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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国色无双-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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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这叫挑刀。
  挑刀完了,用铲凿逐字剔净字内余木;此名曰“剔脏”。至此,便面临最后一步:锯边。
  这就是用月形弯口牙凿;以木槌仔细敲凿,除净无字处余木;最后,锯去版框栏线外多余的木板,刨修整齐。
  “男女从来存大欲,况于才美复多情……”苏松此刻已经写到作者感言,只要将最后这些刻完,便是大功告捷。
  这一刻,松伯的心情分外舒爽。
  这些天加班加点的忙碌总算可以告一段落,这叫松伯欣喜万分。口中哼着不知名的歌,最后几笔也是格外认真。
  只是此刻,松伯未听到的门外。脚步声已经越来越重,层层叠叠,好似鼓点一般。数十人黑衣蒙面簇拥着一蒙头的锦衣华服男子走到了城南的苏氏书坊门前。
  松伯依旧在刻着雕版,这种技术性很强的工作容不得一丝差错,要是雕刻坏了雕版,这损失可是叫人很肉痛的。
  不过高强度的工作也让上了年纪的松伯有些吃不消,停下刻刀,对身边打着下手的小童云天道;“云天,去帮我倒杯水来。等会,去将少爷找回来。这天色将暗,可别让少爷迷路了!”
  “嗳!”云天应下,麻利地去了后院倒水。
  不过这么一打岔,想要继续进行精细的工作就要缓缓了。松伯拿着刻刀在雕版上比划了几下,却忽然觉得胸中有些不妙的感觉。
  脚步声在书坊门前越来越响,终于引起了松伯的注意。
  松伯迈步出去,所见,却是忽然双目血红。
  “给我砸了!”门外年轻的锦衣男子声音愤恨无比:“全部砸了,给我拆了,谁敢阻拦,杀无赦!老东西,看什么看,打晕了给我带回去!”
  “嘭!”铁锤落下,满屋积存十数年的雕版被砸烂干净,发出的响声犹如撞击在心。
  松伯的眼睛红了,发疯似地冲向了一群豪仆,如同棍棒打在身上的血一样。
  “当……”云天手中的杯子掉了下来,踉跄几步,含泪奔了出去。


 第七章:一饮一啄佳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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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默再次回到城南,相比屋舍严整华丽,却高墙垒叠的北城而言。南城庶民杂居的的屋舍就要混乱一些,但也要热闹许多。人来人往,车马来去。喧嚣声叫人感觉到了更多的生气,但此刻的苏默,却无暇去感受这个异时空的繁华。
  反而心情沉闷得好似夏日大雨前的惊雷一般,随时都会爆发。
  曾经破旧却不失温情的小宅已经被破坏得面目全非。
  大门歪歪扭扭,上面四个遒劲有力的“苏氏书坊”四字断裂成了两半,在地上无声地控诉着什么。
  整个书坊内部,犹如经历了九级地震一般。书柜尽数倒在地上,书本散乱,纸张飞舞。
  再往内处,各色家具倾倒,尘土飞扬。满目疮痍之下,最让苏默揪心的,赫然便是堂前一摊鲜血。
  “谁能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苏默转身怒喝。
  街上稀稀落落的几个邻里见此,竟是不敢对视苏默的目光。此刻,夏老汉抱起小童云天,对苏默道:“少爷,云天醒了!”
  云天在惊恐之下精神有些萎靡,极度紧张之下,只来得及在苏默眼前求救完毕,便晕倒下去。
  夏老汉掐了几回人中,这才将云天唤醒。
  “云天;是谁干的?”苏默压抑着愤怒,尽管在这里住下不过短短三四天时间。但主仆之间的感情却很深,尤其是今天听到的那番对话,更是让自小就缺乏父爱的苏默隐隐将松伯视之为父。
  眼下,家园被砸烂,松伯不知所踪。顿时叫苏默愤怒满腔!
  云天睁开眼,扫了一眼变成这般模样的苏宅,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听了苏默的问话,恨恨地吐出了两个字:“苏留!”
  “六房!”苏默看了看夏老汉祖孙,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
  再念及自己在族中的身份,没想到,六房的人竟是如此心狠手辣。一点都不顾及自己这个少宗主的颜面,公然将自己的宅第打砸!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苏默转身,又将目光落在云天,夏老汉,夏达三人身上。
  最终看向夏老汉:“你现在奴契还未签订,算不得苏家人。我给你们一个机会,是走是留?”
  夏老汉听此,却不做声,摸摸将衣裳褪去。只见上面血痕隐然,衣服褪去之后。竟是血肉模糊一片,至此,才道:“醉仙楼里的酒席我和莲儿根本没偷;是苏家少爷看上了夏达。借了卖唱钱的名义用饭菜抵押,最后反倒污蔑老汉偷了酒席,好逼我将莲儿卖给他,可这怎么行?老汉便是宁肯认了罪,也不能从了那善化无良子!此事,还请少爷做主!”
