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不低头-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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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我这么一问，显然也是在心里琢磨了好久了，皱着眉头说道：“我觉得，u盘可能是真的。”
“为什么？”红蝶问道。
“因为如果u盘是假的，那杨春生不会冒险露面跑来抢这个u盘，就算她有张茜作内应，但是仍有可能被其他人发现，正因为事先没人知道有解码器的存在，所以解码器才是真的，否则恐怕早就被人拿走了，留这么一个赝品在这里一点意义都没有，那真的一试不就试出来了。”
我还真没想到沐芸这个平时话不多的女人还挺有头脑的，分析得还算是头头是道，大有一语惊醒梦中人的感觉。
沐芸继续说：“而且，那个储物柜不是以沐兰的名义开的，现在那个李星已经死了，谁还知道这里呢？除了你女友之外，没有人知道。”
“什么？健身会所中李星是会员？”我吃惊地看着沐芸。
沐芸点头：“沐兰跟我说过，但她怕你再恼恨李星，所以没告诉你……”
哎，我和红蝶对视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眼睛里闪过的惊讶，沐芸大概是旁观者清，分析的比我们这些当局者真的要清晰的多。
而我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出了李星的面容，这个家伙死得很蹊跷，究竟是谁杀得他呢？沐兰在他的柜子里放了东西肯定不会让他知道，那他为什么会死呢？难道纯粹是因为我曾在那里出现过，所以要在我出现过的地方留下一具尸体好让我多背一条人命？
我似乎有了一点清晰感，但还是示意沐芸继续说下去，因为我没有捕捉到那个闪现的灵感。
沐芸说：“光盘和解码器虽然互相依存，但是毕竟解码器是后来才有人知道的，时间仓促下不太可能伪造的出来，但是光盘就不同了，很早就有人在打这个的主意，有充分的时间来伪造和准备，而且经过的人手关节实在太多，中间有些关系人已经死了，现在实在是已经弄不清楚了，所以别看杨春生好像一开始就持有光盘，但是光盘是假的的可能性反而很高。”
我点头，豁然开朗：“有道理，如果是我的话，我也会选择向光盘下手，正因为被转了太多次手，所以才容易混水摸鱼，而且，相对于解码器来说，有了光盘，就真的立于不败之地，毕竟，光盘里才是商业秘密，解码器只是钥匙，钥匙是可以配的，虽然麻烦，对吧？”
红蝶听完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毕竟数据是在光盘里面保存着呢，解码程序再牛逼也是人写出来的，就算真的没有解码器，这世界上厉害的黑客和程序员多的是，并不代表这光盘里的秘密就从此不见天日，而解码器孤单一个的话，就真的是一钱不值的垃圾。”
“那么说，你是认定了光盘是假的了？”
“现在没时间让咱们在这儿继续犹豫不决的猜迷，解决问题就是要快刀斩乱麻，现在我们需要的是迅速行动起来，如果必须要定一个的话，就定这个光盘。”红蝶看着我的眼睛，目光坚定。
“ok，你说了算，那咱们下来干什么？等那个拿着光盘的人上门来找咱们吗？”
“不，那样太被动了，你连那人是谁都不知道，说不定人家找上门来了你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咱们现在手里面有货了，需要的就是主动出击！”
“怎么主动出击？”
“其实说来也不难，正因为真的解码器在咱们手里，所以那持有光盘的某人其实也不知道光盘内的真正内容，换句话说，他就算百分之九十九的相信手里的光盘是真的，但是没有解码器解码之前，他还是不能百分之百的确信。咱们要做的就是把他这百分之一的不确定扩大，让他自乱阵脚，最终让他露出破绽。”
“你是说最终让他把自己手里的真货给想成假货？”
