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周狂歌-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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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皇亲贵族的子弟也不能例外，只要一年迟到两次就会被逐出梅堂。”
冯成亮说罢，又补充了一句：“还有，每个月的初一，因弟子返回学堂的关系，当天上午没有早训，但巳时开始的上午课程是照旧的。”
卢秀神情明了，冯成亮道：“还有什么问题么？”卢秀想了想，突然心中一动，问道：“还有一件事，梅堂的正门，就是那扇高达三丈的朱红大门，今天我从那门里进来…可被吓了一跳。”
冯成亮哈哈笑道：“你是被墙垛里的影面人吓得吧！”
卢秀心中一奇：“影面人？”
“对呀，就是在墙垛里把你送进的人，我们都叫他们影面人。”
“不是叫避光者么？”
“呵，你是听那个看大门郭智乐说的吧，那家伙是老一代了，上几代弟子的确是那样称呼墙垛里的人的，不过我们这代年轻弟子觉得那样叫不好听，就给改了名字，叫影面人，其实不论是避光者还是影面人，都是堂里的弟子给他们起的外号，都十几代了，更早以前还有把他们叫鬼人、无踪者的，他们外号可多了去了。”
卢秀大为讶异：“十几代？”
“对呀，穆武书院十年算是一代，从武周朝建立时开始朝下排，咱们现在已经是二十多代的弟子了。”
卢秀道：“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那墙垛里的人竟然能活…不对，他们是怎么一代代传下来的？”
冯成亮凝眉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十几代弟子前墙垛里就有那些人了。”
“你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吗？”
冯成亮回道：“这个嘛，我曾问过三娘，三娘说梅堂墙垛里的那些人是保卫梅堂的武者，全是武艺高强之人，这数百年来正是因为他们的守护，梅堂里的弟子才会如此安全，我三娘还与我说，只要有他们在，这世间没人能侵入到梅堂来。”
卢秀心中一奇：“你三娘是何人？怎会知道这其中隐秘？”
冯成亮随口道：“她和全真教的道士认识，认识皇宫里的一些人，知道这些不足为怪。”
卢秀了然点头，道：“可那些人若是梅堂的护卫，为何要躲在墙垛中偷偷摸摸的呢？”
“我也曾问过三娘这个问题，可她没告诉我，说这不是我该知道的。”冯成亮撇了撇嘴，看向凝眉的卢秀，又道：“管他为什么偷偷摸摸呢，这和咱们又没什么关系，我来梅堂四年都已经习惯了他们的存在，将来你也会习惯的，等到那时，你就不会再问了。”
卢秀挑了挑眉，心中仍是疑惑，但没再多说，转而问道：“对了，咱们明早要怎么出去呢？难道要像我今早来时那样摸黑被墙垛里的人送出去？”
“不用，明早大门敞开，那扇小黑门也是开着的，里面就是个普通的过道，咱们排好队跟着封先生直接就能走出去。”
卢秀听了这话，大为惊异：“那墙垛里的人呢？”
“明天你看不到他们。”冯成亮道：“等明早出去的时候你就明白了。”
第125章 午饭（）
冯成亮说完这句后，小院内传来一声锣响，冯成亮听到声音立马将手里的茶杯放下，摸着肚子道：“别说了，午饭的时间到了，走吃饭去。”
卢秀嗯了一声，想着那墙垛里的人，心中疑惑，隐隐觉得此事并不简单，不过就像冯成亮说的，这事和卢秀没什么关系。卢秀来梅堂就是来上学的，那墙垛里的人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很快，卢秀想通了这一层，暗呸了自己一声：“多管闲事。”放宽心的起身和冯成亮出了屋子。
习道班的食堂就在卢秀和冯成亮所住房间的对面，其内空间很大，十排八列，放了八十张小方桌。
