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医鬼卜-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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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心捏紧了拳头,一动也不动。
金璎珞颤声道:“爹,你为什么要捉小师叔?为什么帮着北极光?”
金玮不说话,晃了晃手中的酒壶,仰头喝了一大口酒,对于金璎珞被俘,他好像半点也不放在心上,还向北极光行了一礼。
这是道门弟子敬师之礼!
金璎珞不可置信的看看金玮,一张脸渐渐变得苍白如纸,她神色凄然,全身轻颤,咬唇道:“小师叔,我……是我害了你。”
敛心见她如此自责,眼中竟有决绝之色,心中顿时一紧,生怕她做什么傻事,急忙柔声说道:“不关你的事,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而已。我只是想不明白,以金长老如今的地位,为什么甘愿当北极光的走狗?”
“哈哈哈……这话有些过了,金长老和在下,只是合作,各取所需罢了。”北极光笑了几声,续道:“鬼卜果然是聪明人,请借一步说话,金长老、国师、池公子,请吧。”他说着,当先转身,拎着金璎珞向东面的阁楼走去。
金玮踱步跟上去,不紧不慢的,始终和北极光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池化龙毫无反应,他蹲在地上,双手抱头,身体缩成一团。仿佛一个胎儿,蜷缩在他自己的世界里。
国师拍了池化龙一下,低声道:“走了。”
池化龙霍然抬头,眼中有戾气一闪而过。
“等一等。”池化龙站起来,双袖迎风,他背后的长剑发出一声清鸣,自动出窍,飞上半空,剑锋直指敛心。
这一刻,池化龙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无论是神情,还是气势,都和刚才截然不同。
204 没有心的人 一()
国师大惊失色,踏上前一步,厉声喝道:“不能杀鬼卜,他对我们还有用!”
池化龙嘿嘿冷笑,双手掐诀,沉声道:“我只要鬼卜去死!”
只见他神态狰狞,一手掌心向天,一手掌心朝地,口中飞速念道:“九幽玄煞,阴阳无极,魔剑为引,弑神诛仙!”
伴随着这低沉且怨毒的念咒声,空中风雷激荡,四周花木飘零。
一瞬之间,众人眼前皆是一黑,仿佛天地间所有的光线都被吸附在空中的那柄长剑之上。天地陡然陷入一片黑暗中,唯有闪电如银蛇般缠绕在那如霜的剑刃之上,噼啪炸响。
就在池化龙开始念咒的时候,几乎同一时间,敛心忽地腾空跃起,飞蛾扑火一般,迎着剑锋疾冲直上。
国师惊呆了,这不是找死吗?她仿佛已经看见鬼卜被长剑洞穿,血溅三尺的的情景。
然而下一刻,敛心的身体诡异的扭曲,惊险万分地避开了剑刃,就连锁住他双手的玄铁镣铐也被他当成武器,呯的一声套在池化龙的剑刃上。
只听一阵噼噼啪啪的爆响,长剑上缠绕的电光陡然化作万钧雷霆,瞬间吞没了敛心的身影。
这动静委实不小,远处,北极光停下脚步,回过身来,悠然抬头观望,没有半点要制止池化龙对敛心痛下杀手的意思。
雷霆天威,最是妖类的克星,金璎珞看见这一幕,几乎要晕过去。
池化龙纵声大笑,如疯如癫,虽然他也看不见那一大团雷电中的情形,但剑就是他的眼睛,是他的双手,和他不分彼此。池化龙用剑诀牵引着长剑,洞穿了那个看不见的对手。
摹地,漫天雷霆骤然沉寂下来,敛心的身影出现在天际,他面色煞白,周身青光闪烁,长发根根竖起,衣衫上有一抹焦痕,左手的中指和食指之间夹着一截剑刃。
笑声戛然而止,池化龙喷出一口鲜血,仰天跌倒。
他的胸腹之间插着一把形状甚奇的刀,刀身弧度诡异,锋刃上隐隐透出血光之印,寒气迫人,刀背上那鬼头般的突起发出尖锐的嗡鸣声,让人心生恐惧。
“啪嗒!啪嗒!”
半截残剑从高空坠下,一同落地的,还有一只通体晶莹翠绿的玉箫,和一个银光闪闪的东西。
国师一瞥之间,发现那银光闪闪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金玮用来锁住敛心双手的那副玄铁镣铐。
“池公子!”
