落花夫人死了而已。
但她未答,却轻声道:“她不是你母亲。”
“你和她交手了是吗?”果不其然,卫卿笑未追问,而是接着问了这个问题。
“是。”夜锦衣道。
卫卿笑红着眼睛逼近夜锦衣,冷声问道:“你杀了她?”
夜锦衣退后一步,闭目道:“我不知道。”
她那一掌是很重,可是绝不至于要了落花夫人的命。可是她现在对自己的感觉产生了怀疑,她怀疑自己的感觉出现了偏差,以至于她的确失手杀了落花夫人。
王诜见状,抬手护住夜锦衣,挡在卫卿笑的身前。
“你不知道?夜锦衣,你别再假惺惺了。”红杉朝着夜锦衣吼道,她举起手来,将手指间捻的那枚银针示出来,“主人是被这枚银针射中喉咙而毙命的,你不要说,你不认得这枚银针。”
闻言,夜锦衣猛地睁开了眼睛。
银针?
闻言,卫卿笑的面色也沉了下来,他走到红杉面前,伸出手拿过那枚银针,仔细端详了一番,而后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古往今来炼器之人,大都有在武器上留下自己的一点小记号来宣誓制造权的习惯,而作为炼器大家的机杼子,自然也有这个习惯。
即使是这般细如牛毛且每次战斗要使用数根的银针,机杼子也会不厌其烦地把它锻造成针尾如箭尾的形状。
而此刻,被卫卿笑捏在指尖的那枚银针,就那么不恰巧的是这样如同羽箭般的形状。
夜锦衣不需要走近去看那只银针,她只看到卫卿笑逐渐冷却的眼神,就已经明白了答案。甚至说在红杉拿出这枚银针的那一刻,她就应该料到,这枚银针是铁定能证明她是凶手的。
即使如此,卫卿笑还是走到了夜锦衣的跟前,他推开王诜,将那枚银针放在夜锦衣眼前,道:“你还有什么要说吗?”
“没有。”夜锦衣深吸了口气,道,“我没什么可说的。她的确是因我而死的。”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这样的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每次当有人因为她而死,她心里都会产生一种“因我而死等于我是凶手”的想法来。
“怪不得你不说发生了什么?原来是因为这个。”卫卿笑后退了一步,他面上表情虽轻松,语气也轻松,可是说出的话却失望之极,“你瞒我做什么呢?你有什么必要瞒我呢?落花夫人跟我本没什么关系,她是你的姨母,仅此而已。我绝不会因为她的死而向你报仇,你怕什么呢?”
换而言之,你用不着觉得愧对于我,你杀的是自己的姨母,你愧对的是她,愧对的是你自己。
说罢,他看向红杉,展开玲珑骨扇,挡住了她,正色道:“你要给落花夫人报仇,我不拦你。可你要杀我父亲的义女,我绝不同意。”
夜锦衣缓缓抬眸,将目光定在卫卿笑的背上,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来。
父亲的义女。
现如今,她对于卫卿笑而言,不过就只是他父亲的义女罢了。
而事实上,他们之间本来连这一层关系都不该有的。
“公子你……”红杉悲愤地看向卫卿笑,最终也只是放下手里的剑,退了一步,抬手指着夜锦衣,“好,今天我不杀你,但是我绝不会放过……”
红杉的话没有说完,因为卫卿笑抬手打晕了她。
“德叔,把她拖走。”卫卿笑收起手,抬眸扫了站在大门前手足无措的德叔,吩咐道。
德叔只得应了一声,与另外几个老仆过来抬起了红杉,拖到了子期苑的侧门里去了。
而后,卫卿笑这才转过身去,他走向夜锦衣,带着轻佻的笑意挑起夜锦衣的下巴,温柔笑道:“锦衣,喜服毁了,轿夫跑了,时辰晚了,你觉得,这婚还成吗?虽然我父亲下了死命令要我娶你,可你要是不想成亲,我就算被他打死也会如你所愿的。”
王诜自始至终都只是在沉默地看着这一切,他看的出夜锦衣如今处于怎样的境地,看出了卫卿笑是在怎样不着痕迹地羞辱夜锦衣,但他始终尽力克制着内心的怒火。可在听到卫卿笑这句话的那一刻,他终于还是忍不住握紧了拳头,没等夜锦衣回答,他便已经冲上去,扯住卫卿笑的领子把他拉开,朝着那张俊美的脸狠狠地挥了一拳:“卫卿笑,你混蛋!”
卫卿笑被这一拳打倒在地上,他抬手擦去自己嘴角的血迹,嗤笑道:“驸马这是做什么?留着您的发妻在公主府不闻不问,反倒在这里冲冠一怒为红颜?”
