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在海拔8000米-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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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害怕什么呢?我突然顿住了,脑海中浮上一个清晰的念头。
我在害怕可能会发生的风险造成的未知结果,从看到禹山山的断指的那一刻起,我就隐隐害怕,我在害怕未知!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让未知变得可知?
禹山山在下面看到何棠江又半天不动,正有些恼火,就听见上面的人大喊:“你说要保护我,可靠吗?”
禹山山憋着一头青筋,吼回去,“我禹山山做的保护点,能摔到你算我输!”
“好!”
话音刚落,禹山山还没明白那小子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看到何棠江双臂松开,整个人向后倾斜,痛快地摔了下来!
“江江!”
山壁下观望的艾潇几乎是一瞬间就跳了起来。
禹山山眼皮挑了挑,下意识握住保护器。他只感觉耳边一阵清风,在抬头去看时,上面已经没了人影。
“何棠江”禹山山咬着牙,手臂发抖,低吼着去看滑落到自己下方的人,“你搞什么?”
“原来是这样。”
听见禹山山的质问,从滑坠的惊悚后劲中回过神的我睁开眼睛。
虽然滑落之前各种担惊受怕,但是真的滑落时,身体被保护绳子紧紧抓住停稳在半空的那一刻,好像被人安稳地抓住了心脏,出乎意料的,不害怕了。
我看向禹山山,露出一个笑容:“你的保护技巧真的厉害啊!”
甄一晟学长说过,克服恐惧的最好方法就是以毒攻毒。所以既然害怕坠落,那么我想为何不先尝试一下坠落?真实的体验过后,心理没有在幻象那些夸张的场面,反而有一种不过如此的感慨。
“何棠江!”禹山山咬牙切齿地看着我,“你故意的!”
嗯?
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人就已经被下放滑落到地面上,脚刚刚踩结实,一左一右,两个成年男人将我紧紧包围住。
王蒙皮笑肉不笑:“这位学员似乎对攀冰的训练方式有些误解。”
艾叔却说:“艾琳琳长到十三岁我都没揍过她一次。”
我又看着怒气冲冲,下降到地面正冲我走过来的禹山山,一个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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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何棠江的冬训(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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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柳表哥说他是消防官兵;应该可靠吧。”何棠江琢磨着说。
“这年头一个人的品格和他的职业没有关系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小粉红。”许嘉雯连忙止住自己犀利的批判;“那你这几天就按照他给你的小本本在练习,有什么效果没?”
“好像没什么效果。”何棠江仔细想了一下,“除了手臂特别酸;腰特别疼之外,没别的什么感受。”
“腰疼?你不会练错姿势了吧?”
这个问题;在何棠江再一次见到剑哥时得到了回答。
“我让你练个胳膊你怎么把腰给扭了?”周末晚上,老地方;剑哥见何棠江扶着腰一拐一拐地走过来,哭笑不得道;“你有按照我说的方法去练吗?”
“我记得我有。”何棠江揉着自己的腰;“就不知道怎么回事;做出来的姿势和你练习本上的不一样。”
剑哥无奈地看了他一会;指了一个动作,“就这个,你做一遍给我看。”
何棠江狐疑地看着他,还是听话地举起哑铃;按照笔记本上的记载;抬起、放下;抬起;放下——没做两下,就被剑哥赶紧喊停了。
“停停停!做手臂弯举的动作,你腰晃什么?”
“笔记上说用力的时候要呼气。”
“这和你弯腰有什么关系?”
其实何棠江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呼气吸气时会带动腰部一起动作,他只能找了个借口。
“呼气使我张嘴,张嘴就想吃饭,为五斗米折腰——”何棠江没皮完,就被人打了一下脑门。
“注意看我的姿势!”剑哥举起一个哑铃,示范道,“尽量用鼻子呼气吸气,如果觉得肺活量不够,吸气的时候可以适当用嘴部,但是呼吸都要平稳,不要带动身体一起晃动。”
他做了几个标准的站姿哑铃弯举,回头再看何棠江。
“看明白了没有?”
何棠江点点头,然后这次自己又试了一下,挺标准的。
“我发现你小子——”剑哥看着他突然笑了,“你这小子不用脑子记动作,用身体记。哈哈哈,典型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你在学校是不是常挂科?”
见何棠江似乎有点不开心,剑哥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脑子也记不住这些,当年就是成绩不好才被爸妈送去当兵——”
“我模考都在一本线以上。”何棠江冷不丁地说,“是剑哥你的笔记写得不对。”
“你这臭小子!”