  苏默眉头一皱,明白了夏老汉的意思。
  此刻,苏默的邻居,卖杂货的宋家叔婶偷偷朝外瞅了一眼,见无人查看,溜进来对着苏默紧张道:“苏家伢子,这次打砸的一群人,都是黑衣蒙面,根本没有留下证据。还是不要追究寻那祸事了吧!”
  “宋家大叔!”苏默望去:“族人如此对我,我已忍无可忍,无需再忍!还望大叔告诉我,此番恩情,定铭记于心!”
  宋家叔婶支支吾吾,不肯言语。
  正当苏默渐渐目光深沉的时候。忽而,宋家叔婶身后出来一个壮实少年:“苏家哥哥,我知道!”
  这少年生得身子壮实,长臂高身,眉眼方大。此刻义愤填膺地说出此话。
  宋家叔婶见独子坚决,也是叹了口气,道:“便是知道又如何?苏家六房财大势粗,而且此次全部黑衣蒙面,便是见苏留背影相似,可谁能指认?况且又无铁证!少爷,还是早些去书院,待考取了进士,再来报仇吧。”
  苏默只是谢过宋家夫妇,知道是谁做的便好。找到了目标,苏默自当使出雷霆手段:“先去救松伯!”
  说罢,苏默又看向正在整理屋舍的夏老汉,拳头握得咯咯直响:“云天,走,随我去县衙!”
  “好!少爷我们去报案苏留打砸吗?”
  “不,是击鼓告冤!”
  “等等,苏家哥哥,我也去!”忽而,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宋家独子跑到苏默身前,道:“苏家哥哥,这些年你不嫌弃我宋大壮,还为我从外面高人手里求来了方子救命。宋大壮欠你恩情,今天,一定要带上我!”
  “好!”苏默心中一阵感动,苏默少时在族中几乎没有伙伴。唯有这个在南城的邻居和苏默关系不错,是自小一起长大的铁哥们。
  “那我也不矫情了,大壮,我知道你街角巷里都熟。我便交代一件事给你!”说罢,苏默在院里翻箱倒柜,找出二十两碎银子,全部交给宋大壮:“大壮,附耳过来!”
  苏默几番吩咐,宋大壮连连点头。拿着手中二十两银子,斟酌了一下,又取出一半银子递过去,对苏默道:“只要十两银子,保管将事情办好!”
  苏默摇摇头:“亲兄弟明算账,我苏默不能亏待了自己兄弟!”
  苏默没接,只是拍了拍宋大壮的肩头。转而看向一边的夏氏祖孙,忽而眼睛一亮。
  原来,就是这么短短一个时辰。夏达便将自己打点得清清爽爽起来,洗去牢中弄的灰尘之后。不过十三四岁的面容,清爽隽秀,再加上那股子娇娇怯怯的模样。很是勾得人生出一股子保护的。
  苏默不得不感叹自己捡到宝了,但一想到由此引发的一场祸事,苏默又不得不感叹,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只是这时候还不是欣赏美人的时候!
  “少爷,都准备好了!”匆匆用完晚餐,苏默便带着夏氏祖孙向县衙出发,只不过夏老汉一看天色,不由疑问道:“少爷,天色将暗,这县衙恐怕已经闭门了啊!”
  苏默脚步不停,此刻已经换上了全套的石鼓书院礼服。这是每个石鼓书院学子配发的袍服,紧身窄袖,看起来十分精神。而且质地上佳,是天下一等的苏绣制作。
  而每套礼服袖领上都有紫边金冠印花,胸前表明科、级、姓名。比如苏默便是石鼓书院,法科,崇明三十二年级,苏默。这代表苏默是先帝崇明朝三十二年在位时入学石鼓书院的法科。
  这一身学服被苏默郑重拿出,连带着原先对苏默不大报希望的宋家叔婶都改变了初衷。
  而夏氏祖孙,以及云天,更是咬牙瞪眼的时候,抬头挺胸,气势昂扬。


 第八章:石鼓学子

  石鼓书院,乃是太祖起兵之时的所在。书院八百书生,本该泯灭历史之中。却在太祖华元的带领之下,投笔从戎。其后阵亡伤残不计其数,整个国朝之初,大半阵亡沙场,但同样,国朝之后,帝国精粹大半出于石鼓。
  再加上几百年来的底蕴,石鼓书院带来的影响力不问可知。
  整个湖广行省,能够入籍石鼓书院的,每年不过双手之数。就这,还是沾了生源地的光。便是两京那等帝王所在,也不过是这个数。
  苏默能进石鼓书院,比起后世的什么文理科状元那还要更加轰动。几乎可以说是半只脚踏入到了进士的门槛。
  此番取出石鼓书院的学服,也等于是苏默拿出了最为倚重的手段。
  既然族人已经不念恩情,那么他也没必要再顾念亲人名分,叫外人知了家丑,不怕闹不大!