“对，那样他肯定会慌，只要他慌了，咱们就有机可乘。是人都有疑心的，这是天性，而且越是狡猾精明的人，你别看他表面上永远是镇定自若喜怒不形于色，其实心里越是翻腾的利害。说白了，咱们就是和他玩儿个心理战，这种事历史上不乏例子，很多做大事的人离成功就差一步，最终就是让自己的疑心把事业给毁了。”
我砸吧嘴：“怎么玩儿啊？你连那人是谁都不知道，你根本就没法把信息传递给他。”
红蝶又想来拍我裤裆：“你真的认为咱们不行？”
我紧紧捂住：“怎么？杨春生已经死了，除了他，还有谁知道？”
“哼哼。”红蝶很神秘的笑了一下，“你错了，杨春生的死确实给咱们造成很大的障碍，但是这并不是迈不过去的坎！因为，我刚刚才想到，原来除了杨春生之外……”
红蝶的话语气加重，几乎是一字一字的说出来：“至少还有一个人知道那个第三人的身份！”
我的心不由自主地怦怦跳了起来。
“而且……”红蝶盯着我的眼睛，似乎直接看到了我的心里面去了，“你是我们之中最有条件找出这个知情人的人选了……”
再次和朱莉合作。
红蝶给我一个不知道哪里得来的老年手机，一边开车送我，一边听我给朱莉打电话，挂了电话后，她问我：“她怎么说的？”
“她答应出来见面。”我有些不安，“这么做是不是太冒险了啊，她毕竟是警察，这个时候跟她联络，万一她带人过来抓咱们怎么办？”
“废话，她要是想抓人，早就抓咱们了，别忘了她也是看过视频的人，这一路上出的事都没有警察的参与，可见警察方面并不知情，这就说明她确实是没有对警方内部透漏消息，甚至包括她未婚夫。”
“我总觉得不保险，梅枝说是从朱莉那里探听出来的消息，谁知道说的是不是真的，也有可能是朱莉告诉了某个人，而那个人又告诉了梅枝。”
“你直说那个人就是张延平好了。”
“直说就直说，张延平和朱莉都是警察，还在谈朋友，估计都有婚约了，这么近的关系，张延平大概又是负责这个案子，朱莉对别人保密，对他大概不会，而且梅枝是那种身份，不能排除张延平也被拉下水的可能，张延平得到消息，很可能告诉梅枝。”
“慢着，如果是那样的话，来抓咱们的就应该是警察了，张延平的身份毕竟是警察，他得到了消息如果没见动静，反而那些犯罪团伙抢先动了手，傻子也明白他有泄密嫌疑了。”
“那么说朱莉真是严守秘密？”
第103章 计议已定（）
红蝶没回答，只是又问道：“你似乎没跟她说梅枝的事儿？”
“没说，万一她去找梅枝当面对质，这事儿就麻烦了，梅枝上次虽然被警察给堵住了，但是未必有什么事。张茜他们消失了，剩下的人决不会说什么实情，弄不好就是当作普通的群殴事件处理了，她还是张延平的妹妹，肯定已经给放出来了。”
“上次那些警察来的有些太快了，弄不好就是有人事先布置好的，杨春生没有直接承认，我估计就是张茜在警察内部的内线布置的。张茜利用他们趁乱来了个金蝉脱壳，只是不知道来的是梅枝，但是不管怎么说，那个内线肯定已经知道了梅枝的真实身份。”
“那也没用，他知道了也不能明着说，梅枝有她哥哥护着呢。”
“向朱莉应该可以打听出来，不过那个内线大概也会有所警觉，张茜耍了他一把，现在他的身份肯定也有暴露的危险了，梅枝肯定也了解到这里面有问题，说不定就会通过张延平来查那个内线的身份。”
“管她呢，这些事暂时和咱们没关系，就让两帮人互相去狗咬狗吧。”我不以为然，缓了一下又问道，“你真行啊，能想起来查买家，我都没想过这一点。”
红蝶居然飞了我一个媚眼：“我就奇怪了，杨春生和那个第三人之间究竟存在什么协议，后来总算是想明白了，杨春生说过他联系了新的倭国买家，但是未必是他亲自联系的，很可能下家的情况掌握在那个第三人的手里，没有第三人做联系，他不可能接触的到下家。”
“这就是那个第三者独一无二的资源？”
“所以他才必须和那个第三人合作，所以杨春生真的要交易的话也是必须通过那个第三人才能和买家联系的上，只有第三人认识买家。换句话说，买家不一定知道杨春生是谁，但是肯定知道那个第三人是谁。”
这个很好理解。比如那些盗墓的土夫子，盗挖了很多宝贝在手上，如果没有渠道的话，等于是一堆垃圾，所以必须通过有门道有路子的中间商出手，而辛苦的土夫子分成还不到一半。
杨春生也是一样，虽然他是黑涩会成员，也经营的不错，但若他手中有价值连城的东西，却没有渠道变钱的话，也等于白搭。
那么这个和他合作的第三者，就是中间商了，我们现在就是要通过买家把这个神秘的第三者引出来，很多事情估计也就大白于天下了……