国师一个箭步冲上去,摇晃着池化龙,伸手去探他的鼻息。
敛心冷冷地道:“他死不了。”
众人循声望去,但见鬼卜凌空而立,衣袂翻飞,宛如上古神祇。他眉宇间流露出的那一抹凌厉冷酷,只在看向金璎珞的时候,才渐渐变得柔和。
金璎珞挣扎哭喊道:“小师叔,别管我了,快走,我爹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敛心俯身拾起碧玉箫,翠绿欲滴的箫管上,赫然有一道长长的裂痕。
这是师父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玉箫破损,实在不是什么好兆头,敛心微微捻指掐算,双眉紧锁。金长老是否会念着父女之情,保护璎珞?敛心不敢赌。
过了良久,他收起玉箫,眼中露出坚毅果决之色,摇头道:“逃也没用,我早晚是要面对金长老的。璎珞,别怕,就是下九幽黄泉,我也陪你。”
话音未落,北极光桀桀怪笑道:“你们大错特错了,可笑啊可笑,金长老宁可女儿一死保全名节,也不希望她和妖神后裔私定终身,被天下人耻笑。”
金玮蓦然回头,深深地看了北极光一眼,说道:“我的女儿只是一时糊涂,她不是那种随便的女子。她和鬼卜之间要是真有什么伤风败俗之事,用不着你们动手,我先一掌毙了她!”
北极光耸了耸肩,一边推着金璎珞向前走,一边伸手入怀,摸出一条骨质项链。
这串骨链呈现出诡异的淡青色,上面隐隐有符文流转不休,还带着一股恶臭。北极光头也不回,就那么随手一抛,骨链就挂在了敛心的不归刀上。
“我早知道那玩意锁不住你小子,把这个戴在脖子上,别耍花招。我也曾经是天机宫的大弟子,你会的那些花样,我也都会。”
敛心站着不动,目送金璎珞单薄纤弱的背影消失在阁楼的大门后,握刀的手微微发颤。
“你们跑不掉的,极光前辈不想杀你和金姑娘,他只要你身上的一样东西。”国师走过来,拿起骨链。
敛心不闪不避,任由国师将骨链套在他的脖颈上。一言不发,跃上阁楼。
他心中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人把名节这种虚无的东西看得比女儿的性命更加重要?幸好,幸好我守住了和商陆之间的约定,没有对璎珞行周公之礼。”
迎面是一块赤金璃龙牌匾,上面斗大的三个字,写着“白帝阁”。
一进门,一股异香扑鼻而来,敛心屏住气息,提刀跟在北极光身后。
此处应当是正厅,依次摆了十六张楠木交椅,如果敛心没看错,东面的大理石牡丹屏风后边应该还有两间耳室。
北极光径直在右手第一张椅子上坐下,向敛心比了一个邀请的手势,说道:“鬼卜是客,请上座。”
敛心将不归刀横放在乌木雕花案上,躬身对金玮说道:“请金长老上座。”他想了想,又暗中给金玮传音道:“金长老,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北极光胁迫你?”
金玮冷哼了一声,伸手在金璎珞脑后的风府穴上轻轻一拂。
金璎珞顿时昏睡过去。金玮撩起衣袍,在左手第一张椅子上坐下。
金玮不愿意让璎珞听见他们的谈话,说明他不希望璎珞被北极光灭口。敛心微微松了一口气,摊开手向北极光道:“你要什么东西?”
北极光眉头微挑,手指拂过金璎珞小巧玲珑的耳垂,说道:“造化玉碟,如果我没猜错,你身上应该有四块造化玉碟。”
敛心手背上青筋凸起,他强压怒气,垂眸道:“我只带了三块,千叶湖中的造化玉碟是迷雾森林的灵气源泉,一旦取出,森林中灵气枯竭,妖族便会倾巢而出,攻占人世间那些灵气充沛之地。”
北极光纵声长笑,说道:“三块也够了,金长老,该你了。”
金玮垂着头,低声道:“我要鬼卜全力施展太初玄天功,为我的恩师北极光解除同根咒的束缚。”
虽然先前已经见过金玮向北极光行礼,敛心还是觉得难以置信,他揪住金玮胸前的衣襟,追问道:“你自己呢?你连女儿都可以出卖,我不信你没有什么企图!”
金玮神色萧索,默然无言。
下一刻,敛心怔住了,他异于常人的敏锐感应能力告诉他——金玮的胸口是没有心跳的。
205 没有心的人 二()
怎么会这样?
敛心不由打了一个寒战,一个他自以为很熟悉的人,从心底敬重的长者,居然是一具受人操控的活傀儡!
“你……你修炼天机宫禁术!”
