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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鬼话妖言录-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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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纪无臣提到李邺的魑离扳指的时候,刘花程飞快看了外甥女儿一眼,刘逸宸面沉如水,依旧专心听着,林涓喜波澜不惊。

    纪无臣说得,和他们的真实经历并没有出入,潘若麟的事,依然没有露出马脚。

    纪无臣将咖啡饮尽,说:“我今天上午就到凤凰城了,想亲自问问你们。你们和她在一块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几个人思索着,林涓喜蓦然想起潘若麟那个洞悉一切的悲悯眼神,有可能是所谓的关键线索,可她根本不相信纪无臣,谁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所以是不会给他说一个字的,便摇了摇头。

    刘逸宸也叹道:“表哥,不是我说,我们和她通共才待了十来天,她是你的属下,你都没觉察,我们能知道什么?”

    刘花程沉吟道:“我觉得只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三双俊气的眼睛一齐看着他。

    “她吃了唐僧肉。”刘花程笑道,“标题党什么的,是不是最可憎了?”

    林涓喜嗤地笑了,刘逸宸笑着微微摇头,纪无臣依旧瘫着脸,给几人添了咖啡,似乎不会笑。

    林涓喜微微一笑,说:“纪表哥,能不能把你知道的关于潘若麟的一切都告诉我?”

    纪无臣抿了口咖啡,不语。

    林涓喜觑了眼刘逸宸,后者并不看她,神色沉静。

    林涓喜笑道:“既然把我叫来了,就该资源共享,你什么都不愿意说,怎么解决问题?说不定你的难言之隐,在我这儿,就是解开这事儿的钥匙。”

    纪无臣默了片刻,说:“一点破事,不值一提,你既然想知道,我就说一说。两年前,我去云南一个独龙族寨子度假,当时寨子有条成了精的水蛇,吃了不少牲畜,警察都没办法,有人从附近苗塞请来了若麟,她做了三天法事,把血涂在桃木剑上,然后刺死了一条水桶粗的水蛇,更离奇的是,水蛇马上化成了一滩烂泥。当时我就佩服得很,亲自到她下榻的高脚楼去,想让她帮我做事。她很爽快地答应了,但是对自己的身世、家乡只字不提。她一口流利的普通话,没一点地方口音,我也派人查了,什么都查不出来。她的血特别神奇,你们也是知道的,就这些!”

    “无臣,跟她处了这么久,你就没问出点儿啥?”刘花程说。

    “若麟的性格你们也知道,闷葫芦一个,她对自己的一切都讳莫如深。我尊重手下人的*,她不愿意说,我也不能强迫。”纪无臣道貌岸然地说,“不过,几个月前,出了点事。”

    “什么事?”

    “我发现若麟居然和毒手檀郎有关系。”

    林涓喜的眼皮跳了跳,听纪无臣继续说:“你们也知道,我家和那毒手有深仇大恨,所以,我当时就表态,希望若麟可以在这件事上,利用她对毒手的了解,助我一臂之力,但是她回绝了,她说:‘别的可以,这件事,我就不能了。’我问她原因,是不是怕那毒手,她一言不发,一个字都不说。我特别火大,可是也没办法。逸宸,本来想好好问问她,毕竟不想撕破脸,就搁那儿了。”

    林涓喜当然知道,这好好问问的意思就是:严刑逼供——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这个八竿子打得上的亲戚,他的行事作风,她还是很了解的。

    刘逸宸修眉微蹙:“就是,她法力高,撕破脸了不好。报仇的事,可以另外想办法。”

    “你们是怎么回事?”纪无臣不动声色。

    刘逸宸不愿多说,一笑:“是我太大意,失误,失误,不谈这个了。”

    纪无臣不依不挠:“可是,帮你们逃出来的方法,太有意思了。”

    林涓喜心一沉,纪无臣拍了拍她的肩:“林表妹,能把你的魑离金扳指给我瞧瞧吗?”

    纪无臣眼神森森,很是吓人,林涓喜一言不发。

    纪无臣继续说:“咱们从小一块儿长大,你想了解的,我有问必答。你刚才不也说了,咱们应该资源共享,说不定你掌握的线索,就是解开潘若麟秘密最关键的一步,而且你也知道,我家和毒手有仇,我希望——”

    “你不用说了——”林涓喜站了起来,冷冷地看着纪无臣,“谁刚才说了要尊重手下的*,怎么对自己家人反而刨根问底了?逸宸哥,送我回家!”

