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的天使-第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是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因为有点事所以回家较平时晚一些。
就像许多电视里危机情况出现前总有古怪可怕的声音一样,那晚我的心跳得特别厉害。虽然明知在这条路上不可能遇上劫匪,身上还是直冒冷汗。我隐约觉得不对劲,尽管努力使自己放松,可还是忍不住紧张。敌暗我明任人宰割能不紧张嘛。就在胡同的拐角出,一下子跳出俩人影。我急忙刹车可还是撞上了其中一个。没撞上可以当影子处理,撞上了就不那么回事了。只见那人顺势倒了下去,我心下叫“完了,不会出狗命吧,人哪有这么禁不住碰的”。忙停车去拉那人起来,一拉不打紧,差点把我给拽趴下了。
“哎哟,腿断了,站不起来了。”那人天生不会做戏,猫叫学得一点都不像。
再怎么说我也看了那么多骗人的啊,这么低级的施骗手段也在我面前卖弄,心里这么想嘴上不能表现出来,毕竟是自己理亏。不过脑袋清醒了呀敌情也清楚了,不害怕了。
“哥们,怎么说呢?”那个还未倒下的家伙问。
我保证他一定在佩服他同伴的演技。不知是路灯的缘故还是那家伙确实染了黄毛,只见一个黄色的长满乱草的东西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什么怎么说?”跟我玩这个,咱陪陪你。
“明知故问呢。”
呵,用上成语了,智商不低么。
“知道什么?”我倒想真的明知故问。
“呵,哥们,他比我们还傻。”地上那个显然很意外,笑嘻嘻地说。
“笨蛋,他是装的。”黄毛的智商果然不低。
“装什么装,谁在装呢?”
“什么谁装,我兄弟腿断了,医疗费怎么说?”
冲我发火呢,好汉不吃眼前亏,看来得先给他降降温再伺机而动。
“多少?”
“少说也一百吧。”
“哥们,你家是不是开医院的?”
站着那位没做声,地上的挠挠后脑勺,显然没搞懂我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家干什么关你什么事?”站着的说。
“哥们,你断过腿吗?”我转向地上那位。
“断过。”他迷茫地看着我。
“那你一定没花钱是不是?”
“废话。装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站着的那位在屁股上踢了一脚。
他妈的怎么没一个人经过,虎落平阳被狗欺啊。看来此番只有动手了。我打定主意后就毫不迟疑,一计少林长拳照黄毛肚子击去,我以为这一拳定能阻止他的反击。只是那黄毛不似我想像的那么简单,只见他不慌不忙地抬起双手同时身体后仰,重心跟着向后,左手抓住我伸出的右手顺势一拉右手出拳,乃是太极拳中正宗的转身扳拦捶中捶的动作。我发誓若不是光线不好我定能躲过他这一招,言下之意我不仅失去了主动权而且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状态下了。我正痛得闭气自认倒霉的时候只听得一声虎吼“住手”,那俩小子居然屁颠屁颠地跑了。不远处的路灯下一个模糊的影子,灯光把那影子拉地老长老长,显得高大威猛。那一刻我有一种遇到了光明和正义的化身的错觉。
下面的我不说读者也该知道了吧。从此我算欠下了他这份人情,不过这小子也挺讲义气的并没把我那件“江湖丑闻”给捅出去。
说曹操曹操就到。眼见那家伙领一帮兄弟过来了我赶忙扒下去和牛奶。待他走远了才又开始“大吃大喝”。见笑了,寒酸着哩。
其实那之后没过几天我就把那件事给整明白了。
那天风和日丽,阴阳先生说是好日子,所以我邻居就那天结婚。
张军到我们教室来找我,说请我在阳光餐厅吃饭。我顿感诧异,不明就里,可我欠人家人情自己没主动别人找上门了总不能拒绝吧,所以只好硬着头皮“慨然赴约”。我想当时自己对张军这号人物多少还是敬畏的,毕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而且江湖正教跟他们这些“魔教人物”向来水火不容。
我记得那是唯一一次他没被小喽罗前呼后拥。
那家伙有的是钱,饭菜自不寒酸,而我又喜欢“阳光”白色墙壁上那几个纸剪字“今生的缘是前世的约定”,再加上他兄弟过来兄弟过去的,我难免多喝了几杯。
一阵推杯把盏后就吐起真言来。
“兄弟,跟你说个事你别生气,也别告别人。我,我喜欢陈梦雪,喜欢得快要发疯了。我——”话没说完人已经倒下了。出师未捷身先“死”啊,悲哉!