敛心伸手握住刀柄,警惕地盯着北极光。
北极光微微一笑,说道:“不要大惊小怪,我制作过很多机关傀儡。这是我最得意的一个活傀儡,我把他放在天机宫十七年,整整十七年啊!连风青彦都没有发现。”
他说着,突然抬起右手,凌空虚抓。
只听椅子腿摩擦地面的声音,金玮连人带椅子滑出去五六丈远,紧跟着,咕咚一声,仰天跌在地上。
恰在这时,国师推门进来。金玮一颗硕大的脑袋撞在令仪国师的小腿上,双一只脚高高翘起,卡在椅子上。
国师发出一声惊呼,像被踩住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十分轻巧地飞掠到一旁。
敛心低头看时,但见金玮双目紧闭,神态安详,斜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他轻轻摇晃金玮,金玮就像睡着了一般,一丝涎沫顺着他那微微张开的嘴角流下来。
北极光兀自面带微笑,缓缓说道:“最可笑的是,金玮一直都蒙在鼓里,他不知道自己中了傀儡术,还以为我教给他一种延年益寿的仙术,对我感激涕零,哈哈哈!我喜欢机关傀儡,人心易变,只有机关傀儡永远不会背叛主人。”
敛心喝道:“疯子!”他怒到极处,挥刀便砍。
“疾!”北极光口中发出一声清叱。
敛心只觉得脖颈上微微一痛,就像被蚂蚁咬了一口,一股麻麻痒痒的感觉瞬间蔓延到全身各处,他握刀的手不由松了,回手扯住脖颈上的骨链。
此刻,这条骨链上正闪烁着莹莹白光,燃烧着幽幽鬼火,一阵阵恶臭散发出来,熏得敛心头晕目眩。
他迷迷糊糊,心想:“我大约是中毒了。”就在这时,他眼角余光瞥见不归刀疾飞出去,锋利的刃口恰好对着金玮,敛心大急,合身向前扑去。
然而,终究晚了一步,只听噗的一声轻响,削铁如泥的不归刀削掉了金玮半边头颅,又斩断了一截椅子腿,斜斜地插在地上。
敛心和不归刀几乎同时落地,只因中毒后全身疲软无力,他离金玮还有一臂的距离,大理石地面十分冰凉,敛心趴在地上,用力伸出手,始终够不到不归刀,温热的血水流顺着地面流过来,染了他一手。
令仪国师站在北极光对面,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只觉得一股凉气从后背上直透出来,不寒而栗。
敛心从小到大,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任人宰割,毫无反抗之力。
愤怒、恐惧、混乱等等情绪一起涌上心头,敛心的肩背不住颤抖,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如果李安在这里,活傀儡或许是可以救治的吧?我失手杀了金长老!”
忽听北极光狂笑数声,扺掌道:“你们都错了,我说要借鬼卜身上一件东西,不是造化玉碟,是他的心。如果有一天,风青彦发现他的宝贝徒弟被我制成了一具活傀儡,那一定十分有趣。”
敛心奋力扯住骨链,试图站起来。
“噔噔噔。”北极光将金璎珞横放在椅子上,走过去踩住敛心的手,说道:“别白费力气了,这条骨链是我专门炼制出来对付风青彦的,可惜他法力尽失,用不上了,拿来对付你,倒也刚刚好。”
指尖传来的剧痛让敛心清醒了几分,他抽出手,追问道:“什么法力尽失?”
北极光又发出一阵猖狂大笑,说道:“你那护短的师父受了裂神之刑,怎么,你不知道?”
敛心脑中嗡的一声,不知从哪里爆发出来的力气,右手在地面上一撑,身形贴地飞窜而出,同时左手中黄符一闪。
北极光被一把突兀凭空飞来的椅子撞了一个趔趄,险些跌倒。他急忙回头,只见敛心横抱着金璎珞,他腰间悬挂的紫玉龙纹佩上,九道淡紫色的雾气正在向上升腾。
伴随着低低的念咒声,白帝阁那高高的穹顶被一股巨力掀飞,消失的屋顶处,露出满天繁星。
紫色雾气在空中缭绕聚集,一时间风起,云涌。
“吼!”
原本就昏暗的天空变得更加幽暗,天际雷云翻滚,渐渐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月光斑驳处,云雾中,偶尔露出一鳞半爪。
北极光定睛一看,一条绵延百丈的龙正破云而出。
一滴、两滴雨水落在北极光的脸上,转瞬间化作倾盆暴雨。
巨龙嘶吼着,无数雷电从天际贯穿而下,劈向北极光。整个白帝阁都弥漫着一股焦糊味。
北极光面沉如水,单手掐诀,他掌中的流光刄陡然一分为二,一半迎风见长,幻化出道道光幕。横空的雷电一触到光幕,便纷纷湮灭。
“嗤!”
一片血雾从空中飘落,却是北极光突然一扬手,另一半流光刄划破龙鳞,在巨龙身上留下一道血痕。
但见北极光衣袍鼓风,傲然独立,说道:“小子,你以为这样就能从我手中逃脱吗?”
