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意志-第2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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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啥？”
“如果没有你作为对手，这场落幕也会逊色许多吧，所以为了答谢你……”
念力的波动更加剧烈，飓风撕裂了空间，周围的一切时而扭曲、时而充满虚影，王沈耳边回荡起了重重嗡鸣。
“我会付出一切！”
不，如果真想答谢我的话，可以请我吃顿晚饭。
吐槽的念头一闪即逝，在王沈有限的认知中，还从未见是有谁是抱着杀死对方的决心答谢对方的。而此时此刻，对方的决心真真切切地传达给了他——脚下的地面刹那间裂开了，一条深深的沟壑从远处蔓延而来，这一次，迎接他的不再是碎石块或者坠落的穹顶这种普通的招式。
念力并未就此停止，裂开的地面只是前兆，下一刻，整个地面直接被掀了起来，脚下的重力仿佛在这一刻消失不见了，超过三分之一的建筑随着念力的波动直接浮上了半空。
所有看见这一幕的人，都难掩心中的惊愕，呆愣在了原地。
这等力量，已经超越人类的界限，简直是货真价实的神迹！
糟糕！
王沈也变了脸色，他虽然能减缓周围的速度，但能够改变的也仅仅只是速度，即便速度停止了，他也无法突然间获得飞行的能力。
而且力场的强度差距太大了。
仅仅依靠念力便将三分之一个教团本部浮上天空，强度应该已经超过了Lv5的界限了！
然而念力的波动仍未停止，将建筑浮上天空之后，白狼同党双眼圆睁，强烈的刺痛感从心脏处涌上了大脑，她觉得自己的心脏就像是破碎了一般。
还不能就此结束！
几乎要将她心脏撑破的力量不减反增，而在她引导之下，松散的建筑陡然闭合，漂浮在空中的建筑残骸陡然缩成了一个球体。
这就是她的对策。
即便王沈速度再快，也无法摆脱她力场的范围。
看来这一次……
“轰——”
球体在半空停滞了约莫一分钟，接着猛然下坠，球体的大半边都陷入了地下，造成的波动让让整个城市地动山摇，
劣等生和优等生之间的对决，将破天荒地以劣等生胜出而告终！
第四百十四章：休止符（）
呼、呼——
白狼同党剧烈地喘息着，从半空轰然坠落的巨型圆球落地后，教团终于陷入了一片沉寂的状态。心跳的速度加剧，并不仅仅是因为方才剧烈的运动，还因为天蝎的能力给她带来剧烈的负荷。
将三分之一个教团浮上天空再狠狠砸下所需要的能量是难以想象的，即便侥幸成功了，也会对她的身体造成无法消除的后遗症……但是，既然决定了这是落幕之地，后遗症也无关紧要了，唯一的问题是，以消耗寿命为代价的一击，能否胜过王沈？
她不敢确定，四起的烟尘仍然让她产生了些许的不真实感。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远处的深坑中却再无声音传来。
成……成功了？
双臂脱力地垂下，缭绕于周身的念力风暴也几乎消散了，她又情不自禁地向深坑的方向走了两步，知道“咚咚”的声响止住了她的脚步。
只见球体忽然间破开了一条小洞，浮动的钢筋水泥形成了一条通道，而灰头土脸的王沈甩了甩头发的积灰，顺着通道走了下来。
“呼，成功了。”落地之后，王沈嘀咕了一句。
当建筑的残骸向他聚拢之时，他操纵几块挡板，构成了一个狭小而坚固的空间。而饶是如此，球体落地之时，钢筋外围也刺穿了挡板，消耗殆尽的氧气为他带来了强烈的窒息感。
这应该是迄今为止，他心里最没有底的一次。
看着浮动而起的建筑残骸，他的大脑不可避免陷入了短暂的空白，如果说当初在京都贺茂道一利用自身能力的诡异给他们带来了不小的麻烦，那么白狼的同党凭借的则完全是力场的强度。
这家伙，应该是他至今遭遇过的破坏力最强的能力者。
果然……
想要胜过优等生不是那么容易的。
但不知为何，看着从废墟之中走出来的王沈，她心里居然有一丝喜悦。
她还没有倾尽全部！
虽然刚才那一击已经将她的体力消耗殆尽了，但她硬是凭借仅存的精神以及意志力，握紧了拳头，周身的念力风暴也再一次旋转起来。
