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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回到明朝当太子-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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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这是一支不折不扣的铁流,万马奔腾,穿着铁甲和手持长矛的百战余生的精骑们似乎都快挤到了一起!战马嘶鸣,蹄声如闷雷般滚滚而过,甚至成百上千支火把上的松油燃烧起来的滋滋声都清晰可闻,这么大的动静下,就是听不到一点人声!
所有人都在策动跨下战马,按着每队既定的度在奔驰着,所有人都是配合良久的伙伴,在每个人的身边左右,前后方向,都是熟知的伙伴和长官,他们是李闯队伍中的骑士,是最精锐的战士,也是这一支流贼部队中的佼佼者,更是从数百家流贼在十余年时间里苦战到如今,越打越精,越打越勇武的百战余烬中的精华!
“虎子哥,你的兵马,可越来越强,看来俺御营好汉,也未必强过你的部曲了!”
李双喜和张鼐一样,都是李自成的义子,不过李双喜掌管御营骑兵,也是李自成的侍卫头领,所以平时十分傲气,寻常将领,根本也不被他放在眼里。
但他和张鼐一样,对罗虎都是十分的服气。论起武勇,罗虎是闯营中一等一的好汉,论起打仗的本事,更是给青年将领们提气,而看眼下的带兵本事,三千铁骑带成现在这样,实在也是不在御营兵马之下,也就怪不得这个李双喜一副羡慕和嫉妒交加的口吻了。
“你和皇上说说,也出来带兵就是。”罗虎微微一笑,对李双喜道:“就是带兵要吃辛苦,你怕不怕?”
“嘿,带御营兵也得吃辛苦。”
“那不同!”罗虎在马上的身姿也是十分漂亮,控缰策驰,都是十分的轻松随意,身形也是与马身融为一体,所以马匹纵跳奔驰时,他并不太需要用到腰力,奔驰过百里,看起来还是十分的轻松随意。
他向李双喜摇着头,笑道:“御营兵有李强哥,还有吴将爷,好多人管着。你夜里起来巡过营没?过问过伙食没?将士日常训练,你可时时盯着?军心不稳,你是光用鞭子抽,还是看看兄弟们在想什么?”
这一套心决,当然也是罗虎带兵几年下来的一些领悟,虽然寥寥数语,不过切中实里,所以李双喜一听,就是十分服气。
当下便是笑着道:“虎子哥,论带兵的本事,你这个年纪的,怕是谁也及不上你了!”
“这也不一定。李副军师的兵马,也是十分的强。”
“哦,他呀……”李双喜并不喜欢李岩,毕竟是外路将领,不是本家。所以只撇了撇嘴,却并不赞同罗虎的话。
见他如此,罗虎还要说上几句,不过身后有个亲兵策马过来,禀道:“将军,前头就是钓鱼台了,再往前不远,就是宣武门和鄣仪门,还有西直门。”
“喔……”罗虎刚要布置围城,不远处,杜勋却是急驰而至,此人虽然是太监,但这一次却也是咬紧了牙关跟了上来,一股狠劲,倒也叫人佩服。
一见罗虎,杜勋劈头便道:“罗将军,若想擒明皇和诸王太子,就不要管钓鱼台这里的兵马,西边诸门,也不要管了,现在就带兵直插朝阳门!”
“说的什么昏话!”李双喜见这太监便是一肚皮的不欢喜,当下冷然道:“钓鱼台和鄣仪门附近,还有李国桢的残兵驻在城下,不击溃当面之敌,我们怎么绕去朝阳门?”
