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贝尔的囚徒-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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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杰里,我很抱歉。”
“我也一样。诺贝尔奖使我父亲更加不满。我邀请他们来,说由我支付一切费用,可我父亲一口回绝。对他来说,我又屈服于一种新的诱惑了。他只会对获得诺贝尔奖的儿子说:'骄者必败'。既然我已经失败了,我们就出去好好享受一下吧。”
人们得知葆拉…柯里和塞莱斯蒂娜…普赖斯与两位获奖者的非正式伴侣关系的时间实在太迟,已经来不及把她们的名字加在印刷好的请柬上了。这样或许更好,因为她们的真实身份始终不很明确。“朋友”这个概念模糊的词汇并没有使事情简单化,瑞典主办方临时安排得十分得体。两张参加颁奖仪式的入场券(如果没有这种关系,在这么晚的时候是不可能得到的),及时送到了她们的房间里。她们的座位在中间第25排,就在瑞典议员和外交官员的后面。
诺贝尔招待会安排起来比较困难:请柬以及准确的座位安排已经提前几天发送出去了。根据所附的示意图,王室成员,诺贝尔奖获得者及他们的家人,以及一些最重要的政府官员和科学院官员,一共86人被安排在巨大的主宾桌上。其余的人分成两组:720位来宾,全都是像大使、公使、颁奖典礼主持人和著名教授这样的贵宾被安排在24张长桌上,这些长桌与主宾桌垂直摆放;另外512位不那么重要的客人,包括记者、特别邀请来的学生和最后一分钟添加进来的客人,以及少量外国名字的教授,都被安排在外围比较小的41张桌子上。全体贵宾的相对重要性和地位早已经过充分的权衡,反映在他们离主宾桌,特别是离王室成员的距离上。现在已根本不可能因为塞莱斯蒂娜或者葆拉的缘故替换下任何人。
第60节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秘密的
诺贝尔奖获奖者在他们正式逗留期间全都有专人陪同,从到达飞机场的那一刻起直至12月14日。在露西亚日(Luciaday)庆祝活动后的那二天,获奖者在早晨7点钟醒来时,会有8位穿着白色长袍的年轻女子,她们唱着圣露西亚的赞美诗在床边伺候获奖者用早餐。(旁边有一组电视台的工作人员,他们负责拍摄全部过程)。他们的陪同负责处理所有的后勤事务,也提供会议纪要和社交礼仪方面的建议。康托和斯塔福两人的陪同现在还接受了额外的任务,要照顾两位获奖者的“朋友”,向她们解释为什么被安排在最后一桌的末席。“至少,那是中间第25桌。”其中一人安慰地补充道。作为一种补偿,他们提供了一副可折叠的观剧望远镜。“你们吃的食物与国王和王后的一样。我还可以透露一个秘密,”他弯下腰来故作神秘地说,“这可是个意外的惊喜。主菜是本地的名菜:瑞典野兔里脊肉加法国苹果酒调的酱和苹果圈。”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秘密的?”
“你可别告诉别人,”他回答说,右食指放在嘴唇上。“我认识市政厅内餐厅的主厨。内餐厅负责整个招待会的餐饮。”
星期日,她们受到的对“朋友”关系唯一特殊的认可是,她们与尊贵的获奖人一起乘坐沃尔沃加长豪华车,前往市政大厅参加颁奖仪式,再从那里去招待会现场。这也是午夜之前,他们实际上仅有的单独在一起的时间。下午离开酒店后的途中,他们很少说话。斯塔福实在太紧张了,勉强地微笑着,表示他感觉到了塞莱斯蒂娜安慰性地紧紧握住他戴手套的手。然而,到第二次私人会面的时候——从音乐厅到市政大厅那个意大利风格的绿色铜屋顶的塔楼时,他的情绪完全改变了。斯塔福,这位最新被戴上诺贝尔桂冠的人完全放松了。塞莱斯蒂娜也感到极度兴奋。
“杰里,”汽车门刚刚关上,她就未加思索地脱口而出,“当喇叭吹响,你从里面走进来的时候,我紧张得都快起鸡皮疙瘩了。你穿着燕尾服,看上去帅极了,比那些仪仗队的学生还要年轻。”她靠过去,亲吻着他的面颊。“等我们回家以后,你得去买几套燕尾服。我喜欢和你一起出去,你就这么穿着。”
“说定了,”斯塔福立即说,“你就穿着现在穿的衣服。我还不知道你有这样的衣服。”他向后靠过去,久久注视着她。
“我也没想到。这是葆拉姨妈的礼物。我这次旅行是她请的客。”塞莱斯蒂娜解开她的皮大衣,伸展开双腿。“那位女营业员说这件衣服我穿正合适。”
塞莱斯蒂娜继续说着,她的声音在黑暗的汽车里听上去很温柔。“杰里,我永远不会忘记,他们宣读完你的名字,嘹亮的喇叭声响起,所有的人都站立起来,你向着国王走过去的那一刻。”她转过身面对着他,露齿而笑。“他对你说了些什么?”