挪不开脚步，就用念力推动自己向前！
沈络曾经说过，影响超能力的决定性因素是意志力，而只要她的意识还没消散，这场战斗便会足以维持下去。
远处的王沈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下一秒便已消失在了她的视野之中。
来了！
虽然肉眼无法捕捉到对方的速度，但她却能听见破空而来的风声。
“嘭——”
当她的视线移向声源处，却只是看见面前凭空多出来的裂痕，在经受了刚才那一击之后，王沈竟然还有余力穿过念力形成的风暴，并对在她的念力壁垒上打出一条裂缝来。
不过这样才有打倒你的意义！
刹那间，无数倒刺拔地而起，直接在她身前之处形成了一片尖刺形成的森林。在肉眼看不清王沈速度的状况下，她只能依靠风声判断王沈方位，而在这种短兵相接的战斗中，她已不可能再保有余力——用尽一切能想到的手段，借助一切可借助的物体！
殷红的血液飘散于空中，王沈没有理会胳膊和腿部的刺痛，继续保持高速移动的状态。第三种能力能够转移的伤害终究是有上限的，他无法完全将那足以将地面撕碎的风暴完完全全转移到别的物体上。
现在的攻击也未必能对白狼的同党造成有效的杀伤，但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确保自己真正的杀手锏能够奏效。
视线恢复了正常的状态，他也在咫尺的距离之下看见了对方的相貌。
和上一次在监狱岛见到她的时候不同，不再刻意维持那妖异魅惑的神态，此刻她眼神坚定无比，这是真正意义上的殊死一搏。
“嘭——”
第二下命中相同的位置，然而这一次依旧未能击破念力壁垒，只是让空气中的裂痕变得更明显了几分。
白狼同党立刻领会到了王沈的意图，大范围的攻击方式陡然收缩至裂痕的位置。在精神和体力都严重消耗的状态下，她已经没有余力修补念力壁垒了——那条裂缝，便是她最后的防线！
是她最后的防御先被打破，还是王沈的转移伤害的能力先失去效果？
这已经逐渐脱离了技巧与力量的碰撞，她闻到了血腥味，这无形中传达来了王沈受伤的信号，究竟……谁的意志会先开始动摇？
第三击！
第四击！
第五击！
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重了，这让她明白，自己的攻击并非全然没有起到作用，拔地而起的尖刺阻碍了王沈的攻击频率，而念力所形成的风暴正在不停割开王沈的皮肤。
她知道，当念力壁垒被打破，便是最终决战到来之时。
她已无心再细数王沈发动了多少次攻击，她的眼神一刻不离地凝视着不断扩散开的裂痕，不知过了多久，她感受到了向自己袭来的强风，她看见念力壁垒犹如碎开的玻璃，与此同时，王沈的拳头穿透壁垒，终于来到了她的面前。
电光火石之间，风暴停止了，而王沈的机械手臂，也悬了她的面前。
双方早已猜到了对方的目的，也采取了不同的应对之策。
念力风暴已经没有继续维持下去的必要了，战局至此，双方等待的，都是给予对方的致命一击。
“抓到你了！”
即便身体已摇摇欲坠，白狼同党还是耐受住了无尽的疲惫感，开口说道。
她感觉自己的双眼随时都要合上了，但右手紧握着的拳头，那冰凉的温度与触感还提醒着她——她还活着。
她的意识，还真实存在着。
与此同时，脚下的地面传来一片震动。
这场战斗……
结束了！
最后一道尖刺拔地而起，而她则用最后的念力死死锁定住了王沈。
飘散于空中的血珠似乎在为这场漫长而艰辛的战斗划上休止符，被摧毁了大半的教团，遮天蔽日的念力风暴，以及短暂悬浮于半空的“人造满月”，这一切已如她所愿，通过远处的仪器传达到了每个人的眼中。
而对于不知情的看客们而言，这场战斗的确让他们想到了诸神的黄昏。
结束了啊……
远在城市另一端的白狼关闭了电视，他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些许的讶异。
“沈络先生。”
他背对着沈络，缓缓开口：“人类的决心和意志力，当真是不可捉摸啊。”
第四百十五章：美梦之末（）
明媚的阳光让人有些睁不开眼，映入眼帘的也不再是飘散的血珠和四散的尘埃，她揉了揉眼睛，看见了一个黑板，有些发福的中年教师正背对着他们，刚刚在黑板上写下了『志愿』两个大字。