  苏默目光坚定,带着夏氏祖孙出去。而云天小童,则和宋大壮钻进了街角巷里,拿着那五两银子买了大把东西。
  此刻,黄昏已入。天色将暗,尽管县城不大,可这弯弯绕绕地过去,县衙已经大门紧闭。
  看着高墙深院,自带一股子威严气息的县衙。苏默重重呼了一口气,走上前去。
  县衙已经在收拾要歇息了,一干胥吏已经离开大半。零零落落几个走出的,见读书人模样的苏默走来,没仔细看,但也不敢出言不逊,于是打起精神,道:“来者何人?县衙已经关闭,有何事,明日再说罢!”
  说罢,就要赶人走。
  苏默却不依,面对几个胥吏,高声道:“民得了冤屈,难道也分白天黑夜吗?”
  被苏默这么一顶撞;那几个书吏顿时觉得脸上有些下不来面子。为首一名典史模样的黑脸首领官一下子拉长起脸来,道:“官家做事,难道还要你来吩咐吗?”
  这回复显然有些高明,华朝沿袭宋例,皇帝也自称官家。但几百年下来,国人历来都喜欢尊称下移。于是全体上了品级的官宦家庭,也可以称作是官家。故而,这典史反过来责难苏默,不仅将自己摘了出来,还用皇权的帽子来吓苏默。
  这也是这个时代公务人员惯用的手段,法典严密的时代,官府的帽子一拿出来,哪个小老百姓不是战战兢兢的?
  黑脸典史的主意打得不错,却不知道从后世穿越过来的苏默根本没有皇权观念。后世那个时代,哪怕黑暗面再如何教人愤懑,但终究是个人人平等观念深入人心的时代。
  苏默根本不吃这一套,反而眉毛一挑,道:“太祖在时,重御史,以言者无罪。我朝这才得谏路通畅,士风正义。我辈儒者,习圣人之道。难道不能致君尧舜上?”
  说罢,苏默又是近前几步。气势不停,陪着年轻人特有的锐气,竟是让老于世故的的黑脸典史目光一跳。
  因为,他赫然看到了那石鼓书院特有的紫边金冠,以及胸前上,那不容置疑的身份特征。
  见此,一想到西边那处地方尽是一群文曲星活着。随便拉出一两个,都能碾压善化这小小地方几百回,顿时,脸上原本的恼怒尽去,换上一副平易近人的口吻道:“哈哈,我说善化左近,还能有谁这么好的口才。原来是苏家伢子没有回书院,反倒是来县衙里说起圣人大道了。”
  黑脸典史服了个软,苏默乘势也就顺杆子上去,道:“不敢不敢。晚辈多读了几年书,言语冒犯,还望刘叔原谅则个。只是苏默刚刚大病得愈,竟是家人受难,此冤屈,我必须要寻个明白!”
  说着,苏默又是一礼。
  见苏默以石鼓学子身份,正儿八经地行礼。原本还有芥蒂的刘姓黑脸典史顿时不满尽去,感觉有了面子。这看向苏默的目光,也就缓和了许多,摆摆手,故作大放道:“不碍事。苏家伢子,这么晚过来县衙,这敲得是哪门子冤屈啊?这县尊可不在衙内,已经去了城探花巷赴宴了!”
  见苏默知趣,黑脸典史也顺手给了个人情。县尊便是一县之长赖无寒,至于探花巷,那处地方能够请得动赖无寒的,也就只有以太常寺少卿致仕的苏家六房,苏浚了!
  苏默听了,一阵默然,良久,拱手致歉道:“谢过典史教会,既然如此,只请典史接受苏默的诉状,苏默也不在傍晚叨扰县衙公务。明早,再申明冤屈!”
  说着,苏默将诉状写好。交给典史,见苏默有礼有节,也以石鼓书院学子的身份给足了他这面子。黑脸刘典史也不好拒绝,毕竟,苏默不是小老百姓。
  是半只脚踏进了簪花游街琼林宴的石鼓学子,是读书人。作为文官集团的基础,士大夫的预备役。国朝无论官方,还是民间,对读书人的重视是极高的。
  至少,苏默这做讼师的资格,是足够的。再者,苏默是为家奴伸冤来了。作为当事人,谁能拦得住他?
