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第3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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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李林甫之流最大的机会。臣说用之正则正,用之邪则邪,其中人君则为表率,楚王好细腰,天下多饿妇。人君的榜样不可没,大臣可以优待,但作为人君,不可流恋享受安乐,古今圣君,莫过于二字,节俭也。人君为作天下之主,总掌国家大权,更需节制,不能好高骛远,强求天道,遍用方术人士,大肆封禅,拜神祭鬼。此乃先帝执政时最大的污点,否则先帝之德,岂不是圣君手?才能有高有低,但只要做到这几条,纵然国内就是有奸邪,也诞生不出奸邪茁壮成长的土壤。”
“郑朗此言潜矣……”,富弼说道。
“非谬,诸人说吕夷简是奸邪?是否是奸邪,过几年富兄可以再想一想。大家要持公正之心,观一人,要观其所长,观其所短,两相权衡,再去评价。不然,我再举三人,请富兄评价。姚棠、张说与寇莱公。”
“请郑相公评价。”
“姚崇好弄权术,为人奸诈,这一点颇似吕夷简相公,但是为政务实,勤政爱民,不失为一位贤相,正是有了他,为开玄盛世打下厚实的基础。再看张说,有才智,但脾气暴躁,又爱贿赂,自傲其大,百官凡奏不合格者,立即叱骂。并且气量狭小,姚崇生前与张说有仇,害怕子孙被张说报复,设计让张说替姚崇写碑文。后来张说反悔,但索回碑文已来不及,气愤地说,死姚崇犹能算计生张说,轻轻一笑,而将恩怨揭过。可见其人秉性。然而此人文武兼资,明于政体,改革许多不合时宜的政治军事制,故史家赞他发明典章,开元文物彬彬,说居力多。然后再说寇莱公,为人刚愎自用,喜爱夸功,目中无人,奢侈无度,最让人失望的是他对南人的厌恶,每朝廷得一北进士,便喜,得一南进士便恶。天下已经大统,北人直爽武勇,可为国家栋梁依背,南人多智勤劳,故南方多富,以为国家经济。相互生存依靠,这才是立国之道也。何来南北二分之说?若那样,朝堂上用了多少南人为臣?可是若没有寇莱公力排众义,与先帝亲临澶州城下,恐怕如今连臣事宋朝或是契丹都未必可知也。”
这一番话很发人深思的,若说姚崇、张说与寇准不是贤相,这世间恐难再找到所谓的贤相之人。
“每一个人都有优点,都有缺点。若是只看到缺点,不能看到优点,唐朝四贤相,前房杜后姚宋,那么姚崇都不能担任宰相,又用何人为相手?陛下,刚才说夏蛛,能否容臣评议夏竦。”
“甑”
“夏辣是前朝贤相李沆推荐的,先帝时林特为媚先帝,提出在上林苑中修建复道,连接玉清昭应宫,李溥提出将海上巨石搬到会灵观池中建三神山,当时朝中群臣迎合先帝,包括王旦贤相在内无一人敢于进谏,只有夏球上疏反对。其人礼待属下,庞籍为他下属重病,因其贫穷请夏谏替他办理后事。夏球安慰道,你不会死,以后还会做穷宰相。庞籍不解,问我做了宰相,还会穷吗?夏妹说道,在宰相这一级别中,你算是最穷的。”
这才是真实的夏妹,有好有坏,坏的时候让人咬牙切齿,好的时候同样很温暖人心。
继续说道:“襄州大旱,夏辣打开仓廪放粮,又向全州富人筹粮,生生救济四十多万灾民。先帝赐谕褒奖,襄州百姓将诏书刻成石碑,至今还在襄州城外屹立。知洪州时,看到巫术害人,加以取缔,勒令近两千巫师改归务农,或者攻习针炙方脉,陛下还因此下诏,更立重法,于是江浙以南邪巫渐渐禁绝。即便在陕西,也有功有过,任福轻敌兵败,众皆恨韩琦,唯独夏竦替韩琦说了公正的话。陛下,一个人成长道路对他的一生性格会产生必然的影响。比如臣自幼生养在富贵之家,几个母亲对臣十分痛恨,因此臣性格安和。范仲淹最苦,于是性格高洁若雪。夏辣则是一个弃婴,养父夏承皓无子,捡其为子。后养父与契丹作战而亡,其家中落,因此其人喜富贵,留恋权位,性格阴柔,这才是刚才诸言臣弹劾的原因所在。至于他会不会成为奸邪,臣不知也。但知认为奸邪二字不可再提。圣人之道,谁都会,谁都能谈,若是每一个人都穿着圣人的外衣,攻击对方为奸邪,陛下,那时候朝堂恐怕不是现在的朝堂!”
