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雄赋-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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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着淡紫sè的纱衫,更衬得肌肤胜雪,一双如水美眸让人丢魂掉魄,骨子里却透着无端的孤傲冷艳,幸好一副黑sè细框、接近10万的lt眼镜让她jing致的脸庞多了几分知xing美。更让男人望眼yu穿的是,这个女人的两条美腿极其修长圆润,黑sè细高跟鞋完美地凸显出她小腿的诱人弧度。不过,始终让人难以释怀的,还是她的冷漠气质,这种女人,只能让男人们自惭形秽而知难而退。
另外一个虽说不上美艳却绝对清秀脱俗的女孩也兀自而笑,美sè盎然。
“紫竹,你瞎说什么呢?就是这红酒惹得我,难喝死了,还敢拿出来卖!本小姐今天生ri,还要喝这么劣质的酒,你们难道不生气吗?”叫悦儿的女孩丝毫不刻意遮掩自己的愤懑,十里清扬如此幽雅的环境似乎也不能令她满意,始终皱着双眉。她们三个今晚就叫了一瓶红酒,悦儿独自酌饮了其中的三分之二,此刻她反而倒打一耙,让人啼笑皆非。
她的两个死党笑意更浓,颇有幸灾乐祸落井下石的意味,气得她薄面含嗔。
“哎呀,你们还笑,本小姐饶不了你们!”
悦儿说着就向那两个女孩扑去,也不顾及自身形象,三个美女东拉西扯地嬉闹成一团,旁若无人,如同一幅呼之yu出的唐朝仕女戏图,又引起了其他男人无数yu望的眼光。他们恨不得三人互扯衣服,让更多的*满园关不住,好一饱眼福。
三人嬉闹了一会儿,终于发觉在这样的公众场合下,自己的动作实在有点过于放肆,便各自整理了一下衣服,端起酒杯很淑女地坐好,恢复了伊始的高贵典雅,让那帮满怀期待的狼人们好生失望。
“好啦,悦儿,别总是绷着一张脸,他们估计就快到了,咱们再等会儿吧。”那个清秀如江南山水般的女孩轻声安慰着愠怒难消的悦儿,法国名牌caimel的发夹将她遮掩住脸庞的头发夹起,露出柔美轮廓。
“俞晴,他们太过分了,本来约好时间的。鲁迅先生曾说,浪费别人时间,就等于谋财害命。你看,他们现在已经迟到半个小时,谋杀罪名早就成立了,今天可是我生ri啊!”悦儿俏脸上写满了不高兴。
“据医学专家统计,生气,是女人衰老的最大敌人。所以,我的大小姐,别生气了,也许他们路上堵车,一时半会儿赶不及,要不再给他们打个电话?”戴着那副价值连城的lt眼镜的绝美女孩掏出手机,刚想按键就被悦儿夺了过去。
“不要给他们打,男人任何的迟到理由都是不可原谅的,我唐悦儿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说着,她就把杯子里残余的红酒仰头饮尽,看到刚好经过的萧云,藏怒宿怨般喊道,“喂,那谁,你过来!”
萧云听到喊声,眉头轻挑,没有露出一丝不快,很自然地向她们三个走去。
他微屈腰板,嘴角勾出一道美丽的弧线,清净如竹,淡然道:“您要点什么?”
三个女孩微微一愣,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同时抬头望了萧云一眼。
平时那些男人见到自己时,不是大献殷勤就是阿谀奉承,眼睛里都透着无耻的yin光。
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却不动声sè,淡然得像座苍山,她们觉得他无比虚伪。
这个社会从来都不缺少虚伪装b的人,不同的,只是装的程度如何罢了。
有人装得比较高深,例如政客;有人装得比较低劣,例如piáo客。
伪君子,永远比真小人可恨。
小亮一开始也以为萧云很虚伪,至少是沽名钓誉之流,因为他从来都是宠辱不惊,砭清激浊,哪怕是美女主动搭讪,他仍是神sè自然,岿然不动,在旁人眼中是如此的不解风情。时间久了,小亮才发现萧云本xing如此,这社会缺少的就是这种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人,两人便逐渐熟络了起来。
唐悦儿轻蔑地瞟了眼萧云,说道:“你能管事吗?”
