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第4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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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此时,他才想起眼前这个小表弟的身份。
小满是曹颙的贴身小厮,哪里有这么满山闲逛的机会?
胡成只觉得头皮发麻,往人群里望了望,果然见到几个眼熟之人,都是在少主曹颙身边当差的。
“表弟,这是,这是……”胡成脸色青白,说不出话来。
小满冷哼一声,瞪了他一眼,道:“还不退到一边,等大爷回来,有你好看!”
胡成听了,忙辩解道:“真是误会,表弟,怨不得我,都是刁民耍赖。就算看在姨丈的情分上,你也得帮帮表哥。”说话间,已经是鞠躬作揖。
孩子们在马上,看了这场闹剧,天佑探过身子,问道:“满叔,他是谁?”
小满上前道:“小爷,他是咱们庄子的管事,负责带人收租子的。”
天佑瞅了瞅胡成身后几人手中的鸡鸭,不解的问道:“租子是鸡鸭么?不是粮食么?那咱们庄子后院那几个仓子,是装什么的?”
小满虽为奴仆,但也鲜少出城。听到天佑相问,他也不知该如何作答,带着几分疑惑,望向胡成。
胡成在旁,只觉得额上已经渗出汗来,躬着身子,恭敬的回道:“回小爷的话,这个是顶租饭的。按照规矩,上门收租子,佃户要预备酒菜款待。没有预备饭菜的,就用活鸡活鸭顶了。”
“哥,他是坏蛋。那个老大娘头发都白了,他还踹人!”恒生坐在天佑身后,见了胡成谄媚的模样,心中厌恶,对天佑道。
天佑闻言,没有说什么,刚好见左成紧着衣服藏在左住身后。
在众人中,左成身子最为孱弱,养了好几年,才算硬实些。但是较其他人相比,也是畏寒畏暑。
虽说天佑心里,同弟弟一样,也是不喜胡成。但是他晓得,有父亲在,这个人不用自己个儿操心。
“满叔,成弟冷了。”天佑对小满道:“咱们也进院子吧?”
小满却是不敢直接带着几个小的进去,方才那佃户孩子来喊人时,他也听见了。要是里头真吊死了人,吓到几位小爷与小姐,那可不是他能担待的。
“小爷,小的这就去看看。要是大爷允了,小爷们再进去也不迟。”小满说道。
天佑没有说什么,恒生指了指七娘与妞妞的马,道:“七姐姐与小姑姑进去了……”
屋子里,地上倒着一只凳子,用粗绳结成的绳环掉在地上,房梁上还耷拉着半截绳子。
屋子不大,一面大炕占了一半。炕稍有两只褪色的木箱,木箱上叠得整整齐齐的被褥。地上放着一张条桌,上面放着粗瓷胆瓶,里面插了两把鸡毛掸子。
虽说布置简陋,但是屋子里也是干净整洁。
炕上躺着一个少妇,二十五、六年纪,脸色发青,嘴角都是沫子。那孩子扑倒母亲身上,已经是嚎哭不止。
魏黑在旁,伸出手去,往那少妇脖颈中探去。那庄户汉子见状,忙要相拦,被魏黑一个眼神给止住。
魏黑摸了摸那少妇脖颈,不由皱眉,回头对曹颙禀道:“公子,脉象太弱,怕是要不行了……”
老妪扶着炕沿,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
曹颙在旁,见了此情此景,只觉得心里喘不上气,却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他转过头,对身后的郑虎道:“快去唤七娘,那丫头……”
话音未落,就见有人跳开门帘进来,正是七娘并妞妞两个。
“这才想起七娘来,哼!”方七娘撅着小嘴,瞪了曹颙一眼。
妞妞平素虽顽皮,到底是孩子,见那少妇硬挺挺的躺在炕上,也生了畏惧之心,不敢上前,溜到曹颙身边,攥了他的袖子不撒手。
说话功夫,七娘已经走到炕边,翻了翻那少妇的眼皮,望了望她的眼睑,道:“瞳关未散,还有得救……”说话间,她已经从怀里掏出一个半尺长的银盒。
