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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一品大闲人-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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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民宁泽,叩见知县老爷!”宁泽进屋二话不说,纳头便拜。

    吓得王炳林差点小便都没忍住,这是大债主啊,怎么能让他跪下。急忙隔着桌子弯腰虚扶:“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宁泽一脸的尊重恭敬,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王炳林朝承局挥挥手,承局知趣倒退而出,临了把门轻轻带上。

    屋里没了别人,王炳林松了一口大气,难为他五十多岁的年纪,伸手敏捷,兔子般从椅子上跳起来冲到宁泽面前:“小哥莫怪,不得已才命人把你请来······”

    宁泽一把拉住老头,笑道:“这是怎么话儿说的?你是大老爷,恁地多礼,对我如此看承,小的感激不尽!”

    王炳林心头已经把宁泽掐死一万遍啊一万遍,可脸上还得带着笑意:“咱们至投契的兄弟,应该的,应该的。”

    应该个鬼,这岁数差距,就算放在前世起码也得叫一声老伯。还成兄弟了!

    唉,千百年来,倒在女人肚皮上的官儿们,都是这个鸟样!

    “那好,我就斗胆叫你一声老哥,呃,那个王老哥啊——”

    “是,叫得好,嘿嘿,嘿嘿!”王炳林笑得比哭还难看。

    “你叫我来,到底什么事?”

    “唉,实不相瞒老弟,是这样的。陈文锦方才来过,在我这里又哭又闹,本县,哦不对,愚兄本想依律将他重重责罚,可是碍着他一贯以来在愚兄面前鞍前马后的尽力,乍然之间便炮制他,怕是旁人不服——”

    “懂了懂了,就是你也有把柄攥在他手里,只是没我的这么瓷实罢了!”宁泽点头作理解状。

    “这小兔崽子,贼精贼精的,才说上句他就知道下句。”王炳林心里暗骂一声。不过情况的确如此,这么多年油锅里浸润,他在陈文锦眼里,还不满身都是筛子洞?只不过正如宁泽所说,那些纰漏,陈文锦首当其冲有份,自然不敢一拍两散,只是表面上说说嘴而已,哪里有宁泽手握健身球的稳妥?

    只见宁泽继续说道:“这个待会再讲,你且说说跟他谈的是何条件?”

    王炳林忍不住吞了一下唾沫,这情形简直是跟上官汇报工作,还真不太适应:“是是,愚兄跟他谈了半天,他才答应退还宁家房产生意,不过,有两个条件。”

    “呵呵,他居然还敢提条件?提什么?”

    “呃,第一么,他虽然虚开了许多花头,但也确实在宁家抛洒了些钱财,折算下来也有七八十贯,他想把这七八十贯钱要回去。你也知道,钱是小事,也就是个面皮上下不来······”

    “没有,半文钱我也没有,我老娘还在庙里喝粥呢,你让我上哪儿找八十贯给他?”宁泽一摊手,翻着白眼。

    “这个好说,这个好说。愚兄已经想好了,贤弟百废待兴,手里没个花销,如何使得?因此愚兄愿意私下贴补贤弟二百贯钱,以图大事,不知贤弟以为如何?”

    呵呵,这样的奇遇,也是没谁了。见过打官司伸手向大老爷索贿的么?人家宁泽就是,杠杠的!

    “嗯,那我考虑考虑。第二件是什么?”

    “第二件呢,就是贤弟你那大嫂,她如今守寡宁家,已然无用。陈文锦便想请老伯母高抬贵手,写个放归文书,从此两家一刀两断,再无瓜葛。咳,愚兄想来也是道理,他那女儿是个人见人恨的万人嫌,总放在你家,也给老太太,给兄弟添堵,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让她走了也好!”

