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情殇-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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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弟子、部曲，那他怎算得上是一位称职的教主？如果继续跟着这样的教主只会走向灭亡，那为什么不另外寻找一线生机呢？”
“你是说……”张明浩大惊失色，剩下的话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了。但就算他不说出结果，在坐的几个人也彼此心知肚明。
褚大鹏点点头，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和：“当务之急应先化解了战事，然后向朝廷表明愿意支持嘉王，反对李后。这样既保全了五毒教，又有拥立之功，赦免绝杀令岂不指日可待？”
“是这样吗？”张明浩微微侧脸，死死盯着金蟾宫的方向，眼神中泛起点点慑人的精芒。
虽然他终日为五毒教的前途奔波劳苦却不得夏清风信任，虽然他的师父苏全义惨死在夏清风的命令之下，但他从未想过逼夏清风退位，甚至他从未想过五毒教没了夏清风会是怎样一种情景
。
褚大鹏见他沉默不语，与焦龙庆对视一眼，也陷入了沉默。
话说到这种程度已经够了，作为一个外人，有些话如果说得过了，反而适得其反。
李仲飞躲在一旁看看张明浩，又瞧瞧褚大鹏和焦龙庆，心里有些替褚、焦二人担心。就算双方准备联手，哪有劝别人废掉自己教主的道理？万一张明浩恼羞成怒动起手来，他拿不定主意应该帮谁？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小屋中依然一片沉寂。窗外冷风吹过，刮得窗纸呜呜作响。
忽然，刘无心推门进来，胡乱抹了把脸说道：“下雨了。咦？诸位都在发什么呆呢？”
他这一打岔，张明浩趁机轻咳一声道：“褚长老之意，在下明白。但兹事重大，还请容我回去思量一番，再做商议。”
“也好，”褚大鹏起身抱拳道，“请张大侠早做决定，我二人便在此处等候佳音！”
张明浩默然点头，披上刘无心递来的蓑衣匆匆离开了。经过方才短暂的衡量利弊，他已隐隐有些动心，但夏清风武功高深莫测，只凭他一人之力断无胜算，这次回去，便是要找宁夏和谭聪一起商量对策。
等张明浩走后，李仲飞忍不住问道：“二位大哥，依在下看来，刚刚的提议实在有些唐突。”
褚大鹏笑而不答，焦龙庆冲李仲飞道：“夷人屡次起兵反叛朝廷，能否因你一家之言相助尚且两说，为何张明浩听到你联系夷人便如此失态？”
“是这样的，”李仲飞将因何结识侬语艳的经过和夷人攻打烈火寨的事讲了一遍，又道，“虽然夷人屡犯朝廷，也比不过与五毒教的血海深仇。下一步只需派人面见侬语素，向其陈明厉害，侬语素肯定同意。夷人主城黑龙城就在定军岭以东，到时候就算阻止不了五毒大军，拖延些时日总是可以的。”
褚大鹏闻言大喜，高兴的冲李仲飞连连作揖道：“帮主请你来五毒教真是英明之举，若少了你的帮忙，我们可真一点底都没有啊。”
“老褚素来没个正性，这番话我倒是极为赞同。”焦龙庆哈哈笑道，“既然如此，我们必须尽快联系侬语素。”
褚大鹏瞪了焦龙庆一眼，道：“李兄弟不能离开五毒教，我二人又不认识侬家姐妹，该怎么办呢？”
“这个简单，”李仲飞笑道，“侬语艳曾以佩剑相赠，只需执此剑请侬语艳代为引荐即可。”
他顿了顿又道：“当时我好像把剑放在装药材的车上了，此时应该就在药香居。那剑名曰‘红颜’，甚为珍贵，仝康见到也会妥善收藏，断不会遗失。”
“事不宜迟，刘舵主，你速去将‘红颜’取来！”打发走刘无心，焦龙庆又冲李仲飞道，“李兄弟，郎帮主、任首领那边还请烦劳你修书一封。天一亮，我们便分头行动。”
“好！”三人心头大定，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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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 谁可援手（）
宋绍熙四年、金明昌四年，十月。
也就是金国和亲使团在酒泉镇遇袭的半个多月后。
