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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末代捉鬼人-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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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 夜半送魂() 
王思河听了一指奶奶手里的竹竿子,说道:“这个不就行嘛。”

    奶奶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竹竿子犹豫了一下,随后把我手里的竹竿子要过去给了王思河,我爸见状,伸手把我奶奶手里的竹竿子抢了过去,说道:“我跟思河一起扎。”

    奶奶忙说道:“那可不行,这竹竿子还有大用呢。”

    我爸蛮不在乎,一摆手,“有啥大用,没事儿,走思河。”

    “噗通噗通”两声。

    奶奶想跟我爸他们要过来一根竹竿子,还没等要呢,我爸跟王思河又跳水里了,奶奶对他们喊道:“留一根竹竿子在岸上。”

    我爸一回头,喊道:“我们两个一起扎能快点儿,这水里太凉了。”

    奶奶在岸上跺了一下脚。

    两根竹竿子大概都在两米多长,我爸跟王思河不用潜进水里就能扎到底,两个人分开一定空间,在那一片儿扎上了。

    奶奶这时候显得有点着急,在岸上手足无措,我站在她身边,目不转睛往水里傻看着。

    我爸跟王思河扎没一会儿,王思河大叫一声,“扎到了哥,扎到了!”

    我爸赶紧游到他身边,朝他扎的那地方扎了扎,说道:“这里扎着就是不一样,淤泥下面有东西,你给我拿着竿子,我下去把它摸出来。”

    说着,我爸把竹竿子塞给王思河,一个猛地扎进了水里。

    水面上水纹荡漾,过了好一会儿,我爸从水里钻出了上来,奶奶往水边紧走两步,问道:“是那孩子吗?”

    我爸抹了抹脸上的水,回道:“是个孩子,我摸到他一条胳膊,不过身子在淤泥里陷的很紧,拽不出来。”

    王思河说道:“哥,咱俩一起拽。”说着,王思河把手里的竹竿子往旁边水里一扎,跟我爸两个人一起潜进了水里。这一次,停了好大一会儿都不见我爸跟王思河出来,从我们这里看过去,水面上只有一圈圈起伏很大波纹,很显然,我爸他们两个正在水底卯足劲儿努力着,不过并不顺利。

    奶奶越发着急,双手都紧紧攥到一块儿。我当时还小,没那种紧迫感,跟个没事儿人似的,见我爸跟王思河许久不出来,无聊的朝坑里其它地方来回瞅了瞅,当我把目光看到坑东西不远处的时候,顿时吓了一跳,那水面上有个发光的玩意儿在游动,赶忙抬手一指,对奶奶说道:“奶奶你快看,那是个啥!”

    奶奶顺着我手指的方向一看,顿时惊呼一声:“魂鱼,是那水鬼孩子的鬼魂!”

    “魂鱼”是啥呢?魂鱼就是水鬼变化出的一种形态,有时候看见它可能是个人,有时候可能就是一条吸引你的大鱼,等你跳进水里以后鱼就没了,到了晚上的时候,这种鱼还会像萤火虫一样发出一种清冷的磷光。这个说起来有点玄,不过让那些遇上过的人说起来,一点儿都不玄。过去黄河里这种鱼很常见,不过抓住这种鱼的人一个都没有,下水抓这种鱼的人,十之*都淹死在河里了。

    这时候魂鱼正朝我爸他们这里游过来,奶奶忙扭过脸对着我爸两个潜进去的那片水面大声喊道:“震龙,思河,快出来!”