杜勋一滞,呆了一呆,却仍然坚持道:“不去朝阳门,怕明皇会从那里直奔天津,迟上半日,可能就悔之无及。”
“此说也有理,见步行步吧。”
罗虎得到的训令就是要围城游击,把骑兵四面撒开,朝阳门方向当然也是重中之重。不过看到李双喜一脸的不以为然,当下便只得折中道:“先往前看看再说。”
……
这一看却是异常的顺利。
闯军前哨一至,李国桢部就是大溃,乱兵直接被撵到了鄣仪门和宣武门等处附近,无数神机营的火器也被败兵丢了下来,罗虎所部和御营骑兵顺势涌下,到城门附近时,却正好看到鄣仪门上架着不少门红衣大炮。
“好家伙,看不过来这么多。”李双喜道:“怕不有好几十门,这么多炮,我等没有火器之利,又是骑兵,想破城是不可能了。”
“城上人倒是不多……”罗虎也语带惋惜的道:“如果有云梯和盾车、冲车,一样能试一试看。”
两人正在惋惜,却只见城头上守兵正在使劲的敲锣打鼓,乱成一团,从远处看过去,就如同一只只红黑色的蚂蚁一般。
李双喜和罗虎都是相顾骇然,李双喜失笑道:“这算什么……”
罗虎皱眉未答,却听到城上先是数人,然后数十人,接着数百人上千人一起大喊:“大军莫要攻打,我等奉镇守太监王相尧之命投降了。”
这话说的冗长无比,罗李二人听了几次,才听明白。
“诈降?”
两人正惊疑不定,但见城楼上又是来回一通乱窜,再看时,高大厚实的鄣仪门已经缓缓打开,城中涌出不少军兵,最前头的似乎都是穿着花衣头戴乌纱帽的大官太监们,隔着二里地,也是能看到他们在城门前乱纷纷的列队,然后齐涮涮的跪了下去。
罗虎默然半响,才摇着头向李双喜道:“既然破了外城,我等大部就鱼贯入城,然后急扑内城,控制京师。双喜,你带两千御营精骑,往朝阳门去,打听切实消息。如果明皇已经逃往天津,你就相机而定,或是控制诸城门,或是追击,由你自己决定。”
“俺会去追!”
李双喜在马上傲气十足的一点头,掉转马头,对着杜勋道:“你随我来!”
他只是一个二十左右的小将,在闯军中名份也不高,对着杜勋却是吆五喝六的如使奴婢,杜勋心中大怒,脸上也是阴晴不定,只是看着眼前情形,也只得深吸口气,老老实实的跟着李双喜往朝阳门的方向赶过去。
罗虎则率着自己的亲兵先赶赴城门方向,不过数十骑卷地而来,城门四周,数千明军却是全部俯下头去,胆子小的,甚至已经开始战栗起来。
“奴婢伪明司礼监太监王相尧,叩见将军!”
等罗虎稍一接近,王相尧带头,数百太监文官武将一起叩下头去,戴着乌纱帽的头颅重重叩在土中,出一声整齐的闷响。
再下来,便是众官高捧手本,争先恐后的道:“臣伪明神机营副总兵叩见将军……”
“臣伪明兵部主事某官叩见将军……”
“叩见新朝大将军!”
“大将军威武!”
罗虎但觉一阵阵的头晕,眼前是一片绯红碧绿,或绯袍,或绿袍,数百官员和穿着戎服的武将一起跪在地下,高举大红手本,先是唱名,然后就是大拍马屁。
整个鄣仪门前,就如同一个嘈杂的集市。
就在这一幕闹剧身后,已经有无数百姓奔走相告,传知信息,沿街道路,已经有不少人燃起香烛,在自己家的门上贴上黄纸,上书“顺民”二字。
整个外城,几乎是闪电般的传出了闯军进城的消息,不到两个时辰,宣武、西直等城门也是易帜投降,整个外城的西面几乎就是在一瞬之间,就宣告失守了。
听到消息后,正阳门城楼终于升起了三盏白灯,这是象征着贼兵已经入城的讯号,在这一刻,阖城之中,除了少数人预备投降,少数人预备殉国,更多的人却只是漠然相向,小民百姓心中,却偶尔能想起“迎闯王,不纳粮”的口号,尽管是敌兵入城,但阖城之中,愿意效死抵抗,愿意与旧朝同亡的,也是实在寥寥无几了。
……
“当,当当,当当当……”
乾清宫中,崇祯命人敲响午门外的景阳钟,紧急召集朝会。但是他最近已经很少举行早朝,今天也不是常朝日期,所以值班的官员很少,而更真实的原因,当然就是百官已经不愿为这个皇上效力了。
就在李自成入城后不久,过八百名的旧朝官员自己跑来投效报名,盛况空前,而此时崇祯的眼前,除了稀稀拉拉的太监之外,就连一个官员的影子也没有瞧见。
到了此时此刻,崇祯的脑海之中,也就只剩下“绝望“二字!