楚柳表哥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何棠江被剑哥按在地上摩擦。
他后退一步,关上门。
“我是不是该十分钟之后再来?”
“去你的!”剑哥对他扔了一个空水壶,“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楚柳表哥笑了笑,推门坐下来。
“是这样的,有一个商场开业,邀请我们去演出。”
这些年因为跑酷和极限运动的普及,越来越受年轻人喜爱,一些商业活动也开始邀请跑酷玩家们去给他们增加噱头。
“没兴趣。”剑哥对这些不感冒,想也不想地回绝了。
“你听我说完。”楚柳表哥道,“这一次的商演难度不大,我想着——”他视线转向何棠江,“要不要让糖浆去试一次?”
“嗯,我?”何棠江没想到自己会被点名,“可我现在练基本的练习都不标准。”
“这次商演,只会利用商场里的一些简单的器具进行演示。承办方也担心会出意外,不会允许我们进行太高难度的表演。”楚柳表哥解释道,“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正好可以给你做一些基础的练习,到时候你就可以跟着大家一起参加表演,也算是一次体验。”
剑哥皱着眉,似乎在考虑楚柳表哥这句话的可行性。
“而且——”楚柳表哥加了重音,“何棠江,你现在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跟着我们练习吧。”在何棠江要开口辩解之前,楚柳表哥摇了摇头打断他。
“如果不是因为与别人打赌,你根本不会接触这个世界。说到底,你并不是对极限运动产生了兴趣,你只是年少意气。”他看向剑哥,“一个对极限运动不了解、不感兴趣的人,你以为他真可以打败‘常青会’的成员?”
剑哥认真想了想,最后竟然同意了楚柳表哥的意见。
“一个月之后,你去参加商演。”
于是何棠江开始了为期一个月的魔鬼训练。
每天早上六点起床,外出跑步十公里,锻炼心肺能力。长跑结束后做十到十五分钟的拉伸,休息,期间尽量保持站姿和走动,不能随时就坐下躺下。下午继续开始训练,有氧运动和无氧运动交替。到了晚上,又是四十五分钟的变速跑步,然后搭配对特定部位的增肌练习。这已经是考虑到何棠江没有基础减轻过的练习菜单了,即便是这样,何棠江每天锻炼的时间依旧超过了3个小时。
周日休息的时候,他恨不得整个人都趴在床上,摊成一条死鱼。
正好这天楚柳来看他,见他这模样咂舌道:“自找苦吃说的就是你啊。”
何棠江对天翻了个白眼,看见死党幸灾乐祸的笑脸就来气。
“你等着,等我练成施瓦辛格,我把你压在地上前摩擦。”
“别啊你,我已经心有所属了。”楚柳故意坏笑,假装摸了摸一身鸡皮疙瘩,“何棠江你这么多年不找女朋友,是不是性向有问题哦。”
何棠江沉默地看向他。我为什么没有女朋友你心里没点逼数吗?楚柳这才回过神来,嘿嘿笑了两声,翻了翻手机说。
“走了,兄弟。雯雯喊我出去约会。”
“跪安吧。”
“喳,老佛爷。”
何棠江已经没力气对死党翻白眼了,他翻个身平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在思考,自己这是图什么。
因为气不过韩峥目中无人?还是何山的遗物真的对自己有这么重要?一个缺席了他百分之九十的人生,一点都不负责任的父亲,自己有必要为了了解他的过去而卖力到这种程度吗?
为什么不和其他人一样肆意挥霍高考后这个漫长的暑假,去纪念自己最后的青春?
楚柳表哥说他只是为了争一口气,何棠江却觉得这话不完全对。他是为了争口气没错,可这不仅仅是因为他不服输,更是因为他想证明自己可以做到。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人们划了一条线,把这条线叫做“成熟”。曾经说要成为科学家、总统、超级英雄的那些人,与长大后平凡的自己握手言和。即便偶尔看到少数人创造了奇迹,也只会感叹几句“那是我们做不到的事”,然后将它们彻底抛到脑后。
那条没有痕迹却泾渭分明的线,让他们甘愿将自己永远划归为“做不到”的那一类。
何棠江已经十八岁了,他已经知道长大并不意味着无所不能。但就像年幼的时候,他最讨厌别人说他是没有父亲的可怜孩子,十八岁的他也绝不想让过去的自己失望,他可以做到。
他要跨越那条线。
一个月的时间其实眨眼而逝,何棠江还没开始掌握自己练习了些什么,就被楚柳表哥通知明天要去参加商演。
“演、演什么?”何棠江有些紧张道,“万一我搞砸了怎么办?”
