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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鬼话妖言录-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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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氏坐姿闲散优雅,疼爱而嗔怪地看了刘逸宸一眼,说:“还不是你哥,不早说你嫣然妹妹爱吃榴莲,昨晚上才想起来,我就一大早去买了。你奶奶也想活动一下,就一块去了。”

    刘陈氏说:“花程还没起来?”

    林涓喜怕舅舅挨骂,忙说:“听我哥说舅舅昨晚上没睡好。”

    刘陈氏也不再说什么。

    林涓喜给刘逸宸使个眼色,刘逸宸便溜进一楼卧室,不一会儿,刘花程穿着件白色的高领毛衣,灰色休闲裤,撒着布拖鞋出来了,后面跟着侄儿刘逸宸。

    早餐是浓稠香甜的香菇鸡肉粥和地软素包子,十分爽口。

    吃过饭,几个年轻人去刘逸宸家放映室看电影。

    放映室有着昏暗的壁灯,四十寸电视,巨大落地音箱和一柜子光碟,拉上丝绒窗帘,还真有电影院的感觉。暗花地毯十分柔软厚实,林涓喜最喜欢抱着个小音箱,坐地毯上看恐怖片,声音仿佛从胸腔中传出来,非常刺激。

    “想看什么电影,举手回答?”刘逸宸说。

    许嫣然举起手,说:“我要看《电锯惊魂1》。”

    刘花程砸砸舌头:“大过年的看这个?”

    “为什么不能看?”许嫣然说,“多好的电影啊,我每年除夕都会重看一遍。”

    刘逸宸说:“这确实是部好电影,看了可以更珍惜生命,感激生活。”

    许嫣然冲刘逸宸好看地一笑:“真是知音。”

    刘逸宸找到《电锯惊魂1》,放进碟机里。

    电影放映中。

    看到亚当将手伸进污秽的马桶中,刘花程皱了皱眉:“我想吐!”

    “去吧!”许嫣然笑道。

    电影继续着,高登医生以为自己永远失去了亲人,就拿起了锯子。

    刘花程眼睛紧盯着屏幕,拳头攥紧:“哦买噶的!他不会要锯自己腿吧——哦买噶的!”

    屏幕上,已经歇斯底里的医生,将锯子放在自己脚腕处,用力锯起来,刘花程别过脸,听着利刃锯在骨头上的声音,他皱眉捂耳朵,迅速站起来:“你们看,我出去一下!”

    然后夺门而逃。

    刘逸宸看着闭紧的门,浅浅笑道:“这次还算坚持的时间长。”

    十二点多,开始准备晚饭,杨妈回家过年了,厨房中忙碌的是刘陈氏和纪氏。

    许嫣然自告奋勇要做饭。

    “你还会做饭?”刘陈氏慈爱地笑着。

    刘花程说:“妈,这丫头炒得菜可好吃了。”

    许嫣然有些不好意思:“也没那么好吃。”

    刘逸宸说:“真的好吃,我都挺喜欢吃的。”

    纪氏穿着围裙,神情依然如贵妇,她含笑说:“那你给咱们露几手,让阿姨和奶奶尝尝。”

    许嫣然也不客气,当下就大显身手起来,林涓喜看没自己的事,就想玩一会儿去,刘陈氏却开口了:“涓喜,你也站这儿看着,过去像你这么大的姑娘早都给人家当媳妇了,你连菜都不会炒。”

    林涓喜暗暗叫苦,刘花程和刘逸宸幸灾乐祸一笑,自出去玩了。

    林涓喜看着许嫣然将一盘海蜇头拌好了,刘陈氏仍然没有让自己走的意思,有些焦急。

    许嫣然百忙之中看林涓喜一眼,笑了:“刘奶奶,你和涓喜到外面歇着去,这儿有我和阿姨呢。”

    “妈,我看这丫头挺能干的,我俩个就行了,你去睡一会儿,晚上还敖年呢!”纪氏说着,看向林涓喜,笑道,“你和你哥你舅玩去吧!”

