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悲惨穿越之明君攻略-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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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意传来御医为十三诊脉,又依着十三的口味传了一桌御膳。兄弟二人边用膳便闲话些家常,一时间倒也轻松愉快、其乐融融。
正聊得畅快时,养心殿外一阵吵闹,顿时惹得雍正有些不快。因为雍正吩咐过与怡亲王议事时不许有人打扰,但前来回事的小太监却似真的有什么急事,偏巧高无庸又在殿内伺候君王,且因着帝王的旨意那小太监万不敢将那人的事与他人乱说,又被其他人拦着不给通传,也见不到高总管,便有些着急,生怕误了事,因此吵嚷了起来。
“到底什么事?如此吵嚷成何体统!”雍正怒眉呵斥,吓坏了殿外的侍从,便赶紧进殿回话说有个小太监说有急事要面圣。
雍正想着各宫主位若有急事也会派来有品级的太监宫女来养心殿面圣,而一个小太监能有什么急事要回,正想直接打发了了事,却突然心念一动,忙传那个小太监进殿回话。
只见那小太监战战兢兢的进殿跪下,哆哆嗦嗦的想要开口,一转眼瞥见怡亲王在场,又有些迟疑,不知如何是好,急出了一脑门的冷汗。
雍正一见那小太监果然是自己前些日子选去伺候那人的宫人,又见着他的神态有异,心里暗道莫不是那人的病情恶化,身子有了什么不好?因此便着急道:“你哆嗦什么?有什么事还不赶快说!可是奉辰苑有事?”
那小太监听到雍正语气焦急的问话,心中更是紧张忐忑,恨不得自己从没有摊上过这倒霉的差事,祈祷着帝王的怒火万万别牵连到自己,赶忙颤抖着声音回话道:“回皇上话,的确是奉辰苑主子身子不虞。前去诊脉的御医也有些着慌,说本已有些回转的病况如今却是急转直下,现在更是汤药不进,又连吐了好几口血,御医说是情况危急,凶险万分……”
雍正听后竟然觉得自己的心一阵刺痛,再次开口,声音竟然也有些颤抖,“几位御医可是都去诊脉了?难道都无法可施?”
小太监哭丧着脸道:“几位御医都去了,正在施救。只是……”
尚未说完,便见帝王猛然起身,疾步向殿外走去,“高无庸,去太医院传旨,让所有当值的太医均到奉辰苑救人。十三弟,朕有急事,你先回去,咱们兄弟改日再聊。张起麟,送怡亲王出宫。”
帝王脚步匆匆,若非内侍机灵,紧跟在后面为其披上貂皮大氅,只怕帝王就要穿着单薄的棉衣直接冲到冷风刺骨的殿外去了。
望着雍正匆匆远去的背影,怡亲王不由得有些愕然。真是很少有机会见到四哥这幅慌乱着急的模样啊!不由得摸着下巴暗自揣度,莫不是这位冷面冷心的四哥也终于有了放在心尖尖上的红颜知己?瞧着四哥对那位奉辰苑主子着紧的样儿,想来应该是极为宠爱那位的吧。可是若说宠爱,那也应该放到距离养心殿近些的殿宇好好疼宠才是,怎么偏偏将人放到那么偏远的奉辰苑去了。况且,那奉辰苑原来不是住着些管园子的奴才吗?这又哪里是住得了主子的地方啊?况且听刚才那小太监的回禀,这奉辰苑主子的身子怕是十分不好,也不知能不能挺得过这关。唉!这四哥怎么尽是喜欢像敦肃皇贵妃那样娇娇柔柔、弱柳扶风似的美人呢?又暗自叹息了一番红颜胜人多薄命之类的感慨,便出宫回府去了。
当雍正的御驾匆匆行至奉辰苑的时候,却意外的在院中见到了那位原以为会昏睡在床上的人。
只见那人穿着自己前日送来的天青色冬衣,披着自己赏赐的紫貂披风,就这样轻轻巧巧的站在院中对着一株在雪地里绽放的红梅,露出浅淡的笑颜。衬着柔和的日光点点,那人苍白的面色也似有了一丝红晕。或许是那人最近消瘦得厉害,原本身材与自己差不多的他如今却被自己的披风松垮的包围着,紫貂丰厚的皮毛越发显得那人瘦弱无依、伶仃可怜。
雍正看着那人略微红晕的俊雅面容上精致凤眸中流转着璀璨光华,有些被震撼的同时,心里竟狠狠的掠过一抹不祥。
雍正走下御撵,皱着眉,匆匆行至那人身畔,二话不说的拉起那人的手臂,大力强势的将那人拉回屋里。绷着脸,将那人摁在床上,盖上了锦被,又将暖手炉塞到那人的手中,触及到那人冰冷指尖,雍正的脸色不由得又黑了几分,终是忍不住开口训斥道:“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自己的身子是个什么情况,难道不知道吗?竟然还敢给朕跑到这冰天雪地的院中发呆。你是不是嫌自己的风寒好得太快?肺疾发作的不够厉害?”