    在岸上朝水里喊,水里的人要是不注意,一般是听不到的。不过奶奶喊声没落,水面上哗啦哗啦两下,我爸跟王思河还真从水里钻了出来,估计不是听到了奶奶的喊声,像是没气了,刚好上来换气的,两个人钻出水面以后并没有往岸上看,浮动着身子大口大口喘着气。

    我奶奶赶忙朝他们又喊:“你们两个快上来,快上来……”

    我爸跟王思河这时候听见了,分别抹了一下脸上的水,我爸扭头朝岸上喊道:“就快拽出来了,等俺们喘口气儿就能把它拽出来。”

    奶奶急的,跺着脚喊道:“水里有魂鱼,你们先上来再说。”

    我爸跟王思河对视了一眼,估计也感觉出不对劲了,一前一后朝岸上游了过来。我这时候朝魂鱼那里看了一眼,没了,忙对奶奶说道:“奶奶,魂鱼不见了。”

    奶奶闻言扭头朝魂鱼那里一看,脸色顿时大变,着急地又对我爸跟王思河喊道:“你们游快点儿……”

    奶奶话音还没落,游在后面的王思河猛地往水里一沉,整个消失在了水面上,奶奶见状身子一趔趄,险些没翻在岸上,我赶忙扶住了她,奶奶颤着声音对我爸喊道:“震龙,快看思河,把他拉出来!”

    我爸游在前面,听奶奶一喊,回头一看,连停都没停,一个猛子就扎进了水里。

    我爸顿时也不见了,水面上又只剩下了水花儿,一向稳重冷静的奶奶,这时好像乱了阵脚,我见她眼里都噙着泪了。

    过了一会儿,我爸从水里露出了头,很勉强的样子,好像在水里拽着个啥很沉的东西,正用尽全力往上拽,突地,我爸又沉了下去,好像抵不过那东西的力量。我能感觉到我爸这时候正在奋力的挣扎,很痛苦。

    “爸爸!”我对着水面大叫一声,直接从岸上跳进了水里。

    虽然我只会狗刨,虽然我爸经常跟我妈联合起来揍我,但他还是我爸。

    “黄河,你给我上来!”奶奶这次真的带了哭腔了,不过,我没理她,游到我爸沉下去的地方,憋上一口气,把身子使劲儿往水里一坠!

    坑里的水已经彻底浑了,乱七八糟的东西在我脸上荡来荡去,我不敢睁眼,就是睁开眼也啥都看不到,耳朵眼儿里全是嗡嗡的声音,似乎奶奶还在岸上喊叫着,听不清喊的是啥,瓮声很大。

    我一边往水底游,一边用手在水里乱摸,不知道潜了多深,突然给我摸到一个滑溜溜的玩意儿,仔细一摸,像是一个人的肩膀,上面似乎还有层油膜,不过这肩膀不大,摸上去冰凉刺骨,就像之前抓我脚脖子的那只小手一样凉,我顿时一激灵,这时候我再傻也能想明白,这么小的肩膀、这么凉的肩膀,不可能是我爸跟王思河的,这肩膀只能是……

    我一咬牙,发了狠心,在那肩膀用尽全力掐了一下,就这一下,我身边的水整个就是一晃,感觉就像从水底涌出一股暗流似的,我惊得差点没把嘴张开,与此同时,那小肩膀像泥鳅一样从我手里滑走了,我来不及多想,稳住身子再去摸,不过再也摸不到啥了。

    这时候一口气用完了,我哗啦一下浮出了水面,耳朵眼里除了水声,就听见我爸的喊声:“妈,黄河呢?”

    我这时候还没睁眼,赶忙大声回了一句,“我在这儿呢。”随后把脸上的水用手一抹,睁开眼一看,我爸正跟王思河快速朝岸上游,而我这时候,居然在靠近对面岸边的水里,一转身几乎都能爬到对面岸上了,我觉得我没游这么远呀,估计应该是刚才那股“暗流”把我冲到了这里,不过我居然一点都没察觉。

    这时候我才发现,这水里确实挺冷的,忍不住打了哆嗦,扑腾着水朝对岸游去。

    我爸跟王思河上了岸,奶奶一把拉住他们两个问长问短,看样子今天真把我奶奶担心坏了,我爸跟王思河都说没事儿,他们也来不及多说啥,同时朝我这里看了过来。

    我这时候刚好游到水中间,见他们看我,我游着水,大声朝他们喊道:“我没……”我本想喊我没事儿,不过后面的话还没喊出来,就觉得脚脖上给一个冰凉的小手猛地抓住了,我浑身一哆嗦,忍不住“啊”地一声惊叫。