打开来,里面是几十根银针。
她已经收了顽皮模样,神容肃穆,手上飞快,解了那少妇领口,在那少妇身上、头上扎了几针。
那老妪与庄户汉子还没有想要阻拦,就被这娴熟得针灸手艺给震住,不敢吱声。
这会功夫,七娘已经扎完,长吁了口气,将银针收回针盒。
少一时,就见那少妇悠悠的喘了一口气,慢慢睁开眼。
除了那孩子哭着扑到母亲怀里,连着那汉子与老妪也都饮泣出声。那汉子更是“扑通”一声跪倒,“哐哐哐”,冲着众人,连着磕了好几个响头。
原来,刚才得了那孩子传信,这汉子进屋救妻子时,因唬得厉害,着急之下解不开绳扣。
还是跟着进来的魏黑,眼明手快,抽出佩刀,将绳结削断,才救下这少妇。加上七娘的妙手施针,怎不令这汉子感激不已……
总算是没有出人命,曹颙不由觉得庆幸,但是却无法理直气壮接受这汉子的感激。
他抬起脚来,带着众人出去,正同小满迎个正着。
曹颙止了脚,吩咐小满道:“叫赵同挑两个人,在这边照看。要是这女子再有什么不妥当,就使人到庄子那头送信。”
小满应了,七娘犹豫了一下,道:“大爷,还是七娘留下。要是下晌没事,七娘再回庄子。正好也能给他们开两个方子,瞧着这妇人本身就有些弱症,要是不早些调理,怕是早夭之相。”
“医者父母心”,见七娘绷得紧紧的小脸,曹颙脑中出现这一句话。
他点点头,道:“也好,只是你一个小丫头,不好单独在外头,还是叫赵同带两个人在这里。晚上早些回庄子,待会使人给你送两件棉袄,仔细别冻着。”
七娘闻言,吐了吐舌头,道:“说起来,这屋子里倒是真冷。方才瞧见屋角还挂着冰……”
说话间,出了院子,赵同已经带着两个人过来待命。
曹颙交代了两句,回头看了这茅屋一眼,转身带着众人离开。
曹颙是步行,胡成几个哪里还敢骑马,大气也不敢出,灰溜溜的牵着马,跟着众人身后。
郑虎已是认出胡成,在曹颙身边,低声说了。
这胡成是曹府大管家曹元的内侄。说起这胡家,也是曹府的老人,是孙太君的陪房。胡成的祖母,是孙太君年轻时得用之用。
胡家与曹元家又是姻亲,是府中数得上的体面人家。
胡家虽体面,却是子嗣艰难,到了胡成这代只有这一个男丁。因这个缘故,被家里宠得厉害,一直没有进府当差。却是不学好,迷上了喝花酒。
到了京城,胡成也是青楼的常客。
他父母实没法子,求到曹元跟前。曹元对这个内侄也是恨铁不成钢,恨恨的教训了几次,都不顶用。
曹寅父子两个,都是谨言慎行之人,府里规矩也严。曹元实没法子,又被岳父岳母央求的厉害,也怕他在城里惹事,就将这个内侄“发配”到城外庄子。
原以为山野之地,不是富贵乡,就能束得胡成学好些……
第727章 清明
汤泉,曹家庄子,前厅。
虽说屋子里摆了好几个炭盆,但是何茂财仍觉得额头不停的渗出冷汗。他是擦也不敢擦,只有垂手躬身站着。
曹元站在另一侧,也觉得浑身僵硬。倒不是说他有耳报神,消息多灵通。而是曹颙回庄子后,并没有直接叫人,而是先去了书房寻了曹寅。这就给胡成留出富裕,跑到姨丈曹元这里求情。
胡成虽没有在京城府里当过差,但是对于曹颙的脾气,也早有耳闻。自己这边倒霉催的,好好的下去收租子,遇到郭三家这样的无赖,上演了一出闹剧。
这一路回来,曹颙瞧也没瞧胡成。要是被训斥两句,打几板子,他还能踏实些。这样搭理都不搭理,胡成就算再愚钝,也觉得要糟糕。
曹元听得胡成所述,只觉得手足冰凉,不敢有半分侥幸之心。
今年京畿大旱,庄稼收成不好,曹家虽是井田,也被影响不少。
还是大奶奶初瑜心慈,顾念佃户不容易,又不好随意减租子,便使佃户中秋在各处庄子疏通水渠什么的,曹家这边,则是以银钱补贴,或者减免部分租子的形式,贴补这些佃户。
谁会想到上头的恩惠,到下头却是变了样,犯事的又是自己的内侄。曹元心中后悔万分,早知道胡成是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怎么敢放他出来当差?