暮朝见雍正着急的样子,听着他面上严厉却满含关切的斥责,心里竟漾起一抹温暖。没生气,也没害怕,仰起脸直视着雍正,笑着答道:“谢皇上关心,我一切都好。刚才只是晕了一小会儿,很快便回转了过来。如今好多了,胃不痛,也不咳。胸闷气喘也没有了,从醒后竟一次也没呕过,身子竟是觉得比前几日松快了很多,想来是御医妙手回春,就快大好了。”
听了那人的解释,雍正不但没有放心,反而更加担心了。
那人的身子,怎么可能会大好?
尽管自己以前也说过些敷衍安慰那人的话,但是雍正心里明白,若说这满大清医术最高明的非是这几位为自己诊脉的御医莫属,因此对御医们的诊断,雍正虽然生气,但心里实际上是深信不疑的。如今见着那人这样子,怎么看都是……大限将至,回光返照啊。
雍正安抚了那人几句,严令那人在床上休息。又将御医们叫到偏殿,询问后得知那人果然是大限已至,心里便堵得难受,直觉得一股怒火直冲脑门,横眉怒目、厉声责问御医为何好好的一个人,突然便成了这副模样。
御医们颤抖着跪了一地,其中一位御医带着哭腔开口答道:“奴才等实在不知啊。八爷昨日的脉象还算平稳,病情也控制得还好。不曾想今日便突然成了这幅模样……原本上午奴才为八爷诊脉的时候,主子的脉象还算平稳。谁知八爷与奴才闲话了几句后,却突然脸色大变,口不能言,整个身子似乎都有些凉了。奴才们赶忙施救,半晌才缓过一口气来,却又喷出几大口鲜血,随即便昏了过去。奴才们再探脉象,却是数疾并发,极之凶险。若是昏睡不醒,又或是醒后衰弱无力、病况严重,还能勉强用老参汤拖得几日……可如今看八爷这样子,分明就是……”
御医颤抖着不敢将那几个字说出口,却依然让雍正的心里一片冰冷。
雍正定了定神,皱着眉,咬牙切齿的怒道:“你和八爷说了什么闲话,惹得他如此?一字一句的给朕如实道来。若有半句虚言,你便不用活着了。”
那御医抖得更加厉害,几乎痛哭出来,“回万岁爷,奴才万不敢在八爷面前胡言半句。只是今日为八爷诊脉,发现八爷的风寒肺疾好了很多,便说了几句讨喜的吉利话。八爷先是夸赞了奴才的医术,又笑着随口问了几句脉案药方。还问奴才能不能给他用些西药,叫什么,什么青梅什么的,说是对医治肺疾风寒大有奇效。奴才属实没有听过什么叫青梅的西药呀,八爷又不甘心的问了其他几位御医,几位御医都说没听说过这种药,就连一位与洋人神父有些交情的陈御医也说从未在洋人那里听说过有这样的药,八爷便愣住了,随即变了颜色……奴才该死!请万岁饶命!请万岁饶命……”
雍正也听得迷糊,有心查证又担心时间不足,正烦乱间,高无庸禀报说是太医们都已到了奉辰苑,请圣上示下。
雍正便先让人将那位御医看守起来,又吩咐太医们进殿为那人诊脉医治。不出所料,得到的结果,依然是大限已至,回光返照,怕是……拖不过今晚了。
雍正只觉得自己的心被一只无形的手翻来覆去的挤压撕扯着,不是有多痛,但却一点一点纠结着,拉拽着,让自己心烦意乱的难受。雍正想怒骂,想大喊;想将伺候不利的奴才们杖毙,想将医术不精的御医们斩首;想指责那人为何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不说好好休养还每日劳累胡闹;想责怪自己为何不将那人再看紧些、顾好些;甚至想为何当初会放任奴才欺辱他,为何要拿九弟、福晋的死刺激他……他想,他只是想,让那人,活着。好好的,活着。