敛心邪邪一笑,抬手指了指北极光的头发,说道:“我没想逃,反正有你作伴,咱们黄泉路上继续打。”他说着,从金璎珞的怀中摸出一面小镜子,抛给北极光。
北极光本来想避开那面镜子,然而镜面恰好对着他,微微一瞥之间,镜中之人头上的白发正在迅速增多,顷刻之间,两鬓已然变得如霜一般雪白。
同根咒又在反噬了!北极光一把抓住镜子,对着自己照了一下,摹地发出一声惊叫。他仿佛看到了什么无比可怕的东西,连声音都打颤了。
“吼!”
巨龙再次从空中俯冲下来。
北极光手忙脚乱,疲于应对。
敛心哈哈一笑,吹了一声口哨,向着夜空大声说道:“白泽,出来,帮我最后一个忙。”
空中云气搅动,一个面目模糊不清的巨大白影从雾气中探出半边身子,细细打量着小道士,这妖道面色发青,眼中神光涣散,显然中毒已深,他怎么还不死?
白泽一边想,一边小心翼翼地落下云头,说道:“我若不肯呢?你都要死了,我凭什么听你的?”
敛心单手掐诀,泠然道:“你若帮我,我便解除你身上的血咒,从今往后,你再也不会受到混鹏妖王一族的血脉压制。你也可以落井下石,尽管来战!“
一丝彻骨的寒意以敛心为中心,弥漫开来。倾盆暴雨中,地面水花四溅。
“尽管来战!尽管来战!来战!”
整座皇宫都被剧烈的音波震动,屋塌墙倒,回声久久不绝。
白泽颤了两颤,上前微微俯首,说道:“大王,您说吧,想让白泽做什么?”
206 没有心的人 三()
敛心衣衫尽湿,他双手抱起金璎珞,轻轻地将这个女子放在白泽的背上,却并不松开手,就这么紧紧地抱着金璎珞,深深地望着她,仿佛这一眼,就是永诀。
过了好半天,敛心才微颤着松开手臂。
白泽不懂情为何物,只觉得这一瞬,敛心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不再是那个神仙见了想躲,鬼怪见了吓跑的小妖道,只是一个脆弱多情的少年。
良久,敛心终于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他口齿微动,悄悄地说了一句什么话。
只见青光一闪,一只纸鹤从他的掌心中飞起来,迎着风雨扶摇直上,振翅向远处飞去。
白泽心中一紧,心想:“这妖道莫不是在忽悠我,拖延时间搬救兵?”
忽听敛心轻声说道:“替我把璎珞送到武成王府,交给李安,我要她毫发无伤。”
白泽急道:“那血咒呢?你什么时候替我解咒?”
敛心又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邪气凛然,摸出一只白玉瓶子扔给白泽,低声笑道:“天机鬼卜一言九鼎,这只瓶子你收好,到了王府,自然有人替你解咒。”
不远处,北极光和巨龙正打得难解难分。
白泽犹豫了一下,说道:“一起走吧,北极光没空阻拦我们。”
敛心摇头道:“快走!”
就在这时,四周传来密集的脚步声,还夹杂着铠甲和兵器互相碰撞的声音。一个身穿龙袍的年轻男子顶着暴雨,领着禁军中最精锐的部队——朱雀营的人马,将白帝阁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白泽纵声咆哮,掀起一阵妖风,无数瓦片地砖被卷上高空。朱雀营的官兵只微微一乱,便纷纷挽弓搭箭。
只听嗖嗖之声不绝于耳,箭去如流星。
这不是普通的弓箭,是玄铁破罡弓。
修仙的人之所以不敢轻易冒犯人间帝王,就是慑于玄铁破罡弓的威力,这种强弓可以轻易地穿透修仙之人的护体灵气,神仙妖魔都难以全身而退。
敛心长啸一声,衣袍鼓风,一片耀目的青光从他身上爆发出来,浩瀚的法力向西面八方冲击而去。
一时间,官兵人仰马翻,密集如雨的破罡箭霍然倒飞而回,四周的百年老树齐根折断。整座白帝阁震了几震,轰隆隆地塌下来,烟尘弥漫。
混乱中,白泽背着金璎珞腾云而起,化作一团白雾,转瞬消失在天边。
穿龙袍的年轻男子越众而出,瞥了敛心一眼,薄唇微抿,问国师道:“他就是李三笑,天机鬼卜?”
国师面色煞白,行礼道:“禀陛下,他就是鬼卜,微臣无能,鬼卜的几个同伙都逃脱了。”
敛心斜倚在一面半塌的画壁上,嘴角、眼睛、耳朵中缓缓渗出鲜血,大雨中看不分明,顷刻就被雨水给冲淡了。
方才为了救出璎珞,敛心使用了禁术,此刻禁术开始反噬,先前中的毒也开始发作,他感到一阵虚脱,仿佛全身的力气都在缓缓抽离,连视线也有几分模糊了。
敛心睁大眼睛,仍旧看不清这位传说中厚颜无耻、靠着拜武成王为亚父才登上帝王宝座的人,是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