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99天,我的完美先生-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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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显然不肯配合,仍要挣扎,“求求你,快把它拿走吧!我妈不会听我这些话,我知道,容家只有你还有一丁点良知对不对?我求求你,求求你了”
“苏念,你冷静一点。”他按住她的肩膀,带着点力道,不轻不重。
他的眼神像是不动声色的警告,但更像是前所未有的温和安慰:“你相信我,过完最后这三个月,一切都会过去的,你的人生又能回到正轨。”
床头灯的灯光落在她脸上,她的脸看上去有些朦胧,又有点清晰。
“真的吗?”她眼神里有痛苦,有脆弱,有绝望,只是一瞬不眨看着他。
仿佛他就已是她能坚持下去的全部。
他回给她一个十分肯定的答案:“真的,我向你保证。”
-
安眠药渐渐产生效用。
苏念趴在沙发上沉沉睡了过去,
容琛将她抱起来,轻轻放到床上,然后拉过薄被替她盖上。
这是长久以来,他第一次见她睡着的样子。
眼睛微闭,睫毛湿润,眼角仍旧挂着的泪痕。眉心仍然蹙着,即使睡着了,她也仍旧毫无任何放松的表现,这比她清醒时努力强撑出来的坚强,更令他心疼。
他伸过手,忽然鬼使神差地碰了一下她的脸。
指腹传来的触感,柔软,而冰凉。
那一瞬,他只想,不仅仅是她再受不了这样的煎熬,再拖不下去。
这几个月来,他的神经同样绷得死紧。
他想起容磊,想起早逝的母亲,想起很多很多往事。
甚至一度开始怀疑,当初同意掺和进这起荒唐的交易,究竟是对,还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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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故是在苏念生日前一天发生的。
7月21号是苏念18岁生日,从19号开始,墨尔本就下起十年来最大的暴雪。
狂风裹挟着大片大片的雪花来袭,整个城市被冰层覆盖,留下大片大片的银白。
大雪封路,交通中断。
黄昏时,容琛就觉得心神不宁,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
到了晚上,他才刚和国内的下属结束玩视讯会议,保姆就惊慌失措地敲开书房的门,语无伦次地告诉他:苏念不见了。
容琛迅速赶去楼上。
苏念房间门开着,里面人去楼空。
门外两个保镖呼呼大睡,怎么叫都叫不醒。
安眠药,果然是这个。
他瞬间明白过来。
她筹谋两个月,假装失眠,每天两粒地攒,为的就是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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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因为乐文不能改vip章节内容,写后半部分时,我颈椎病实在严重,一低头就开始头晕,状态很差,也写得不太满意,但是又改不了,于是各种纠结
因为对后半部分不满意,导致的后果,就是不断全盘否定自己,然后就越想砍掉后面的内容,快速收尾。
我不想烂尾,还是想善始善终。就调查一下,如果把回忆结束,然后直接尾声结局,是不是真的很仓促?大家有什么建议,请提出来,我尽量改正完善吧
ps:下一更晚上九点,tat争取这次不迟到!!!
109。【109】一厢情愿爱上一个男人,现在便是她的下场()
容琛想,如果他是苏念,他此时会怎样做?会去哪里?
时间距她逃走,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
外面暴雪封路,交通中断。
容琛能笃定,她独身一人,还怀着身孕,走不了多远。
他点燃一支烟,同时心中在权衡餐。
是给她机会,还是亲自去把她捉回来?