    说完她扭头走了,耳边甚至掠起呼呼风声。

    林涓喜板着脸,其实心里是有些紧张的,又很羞愧,她骗了纪无臣,从他嘴里尽可能地多套些东西出来,然后利用亲戚这一层关系,耍赖,什么都不告诉纪无臣,还做出来发怒的样子。

    如果没有舅妈这一层关系,她早被纪无臣剐了。

    纪无臣话才开了个头,就被断然拒绝,知道被耍,碍于姑姑纪小满不敢怎么样,心头怒火大盛,哼一声,拂袖离去。

    在刘逸宸车上,林涓喜一直沉默着。

    刘逸宸目光淡淡,看着前方,蓦然轻轻笑了声,说:“无臣哥还是这么莽撞。”

    林涓喜看刘逸宸一眼:“而且愚蠢。如果是你,你怎么做?”

    “我会先探一探,看情况再做打算,免得伤了和气。况且,需要一个人给你做什么,大可以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诱之以利,甚至逼之以刑,哪有他那样的?丫头,你今天真是咄咄逼人。”

    “知道他不会把我怎么样,才敢咄咄逼人,要是其他人,纪无臣早十大酷刑伺候着了。”林涓喜淡淡一笑,“哥,是不是挺不要脸的。”

    “纪无臣说了那么多,涓喜一句也不给他透露。”刘花程抿了抿嘴,似乎觉得对纪无臣挺不公平的,看林涓喜样子,又赶紧说,“不过那小子作恶多端,咱们帮着他就是那啥了,纣王什么——”

    “助纣为虐。”刘逸宸淡淡道。

    “对对对,就是那个!”刘花程情绪激愤。

    林涓喜叹口气,像是在给自己解释,说:“他头疼潘若麟的事,当然要知道得详细了,潘若麟来头搞清楚了,对咱们没有一分钱好处。”还有几句话没说出来:李邺的事就不一样了,纪无臣完全是在刺探,我又不是傻子,不说也没什么危险,顶多惹得纪大公子不高兴,可一旦说了哪怕一个字,不光我,你们都可能有杀身之祸。

    刘逸宸笑笑,说:“我一直没告诉你们,昨晚上无臣哥把我叫出去了,他说咱们找爷爷的事,他可以帮忙。”

    “让他帮忙?不好。”她心里想,他帮忙的代价是什么?当然是李邺的线索了,世上哪有不掏钱的午餐!

    “不过,如果有这二世祖帮忙,进展可能会出乎意料的快。”刘逸宸淡淡地说。

    林涓喜瞥了表哥一眼,心里难受起来:如果可以用李邺的信息和纪无臣交换,得到他的帮助,说不定就可以找到外公了,可是——她不能这么做,李邺会杀了她的——不知道外公现在哪儿,会不会冷?会不会饿?

    她心里滋味难言,鼻子发酸,想想自己方才对纪无臣不厚道的行为,想起这些年发生的一桩桩事情,她又叹口气说:“舅舅,哥,你们是我最亲的人,我给你们说实话,我觉得,咱们被卷入了一场战争里,一场没有硝烟,也没有人性和荣誉的战争。在这场战争里,活下来,才是最大的赢家。”

    刘逸宸和刘花程都愣住了,气氛有些沉重。

    “嗯,找纪无臣帮忙?逸宸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刘花程第一个打破这种令人不舒服的氛围,笑的跟一朵花似得说,“纪无臣那小混蛋就喜欢搞些没名堂的事,这方面人也熟,而且财大气粗——涓喜,改天让无臣给你搞把枪。”

    林涓喜笑了笑:“私藏军火?你外甥女可不敢。”

    刘花程也笑了:“咱家丫头真是投错胎了,本来应该是个小子。”

    刘逸宸微笑:“投胎可是个技术活,比如二叔您这张萝莉脸就可惜了!”

    刘花程一愣,反应过来,大骂:“刘逸宸,你再说我是萝莉,我就从车上跳下去!”作势要开门。

    “好,您这张萝莉脸蛋不可惜行了吧?”

    “我真跳了!”

    “请便!门窗我都锁了,你走天窗吧!”

    刘花程扬手在侄儿肩头狠狠锤了一下。

    “二叔,你说不过我哥就动手打人家,难以服众!”

    “你们两个小兔崽子没一点儿孝心,成天惹我生气,今年压岁钱免了!”

    林涓喜叹了口气:“好好的扯上我干嘛?真是冤枉!现在啊,压岁钱是舅父大人唯一的兵器,还是冷兵器——说起这个,唉,中国的凶杀案还停留在冷兵器时代。”

    两人都笑了。

    刘花程笑得嫣然欲倒,林涓喜看着他美丽的侧颜,心想:如果他是我二姨,那可真是他娘的花枝乱颤!