“你……”
眼看着王诜又要扑上去揍卫卿笑,厉奴立马上去拉住了王诜:“将军,不可!若是被人看到,怕是要生出许多是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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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无病呻吟”()
“这是我与卫卿笑之间的私事,就不劳驸马费心了。”王诜正欲推开厉奴,却听到这么一句客套的话语,霎时愣住了。
他缓缓侧头,瞧见了夜锦衣带着微笑的脸。
那微笑,溢满了疏离。
厉奴前一刻还拦着王诜,在听到这句话后立即变了脸色,转身怒视着夜锦衣道:“夜锦衣,你未免太过分了。你欺骗我家将军这许多年,将军未曾计较,好,就当你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也便不提了。可今日,我家将军见你受辱替你出头,你不但未有一个谢字,还这般态度,实在是过分至极。”
“厉奴,住口!”王诜面色登时变得极为难看,他缓缓神色,面向夜锦衣,正要道歉,“是我唐突了……”
王诜话还没说完,夜锦衣便又笑着开口了,却是对着厉奴说的:“厉奴将军此言差矣,我夜锦衣可有请二位出手相助?再者,二位何时见我受了辱?”
她还是在微笑,话语依旧温和,可是说出的字眼却越来越戳人。
王诜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的话卡在喉咙里,再也没办法往外吐出半个字。他有些恍惚,甚至有些怀疑此时的夜锦衣并不是真正的夜锦衣,又有些怀疑曾经他与知己好友夜锦衣度过的那些时光都是不值一提的梦境。
厉奴面色已涨红了,最终,他怒极反笑道:“是啊,是我们多管闲事了。将军,既然这两位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们也不必在这里做这被狗咬的吕洞宾,还是离开的好。”
说罢,厉奴便转过身,朝向伯牙居的方向,扬手,弯腰。
厉奴话音刚落,夜锦衣也拱手恭敬道:“恭送驸马都尉。”
王诜滞住了,他顿了许久,终于沙哑开口道:“告辞。”
说罢,他缓慢地转过身,抬脚快步离开了。厉奴也立即直起腰,回头瞪了夜锦衣一眼,而后立马跟上了王诜的脚步。
夜锦衣这才转过身来,看向未曾从地上站起的卫卿笑,缓步走到他的跟前,对上他溢满失望与怀疑的眼睛,停顿了许久,许久之后,她朝卫卿笑伸出了手。
卫卿笑的目光落在夜锦衣的手上,他亦是犹豫了许久,许久之后,他垂下眸子,兀自站起身来,站起来后,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夜锦衣嘴角的弧度不着痕迹的一滞,她笑了笑,将自己顿在空中的手收了回来。
“夜锦衣,你知道昨夜我听到你那些话后有多开心吗?我开心地快要发疯。”卫卿笑抬眸,看向夜锦衣,“可是为什么偏偏有个词叫乐极生悲。”
大概是他开心地昏了头,现实才会给他这么一记重锤,好让他清醒一点。
夜锦衣没有接话,她垂下眸子,转身在台阶上坐了下来。
她觉得很累了。
她本是带着报复的心理回来的,带着报复命运的心理拼命跑回来的,她觉得若是命运注定让她不能得到幸福,那她就偏要幸福给命运看,所以她拼了命的回来,回来要嫁给卫卿笑。
因为她认为只要她和卫卿笑成亲,她就是幸福的了。
可是事实果真如此吗。
还是说,她越是想要证明,就越是说明她不幸福呢。
是啊,幸福的人都忙着幸福,哪有时间来证明自己的幸福呢。
但到底是什么让她不幸福呢?她想了很久,发觉除了十一年前那场非自己可以控制的惨祸外,导致她得不到幸福的人,正是她自己,是那个瞻前顾后、反复无常、过分克制、过分悲观的自己。
那个讨厌的自己,在蒙蔽她的双眼,在断送她的幸福。
而这样的她,只能消耗另一个人的幸福感,从而让另一个人也不幸福。
“卫卿笑,要是我们从没遇见就好了。”
这句话实在老套至极,可是在这样的情境下,她除了这句话,实在是不知道还有什么字眼能来形容此刻自己的心情。
卫卿笑心头的余火因着这句话彻底灭了,取而代之的是悲凉与惶恐,他觉得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要发生了。
他再没方才或愤怒或嘲讽的情绪,反而有些失措道:“你后悔了?”