手里的烟,容琛一口没抽斛。
他打开窗户,冷风夹杂着大片大片的雪花从外面砸进来,落在他的头发上、肩上、衣服上
身后的墙上,挂钟摆动。
晚上八点钟。
时间仿佛像是静止了一样。
终于,指尖的香烟燃到尽头时,容琛低下头,将烟头摁熄――
心中也有了答案。
-
风雪肆虐。
天地间都是白茫茫一片。
雪幕遮掩了前方路况,连车灯都穿不透。
大片大片的雪花下得洋洋洒洒,在汽车挡风玻璃上发出嚓嚓的响声。
路面上已经开始结冰,容琛不得已放慢车速,一面留意道路两边的情况。
要在茫茫雪地里找到一个人很容易。
车子开出别墅八公里外时,他在雪地里找到了她。
狂风糊了苏念一身的雪。
她佝偻着身体,艰难地在雪地里踟躇独行。
前两天她偷偷查过地图,她知道,再往前走几公里,就是市区。
墨尔本华人移民很多,到了那里,她就可以向人求助。
这是她唯一的希望。
近三小时的徒步逃亡已经耗尽了她所有体力,两腿仿佛灌满了铅,肚子里小生命仿佛也察觉出外面环境的恶劣,开始不安地轻轻蹭动。
苏念抬手死死按住腹部,强撑着往前走。
身后的雪地里忽然响起汽车引擎声,苏念惊惶地回头,看到夜色下那辆熟悉的黑色汽车。
是容琛追来了。
她心里开始发慌,同时绝望地加快步子,试图做着最好的挣扎。
然而没跑几步,脚下一个踉跄,她重重跌倒在雪地里。
腹部传来抽搐的剧痛,在她强撑着爬起来时,汽车里的男人已经下车,迈步朝她走了过来。
凄厉的寒风将他黑色的大衣衣摆吹得一颤一颤的,他略低着头,垂着眼睛,看着她。
他的面容隐在一片晦暗的阴影里,“跟我回去。”
苏念摇摇头,眼角滑出绝望的泪。
他迈前两步,狠起心肠重复:“跟我回去。”
她已然退到了绝路,只有抛却最后的尊严,跪下求他,“求求你,放我走吧!我不会跟你回去的是不是要把我逼疯,你们才满意?”
她不停磕头,哭到筋疲力尽。
最后无力地伏倒在雪地里,将脸埋在积雪中绝望呜咽。
男人丝毫不为所动,直接上前两步,一手按住她试图挣扎的两条腿,一手握住她脚踝,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拖上旁边的汽车。
苏念拼尽全力挣扎,却仍是徒劳,觉得自己已经彻底山穷水尽。
她从没像此刻这么后悔过――
后悔爱上这个男人。
他是在报复她么?
报复她害死他弟弟?
甚至是报复她蓄意害死他弟弟的骨肉?
原来是这样
大概这就是现世现报吧,她一厢情愿地爱上一个男人,现在便是她的下场!
忽然间,苏念渐渐放弃了挣扎,再也不想看到面前这张脸。
所有的暗恋所有的爱情,都随同此刻她的心灰意冷流失得干干净净。
她奇异般平静下来,眼眶里再没有眼泪。
她就这么安静下去,闭上眼,驯服地倚靠在他怀中,任由他将自己重新拖回那个深渊――
容琛打开车门,将她抱进后座。
他试图为她调整一个舒适的坐姿,然而掌心触摸到她外套的下摆时,却察觉出异样的温热。
潮湿的,黏稠的。
心猛地一沉,容琛猛地怔住,试着抬起手。
满手的血。
那血还在不断往外涌,绽放出妖冶的红。
他大惊失色,“苏念,你怎么了?”
腹中剧烈的痛楚让苏念额头渗出冷汗,她咬着唇,怎么都不肯吭一声。
容琛迅速上车,拉紧车门,踩了油门。
汽车在雪地中转向,疾驰而去。
仿佛是天意,车子开了不到二十米,就猛地熄火,停了下来。
他下车查看,才发现后轮陷进被积雪覆盖的沟里了。
他迅速拿手机给别墅那边打了电话,见鬼的是,手机在这个时候
没有信号。
已经是深夜十点,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他能等,苏念却不能等。
他再顾不得这么多,探身进去,一把将她打横抱起:“你再坚持一下,我带你去看医生。”
“不看医生。”她推开他的手,无力地摇头。
他拨拨她脸上被雪糊住的头发,耐心劝服:“听我的话,好不好?”
身体在不断地失血,苏念全身发冷,没有力气再说话,只剩肩膀微微颤抖。
-
那一晚的雪,是容琛一生中见过的雪。
那一晚的路,亦是容琛一生中走过的最漫长,最绝望的一段路。
风雪肆虐,四野茫茫,不见尽头,只剩鞋底踩在积雪里单调的嘎吱声。
他往前奔跑,衣服上全是血,是苏念的血。
情况比他预想中坏得多,苏念开始还能勉强说话,到后来,渐渐没有任何声音了。
她的头歪在他怀里,呼吸微弱,两只手臂虚软搭下来,无力地来回晃动。
“苏念,你不能睡,算我求你苏念苏念”他抱着她,一遍遍叫着她的名字。心急如焚地往前方奔跑,好像在和自己的极限比赛。
那么多的血从她身体里涌出,迅速浸透她的衣服,不断从他指缝里渗出来,溅落在雪地里,留下一路的斑斑红痕。
他用力抱紧她,将她牢牢包裹进自己的外套,试图用体温给予她一线暖意。
她却丝毫不见好转,唇中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他急得用力掐她虎口,拼命拍她的脸,试图将她从昏迷中唤醒:“你醒一醒,跟我说句话好不好?”