“这是个秘密。不过也许有一天我会告诉你的。”
她害羞地说:“今天晚上?”
他用同样的语调回答:“可能吧。”
“杰里,你是从那里学会倒退着走路的?”她问,“其他人都不是这样走的。因为这样你就不会背对着国王和王后了?”
“正是。”他神采奕奕地说,“是我的陪同建议我这么做的。在服饰彩排的时候,他对我说,'倒退着走,眼睛始终注视着王室成员,然后鞠躬。瑞典观众会很高兴的。'我猜我是唯一这么做的人。他答应给我一盘颁奖仪式的录像带。”
他们的密谈被陪同人员打断了。“普赖斯小姐,我们快到市政厅了。我送斯塔福先生到他宴会时坐的位置上去,他将坐在王后和议会议长托尔曼的妻子中间。然后,我马上领你去蓝厅。其实这座大厅并非真是蓝色的,而是白色的。您的座位在第25桌的那一头,就在康托的女友旁边。你会发现一张写有你名字的席次牌,在示意图上为第806座。”
下午的颁奖仪式场面十分壮观,喇叭声缭绕,演讲和交响乐交错回荡在大厅里,塞莱斯蒂娜心中印象最深刻的莫过于她情人脸上宁静的表情:他十分自信地倒退着走,手里捧着奖章(放在红盒子里面)和红颜色的皮文件夹。她原以为会看到他骄傲或者兴奋激动的表情,实际上他却显得平和而又冷静。
在宴会上,斯塔福与她相隔几百英尺,她把注意力始终集中在一个细节上:那些戴白色手套、穿笔挺制服的男女服务员上各道菜时的精确程度简直就像军人在执行任务。宴会上,一些获奖者发表了简短的演讲。康托是致词嘉宾之一。他的讲演时间比较早,就在第一道菜之后。“艾西很幸运,”葆拉说,“现在他可以放松一下,尽情享受这丰盛的大餐了。”
康托的演讲很精练,也非常优雅:“正如一位伟大的诗人曾经写的那样,'……你所不了解的正是你所唯一了解的/而你所拥有的正是你所不拥有的。”他拉长了声音吟诵,“这位诗人最后赢得了诺贝尔文学奖。”那位诗人是谁?塞莱斯蒂娜很好奇地想知道,她从邻座一些人的交头接耳中发现,其他人也都有这个疑问。康托继续说,“还是他在另外一首诗里写道,'为了要到达现在你所在的地方,离开你现在不在的地方,你必须经历一条/其中并无引人入胜之处的道路',这些感受对于科学研究来说可能正合适。今天晚上,我把诗人的话引用到诺贝尔奖上,诸位如此慷慨地授予我的这份奖励,我其实并不拥有它,因为被各位冠以诺贝尔奖的这项成就并不是一两个个人的研究成果。它是多年研究成果的积累,而那些研究通常又是单调乏味、多以失败告终的,经常还会遇到无法自控的状况,许多……”塞莱斯蒂娜已经不再听下去了。她在猜测杰里会怎么说,如果他被邀请在宴会上发表演说的话。
第61节 通往“葬礼”的车票
服务员最富戏剧性的表演是上甜点。长长的宴会桌上摆放了许多蜡烛。小号响起的时候,灯光渐渐转暗,直至整个大厅肃穆地沉浸在摇曳的蜡光之中。服务员们每人高举着一只银托盘,走到每张桌子旁边的位置上,站定,准备将诺贝尔冰激凌分盘。这是传统的诺贝尔冰甜点,上面有一个冰冻的字母“N”代表诺贝尔奖。
随着领班一挥手,侍者们一齐行动,以完全相同的速度为每位客人送上甜点,他们同时到达每张桌子的一端。在第25桌,塞莱斯蒂娜与葆拉接受了最后两块冰甜点。塞莱斯蒂娜突然听见杰里的声音,吓了一大跳。杰里的声音经过放大,从公共演讲系统中传出来:开始她还以为他就站在身边。她抬起头来,只见他穿着正式的礼服,气度不凡,容光焕发,正对着话筒说话。塞莱斯蒂娜举起了她的观剧望远镜。他怎么没有告诉她要在宴会上发表演讲?