“放心吧,都是些外行人看热闹。”楚柳表哥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多高难度的动作,足够花哨就可以。”
“花哨的动作?”何棠江想起了第一天来这个练习场的时候,看见剑哥他们在两米多高篮球架上来去自如的模样,咕嘟咽了口口水。
“哈哈哈哈。”剑哥笑着拍了拍他的后背,“明天早上彩排你先看我们练一遍,然后跟着我们练。没几个动作,很好掌握的。还是说,你怕了?”
剑哥的眼神又变得犀利起来。
“我怕我怕表演的太好,喧宾夺主了。”何棠江不愿被他小看,不服输,然后又被剑哥了两把头毛。真人小姐姐在线服务,帮你找书陪你聊天,请微/信/搜/索或等你来撩
第65章 何棠江的冬训(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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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说他不来吧。他怎么说?”
打电话的哥们一脸见鬼地看着楚柳:“他说他在健身;不来。”
“哈哈哈哈,健身。”
周围的小伙伴们笑开了。
有人笑道:“施瓦辛格那种的?”
楚柳一本正经道:“不,是兄贵。”
显然;楚柳的知识范围更广泛一点。
而被小伙伴们嘲笑的何棠江本人,此时正在小区里跑步,路上遇到好几个老头老太太都热情地和他打招呼。
“小糖;锻炼呢?”
“不错不错,年轻人就该多运动。”
“对了!”出来窜门的大妈一拍大腿;“正好我家里狗子还没遛,你就顺便帮我遛狗吧!”
何棠江根本没有拒绝的机会;隔壁大妈飞快地跑回家,不一会就把一只牵了狗绳的哈士奇交到他手上。
“遛吧。”大妈说。
何棠江和哈士奇面面相觑。蠢狗对他吐着舌头;又看了看主人;不一会似乎看懂了什么;撒丫子就跑了起来;何棠江被他拽的踉踉跄跄!
二十分钟后,他气喘吁吁地停在路边,看着旁边仍然精神抖擞的哈士奇,忍不住怒而发朋友圈。
一张是哈士奇精神抖擞地摇着尾巴。
一张是他汗湿的t恤。
配文——究竟是我遛狗;还是狗遛我。
“哈;哈”
蠢狗咬着何棠江裤腿;似乎还没撒欢完毕。何棠江实在跑不动了;只能和狗约法三章。
“最后五分钟。”
“嗷呜!”
五分钟后,何棠江已经彻底虚脱。他打开手机看时间,顺便刷新了下朋友圈。微信显示有若干条最新回复,点进去一看,除了楚柳等损友排队整齐的“哈哈哈哈”外,还有一条格外嘲讽的留言。
韩峥:连狗都跑不过?
何棠江差点把手机屏幕给捏碎,又是韩峥,这个“不爽男”。当初要不是他,自己会沦落到在这里陪狗跑步吗?
时间回到若干天前,“不爽男”将何山的遗物交给何棠江。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何棠江把视线从雪山图上收回。
“字面意思。你以为给你的遗物为什么只有这一把钥匙?”“不爽男”看向他,“因为只有这个。”
“什么叫只有这个?”何棠江不满意道,“他就算抛弃妻子,人不明不白地死了,总该有遗体吧?”
接连遇到不顺,让何棠江的怒火在这一瞬间陡然爆发!
“你指着这张破图告诉我去这旮旯角雪山找他,开什么玩笑!”他用力把手中的钥匙扔了出去,“你大老远把人喊过来,甩我好玩吗?”
“不爽男”的脸色在看到何棠江将钥匙扔出去的那一瞬,变得格外难看。他快走几步,捡起被何棠江扔到沙发角落的钥匙。
“我错了。”“不爽男”阴沉沉地看向何棠江,深色双眼里跳跃着冰冷的怒火,“我根本就不该把你叫来,你不配。”
何棠江握拳,“你说什么?”
“不爽男”冷笑,一字一句道:
“我说做何山的儿子,你不配!”
“卧槽你妈!”