折腾半晌,她终于悠悠醒转,眼睛半睁,却空洞无神。
安静了很久,才低声开口:“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让我这么绝望地活下去”
容琛长舒一口气。
无论如何,她总算是醒了。
她的怨恨他今后会花时间化解,只要她活着,他就还有机会来补救。
“很快我们就到医院了,等你好起来,我会补偿你。”
“不,我不稀罕你是我的仇人我恨你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喜欢你了”苏念嘴角浮起一个惨淡的笑,连声音都破碎的。
她不知道的是,有很大的一滴泪在她眼眶里涌动了许久,却顽强地一直没有落下。
容琛整个人都怵了一下,霎时间满心满眼,都是这一刻她脆弱的、苍白的脸。
心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在啃啃啃噬。
理智在瞬间崩塌得片甲不留。
那一刻,他知道,他完了。
-
到了市区,急诊科的医生护士迅速迎上来,把他们分开,
苏念被放到轮床上,氧气罩盖住了她失去血色的脸。
一群人跟着轮床飞快跑进急救室。
不消片刻,有护士来告诉他,病人胎膜早破,出现早产症状,请他做好心理准备。
容琛立在门口,长久的沉默无声。
“手术中”的红灯在他面前散发着刺目的红,像血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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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雪宜是后半夜才闻讯赶来医院的。
她到的时候,手术室有医生出来,正对容琛说,由于顺产时间过长,考虑产妇体力和身体因素,建议剖腹产,请他签字。
末了,又凝重了神色,问如果遇到紧急情况,是否要执意保住孩子。
容琛还未开口,苏雪宜的声音就已响起:“无论如何一定要保小孩!”
容琛一凛,视线扫过去。
苏雪宜理直气壮,“这是你父亲的意思。”
容琛视若无睹,直接对医生说:“保大人,不惜任何代价。”
医生与护士面面相觑,将手术同意书交给他。
容琛飞速签了字。
等医生一进去,苏雪宜果然开始大发牢***,“你这么独断专行,生孩子的事你懂什么?你知不知道早产的孩子以后身体会差很多!况且还是七个月早产,就不能等足月再生吗?”
容琛打断她:“孩子是她的,她自己有决定权,你有什么立场反对?”
苏雪宜被问得哑口无言。
下一秒,忽然就有婴儿的啼哭声从手术室里传出来。
清脆的,嘹亮的。
容琛眼眶一热,手指瞬间一抖。
110。【110】不能说的秘密()
婴儿的啼哭声从手术室里传出来。
清脆的,嘹亮的。
容琛眼眶一热,手瞬间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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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护士将轮床推出来斛。
苏念静静躺在上面,一张脸白得像纸。
长达数小时的痛苦和折磨,她头发已经被冷汗浸得湿透,凌乱地黏附在腮边,眼睛也只是空洞地睁着,一眨不眨餐。
主刀医生是华裔,微笑用中文,对等候在外面的容琛和苏雪宜说:“1578克男婴,虽然是七个月早产,但很健康,恭喜!”
“谢天谢地!”苏雪宜拍拍胸口,如释重负。
容琛终于放下半颗心,上前,克制地伸过手,指腹小心翼翼触碰到婴孩不住扑腾的小手小脚。
巴掌大的一团,躺在护士臂弯里哇哇大哭。
眼睛闭着,脸蛋也皱巴巴的,眉宇间似乎更像他母亲一些,丝毫没有容磊的影子。
一瞬间,他心中五味杂陈。
但很快,这股复杂就被更多激动和震撼盖过去――
不管怎样,这都是容磊的孩子,是容磊生命的延续,也是他容琛的亲人,身体里更流着和他一样的血液
旁边护士伏低身,微笑问苏念:“要看看宝宝吗?他很可爱。”
“拿走,不然我马上掐死他。”苏念别开脸,眼神厌恶,声音冷得像冰。
襁褓中的婴孩仿佛也感知到了什么,竭力挥舞着一双小手,撕心裂肺地大哭。
那双手,很小,小到指甲都还没有绿豆大,却已经知道小心翼翼讨好自己的母亲。
苏雪宜面露心虚,难得的沉默下来。
容琛终究不忍:“只是个孩子,你连看他一眼都不愿意?”