    “咋了?!”奶奶失声喊道,感觉她这时候都快要崩溃了。

    我没再说话,把被抓住的那条腿在水里狠狠一蹬。这已经是我第二次被抓了,上次就是这么被我蹬开的。

    不过,小手这次却没像上次那样松开我,感觉还有点儿奇怪,小手没有使劲儿掐我,也没往水底拽我,就这么一动不动抓着我脚脖子。

    我爸跟王思河“噗通噗通”又跳进了水里,我当然不能坐以待毙,又使劲儿蹬了两下,不过还是没等能挣脱。

    我爸跟王思河很快游到了我身边,我爸问我:“咋了?”

    我快速说道:“有只手抓着我脚脖子不放了。”

    我爸听了二话没说,忽地一下顺着我的身子潜进了水里,紧跟着我就感觉我爸一手攥住了我的小腿肚,另一只手可能抓住了那只小手,推着我的小腿肚往前推,拉着那只手往后扯,就感觉身下的水流猛地一动,那小手给我爸从我脚脖子上扯下了。

    我顿时松了口气,就在这时候,我正前方水花一翻,我定睛一看,我爸抱着个白漆漆的死孩子从水里钻了出来,啊,我吓的猛地呛了一大口水,就像喝了口尸水似的,恶心透了。我曾经在坑里呛过好几次水,有一次呛过水以后我发现离我嘴边不远处漂着一只烂的都快露出骨头的死老鼠,那恶心的,这一次,比漂着死耗子还恶心。

    我一阵恶心加咳嗽,王思河这时候游到我爸身边,两个人托着那个白漆漆的死孩子往岸上游去。

    等我上了岸以后,我爸跟王思河已经把死孩子平放到了岸边,奶奶正蹲在死孩子跟前不知道忙活着啥。

    我这次可没像往常那样儿嗷嗷叫着看死人,远远地躲开了。为啥呢,刚才呛那口水已经够恶心了,这时候要是再看到死孩子的样子,恐怕我一辈子都会留下阴影,过去那死耗子已经给我留下了阴影,不能叫这死孩子再给我留一个。

    奶奶在死孩子身边忙活了一阵以后,走到水边把之前放水边的引魂灯摁进了水里,灯芯一挨着水,扑一下灭了,随后奶奶把灯从水里提出来,走到死孩子跟前,把里面的灯油倒在了死孩子身上。

    这个是有说道儿的,这个叫“泼魂”,不过有些东西只能意会不能言传,大概意思就是,尸体从水里捞出来以后,魂魄还在水里,引魂灯泡进水里,鬼魂就会顺着灯芯儿钻到灯油里,把灯油再泼到尸体身上,等于尸体跟魂魄都从水里出来了,魂魄就能像刚死的时候一样,再次从*里出来,或许还能恢复他以往的意识,这个就不好解释了。

    来之前呢,我爸跟王思河都带着刨坑的家伙,这一点因为之前脑子混乱,忘记交代了,奶奶就近找了块地方,让我爸跟王思河挖坑,把死孩子给埋了。

    最后,奶奶蹲在死孩子坟头,烧了很多黄纸,对着坟头说道:“你爸前几天也去了,你拿上这些钱,腿脚快点儿,黄泉路上,你们父子俩兴许能做个伴儿……”

第三百零七章 苍天可鉴() 
水鬼的事儿到这里就算完了吗?没有,还有一件让我们全家都想不到的事儿在等着我们呢。

    回家的路上,奶奶一直埋怨我跟我爸太冒失,我爸不应该不听她的话,把两根竹竿子全拿到水里,我不应该没经过她同意就跳进水里,所幸我先摸到了水鬼,加上我身上阳气重,掐了他一下把他吓跑了,要不然今天我们三个可能全都得折在水里。奶奶说,做啥事儿之前,先想好了再做。

    听奶奶这么埋怨,我觉得她老了,人越老好像顾虑就越多。

    等奶奶彻底埋怨完了,气也消了,我就问她:“奶奶,我在水里掐水鬼一下以后,水鬼跑了,我就感觉突然给水冲了一下,等我从水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到对岸了,我觉得没游那么远,您说这是咋回事儿呀?”