“如果重来一次。”夜锦衣抬眸,望向卫卿笑的眼睛。
卫卿笑心头骤然一紧,似是连心跳都停滞了。
可是夜锦衣再没往下说半个字,因为她自己也不清楚,如果再来一次,她又会做何选择呢。
更不要提,这样的假设本就是毫无意义的。
夜锦衣低下头,笑了笑,转了话题,道:“今日我既不能一走了之让无境山庄的这门亲事成为笑话,也不能嫁给你让你……”
夜锦衣顿了顿,似是觉得这样说甚是不妥,改口道:“我此前以为以我的内力,再不济也可撑到孩子出世,可如今看来最多也不过苟延残喘几日,我不想让你才成亲就没了妻子。所以,你问我这亲还要不要成,我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夜锦衣面色平静,话语也毫无波澜。
“夜锦衣!”卫卿笑皱住了眉头,他实在很讨厌夜锦衣讲这样的气话,讨厌极了。
殊不知,这并非气话,而是夜锦衣此刻心底最真实的想法,无比纠结,难以取舍。
他终于是没有绷住,猛地半跪在夜锦衣的身前,抱住夜锦衣,冷声道:“闭嘴!你不会死,我绝不可能让你死。”
“卫卿笑,你知道吗?有很多事情,我本可以选择置之不理,可以不顾后果地任性,可是又觉得对别人不起,怕别人难过,做不到袖手旁观。所以,我时常觉得我的人生总在负重前行,疲惫不堪。是以,回首看去,我活这二十八年,除了最开始的十六年,其余的十二年着实都过得一团糟。我有时也觉得我是无病呻吟,因为这世界上铁定有很多比我难过却一声不吭的人,可我没能遇到,也没能像他们一样勇敢。”夜锦衣将头埋在卫卿笑的肩窝,轻声道,“我其实,很想任性一回,把选择丢给别人来做。或者说,我想做一次懦夫,逃避问题的选择,也逃避后果的承担。”
“做什么说这些?有我在,你今后可以任性地做你想做的事情,无论什么后果,都有我承担,相信我好不好?”夜锦衣突如其来的自白让卫卿笑觉得有些不对劲,他下意识将夜锦衣抱的更紧了,“对不起,我今天太冲动了,我不该说那些话的。我们不要再闹脾气了,我们回山庄去,我们成亲,我们不再管别人的事情了。”
“我真的可以任性地做我想做的事情吗?”夜锦衣双眼含泪,皱眉问道。
卫卿笑抬手揉揉夜锦衣的头,柔声道:“可以,你要做什么都可以。”
“卫卿笑,喜服不是我烧的,姨母不是我杀的,我是真心想嫁给你的。”夜锦衣突然抬头,盯着卫卿笑的眼睛说出这句话,刚说完,她就哭了,像极了一个被误解而委屈不已的小孩儿,一边哭,一边重复着,“卫卿笑,我相信你,可我不想离开你,我害怕……”
她哭的太厉害了,甚至有些喘不上气,不一会儿就没了力气,面色苍白地瘫倒在卫卿笑的怀里,不停地抽噎着。
只有她的手,还紧紧握着卫卿笑的衣袖,好似下一秒,卫卿笑就要离她而去一样。
“我不离开。”卫卿笑轻轻拍着夜锦衣的后背,柔声哄着,眼里心里都是对夜锦衣的心疼。他觉得很后悔,后悔自己对夜锦衣的怀疑,后悔自己对夜锦衣那样可恶的态度。
他发誓,从今以后,决不再怀疑夜锦衣,决不再让她受到任何委屈。
夜锦衣的抽噎声渐渐弱了下来,她将头靠在卫卿笑的胸口,费力道:“卫卿笑,我想对你说五件事情。”
“好。”
此刻,他们似乎已经将成亲这件事情抛在脑后,不,应该说,夜锦衣的话让卫卿笑没有功夫去想成亲这件事情。
他心里很明白,这许多年里,夜锦衣一直处于这样左右为难的重压与痛苦之中,这并非是他卫卿笑一个拥抱、一个吻、一句“我爱你”就能轻易消除掉的。
甚至说,后面兴许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夜锦衣都不能从此前的痛苦中真正走出来,但是他卫卿笑不怕,他坚信只要他好好爱夜锦衣,好好照顾夜锦衣,总有一天,夜锦衣会重新找到为她自己而活的意义,总有一天,夜锦衣会重拾快乐,就像十四年前,他在绝崖山庄见到的小琳琅那样。
可是,有些时候的某些情感,兴许不过是自以为是的付出,就像是逼一个怕苦的病危老人喝药汤子一样。
你觉得只要你按时给他煎药喂药,他就能很快好起来,殊不知,他宁愿死,也不想来喝这苦到肝颤的汤药。
因为比起死,他可能更怕苦。
“第一件事,房间里那把黑色的剑是陆念的泣血剑。”
“第二件事,姨母是闻人落雪杀的。”
“第三件事,楚修翳练了忘川吟。”
“第四件事,别伤害楚云棠。”
“第五件事,替我向义父和宁姨说声对不起。”