“但是既然只有那个第三人知道买家是谁，咱们怎么能查的到？杨春生都查不到呢。”我虚心求教红蝶。
“杨春生和咱们不一样，他那时候还没假死消失，一切正小心翼翼地进行着，要查也是偷偷摸摸的查，唯恐被别人发现什么把柄，他大概在警察内部没什么关系，或者说关系不硬，又还不到动用张茜关系的时候，所以查起来自然进展缓慢。不过他既然说是倭国人，显然是也知道了一些内情的，有了这个提示，他能查出来咱们也能。”
“就算查出来又怎么样？人家未必会和咱们合作的。”我皱了皱眉头，我们几个纯粹就是草台班子，人家杨春生在黑白两道的人脉关系，根本就不是我们能比的。
红蝶还没开口，沐芸在一旁突然拳头一拍手心：“我明白了！咱们和杨春生不一样，不是要和对方交易，用不着和他合作，咱们只要打乱对方的节奏，惹起对方的怀疑就行了。这种非法的交易向来是绝不能出什么意外情况的，告诉买家咱们手里有真货，不管买家信不信，到时候肯定会影响正常的交易，到时候还怕激不出来那个第三人吗？顺藤摸瓜，肯定能找到那个组织的叛徒是谁。”
“你瞧瞧，人家沐芸到底是人民教师，到底比你成熟，你这个小毛贼多学学。”红蝶对着沐芸投去了赞许的眼光。
我白了红蝶一眼，又问道：“那找朱莉也未必能查的出来。”
“此一时彼一时，知道了是倭国人，知道了交易的价格，这就没那么困难了。能出得起这么大的价钱，肯定是倭国的大企业，这种地下交易不太可能找别人出面，否则被人串通一气骗了就不妙了，肯定是要从倭国派人过来的亲自确认的，而且还必须是医学方面的专家，这种专业的技术数据一般人是看不明白的。”
我发现自己还真有些跟不上她们的思路了：“也许那些倭国人还在倭国呢，你怎么知道现在联系他们就能联系上？”
沐芸似乎受到过红蝶的赞扬，话更多了：“现在杨春生死了，那个第三人没了竞争对手，肯定会联系买家的。现在我们国家又不像过去那么封闭，龚城是沿海城市，外国人多了去了，来俩倭国人在这里常住个两三个月根本没有问题，而且倭国人是亚洲面孔，走在大街上只要不说话就和中国人差不多，谁会注意他们？交易成功就带着东西走人，出现意外情况他们也可以说是游客，这种牵涉到外国人的事没确凿证据是无法采取什么措施的。”
沐芸的话再次博得了红蝶的赞赏，她冲她拍了两下巴掌：“不错，把我说的话都说出来了，看起来你在李生手下还真没白混，我以前还真没看出来。”
我连忙献谄：“那可就真得希望朱莉按时赴约了，到时候你可得罩着我……
几分钟后，我们到达了约定的地点，看见了朱莉的身影。从给她打电话到现在就是一刻钟时间，专门不给她机会让她找援兵。
红蝶将车子溜到隐蔽处，我才下车出来，向她走过去，朱莉看到我后先是一阵紧张之色，后来看看左右没人，才放松下来。
“你们还在龚城？我以为你们早就远走高飞了呢，是想明白了来向我自首的？”朱莉的话我没理会，只是看看四周。
她又冷笑道：“你别疑神疑鬼的了，接到你的电话我什么都没顾上就过来了，我是一个人来的，你的那两个女同伙呢？”
我装逼：“到该她们出来的时候她们会出现的。”
“你听着，我研究过你的那些视频，我相信你说的话了，我保证只要你和警方合作，协助我们打掉这个隐藏在龚城的犯罪团伙，只要你能立功，我们会向检方申请对你特赦，至少可以减刑很多，甚至不用坐牢，监外执行或者缓期执行，你以前所作的那一切都可以既往不咎，怎么样？”
我暗暗心惊，这小御姐的背景看来真的不浅呢，我故作无所谓地说：“你做得了主吗？”
“我做不了主有人能作主，这点请你放心，我已经在内部开始秘密排查了，已经锁定了几个有嫌疑的目标……”
“是吗？但是好像消息还在不断地往外泄漏，因为这个沐兰已经把命搭进去了！”我瞪着她，眼角的肌肉在微微的抽搐，因为咬牙腮帮子上的肌肉都鼓起来了。
“这个……对不起，我真得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我……我很抱歉……”朱莉低下了头，神色满带暗淡的歉意。
“道歉……我现在不需要任何人的道歉，我现在只想向那些凶手们讨还这笔血债。”
“就凭你们几个人？如你所说，你们面对的组织可是个很庞大的地下组织，杀人不眨眼的，就凭你们几个人有力量撼动它们？我劝你还是和警方合作……”
