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大闲人-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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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初十,旌旗招展,刀枪蔽日,人如虎,马如龙,军中奏起《得胜令》,威严雄壮的仪仗之中,王渊身披铠甲端坐马上,面沉如水望着黑压压的队伍。真是万马无声听号令。宁泽混在送行的队伍里望着这一切,霎时觉得热血上涌,打仗果然很威风!
“儿郎们,养兵千日用在一朝,今日随本镇趋前杀敌,不斩贼寇,誓不还家!”说完腰刀出鞘仰天一挥。
“不斩贼寇,誓不还家!
一连三声,如雷霆滚滚,震耳欲聋。王渊帅旗挥处,两万人马跟着齐齐出发。脚步声震得大地微微颤动。
0069、窝心脚()
数万人一走,颖昌城外的临时驻地就显得空旷了许多。
以前城门外纵横近十里之地都是军营,每天马蹄声碎,喇叭声咽,夹杂着操练声、刺杀声,真是喧宾夺主,闹得颖昌城内没法安生。
现在清静多了,老百姓自然有些腹诽,这营区是临时征用的农田民居,这么多人走了,是不是该还给咱们了?
鸟!
当兵道理又粗又大又硬,等着吧,等到大军开拔就全部还给你们,不过只要大军一日驻扎就休想,话说万一王相公回来呢?让他老人家带着几万人上哪住去?
于是一万人守着偌大营区,意味着住宿条件极大改善,卫生条件也得到缓解。
因为前锋军里王渊带来的部队多,王渊一走,之前韩世忠所属的前锋军,只留下了他们两三个队。这边空地空营房多。临时负责管理的方子渝故而将部队分散安置,调了一个军来充斥这边。
大宋的一个军大约两千五百人左右,调过来的这军人马,也算方子渝带来的班底之一,属河东路的镇守兵。
虽然还是填不满空隙,好歹也显得不那么清静。
以前都是王相公的队伍,见多不怪,还不觉得什么。这回河东兵一到,区别就出来了。
军规军纪,前锋营五队特别突出。
毕竟他们承担了实验队伍的职责,将近一个月,效果很明显。
宁泽之前很认真地思考过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使用,碍于那套词儿用在大宋有些别扭,便稍加变通,弄了个简单明白的纪律:一不许白吃白拿;二不许调戏良家妇女;三不准欺负老弱。只要有人被发现犯了这三样,没关系,也不打也不骂,小黑屋伺候着。
小黑屋是啥?关禁闭啊。
话说五队的弟兄最恨宁泽的就是这个,这厮也太损了,整整两层木板还四壁钉上皮革、麻布。宽不过两尺,长不过六尺。要想直着睡觉都难。就一个草墩和一个粪桶。
想想吧,都是一群大老粗,粪桶会洗干净不成?
那人一进了小黑屋,顿时一点光都不透,一点声音都无,闻着臭烘烘的气味,坐在草墩子上。一天只送一顿饭,三个大馒头加一钵秫米粥。说是反省己过、畅想未来。那酸爽!
头一个犯军纪的被关了三天,第一天从屋子下面小孔给他送饭,就听见他嚎啕大哭。第二天没了声音,到第三天开门放出来,开门的人都吓呆了!这厮已经崩溃到全身脱得赤条条,把大便敷得满墙都是,满身都是屎尿,出来眼睛都直了,第一眼看见光就学狼叫。嚎得那叫一个凄厉!
后来也还有三五个不开眼的,一不小心就犯了十二条军规,也有关一天的,也有关两天的,出来时都不同程度呈现疯癫状态。
小黑屋关禁闭,那就是五队士卒做梦都会吓尿的好待遇!
有这么个好去处,要说前锋营五队纪律执行称第二,谁还敢称第一?
然而强弩易折,钢刀易断,一群汉子被弄了这么久,又是年节下面,看着别的军营队伍都隔三差五放假出去溜溜,他们每天除了操练还是操练,这心思能安静下来才怪。
先是张长武几个私底下议论议论,很是得到一部分弟兄的支持。于是大家开始大着胆子分别向刘大山和王六斤两个领队汇报思想动态。
刘大山和王六斤又不是铁做的,当然也希望有个放松的机会,便对韩世忠反映了士兵们的呼声。
韩世忠想想也对,一张一弛文武之道。不能老是这么高压。便同宁泽商量这事。宁泽自己虽然没什么兴趣,还在蛋蛋的忧伤之中,不过脑子还算清爽,也赞同韩世忠的想法。
年节下面,颖昌留守的人马管束也不十分严厉,隔天放个假,让士卒们进城去逛逛,瞧个热闹,吃点小吃,也算感受感受新年的喜庆。
这给颖昌城增加不少压力,丘八们形形色色,大多都不那么规矩,时不时地欺负一下小老百姓,拿个针头线脑啊,吃点霸王元宵等等。若是被人揪住要钱,白眼一翻,扯着脖子自己先不平起来:“怎么,老子们在前方冲锋陷阵,吃你一碗汤圆馄钝你也好意思要钱?要钱可以啊,跟兵爷到军营要去。
这么厚脸皮,老百姓还能说啥?一般都是敢怒不敢言,忍气吞声过去便是。
那是其他队伍的表现。像五队这么高压的纪律,放出去玩玩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两人商议,灯节这几日,每日给三十名弟兄放假,由监审、积分统计或者号令执行官轮值带队,犯了军令,回来收拾。
一片欢呼响彻五队营房!