她将目光转向他,一双漆黑的眼珠,安静得像一汪深潭。
然后,她一字一顿说:“你听着,在我有生之年,我都永远不会认他。我恨你们容家所有人,我希望你们都不得好死,死后通通下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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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少女仓促地蜕变为母亲,苏念仿佛在一/夜之间长大。
她心硬如铁,说到做到。
从那天以后,再也不愿看孩子一眼。
这边孩子的情况却渐渐不那么乐观。因为是七个月早产,肺部器官都还没发育完整,呆了半个月暖箱,才能正常呼吸。
医生向苏雪宜建议,孩子因为早产体弱,最好能吃到母亲的初乳,提高免疫力。
但保姆才刚将孩子抱进病房,苏念就歇斯底里地咆哮,扔东西。
保姆被苏念吓住,从那以后,再也不敢随意抱着孩子出现在她面前。
苏念更加地消瘦下去。
她再也不逃跑了,反而更喜欢将自己关在房间,瑟缩在角落里,好几天都能不说一句话。
容琛将她的情况看在眼底,只默默将当地叫得上号的精神科医生,都一一来替她诊断。
而医生们的结语,都一应是这个女孩患了产后抑郁症,加之精神状况本就长时间极度悲观,要将她治愈恐怕很难。
不同于上一次的假装,苏念出现了真正的严重失眠。
长时间睡眠不足,导致她头发开始大把大把地掉,还伴随着头晕,耳鸣,厌食等症状。
到最后,连安眠药都对她起不了作用。
有天夜里,她实在睡不着,再次求助于安眠药。
两颗,不行,五颗,还是不行,十颗
最后她竟吞下一整瓶安眠药。
醒来时,她已经在医院急救室。
病床前的男人眼睛充血,眼睑发青,显然守了她整整一夜。
她厌恶地侧过头,不想再看见他的脸。
“苏念,你要听话,好好接受治疗,别再――”
“我没自杀。”她平静打断。
“这种话你说过多少遍?”
容琛看着她形销骨立的脸庞,眼底掠过一丝痛苦:“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我对你承诺过的,一定会为你做到。为什么你还是不肯放过自己!”
“这次真的是意外。我只是一时心急把药吃多了而已。”
这是真话。
苏念头里晕得厉害,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无力道:“我现在很累,不想再看到你。”
“你能不能听话地把病治好!”容琛忍了又忍,耐性终于用完,一把扳过她的肩,冲她低吼:“苏念,你恨我们可以,你不肯见孩子也可以,但你能不能对自己的身体负责一点!不要再这样了,算我求你,你别再折磨我了!”
她单薄的身体被他一把拽起,在他掌中像摇摇欲坠的纸片。
“哦,原来一直是我在折磨你
。”她看着他,唇角滑出一丝讥诮的冷笑。
他顿住,霎时间被她堵得哑口无言。
房间里陡然长久的寂静。
“好,我不打扰你,你好好休息。”最后,终于还是他做出让步。
他将门带上,退了出去。
病床上的女孩一动不动,置若罔闻。
他握紧拳,只想:心灰意冷,大概就是此刻他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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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的抑郁症一天天恶化。
狂躁、悲观、有自杀倾向到最后,连她都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容琛不想送她去精神病院,耐心花大把的时间四处给她请医生。
有天半夜,她又做恶梦,又哭又叫地尖叫着醒来。
自她生病,容琛一直不分昼夜地在外间守着,听见动静,立刻开门赶了进去。
房间里漆黑一片,她瑟缩在床头,惊恐地大口喘息。
容琛上前,还没来得及出声,她就已如溺水的人,一头扎进他怀里,肩膀抖得像筛糠。
她那么瘦。
掌心下的肩背瘦得只剩一把骨头,整个身体轻得像片羽毛。
排山倒海的痛楚在瞬间汹涌而来。
容琛心如刀割。
这一刻,他无比情愿这刻躺在病床上的人是他。
眼睁睁看着她遭受这样的罪,看着她用自己的身体惩罚着他,他再也招架不住。
她原本应该是天真烂漫的少女。
却在他和他的家人一个荒唐的交易中,被逼着长大,一/夜之间变成如今不人不鬼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