完颜乐善逃过丐帮的围追堵截，辗转返回中都，将郑王完颜永蹈私通宋皇后李凤娘的密信交予完颜襄，完颜襄随即命人严密监视滞留京城的完颜永蹈，并亲自上奏朝廷。
十一月，金主完颜璟下诏，赐郑王完颜永蹈以及王妃卞玉，子完颜阿辛、完颜按春，女长乐公主自尽，其党羽八百余人伏诛。
完颜乐善居首功，封应国公，赏邑万户；完颜襄进封卫王，萨博清官拜河南道统军副使，彭梧沙官拜凤翔军节度副使。
追封安景焕为龙虎卫上将军、忠义侯，追封阿不罕宗岭为荡寇中郎将、信义侯。
其他凡是参与劫夺密信之人一概封赏，一时间天忍教势力大涨，放眼中原再无一派能与之抗衡。
同时，完颜襄根据完颜乐善带回的屠龙社名单，大肆搜捕金国境内的丐帮死士。眼看一场浩劫即将降临丐帮，所幸姜善峰抵达中都后，立刻协同当地各路豪杰开展营救。
短短月余时间，丐帮和天忍教发生大小十余次恶战，虽撤走大部分死士，但丐帮苦心经营多年的地下网络从此瘫痪。
而此时，正是李仲飞辗转到达五毒教的时候……
焦龙庆双拳紧握，几乎是咬着牙将事情的经过讲完，说到最后，他已两眼噙泪：“韩凌风一念之差，几乎令本帮数十年辛苦付之东流，每每思及，焦某都痛不欲生！”
他在翠青山一直管理西山石场，与屠龙社接触最密，眼睁睁看着一个个忠肝义胆的死士惨遭屠戮，心中如何不悲伤？
褚大鹏拍拍他的肩膀，对李仲飞二人沉声道：“我等掩护幸存的死士撤回宋境，完颜襄仍不肯罢休，派出大批天忍教高手尾随追杀，幸得濠州团练使吴曦吴大人率兵赶至，一场血战将天忍教逼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这吴曦何人？”李仲飞不知丐帮在朝还有如此强援，奇道，“濠州地处边境要地，当时若请此人出兵阻截完颜乐善一行北逃，岂不事半功倍？”
“我听说过此人，”张明浩插口道，“吴家军雄霸川蜀数十载，曾令金军闻风丧胆，此人好像乃信王吴璘之孙，利州西路节度使、兴州诸军都统制吴梃之子。”
“正是，”褚大鹏点头道，“吴梃将军病逝，李后为拉拢吴家军，不许吴曦回籍守孝，反而予以重任。殊不知吴曦为人侠义，对大宋忠肝义胆，李后此举可谓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只可惜对于如此英雄，本帮竟不曾早早结识！”焦龙庆长叹一口气。
张明浩想了想，说道：“这次遭受吴曦出兵阻击，天忍教是否真的退回了金境？”
褚大鹏点头称是，张明浩又问道：“你们撤退时，金国大军有何异动？”
“张大侠在担心金人会帮助李后夺位？”褚大鹏摇头道，“绝无可能
李后与完颜永蹈私自结盟一事，已使金国朝野震怒，又岂会相助？”
“完颜璟尚在其次，我是担心另有其人……”张明浩心思所及，不觉喃喃低语。他见三人皆看向自己，忙改口笑道：“方才焦长老说到哪儿了？”
其实经过刚才焦龙庆一番叙说，他已猛然想起那日在花船上完颜乐善使用的“情花剑法”。其实这套剑法还有一个名字便是“**梅剑”，乃夏清风的成名绝技。
早年夏清风独自北上寻求盟友，一去便是五年渺无音讯。一次极为偶然的机会，从一位江湖前辈口中，张明浩获悉夏清风那五年一直滞留在中都附近。
综合种种线索，不能不让他怀疑夏清风与完颜襄有所瓜葛，若完颜乐善真的是夏清风与完颜襄之子，难保夏清风不会请完颜襄相助。
但这些只是他的猜测，而且又关乎夏清风的名声，他自然不能言明。
焦龙庆见他含糊其辞，又不好追问，只得道：“也没什么好讲的，本帮虽早有安排，但如果五毒教真有数万大军，恐怕尽本帮全力也无法阻其北上。何况李后手中握有禁军三大营，我等必须想个万全之策！”
张明浩咀嚼着焦龙庆的话，在心中反复衡量双方实力的差距，一时间他竟有种回头支持李后出兵的冲动。
三人各自沉思，只有李仲飞神情轻松，哈哈一笑道：“丐帮一己之力也许不可为，但依在下看，丐帮绝不会孤军奋战！”
张明浩等人均是一愣，齐齐看向李仲飞，静静等他说下去。
李仲飞轻咳一声，继续道：“首先，韩大人手上有太上皇的密诏，一直以来联络各地节度使，应该已有成效吧？”
褚大鹏却摇头道：“那些封疆大吏拥兵自重，形势明朗之前绝不会冒然用兵。指望他们？哼！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啊。”
李仲飞想想，觉得有道理，于是又道：“我来五毒教时，曾闻隆兴军节度使赵晋乃皇族，可派人对其阐明利害，这支人马应不会作壁上观。”
焦龙庆点头称赞，示意李仲飞接着说。李仲飞舔舔嘴唇道：“隆兴城以北黑云岭上有支部队人数不少，曾为神劲军部曲，战斗力极其强悍，在下与其首领相熟，此军可用。”