    这时候,我跟奶奶走在前面,我爸跟王思河走在后面。

    奶奶扭头朝旁边的坑里看了看,说道:“这是因为你惊着他了,你感觉是给水冲了一下,其实是他推了你一下,你身上阳气重,他不想让你靠近他。”

    “哦”我哦一声,又问:“我往岸上游的时候,那个死孩子为啥能抓住了我的脚脖子呢,是不是水鬼又回到他身体里抓住了我?”

    奶奶说道:“人死以后魂魄出窍,因为肉身已经到头儿了,魂魄就是想回去也回不去了,就是能附在上面,也不可能让胳膊腿再动弹了。”

    “那他为啥能抓着我脚脖子呢?”

    奶奶轻轻摇了摇头,不再说话。我们继续往前走着,奶奶看着自己的脚下,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她似乎也想不明白这一点。

    这时候,我爸在我们身后说道:“这是凑巧了,那死孩子在淤泥里是立着的,双手捂着头,我摸到他以后,一个人拔不出来,后来你思河叔跟我一个人抓住他一只手腕往上拔,身子拔出一大截,两条胳膊也给他拔直了,这时候你奶奶喊我们上岸了。”我爸停了一下,接着又说:“你凑巧打他头顶游了过去,那两只手碰巧挂住了你的脚脖子,你要是没慌,自己潜到水里也能把他的手拉开。”

    “原来是这样啊……”我第一次感到自己经验和阅历的匮乏了,而且一向自诩胆大,其实我最清楚自己的胆子有多大。

    说着话,路就给我们走了一多半了,这时候眼看就要进村了,我又问奶奶:“奶奶,昨天晚上那位鼠仙都跟你说了些啥?它咋知道那死孩子在哪里呢?”

    我一提到鼠仙,奶奶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奶奶说道:“煤灰坑附近有这位鼠仙一个道场,那孩子当年淹死的时候,鼠仙变成人劝过他,可惜他没听,鼠仙也知道,这就是他的命,劝也劝不住,后来他就记住了尸体沉下的位置,希望有一天能遇上懂行的人说一声,这不就遇上我了么。”

    “鼠仙遇上水鬼他就不管吗?”我又问。

    奶奶看了我一眼,反问:“他为啥要管呢?”

    我又问:“鼠仙都不管,咱为啥要管呢?”

    奶奶一笑,又反问:“你说咱为啥要管呢?”

    我挠了挠头。

    停了一会儿,奶奶把话题岔开,又说:“文革的时候,红卫兵把咱家供奉的那鼠仙小庙儿给砸了,他们一大家子没地方去,全都进了山,后来,文革过去了,那白胡子鼠仙的很多子孙又从山里出来了。”

    “那白胡子鼠仙呢?”

    奶奶说道:“还在深山里呢,说是跟着过去奶奶身边那位红衣仙女在山里修行呢。”

    “红衣仙女?”我听了又问:“那个红衣仙女不是一直守在您身边吗?”