    王炳林小心翼翼说话,忐忑地观察宁泽脸色。这也无奈啊,若不答应陈文锦这条件,那厮丢了儿子正在气头上,万一发起失心疯来,怕真是鸡飞蛋打也说不定。

    宁泽怎会不知里面的道道?他也知道王炳林其实已经尽力。换成自己,估计也没有更好的法子。只是陈金凤这条没毛大虫在家横行,欺凌婆母,作践幼弟,不给她些颜色就如此轻易放出去,那真是岂有此理!

    想到这里,宁泽冷笑一声:“这老猪狗,恁好算计。当年家父在世,颇有资财,被这老狗觊觎不是一天两天,这才千方百计把他那贱人塞给我大哥。真是克了一家两代人,还要平白欺负我母亲。老哥,我倒请问,这口气如何咽的下?”

    “那、那该当如何?”王炳林傻眼问。

    “放归可以,须得答应我三个条件。第一,八十贯的余头他再也休想。若要放归文书,另加二百贯钱妥妥地送来,若牙缝里蹦出半个不字,哼哼,老子就——,老子就——”

    王炳林急忙问道:“就怎样?”

    “嘿嘿,老哥,你懂的!”宁泽咧开大嘴灿然一笑。

    特么还是拿老子磨心转啊!王炳林心底一阵哀嚎。只得连连点头:“这个使得,愚兄一定办到!”

    “第二,让那贱人全身缟素,拜了我父亲和大哥灵位,请来三亲六戚,就在我家正堂里,给我母亲磕头赔罪,到时候认打认罚,不许有半点违拗!”

    “唉,行,这个愚兄也替他家答应了!”王炳林还价的心都没了,都是泪啊。

    “这第三么,呵呵,是给老哥你的。咱们亲兄弟明说话好不好?”

    “你说、你说!”

    “陈文锦你一时下不去手,我也理会得。不过老哥今后可决不能再亲近此人,三个月之内,你自己想办法免了他的差事。免得他将来又兴风作浪。唉,兄弟这是为你好,你看你用这么一个龌龊小人,在县里闹出恁多是非,也坏了你的清名,何必再同他纠缠?至于老哥那二百贯么,按说小弟不该要的,可是若不要,又怕损了老哥面皮,只好厚颜收下,老哥莫怪。嘿嘿!”

    第三条价钱开出来,王炳林心知已经再无还价的余地。至于他用什么法子去搞定陈文锦,宁泽根本懒得理会。宁泽下决心当个甩手大掌柜,下单子发任务,你自己想法子去!

    王炳林含着眼泪,默默承受被人家厚颜坑下二百贯,还得谢谢人家的羞辱,自己再去找陈文锦切磋功夫去。

0017、回家、视察() 
六月初八,正是宁泽答应老娘李氏十天回家的日子。

    李氏在一脸不相信的情况下,被牛嫂换上干净体面的衣服,由宁泽和老牛护着上了青罗软轿,宁涛也恢复了正宗三少爷的模样,一家人风风光光从正门进了宁家大院。

    一路上如梦如幻,李氏泪眼迷离看着打扫得干干净净的院子,忍不住伸手摩挲,慢慢进了正堂。正堂里赫然端放着丈夫和儿子的排位,降降地点起一炉香,下面锦垫铺地。

    李氏颤颤巍巍将一对牌位双手紧紧搂住,嚎啕大哭。

    宁家虽然只有几个远亲,但以前人缘不错,宁泽把街坊邻居全都请到,大家神情严肃地看着这一切,此情此景,在场人莫不下泪!

    等他一家痛快哭够,重头大戏便是陈金凤出场。

    这个昔日威风八面的陈家母大虫,全身白布包裹,被那个狗仗人势的丫头芙蓉扶着,满月般的大饼脸红得像个猴子屁股,一步三挪才走到正堂阶下。

    “站住,就在那里跪下!”宁泽冷冰冰的声音,吓得陈金凤和芙蓉全身打战,扑通跪倒在地。

    “各位街坊听了,我宁家本是积德行善之家,在湖阳县立身百年,从未敢欺凌乡里,招惹是非,叵耐那奸贼陈文锦,觑着我家人单势薄,先是上门使诈,后又撕脸欺辱,这陈金凤······”

    宁泽沉痛的控诉,唤醒了乡邻们对陈家可怕的记忆,对宁家无限的同情。咬牙切齿,议论着宁家怎么报复都不为过。

    宁泽沉痛说完,双手扶着老娘走到阶前:“娘,这贱人当日如何对咱们,今日活该遭此报应。如何发落,老娘做主!”

