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术师冕下-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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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他的父亲，虽然作为公决不可避免地有着和那些老油条一样的复杂心思。但是不知是不是因为魔术师身份的原因，很多情况下，他的思维会变成魔术师模式，也就是实事求是。
以里克对他的了解，公爵更喜欢“对”的答案，而不是政客们心中“正确”的答案。
事实证明，里克这次赌对了，公爵听完里克的话，果然露出了意思满意的神色，嘴角微笑地开口说道：“哦？怎么个诡异法，说来听听，放心，说得不好也不要紧，我参考一下就是了。”
里克轻轻地吐了口气，然后振奋了精神，更加自信地说出自己的分析道：“首先一点，我觉得怪异的是，阴影教会策划的这次行动有些非常的仓促。”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阴影教会那边发动了几乎塞浦路斯地区全部的武装力量。而且通过我刚才的叙述，想必父亲大人你也看得出来，如果不是有些突发状况，我们这边是完全挡不住这次进攻的。”
里克看公爵大人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之后，继续说明。
“我说的突发状况，就是指那位在这次战斗中非常活跃的凯尔琉斯本堂神父。虽然表面上看，战斗的胜利靠的是我们这边高端武力比较强大，所以才通过高端战斗力的比拼，勉强胜过了敌人。”
说到这里，里克特意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
“但是实际情况并不是这样的，虽然我们的高端战斗力占优，但是看看加拉·塔塞雷的狼狈样就知道，战斗过程怎么样也算不上轻松啊，即使是我，也被敌人的一个骑士多住了很久。”说到这里，里克想起了那时的卡森，表情有些扭曲。显然，当时卡森对他的挑衅，依旧让里克耿耿于怀。


　第一百四十三章　卢森堡的疑惑

不过，里克不愧也是久经考验的贵族官员，马上将这些抛之脑后，然后调整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如果敌人的那些小喽啰们，乘着我们被敌人拖住的时候，攻击我们的那些临时拼凑起来的士兵，结果可想而知，根本抵挡不了。而我们在没有了手下之后，光靠我们这几个高端战力，怎么样也不可能抵挡得了敌人的围攻，毕竟那些小喽啰们也是有着职业等级的职业者，不是路边的杂草。”
“而帮助我们早战斗的初期，干掉将近一半的那些可能致命的小喽啰们的，就是我刚才所说的凯尔琉斯神父。所以说，其实这场胜负的关键点，就是他，这一点我相信当时在场，并且有一定眼光的人，都能够判断出来。”
里克本来怕大公没有记住这位神父，所以准备再介绍一次他的情况，但是显然，他有些多虑了。大公像是看出了他的打算一样，笑着打断他接下来还没出口的话。
“不用再继续介绍了，这样一位让人记忆深刻的年轻人，怎么样都不会有人忘记他的。而且，以前尤里安主教阁下也带他出席过几次宴会，我们也算是认识了。”公爵露出一幅怀念的表情。
这让里克非常的惊讶，他从来不知道那位新来的神父原来和父亲是旧识。
他虽然知道公爵作为高环位的魔术师，和同样是高环位魔术师的尤里安主教非常谈得来，也算是好朋友，并且还知道凯尔琉斯是尤里安的弟子。
但是，他一直没有想到，凯尔琉斯和父亲竟然是旧识，要知道即使是他和他大哥，作为公爵的后背的继承人都没有见到过尤里安主教，公爵去参加聚会从来不带他们的。
要知道他们并不能算得上是公爵的继承人，都还只是有继承权的顺位继承人。那种比较正式的场合，带谁去都不太合适，因为那意味着承认其中一人的正统继承权。
两个都带去就更不合适了，那就是公开支持两人争斗表面化了，作为一个合格的上位者，这种让继承人斗争明面化的行为从来都是下下策。
凯尔琉斯和大公认识，那一定是因为尤里安带他去参加过那种魔术师之间的聚会。
‘看来尤里安主教非常看重那位神父，完全就是衣钵传人的定位啊。以后对于这位神父的态度要好一些了，否则传到父亲耳朵里，可能会有些麻烦的。’里克心中想道。
就在里克还在心里调整着今后对凯尔琉斯的态度时，大公又接着开口了：“确实，那天你们完全就是靠着这个意外因素，才勉强打退了阴影那边的进攻，并且几乎全歼他们主力。但是这只是个意外因素，并不能说明什么啊？”很明显，大公并没有反应过来里克所说的深层意思，或者说，他懒得在这种事情上多浪费精力，他知道，里克会为他进行解释的。