夜锦衣声音微弱,每说上一句话都要停顿上很久,好像是在组织语言。她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的起伏,但每说上一句,卫卿笑的面色就难看一分。
她说完第五件事情,卫卿笑的面色便苍白如纸。
因为这些话合在一起,像极了一个人临终前的遗言。
“别说这些,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为什么要我不伤害楚云棠,为什么要跟爹娘说对不起,告诉我这些做什么?夜儿,我们都冷静一下好不好,你不想今天成亲,那我们明天后天大后天,只要你想,哪天都可以。”卫卿笑因为夜锦衣的话心里发慌,他忙站起身来,朝夜锦衣伸出手,急切道,“来,我们回去,你好好睡一觉,一觉起来一切都会好的。”
夜锦衣将视线从卫卿笑的眸子上移到他的手上,犹疑了许久,抬起了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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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一盘乱棋()
卫卿笑并没有等到夜锦衣将手放在他的掌心,因为夜锦衣虽抬起了手,却是将手拍向她自己的胸口。
“锦衣!”卫卿笑眸子紧缩,想要去捉住夜锦衣的手,却被一根银针刺中穴道,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夜锦衣手掌已经触碰到了她胸前的衣衫,然而,却没有再往下打下去,因为她的脖颈上也刺上了一枚精细的银针,霎时脱力倒在地上。
夜锦衣望了卫卿笑一眼,费力伸手拔下脖子上的银针。
那银针小巧精细,针尾与羽箭的形状相似。
卫卿笑也看到了那枚银针的形状,瞬时皱住了眉头。
“成亲之日自裁,好像不太合适。”卫卿笑的身后响起了调侃的笑声,那笑声令他觉得有一丝熟悉,但是又记不清是谁的。
夜锦衣将银针收起,望向卫卿笑的身后,凝重道:“你还是出现了。”
“莫非你方才要寻死的行为是做戏要引我出来。”闻人落雪轻笑一声,从卫卿笑身后走出,他朝着卫卿笑甚为有礼地点头一笑,才缓步至夜锦衣的面前,俯视着她,“可我看你方才说话的语气与你刚才出手的决绝,不像是做戏。”
夜锦衣下意识对上了卫卿笑紧张的目光,而后看着闻人落雪道:“为什么要杀落花夫人?”
闻人落雪未答夜锦衣的话,只自顾自道:“既然不是做戏,那就是真心要寻死了。我很好奇,你命不久矣,本就活不过几个月了,就算是想死,也不差过完这几个月。那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让你连苟活这几个月的勇气都没有,急于寻死?”
“卫公子,不如你猜猜,是什么缘故让她忍心放弃爱人、亲人和朋友,这么决绝地自裁呢?”说着,闻人落雪站起身来,转身看向卫卿笑。
卫卿笑皱起眉头,黑眸紧盯着夜锦衣的眼睛,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没错,昨夜,夜锦衣对他的告白,虽然不能说明夜锦衣活下去的愿望有多么强烈,但是也绝对没有要求死的意味。直到今天早晨,她突然失踪,又突然回来,然后整个人都变得很奇怪。
“闻人落雪,这跟你好像没有关系。”夜锦衣费力地站起身来,紧盯着闻人落雪的后背。
“跟我是没有什么关系,可是跟我面前的卫公子可是大有关系。”闻人落雪猛地抬手扼住夜锦衣突然朝他打过来的拳头,挑眉道,“有力气打我,却没力气杀了赵黎?她可是让你现在生不如死的罪魁祸首,我杀她是为了你好。”
“承认了?”夜锦衣皱眉道。
闻人落雪道:“对你,我一向坦诚。倒是你,对你心爱的卫卿笑,是不是隐瞒地太多了些。”
说罢,一枚银针便刺在夜锦衣的穴道上,让她也无法动弹了。
夜锦衣道:“闻人,你到底想做什么?”
闻人落雪抬手按住夜锦衣的肩膀,道:“你自己想想,这么多年我为了保住你的命,废了多大功夫。现在你竟因为无法面对他和楚修翳的身世就一心求死,是不是太辜负我这么多年的救命之恩了。你求死,是因为你不想把真相说出来改变现有的局面,却也不忍心让跟这件事有关的人被蒙蔽,两难之下你最终选择了隐瞒,但隐瞒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