就连疲惫感和几乎崩溃的精神都一并消失不见了，刚才的战斗变得遥远而虚幻，让她不由自主地怀疑是不是她又一次在上课时睡着了，只是做了一个格外漫长的梦。
只是很难说清这到底是美梦还是噩梦。
“哦，你醒了啊，我还以为又要睡上一天了。”
同桌染了头发，剪断了校服袖子，带着耳环打扮得十分夸张的青年开口说道。她转头看了对方一眼，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忽然间发现自己似乎早就把他的名字给忘了。
忘得一干二净，关于他的任何事都想不起来了。
不过她倒是记得，和梦比起来，现实反而更像噩梦一些。
早早被宣判没有天赋，在第一学年就被排除在外的学生不计其数，黑板上的文字是写给“有资质”的学生看的，而像他们这样的人，就算上课睡觉、做一些无关的事，也不会遭到任何批评；同样的，即便认真努力，付出辛勤与汗水，也不会得到任何褒奖。
因此，不少人将这两年挥霍在了学校外，其中一部分浪迹街头，寻找能够接纳并认同自己的组织，有的则浑浑噩噩地过完了学校生活之后，不见了踪影。
“真好啊，我也想去打比赛。”同桌羡慕地感慨了一句。
当然，他此刻的羡慕大抵也会逐渐演变成嫉妒和愤恨吧。班级也十分“人性化”地将有前途的学生和没资质的学生分了做，一边之隔，就像是隔着一个世界。在黑板上写下“志愿”的字迹之后，老师的目光并未在他们身上过多停留，而是首先询问起了几个种子选手的意象。
所以说，她才讨厌学校这种地方。
也无法理解，为什么父母当初想尽办法也要将她送来这种地方。
“有什么好羡慕的。”
她将目光移向窗外，操场上打篮球的学生给了她些许灵感：“天天打比赛、高强度训练，那几个人迟早会染上一身伤病，不到三十岁就一蹶不振了。”
“咦？你前几天可不是这么说的来着，你不是还想混进训练室试试全息训练么？”
“少啰嗦。”
每天自我催眠地式地告诉自己不在乎，久而久之，似乎就真的不在乎了。
不仅不在乎，而且还能编排出一系列嗤之以鼻地理由，这些理由被同样处境的人听见了，便会觉得分外有道理，然后大家聚在一起，背地里说上一些闲话，压抑的情绪便能得到暂时的缓解，即便不被看好，他们也最终找到了自处的方式。
和往常一样上学，并在这所和自己没什么关系的学校度过了一整天。
明明是毕业季，理应是学生们最痛苦压抑的日子，但是她却根本紧张不起来。没有人对她抱有期待，那么她也不自然需要绞尽脑汁地去回应这些期待。
“嗯，就这样了么？”
挡在她前面的是一个从未见过的青年，青年穿着得体，全身上下并没有任何为了突出存在感而刻意加上的装饰物。
“不然呢？”
“有个朋友向我推荐了你，不过稍微让我有些失望呢。”
“那你就尽管去失望吧。”她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这个人。即便遭到了冷嘲热讽，也不要和优等生动手，因为在这所学校情况刚好相反，看起来留着夸张发型的不良少年，几个加在一起都打不过一个优等生，和对方怄火明显是自讨没趣。
而她也早早练就了无视他人的心态。
“你快毕业了吧，怎么样？要不是试试来我这边？”青年开口说道。
招募？
“我丑话说在前头，我这个人没什么本事、脾气大，还懒，经常上课睡觉，狐朋狗友也交了不少，我估计你是找错人了。”
“那些事无关紧要，我看中的只有一点。”
？
四目相对，而青年则微笑着解答了她的疑惑：“决心——这是我衡量一个人唯一的标准。不必急着回答，你有充足的时间考虑。”
“你谁啊？”
“白狼。”
青年顿了顿，补充道：“如果有一天你下定了决心，可以在能力者协会找到我。”
………………
“我在网上看到过，人在濒死时，会回光返照地看见一些重要的记忆。”
染血圣剑插在地上，王沈则坐在白狼同党和圣剑旁侧。
他眼中的世界恢复如初，其中也包括白狼同党真实的状态。
后者目光涣散，平躺在地上，双眼望着天空。教团的穹顶早就被她的能力破坏，她正好能看见星罗棋布的夜空与夜空中的残月。
这场战斗，以王沈的最终胜利而告终，他在最后，拿捏到了心灵系能力者的特性，并以此作为一切战术的轴心——方才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吸引白狼同党注意力的幌子，而真正的杀手锏，则是一早就被他趁机丢入裂缝之中，并暗中操控的圣剑…古拉姆。
