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都市-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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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这么精巧的三足金蟾，前后才不过花了十分钟左右，这已经是相当神速了。
尤其是在雕刻过程中，方正更是连草图都没做，直接一口气从头雕到尾。
在男青年眼中，方正瞬间从一个不靠谱的学徒工，变成了一个雕工深厚的大师。
没管男青年目光的变化，方正把雕刻工具换成了抛光工具，简单的抛了一遍后，给三足金蟾上了些抛光膏，开始精抛了起来。
等到一切工作完成后，在水里清洗了一下，三足金蟾的雕件才算是真正的完成了。
“诺，看看雕的怎么样。”方正将雕件递给了男青年。
阳光下，三足金蟾白的诱人，尤其是刚抛光完，整个雕件泛着如镜面般的光泽。
男青年将三足金蟾放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有种爱不释手的感觉。尤其是方正在金蟾嘴里的铜钱中间打了个孔，想带脖子里的话，可以直接在金钱孔里面穿绳了。
“工好！”对这样的雕工，男青年只能说一个服字：“工费多少？”
瞥了一眼站在门口看热闹的大爷，方正直接开口道：“三十吧。”
“啊？”男青年愣了一下，随即掏出来了三十块钱。这种雕工，至少也得二三十一克了，三足金蟾成品有四五克左右，正常的收费也得百八十了，他没想到工费会这么便宜。
耸了耸肩，方正解释了一下：“第一笔生意，算你给我开了个张。没问你要工费，只是收个水电费。”
没办法，谁让大爷每天收三十大洋水电费呢！
第7章 生意上门（）
方正可不想让人以为，他的劳动很廉价，之所以开口解释，是因为周围站了一圈看客。
逛市场的人都喜欢看热闹，一旦有人在某个摊位上停了下来，很快别的人也会围着看；相反，一个摊位上若是没有顾客站在前面，是很难吸引到人的，除非顾客对摊位上的东西比较感兴趣。
十几分钟以前，方正的摊位面前可是冷冷清清，一个人都没有；但是从青年情侣站在这以后，陆陆续续就有游客在这围观了。
能不能做两笔生意暂且不说，至少人气上来了。
方正也没放弃机会，直接把广告牌子放到了前面。
广告牌子很简单，就是一张白纸，上书“雕刻，一元起雕”六个大字。
“嗨！”男青年有些懊恼的嘀咕道：“早知道你这第一笔生意三十工费，就把那块大的给雕了。”
刚才女青年的全皮蜜蜡摔成了两半，另外一半少说也有六十来克，雕一个三足金蟾已经能够证明方正的雕工了。
“现在给我也不晚啊。”方正调侃的说了一句，男青年果断不说话了。
小件雕件可以赌一赌，让方正这个不熟悉的人雕，但是大件还是找熟悉的师傅雕刻比较好，毕竟方正才雕了一件小三足金蟾，谁知道方正雕大件的功夫怎么样？
要知道，剩下的这大块蜜蜡可都是白蜜，把皮扒了做个牌子的话，也能够卖到百元一克，万一方正把它雕毁的话，损失可就大了……
青年情侣不缺钱，但是也不愿意冒这个险，毕竟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就算是想交付方正来雕刻，也得先见识一下方正的雕工啊。
耸了耸肩，方正早猜到会是这个结果，换他他也不放心啊。
方正目光在人群中扫了一圈，最终落在了一个跃跃欲试的年轻人身上，看他年纪打扮还有青涩的面容，应该是大学生。
不可否认，学生的脸皮还是很薄的，只要搭上话不怕他直接抽身离开，所以方正直接开口问道：“小哥需要雕什么东西？价格实惠，最低收费一块钱……”
人群的目光，瞬间刷的一下子落在了这个男同学身上。
人群中的男同学愣了一下，想来是没有想到方正竟然会找他说话，尴尬的挠了挠头：“一块钱都有什么雕刻？”
“雕一些简单的东西。”方正耸了耸肩，目光落在了男同学手里的象牙果上：“把你象牙果雕成富甲天下之类的。”
富甲天下，其实就是把料子雕成乌龟壳形状，背甲上面只用简单的模仿龟甲勾勒出一些线条就行了，可以说是雕件的入门级作品。