第7章 大限(二)()
雍正迈着沉重的步子以极慢的速度踱回了正殿。
短短的几步路对雍正而言,却走得万分艰难。
他其实很想快些走,再快些,快些回到那人身边,好好的陪陪那人,陪他读书、写字,陪他下棋、作画,陪他闲聊、陪他做任何他想做、喜欢做的事情。
他又想慢些走,再慢些,慢些见到那人俊逸清淡的笑容,慢些见到那人苍白惨淡的脸色,慢些面对那人温润清雅的目光,慢些见到那人眼中澄澈明悟的神情。
可是,当他见到那人竟然没有依照他的话好好的躺在床上休息,而是一副穿戴整齐将要出门的模样,纵使在心里已经决定不再对那人发火,要好好的陪他走完最后这段路,却依然忍不住额头青筋直跳,强忍着心疼和怒气道:“都让你好生在床上休息了,自己身子都折腾成这样了,就不能安生些吗?你什么时候能好好的听一次朕的话?”
说到这里,似乎是想起了些什么,猛然间住了嘴,抬眼望着那人有些怔忡的模样,又有些懊恼。
正思讨着如何开口缓和刚才这略显尴尬的气氛时,却听那人浅笑着开口道:“请皇上放心,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真的好了很多了。不觉得难过,也有了些力气。因此便想着出去逛逛,最好是找个能登高远眺的地方,看看夕阳西下、暮色晚霞,那便是再惬意不过的事了。”
放心?我放心才怪!听着那人不知是真无知还是装无知的话,雍正有些无语,又有些揪心。可是想到那人的后半句话,竟然还要去看什么落日夕阳?又不由得十分生气。他难道不知如今外面寒冬腊月寒风彻骨,哪里是他能出去的时候?他是不是还嫌自己的身子不够差,死的不够快啊?刚想开口责骂,又想到那人可不真的就是快死了么,若是现在不陪着他去看,怕是以后……还真的没有这个机会了……想到这里,雍正的心里益发酸楚,生生的将即将冲口而出的斥责变成了和风细雨的安慰:“好,今日你想去哪便去哪,朕陪着你去。”
冬日的御花园并不能算是最美的时候,然而前些日子连落的几场大雪,却也使得园中处处白雪皑皑、银装素裹,尤其在冬日暖阳的照射下,镀上了金光点点,倒也有了几分纯净澄澈,明媚晶莹。两人就这样在御花园中缓步走着,由于雍正事先已经派人清了场,倒也无人前来打扰。二人皆各自想着心事,虽然无话气氛却也不显尴尬,倒是有着几分难得的平和宁静。行了一会儿,暮朝身体毕竟虚弱,渐渐有些气喘。雍正心存怜惜,早已吩咐人备好了御撵,执意拉着那人一起坐了上去,说是要带那人去最近的御景亭,倒是也全了几分那人想要登高远眺的心思。
暮朝见着雍正执意如此,深邃锐利的凤眸中满是不容拒绝的坚持,便也猜到了几分雍正的心意。也不多话,便随着雍正向御景亭行去。
不多时,便到了。雍正细心的扶着暮朝下了御撵。暮朝惊讶的发现早已有宫人们在观景好的位置备好了暖炉热茶、点心细粥、软垫厚褥、甚至还不知从何处搬来了一个舒适的躺椅。
暮朝挑眉微笑,戏谑道:“皇上还真把我当成了弱不禁风的女子不成?”