曹颙坐在座位上,心里真是轻松不起来。
自己就算操心苦熬,这看不到的地方仍是藏污纳垢。大树都是从里头烂的,这句话果然有道理。
现下想想,曹家几处庄子,加上铺面,还有府中当差的下人,也有数百人。之前听说这个王府、那个公府的下人骄横,都当成笑话听,没想到自己家里,亦不能幸免。
屋子里一片寂静,曹颙不说话,何茂财与曹元两个自然也不敢先开口。
过了足足有半个时辰,就见赵同从外头进来。
曹颙这才抬起头来,道:“问得如何?何人举荐,何时当差,何时开始收租?”
赵同俯身回道:“回大爷的话,据胡成所说,他是去年二月,由大管家举荐,到庄子上当差。今年九月,负责收租子的秦鸣因年老体衰,卸了差事。由何管家提拨,胡成接了秦鸣差事。”
“好个‘举荐’,好个‘提拔’?老爷与我将家务相托,两位管家就是这般尽心么?”曹颙扫向曹元与何茂财富,冷冷的说道。
“都是小人糊涂,没想到这个孽障敢如此妄为?”曹元闻言,已经跪倒在地,道:“这般胡作非为的东西,要打要罚全凭大爷做主,只求大爷息怒,不要气坏了身子,要不然小人就算是死,也担当不起。”
何茂财亦是跟着跪下,叩头道:“都是老奴的过错,都是老奴的过错……”
两人之中,曹元还年轻些,四十多岁;何茂财却是白发苍苍,已经年过甲子。换做平时,曹颙不会坐受他们的礼,也不会任由他们下跪叩头。
现下,曹颙却是冷眼旁观,没有叫起之意。他看了眼曹元,道:“举贤不避亲固然好,也要小心,别闹得公私不分。大管家为父亲与我所依赖。大管家行事前,可否想到我父子二人?”
这番话说得和颜悦色,听得曹元后背发寒,忙叩首道:“小的知错,是小人糊涂,耐不住亲戚央磨,徇了私。”
在曹寅面前,曹元还能奢望讲几分旧情;在曹颙面前,他不敢做任何辩白。
府里下人都说少主和善,曹元可不敢这么想。
曹颙平素看着虽和气,但是这些年来亲近的人也是有数的。不说别人,就说曹元的弟弟与侄子。曹方在曹颙身边当差十几年,仍是年复一年的恭谨,不曾有丝毫懈怠;小满是近身小厮,说话行事丁点儿也不敢有冒失。
曹颙原以为曹元会辩解几句,毕竟身为曹府大管家,他平素也有些脸面。
见他老老实实的认过,曹颙眯了眯眼,觉得自己有些小瞧这个大管家了。这大管家平素虽略显木讷,却是有眼力见。
曹颙心里冷哼一声,不是迁怒曹元,而是自嘲自己过去的疏忽大意。
他又望向何茂财,道:“何管家,你是这昌平庄子的总管事。这些年我将外庄的差事全部相托,何曾啰嗦过什么?如今看来,倒是我的错了!”