当卢秀跟着冯成亮走进食堂时，习道班大部分的弟子已经就坐，每两人一桌，南北向面对面相坐，从进门的第一排坐到第三排，而坐在第一排最左侧那张方桌上的是封先生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想来那老者该是习道班另一位先生，也就是冯成亮提起过的那位杜获杜先生。
卢秀进到食堂后大概扫视了一下，发现食堂前九排每张方桌上都摆着饭菜，菜色丰富，荤素搭配，。
此刻，那些进了食堂就坐的弟子全部坐的笔直，两手放在膝上无一人动筷，偌大的食堂显得很安静。
冯成亮带着卢秀走到第三排右侧距离封先生最远的一张方桌前停下，这张桌的南面已经坐了位弟子，冯成亮在那名弟子的对面坐下，对卢秀蚊声道：“小弟，你走运了，习道班现在三十七个人，你新来的可以独坐一桌，就坐我旁边那张空桌吧，记着，坐下后别说话别动筷子，等人到齐了听到铃响才能开饭，还有，吃过饭后铃响才能走。”这般说罢，冯成亮指了指旁边另一张没人坐的空桌，闭上嘴再不多言。
卢秀走向冯成亮指的空桌，依言坐下，默然无言，学着其他人的模样，两手放在膝上笔挺身躯一动不动。
没一会，习道班的弟子全部到齐，连封先生那桌在内共坐了二十桌。
食堂内悄然无声，卢秀斜眸扫视后排空着的几十张摆着菜肴的方桌，暗道：“还有谁没来？看这么多桌的菜，应该有上百人。”蓦然间，想起早前冯成亮说过的话，梅堂识字班建在习道班的后面，正好有上百名弟子，卢秀不由猜测：习道班是和识字班一起用饭的，识字班的弟子还没来。
果然，在静然无声的等候中，不到半刻，外面传来声响，有男子喝道：“排好队，别说话。”话音落下时，食堂门口，一名穿着长衫的男子领着队小孩鱼贯而入，那些小孩年纪不大，大多在十岁以下，许多孩子的年纪和卢秀相仿。
这些孩子正是识字班的弟子，他们虽然年纪小，却很守规矩，由外入内的过程中无一人说话。
排着长队的孩子们跟着长衫男子进到食堂，依序在堂内空桌旁坐下，和习道班的弟子一样两人一桌相对就坐，不一会，识字班的弟子全部走进食堂，后面又跟了位女子，这女子穿着长衫，轻妆淡抹，二十出头的年纪，眉宇中不见女子的娇弱，只透着仕子的文气，看那样子该是识字班的…
“不是吧，这梅堂竟还有女先生？”
卢秀大为诧异，虽然先前见到习道班和识字班里有许多女孩，但卢秀并没有对此进行深思，而如今见了这位女先生，卢秀突然惊觉这世界女性的不同，能允许女人当先生，起码证明这世界的女人是没被道学束缚的。
再回想过去所认识的女人，卢秀突然发现自己来到这世界后接触的女人太过局限，让自己的视野也变得局限了。
那女先生进来后，与识字班的那位男先生面对面坐在第九排最右侧的桌上，神情坦然，举止自若，身上透着极吸引人的知性气质。
卢秀偷目瞧着，看的面色发呆，不觉中，突然传来一声‘铛！’的敲铃脆响，卢秀回过神来，惊觉周围桌上的人已经开始动筷吃饭，
“我靠，怎么吃个饭跟军训一样！”
卢秀心里吐槽，但对这样的氛围并不讨厌，既来之则安之，适应就好了。
一顿午饭吃了将近两刻，中途没一个人说话，纪律好的让人惊悚。
而在吃这顿饭的过程中，卢秀脑中思虑，体味到了梅堂的厉害。
其实严厉的管教只不过是表象，梅堂真正厉害的是这有如熔炉般的大集体，不管什么样的孩子，只要放到这个熔炉中，一定会被融成渣。
再想到冯成亮，卢秀突然有些理解了，冯成亮过去定然是个顽劣的孩子，只是在这梅堂呆了四年，他已经被融的有些神经质了，对这个集体，冯成亮有着无力反抗的畏惧，他装成呆傻的老实模样不仅是为了麻痹别人，还为了麻痹他自己。
之前冯成亮说他没有习惯梅堂的生活，现在想来怕是他自己都没察觉到，他正在用自我麻痹的方式融入这个大集体中。
至于冯成亮说的虎狼一样的野性，即便有，怕也被他深埋在心底了。
卢秀心中感叹，想到早上自己刚到这儿，冯成亮称兄道弟着急倾诉的模样，他突然对冯成亮有些同情了。
吃过饭后，两班的弟子如饭前那样坐直身躯静静等待，在所有人都吃过放落筷子后，一声铃响，卢秀侧目看去，这次瞧清楚了，是前排左侧第一桌，坐在封先生对面年纪最长的杜老先生敲的铃。
铃声响过，杜老先生率先起身出了食堂，封先生起身跟随而去，之后一桌接一桌，前一桌的两人出了门，后一桌的两人才能动，所有的人都恪守规矩，整个过程无一人说话。
过了好半晌，待冯成亮与和他同桌的那位弟子走出食堂后，卢秀起身独自行出，在出门前，卢秀朝食堂内瞟了下，发现那位女先生正站起身准备朝外走…