当对方孤注一掷地攻击时，最为棘手的防御力也随之土崩瓦解。
没有胜利的喜悦，除了疲惫之外，王沈忽然有些莫名得怅然若失。
白狼同党和他之前遇到过的能力者都不同，这场战斗也从未抱有多么强烈的目的性，她似乎只是借着天蝎的力量，将自己累积的压抑都发泄了出来。
“果然，还是敌不过优等生啊……”
白狼同党目光中恢复了些许焦距，嘴唇动了动，声音细不可闻。
闪现于眼前的记忆碎片全部消失了。
但至少这一次，她认认真真地战斗过了。
“你的名字是……？”王沈握住了圣剑，将其放回背后的剑鞘，而与此同时，视线再度被不真实的世界所笼罩，而在这破败的神庭之间，“最终boss”也显得更加体面了一些。
他缓缓起身：“像你这样的人，不应该是无名小卒。”
“那种事……”
白狼同党吃力地将目光转向王沈。
“早就忘了。”
当她去找白狼的那一刻起，便将过去的一切全部抛弃了。
而她所做的一切，破天荒地，回应了一个人对她的期待。
疲惫感让她想要闭上眼，暂时将一切抛掷于脑后好好睡上一觉。她眼中关于王沈的剪影逐渐模糊，眼皮也沉得抬不起来。
“……真是一场激昂的美梦啊。”
第四百十六章：同党（）
一场激烈的战斗过后，圣剑…古拉姆也得到了升级。
王沈走教团的废墟走出来时，惊讶地发现外面的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外界从充满中世纪风格神庭急转直下，直接变成了一座机械之城，街上依旧看不到任何行人，但漫天飞行的机器人让他意识到奥创很有可能趁着他和白狼同党交手的时机对这座城市发动了进攻。
刚刚冒头，一个热能追踪导弹便从半空朝他飞了过来。
王沈刚欲发动能力，身子却忽然间一轻，当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飞上了半空，而利刃般的黑色尾钩直接将发射导弹的机器人拦腰截断。
地面出现了一条裂缝，方才欧米伽便是从裂缝之中一跃而起，将他带上了半空。
无论世界如何变化，至少都能看出欧米伽蝎子的轮廓，只不过她从普通的黑色巨型蝎子进化成了钢铁要塞蝎子，一堆钳子上似乎安装了威力可观的焚烧炮。
欧米伽的移动速度快得惊人，在半空飞掠之时，王沈也看见了遭到不同程度破坏的街道。
短短几分钟，他就被带回了旅馆，浅浅似乎正在旅馆下建立防线，旅店老板和附近的客人自发拿起武器，组建起了一支临时的抵抗部队。
而周珂则如同指挥官般坐在旅店的大厅之内，饭桌被拼在了一起，王沈数了一下，一共有七台电脑正在同时工作。
“你怎么才来？”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看见王沈之后，周珂还是不由松了口气。
教团那边的动静不用想都知道是王沈弄出来的，她估计王沈在那边遭遇了对方的干部，被拖住了脚步，才叫欧米伽前去支援的。而王沈此刻的状态看起来也实在不妙——浑身是血，衣服破了不少口子，上半身皮开肉绽，光是看一眼便能想象到战斗的惨烈。
好在，最后赢的依然是王沈。
“对方很强吧？”
“应该是目前遇到过最强的能力者。”王沈评价道，在他看来对方强大的不仅仅是能力本身，还有她的决心，和当时试图活捉自己的贺茂道一不同，她在和自己战斗时甚至发挥出了120％的状态。
一场没有其他杂念、纯粹的战斗。
“我们这边的状态也不太妙，半个小时之内城市破坏高达72％，绝大部分区域都遭到了袭击，来的时候你应该已经看到了吧？”周珂凝重地说道，让她极度不安的原因一方面是对方的身影无迹可寻，躲在暗处便将整个城市操纵于鼓掌之间；更重要的原因，则是这两个家伙很明显是冲着王沈来的。
她觉得王沈应该是错过了新闻，在新闻里，对方可是不止一次指名道姓地提到了他。
单单统计到的建筑损坏就超过了三分之二，人员伤亡更是无法估计，目前大半城市电路系统遭到入侵，交通、通讯设施处于瘫痪之中，对弗雷之耀的居民们而言，这个夜晚就如同末日一般。
更糟的是，原本庇护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