    只是这李氏本是个善良懦弱的妇人,一辈子只知相夫教子和睦亲邻,哪里干过凶狠的事?这几天受尽炎凉,终于夺回财产重进家门,气也已经消了大半。看着这个昔日撒泼霸道无比的大虫儿媳,就算恨得压根咬碎,还是下不了手上去抽她两个耳光。

    李氏双目喷火地看着陈金凤半天,终于心头一软,呸地一口唾沫吐在陈金凤面前,从袖子里抽出一份文书甩在地上:“罢,我若报复,没得堕了宁家祖辈积德的声名。你自己好自为之吧!”说完,泪流满面不能自已。

    陈金凤虽号称没毛大虫,却不是只会撒泼打滚的主,祖传秘方,懂得权和势的判断。既然老爹陈文锦不敢来,那就是怕了宁家,这势便去了一大半;再说自己再呆在宁家已然无趣,最要紧便是放归文书拿到手,再觅个人儿青春快活。两下相权,莫说只让她下跪认错,就是让她在宁泽的粪桶里打个滚,她也干!

    文书就在膝下,陈金凤急忙伏地磕头:“儿媳多谢婆婆不念旧怨宽宏大量,从今后儿媳一定洗心革面改过自新!”重重磕了两个响头,快速收拾起文书,拉上芙蓉转身掩面便跑。

    咚第一声,不只是谁朝她扔出一只鞋子,正砸在陈金凤后心,陈金凤一个踉跄险些扑倒,却不敢回头,匆匆逃离。围观邻居们发出一阵哄笑。

    虽然没看到什么火爆刺激复仇场面,不过能亲眼见证宁家扬眉吐气,也已够了。众亲邻这时才纷纷上前祝贺!

    这一天,宁家摆下酒席宴请前来观礼的嘉宾,笑语喧哗,好不热闹。每一个宾客都对宁泽伸出大拇指。

    酒宴散尽,只剩下一家人灯火下说话。

    “娘,这里是四百贯钱,如何使用,还请娘做主。”宁泽规规矩矩把四百贯钱的关子放在李氏面前。这里有陈家吐血的二百贯,也有知县王炳林行贿的二百贯。

    李氏慈爱地看着儿子:“二郎长大了,恁地本事,娘还有何不放心的?从今就是你来理家,如何使用,二郎自己做主便是!”

    “多谢娘!孩儿一定不负娘的信任!”宁泽诚意满满笑道:“那,孩儿就放肆了。这一百贯,放在娘身边,只做娘的安心钱,手里有粮,心里不慌;这五十贯,也请娘给老三管起来,他都辍学一年,也该重新进学,好生读书,将来光宗耀祖。”说完笑眯眯一拍宁涛的脑袋。宁涛只是呵呵傻笑,他可不想读什么劳什子书,二哥就是他心中的偶像。

    “这五十贯钱,孩儿想给老牛夫妇。他二人不离不弃跟着咱们,罪也受了,苦也吃了,没有他们,咱们母子也不知熬不熬得到今日,这是他们该得的······”

    “还剩两百贯,儿子便拿着,先去看看咱家伞行的生意,将来再做打算。”

    李氏听他分配得仅仅有条,连声笑道:“依你,依你!”

    六月初九是个细雨蒙蒙的天气,一大早宁泽就叫上老牛,一起去伞行看看。

    老牛要拿伞,宁泽说这么点雨还拿什么伞?回来时顺手抄两把不就行了?反正自己家的家伙。走吧,浪漫!