出了食堂，卢秀站在小院里有些感慨，说实话，在来梅堂前他有想过梅堂的严厉，也有想过梅堂严肃的教育风气，直到上午上课时，卢秀都还觉得一切都在自己的预料之内，可如今这一顿饭吃下，卢秀发现这梅堂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变态。
不过，卢秀对此并不反感，他早已经过了反叛期，他觉得这样的学堂正适合自己，因为在这样的环境下，学堂里的孩子们不会嬉皮打闹，卢秀就不用苦装成小孩的模样和孩子们打成一片。
总之，这梅堂虽会让冯成亮那样的孩子生不如死，但对卢秀来说却是妙不可言的理想学堂。
“小弟，回屋睡午觉吧，下午还有课。”
无精打采的声音，卢秀回过神，看向不远处站在院中打着哈欠向自己招手的冯成亮，笑着走了过去。
第126章 小白脸（）
和冯成亮回房睡过午觉，下午未时两刻，院里传来三声锣响，卢秀跟着冯成亮去到教舍上杜老先生的课。
杜老先生讲的是近千年儒释道三家风行过的思想，并没有课本进行对照，上课时杜老先生和封先生一样脱离课稿讲课，不过杜老先生年纪大，是坐在讲台上讲课的。
课间休息时，冯成亮告诉卢秀，将来若想升大学班，必须要在杜老先生的课上认真听讲，因为升大学班的考题是封先生和杜老先生一起出的，杜老先生出的考题会涉及到他讲课讲过的内容。
卢秀对此倒是无所谓，不论如何他都会认真的听讲，因为他想学到更多的东西，不为别的，只为贯彻他的不凡之道。
下午上过杜先生的两堂课，吃晚饭前冯成亮和早上早训时被罚的另一名弟子在院中打扫院落，院落很大，天气又热，卢秀见冯成亮拿个笤帚扫了会地，热的汗流浃背气喘吁吁的可怜的模样，好心上前想要帮他，却被冯成亮言辞拒绝了，
冯成亮告诉卢秀，堂内弟子受罚时不能让别人帮忙，否则被封先生发现，帮忙的人也要倒霉，这是穆武书院大仁之道的一部分，梅兰竹菊四堂都遵循此道。
待冯成亮与和他一同受罚的弟子打扫过院落，已是日落黄昏过了戌时，接着像午饭时那样一声锣响，习道班的弟子进到食堂内，等着识字班的弟子进入，一起吃过晚饭。
在吃过晚饭后，封先生拿着枝条在院中巡视，让班里一众弟子各自回房，不准任何人随意出门走动。
卢秀和冯成亮回到房间点上灯烛，分别坐在房里的两张书桌前，冯成亮因早上被罚，回屋后抓紧时间抄着那本《纵行正气》，说他三日内必须抄好，不然会被封先生体罚，而卢秀拿出下个月要讲的那本《气理》，观看预习其中的内容。
房中一人抄书，一人看书，寂然无声，不多时冯成亮打着哈气耐不住与卢秀搭讪，卢秀随意应付几句，冯成亮看出卢秀认真学习不愿多谈，说了几句识趣的没再多言。
这般到得亥时，院内连续传来五声锣响，冯成亮唤着卢秀熄了灯，各脱了衣衫躺到床上睡觉。
“哎呀，明天终于又能出去了，激动的睡不着啊！”
黑暗的房间内，卢秀闭着双目已然快要入睡，突然听到冯成亮压低的兴奋话语。
“卢小弟，你没睡吧，你家在哪儿？是在长安城里么？”
冯成亮小声说着。
“嗯。”
卢秀轻轻应了一声。
“唉，真好，我家可远了，我都四年没回去过了。”
“你不是长安人？”
“不是，是三娘把我带来这儿的，”
“你父母呢？”
“他们呀，相隔两地，估计这几年也没见上面吧。”
“你家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家呀，是干杀人越货的勾当的！”
“啊？”
“嘿嘿，骗你的，快睡吧，其实晚上睡觉是不能说话的，这可是堂里的规矩，若封呆子在外面溜圈听到咱们说话，那明早班里弟子的夜壶可都得由咱俩来倒了。”
“我去，还有这规矩，下次晚上睡觉可别再和我说话了。”
“哈哈，这儿杂七杂八的规矩多得很，惩罚的路数也多种多样，打扫院落和抄书不过是最寻常的，他日我再和你细说。”
……
第二日一早，卯时三刻，院子里‘铛铛铛…’的连续七声锣响把卢秀和冯成亮吵醒了，冯成亮这夜虽没怎么睡好，但听闻锣响后却是精神百倍，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干他娘的，今日终于放假了！”
冯成亮火急火燎的穿上衣衫，对另一床慢吞吞起身的卢秀道：“快起来，吃过饭排好队就能出去了。”卢秀嗯了一声，待不急不躁的穿好衣物，冯成亮已是在屋内大致洗漱过打开房门到屋外呼吸新鲜空去了。