男同学犹豫了一下，他买象牙果，其实就是想回去自己磨手串玩，因为象牙果便宜，但是现在遇到方正，他就有些犹豫了。
要知道市场上加工的价格还是很贵的，一颗珠子磨出来都得三四块钱，一块钱的雕刻，还是很有诱惑的。
咬了咬牙，从袋子里掏出来了一个象牙果，递给了方正：“帮我做一个富甲天下吧。”
其实方正是不怎么想雕象牙果的，雕的过程不麻烦，麻烦的是把象牙果打磨成龟甲那种形状，打磨太费事了。
要不是因为象牙果成本太便宜，再加上现在生意刚开张，方正是不会搞这个的。
不过生意既然上门了，也不能不做，毕竟现在重点是把口碑打好了。
啥也不说了，抓紧时间工作才是正道。
给台磨换上磨砂轮，方正连线都懒得画，直接把象牙果按在上面，去皮和修形的过程一起来。
“要多大的富甲天下？”方正扭过头问道，手里修形的动作却没有挺下来。
“能多大就多大吧。”男学生估计也没想好，刻一个富甲天下也是临时起意，干脆就有多大刻多大的。
“好。”方正转动着象牙果修形，很快大致形状就被磨出来了，随之而来的就是象牙果摩擦产生的糊味了。
忍住这股糊味，方正硬是只用磨砂轮把象牙果给磨成了龟甲那种椭圆的形状，然后换上砂纸，直接用600目和1500目的砂纸轮给抛光了。
等把表面都抛的光亮如镜后，方正给手钻换了个不锈钢的切割片，直接在象牙果上面刻了起来。象牙果的材质太硬，磨头磨针太慢，还是直接切割效率快点。
两分钟后，一个线条分明的龟甲天下就出来了，方正直接递给了男同学：“刻好了，一块钱。你要想再精抛的话，回去自己拿砂纸打磨吧。”
至于方正为什么不帮他打磨，开什么国际玩笑……砂纸目数越高就越贵，7000目一张砂纸都得好几块，花几块钱的成本打磨出镜面效果，然后只收一块钱？方正的数学又不是体育老师教的！哪怕是为了赚口碑，也不能这样做生意。
男学生高兴的把龟甲收了起来，然后递给了方正一块钱，方正也一点都不嫌弃的收了起来。
就磨象牙果这个空当，又有不少人围了过来。
毕竟这里也算偏僻的地方了，远远看着一堆人在这里，肯定是有热闹看了。
“小兄弟，能帮我这个雕一下吗？也雕个富甲天下就行。”一个胖子递过来了一块充电插头大小的猛犸牙。
显然是看方正收费便宜，想来让方正代代工的。
瞥了胖子一眼，方正掂量了一下猛犸牙：“可以，工费二十。”
“工费怎么就二十了？刚才不只要一块钱吗？”胖子有些叫屈的说道。
“刚才刻的是象牙果，一个象牙果才几块钱？你这可是猛犸牙，给你算二十块钱一块价格已经不高了，你要是换成琥珀蜜蜡，我还按克收费呢。”方正翻了个白眼：“还刻不刻？”
“刻，那就刻吧。”胖子有些讪讪的笑道，知道自己想占便宜的想法被识破了。
猛犸牙雕刻的难度，比象牙果要容易多了，只要注意在打磨雕刻的过程中别搞出裂来，基本就没问题了。
再加上这块猛犸牙是胖子特意挑出来的，形状也比较适合做富甲天下，打磨也没费多大事，就把形状修成功了，然后磨头一上，一会儿就把龟甲天下给雕了出来。
胖了拿到手里，验了验工，也没啥好说的，直接掏出来了二十块钱。
胖子之后，一时倒没人开口要加工东西，毕竟不是每个看热闹的人身上都带着未加工的料子。
方正目光在人群中扫了一圈，有几个人虽然有跃跃欲试的感觉，但是还是没说让他加工东西。
这么热的天儿，方正可不想在这里干等着。
“还有没有人？没人的话，我就收工了，下午再开张。”方正吆喝了一声，作势药起。
“等一下，小哥儿，能做西施壶吗？”眼看方正要走，一个中年男人终于忍不住了，举了举手里的一块儿木头。
“能，当然能，只要你们能说出来，基本我都能做出来。”方正很是自信的说道，然后接过中年人手里的木头，打量了一番，问道：“小叶紫檀？”
“嗯。”中年男人点了点头。
虽然这两年因为赞比亚血檀等各种假冒木料的横行，还有印度小叶紫檀人工林的出材，让小叶紫檀的价格没有两三年前那么贵了，但是工艺品的价格一直还是很高的。
用砂纸打磨了一下，一股檀香味便飘了出来，方正又沾水在打磨的地方擦了一下，阳光下顿时闪出一抹耀眼的红色，其中金星点点。
“工费一百，成吗？”方正抬头问道。
“行。”中年男人爽快的点了点头，然后拿出手机翻了翻，找到了一张照片，让方正看了看：“这是我家里的紫砂壶，小哥能做成这样吗？”