萧云轻声道:“那得看什么事了。”
唐悦儿丝毫不掩饰她的尖酸刻薄,冷声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萧云轻声道:“您说说看。”
“我只是想投诉一下,你们这儿的葡萄酒怎么这么难喝?一点酒的香味也没有,欺负我们消费者不懂欣赏红酒吗?”唐悦儿气势逼人地责问道,左右转着手里的水晶杯,双眸根本没有看向萧云。
萧云苦笑,轻声道:“可这酒你喝了好几杯。”
是个男人都会知道这一点,因为所有的男人都将目光聚焦在她们这桌。
唐悦儿脸sè微变,扬声道:“什么喝了好几杯?你看错了,你眼睛一定有毛病。”
这就像小孩子偷糖吃,忽然被大人捉住,就只有耍赖。
明明满嘴是糖,却硬说没有,明明知道大人不相信,还是要硬着头皮赖一赖。
谁知萧云只是笑了笑,居然也不再质问下去。
唐悦儿杏眼圆瞪,恨恨看着这个始终带着一抹微笑的年轻人,她本觉得他笑得不讨厌,现在却觉得他笑得不但讨厌,而且可恨极了,冷冷道:“我问你,这红酒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挂羊头卖狗肉,拿地下工厂的货来糊弄我们?”
萧云不恼不怒,轻声解释道:“对不起,我们的红酒分为三个档次,‘可观’,‘可品’,‘可赏’。您点的这瓶是‘可观’类的,sè泽虽好,味道不纯。如果您要最好的,可以点‘可赏’类的。”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过来给我们说明?”唐悦儿正在气头上,语气依旧蛮横。
萧云有些无奈,因为刚才给她们点单的是小青,他当然不好意思拿小青出来做挡箭牌,只好顺着她的意思,轻声道:“是我的疏忽,我给您要瓶86年法国的chateaulafitterothschild,这酒平衡感绝妙,相信您一定会喜欢。刚才路过的时候,不小心听到今天是您的生ri,您喝的这瓶就算我的,这样行吗?”
绝美女孩有些惊异,推了推眼镜,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萧云,这个平平无奇的侍应生竟然用纯正的法国口音说出了红酒的名字,能在这种三教九流之地听到如此地道的法语,无异于在茫茫大漠中忽见一朵水仙花时的意外惊艳,心cháo难免起伏,却很快恢复淡静,如水过鸭背,没留下半点痕迹,转头和俞晴窃窃私语而起。
一个穷小子还不能入她的法眼,就算他真的内有乾坤,却终究是个要仰视上层的人。
残酷的现实社会,是根本容不下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种天真到乌托邦的幼稚空想的。
唐悦儿雨过天青,一直紧锁的眉头终于像滚轴画卷般慢慢舒展开来,她本来就不是真正因为红酒的问题而生气,只是找不到发泄点,眼前这个虚伪的家伙服务态度还算好,气就消了大半,再加上他一口流利的法语让她颇为震惊,便点点头。
千万不要和在气头上的女人理论,她们已经回到了史前一万年,没有任何道理可言。
这话是小亮告诉萧云的。
箴言,jing句。
萧云微笑欠身,转身离开拿酒。
“谁惹我们家悦儿生气了?告诉我,我让他在宁州消失。”
一把嚣张傲气的男声在萧云身后响起,声音虽不大,却给人以一种无形的压力。
很狗血的出场方式,很小白的出场语言。
可这话,却不像小商小贩的称砣秤杆,短斤缺两,而是分量十足,霸气凌然。
萧云不禁停下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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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不是同根生,相煎须太急()
荷马史诗:神要是公然去跟人作对,那是任何人都难以对付的。
瘟神也是如此。
有些人就是这样,无论他们到哪,都为人们所唾弃,一如预示着不祥的乌鸦。
三个女孩见到冒然出现在她们面前的这名男子,仅余的好心情荡然无存,就像见到了一只报丧不报喜的乌鸦,做不到释迦牟尼点化普罗众生时所说的那样,“笑着面对,不去埋怨。悠然,随心,随xing,随缘”,皆是眉头紧锁。
绝美女孩更是恢复了伊始的冷艳孤高,低头捣腾着昂贵jing致的苹果触屏。俞晴的脸sè也好不到哪去,一如暴风雨来临前的yin沉氤氲,连连向唐悦儿使了好几个眼sè,示意她去跟这个瘟神交涉,却自顾自地掏出手机,不知在按着些什么。
唐悦儿无奈寒着脸道:“庞超群,说话小心点,什么我们家你们家的?也不知道恶心。”
萧云望了眼那个叫庞超群的公子哥,很年轻,却没有过多的轻浮感,看不见半分稚嫩之气,面目俊秀,皮肤白皙,一身名牌阿玛尼,道不尽的潇洒,脸上露出个自以为很迷人的微笑,那种裘马轻肥的侯门气息虽远没有达到令人生厌的程度,却使人不想与其亲近,避而远之。
庞超群听了唐悦儿冷嘲热讽的话语,并没有半分恼怒,轻轻笑了笑,成熟而绅士,轻声说道:“悦儿,我这不是关心你吗?我刚到,还没找到位置,赶早不如赶巧,不介意我加个座吧?”