    刘陈氏点点头,林涓喜如临大赦,溜了出去。

    到了客厅,林涓喜看到舅舅和表哥那两家伙正坐地毯上联机玩游戏,不亦乐乎,忽听刘陈氏在背后叫她:“涓喜!”

    林涓喜停住脚步:“怎么了,外婆?”

    “你过来。”刘陈氏遥遥招手。

    林涓喜跟过去,进了一楼外婆的房间。

    房间靠南面,冬季阳光十分充足,此刻,窗帘早勾起来了,阳光慷慨地洒满一室,瞧着就惬意,仿佛无数轻快的希望在心头跳舞。

    一进屋子,刘陈氏就将门关上了,林涓喜心中狐疑顿起。

第三十五章() 
“过来,坐这儿。”刘陈氏在床沿坐下,拍拍身边。

    林涓喜坐了过去。

    刘陈氏一张布满皱纹的脸笑得如同清风拂起的水波,白发在阳光下耀目胜雪,分外精神,她开口了:“那个许嫣然今年多大了?”

    林涓喜如实回答:“和我一年的,比我小四个月,过个年就十八了。”

    刘陈氏点头:“就是有点小了。”

    林涓喜明白了,说:“你不是要给谁说对象吧?”

    刘陈氏微微笑了下,说:“我看那丫头性格好,手巧,摸样也耐看,想说给你舅——你舅过个年就二十五了,年纪差得有点远,不过只要他俩说得来,也没关系。你舅是个不操心的,那丫头勤谨,肯定能把家拾掇好。”

    “不行!”林涓喜听到外婆的想法,已如当头一棒,此刻断然否决,“她有男朋友了!”

    刘陈氏眼睛瞅着外孙女,清淡中透出精明:“你可别诓外婆,我刚才问她了,她说还没找对象呢!”

    林涓喜暗叹中招,便说:“她有男朋友,可能因为不好意思,没给您说。”

    刘陈氏不说话了,只是看着外孙女,片刻后,说:“是不是有什么不能说的?”

    林涓喜心如刀割,万千个跳舞的阳光分子刹那间黯淡无光,映得世界一片惨白,窗外光秃秃树枝连片落叶都留不住,眼睁睁看着它们随风而去,锥心刺骨,生离死别,却无能为力。

    可是,她还得佯装着,不能流露分毫,便微微笑道:“什么不能说的?她家成分很好,三代贫农。”

    刘陈氏忍俊不禁:“鬼丫头!——既然这样子,就更没什么计较的了,就算她有对象,又没结婚,怕什么?我呀,真是看上这孩子了,刚还和你舅妈说了,你舅妈也觉得好。”

    林涓喜忍着没让真实情绪表现出来,神色平常,皱了皱眉,说:“她真有喜欢的人,人家也对她特好,我看您老——就算了吧!”

    刘陈氏瞧着外孙女的样子,心头越发疑惑,隐隐担忧,但现在的情况问不出什么,缓一缓,也不急于一时,便说:“那我再考虑考虑——要不我去给她说?”

    “不要,您给她说了这事,以后我们见面多尴尬?”

    “倒也是。”刘陈氏认同地点点头,“行,那你玩去吧!”

    林涓喜走出屋子,穿过客厅时,听到表哥和舅舅打游戏的声音,她进了洗手间。

    闺蜜可以成一家人,真是最好的事情,何况真如外婆所说,舅舅和嫣然在性格上很般配,可是,嫣然得过病,虽然治好了,难保不会遗传,虽然许嫣然是她的手足,但舅舅也是啊,她不想因为自己一时的心软,到了将来,看着舅舅潦倒、痛苦、绝望。