“但是，这就是问题的所在啊。以我们对阴影教会的了解，他们的情报机构可以说是在大路上排名前三的庞然大物。以他们对于情报的搜集能力，会不知道那位神父的真实实力？会不知道他那天也参加了宴会？”里克接着解释道，甚至在句尾的时候，连续使用了两个疑问句。
公爵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因为问题的答案是显而易见的。阴影教会会不知道那位神父的真实实力？自然不会。那么，他们会不知道他那天也参加了宴会？答案，同样也是否定的。
那么，既然知道了凯尔琉斯的实力，以及他也出席了那次宴会，为什么他们还冒着行动失败的风险，强行展开行动呢？我们要知道，以他们的能力，获得凯尔琉斯参加宴会的情报，一定是在至少一两天前，所以不要说他们没来得及通知前线的那些盗贼团，因为那根本不可能。
阴影教会在知道凯尔琉斯这个不稳定因素存在并且可能破坏计划的情况下，依然冒着极大的风险发动了进攻。以阴影教会历年以来小心谨慎的行动方针，这显然不太符合他们的行为习惯。
再结合之后库洛尔的刺杀，而且看起来目标非常的明确，就是位于后阵的凯尔琉斯。那么，阴影教会这一次的行动目标就已经非常明确了。
里克最后总结他的论点：“所以，综上所述，我觉得阴影那边策划这次行动的真实目的，并不是我们一开始想的那样，是想一举歼灭当时在哪里举行会议的我们这些伯爵势力的主要成员以及其他的本地贵族。而是瞄准了，当时看起来‘意外’参加那场宴会的凯尔琉斯神父。”
“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阴影教会要刺杀凯尔琉斯这个神父呢，即使他是尤里安白衣主教阁下的弟子，也不值得他们这么大费周章，冒着开启信仰战争的风险，刺杀他吧。而且更让我想不通的是，他们在那之后突然偃旗息鼓了，这好像不是‘化装舞会’往常那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作风啊。”
里克说到这里显得非常疑惑，显然他无论怎么样都想不明白，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刺杀一个神父有什么用。即使这位神父实力很强，但这个强也是相对于这个小镇而言啊，并没有真的强到逆天的程度啊。
大公也觉得里克的分析有道理，但是他一时间也想不到达可儿教会这么做的原因。想了想，只好将他所知道的，最近达可儿教会在西部边境的异常大规模动作告诉了里克，让他结合这些情况再分析一下。
但是很遗憾，即使里克获得了大量的情报，依旧分析不出达可儿教会这么做的原因。
“算了，这个问题我们先放一放吧。毕竟，这件事从根本上来说，其实和我们的关系并不大，这些就交给我的那位老朋友——尤里安阁下去伤脑筋吧。”大公见里克想不出什么，也没有继续纠缠，也就放弃了这个话题，就像他说的一样，其实这件事和他们没有太大关系。


　第一百四十四章　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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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不要放太多的精力，毕竟他可以算是我们这边的人，必要的时候你可以试试看拉拢他，不过别抱太大希望。还有，即使拉拢不成功，也不要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只要让他保持中立就好，和他沟通的时候也要注意一下方式方法。”卢森堡大公阁下又想了想，随即对里克吩咐道。
不过里克并不是很明白大公吩咐他这些的用意，在他看来，既然凯尔琉斯是秩序教会的人，同时还是尤里安阁下的弟子，考虑到尤里安和自己父亲的朋友关系，显然没有拉拢的必要。
而且在他看来，凯尔琉斯也不傻，他早晚也会反映过来达可儿教会针对他的刺杀是怎么回事。到时候他和达可儿之间基本没有缓和的余地，完全不用这边拉拢，就会自动地加入自己这边。
看出了里克的不理解，大公决定在透露一些情报给他：“我想这次的事情，首都那边分成了两派，一派支持维持稳定，一排则支持与那些反对势力打一场，将他们一网打尽。这一点你是知道的吧。”
“是的，这件事我也略知一二。不过，让我感到疑惑的是，那些支持大打一场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战端一启，对他们好像没什么好处啊。毕竟这次的事情军方并没有过多的参与进来，那些支持打的贵族就不怕这场仗一打，军方势力急剧膨胀吗？”里克听完大公的话，有些疑惑地问道。