“介意!”三个女孩异口同声地大喊道。
周围的人都被这一声大喊所吸引,好奇地循声观望。
三个美女已然成了十里清扬的焦点所在,任何风吹草动都会惹起一片关切目光。
庞超群被女生这样干脆利落地拒绝,还是破天荒的头一遭,脸sè青一阵白一阵,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颇为尴尬难堪。虽然如此,可他还是能保持住那份固有的稳重老练,咳嗽几声,眼神不时地飘向那个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表情的绝美女孩,满是柔情。
然而,绝美女孩却心如铁石,视他为透明空气,低头不语。
“庞超群,这不欢迎你,另找座位吧。”
俞晴见到绝美女孩的脸sè有点愠怒,便开口说道,语气果决,丝毫不留余地。
“紫竹,你不是说今晚要写毕业论文吗?写完了,然后来这喝酒庆祝?”庞超群丝毫不理会俞晴的冷语冰言,望向那个仍在低头捣腾苹果手机的绝美女孩,脸不红心不跳地转移话题,想和他心中的女神多说两句话。
这话问得相当有水平,完全符合著名领导力大师沃伦?本尼斯对领导者说话艺术的三个要求:会而不议,引而不发,悬而不决。这两个问题抛出来之后,一来可以探听到她有没有约会,二来可以往下打开话匣子,三来又会使她的心理防线弱化许多。
“与你无关。”绝美女孩冷冷地回了一句,头依旧没抬。
短短四个字,便轻易瓦解了庞超群经过深思熟虑才下的一步棋。
这比起解放战争时,三大战役那势如破竹的进攻,还要凌厉好几倍。
“听到没有,庞超群?不要这么自讨没趣了,紫竹都不理你,你还厚着脸皮在这干什么?”唐悦儿将不满尽然展露在语气中,没有半分婉转。她比她的好姐妹更讨厌这个厚颜无耻、死缠烂打的衣架饭囊,这种人就是墨子在几千年前称之为“无故富贵”、只会吃祖宗饭的**。
庞超群的脸sè比刚才更为难看,像丑小鸭未成为白天鹅前,被同伴孤立取笑一般,隐隐想要发作,却又怕在女神面前破坏了自己辛苦塑造的绅士风度形象,唯有左顾右盼,佯作找位子,来掩盖心底的那丝不愉快。
只是他不知道,在女神心中,别说形象了,他连印象都没有。
这时候,门口又进来3个人,向这边走来。
“超群,什么事?”
说话的男子年纪尚轻,相貌平平,只是一身名牌西服让他平添了些许真我的风采。
庞超群笑了笑,淡然说道:“没事,张山泉,只是碰到了紫竹她们,在这聊会天。”
“哦?原来是紫竹呀,还真有缘。悦儿也在,嚯,俞晴也在!今晚的十里清扬可真是熠熠生辉啊,威尼斯电影节那些女明星也不过如此吧?”张山泉不大的眼睛涔着sè光,让人浑身不舒服,对于这种只会风花雪月、到处沾花惹草的二世祖来说,溢美之辞是小菜一碟,随口而出,这也算一种能耐。
绝美女孩还是没有抬头,熟视无睹,一脸寒霜。
而唐悦儿和俞晴的不快全然写在脸上,烟眉紧蹙,抿着嘴唇,冷冷端坐在座位上。
萧云饶有兴致地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像是一位观赏困兽斗的游客。
只是,他的目光大部分都紧紧地锁在了张山泉身后的那个中年人身上,约莫五十岁光景,身材不高不矮,目光深邃,脸上很干净,异常干净,没有胡须,没有汗毛,没有伤疤,甚至,表情也没有。那双手像女人般秀气滑嫩,交叉置于腹部,静静地站立着,像一尊历经风霜雨露却屹立不倒的伏虎罗汉雕像。
“庞少,三位美女这般清高,惜字如金,不肯多说半句话,是不是在暗示我们坐下,慢慢培养培养感情啊?”同行而来的另外一个青年人邪邪一笑,右眼下的那道伤疤犹如一条蜈蚣,令人毛骨悚然。
绝美女孩闻言,赫然抬头,狠狠地瞪了庞超群一眼,旋即别过脸大口抿酒。
庞超群心里一寒,黑着脸道:“刘庆,不该说的就不要说,记住,祸从口出。”
刘庆惊惶失sè,连连道歉,退到一旁,低头不再言语。而萧云一直注意的中年人始终一动不动,一言不发,甚至连眨眼都是十分缓慢,像是进入到了科幻小说里描述的时间房子里面一般。
局面僵持着。
小亮低声喊了喊正在看热闹的萧云,轻声道:“你小子还不快挺身而出?”