    可是手心手背都是肉,护着前胸,注定要把后背面对敌人,忍受刀锋剑刃。

    林涓喜关上门,看着镜中自己的脸。镜子如此神奇,可以将全世界装进去,却脆弱地一击就碎,不过,就算装进去了全世界,也是镜花水月——唉,她叹了口气,心口隐隐作痛。

    整理好表情,开门出去了。

    在客厅看了会儿表哥和舅舅打游戏,就开饭了。

    餐桌上其乐融融。

    突然,刘逸宸的手机铃响了,他掏出来一看,起身离桌,去了客厅。

    一时,刘逸宸回来了,对刘陈氏笑道:“奶奶,无臣哥说有点儿事,让我们几个吃了饭过去。”

    “纪无臣?”刘陈氏挑起眉毛,“大过年的,有什么事,再说也不急这一会儿,后天你不是去你舅家吗,到时候再过去。”

    “不行,事儿急得很!”刘逸宸说。

    刘陈氏略有不悦。

    纪氏便笑道:“妈,让他去吧,用不了多久吧,逸宸?”

    “嗯,赶天黑肯定能回来。”

    “那你去吧!”刘陈氏应允了。

    刘逸宸应了,接着说:“无臣哥让我二叔、涓喜也去。”

    “我也得去?”林涓喜一怔之下,明白了,“我不去。”

    “涓喜,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必须去。”刘逸宸神色平静,语气温和,却不容推辞,况且,事情好像真的挺重要。

    林涓喜想:我不愿意合作,纪无臣总不能杀了我,就连软禁也是做不到的。便点点头:“好吧!”

    匆匆吃了饭,几人穿上大衣要走,许嫣然送至门外。

    刘花程笑道:“我们要走喽,你不会无聊吧?让奶奶给你讲鬼故事,或者去上网。”

    许嫣然说:“我才不听鬼故事呢,看电视好了。”

    刘花程笑道:“嫣然,你怕鬼啊?”

    “我讨厌鬼,上次涓喜给我讲了个鬼故事,害得我几晚上没睡着。”

    刘花程笑看着许嫣然,点点头,林涓喜有种不祥的预感,看着刘逸宸,他显然也知道二叔想干什么,却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可怜的许嫣然并不知晓,被有的人抓住软肋,会过得惊险刺激。

    刘逸宸去车库开出车,林涓喜和二舅坐上,对站门口的许嫣然挥挥手,车掉个头,驶出了铁门。

    等车开到了小区的林荫道上,刘逸宸神色肃然,说:“那个潘若麟真的出问题了,无臣让咱们过去。”

    林涓喜一惊:“她怎么了?”

    刘逸宸说:“不知道。”

    刘花程一挑眉,说:“那个跳大神婆娘啊,老子神机妙算,早就说她不是好东西了,为什么让我也过去,我还没吃饱呢?”

    林涓喜嗤得笑了声,说:“你就知道吃。”

    刘花程摊手:“可是嫣然做饭真的很好吃哎!”

    刘逸宸说:“那你认她当干女儿吧,反正也小一辈。”

    刘花程说:“我不,干女儿就严肃了,没意思——要不让她也叫我舅舅吧,反正多一个外甥女儿也没什么坏处。”

    林涓喜白他一眼:“你想得美,人家不一定稀罕呢!好了,说正事——哥,纪无臣为什么要二舅也去?”

    “可能因为,咱们三个和潘若麟待了好多天,共同经历的事也多,每个人都有可能知道重要线索。”

    纪无臣是刘家大儿媳纪小满她大哥纪清明的儿子,真正的东南亚豪门太子爷,因为急火攻心地想找李邺报仇,所以一年倒有一半时间待在凤凰城。

    他容貌冷艳,是个真正的冰山暴君,总喜欢穿一身黑衣,像个刺客。他的喜好如同他的为人一样不近人情,对谁说话都像对家奴,认识他的人很少能有忍受得了的,除非一帮溜须拍马者。不过刘逸宸倒和他处得不错,冰山暴君对他另眼相看。

    纪无臣小时候并不是这样,虽然内向,倒也可爱,十五岁那年,纪家出了件挺大的事儿,林涓喜当时很小,但都能感到大人们谈话时,风平浪静的海面下波涛怒吼的暗流。具体是何事,林涓喜到现在都不知道,不是不好奇,而是不愿惹麻烦,这种家庭,往往藏着些重大而不可告人的秘密,知道了没有好处。