四百四十七章 地狱之门(下)
无论贾昌朝或者是富弼,都不能完全赞成郑朗的话。但不得不承受郑朗大部分是对的,并且也符合郑朗的性格,他性格总体很温和,说出这番话并不奇怪。
其实郑朗用意长远,后来分成新旧党,你是君子,俺也是君子,那时候的党争远远超过现在的党争。宋朝分裂便开始!
郑朗又说道:“臣以为弹劾可以,就事论事,动辄用奸邪压顶,只能加深诸臣间的仇恨,非为国家之妙-也。况且国家产生那么多弊端,西北苦战数年,民不聊生,这么多事务要解决,不如多做一点实事,使国家变得富强,是忠是奸,看谁对国家有贡献便知。陛下,诸位相公,这是臣的愚见。”
说完闭上嘴巴,不再说。
但这句话深得赵祯喜欢,是啊,朝堂上养那么多大臣,还是真的养,那一个朝代象宋朝这样厚待大臣?这是用来治理国家,爱抚百姓的。不是养这么多大臣来吵架的。
这时杜衍说道:“郑学士所言颇有道理,依臣之见,天子之德,是德被天下,厚待万民。只要心中爱抚百姓,奸邪自去。”
郑朗不想说的,再次忍不住开口,说道:“杜相公之言更是有理,心有天下万民,乃是根本所在,不仅是人君,还是臣子,必须胸装天下黎民苍生。可这个民不是士大夫的民,而是真正的天下百姓。士大夫幸福了,外戚宗室贵族幸福了,天下百姓不幸福,揭竿之事,依然会发生。奸邪不必去争,如何使国家变得更强大,百姓更富足,此乃君主与宰执之首责也。”
赵祯沉吟,最后说:“就依诸卿之言,着范仲淹与韩琦先假使相之职·领手西北事务,等到与西夏和议结束后,召回京师。”
不必再争了。
起身回宫,派人送信给夏竦·老师,朕很抱歉,你还是到亳州报到去,再做几年地方官吧,朕也吃不消啊,在早朝上差一点让王拱辰将朕的龙袍都拽破了。
都堂里还有争议,富弼说道:“行知,你不能偏袒夏竦。
“我没有偏袒夏竦·否则言臣弹劾时·我就站了出来。而不是在都堂里说。彦国·你如今也是副相,不在是言臣,做为宰执,首要前提便是包容。我在西北也多用人,而且是武将。狄青器量略小,种世衡用计阴谲,张亢与他很少打交道,只是交接时说了一些话·然而看他在府州,行事直接,不作长远打算·所以才与许怀德结怨,不遮不掩散发仓廪,图招言臣弹劾。王信勇猛,可是要求严格,连刘平被俘都不能容忍。张罡粗勇,挟勇犯险。王吉也有张罡的毛病。这些人的缺点那么明显,可我一一用之,并且仔细地听取他们的意见。这才有了平羌之捷、石门川之捷、阿干城之捷与定川寨大捷。我也不好,少了进取精神,缺少大气魄,行事多算计。可因为一个听与一个容,侥幸却取得不错的政绩与战功,彦国兄,你要三思啊。”
是富弼,郑朗耐心地劝了劝。若是韩琦,他连这个口舌都懒得浪费。
而且所料不错,马上就有大事发生。
起义啊!