雍正也不反驳,只是执意将暮朝摁在躺椅上,细心的紧了紧风帽貂裘,又拿来了厚厚的锦被盖在暮朝身上。伸手探了探暖手炉的温度,又回身看了看桌上的各色美食,略想了会儿,终是递过来一小碗冒着热气的小米粥,温和的言道:“少喝几口,暖暖身子。”
暮朝也由着雍正忙前忙后的亲自照顾自己,既不惊恐,也无得意,只是浅笑着看着,也不说话。望着雍正递过来的热粥,并不拒绝,乖顺的喝了几小口,便摇头不要了。
雍正也随意的在暮朝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来,喝了口桌上的热茶,斟酌着言道:“此处毕竟不比寝宫内暖和,你少坐一会儿,便随朕回去吧。夕阳暮色虽美,但终究还需等上两个时辰,朕怕你的身子熬不住。”
暮朝笑着开口道:“我知道四哥在想什么,想来是四哥听了御医们的回话,也以为我这身子是大限已至,如今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是以凡事才处处小心顺我的心意,怕是想着帮我完成遗愿呢吧。”
暮朝尚未说完,便被雍正皱着眉打断了,“别尽说些不吉的话……会好的。”
雍正的别扭的话惹得暮朝一阵轻笑,“原来四哥也会说谎话安慰人!”
雍正无奈的瞥了那笑的没心没肺的人一眼,也想顺着那人的话谈笑几句宽宽那人的心,只是扯了扯嘴角,却发现自己根本笑不出来。有心想要安慰那人,搜肠刮肚的琢磨了半天,万般感慨却觉得无从开口。憋了半晌,终是说了一句:“朕会替你照顾好弘旺的。”想了想,又说道:“你和九弟、弘旺的宗籍朕也会找个适当的时机恢复。即便是朕在位时不适合做这件事,朕也会叮嘱下一任皇帝将这件事办好。这也是,朕亏欠你们的。朕这段时间也想了很多。朕承认,朕将你们逐出宗籍、甚至更改贱名,的确有些过了。但是矫枉必过正,为了朝廷的一世清明和大清的江山社稷,朕,不后悔。”
说完这些,见到那人有些惊讶的望着自己,目光清澈,雍正又不禁有些懊恼。心里暗道果然自己不会安慰人,怎么说着说着偏又提到了那人最忌讳的事来。可别适得其反,再将那人气个半死,甚至直接一命呜呼了,那还真是好心办坏事,自己对自己都有些无法交代了。
正在担心那人会不会被自己气得病情加重时,却听得那人轻轻的询问道:“四哥,你怕死吗?”