“二郎,你就不出去转转?”韩世忠关切地问宁泽。他发现宁泽还没彻底缓过气来,总是无精打采。
“我就不去了,最近跟着你们操练,全身骨头都快散了,正好找补找补。”宁泽笑道:“对了,你才该去,陪俺红玉姐姐去散散心!”
“我倒是也想去,只是怕这一走,剩下这帮撮鸟造反。”韩世忠在他面前也不装蒜,沉吟道。
“这不有我呢吗?只管放心去!”宁泽伸手推推他。
“你?你压得住他们?”
“靠,瞧不起兄弟不是?明告诉你,他们比怕你还怕我呢!”宁泽洋洋得意。这倒是实情,这帮孙子现在看见宁泽就抖得厉害。因为大家都认定这是个一肚子坏水的主。三天两天就有一个馊主意往外冒,谁要是被他盯着,不是一个人倒霉,那是全队都跟着倒霉啊!以前在韩五爷手下犯了事,豁出去一顿军棍了账。现在这位,整人招式层出不穷,又不见血还让你比挨十顿军棍还惨。真心伺候不起啊!
“好吧,想来也不会有甚大事。那哥哥就先去转转,回来换你。你想要点啥,给你带回来。”
“有好吃的就弄点来吧,天天吃这些石头,牙都快掉光了!”
“成!”
韩世忠去找到梁红玉:“这几天有些时间,咱们进城去逛逛?”
他直爽,梁红玉也不扭捏:“走。”
俩人一点功夫没耽误,转身就出了门。
因为是过年,梁红玉还是比较注重仪表打扮,她本来就高挑,穿上襦裙褙子,戴了花布头巾,虽不施粉黛,却依然唇红齿白眉目如画。看得韩世忠都有些发呆。
“见鬼了?好好走路!”梁红玉白他一眼,也不讲什么规矩,大摇大摆便走在他前头。
当然,男女并排走路在这个时代是没有的。
韩世忠一身常服跟在后面,他是有三个老婆的老鸟,自然会从一些审美角度细细品尝梁红玉走路的风姿。
颖昌街上还是那么热闹非凡,虽未天黑,家家灯笼已经挂了出来。大宋承平日久,民间奢侈之风渐盛。每家每户的灯笼真是争奇斗艳,花样百出。
梁红玉一路看去,六角灯、七彩灯、走马灯、荷花灯……真是瞭花人眼。有时候她会停下来看看小贩货郎挑卖的物事,小女儿心态,会忍不住买些胭脂水粉,针头线脑。遇到一个卖帽子的货郎,梁红玉回头目测一下不声不响跟在后面韩世忠的脑袋,二话不说就给他买了一顶灰鼠皮的毡帽。然后也不看他,只随手向后一抛,韩五爷自然稳稳接住,面带幸福的傻笑。
华灯一上,夜幕渐渐低垂。颖昌城十字口也如同大宋别的地方一样,支起鳌山大棚,吸引着人们潮水般地聚拢。
“嘿嘿,看见前面高高那小娘子没有?爷们儿可认得她!”韩梁二人没察觉,不远处有人偷偷议论起梁红玉来。
“去,你怎么会认识她?”另一个根本不相信。
“你这种雏儿知道个球?她是得胜楼的营妓,老子上次去疯流快活看见过。嘿嘿,人高马大的,那时又拖长一张马脸,便没兴致同她玩耍。今儿看看,还真有几分姿色!”说话的脸上露出猥琐笑容。
“放屁,营妓怎么能得出来闲逛?你这厮莫不是想女人想疯了吧?”
“哈哈,说得没错,他说他去疯流快活,老子只是不信。自己在营房偷着撸撸倒是很可能!”
认识梁红玉的那人被嘲笑,当时就急了眼:“他娘的,一群没见过世面的撮鸟。老子妥妥去过好几回,跟那老鸨子都熟得很。你们不信,且看我叫她过来说话!”