不然他为什么将所有女真人带回京城?
而且他也渴望这次起义,不起义就不能惊醒君臣,才好实施下面的一个变革。
但又不能让起义糜烂,那么以赵祯的性格,不是变革,而是增加冗兵。这中间的唯妙-,只有自己一个人才能掌控,做不好,国家负担更重,做得好,一年将会替国家省出近千万贯的开支。那么几年下来,国家财政便会变得良好起来。比起这件事,朝堂上这滩烂口水算什么?
夏竦接到赵祯的通知后,呆住了。
他前思后想,不对啊,俺们没有对不起君子党。
君子党与吕夷简斗来斗去,俺一直度之事外,与我没有半点关系。相反,倒是君子党对不起我。在陕西我说过要增加土兵,不然力量太弱。却被杨偕等人一再讥笑。这几年证明谁是对的!是我对的。
再说无论庞籍,或者是韩琦与范仲淹,包括郑朗,这些君子党首领,俺都待之不错啊,甚至待之有恩。为什么将矛头一再指向我?包括从陕西贬到蔡州做太守。这次贬得更远,贬到亳州!
这是为什么?
想不明白。
而且他五十八岁了,再到亳州呆上几年,难道老死在地方上?
并且他在创造宋朝一个记录,最快的贬官记录,还没有赴任,便被赶了出去。如郑朗所说,他是一个弃婴,身世凄惨,至今连亲生爹妈还没有找到,这注定他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受不得半点刺激。
但他很有计谋,对赵祯说,俺老了,赶了这么远的道路进京,能否让我进京休息一会儿。当然这更遭到君子党的嘲笑,从蔡州到京城能有多远,你不是扯么?果然是一个奸邪。
可是他年渐高,人生七十古来稀,近六十岁,在古代也算是年高的人,有许多大臣只活到五十多岁,就被阎罗王请去喝茶。对他的请求,大家不能再说什么。
在京城他将所有弹劾书奏拿到手,看完后愤怒异常。
没有找郑朗,此人十分聪明,知道郑朗委婉地说了公平话,在这种大环境下,郑朗已经很不易。自己找郑朗,只会给郑朗增加负担。但连夜写了一篇奏折,只得到一句答复,老人家,你少说点废话,不如多办一点实事,来洗涮你的骂名。
夏竦气得跳起来,这是那一门君子?大家同朝为臣,居然如此凶残暴戾的对待同僚。即便唐朝牛李之争,也比不上这群君子们的手段。即便是西夏人,他们还想和议,敢情自己才是他们的生死仇敌啊!
但这还不是过份的,另一个大学者突然爆发,这次彻底地将夏竦钉在历史的耻辱铁柱上。
石介。
随着韩琦与范仲淹的任用,看看朝堂上的诸位大佬,王举正、任中师不能算,他们是打酱油的,王贻永是外戚一个老实低调的人,连郑朗当着他的面说外戚不得重用,他都一声不吭,所以没有人嫉恨他也没有人注意他。但其他人呢,晏殊、章得象、贾昌朝、郑朗、杜衍、富弼与范韩二人,再加上台阁的言臣,好多好多星星。
石先生激动了,他写了一篇很长的《庆历圣德诗》。
大意是皇上忽然做雄起哥了,从内宫那些美妹怀抱中走出来,终于准备振兴宋朝,躬揽英才贤才手锄奸邪**震摇乾坤动荡,雷霆大发,昆虫徘徊,奸怪藏灭。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用了许多贤才,章得象与晏殊重慎徽密,贾昌朝是一个大学者,学问刻洽。一略而过最难得的是范仲淹与富弼,大夸特夸,两人一夔(夔去草字头打不出)一契,不是千古良臣,而是上古良臣。再到杜衍,事二朝,心如一,操守完美。韩琦有奇骨,可以做大事。御史更不错啦,有蔡襄欧阳修等人,从此君王听到的全部是直言,不再有人小蛊惑人心。(原诗很长,附于作品相关里,大家有兴趣可以进去看一看)
赞扬就赞扬吧,可他诗风一转,又来了一句,举擢俊良,扫除妖魃。众贤之进,如茅斯拨。大奸之去,如距斯脱。这时候谁除去了,只有夏竦,夏竦不但是大奸,还是妖魃。
此诗一出,赢来的不是喝彩声,首先与他同样在儒学上齐名的山东孙复说了一句:“石介,你的噩运便从这首诗开始。”
石介还不明白。
同样不明白是君子党们,石介哥,你在搞什么啊!