“哼！一群跳梁小丑。”公爵先是非常不屑地哼了一声，表示对他们的不屑，然后接着说道，“他们那些人的动机先不要管他，我之后再和你解释，现在我们先说说秩序教会这边的事情。”
大公看了看一副聚精会神样子的里克，继续开口道：“既然你知道首都那边的意见并不同意，那你就应该知道，秩序教会的态度在这个时候就会变得比较**。因为说到底，他们只是想维护政府政权和政治秩序，并不会太多地插手王国的政事。而且班基那里太小了，不值得秩序教会冒着与中央交恶的风险，去插手那一块本来他们没有太大利益的小地方。”
大公说到这里，里克突然觉得有些不妥。公爵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漏掉了一样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教会和政府毕竟不同，即使秩序教会平时在牵扯到政治问题的时候，表现得非常克制，也比较尊重王室和中央的意见。
但是，现在已经不是普通的政治问题了，而是完全的宗教问题了。现在有大量的证据表明，上一次汤姆神父的死，就是达可儿动的手，同样作为强力真神的提塔尔陛下不可能毫无表示，否则对于人间信仰和教会内部的稳定都有着巨大的伤害。
人间教会和信仰可是真神在人间最看重的两样东西，这两样东西受损，秩序教会可不会坐视不管，哪怕得罪一国王室也是无足轻重的。毕竟在真神和教会高层的眼里，一个王国的份量远没有信仰来得重要。
对于教会来说，信仰才是最大的利益。
里克想到这里，立刻打断了公爵的话，将他的看法告诉了大公。大公听完之后，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凝重的气氛，搞得里克感到非常的紧张，甚至在想是不是说错话了。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他的担心完全就是多余的。
“说得好！”突如其来的一声暴喝，吓得里克一声冷汗。里克抬起头，就看见公爵的眼中爆发出一阵精光，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丝激动的喜悦表情。
“我的儿子，你说的很好，这件事情是我没有考虑周全。你说的很对，秩序之主陛下这种强力的神祗，怎么可能在阴影那边首先发出挑衅的情况下，默不作声呢？绝对不可能的，真神可不会在乎我们这个小王国的情绪，以前没有那么做只是没有必要而已，而现在就是最‘必要’的时候了。”公爵语气有些激动地说道。
“父亲大人只是……”里克看到公爵的样子，就知道他又一次赌赢了，不过他们有流露出太多的得意表情，连声谦逊道。
不过话还没说完，就被公爵打断：“好了，你那些客套话自己留着吧，我这里就不要说那些了。不过，如果事情是你说的这样的话，那位凯尔琉斯神父就更加要好好拉拢了。”
里克这次终于蒙了，在他看来，大公的思维完全是不可理喻。他刚才已经说得很明白了，秩序教会很有可能已经站在阴影教会的对立面了。那么，凯尔琉斯作为秩序教会的神父，已经是完全的自己人了，有什么必要再去拉拢他。
“是不是有些多此一举啊？”里克小心翼翼地问道，这已经是他今天第三次反驳公爵了，即使大公表现得再和蔼，他此时的心里也有些惴惴不安。
打工摇了摇头，示意无妨，然后开口解释道：“凯尔琉斯我也见过几次，对他还是有一定了解的。他和他的老师以及大多数秩序教会的神职人员不同，他并不怎么在意教会中的职位问题，而且就性格上来说，有点并不怎么服从命令，所以教会战略方针有时候和他的态度其实并不一定相一致。”
“他还敢反抗秩序教宗的法令？！”里克显得非常的惊讶，这也是当然的。对于从小耳濡目染各种世俗权利和规则，并且将之奉为人生教典的里克来说，凯尔琉斯这种敢于反抗组织领袖的精神，他实在是理解不了。
他当然理解不了。
对于之前作为一名普通大学生宅男，并且这一世阅历也并不丰厚的凯尔琉斯来说，还没有品尝过权利滋味的凯尔琉斯，并不怎么在乎这些。在他现在看来，权力这种别人赋予的并不怎么牢靠东西，实在不是他现阶段应该追求的东西。
他更看重能够切实感受到的‘力量’。在他看来，在这个充满高武力风险的世界里，强大的力量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


　第一百四十五章　卢森堡的贸易

“不，我的孩子，你还是没有明白政治艺术的魅力。他并不需要明面上反对高层下发的命令，只需要拖延或者敷衍一下做做样子，也就可以了，谁都说不出他什么错来。”
“再加上秩序之主陛下虽然对于组织的严密性有着很严格的要求，但是祂对实际工作中的效率问题显然并不怎么重视。”公爵摇了摇头，否定了里克的话。显然，我们可以从中这些话中看出，大公也是一个深蕴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的钻空子老手。