    老牛懂什么叫浪漫?

    一个老头和一个少年在雨中闲逛,怎么可能浪漫?

    宁家伞行隔着宁家大院两条街,也算中心商业区的位置,左边是油盐铺,右边是杂货铺,两边延伸还有些茶楼小摊等等,远远的斜对面是柳记炮仗铺子。

    宁泽记忆里没有伞行的任何线索,事实上他从小就很少过来。一直是父亲和大哥宁洪负责经营管理。这是家五六十年的老字号,从宁泽的太爷爷就开始经营。靠着大宋商业繁荣,湖阳交通便利,加上宁家几辈人吃苦耐劳,硬是靠一家伞行挣下如今的基业。

    可惜,风光不再。

    据记忆说,大哥宁洪本来就不是块做生意的料子,父亲去世,只有赶鸭子上架。加上家里连连有事,他又身体不好,老婆凶悍,这几个因素凑起来,伞行能有发展才怪了。一天天坐吃山空,把伞行的老本抽了个干干净净。原先养着一二十个工匠的作坊,到后来只有一个没地方去的老头死守在那儿。

    宁泽走进黑漆漆的铺子,迎面就是一股霉味,那是大捆的油纸挤压在潮湿的角落,长期没翻动的结果。另一边是成堆的骨架、伞轴、主轴、榫钉等家伙,有的已经发黑,有的已经变形······

    看铺子的老工匠叫张伯,张伯六十多岁了,勾腰驼背,白发苍苍。老头原来也算宁家伞行一个技术骨干,只因后来业务越来越萎缩,没了用武之地。可是一辈子除了做伞,也不会别的,只好留下来领几文饿不死的月钱,值班守夜。

    看到二当家的来视察,老张伯露出漏风的牙齿,激动地笑着,这笑容使宁泽很容易想起王进喜、孟泰那些劳模,他们也是在单位最倒霉的时候,热烈欢迎着领导的视察。视察,意味着单位多多少少有些希望了。

    宁泽怎么好意思让一个老劳模失望?

    然而等宁泽和张伯亲切交谈之后发现,形式很严峻,前景不乐观。

    首先是没工人,宁泽算了一下,现在的市价是每个工人每日工钱一百文,等于一个月三贯,最少还要包吃一顿,假设请十个工人,那么一个月的开销大概在四十贯左右。

    其次是没原材料,最基本的四大样——粗布、绢纱、竹子、蜡杆,就算是没加工过,以五百把伞计算,起码也是六十来贯,如果是加工过的,那么成本翻翻。

    第三是生产环境和经营环境,都太差。店铺后面三间屋子,其余两间就是工人们的“车间”,逼仄狭小,不透气不通风不透光,若是重新开工,势必动用大量照明,这是个非常大的安全隐患。安全第一四个字,宁泽还是很在意的。

    再说店铺,乌漆墨黑,货架是那种货柜式样,按宁泽的理念,最不适合摆放雨伞这种必须全部呈现外观的商品,装修也不好,虽然大宋现在的商铺几乎都如此,但绝对影响购物情绪。

    最后是销量,宁泽也算了一下,湖阳县满打满算人口不过两万,计六口为一户,也不过三四千户人家,雨伞又不是易耗品,常常一把雨伞可以传两三辈人。比如那个许仙泡白娘子的时候,不也在伞上面写个大大的许字?说明这个时代的人还是非常爱惜物品。这情形,一天能卖几把?

    “张伯,咱们以前开铺子,每天能卖几把伞?”

    “好时十来把,淡时一两把,时不时的整天也不开张。”

    “那倒怪了,为何我家能靠做伞起家呢?”宁泽有些不解,一把伞就算买三、四百文吧,这开销下来也是入不敷出。

    “唉,当年老太爷在世时,我们店的伞那是筋骨结实,用料考究,做工精细,远近都闻名的。零售虽然不怎么样,可每年往来客商,往往一订就是两三百把,有的甚至上千。那时候啊,真是二十个汉子全天不吃不喝,也有做不完的事······”

    提起当年,张伯脸上散发出怀旧的光辉。

    “那后来呢?”