“禀报皇爷,”到了此时,王承恩反而镇定的多,他道:“王德化已经赶到外城去投降,守正阳门的张缙彦也靠不住……皇爷如果要殉国,奴婢以为,不宜再耽搁了。”
“殉国……哈哈,殉国!”
崇祯已经满面疯狂之色,他双目尽赤,茫然的看向四周,半响过后,才突然看到挂在自己御案旁边的成祖皇用过的御赐龙泉宝剑。
他一手提剑,已经是满脸杀气:“朕要殉国,但死之前,也要把内宫料理清楚!”
“皇爷,”王承恩摇摇头,微笑道:“已经迟了,张皇后、两位太妃、周皇后、袁妃娘娘,并小爷和诸位皇子,已经在昨夜之前全部出城往天津去了。”
“什么?”
崇祯手一软,手中宝剑“啪”的一声,摔落在地。


 第五十八 热血(1)

“他们都走了?”
呆了半响过后,崇祯才喃喃语道:“怪不得昨天朕看各人脸上都有异色,还以为是忧心国事,朕心中也实在烦恼,所以没有问此事。原来是都瞒着朕走了……哈哈,走了也好,嗯,走了真好。朕在京师殉国,太子于南京即位,我大明天下尚有可为,最不济,还能博一个划江而治么。”
到了这个时候,崇祯的脑筋反而清楚的多了,说到这儿,他喟然一叹,道:“可惜,太子年纪还是小了些。南边那些书生更难缠,有朕在,好歹给他镇住一些心怀不轨的人,朕在京师殉国,除了给他一些虚名,甚至有人骂他背父而逃……别的,也就没有什么了。唉,总之,朕好悔!”
“皇爷,此时说这些也是晚了……小爷是等皇爷到今夜,皇爷再三说要调兵,守城,死社稷,小爷万般无奈才走的……皇爷千万不要怨恨……”
“唉,不怪不怪,易地而处,朕也没有办法比他做的更好!”
听着这话,王承恩泣然泪下,耳朵边却只听着外面的动静。禁宫距离正阳门距离并不很遥远,此时侧耳倾听,正阳门附近果然传来一阵阵的喊杀声响。
毕竟是内城要紧的城门,除了张缙彦等大臣外,还有很多中官镇守,其中当然也有一些忠于崇祯的内操太监。
这些喊杀声响,怕就是内操太监抵抗时出的声音。
到了此时,崇祯倒是镇定下来,不管怎么说,他心中最怕的就是社稷断绝不可再续,此时听说皇太子已经逃走,家人也是向南,不论他身为帝王怎么缺乏亲情,此时心中也是忍不住的轻松。
看着脸色变幻不定的王承恩,崇祯只笑道:“你这奴才,瞒的朕好!没有你帮手,主儿再能干,也不能瞒着朕带那么多人走。”
王承恩跪下道:“奴婢确实大胆,请皇爷赐罪。”
“你是要殉主的人,罪你什么?”崇祯摇头苦笑着,又叫人用金杯装了内藏的玉露春酒,大口大口的喝着,没一会儿,就是大杯酒下肚。
“唉,”他一边喝,一边摇头晃脑的道:“朕的这个嫡长子,看来将来是比朕强的多,嗯,强的多啊……”
……
……
北京城的城墙经过两百多年的修建增设,在宽广长度的范围上,在各种守备措施的建设经营上,大约除了有长江和山城地利的南京,放眼整个中国,也是无有可比了。
这种规模的城墙,羊马墙、护城河、敌楼、箭楼、马面、瓮城,一应俱全,除了高大厚实的城池,还有大量的射击火铳和弓箭用的箭孔和射孔,当然,更重要的就是还有不少的红衣大炮!