对于这个问题我一点也不奇怪,从他平时那表现就看出来了。别看他走路螃蟹似的,可见了我和梦雪却主动让道,一双眼珠子滴溜溜地天上一下地上一下,脸也不由地红了。梦雪可能对他不屑一故可怎能瞒过我的眼睛。别看我说得轻松,可眼下他亲口说出来我心里怎么就不是个味。眼见他醉了我也不好发作,而且总不能喧宾夺主吧。还有我跟梦雪只是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别看平时“老婆”长“老婆”短的可到了关键时刻就得一是一二是二,否则她早就不理我了。
“你喜欢她关我什么事?”我假装没听懂。
“谁说不关你事,你,你得给我牵红线。”小鬼睡着了也能说话。
这会我就觉得不对劲了,电影里英雄救美的画面就一幕幕地回放了。好哇,你个姓张的,你他妈找人揍我然后充英雄居然为了这挡子事。我正欲挑明,可转念一想,算了,他若是直接向梦雪下手后果当真不堪设想。而且我今天跟他翻脸,明天全校都会知道大名鼎鼎的高三x班欧阳同学被人家一拳给解决了,那以后还怎么混。权衡利弊,我决定先记在帐上,且看他日后如何表现。不是我君子无量,有道是有仇不报非君子。
我生怕他又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来赶忙找个借口溜之乎也。
出来的时候一阵初秋的风把夏日阳光的尾巴拖地老长老长。
『4』第四节情书
生活太平凡了以致于我们忘了时间的存在。
直到老班那天突然宣布要进行进入高三后的第一次考试,我们才想起时间真的已经过去两个月了。
我努力回忆,希望找些特别点的事来证明时间确实存在过这一铁一般的事实。
搜肠刮肚了半天才想起这期间张军又请我吃了两顿饭。至于确切的时间已记不得了。应该还是在“阳光”。那次我没敢多喝,也没叫他多喝。因为一段时间的交往让我觉得那家伙没喝酒的时候还像个“人”,说话做事有板有眼的,也不轻易提梦雪。
夜对太阳说道,“在月亮中,你送了你的情书给我。
“我已在绿草上留下我的流着泪点的回答了。”
——泰戈尔
“兄弟,我敬重你,所以请你把我也当兄弟看。”不成逻辑。也不符合我的脾性。
“兄弟,别这么说,我欠你的,自把你当兄弟。”逢场作戏难不倒我。
“什么欠不欠的,快别提以前的事,是兄弟的就不提从前。从现在起,我们来个公平竞争。”是啊,应该比我怕提从前。看来这小子倒真有两下子。
“什么公平竞争?”哦,和我竞争梦雪,倒还真有点意思。
“我知道你喜欢陈梦雪,可我也喜欢她呀。同是男人,这心情你懂吧。”他的表情真诚中带期待。
“兄弟,我懂你的意思。”肺腑之言。我在这一刻动了恻隐之心。
说句实话,我是不厌恶这个人了,而且隐约觉得他还算个“英雄”。重要的是,我没理由更没骄傲到厌恶一个说真心话的人。真心难得!!!要不“小瓶”当年怎会得到毛泽东提拔,都赖这“针心”二字。
他摸出一张纸递给我。“兄弟,这是我的表白信,希望你转交给她,至于她看不看不关你的事。”一脸真诚。
我很平静地接了过来,然后保证不负所托。
因为亲眼目睹了梦雪上高三后的努力,所以我决定不打搅她,否则说不定几天不理我,可不是闹着玩的。从各方面考虑我最后销毁了那张纸,销毁前没忘了看一下内容,以后好有个底。
陈梦雪同学:
请恕我冒昧地打扰你,但我实在忍不住要对你说下面的话,正如收复台湾一样,形势已经发展到刻不容缓的地步了。我对上苍保证,我下面要说的话句句真实,若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句句肺腑字字珠玑。
我要对你说的第一句话是:我喜欢你。请恕我的直接,我天生不是拐弯抹角的人,而且在你面前我的心就像初生的婴儿一样纯洁,容不得丝毫瑕疵。
我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就开始注意你了,只是记得每一次远远地看到你,我的心就忍不住“突突”地跳,这在以前是从未有过的感觉,你就好比是一张网,一块磁石,深深地笼住了一颗原本放荡不羁桀骜不驯的心,又像春雨和朝阳温柔地滋润着我原本如荒漠般的灵魂。
我已经说过我是个不喜欢拐弯抹角的人,在你接受我之前我会在心里默默地祝福你赞美你,在昏暗的角落感受你如阳光普照般的风采。