    所以,这么一个阳光灿烂的大好青年,就成了现在这副死样子。

    纪家在凤凰城的豪宅坐落在风景秀丽的南郊,一个幽美的山谷——洄蓝谷中,洄蓝河从豪宅旁的公路下淌过,往上再走十里路便是这个城市饮用水源之一——洄蓝河水库,再往上就是洄蓝河的源头了——发源于凤凰山最深处,得益于山泉和融雪。

    洄蓝谷景色幽丽秀伟,前前后后只有这一户人家,宅子占地二亩,像一座小小的城堡,掩映在古木扶苏中。

    这所豪宅,林涓喜是来过的,一草一木,一池一亭都是别具匠心,煞费苦心,此刻,寒梅正艳,衬着苍翠松柏,透出冬日特有的宁静清劲之美。

    她无心欣赏秀美繁茂的岁寒三友,刘逸宸的车驶过典雅的前庭,在汉白玉立柱的大门前停下,三人下了车。

    家丁过来了。

    这个人林涓喜认识,叫朱彦,比她大不了几岁,算是纪府“家生子”(指仆人的孩子),此刻,他穿着翻毛皮衣,也不拉拉链,牛仔裤用宽皮带卡在胯骨上,搓着手笑嘻嘻地说:“表少爷过年好!刘二公子、林小姐过年好!”

    “你也好啊!”几人道。

    朱彦笑道:“表少爷,今年过来的早啊,也太早了吧,酒宴还正准备着呢,鱼还在河里没钓上来呢?”

    刘逸宸微微笑道:“管好你自己,底裤都要露出来了,往上提提!”

    朱彦瞧了眼自己胯部,满是铆钉的宽皮带旁是一抹内裤的黑边,他满不在乎地笑着说:“不用管——这就是年轻的资本!”

    刘花程看了朱彦一眼,说:“如果年轻就是可以穿露底裤的衣服,那我想知道你十年前是不是不穿衣服?——过来,小兔崽子,磕个头,给你发压岁钱!”

    朱彦看着刘花程,笑笑说:“刘二公子还是这么损!”

    这时,大门开了,带来一阵暖风,纪无臣一身黑色休闲款西装,浅蓝衬衣,披着黑色呢子大衣,站在高台之上,他修长身姿在寒风中丝毫不见瑟缩,反而透出凛然之感,一张玉色俊脸,带着一成不变的冷峻神色。

    朱彦看到纪无臣,立刻噤声,笑容都淡了,垂手立在一边。

    纪无臣淡淡笑了下:“刘家叔叔,逸宸,过年好。”纪无臣比刘花程还要大四岁,但总算每次见面了,还规规矩矩地叫一声“刘家叔叔”。

    然后纪无臣看向林涓喜,说:“林表妹也来了。”

    林涓喜淡淡一笑。

    纪无臣转过身,衣摆微扬:“请跟我来吧!”

    穿过悬着水晶吊灯的华丽阔大的客厅,径直上了四楼纪无臣的私人会客室。

    三个秀婉女侍过来,接过众人身上外套,挂在衣架上,纪无臣摆了摆手,说:“你们下去吧!”

    女侍们走了出去,带上了门。

    豪华的会客室只剩他们几个,纪无臣举手示意:“请坐!”

    四人坐下,纪无臣将茶几上白瓷壶提起,斟满四杯热咖啡,说:“蓝山珍珠豆,虽然过年这么招待诸位,有点太寒酸了,不过逸宸喜欢这个味道。”

    刘逸宸浅笑一下,说:“你不回去,外婆年都过不好。”

    “要不是为这事,我冬天才不愿意待中国呢,冻死人。”纪无臣说着,放下咖啡杯,打开茶几的抽屉,取出一张照片,推到他们三个面前,“看看这个。”

    他们一看之下,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第64章 尾声() 
“这……这怎么回事?”