“大爷,老奴……老奴……”何茂财心里委屈,却也是辩无可辩。说到底,还是他顾忌了曹元的势,不敢得罪,才会任由胡成行事。
曹颙稍加思量,道:“曹元荐人不当,何茂成任人不周,各革柴米一年,尔等可服气?”
曹元与何茂财闻言,如蒙大赦,哪里还敢有挑剔的,忙连道“服气”。
曹颙挑了挑嘴角,并没有叫起,转向赵同,道:“胡成收租是何例?加租几成?逼奸几处?赃银赃物几何?”
曹元才放下去的心,猛的又提起。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这个赵同并不是寻常长随,是曹颙身边最倚重的伴当之人。
曹府众长随中,能跟着出入宫禁官衙的,就有赵同一个。不少人都说,赵同往后是要放出去当官的,因为他跟着蒋师爷学幕,专攻刑名。
熟悉刑名,除了做刑名师爷,就是县太爷能用上了。
赵同是曹家家生子,就算放出去,也没有给别人为幕的道理。想来用不了几年,放出去补个七品知县,也是能的。
胡成那个草包,哪里是赵同的对手,怕是什么都藏不住。
果不其然,就听赵同道:“大爷,按照胡成所述,收的租子多是按照常例,有二十来家,或是田多的,或是……或是家中有少妇的,加了一成到两成不等。逼奸七处,顺奸五处,两处不从。不从的两户,一户退佃,卖了房屋牲口,补足租子,月初迁往他乡;一处是就是郭三家,郭三之妻悬梁未绝。加租与索租饭、车马费所获银两,共计一百三十七两又余,另有鸡鸭羊等,数量不详。”
说到这里,他从袖子里掏出本账簿,双手奉到曹颙跟前道:“大爷,这是赃银账目。是胡成怕了同公账混淆,做的私账。米粮银钱都记账,鸡鸭等活物没有入账,具体数目他自己个儿也不晓得。”
一百三十七两银子,这个数目字,平素曹颙不会放在眼中。因为他不缺银子,银子多少,对于他来说,都不算什么。
眼下,曹颙却不敢小瞧这百余两银子。对于佃户来说,有的人家,一年到头,除了租子,剩下米粮也不过是全家果腹,有几个能攒下银钱的?
这一百三十七两银子,怕是十几户人家的全部血汗家底,就这样被搜刮上来。
关键的不是钱,而是那逼奸。
如今这世道,女子的贞节,就算是穷人家,也是看重的。就算那五家顺奸,这背后有多少血泪,那五个受辱的女子,会受到家人邻里什么样的白眼,并不难想到。
没钱置田地,佃地的多是赤贫百姓,那为了躲祸端,卖了房子牲口补了租子搬家的,往后要靠什么生活?
狗仗人势么?