何棠江握起拳头挥了上去,“不爽男”也不甘示弱,正当两人互殴得不可开交十,房间外又冲进来好几人。
“干嘛呢!韩峥,快住手!”
“快拉开他俩!”
直到被人强硬地分开,何棠江看向“不爽男”的眼睛依旧是赤红的。
“你算什么玩意,凭什么说我不配!是他不配!他抛弃妻子,丢下无依无靠我们母子,他不配做我的父亲!”
“不爽男”还要反唇相讥,却被人拉住了。
“够了,韩峥。你还嫌我们惹得麻烦不够多吗?”拉住他的是另一个稍微年长的男人,听见他的话后,“不爽男”脸色微变,嘴唇动了动,最后安静了下来。
“你好。”
男人看向尚在余怒中的何棠江。
“你是何棠江,何叔的儿子?”
“你管我是谁?”何棠江这根被点燃的炮竹,却没这么容易熄灭。
男人好脾气地笑了笑,主动对他伸出右手。
“我是刘砾,京华登山社,常青会的现任社长。”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何棠江眨巴了下眼,捏着鼻子握上去。
“我叫何棠江,我是何山的儿子,今天来拿他的遗物。”
刘砾笑了笑。
“我很抱歉,我们社员的态度不是很好。最近发生了很多事,大家的状态都有些紧绷,我替他向你道歉,实在是对不起。”他又对旁边说,“韩峥,你也来道个歉。”
这人息事宁人的态度,把何棠江最后一点余怒也熄灭了。
“算了吧,只要他不再阴阳怪气地嘲讽我就好。”何棠江挥了挥手,“话说,你们总该把我爸真正的遗物给我了吧,我大老远跑来,可不是为了拿那么一把破钥匙。”
“真正的遗物,”刘砾有些困扰地看向旁边,“你怎么跟他说的?”
“不爽男”,也就是韩峥讥讽地勾起嘴角。
“我能跟他说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
何棠江:“你——!”
眼看两人又要挑起战火,刘砾连忙接住话头:“是这样的,你恐怕误会了。我们这里何叔的遗物,的确只有这一把钥匙。”
注意到何棠江的眼神充满质疑,刘砾叹了口气:“当然,何叔真正的遗物不止这些。我不知道韩峥跟你说过没有,这是一把能解锁的钥匙。”
废话,哪一把钥匙不是用来解锁的?等等,何棠江回过神来。
难道真正的遗物不是这把钥匙,而是被这把钥匙锁住的东西?
“要解锁的箱子在哪?”他问,同时也感到很不解,“既然有钥匙,你们就没人去拿吗?”
屋内突然变得格外安静。
“我说过了。”韩峥冷不丁开口,“要拿,你就自己去。”
他下巴对着何棠江。
“爬到k2的大本营,凭这把钥匙,去领何山的遗物。”
当时听到那句话的时候,何棠江每一个字都能听懂,但就是不明白它们连在一起的含义。
k2大本营?遗物?他父亲的遗物和一座雪山有什么关系?
叮咚——
时间回到现在,何棠江手机跳出短信提示音,是老妈发来的信息。
何棠江这才从思绪中抽回神。他看着手上牵着的哈士奇,与他的狗子兄弟面面相觑。
“散了散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千里之外的北京。
“韩峥。”登山社的同伴担忧地问,“你发什么呆呢,不会还在想之前的事吧?”
韩峥退出微信,大脑转动了几秒,才想起他指的之前的事是什么——是他们登山社差点被废社的事。
“我愁这个干什么。”韩峥嘴角露出标志性的冷笑,“下次等我拿到金冰镐奖,我看他们哪一个人敢在背后说闲话。”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人用力敲了下脑门。
“口气不小。”社长刘砾从后面走过来,“一座八千米都还没登上的人,敢说自己拿金冰镐奖,出去要被人笑掉大牙。”
韩峥有些不服气,却也无话可说,只能哼哼两声。他旁边的社友倒是为他打抱不平起来,“要不是这次出了事,韩峥早就参团飞去尼泊尔了。”
听同伴提起这件事,韩峥眼中也心有不甘。
刘砾拍了拍他们的肩膀。
“好了,只是一次没去成而已。我们的目标可不止是一座八千米山峰,而是世界上全部的十四座八千米山峰登顶!好好准备,总有机会的。”
“嗯。”韩峥虽然桀骜,但对困难时期支撑柱社团的刘砾还是很信服的。
“对了,你最近还有在联系那个小家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