在鄣仪门开门投降之后,宣武、西便门等城门也是洞开,罗虎的数千骑兵蜂拥而入,外城到处都是打锣报警的声响。
这股声浪已经越过正阳门,开始向着东面的崇文门等处漫延开来。
守备崇文门的便是驸马都尉少保巩永固,在和他相隔不远的,便是新乐侯刘文炳守备的东便门。
外城陷落的消息一传来,城头的局势顿时也是不稳起来。崇祯在每个城头都放了不少的镇守太监,因为文武官员信不过,除了寥寥无已的几个皇亲还靠的住,剩下的也就是这些阉人了。
王德化等人是早就议定要投降,而鄣仪门等城门,便是太监下令打开。
消息传来,几个镇守太监彼此使个眼色,彼此都是会意,崇文门这里,当然也是要依照前例办理。
只是有一个碍眼的皇亲在,与众人计较的大事实在也是大有干碍。
正没道理的时候,离的老远,但见内外城之间的空旷处有一条火龙蜿蜒而来,亮光之下,便是如林矛戟,再近一些,但见毡帽樱盔无数,似乎是无数身着铁甲的骑兵,从西城的拐角处不停的向崇文门这边蔓延涌动过来!
“闯贼,闯贼来了!”
一个武官吓的面色惨白,指着城下队伍便是一通叫喊。
“胡叫什么!”几个镇守太监也是面色苍白,不过只咬着牙道:“打嘴!”
“不准胡说八道,叫什么闯贼!”
外间出了动静,已经起身的巩永固便也是披甲而出,身后巩府十几个健仆也穿着甲,簇拥在后,城头上巩永固的长子也是披甲赶过来,一百余名最近花钱募集训练的丁勇紧随在后。
“炮,看到闯贼怎么还不炮?”
巩永固一边急行,一边便是大声下着命令,在他眼前不远,就有好几门三千斤重的红衣大炮,还是崇祯早年由泰西人帮助铸成,用来守城,这几门炮就足当数千强兵了。
“没有宗主爷的命令,不准炮。”
“不准炮!”
巩永固话音刚落,几个一脸骄横色的太监便也是一迭声的令,内容却是与巩永固正好相反。
不准炮!
几十个炮手早就等候在炮位上,一边是巩永固下令炮,一边却又是太监们令不准开炮,炮手们也是面面相觑,不知道听谁的好。
“胡说八道,我奉圣命守此城门,一应事物都是由我做主。”巩永固大怒,将腰间佩剑抽出,怒道:“再不炮,就全数斩了。”
“驸马爷真是威风!”一个太监冷笑道:“就是不知道驸马这么点人,如何斩我们这么多呢?”
到了这时,城头上就是泾渭分明了!
听巩永固吩咐,并且站在巩家父子身边的也就不过寥寥百余人,几个太监身后,却有三四百人,而器械具甲,无疑是京营兵为先,可惜,此辈多半在太监羽翼之下,此时当然也是以太监们马是瞻。
“无耻小人!”巩永固双目尽赤,按剑骂道:“听听正阳门上,同样是阉人,内操太监好歹比你们有节操的多。”
“哼,有节操就没性命,谁他娘的这么傻?”
“皇爷一个月才赏几两银子,咱们能和你驸马都尉比?”
“废话少说,劝驸马老实点儿,一会大军都进了城,和咱们一起投降,好多着呢。”
“嘿嘿,就是那时候可做不成新朝的驸马了。”
众太监闲言碎语,却是一句句如毒刺般的刺在巩永固心上,他止住要上前与对方拼命的儿子和亲信,趴在城垛上向下看了看,但见那些骑兵已经越驰越近,当下便对着自己部下苦笑道:“太子再三吩咐,一定要守好城门,不得轻易下城。但眼前外城已失,贼亦往东城来,此时困在城上,也不能炮,于事何补?我已经决意下城搏杀,你们如何?”
“愿随驸马一起冲杀殉国!”
“愿随驸马左右!”