自己如何能自辨清白?装做良善,这外头的坏事,不还是要落到自己个儿头上。
“五十板子,追缴赃银,送官法办。”曹颙将手中账簿,往桌子上一摔,对赵同道。
不只曹元、何茂财,赵同都有些吃惊。
不是有句老话,就“家丑不可外扬”么?惩治一个胡成不打紧,这闹到衙门里,曹家父子少不得也要落下个“御下不严”的罪名。
“大爷,不可……”曹元抬起头来,带着几分急切说道:“若是大爷着恼,大板子打死了那混账东西也好,万不可经官,老爷与大爷名声要紧……老爷与大爷都是高洁之人,犯不着为个奴才,污了名声……”
“这文过饰非的名声,不要也罢。父亲与我尚恪守律法,不敢有丝毫懈怠;这下边当差之人,就能如此嚣张,置国法家规与不顾,这不是背主是什么?如此行事之日,就是弃了主仆恩义,是曹家的仇人,不送到衙门,还要污了曹家的地不成?”曹颙看着曹元,缓缓的说道。
“大爷……”曹元喃喃道,有句话到了嘴边,又生生的咽了下去。他原想说,要不要同老爷商议后,再做定夺。但是也算是乖觉,没有说出来。
他是曹家大总管,看得最清楚不过。曹寅夫妇上京后,虽说名义上曹寅是家主,实际上曹寅早就不理事,任由儿子当家。
这种自污其名之事,也是无奈这举。只有如此行事,才能杀鸡儆猴,使得其他人不敢生出别的心思。
要不然,同其他权贵府邸似的,就算恶奴有什么不轨行为东窗事发,家主为了名声,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往后敢借着曹家的势力,行违法乱纪的,就不是一个两个。
“胡成如此枉法,曹元身为大管家,少不得要负‘失察’之过,责三十大板。总管一职,即日起由曹方暂代。何茂财身为外庄总管,竟然对其劣行不行不问、不察不纠,有‘纵容’之过,亦责三十大板,再革钱粮两年。”曹颙稍加思量,对地上跪着的两位作出如下判决。
这说话间,就罢了曹元的大总管。曹元脸上有些泛白,恭敬的应了,没有呼天抢的之举。
赵同在一旁,有些糊涂。
大爷这是想要夺权,用自己的人手顶了江宁老派的人手?若是如此,就不该用曹方。曹方虽是大爷身边的老人,但却是曹元的亲兄弟。
赵同正愣神,就听曹颙吩咐道:“赵同,现下我委你为巡庄管事。明日起,同曹元一道巡查各处庄子,清查是否有人行胡成之事。如有发现,严惩不殆。传我的话下去,允下边从人匿名举报,追缴所获赃银,做赏钱奖赏举报者。佃户那边损失,另行弥补。”
赵同听了,立时涨红了脸,心中澎湃莫名,躬身应了。
换做是其他人,说不定要将这个当成是得罪人的差事,就算不能溜之大吉,也要心里抱怨一番。赵同却是喜不盛收,他学了好几年刑名,总算有用武之地。
就这片刻功夫,曹元像是老了几岁。被革了总管,这不仅是丢了他自己个儿的颜面,还丢了父亲的颜面。偏生这错又是实打实的,摘也摘不干净。
正是绝望之际,曹元就听得曹颙吩咐赵同的话里,还有自己之事。他抬起头来,望向小主人曹颙,心情也颇为复杂。
“曹元,望你能协助赵同,整肃各处,杜绝弊端,维护曹家名望。”曹颙冲曹元点点头,道。
曹元真如绝境逢生一般,只觉得鼻子酸涩,叩首道:“小人遵命,定不负大爷所嘱……”
河南府,曹宅。
曹项扶着绿菊,坐在炕边,看着她已经显怀的肚子,带着几分担忧道:“我又要到县上,你一个在家里,可使得?”
绿菊笑着点点头,道:“不是有茯苓同几位嬷嬷么?倒是爷,才回来两日,又要出公差,委实辛苦了。”
曹项揉了揉额头,道:“有什么法子,因西北战事,各省都要摊饷。咱们这边,除了要筹集军粮,还要再加派赋银,做买马、养马之资。”
对于这些衙门里的事,绿菊也是懵懂,但是却晓得今年大旱,附近百姓的收成不好。因这个缘故,城里粮食的价格也是涨了,多了不少流民。
“西北真要打战么?爷,要不然跟大老爷求求情,将爷调回京里吧?若是打战了,还是京城……”绿菊听到打仗,心中生出丝惧意,抓了曹项的袖子道。
曹项闻言,不由莞尔,拍了拍绿菊的手背,笑着说道:“我的好奶奶,这是说什么?咱们大清没那么孱弱。就算准格尔不太平,也不过是一小蕞蒙古人,顶天了几万兵马,连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