他越说越激动，干脆起身在屋内来回度着步子，急声道：“雪姨所率神劲军就驻扎在巴陵，亦可用！天王帮恨五毒教入骨，也可用！”
听他提及天王帮，褚大鹏脸色微红，狠狠瞪了窗外的刘无心一眼，冲李仲飞抱拳道：“此三处离五毒教不远，可谓是强援！不过需李兄弟亲自修书，才可保万无一失啊。”
“请褚大哥放心，在下当仁不让！”李仲飞忙躬身回礼，笑道，“其实还有一支最重要的力量，若得此帮手，才真算的上犹如神助！”
他片刻时间举出一个又一个的庞大势力，早听得张明浩心惊肉跳，此时又闻那些仍不算重头戏，顿时失声道：“还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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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京师险恶（）
既然决心已定，张明浩与李仲飞再不迟疑，匆匆吃过晚饭后，连夜赶到了破虏寨。/
未及寨门，便碰上几个水旗弟子迎面而来，紧跟其后又是一群土旗弟子从寨中出来，还赶着一辆马车。
张明浩心中奇怪，细问之下才知前几天来了两个客商，但凡兽皮山货出价甚高，不少五旗弟子闻讯赶至，昼夜不断。
猜到客商定是褚大鹏与焦龙庆乔装改扮，李仲飞与张明浩相视一笑，打马而入。果然远远看到一群五毒弟子站在广场中间，正围着褚、焦二人讨价还价，而刘无心的木屋外早已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兽皮，隔着数十步距离便闻到刺鼻的腥味。
李仲飞挤进人群，大声笑道：“黎管事忒不厚道，有大买卖也不通知我。”
这一嗓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众人见是李仲飞，又看到张明浩走来，哪里还敢喧哗，个个垂首肃立、噤若寒蝉。
要知道五毒教教规森严，各旗皮货须由专人集中运至破虏寨，再经刘无心联系客商出售。这些弟子私自前来已属违规，况且又深夜不归，如张明浩动怒，均少不了皮肉之苦。
褚大鹏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却故意拽住身边一个五毒弟子嚷道：“怎么不出声了？价钱还没谈拢呢？”
“不、不卖了！”那弟子拼命扯着自己的衣袖，试图挣脱褚大鹏的手，眨眼间便急得满头大汗。
不料褚大鹏手劲奇大，两厢一用力，只听刺啦一声，半截衣袖竟被硬生生扯了下来，那弟子顾不得地上的兽皮，躲进人群瑟瑟发抖。
焦龙庆在旁边一拍大腿，顿足道：“黎管事，这买卖还做不做了？”
“你莫嚷！本教张旗主和木统领亲至，定有要事相商。m 520刘无心轻咳一声，冲张明浩行礼道，“重开市集尚有月余，弟兄们素来清苦，难得有此机会，还望张旗主高抬贵手。”
众弟子感激的看向刘无心，纷纷跟着躬身求饶。张明浩无意追究，摆了摆手道：“本尊念你们初犯，便替你们旗主记下了。尔等将皮货留下交由黎管事登记保存，改日再结算银钱。”
此话一出，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刘无心趁机安排手下统计皮货，亲自引着张明浩、李仲飞与褚、焦二人回了自己房间。
各自围炉坐定，刘无心向炉中添了几块木炭，拿起桌上的茶壶笑道：“这鬼天气时冷时暖，看样子明日还会有雨啊。”
焦龙庆点点头，从刘无心手中接过茶壶道：“刘舵主，外面人多眼杂，你出去留心盯着点，莫要被人趁乱接近。”
刘无心一愣，随即讪笑两声，推门出去了。看着刘无心将几个离得稍微近些的五毒弟子赶开，焦龙庆才道：“听闻李兄弟押运大车入京，怎的这么快便回来了？”
“对啊，”褚大鹏也盯着李仲飞的腿道，“方才便见你似乎行动不便，莫非出了意外？”
“一言难尽啊。”李仲飞尴尬的笑笑，忙道，“先不说我了，二位突然南下，可是出了什么变故？”
焦龙庆点头道：“太上皇病危，李后一党蠢蠢欲动，嘉王不听韩侂胄大人苦劝执意回京，现已被囚禁于府中，赵汝愚大人欲联合重臣搭救，宰相留正却生性胆小，屡屡托病不出
。”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站在院子里望风的刘无心，又道：“前闻天王帮与贵教发生冲突，帮主着急李兄弟的进展，特命我等前来。”