    “你们也看出来了?”纪无臣为客人们续了咖啡,“逸宸,能瞅出什么端倪吗?”

    这是张五寸照,非常老旧,拍摄于照相馆,差不多解放前的样子,只有一位女子,嫣然微笑,赫然便是潘若麟!

    照片中的她,穿着式样简洁、花色素雅的旗袍,梳着两条麻花辫,端坐于椅上。她凝视镜头,笑得很美,是那个年代特有的含蓄而不加刻意修饰的笑,可林涓喜看来却阵阵发寒。

    这的确是潘若麟,因为世上不会有如此相似的人,就连嘴角的黑痣都一模一样。

    “谁恶作剧p的吧?”刘花程说。

    “刘家叔叔,这不是p的。上个月月初,我整理爷爷房间,无意中发现了这张照片,我特别震惊,去问奶奶。奶奶开始总掩饰,好像这是件不能提起的事,后来还是说了。那是1944年的秋天,我爷爷从中国领回个姑娘,说是朋友的女儿,叫贺兰蕴秀,朋友死于战火,爷爷曾答应朋友要找到他的女儿,并且好好照顾,最后费尽周折,终于在中国四川的一个村寨找到了逃难的贺兰蕴秀,就带了回来。贺兰氏在我家住了一年多,我爷爷越来越喜欢她,不过,她一直淡淡的。我奶奶看出来了——”

    说到这里,纪无臣的表情略微尴尬:“我奶奶出身豪门,性子刚烈,心高气傲,根本没办法忍受,和爷爷摊牌了,让他在自己和贺兰蕴秀里面选一个,我爷爷选了我奶奶,贺兰蕴秀走的时候,把这张照片送给了我爷爷。”

    他将照片翻过来,背后有首古诗,秀美端庄的欧体字:

    “王濬楼船下益州,金陵王气黯然收。

    千寻铁锁沉江底,一片降幡出石头。

    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

    今逢四海为家日,故垒萧萧芦荻秋。

    ——诗赠芳林,矢志不渝

    蕴秀1946。9。28”

    芳林,纪芳林,是纪无臣爷爷的名字。

    几人面面相觑。

    林涓喜思量:这首诗悼古讽今,大意是希望祖国统一,‘矢志不渝’,什么志?jiefang台湾吗?

    “无臣哥,从这首诗看,贺兰姑娘好像也钟情外公。”刘逸宸沉吟着说。

    刘花程忍不住笑了:“你真八卦!”

    “我是说正经的呢!”

    纪无臣说:“逸宸说得有道理。诸位,这是若麟的笔迹,绝对不会错,我鉴定过了,而且,我让若麟到吉隆坡,说有事要谈,让奶奶在屏风后面看。她老人家吓得脸色都变了,她说,这就是贺兰蕴秀,绝对不会错。奶奶告诉我,爷爷一直对贺兰氏念念不忘,她也就嫉恨了这么多年,那个女人的摸样,她比谁都记得清楚,不可能看错。”

    六十多年了,贺兰氏怎么一点儿都没变?林涓喜盯着照片上笑盈盈的少女,心中掠过一阵奇怪的感觉:她竟然也这么明媚过,究竟经历了什么事情,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纪无臣叹口气:“而且,潘若麟失踪了。”

    “她失踪了?”几人愕然。

    “是,可能知道我怀疑她了,腊月二十七,从你们那儿离开,回来见了我,就失踪了,我派手下找,到现在都没消息。”

    刘逸宸沉吟:“看来她真是有问题。”

    “而且是不可告人、居心叵测的问题。”刘花程补充。

    林涓喜说:“纪表哥,你把潘若麟给你说的我们的事再重复一遍,看她有没有隐瞒什么,说不定她隐瞒的,就是失踪的原因。”

    纪无臣神色略有不自然,所有人心照不宣,纪无臣派潘若麟到刘逸宸身边,一是为了帮他,二呢,就是为了刺探——不过纪无臣还是复述了一遍。

    当纪无臣提到李邺的魑离扳指的时候,刘花程飞快看了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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