    奶奶淡淡地笑了笑,说道:“这个就讲究的缘分,缘分尽了,她也就不再守着你了,算算她也守了我五六十年呢,够了。对了,改天奶奶找煤灰坑这位鼠仙商量商量,你供着他,将来叫他守着你。”

    “我供着他?”我犹豫了一下,那时候还小,感觉供这个挺麻烦的。

    我爸这时候又在身后说道:“妈,咱家以后就别再弄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了,叫黄河做个正常人吧。”

    奶奶回头看了我爸一眼,说道:“啥叫正常人,啥叫不正常人?震龙啊,这就是命,不是你想做啥人就能做啥人的。”

    奶奶这句话我当时不太明白,现在越来越明白了,有些人,打一生下来命里就注定了,比如说,我……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深夜一点多了,干我们这行的,感觉就跟盗墓贼似的,总是见不得光。

    折腾了大半夜,地上折腾,水里折腾,这时候,我吵着说肚子饿了,看样子并不是我一个人饿了,我爸跟王思河可能也有点儿饿了。我爸没叫王思河回家,在院子里烧地锅炒了几个鸡蛋,又炒了一盘豆角,到东屋拿出一瓶酒,两个人搬个小桌,点个蜡烛,在院子喝上了。

    奶奶趁着热锅给我下了点儿面条,弄个荷包蛋,吃完面条荷包蛋我就睡下了。

    第二天,我醒来的比较晚,醒来后还没睁眼就听见外面大呼小叫的,仔细一听,好像我爸在跟人家吵架。我从床上坐了起来,迷迷糊糊穿上衣服,到外面一看。

    我爸、我妈、我奶奶,在我们家门口站着,我们家门口外面的路上,还有俩妇女,旁边围着几个看热闹的邻居。我爸正跟这俩妇女吵得不可开交。

    我快步走到门口朝那俩妇女一看,眼生的很,好像不是我们村子的,不过我现在对她们的样子都记忆犹新,我估计我会记她们一辈子!

    这俩妇女当时都不到四十岁的样子,其中一个年轻点儿,估计也就三十岁出头,这个女人一双单眼皮,小眼睛,长的非常刻薄。另一个年龄稍大点儿,大概也就三十五六岁的样子,这个女人左嘴角长着一颗米粒大小的黑痣,整个人看上去奸小凶戾,她们还有一个共同点,全是薄嘴唇,也就是比普通人的嘴唇看着薄一点儿,这种薄嘴唇女人就喜欢跟人起口舌之争。特别是嘴角有痣的薄唇女人,不但爱跟人吵架,骂起人来还特别损。

    这时候在我们家门口骂的就特别难听,骂我奶奶是个祸害人的老妖精,骂我们全家都不得好死。

    另一个女人嘴也够毒的,骂我奶奶,老东西,你咋不把你那俩孙子推水里呢。

    我听的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爸这时候就像点着的炸药似的,一身火气,回骂着那俩妇女叫那俩妇女滚。我看的出来,这要是俩男的在我们家门口破口大骂,早就给我爸打成半死了。我妈也在旁边帮着腔,回骂着这俩女的。

    我奶奶跟强顺的母亲在拦着我爸跟我妈,不过这时候火气都上来了,奶奶跟婶子根本就拦不住。王思河估计山上了,没见到他,要不然他这时候肯定也跟我爸一样一身火药味儿。

    双方僵持了一会儿,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挺丢人的。我这时候基本上也听明白是咋回事儿了。

    苍天可鉴呐!不带这么冤枉人的!

    这俩女的是谁呢,为啥一大清早堵着我们家门口儿骂呢?

    之前,我们西边坑里淹死的那俩孩子,就是她们的孩子,这俩女的都是西村的,孩子淹死以后,她们哭喊着把孩子尸体拉回了家。

    不怕没好事儿,就怕没好人,她们也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了,她们这俩孩子,是给人推水里淹死的。

    推孩子的人是谁呢?有人说了,是我奶奶!

    说,孩子淹死的头一天,我奶奶一直在坑边转悠,不叫别人到坑里钓鱼,也不叫人到坑里游泳,说水里有水鬼,她拿不出证据,就把俩孩子推进水里,将来好跟人说是水鬼把孩子拉进水里的。

    苍天可鉴呐,有这么冤枉人的吗?有这么冤枉人的吗!

    想想我们昨天晚上大老远跑煤灰坑,我们为了啥!我跟我爸、王思河,我们三个人差点儿折在煤灰坑里,我们又是为了啥!

    欲哭无泪,欲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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