    “后来,自从大郎当家,他也不太会做买卖,不如老太爷这般和气生财,一来二去的,客商们渐渐就不太上门了。”张伯摇头叹气。

    宁泽点点头,大概明白了其中的要害。看来这伞行是要大改革才行!

    不过还是有些可取之处的,譬如说,现在伞行既无外债,也无内债,房子是自家的,算是很有利的条件。

0018、没事找抽的柳大洪() 
宁泽没半刻犹豫,当场组织召开了一次临时全体大会。参会人员稍微惨了点,就三个,他,老牛,张伯。

    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嘛!

    他请张伯做好三件事:盘点家底,把现有的材料,能用的挑出来,剩下的废料,能折卖就折卖,不能折卖干脆扔掉;重新组织人手,最少三人,最多五人。暂时不能像以前那样招满,到时候真心养不起;最后一件,从今以后,什么都不用亲自动手,只要尽心尽力带徒弟,工钱每月五贯。

    “二郎对老汉如此看承,叫老汉如何生受得起?”张伯听完最后一样,老泪纵横不能自己。

    “你是元老,将来咱们宁家伞行能不能兴旺,全靠你了!”宁泽拍拍张伯肩头安慰。

    给老牛的任务简单,就是最快时间雇人,他要重新装修。

    这一回,老子就要开始二次创业了!

    宁泽恶狠狠地想。

    两个来月的时间飞快过去,宁泽一家过得平静而顺利。

    照着他的想法,老牛找人来把店铺重新彻彻底底整治一遍。那些笨重不堪的货架,十贯钱便处理给了隔壁杂货铺。老牛为此心痛老半天,宁泽笑嘻嘻地劝他换一个思路:“咱们本来就不要的物事,没人要也只好扔了。现在还平白卖了十贯钱,那是多大的便宜?好多事请别死脑筋,舍不得放不下,最后砸在自己手里,对谁都没好处。还不如让它去体现自己的最大价值。”

    老牛虽然听不懂什么叫价值,但好歹明白了二郎的话。心想这小子真是看得开!

    长宽各三丈的大铺面,原先是泥土地面,如今被二郎不惜血本改成清一色的水磨青砖,光可鉴人。本来是当中店门,两边各有暗格窗户,被二郎除了楹住保留,整堵墙全部打通,改成两尺宽的大铺板,每天一打开,就如同把太阳搬进屋子一样,说不出的通透、畅快。

    四面墙原先是暗红色的木板,也用砂纸全部打掉,露出本色再上一遍清漆,顿时又提高了明亮度,还一扫沉闷气息。

    店堂里除掉角落放一个曲尺柜台,其他地方通通放上订制的五色釉大鱼缸,三尺方圆的大鱼缸一共放了十五个,拼成三个花蕊样的大图案。

    店堂当中一块大大的牌匾,上书“宁氏伞行”四个大字,墨酣笔劲,是宁泽第一次显示他深厚的书**底。

    后面的将作间也焕然一新,以前的黑洞洞完全不见了,通风透亮,完全满足了制作工人对光线的需求。只有仓库依然封闭严实,为了提醒安全,宁泽还专门贴了库房重地,严禁烟火的条子。

    望着自己亲手打造的这一切,宁二爷十分满意。虽然这款式放到后世,也不过就是初级水平,但在这大宋,已经是创意满满了。

    而张伯的进展速度同样很快,六十多岁的老头,每天不知疲倦地盘点清仓,又四处寻觅朴实乖巧的学徒。他有两个梦想,一是看着自己呆了半辈子的宁家伞行重新振作起来,二是找到几个品行端正,心灵手巧的徒弟,把自己一门手艺传下去。

    “怎么样,老牛,这装修,也是没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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