我知道我的某些行为在很多人眼里属“劣迹”,但并不能因此而剥夺我喜欢一个人的权力。你知道吗,当我发现我喜欢上你以后我有多高兴吗,那一刻即使整个世界的黑暗包围了我,我也不会感到害怕。你的浅笑,你的回头,你的沉静,你的温柔的眸都让我痴迷,而且一天比一天更强烈,更让我感觉到它对我不可忽视的影响力。
请相信我吧,我不是一只随风吹送的船儿,偶尔系在你心的岛上。我是一块飘零的土地啊,为了不致在浪涛中沉没,我靠向你,延接成你一个小小的不可忽视的疆域。我不是街上终日站立的路灯,当你在夜晚孤独地穿过,偶尔把你照亮。我是你用爱购买的灯具啊,搁在你的几案上,听凭你的愿望打开或关闭。把我当作你灵魂的一部分吧,爱人。只有当它是恶的时候,你才会舍弃。而为了永与你相随,我将竭力纯洁此生。
我的心渴望你的承诺,仰望你的应许。你的话是我的救赎,我愿照你的话做,使你的慈爱,就是我的救恩,临到我身上。
记住我吧,我的朋友。愿今晚的月光装饰你的窗子,而你,装饰我的梦。
你的朋友:张军
没想到他这方面的本事如此了得,许多“高抄”的内容更起到锦上添花的作用,我不禁自愧不如。
我对张军说:“你也知道梦雪是个好女孩,她说她一定会上一所好大学。只要你现在改变一下某些不良习气,从此努力学习,她愿意给你一次机会。但是在高考成绩出来之前不要找她,否则她不会原谅你的。”
末了我又强调了一句“切记千万不能找她,否则我就帮不了你了”。
我记得当时那小子特激动,差点都要涕泪交加了。我自觉得事情安排地很好,而事实也证明我是对的。
『5』第五节跳舞事件
老班一宣布完毕,教室里就炸开了锅,仿佛刚刚宣布的不是要考试了,而是“世界末日要来了”,或者“某某同学,你被判处死刑了”。
这种局面多少让我放心一点,至少说明不止我一个人迷失在了安逸里。不过还是很害怕,我可受不了一落千丈的打击。所以赶忙央求梦雪周末给我补课,她是从不会拒绝我的何况还是这种事。
临到这时才想起梦雪两次三番的提醒,幸亏没对她不耐烦。确切地说,就是她生气时冲我发火的话都变成一个个带有美丽旋律的音符刺激着每一根使我愉悦的神经。
阿飞也有些慌,因为平时只要我笑得“风云变色”的时候,他的嘴也不会闭着,我使“蟾蜍功”他决不至于忘了“降蛇十八掌”。志成要好一点。其他大多数人跟我们差不多,都哭丧个脸,感命途多舛时运不济。
一看到语文科代表那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我就憋气。这小妮子,迟早要你尝尝我的厉害。为什么我对她的态度如此不好呢,其实说起来我还有点惭愧,跟小女子一般见识多少有损我大丈夫颜面。不过瞧在她处处与我为敌的份上我决定把她变成“明星人物”。
高二那年国庆节学校组织了一些活动,其中有双人舞。因为很多人都没有登台表演的机会,所以当晚我们班另行组织了一场。我是求之不得,早就跃跃欲试了,对于那些舞蹈我的评价是不伦不类,尽管我自己也是半路和尚,只有那语文科代表李红还像那么回事,所以急于与之共舞。
眼见她就要上去约阿飞了我一个箭步挡在了她面前,我有把握阿飞不会怪我跟他抢一个舞伴的。
只是故事到了后来我才知道阿飞是她的暗恋对象。
我的弱点在于,总是需要别人赞赏。
——杜伽尔《蒂博一家》
几个回合下来我忍不住说到:“喂,你人这么矮,下盘又那么稳,每想到还能旋转得这么好。”我确定我的这句话是带赞赏意味的,不过表达效果好象超出了我的控制。
“是啊,要不怎么有人巴巴地来求呢。”真是道者无心听者有意啊。
“李小姐好像生气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希望你不要误会。”我强装笑脸,尽量维持绅士风度。
没想到她非但不领情还来了一句“与狼共舞”。说完就准备离开,可巧这时我的一只脚正好踩在她的裙子上了,只听得“嘶”的一声,裙子愣是给撕下一块,而我也因为根基不稳重重地坐了下去。其状之惨可想而知。
从此我们算结下了梁子。以后的语文课上只有我提出的观点她总要反驳,虽然各有输赢,但我自认为没有输理之处,所以有时也主动出击,于是我们的矛盾逐渐白热化。
只是在以后的某一天她突然把她追不到阿飞的帐算到我的头上,我还是吃惊不小,我自以为还不至卑劣至此。此系后话,暂且不提。