“尊敬的国王陛下,”他开始了演讲,朝着国王和王后的方向鞠躬,就好像他自孩提时起就一直与王室成员交谈一样。“尊敬的王后陛下,尊敬的阁下,尊敬的部长和大使,女士们,先生们。康托教授的演讲以艾略特的《四个四重奏》里的诗句开始,”宴席中有许多听众以点头和微笑表示赞许,“我认为自己最好与我的导师和教授一样,也援引艾略特的话:'诺贝尔奖是通往一个人葬礼的车票。没有人在此之后,再有所作为。'”一阵明显的惊讶传遍了整个大厅。随后是低声的喃喃细语。他是想要开玩笑?斯塔福在短暂的停顿之后给出了答案。
“当然,艾略特在他接受诺贝尔文学奖时,并没有在这里说出这些话。那将是极端不礼貌的事。他是在私下说的,在他抱怨人们加在他身上的不切实际的要求和期待的时候。他接受这份最高荣誉的时候,已经60岁了,早已经举世闻名。而我,在几个星期之前还完全是个默默无闻的无名小卒。”他又作了一次短暂的停顿,这段时间刚好够葆拉对塞莱斯蒂娜低声说:“他时机掌握得很好。”“我仍然可以期待积极地工作几十年:我必须考虑他这些话。生活这么早就把诺贝尔奖赐予了我,它将会给我带来什么呢?正如艾略特最后一首诗的结尾一样,我要以同样的方式告诉你们我的答案,'这些是我在公开场合告诉你们的心里话。'”
塞莱斯蒂娜把观剧望远镜紧贴在眼睛上,把眼睛都弄痛了。斯塔福的眼睛缓慢地扫过听众,她极力想要逮住他的目光。
“尽管康托教授慷慨大度地谈论他的学生和合作者,其实他完全能够公正地把诺贝尔奖当成对他成绩斐然的科学研究事业的最终表彰。而我之所以站在这里,完全是因为我有幸接受他的培训,应他的邀请在适当的时候,参加了至关重要的实验。就在几个星期之前,我还打算在完成博士后工作以后,自己在大学里找一份工作。如果我现在接到这样一份聘任,究竟是因为我是诺贝尔奖获得者——当然我只是与康托教授分享这份荣誉,还是因为我过去的成绩,抑或是对我未来的期待?我将永远也无法知道。”
“在我想像之中,许多诺贝尔奖获得者在准备他们的斯德哥尔摩之行时,都曾研究过他们之前的获奖者的经历:他们在这里讲过的话,他们此后的工作和生活。我也这么做了。在这一过程中,我对两位物理学家的印象特别深刻。这两位物理学家赢得诺贝尔奖的时候都很年轻。最年轻的是布拉格(W。L。Bragg)。他在25岁的时候,就与父亲一起,由于X射线结晶学的研究获得了诺贝尔奖。而格拉泽(DonaldGlaser)则刚刚30岁出头,就因为发明了气泡室获此殊荣。我觉得他是特别值得我学习的榜样。首先,他把他的部分奖金花在了蜜月上。”笑声在听众中荡漾开来,塞莱斯蒂娜觉得自己的脸红了。她把观剧望远镜放在眼睛上,这样一来,当葆拉用肘轻轻推她时,她可以借此不作回应。
“他成为我学习榜样的另外一个理由是,他在获得诺贝尔奖之后作出的一个决定。格拉泽把他的研究领域从气泡室和宇宙线转向了分子生物学和生物物理学。我决定仿效他,也转向另外一个领域:凭自己的努力开创新的研究方向。我选择了再进一步,走另一条道路,我深信它仍然与诺贝尔先生的初衷相符合。当初,诺贝尔先生设想在颁发诺贝尔奖的同时,通过发放奖金使得获奖者获得独立。今天,这一初衷只有在以下这一点上还是真实的,即诺贝尔奖通常可以确保获奖者能够从政府研究机构或者基金那里获得研究经费。尽管如此,我还是想在比较狭窄的意义上使用这笔不菲的奖金,就像诺贝尔先生在将近90年前最初所预想的那样:为自己提供必要的资金,获得专业上的独立自主。我将回到学校——”斯塔福停顿下来,让这些话沉到听众之中去,“回到医学院去,去攻读医药博士学位,这将使我最终能够探索在康托教授的实验室里构想的肿瘤发生理论的临床应用。”
“既然康托教授在演讲开始的时候,首先朗诵了艾略特的诗歌,我相信他不会介意我从他所朗诵的那首诗里挑一段来结束我的演讲:'我们将不停止探索/而我们一切探索的终点/将是到达我们出发的地方/并且是第一遭知道这个地方'。”
说完,斯塔福回到他位于瑞典王后旁边的座位上。塞莱斯蒂娜用餐巾纸抹去脸上的泪水。她忘记带手帕了。
宴会持续了将近3个小时。塞莱斯蒂娜一直没有机会与她的情人交换一句话或者一个眼神。他实际上已经在几百位客人面前公开向她求婚了。她原本希望在舞池里能够弥补的,可就连这种机会也被推迟了。由大学生举行的舞会地点在楼上的金厅。今年的学生会主席,可能是负责瑞典旅游团体广告的那位女士,她从王后身边领着斯塔福直接到舞池里去了。塞莱斯蒂娜只能与在汽车里陪伴他们的那个瑞典人跳华尔兹。下一支舞曲是狐步舞,康托过来邀请她。
“普赖斯小姐,”他风度翩翩地正式邀请道,“我相信你非常想与杰里一齐跳舞,不过找他的人特别多。狐步舞正适合我。能否请你跳支舞?”