跟随在他身后的,当然也是早有选择,又何待多问?
当下巩永固只派了一个传令往东便门去,告诉刘文炳他已经决定出城拼杀,战死殉国,新乐侯如何选择,但请自便。
了结此事,想着家人也已经随太子南迁,巩永固脸上只是微笑,待随从牵来战马,他攀越而上,挥着手中宝剑道:“来,随我出城拼杀!”
他一个驸马要出城送死,守城门的却也不来阻拦,只眼睁睁的看着巩永固叫人打开城门,寥寥百余骑,却是向着敌骑过来的方向直杀过去。
在距离巩永固不远的东便门上,新乐侯刘文炳接报之后,也是带着数十骑出城邀击。
这两股骑兵倒也是哀兵,一出之后,倒一下子打的李双喜部一个措手不及,凌晨时分天仍然漆黑一片,只有借着火把和残月的微光,几股骑兵陡然一下就拦腰撞在了一起!
马嘶人喊,刀砍斧削!
月色火光之下,但见战马撞上战马,刀矛刺穿人体,刀斧砍在人身上的钝响,更是震动人心!
惨叫声,呼救声,马蹄踏在人体踏的人骨折的喀嚓声……
鲜血狂涌,不过几十息的功夫,这小小战场就呈现了罕见的惨烈景像,强烈的血腥味道几乎叫人觉得这是一个数万人对垒的大杀场!
巩永固和刘文炳冲杀虽猛,麾下也是精心挑选出来的精锐,但李自成的御营骑兵也不愧是第一等的铁骑,两股不到二百骑的明军刚入阵不久就掉落了数十骑,透阵而出之后,虽然杀伤了闯军数十骑,自己却也只剩下百骑不到了。
“刘兄,你也来了?”
巩永固杀的全身浴血,身为驸马,虽然武艺高强,但到得如今,才有沙场厮杀的机会,适才一阵冲杀,刘文炳的胳膊被人砍中一刀,好在铠甲厚重,所以并没有被斩断,此时用衣袍撕成绷带,草草包扎,听着巩永巩的话,刘文灿咧嘴一笑,只道:“你我报国,正当是如此,方显大丈夫本色。”
“嗯,世受国恩,合当马上战死!”
“哈哈。”
两人仰天大笑,均是明白对方的心意。这一股强敌显然是往朝阳门方向去,必定是闯营中有内应,知道小爷出京路线,很可能在朝阳门扑空后再往天津方向赶,既然如此,当然是要血战到底,能拖一时就是一时!
到得此时,男儿大丈夫也唯有一死,而亦唯有仰天大笑,才能抒出这胸臆心腔中的铮铮热血!


 第二卷 南方 第五十九章 热血(2)

看着咬住大军右翼不放的明军,李双喜若有所思的道:“想不到明军中也还有几个热血汉子。”
杜勋在一边急道:“将军,不必和他们纠缠,留一些人剿了他们,大部仍然前行的好。”
“哼,何消你说?”李双喜冷笑道:“本将自有分数!”
他是新皇义子,又执掌御营,年轻气盛,这一路上真不知道给杜勋吃了多少憋……但杜勋也只能咽口唾沫,别过了脸,假装听不到后头数落他的话。
堂堂权阉,在大明也算是第一集团中有数的大人物了,现在却被一个二十左右的后生这么不留情面的数落,偏生却一个字也不敢回,杜勋左右,也只是把脖子缩了再缩……死太监都这么缩卵子,他们还硬个鸟!
“天亮了……”李双喜板着脸,下巴也昂起老高,此时晨光微露,隐约已经可以见物,他回首看去,但见十几个善射的明军将领正张开骑弓,隔着不过三四十步远,一轮箭雨过来,便是有十几骑被他们射翻在地。
最近这一两年,御营骑兵何曾吃过这种大亏?
当下李双喜也是大怒,在马上喝道:“全军继续前行,留三百人,剿了这队不知死活的明军,听好了,一个也不准留!”
他的军令,自然立时就传了下去,一个偏将自告奋勇,从右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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