“用不着，我不想和你们合作，你们永远不会在别人需要的时候出现，只会在事后跑来放一些马后炮，你们靠得住，母猪都会上树！那消息究竟是怎么泄露出去的，既然你严密监控着，怎么那些人还是得到了消息？你都跟谁说了？”
第104章 调查方向（）
朱莉缓缓摇头：“这……这我不能告诉你，但是我回去会调查的。”
“你也不用调查，这件事本身就说明你们监控的对象搞错了，你们内部那个钉子比你们想象的要深，我现在也不要求你别的，你帮我查件事。”
“等等，既然你不想和我合作，我又有什么必要帮你呢？”朱莉打断了我的话，“我可不是你的下属，我凭什么无条件的帮你呢？”
“你不是想破这个案子吗？”
“我想破这个案子是不假，但是没必要被你这么单方面的支使，如果你想得到我的帮助，你必须也提供一些我想要的东西，现在我感觉我被当作了一个局外人，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拿什么来破案？”她像只好斗的公鸡一样瞪着我，“何况你才几岁，总对我喝来喝去的，要知道我可是兵你才是贼呢，伤不伤自尊啊？”
我忍不住笑了：“等我搞定了我的事之后，那时候你该明白的肯定也都全明白了，出来收拾残局捡果子难道不好吗？”
“我的职责是预防犯罪，不是捡果子，谁知道那时会是怎么一个烂摊子？”
“那你想怎么样？”
“你知道的。”
“我们不可能告诉你全部的事实，为了我们自己的安全起见。”身旁突然传出声音，再看红蝶从藏身处竟然出来了。
“如果你们不信任我的话，何必又来联系我？”朱莉似乎早就知道她在附近，所以并没显示出很惊讶的样子。
“你想破案，我们想找出事情的真相，但是我们不想一起进大牢。是的，你是兵我们是贼，天生就是对头，咱们在一起合作是迫不得已，我们也要为我们自身的安全考虑。”
朱莉眼睛盯着红蝶，两个女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着，空气中似乎产生了静电。
朱莉恨恨地说：“你们早晚是跑不掉的，要知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真有那么一天的话，那也是我的命运。大家不过是八仙过海，各显其能罢了。如果你有本事的话，我就算不告诉你什么东西，你照样查的出来事情的全貌，你若是个笨蛋的话，告诉你也等于对牛弹琴。”
“你很有信心啊……”朱莉看着红蝶的眼神有点不对了，或许是察觉到了她话语中的挑衅意味，“你不像一般的女人，你当过兵？”
“你用不着套我的底儿，我确实当过兵，我还杀过人呢你看见的。”红蝶的表情依旧是那么自然，但是眼神好像刀锋般透着冷气。
朱莉这会儿也好像变了一个人，毫不退缩的盯着红蝶：“好，我记住你了。我们迟早是会再碰面的。”
“我也有同感。”红蝶针锋相对，“现在可以说正事了吗？别忘了，你还欠梅森一个大人情，基于等价交换的原则，我可以告诉你一些事情……”
回到我们的藏身处后，我忧心忡忡地问红蝶：“你还真地告诉她了？现在怎么办？难道等电话吗？”
我坐在沙发上，身体有种说不出来的疲惫，我只能用别的事暂时来麻痹自己的悲痛心情，但是这不代表那种悲痛就已经消失了。
我知道我的心中某一部分感情随着沐兰的死去而永远的熄灭了，现在的我是个不完整的人，而且那种悲伤的感觉有时会比以前更加强烈。
“告诉她也没什么区别，如果我的感觉是正确的话。”红蝶看着电脑屏幕，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这个叫朱莉的女人别看年轻，但是她可不简单，那种眼神可不是普通警察所能拥有的，你说你当初轻易地就制服并挟持了她，我总感觉有点匪夷所思……”
“你感觉？你都是凭感觉办事的吗？”我对红蝶质疑我曾抓住过朱莉感到不平。
“只有危险的时候我才会凭直觉办事。”
“原来这就是你所谓的只有我最有条件啊，你这也太冒险了吧？”
“这里面只有你和朱莉有过直接的交情，如果是你提出要求，她最有可能伸出援手，换了我们俩谁都不行。”
“你就不怕弄巧成拙？”
“她要是想动咱们，没道理等到现在。”
“你怎么没跟她说梅枝的事儿？”
“她自己迟早会知道的，现在说的话，万一她去找梅枝对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