卢秀在屋内洗漱一番，从自己的包裹里取出个木盒，坐在屋内的书桌前将木盒打开，从中捻起脂粉敷在脸上，恰在这时，冯成亮从外面回来见了卢秀的动作，好奇的凑将上来，看着木盒内的脂粉大惊道：“小弟，你在干什么？”
卢秀淡然道：“敷粉。”
“敷粉？”冯成亮像是想到了什么，盯着卢秀看：“原来你是仕族子弟。”
卢秀摇首道：“不是，过去有人强逼着给我抹这玩意，抹着抹着我就习惯了，现在早上要是不敷上一次，会觉得面上干干的有些难受。”
“我说呢，你这脸白白嫩嫩的，原来是抹这玩意…”说着话，冯成亮噗哧一声笑出声来，道：“小弟，你完蛋了，抹这玩意，将来长大你可就成小白脸了！”
卢秀笑道：“小白脸就小白脸吧，无所谓的。”言罢敷过面，将木盒合上，看着盒子微微叹息。
这木盒正是沫柔给他的月容春露膏，每日敷一次够用一年之久，当初离开万红院时，沫柔将月容春露膏放入卢秀的包裹中，嘱托卢秀以后要记得敷，而卢秀离开万红院后，确实每天都有敷面，一来就像他方才说的那样，养成习惯不抹不舒服，还有一层原因是他不想违背沫柔的意愿。
如今看着眼前的木盒，忆起当初沫柔替自己收拾包裹时凤眸含泪将木盒塞到包裹中的模样，卢秀倍觉惆怅，也不知沫柔现下在万红院过的如何了。
“小弟，你这可就有点过分了，本来你这眉眼长的就蛮…蛮好看的，再抹这玩意，将来长大成了小白脸，你可就更容易勾引女人了。”
耳边传来冯成亮打趣的言语，卢秀啧声道：“冯兄，你这个词用的不好，那不叫勾引，叫吸引。”开玩笑的语气，卢秀笑着起身，将木盒收进包裹内，冯成亮侧目道：“小弟你才多大啊，竟然这么早想那事，不过…”托着下巴，双目渐亮：“小弟你还真是目光长远啊！”
卢秀含笑摇头，其实真的就是开玩笑，他从未考虑过未来找女人这个问题，此刻见冯成亮双目放光的样子，不由笑道：“怎么，你也想搞点这玩意敷敷？”
“我？”冯成亮面色犹豫，似想试上一试，可想了会后，却摇首坚定道：“不行，我将来是要成为虎狼一样的男人的，怎能抹这玩意呢？绝对不行。”
听闻此言，卢秀笑意愈盛：“虎狼一样的男人？难不成你将来年过二十，出了梅堂后还要弃文习武么？”冯成亮愣了下，讶然道：“你怎么知道？”卢秀睁目哑口，屋内霎时静了下来。
半晌，卢秀惊异道：“真的假的？”冯成亮抓着后脑勺，低声道：“我…我真有这打算，你可别对旁人说。”
第127章 出梅堂（）
卢秀有些愣神的盯着冯成亮看，暗道：“好家伙，原来他和我有同样的打算。”
其实自从知道这世界上有内功后，卢秀就想习练武艺，奈何一直苦无门路，虽说卢秀有练过蕴元功，可他心里清楚，那蕴元功是上不了台面的功夫，而另一门冥罗功太过邪异，所练成的黑虫至今还呆在丹田里，并没有直接的杀伤力，在卢秀看来那根本算不得武功。
如今，随红香来到长安进到这穆武书院，卢秀自知在梅堂没有习练武艺的可能，但他并没有放弃，卢秀有想过，等他到二十岁从梅堂毕业，成人后一定要想方设法的找神功来练，若这一世不能成为武林高手，卢秀会觉得自己白来这武侠世界走一遭。
此刻，闲聊中听闻冯成亮吐露心声，卢秀顿时有惺惺相惜之感，正想说自己同样对武艺感兴趣，不料屋外突然传来一声锣响，冯成亮道：“吃早饭的时间到了，快走吃饭，吃过饭就能出去啦！”说着话，拍手招呼着卢秀，快步出了屋子，卢秀默然跟了上去。
在吃过早饭后，从食堂出来的识字班的弟子排队出了院子，封先生让习道班的弟子在院中排成两队，领着一众弟子出了小院，顺着林中的青石小道一路穿行，半刻后出了林子来到堂内大门后的草坪地。
卢秀年纪小，个头不高，站在队伍的前面朝大门处看去，却见昨早看到过的那扇小黑门敞开，里面有一通道直通向外面敞开的大门，从远处透过小黑门观察通道，通道里空荡荡的，没发现里面有人。
当习道班的弟子来到草坪时，识字班的弟子已是排成长队在草坪上候着了。
封先生领着习道班的弟子行到草坪上停下，等候了片刻，又有两支队伍来到草坪上，却是诗文班和大学班的弟子。
在这四个班的弟子到齐后，识字班弟子排成的队伍率先走向黑门，一路穿过黑门后的通道行出梅堂，之后习道班的弟子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