  典史将诉状看了一眼,行文规规矩矩,将事情说得很清楚。也就是夏氏祖孙的问题,苏默认为夏氏祖孙根本没有犯罪,是被苏留觊觎夏达,这才设计陷害。苏默作为主家,看不过去,要讨要一份夏氏祖孙的清白。
  黑脸典史隐约猜到了苏家内部的那些龌龊,按说,这应该算是结案了的。但苏默诉状里写得很清楚,苏留自己不接罚银,是苏留心虚这是诬陷。
  故而,此案未了,哪里来的结案之说。而今苏默知道了内情,就更不能让多好一个孝顺姑娘去受此污蔑了。
  全无问题,典史也找不出反对的理由。便找了个书吏,郑重其事将这诉状接下,算是这本平静了大半的案子又起了波澜。
  随后,刘典史客套了一两句,便带着手下离去了。
  而此刻,夏老汉已经是背上大汗淋漓。和官员打交道,对于这群小老百姓而言,是心中天生带有畏惧的事情。
  也就苏默,前世几十年历练下来,好歹不会怯场了。
  “夏伯,这次就要难为你了!”苏默取下大氅,披在夏伯身上。盘膝坐在县衙门前,露出来的一身石鼓书院的学服耀目无比。


 第九章:纷纷攘攘苏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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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一边,阿莲则担负着沟通消息的重任。将宋大壮和云天那边的情况源源不断告知给苏默,而最重要的,则是在县衙前,点爆了人们的视线的苏默。
  国朝三百余年的稳固统治带来的改变是后世人难以想象的,后世中华百年动荡,建国也不过才一个甲子多点。哪里能够想象得到一个国家,三百余年统治后的社会是什么模样?
  别的暂且不说,至少在古代,三百多年的秩序下来,至少这文明繁衍,城市化进展那是极快的。
  便是一个小县城,靠着湘水官道,论及繁华,也是不逊州府的所在。
  这城市繁华,首论当然是人口多,住户增加。自然而然的,城内居民多起来,这城内相应的酒肆瓦勾栏也如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有那卖早点糕子铺的,有那做专做鞋帽铺子的;还有文房四宝之店;金银玉器之楼,各色商业活动。尽让善化这么一个湘中繁华所在得了人气,得了享受的地方。
  人这一闲下来,心思不免就要望着其他地方去。
  比如这享受,比如街角巷里的八卦闲谈。
  人一多坐下来,各家当然不会枯坐着败坏兴致。而是纷纷拿出自家听闻的有趣事情八卦一番,说着那家得了好彩,关扑赢,了十两银子,又道是这家孩子娶了四里八乡有名的美娇~娘。
  总之小县城的故事,少有不会流传出来的。
  便是两京那等帝王所在,对于有心人而言也不过是个筛子。什么保密的消息;只要费了大劲,也能给他找出来。
  更何况,县城里头,就那么几桩叫人竖起耳朵听的大事。
  县里南城开着成衣铺子的刘东家此刻唾沫横飞,正说着自家得来,有趣儿的听闻:“却说,县里有名的败家儿苏家伢子,这一次真叫人刮目相看啊。那么严重的伤寒,精壮汉子也苦熬不住。百年老参吊着命了,竟然最后关头活了下来!”
  “那又如何?活下来还不是继续败家。三进五院的大宅子,一百两银子就给卖了。这般败家,活下去那就是祸害!”另一个不明就里的,用着以往的观点点评着。
  果然,才一宿的时间。这些人还未得到最新消息,依旧延续着以往的印象纷纷八卦起来:“听说这苏家探花郎竟然是去做了武将,在北边投敌了!不然,那般大的官儿,怎么朝廷也没点动静分说明白。天下间都没了苏家家主的消息?”
  “不错。老子英雄儿好汉,这么一个不明不白的老子,这苏默就是活下来。也是个二世祖的德行!”
  ……
  “错了!”那刘东家回复得斩钉截铁,道:“你们都错了!若是搁着前天,我也以为是如此了。可自从听了昨天在县衙的那场故事,我老刘羞人啊!”
  那刘东家脸上这般说着,一副悔不该如此的表情。可那眼神看着众人,却是一副你们冤枉好人的模样。
  这目光顿时激起了大家伙儿的兴致,纷纷都道:“这是怎么回事?”
  “昨个发生了什么,竟然让你老刘这么痛心疾首?”
  “难道那苏家伢子学了周处,斩了善化的恶蛟?”
  “刘家哥哥,这到底发生了何事,莫要藏着掖着了,说个痛快吧!”
  众人叽叽喳喳,却是叫这刘东家越发得意起来。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下,刘东家开始说起昨晚河边柳前苏默的一番言谈,又将县衙里,苏默巧救夏氏祖孙事情原原本本道出。
  “我希望在场之人,每人拿出一钱银子,用以处罚我们的冷漠。作为我们生活的文明世界竟然需要少女盗窃才能抚养一对祖孙的惩罚!”
  “多好的姑娘,多好的话。多么高明的话语,这么一招使出来,咱们这些住着城里头的大华子民,难道能吝惜了那一钱银子?”刘东家说完这些,一干人的目光的确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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