李仲飞听说京城形势如此险恶，忙道：“我已查明向京城运送的大车中所装乃是‘离魂草’，此物若混于熏香之中，闻者会渐渐失去心智，对下毒之人言听计从。”
“竟有如此厉害的药物？”褚大鹏倒吸口冷气，看向焦龙庆。
焦龙庆皱眉道：“世间一直传闻皇上懦弱，被李后设计逼疯。难道实际上是中了离魂草而迷失了心智？”
褚大鹏咋舌道：“若真如此，嘉王、太上皇甚至王公大臣岂不非常危险？如果朝廷全被‘**草’控制，李后夺权岂不如探囊取物一样？”
焦龙庆沉吟道：“事情还没有那么糟，李后如有这般大手笔，首当其中应是韩侂胄大人与赵汝愚大人被害。然而从潜伏在京城的暗影送回来的消息看，朝廷上下并无异常。”
李仲飞面露焦急，急问有何良策。焦龙庆却看向张明浩：“不知贵教作何打算？对于李后篡权是明帮还是暗助？”
张明浩沉吟片刻，叹道：“教主执意出兵，我等苦劝无果，现在张某也苦无良策来化解这场兵灾。”
褚大鹏为张明浩斟满茶水，说道：“当日在云松院时，阁下曾提及贵教如今分为两派，不知现在情况如何？”
张明浩摇头道：“所为两派，其实都同意帮助李后夺位，只是手段各异罢了。教主一意孤行，宁夏也不想真的撕破脸面，落得本教分崩离析。何况教主数十年生聚，实力已远超我等想象。”
“据我估计，”焦龙庆掰着手指道，“贵教总坛之下分设五旗，所有兵力加起来应该不会超过一万。一万人马分批偷袭京师尚且可行，若放在战场之中却无甚作用。”
张明浩不愿五毒教被人小觑，皱眉道：“你有所不知，且不论五旗人人皆兵，教主手下还另有王牌。”
焦、褚二人闻言大惊，急问详情，张明浩却道：“我也是前些日子才听宁夏提及，教主在总坛金蟾宫左近藏有一直铁骑军，但驻扎何处，人数多少仍不可知。”
李仲飞跟着点头道：“我也曾听臧剑锋说过一句，好像非常的厉害。”
“真真始料未及，”褚大鹏与焦龙庆对视一眼，起身冲张明浩道：“今日得到许多重要线索，必须马上与帮主取得联系，否则大事休矣！”
“且慢！”张明浩暗中冷笑一声，道：“本教现状已和盘托出，数月以来，贵帮可有安排？”
焦龙庆也觉得方才二人说走就走，显得太过唐突，忙重新坐下道：“本帮已将所有精锐遍布京城以南一线，自……”
这时，李仲飞插口道：“大军南下，难道屠龙社的事情已经了解？”
闻言，焦龙庆的脸色忽然变得极为难看，长长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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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 齐聚大殿（）
夜色如墨，无星、无月、无风。
浓浓的乌云在半空肆意翻滚，这一刻，雨仿佛又渐渐紧了。雨滴打在大大小小的水洼中，发出密集的声响。
金蟾宫正殿之内整齐摆放着两排太师椅，众人却都垂手肃立，目光紧张地盯着宝座上的夏清风。每个人都小心的调整着呼吸，尽量不使自己弄出动静。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寂静中就连火把微弱的噼啪声也显得那么的刺耳。
夏清风仍是一袭黑色连帽斗篷，那永远悲戚的面具半掩在帽檐下，发着幽幽青光。她单手托腮，就那么静静的斜倚在宝座上，有些慵懒、有些随意，不经意间散发出的威势却让所有人感到难以舒缓的压抑。
不知过了多久，夏清风终于轻咳一声，缓缓站起身来，目光在众人身上慢慢扫过，沉声道：“都到齐了么？”
殿角一个黑甲弟子躬身道：“回教主，都到齐了。”
“是么？”夏清风却摇头道，“本座为何没看见虎将军？”
那弟子忙道：“禀教主，虎将军不属五旗，因此弟子没有通知。”
“那还不快去！”夏清风语气霎时变得冰冷，那弟子吓得浑身一哆嗦，连滚带爬向殿外跑去。临出殿门时，不知是下雨地滑还是太过紧张，竟跌了一脚。
这么一来，原本紧张的气氛荡然无存，众人隐隐发出一声轻呼，仿佛都暗暗松了口气。
夏清风语气转缓，微微抬手笑道：“诸位稍候，虎将军马上就到，大家先坐吧。”
众人称谢，入座后忍不住纷纷猜测这个虎将军是何来头，竟让夏清风也不直呼其名，一番交头接耳之后，得到的却是对方口中同样的疑惑。
大殿中低语声不绝于耳，夏清风也不阻止，反而招过夏侯桀道：“你的差事办的如何了？”
“回教主，”夏侯桀想了想，有些得意地说道，“三日前，本旗弟子押运着仪仗已同守在信州城南的金、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