一个简单的道理,即便打压,也要适可而止,就象郑朗所说的有法有度,有一个度的。不能玩过火,那有你这样玩的?
郑朗也在看这首诗。与原诗不同,诗中也提到他,但因为自己与他有恩有怨,弹劾过他,又提拨过他,石介只是简单的一带而过,略做了一些夸奖。
后来苏东坡对此诗十分着迷,但他不知道这首诗打开了一扇门。
往近里说,为党争增加了一个大大的筹码,加剧两派的仇恨,给改革派们增加了无形中的难度与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
往远处说,石介打开了一扇通往地狱之门。
使宋朝滑向地狱的大门,正式从这首诗开始敞开。
而且他想到了一件事,这首诗出现,党争必须重新开始,朝堂会产生再度分裂,并且裂口比原来更大。几年后,他若是真做了首相,如何收拾这个烂摊子?
也不用膜拜。这仅是一首中平的古体诗,谈不上文字有多优美,除了它所产的负作用外。
诗中所赞扬的一些大臣们更不值得如此夸奖。
夏竦虽然是小人,但也要怎么看。他并不是一个只做坏事的小心,自私心重,可也在做利国利民的正事,也提拨贤良,包括庞籍、韩琦,也在替老百姓做事。与李林甫还是有着截然不同的区别。
再看君子们,韩琦、文彦博、庞籍、尹洙、郑戬、欧阳修、余靖等等,那一个人身上没有一大堆毛病?真要从德操上挑剔,这些后世闻名的大臣们,每一个人的德操只能算是勉强及格,有的人连及格都达不到!
杜衍说厚爱天下百姓。
也许这些人当中有的人爱天下百姓,但这份爱占有多少比例,十分让郑朗怀疑。
但有一点不用怀疑的,他们爱士大夫,爱文臣,爱自己。
看完了,将这首诗扔到拉圾篓子里,真正的拉圾!有可能连拉圾还不如。然后苦笑。
他还能笑得出来,夏竦脸都气青了,他的那个才女妻子气得怒不可遏,对他说道:“官人,上书朝廷,请陛下评理。”
“何须评理?”夏竦冷笑道。
“难道就这样算了?”
“算了?谁说的!他们给了我不归之路,我也要将这些人送上不归之路。”
他妻子忽信忽疑。
但事实将夏竦逼到绝路,他的反击远远超出范仲淹等人的想像!