旁边几个笑着起哄,要看他如何勾扯得胜楼的营妓过来。
“哎,兀那小娘子,看这边看这边,认得我否?”那厮露出一口黄牙,咧嘴叫着梁红玉。梁红玉在人堆里走,却没注意是在喊自己。倒是韩世忠跟在后头,从这几个的精神面貌里认出,多半是军营里出来的。他皱皱眉,想着怎么喝止。
“我说小娘子,得胜楼那位小娘子啊,对对对,就是你,认得我否?”
这回一提得胜楼,梁红玉反应过来了。回过头静静看着这几个丘八:“你叫我?”
“可不是叫你,难道还叫我妹子不成?快来哥哥这儿,今儿过年,有大把的铜钱。你只要伺候好了,少不了赏你许多!”那厮猥琐得也够可以,大街上便晃晃悠悠走过去,比梁红玉还矮半个脑袋,伸手就要去托她下巴。
砰地一声,这厮只觉眼前一花,胸口被一脚踹个正中。不由自主便朝后面飞去。
0070、黑风双煞()
(既然老天爷让我累得不想休息,那就咬咬牙再码一章,把每天六千字的招牌保住!吼吼,有时候我发觉自己挺像个生意虽然不太好,但乐此不疲的小摊贩,看到有几个回头客,兴奋得累死也开心的赶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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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脚还算梁红玉只用了三分力道,却已让那厮承受不住,腾云驾雾一样向后飞去,被身后几个兄弟接住,虽没摔着,还是眼睛发黑,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那几个士卒又惊又怒:“死娼妇,敢暗害你家兵爷爷!”
骂声才起,周围老百姓呼啦迅速四面散开,腾出好大一块空地。元宵观灯的传统节目也不看了,都躲得远远地伸长脖子,望着美女ko兵痞的真人秀!
韩世忠站在一边冷静看着。他早就听宁泽吹嘘梁红玉如何身手了得,如何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可两人相处这些时日,还没机会看过。刚才看她随便踢出一脚,二人相聚才不过一尺距离,却无影无踪从裙里踢出,连他这种眼光都没瞧清楚。于是见猎心喜,倒不忙相帮,索性一饱眼福。
反正他也没在乎这几个小子,只要梁红玉有危险,他有绝对把握秒杀这几个二货。
三四个士卒扶稳了被踢的小个子,一个身材高大些的缓缓走进梁红玉,满脸横肉,眼里露出凶光,冷笑道:“娼妇,下此毒手,可休怪你家爷爷不饶你!”伸手去揪梁红玉的头发,想把她拖到地上狠狠炮制炮制。
梁红玉面色如常,看似很寻常地慢慢抬手,却刚好赶到高个子的手伸到面前。她只拽住了对方一根小指头,轻轻往下一拗,咔嚓一声,那高个子惨叫着反背跪在梁红玉面前,一只手还抬过肩头,任梁红玉稳稳抓住。
若说第一脚是大家没看清,那这一招却被众人看得清清楚楚,观众们都哇了一下子。那几个士卒感同身受,不由自主肩膀怂了一下。其中一个胆子小的,已经偷偷从背后溜走喊人去了。
剩下两个没挨揍的,此时此刻真是进退维谷左右为难。对方是个女人呐!就这么认怂走了,还不被周围这一群养育他们的群众耻笑?可想要上前,又见自己战友还跪在那里伸出个兰花指杀猪般的嚎叫。谁有胆量上去?
毕竟耐不住围观群众的窃窃低笑,这两人有些下不来台,只好推举出一个来,碎碎地向前走了两个半步便及时停下,确保不在射程之内,扬起脖子目光闪烁地喝道:“兀那婆娘,你敢说你叫甚名字吗?识相的快快放了俺们兄弟,给爷们磕头认个错便放过了你,如若不然的话……”
“怎样?”梁红玉轻轻一甩,高个子滚在一边,紧紧扶着自己的小指头抽筋惨叫。她却朝前走了一步。吓得那位忙不迭地后退:“站住,你站住!”
众人又哄笑起来。
“直娘贼,是哪个贱人放刁撒泼?看爷爷们不扒了她的衣服光着游街三日!”一声骄横霸道的怒骂,两旁人潮被忽地分开,雄赳赳走来一群汉子,有的还大冷天气故意露出胸毛,说不出的凶恶。
梁红玉两只手拢在袖子里,平静地看着这帮官兵。虽然没穿军服,那身兵痞气息盖也盖不住。
“是你么贼婆娘?”当头叫骂的那个汉子走到梁红玉跟前,两人又近在咫尺。
“你再说一遍?”梁红玉淡淡说道。
“贼婆娘,老爷瞧瞧你有多大本事!”那汉子一伸手就朝梁红玉胸前抓去。
梁红玉迅速伸手啪地打在他手腕上,那汉子也是“啊”地一声惨叫,另一只手扶着弯下腰去,再看他的手成了鸡爪,已经断了。
到这个时候还要逞英雄那就真是白痴了。一群兵痞迅速做出最明智的决定:“他娘的,这娼妇暗算爷们儿,别跟她废话,抄家伙一起上——!”