萧云浮起一个清幽淡雅的微笑,轻轻摇头。
这种事与他无关,他只是个平凡的吧员,救美这种事,还是留给英雄来做吧。
“枪打出头鸟”的道理谁都明白,但真正领会的又有几个?鹤立鸡群是每一个有野心的人都渴望的,可以第一个做英雄,绝不第二个做王者,项羽如是,曹cāo如是,李自成如是。所以,项羽败了,败给了一个无耻流氓;曹cāo败了,败给了两位智者儒将;李自成也败了,败给了一簇关外红缨。
萧云修长手指轻轻揉了揉眉头,正yu转身去给三位美女拿酒,用正当理由打破僵局之际,门口再次一阵风似地冲进两个青年,神sè匆匆,身后跟着一个高大伟岸、棱角阳刚的中年人,那股萧杀气息只能是军队里才能培养出来。
最后面,还跟着两个慢悠悠走着的青年。
看客们的热情再度被升温,密切留意着事情进展。冲在最前面的那两个青年喘着粗气,火急火燎地奔到三个女孩面前,那个坚毅硬直的军人也同时赶到,尽责地用身体隔开了庞超群一行人,脸上尽是jing惕之意,眼神锐利,锋芒毕露。
“悦儿,对不起,我迟到了,但是你得听我解释!”
说话的青年稍微有点胖,身材高大,四方大脸,剑眉朗目,一脸英气。
唐悦儿横了他一眼,别过脸去生闷气,心里却是桃花朵朵开。
“张宝,你可来了,你不知道悦儿刚才有多生气!”俞晴一语双关,既暗含对他迟到的不满,又喻指对那几个不识时务的眼中刺的嘲讽,边说着边用眼神示意张宝身后站着的那几个人。
张宝领悟,转过身,双眼冷冷地瞥了瞥庞超群一行人,忽然露出一抹人畜无害却偏偏如同恶魔般的笑容,轻声道:“庞大少爷,这没你的事了,该干嘛干嘛,不要堵在这,你以为你是交jing站岗呢?”
张山泉听出了张宝话中轻蔑的语气,微怒道:“张宝,你不要太过分。”
“我过分又怎样,你能奈我何?张山泉,不要以为在nǎinǎi面前得宠,你就神气。风水轮流转,明年到我家。而现在,最好也不要惹我,不然我就让你尝试一下被白衣护士悉心照料的滋味。”张宝笑着,冷眼一横,张山泉吓得不由后退一步。
他深信张宝的话,这个胆大妄为的堂哥从来都是言出必行的。
庞超群淡淡地看了张宝一眼,依旧没有动怒,嘴角噙着些许习惯xing的微笑,这种高深道行绝不是普通的装腔作势,平静道:“万事留一线,ri后好相见。说话不要说得太绝,对谁都没有好处。”
话音未落,与张宝一同匆匆赶来的另一个青年露出个邪恶的微笑,左手指间夹着一根刚燃到一半的香烟,抬起,抽了一口,突然把右手的灌装可乐狠狠地砸到了张山泉身上,溅满他一身,笑着道:“不留一线又如何?”
“孔阳!”庞超群穷形极相,终于抛开了那份高人一筹的城府,怒不可遏地大喊道,“你三番四次地找茬作对,我忍了;你屡次三番地冷嘲热讽,我也忍了。但今天,你和我之间,只能有一个走出这个门口!”
音乐戛然,万籁死寂。
男人的面子,有时,比生命更为重要。
所有人都被吸引了,纷纷将目光投向对峙的那几个人身上,兴奋莫名。
鲁迅先生早在几十年前就说过,华国人好热闹,此话不假。
三个女孩翩然起身,站到了张宝身后,忧心忡忡地看着局势的发展。
张宝安慰着三个女孩,这种场面,对于他这个爱惹事却无所畏惧的主来说,家常便饭。
在最后面悠然走来的两个青年与三个女孩微笑打招呼后,便恰意地旁观而起。
“陆羽,你说孔阳几招把那小白脸打趴下?”说话的青年嘴角微翘,鼻梁上那厚厚的近视镜片挡不住眼中的睿气,似乎对这场风波的结果并不担心,语气极其轻松自然,像是在看着一场早就被幕后cāo纵比分的足球赛。
“五招吧。”那个叫陆羽的青年轻声道,吐刚茹柔。
他有着一张异常柔美的脸孔,童叟无害,嘴角总是挂着一抹微笑,不明媚,不显眼,不出彩,干净和善,很容易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就会想起姑苏寒山寺的鸣鸣禅钟声,想起杭州飞来峰的幽幽洞壑深。
刘庆皱了皱眉,劝道:“庞少,不要冲动,孔阳下手不知轻重的,万一”
庞超群扬手打断他的话:“我的事,你最好不要多嘴。”
“是,庞少。”刘庆惊声道,那条蜈蚣似的伤疤蠕动了下。
孔阳不屑道:“不要故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