四百四十八章 老人
众人在狠踩夏竦,郑朗却在观注着一件事。
王尧臣迁为户部郎中权三司使事,对赵祯说了一句话:“今国与民皆弊矣,请陛下任臣自择僚属。”
赵祯准之,王尧臣亲自挑选一些可靠的幕僚,开始查账,查国家财政收入与支出,整个宋朝的账目收入支出十分庞大,一时半会查不出来,王尧臣仅查了陕西河北河东三路未用兵前与用兵后的出入财用之数。宝元元年,也就是五年前,宋朝未用兵时,陕西出入钱帛粮草一千九百多万,出一千五百多万,河北入二千一百多万,出一千八百多万,河东入一千三百多万,出一千三百多万。河东持平,河北稍有积余,毕竟要外防契丹,是国家重兵把守的地方。陕西则有很大的积余。
这不代表着全国会产生大量的积余,京城用度才是大头,京官的俸禄,驻扎几十万禁兵的薪饷,即便地方有充足积余,整个国家也未必会有盈余。
但自用兵后,陕西入三千六百多万,出四千七百多万,河北入二千七百余万,出二千五百多万,河东入一千一百多万,出一千三百多万。不是代表着陕西收入增加,大量驻军,物资运送产生的虚高,士兵的饮酒与日用品的税务,还有一点,敛财!除了河东一路外,其他两路都进行了大幅度的重苛虎敛。
王尧臣又对京畿出入金帛做了粗粗的统计,五年前入一千九百五十万,出二千一百八十五万,因为这一年赵祯弄了一个大郊祀,所以出纳比往年多。但在庆历二年,入二千九百多万,出二千六百多万。仅京畿就增加税务三百多万!一处京畿三百多万,全国增加了多少税务?
再从财政支出与收入分析,仅是三路减少了一千多万。更不用说朝廷整体的支出,将士的抚恤。那么这一数字会放大三到四倍!
郑朗看着这份报表,有些发呆。陕西的数字比史上要大,之所以如此,恐怕与自己发动了两次大规模战役有关。
不看真实的数据,就不知道战争的危害。
实际上说来说去,还是朝廷的制度,以及前几年的大灾大害,不然朝廷有大量积余,那怕就是将自己发起的平安监,与江南开圩带来的积余全部留下来,也不至于使国家走到今天困窘的地步。
不能提赚钱,赚得越多,花得越多!
郑朗不由又想到三冗,不解决三冗,无论发起怎么样的开源,国库里还是休想有多少积余。
可隐隐的知道,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马上他就醒悟过来,是从吕夷简身上得到的启发。
大家以为将夏竦拍死了,于是将眼睛再次盯向吕夷简。吕夷简罢相,但是赵祯还给了他一个权利,守司徒,军国大事与中书、枢密院同议。吕夷简也没有议什么军国大事,身体都垮掉了,三头两头倒在病床上,议什么国政?
可是君子党们不大放心,害怕吕夷简身体康复,死灰复燃,于是再谏。
弹劾夏竦时欧阳修余靖等人出过大力,于是这次轮到蔡襄。蔡襄上了一奏说,夷简被病以来,两府大臣,累至夷简家咨事,又闻夷简病时,陛下于禁中为之祈祷,锡与致多,眷注无比。臣穷谓两府大臣,辅陛下以治天下者,今并笏受事于夷简之门,里巷之人,指点穷笑。
陛下,这个两府大臣是辅助你哪,还是辅助吕夷简哪?
夷简谋身忘公,养成天下今日之患,陛下即位之初,夷简即为参知政事,遂至宰相,首尾二十余年,所言之事,陛下一皆听信而施行之,固当敦风教、正庶官、镇敌国、安百姓,而乃功当无闻,但为私计,成奔兑之风,一恩之施,皆须出我门……务施小惠,多与收录,贪廉混淆,善恶无别。
国家如此,正是吕夷简弄出来的结果。
事实是若没有吕夷简,特别是西北用兵后若没有吕夷简,宋朝必然会出大乱子!
自关陕兵兴以来,修完城垒,馈运刍粟,科配百端……但务收取人情,用为资历……国家都这个样子,还在卖人情,使吏治变得更加恶劣。但事实反过来是吕夷简也不想加重科配,可不加重科配,财政从哪里来,要么直接重敛于百姓,贫困百姓因为战争,已经带来沉重的负担,再直接加税,老百姓还有日子过吗?加科配影响百姓起居生活,可大头还是从有钱商人那边出的,等于变相减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