围观群众们听到暗算两字,眼睛里纷纷露出不屑的表情。
一声喝,二十几个大汉有的摸出自带的解腕尖刀,有的扯过路边小贩的板凳,有的不知从哪儿弄来大棍子,迅速朝梁红玉扑过来。
围观群众们又是呼啦一声,被吓得退后两丈,却还是舍不得看这出好戏。
梁红玉害不害怕韩世忠不知道,但他知道该自己出手了。
大踏步从旁边走到一个汉子身后,也不说话,揪住这厮后领就是一甩,那汉子像断线风筝一样翻出一丈多远,摔在地上,却哼都没哼一声,旁人还以为这小子硬气,正在佩服,哪知他已经翻起白眼,口吐白沫了。
半路又杀出来个硬的,这些兵卒具都吓了一跳,急忙看时,是一条身长八尺,脸色如铜铁般刚硬的汉子,双目扫处,一个个不由得心头一颤急忙低下头去,不敢看他。
韩世忠站在梁红玉跟前,淡淡说道:“你们是那一路兵营的?”
这群兵卒没人答他的话,而是大家分工四处仔细观察,确定最后只有这一男一女,再无其他帮手。复又叫嚣起来:“直娘贼,谁他娘的裤裆破了钻出你来?你管你家爷爷是哪一营的,只过来受你爷爷三百刀,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
最后一个能字还没出口,梁红玉听得火起,顺手甩出一枚铜钱,铛地打在他门牙之上,那厮赶紧一抹,竟是满嘴的血,两瓣门牙也不翼而飞,顿时哭了起来。
单挑也吃亏,骂也吃亏,只好一起上了。
一群人抄起家伙朝两人冲来,这下子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们可饱了眼福。只见二人配合默契,指东打西。梁红玉擅长擒拿巧手,身姿又好,在兵卒堆里钻来钻去,那些人却碰不到她衣角一下,可她只要手指到处,不是有人被戳中眼睛满地乱摸,就是被拗折了手,踹断了腿。一眨眼功夫,已有七八个睡在她石榴裙下哼了又哼。
而韩世忠却是另外一路,他打的是中规中矩的太祖长拳,这套拳法在大宋就是军体拳的概念,人人都会。这帮人也天天练着。可是此时打来,却威猛无比,每一拳打出,必然听到蓬蓬的闷响声,然后就一人倒下。有时候还听得到轻微的骨头碎裂声音。其实哪里轻微了?仔细想想在这么人多嘈杂地地方,又是一帮人乌央乌央鬼神乱叫,居然还听得到这种声音,想明白了也是蛮害怕的。
如果宁泽在旁边掐表的话,那么他俩把二十多个对手全部放平的成绩应该是大约十八点九秒左右,也就是说平均不到一秒钟躺下一个。
而且韩世忠偷偷观察,似乎躺在梁红玉脚下的比他还多两三个。
于是他偷偷地老脸一红。
等满地都是哼哼的声音,周围反而寂静一片,所有围观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谁也没见过这种打法,两个打将近三十人,连撒泡尿的时间都没用就全都趴下!
“好啊!”
不知谁带头喝一声彩,人群里才爆发出热浪般的欢呼声,人们拍烂巴掌,跺坏鞋跟,瞬间锁定他俩成为自己平生的偶像!
也许是梁红玉从小跟着师父上街打拼久了,看到周围如此捧场,恍惚里还以为回到了师父的创业初期街头卖艺那时候,急忙两脚并齐,挺拔身姿,抱拳拱手朝四周行礼。
嗯,要是有盘子,她恐怕已经托着走一圈了。
韩世忠却眉头一皱,也不言语,上去拉着梁红玉就走。梁红玉对他可没半点抵抗能力,脚不沾地地跟着飘然出了人群。
人们纷纷伸长脖子踮起脚观望着,瞧着这一男一女消失在灯火尽头。
若干年后,还是有人提起宣和三年正月灯节的晚上,在颖昌城里,有一对绰号黑风双煞的男女,挺身而出为民除害,把一帮欺压平民的兵匪们打得哭爹喊娘。
那叫一个痛快!
“嘿,你慢点儿!”黑暗里,梁红玉在韩世忠身后,撅起嘴叫道。
韩世忠这才停下脚步,还是不说话。嗯,也没放手。这只手他早就想拉一下,今天可算逮着机会了。
“走这么急干嘛,谁吃了你不成?”梁红玉也没甩开的意思,俩人手牵着手在僻静处说话。
“唉,都是袍泽兄弟,今日把他们打了,心里过意不去。”韩世忠说。
梁红玉轻轻笑起来:“那你意思是他们调戏我,你倒过意的去了?”
“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韩世忠又委屈又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