要不怎么说时间像脾气暴躁的非洲猎豹,不就是上课打个盹吗,就把星期天给招惹来了。我发誓这个比喻不是我的发明。
本想好好犒劳一下一向对我衷心耿耿的脑子,一想到梦雪要来给我补课就一骨碌爬起来了。
据说日本侵华初期狡猾的日本人采取所谓的怀柔政策以达到长治久安的目的,而老蒋更有“攘外必先安内”,看来革命还未成熟的时候对付内乱还得安抚。
我正安抚肚子的时候,梦雪就踏着一片车铃声飘来了。
“雪儿,快进来吃饭。”我妈忙不迭地招呼着。
“阿姨,我吃过了。”
“吃过了再吃点嘛。”我妈总是喜欢勉强别人,对我则是高压,从不怀柔。
“妈,我们吃吧。梦雪先看会电视,——。”我话没说完,我妈的绝招就招呼过来了,比招呼梦雪时还殷勤。
“妈,你就不能轻点,万一打成个脑震荡,我爸铁定跟你过不去。”
“你是我生得,我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看来我还是回到你肚子里去比较合适。”
“你回到我肚子去还不得听我的。”
“拜托,不要跟国家法律过不去。这可是自由与民主的国家。”
“少废话,只要有我一天,你就休想有出头之日。”
此言一出,我差点背过气了。
“有你这么当家长的吗?”我忍不住嘟哝着。
梦雪早就忍不住了,偷偷抿着嘴笑。
我妈吃晚饭就去找她的老伙计们上班了。不知道她们把“长城”砌成的时候是不是有很强的自豪感,毕竟是很伟大的工程嘛。我估计是有的,要不怎么那么多中国人乐于其中。
想想她还是蛮识趣的,知道把空间留给我和梦雪。
“梦雪,你有没有听你爸妈说过什么很酸的话?”
“什么很酸的话?”显然我问的太突然,她还没反应过来。
“就是男女之间的那些表示恩爱的话。”
“你神经啊,干嘛问这个。”看着梦雪似嗔非嗔的样子,我知道她也很好奇。
“你别看我妈教训我时凶巴巴的,半夜里她可温柔着呢。”
梦雪的脸“唰”地一下红了,我自知失言赶紧补充:“有一回我半夜起来去卫生间,你猜我听到了什么?”
“什么?”
“只听我爸说‘你还记得年轻那会么’,我妈说‘当然记得,那时每次你都骑着你们家那辆破‘红旗’接送我上学放学,唉,年轻的日子那么美好,可惜都一去不复返了’,我爸说‘是啊,我那时每次都站在你们教室门口傻傻地望着那个扎两个羊角辫的小姑娘’………………。”
“哈哈--,快别说了,我都快笑死了。我说你是不是骗人的,为什么我也听到类似的话呢?”
“是吗,说来听听。”
“不啦,大同小异。不说了。快做作业吧。”
阳光透过有蝴蝶图案的薄薄的窗纱射进来,像这个春天的阳光一样,懒懒的。一只“蝴蝶”停在梦雪红扑扑的脸上,随风扇动翅膀,似要离去,又似不舍。看着看着不禁呆了,突然有一种莫名的伤感。
“雪儿,我觉得总有一天你会离我而去,离得好远好远,那是我一生也无法走完的距离。”
“胡说什么呢,我们一起努力一起考大学不好么?”她的认真让我心疼。
“不了,我还是在地上看着你飞,等你飞累了,就停在我的双掌上。”
“呵呵,好了,不要胡思乱想。”说着揉了揉我的头发,像一位慈爱的姐姐。我也报以孩子般天真的笑。
大概她自以为这动作太过亲昵吧,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
『6』第六节身世
在梦雪的帮助下我以全班第五的成绩通过了期中考试,梦雪第二,制成第四,而阿飞却意外地跌入了低谷。
结果志成被迫在“阳光”请我们吃饭。
“欧阳,你真不够意思,把我一人丢在后面。”
我没想到阿飞一上来就把斗争的矛头指向我,所以急于诱他转移目标,“你怎么不说说志成?”
果然,“是啊,你小子怎么不等等我。”
“阿飞,有些事不是你能体会得到的。”志成的语气很沉重,这大大出乎我们的意料。
“说什么呢,你小子在我们面前还玩起深沉来了,——。”阿飞还要说下去,我连忙用目光制止了。
“志成,发生什么事了?”
“哈哈,逗你们玩呢,能有什么事呢,来,喝酒。”他的笑很不自然,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他在撒谎。
“志成,你不会撒谎,你的表情出卖了你。如果把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