    气氛重新轻松欢快起来。

第一章() 
过了年,纪无臣又从吉隆坡飞回了凤凰城,蹲点报仇,锲而不舍。

    纪无臣一回来,就给刘逸宸打了电话,吩咐表弟过来一趟。

    刘逸宸开着车,来到位于洄蓝谷的纪家大宅,门房看到是表少爷的车,按电钮开了大门,刘逸宸径直开进去,停在院子里宽大的停车场上,走进大宅子,客厅坐着几个侍女仆从,见到刘逸宸来都站了起来,刘逸宸问少爷在哪里,他们说在楼上的私人会客厅。

    刘逸宸上了楼,推开会客厅雕花的木门,他并不知道表哥找他来“有事商量”是什么事,但表哥“召见”,他可不能懈怠。

    “逸宸,挺快的嘛——坐!”

    刘逸宸在沙发上坐下。

    纪无臣掏出根烟递给刘逸宸,刘逸宸接了,却没有抽,放在了茶几上。

    纪无臣点着烟,吸了口,缓缓喷出来,透过暗青的尼古丁,看着刘逸宸。

    “哥,怎么了?”

    纪无臣开口了:“你知道,我最大的心愿,就是杀了李邺,给我姑姑报仇。”

    刘逸宸点了点头说:“李邺害了小姨,我也恨他,想杀他的心,不一定比你少。”

    纪无臣弹了弹烟灰:“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然后,他从手边的黑色皮质公文包里掏出个小小的盒子,打开来,里面居然是一块卡西欧机械手表。

    青白的烟雾萦绕着刘逸宸一张俊美的脸,纪无臣的目光里满是笃信,笃信刘逸宸不会拒绝他,他说:“这表里面装了个窃听器,过几天是涓喜生日,你送给她。”

    错愕和恼怒在刘逸宸脑中爆裂开来,他心思飞速转动着,很快,他知道该怎么做了,他适度地表露出错愕:“哥?”

    纪无臣看了他一眼:“你过意不去能理解,可是,逸宸,你得明白,李邺把魑离扳指都送给了涓喜,可见,他俩关系不一般,然而,涓喜什么都不愿意说——这么做是不得已,为了大局。”

    纪无臣看着表情纠结的刘逸宸,语声柔和了:“我知道你心里为难,这也是人之常情,可是,姑姑的事,那口咽不下的恶气——作为流着纪家血的男人,忍得下去吗?”

    刘逸宸沉默不语。

    纪无臣停止了柔情攻势,说:“我知道装窃听器这法子不光彩,况且还是对自己人——逸宸,如果左右为难、不知道该放弃哪个的时候,就权衡一下,看哪个更重要。李邺——”

    纪无臣眼中浮现毫不掩饰的恨意:“他毁了姑姑一辈子,就让他逍遥下去吗?咱们是纪家的男人,应该给姑姑出这口气,李邺要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每次提起李邺,纪无臣的血液都会燃烧起仇恨之火,任何人都能感到那可怕的灼烫。

    纪无臣接着说:“虽然我是人,打不过那些妖魔鬼怪,但也一定要杀了李邺!”

    刘逸宸始终沉默着。

    纪无臣眼中过于刚硬的神色柔和了下去,他注目刘逸宸,手搭上他肩膀:“表弟,人活在世上,许多事都是无可奈何的,我也不想,可由不得我!”

    刘逸宸伪装出渐渐想通的摸样,说:“我明白了。”他顿了顿,又说:“哥,能收拾李邺那魔头,也是件积德的事。”

    “那你去吧!”纪无臣一动不动坐着说。

    刘逸宸拿起盒子,带上门走了。

    他拿着盒子,走过空寂豪华的长廊,下楼,穿过厅堂,出了大门,终于坐上自己的车。

    直到此刻,他才稍稍放松下来。

    他垂眼漠然看着手里的手表包装盒,沉如水的眸子深处,藏着不易察觉的仇恨和恼怒。他想起每次要回舅家时,父亲那不情愿的神情;想起舅家人对父亲掩藏的轻视;想起从小到大,表哥纪无臣被人像凤凰蛋般捧着,自己则被晾一边;想起一直以来,纪无臣对自己的颐指气使,就连刚刚,也是那样……纪无臣!……

    然而,他是不会冲动到摔了手里表盒的,默默坐了会儿,他发动汽车,离开了。

    ————————————————————————————————————————

    转眼到了林涓喜生日。

    一大早,她就坐车回老家了。

    进了门。

    外婆在院子里浇花,看到外孙女惊讶地说:“这么早回来?”

    “嗯,今天没课。”林涓喜进了东边房子,沙发上坐着刘花程和许嫣然,在玩儿纸牌。

    林涓喜坐许嫣然身边说:“嫣然,单位宿舍住得习惯吧?”

    “还好,肯定比不上家里了。”

    刘逸宸帮许嫣然找了个工作,在自己朋友的公司上班,地方远,在北郊,提供住宿,她便一个礼拜回一次林涓喜家。

    “涓喜,你今天不上课?”刘花程说。

    “为了庆祝我的生日,特意翘课一天。”林涓喜笑道,“不是说有寿宴吗?我看你们都清闲得很。”

    刘花程翻了她一眼:“你以为你是金、日、成,过个生日全国放假三天?”