第62节 只为以防万一
康托的动作略有一点不自然,不过,他的舞可以说跳得很出色。他引领着她来到旋转的人群边缘。塞莱斯蒂娜祝贺他发表的精彩的受奖演讲,教授打断了她,说:“我们还是谈谈杰里的演讲吧。你想到他会发表这番演讲吗?”
“绝对没有。”
“我也没有,不过,我必须说这令我印象深刻。我曾经建议他读一些艾略特的诗,没想到他会那么认真。我真的很感动。”康托又说了一遍。“知道吗,我觉得他决定到医学院去与你有很大关系。”
“怎么会呢?”
“获得诺贝尔奖,然后决定回到学校去当学生?”他略有所思地说,“他也许是正确的。他确实也使我认真考虑了艾略特关于诺贝尔奖的看法。我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康托把头往后仰了一下,以便能够正对着舞伴的面孔。“刚才我在那里祝贺杰里的时候,”他的头朝蓝厅的方向点了一下,“问他是否已经决定去哪所医学院。你知道他怎么说的?”
塞莱斯蒂娜摇摇头。
“我还以为他会选择哈佛。杰里已经在那里了,克劳斯会把一切都安排好的。没想到,他告诉我说,他向威斯康星大学和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提出了申请。你不是说过威斯康星大学曾经表示要给你份工作吗?”
“是的。”
“可为什么选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呢?”康托很想知道。“那是一所好学校,可这个档次的学校至少有十几所。”
“我不知道,”塞莱斯蒂娜回答说,她的眼睛正四处搜寻斯塔福。“大概他在加州理工学院有什么朋友。”
直到开始播放比基士(BeeGees)的音乐,舞池里一些年纪稍大一些的舞客退出以后,塞莱斯蒂娜才来到斯塔福的面前。“总算来了!”他大叫道,“我花了多长时间才找到你。现在我们终于见面了,却根本没法接触。”他们和着迪斯科的节拍,扭动胯部、肩膀和手臂跳了起来。每次他们互相接近的时候,都会冒出一个问题。
“听说你在考虑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
“谁告诉你的?”
“康托。”
“讨厌!”
“不,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
“那你呢?”
“知道!”她大声叫喊说,“你想在我身边花你的诺贝尔奖金。”
“花在我们身上。”他大声吼叫着。
她干脆停了下来,拥抱着斯塔福说:“让跳舞见鬼去吧。”
在汽车返回酒店的途中,他们的陪同转过身来问:“斯塔福博士,关于诺贝尔奖和葬礼的话,艾略特真这么说过?”
“真说过,在他最新的自传里。”
“您的演讲非常大胆。”他看着塞莱斯蒂娜,“普赖斯小姐,你事先知道斯塔福博士打算去医学院吗?”
“不知道。”
“这事你怎么看?”
“非常大胆,”她笑了起来,“太棒了。我只希望他能被录取。”
那人看上去很惊讶。“他不是获得诺贝尔奖了吗?”
“这就要看你怎么看这件事情了,”斯塔福说,“我告诉你们一件事情,但是请不要说出去。除了威斯康星大学和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我还向哈佛大学提出了申请。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他朝塞莱斯蒂娜眨眨眼。“你们猜怎么样?就在我动身到斯德哥尔摩来的前几天,我收到了一张明信片,上面甚至没有签名。”
“上面怎么说?”陪同问。
“说我错过了截止日期。哈佛不能考虑我的入学申请。”
“可……可是,”那人开始咕哝着说。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斯塔福打断他的话,“显然他们并不知道我赢得了诺贝尔奖。这不正是我在受奖演讲中说到的观点吗?”
“怎么样?与诺贝尔奖得主做爱感觉如何?现在是正式的,真的。”他在塞莱斯蒂娜的耳边低声细语。已经过了3点钟了,他们两个人依然非常兴奋,睡不着觉。他们的礼服扔在斯塔福卧室的地板上,到处都是。此刻他们躺在床上,街上的灯光隐隐约约映照出他们身体的轮廓。
“这是一个美好的夜晚,对吗?”他的声音里面有一种满足的阳刚之气。“真希望招待会上你能坐在我的身边。”
“那你可要错过与王后的谈话了。她怎么样?”
“和蔼可亲,美丽非凡。”
“等于什么也没说!你们都谈了些什么?”
“你永远也猜不着。”
“那你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