比划了一下大致的尺寸，在心里打了一下腹稿，方正点了点头，然后指着照片上紫砂壶的图案：“紫檀上面雕这些的话，影响以后把玩的包浆效果。而且，雕刻这些的话，工费就不可能只收一百了。”
“还能刻出来？”本来中年人以为只做素壶，上面光溜溜的就行，没想到听方正的意思，还能按图索骥，照着图案做一个！
中年当即说道：“我一直想做个紫檀的壶，和家里的紫砂壶配成一对，要是能照着紫砂壶做出来的话，工费不是问题。”
方正也是愣了一下，不过还是准备应了下来，毕竟送上门的生意不能不做啊。再说，刻这么一个紫檀壶，可比做什么龟甲天下要有成就感多了。
“雕图案，工费五百。”方正也没太黑心，开了一个不算高的价格：“紫砂壶上面应该是刻进去的，用紫檀做的话，我准备把这图案浮雕上去。这样就算是雕坏了，也能打磨成素壶。要是最后打磨素壶的话，还按一百收费。”
不可否认，找到熟人的话，机雕的价格要低不少，但是想要跟紫砂壶图案一模一样的话，基本不可能。毕竟机雕是有固定图案的，紫砂壶制壶过程中，还有制作者自己的想法。
比如中年人手机里面的紫砂壶，形状为西施壶的类型，但是正面却有一副老叟垂钓图，单单模仿这图案难度就不小了，更别提方正还准备浮雕。
“没事没事，小兄弟你尽管做。”中年人又翻了翻手机，把手机里面的图案尽情展示给方正看。
可以看出，中年人是一个爱壶之人，一把紫砂壶各个细节在手机里面都存的有低。
方正点了点头，先是挑了俩小号的刻刀，然后给台磨换上砂纸，给手钻换上磨头。要是翡翠、玉石或者琥珀蜜蜡的话，压根用不上刻刀，直接用磨针就能够刻了，但是紫檀不行，用磨针的话，指不定就把木头给崩缺口了。
准备好之后，方正倒是没有立刻开工，而是盯着面前的紫檀，心中开始打腹稿起来。
第8章 自成风景（）
周围人也都看出来了，方正这是在等着放大招。
除了一些个去吃饭或者受不了热的人离开外，倒是还有快个人围成了一圈，等着看热闹。
其中还包括最开始让方正雕三足金蟾的那对情侣，他们两个也没有离开，毕竟浮雕老叟垂钓图，可是一个技术活，也算是大件雕刻了。
“亲爱的，要是他能完美的雕出来，咱们也别送雕了，就让他雕了吧。”男青年趴在女青年耳边轻声说道：“反正你的全皮已经摔碎了，没办法玩全皮了，还不如雕成雕件，好看。毕竟蜡质那么好，带上皮挺丑的。”
“先看看雕的怎么样吧。”女孩也有些心动，不过还是决定看结果。
构思了大概三四分钟，方正还是动手了。先是找店主大爷商量了一下，借用了一下切割工具，把紫檀的边边角角给切掉，然后才打开台磨，把紫檀凑上去，开始打磨粗胚。
简单的素壶还是很好做的，难做的其实就是在图案的雕琢上，所以方正干脆就放弃图案不管，先把壶给磨出来。
台磨和手钻交互使用，砂纸也从240目一直升到了1500目，一个紫檀材质的西施壶终于出来了，除了正前方留着浮雕的那块儿外，其他地方都打磨的光溜溜的。
方正接着用磨针，把浮雕部分仔细的打磨了一下，把大致形状留住，其他地方都一点一点的磨成了粉。
紫砂壶上原图里面，是一条载着老叟的船，一个伸出去的鱼竿，还有一条悬空的鱼。
打磨出大致轮廓以后，方正就停了下来，把工具放到了一边，然后拿出了刻刀，可是一点一点的雕刻。
对于其他人来说，这个过程可能是最难的，尤其是临摹原作，更是要求尽量的形似。并且紫檀这种材质，刻刀稍微抖那么一下，一块“疤”就会出现在壶上，所以这个雕件一般人是做不出来的，最好的方法就是机雕手修。
不过对于方正来说，这些难度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符咒刻画比这个要求要高多了。他之所以接下这个活儿，一方面是想多赚点钱，另一方面也是想练练手感，为以后制符做准备。
看着刻刀在方正手中，如同蝴蝶一样上下翻飞，周围的人都看的一把汗，尤其是中年胖子，眼珠子落在壶上压根儿一动都不动。
足足雕了十几分钟，方正才把刻刀收了起来，然后对着紫檀壶吹了一下。随着紫檀屑末纷纷扬扬的飞了下去，一副老叟垂钓的图栩栩如生的出现在了大家面前。
中年人有种感觉，这个老叟垂钓图比紫砂壶上的要有韵味很多，毕竟这个是浮雕，而紫砂壶上的图是刻下去的。