    许嫣然语笑嫣然:“你别急,等晚上逸宸哥下班回来了——舅舅,你准备的什么礼物,可是人家舅舅哦,不许抠门!”

    刘花程笑意盈盈的黑眼睛看着许嫣然说:“又不是你的生日,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许嫣然撇撇嘴,继而蹙蹙眉说:“这世界上记得我生日的人,不超过两个。”

    刘花程说:“这么悲惨?那你下次过生日,我请你吃火锅。”

    “真的?”许嫣然且惊且喜,“你真好!”

    “你都叫我舅舅了,一顿火锅算什么?——你比涓喜小?”

    “嗯。”许嫣然道,“整整七个月。”

    林涓喜淡淡一笑:“真羡慕你,还是十七岁,我都十八了。”

    许嫣然道:“十八岁有什么不好,成年了喂,可以干好多事。”

    “才不是呢,感觉越长大,责任越多,如果可以,我想永远不超过十岁。”林涓喜想到了天青,便说,“我上次见到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儿,那么年轻,想想十年以后她才二十二三岁,我都快三十了,真难过啊!”

    “你才不到二十就担心年龄问题,你舅我都二十四了,不是要一头撞死去?”

    许嫣然和林涓喜都笑了。

    打了一会儿子牌,冷不防,林涓喜听到门外过道传来脚步声,沉稳轻悄,不是自己人,便提高了声音问:“谁呀?”

    “林小姐吧?”

    听到这个声音,林涓喜心突突跳起来。

    这个啊,居然是倾泓!

    她紧张起来,慌忙起身,膝盖碰翻了果盘,哗啦一声,瓜子花生洒了一地。

    她轻呼一声,倾泓忙说:“怎么了?”他语气中满是关切,翠绿帘子一动,他走进来。

    他长发束在脑后,穿着棕色短皮衣和深蓝色牛仔裤,映着微黑的脸庞,光彩照人,瞧林涓喜没事,放下心来。

    许嫣然和刘花程对看了一眼。

    林涓喜笑道:“请坐,刚才把果盘打翻了。”

    倾泓坐下后,许嫣然说:“嗨,你好,涓喜是听见你的声音,才把果盘打翻了。”

    说完这句,她端然挺直腰板,笑眯眯仿佛做了件大好事,林涓喜瞪她一眼,对倾泓笑道:“你知道,我还以为又有得忙了。”

    倾泓点点头。

    林涓喜介绍说:“这是我舅,刘花程;这是我朋友,许嫣然——这是王……倾泓,我的一个朋友。”

    彼此打了招呼,许嫣然说:“你们先聊,我去找扫帚把地扫一下。”

    她说着出去了。

    林涓喜给倾泓倒了水,递他手里:“怎么今天过来了?”

    倾泓将水放桌上,说:“过年以后就没见过你。”

    “嗯。”林涓喜垂下头,她想起了年前的经历,但她现在最担心的是,李邺又有新任务了。

    “放心。”倾泓说,然后微微笑了下,“你今天过生日,我过来看看你——其实是我家……老板,他让我过来,送你个生日礼物。”

    刘花程拿起果盘说:“王先生你先坐,我去洗点儿水果。”

    “不用这么客气!”倾泓看着刘花程挑帘走了,方笑道,“王倾泓?”

    “临时想的,别嫌难听。”林涓喜说着,“李公子有事了吗?”

    “主人知道你过生日,准备了礼物,让我送过来。你如果不要,他回头又该责怪我了。”

    “礼物?”

    “你如果不收,我就要倒霉喽!”倾泓淡淡一笑。

    林涓喜瞅他一眼,说:“我知道,你放心!”

    “谢谢支持工作!去看看吧?”

    林涓喜点点头,两人出去了。

    门外面停着辆半旧的雪弗兰轿车,倾泓开了后备箱。

    “看什么呢,寿星老?”许嫣然蹦跳着过来了,后面跟着刘花程。

    “哇哇哇,烟花,真棒!是王先生送你的吗?”许嫣然调皮地冲倾泓拱拱手,“王先生,你真是有心了!”

    林涓喜凝眸瞅着烟花,神色凝滞,不知在想什么。

    许嫣然拉着林涓喜胳膊笑道:“晚上咱们可以放烟花了,真好,我都好久没在室外看过烟花了!”

    许嫣然笑得很开,眼睛如两弯流光溢彩的月牙,皓齿灿然晶亮,林涓喜不由也笑了。

    倾泓和刘花程将烟花搬到了院子里。

    中午刘陈氏做了打卤面,几人吃过,就在房中下跳棋玩儿。

    从三点开始,准备寿宴。

    “涓喜,你陪王先生坐——你!”刘花程点了点许嫣然,像个恶霸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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