雍正闻言愣了一下,死?这个自己倒是也想过,心里却是不怎么怕的。但想到那人如今的情形,再联想到那人刚才的问话,心里却忽然酸楚的厉害。
刚想开口安慰,却听那人缓缓说道:“我想,对咱们这群皇子而言,死,并不是一件最可怕的事情。又或者说,失去权势、失去自由、失去一展自己志向抱负机会,那么,这个皇子,活着也便是死了。”
那人的语调平缓,没有怒,也没有哀,仿佛只是平平淡淡的叙述一件自己旁观得来的事实,但却让听的人倍感苍凉寥落。
雍正皱着眉,深邃的凤眸中闪过种种复杂的情绪,一时间,他想到了很多。想起了很多惊心动魄的往事,也想起了很多在或不在的兄弟。想起了二哥年少时于文华殿为众大臣讲学时的气质高华、丰姿隽爽,也想起了二哥几番起落、两立两废,终被圈禁于咸安宫的颓废与落寞。想起了十三年少时的开朗豪爽,弓箭骑射无一不精,也想起了十三如今早已斑白的双鬓和根本无法治愈的腿疾。想起了被皇父厌弃的大哥、三哥,也想起了被自己逼的已逝的九弟、失去自由的十弟、十四弟……还有,眼前的这个人。
雍正紧紧的盯着眼前这个人,眼神复杂。
雍正知道,自己曾经对这人有多狠,有多绝,虽说自己这么做是为了肃清朝廷党争,为大清江山挣得一世清明,时至今日,自己仍然可以毫不犹疑、无愧于心的说对当日所做的一切至今不悔。然而,如今面对这个身患重疾、时日无多却依然为大清江山献计献策、笔耕不辍的人,面对这个曾经恨过自己、怨过自己却在生命最后的日子里依然愿意帮自己、唤自己四哥的人,雍正不得不承认,自己心疼了、心软了。雍正甚至模模糊糊的想,若是这人有幸能够撑过这关活下来,那么,自己也是可以放过他的。不再要他性命,不再逼迫他、圈禁他,甚至,可以像当年曾经做过的那样,好好照顾他,像年少时承诺的那样,护他一世周全。
想说的话太多,雍正纠结半晌,终于声音暗哑的唤了声“八弟”,正想往下说的时候,却被那人轻笑着打断了。
“四哥,你不是吧。”那人清越的声音中甚至带着一丝揶揄和愉悦,“看你这种种无奈纠结痛苦难言的模样,我不禁要以为,你要告诉我,你喜欢上了我……”
雍正听后先是一愣,随即有些恼怒,斥责道:“八弟!”
见雍正真的有些恼了,暮朝也不敢再开玩笑,便敛起笑容,认真道:“四哥,你不必可怜我。人谁无死?浮游生不过朝日,萤虫命不过月余,虽说人生七十古来稀,相比浮游、萤虫,却也长命得多。人常言松柏长青、日月永恒,然则在我看来,都不过是文人骚客的乱语胡言,不过是寄情于物、抒情畅怀罢了。松柏也好,日月也罢,终有一日,都将陨落。然而,朝闻道,夕死可矣。这些日子,我很快乐。我做了自己想做、应做、当做之事,不再是为了搏得皇父的瞩目关怀,也不再是为了争储夺嫡争名逐利,而是为了自己心中被遗忘了很久、埋藏了很久的最初的志向,尽一己之力,守家国亲友,盛世安宁。”
雍正被这番话狠狠的震撼住了。他凝视着这个曾经带给他无数惊吓和震撼的人,望着那人眼里的澄澈明悟点点柔辉,心里仿佛被震裂了一道缝隙,注入了一股暖流,虽然细小,却是如此惬意舒适,让人无法拒绝,也不想拒绝。
“所以”,那人继续言道:“四哥你不必用这种悲悯的表情看着我,也不用处处小心顺意的对待我。”说到此处,又故意挤了挤眼睛,玩笑道:“四哥这样做,会让我觉得,似乎我不按照大家的预期般死去,都有些辜负了众人的一番努力了。”
雍正正听得心绪激荡,忽又闻得那人最后一句毫无忌讳的话,又有些恼怒的责怪道:“别乱说话,也没个忌讳!你若能好好活着,所有伺候的御医侍从统统重赏。”
刚说完,便见那人眉开眼笑道:“好啊,那我要先替众人谢谢四哥的赏赐了。”略微停顿了一下,又缓缓道:“人固有一死,我自然也不能幸免。我会死,但不是在今日。”
第8章 大限(三)()
直到很多年后,曾在奉辰苑侍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