“啪啪啪……”不知道是谁先鼓掌的，围成一圈的观众们都纷纷鼓起了掌。
“这雕工也是没谁了，这块蜜蜡就让他给雕吧。”男青年在对象耳边说道，这下子女孩也没犹豫，直接点了点头。
收下五百块钱后，方正对着周围这些观众笑了笑，目光落在了最外面那个少女身上，愣了一下，咦，怎么这么巧？正是昨天搭车的那个少女，只不过现在只她一个人，没跟她老爹在一起。
朝着少女点了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方正开始收拾工具。
“老板，能不能帮我雕一下……”眼看方正要收摊了，男青年立马站了出来问道。
“那块儿蜜蜡？”方正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继续收拾东西。
“对。”男青年急忙应道，心里有些着急，老板你收拾东西干嘛？
“唔，下午吧，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我还要去吃饭和休息，下午两点再来。”方正将台磨什么的收起来后，对着青年说道：“你们现在没准是脑子一热就想让我雕刻了，中午好好想想，毕竟工费不会便宜。”
“没事，老板你的雕工我们放心。”男青年笑道，就凭借那一口气用刻刀雕出老叟垂钓图的水平，已经很吊炸天了好不？
“那行，你们下午再来吧，顺便想想雕什么题材好。”方正回了一声，把东西装好后，走到少女面前：“嗨，你好，又见面了。”
“额……哦……又见面了，你好。”文可欣似乎没想到方正主动跟她打招呼，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的感觉。
父亲在跟着朋友一起去买东西，文可欣一个人嫌闷，就出来逛逛。看到角落里人挺多的，就过来看看热闹，没想到还能碰到“熟人”。
不过，这人，雕的确实很好看啊！想到这里，文可欣目光落在了方正手上，似乎是想看看这双手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这是方正第一次听文可欣说话，昨天车上的轻咳声不算，声音倒是挺好听的，清脆，却又不尖锐。
“你怎么一个人在外面逛？不嫌热啊？”方正看着少女鼻尖沁出的汗水，问道。
“哦……我去找我爸去了。”文可欣有些话不对题的回了一句，想来是觉得尴尬，随便回了一句话，转身就朝着市场里面走去了，白色的连衣裙就像是蝴蝶一样左右蹁跹摇动。
饶有兴趣的看了少女有些慌乱的背影一眼，方正笑了起来，这清纯女神范儿十足的少女，怎么有种天然呆的感觉？
哼着小曲，一上午赚了五百来大洋的方大官人，高兴的去吃饭去了。
另外一边，文可欣在转过一个角落时，似乎也觉察到自己离开的有些狼狈，不由在伸脚在地上踩了一脚！素来落落大方的文体委员，今天怎么会慌里慌张洋相进出呢？！
一定是因为跟他不熟！一定是这样！少女很快给自己找了个理由，脑海里又想起刚才方正和情侣男女的交谈。
下午两点，雕蜜蜡，要不要去看看呢？文可欣心中很是纠结。
“可欣，走，吃饭去了。”不远处，文强的喊声传了过来。
“来啦。”少女又蹁跹离去。
“你去哪去了？”文强挎着公文包，看到女儿出现在自己面前，松了一口气：“差点以为你走丢了。”
“怎么可能丢了呢！我又不是两三岁的小孩！”文可欣撇了撇嘴，伸手挎住文强的胳膊：“爸，你要买的东西买完了没？”
“买完了。明天跟你李叔叔他们一块儿，去进山玩两天。”文强拍了拍文可欣的脑袋。
文可欣的小手在文强的公文包里面摸了摸，一共两块儿石头，一块儿有成人拳头大小，一块儿也就鸭蛋大小。
“爸，这块儿给我啦！”文可欣把鸭蛋大小的石头拿了出来，握在手里，感觉很好玩。
“好啊，你玩吧，小心别弄丢就行。”有些宠溺的摸了摸文可欣的脑袋，文强拉着她的小手：“吃饭去！中午想吃什么？”
“炖羊排！”文可欣将小石头放进口袋里，想了想，歪着脑袋说道：“就昨天中午那家！”
“好！”文强心里还是挺高兴的，他这个女儿从小不怎么喜欢吃肉，现在难得有感兴趣的菜，当然要满足了。
……
简单吃了顿饭，方正就在旅馆里调息吐纳，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