“当然这个不重视也是相对的。不遵守组织性的神职人员，最严重的甚至可能被剥夺神术位，而如果只是效率不高的话，最多也就是影响升迁而已，虽然这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依旧很严重，但是对于凯尔琉斯这种并不重视职务的人，就没有什么约束力了。”大公继续深入的解释了一下。
“父亲大人的意思是，这位凯尔琉斯神父可能对上面发下的谕令采取一种既不反对，却又不会积极去执行的态度，然后静待事情的发展。”里克想了想，瞬间反应过来。
虽然他之前对这些不太了解，毕竟他一入官场就是一把手，再加上他的身份，实在是用不到这种手段。但是与费舍尔交手了这么多年，他知道很多时候，费舍尔很多时候就是用的这种策略。
‘怪不得和这个老狐狸交手的时候总是感觉怪怪的，原来问题出在这里。’里克恍然大悟地想到，‘看来政。治上这一套，我还有很多要学。’
里克看到屏幕里的大公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说道：“那好，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总之，你和凯尔琉斯神父交流的时候注意一点语气，要知道他不是你的下属，而且这件事情本身的成败，对于他本身的影响并不大。”大公总结道。
里克自然知道大公让他拉拢凯尔琉斯的主要目的，其实并不是在他们刚才讨论的这件事情上，而是另外的一件关系到伯爵家根本的事情。不过里克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这件事的成败对凯尔琉斯没有影响，要知道凯尔琉斯虽然本身并不注重职务，但是如果在与阴影教会的交锋中表现不佳，他也不会有好果子吃啊。
大公看了看满脸不解的儿子，耐心地解释道：“我从尤里安以及其他几位首都的黑衣主教那里，听说了一些事。凯尔琉斯在这次的事件结束之后，就会调离到其他的地方担任正式的黑衣主教。毕竟你那里实在是太小了，即使是秩序教会，也不会把凯尔琉斯这种半年难得一遇的超新星放到那个小地方耗费光阴的。”
“不管这次的结果如何，他进行调动的时候都会升职。毕竟他本来就是属于那种没有获得本来应有职位的人，圣乔治的首席生怎么也是个黑衣主教。而且六环神术加上六环魔术，还有那人不敢置信的二十岁年龄，即使是秩序教会，这样的人才没有几个。他们不会轻易舍弃这种，未来有极大可能成为教会顶梁柱的未来枢机团成员的。”
“所以这次的事件，凯尔琉斯神父比我们这些有着利益在这里的人，还要显得超然于外，因为不管都成什么样都和他没关系。”大公总结道。
“而我们虽然看起来和这件事也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因为我们在这里有着大量的产业，王国西面的生意一大半都集中在这里了。所以这里一旦局势变得不可掌控，我们的生意就会受到致命的打击。”
里克举一反三的说道，他完全理解了他们现在的处境。而想要有效的稳定局势，或者说将事态控制在他们可以接受的范围内，凯尔琉斯这个秩序牧师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认识的很深刻，而刚才我说的那些在中央赞成这里打起来的家伙们，大多都是一些眼红我们生意，意图破坏我们的生意或者从中渔利的小人。这里一旦打成了一锅粥，最开心的不是意图制造混乱的阴影教会，而是他们这些意图浑水摸鱼的人。”大公有些无奈的高声说道。
虽然对于那些人的卑鄙行径，大公显得非常愤怒，但是他现在丝毫没有有效的反制手段。毕竟大公虽然在王国是数一数二的高层掌权者。
但是因为家族大本营并不在首都及其附近的原因，他们从来没有什么太好的手段，影响到中央政府的决策。更不要说，王室和科赫公爵都是这一政策的潜在支持者，通过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里克，这就是我今天主要要告诉你的事情，我想你也知道，西面那里乱起来，对我们生意的生意影响很大。西面边境可是我们奴。隶进出口贸易的重要中转站，那里的重要性不用我告诉你了吧。”
里克作为公爵家的核心成员之一，自然知道这里对于班基这里对于家族整个西部贸易战略的重要性。奴。隶贸易毕竟是贩卖。人。口的贸易，西面其他地方因为地形的原因，运送这些‘人’出国境实在是各种不方便，不是高山就是丘陵，要么就是沼泽和密林，都不是适合‘人’大规模行动的地形。
只有班基这里比较适合大量人类和类人生物行动的，只有作为军事要塞，本身就非常适合适合大规模行军的塞浦路斯地区，才适合公爵家的大规模奴。隶贸易。再加上贯通班基和塞浦路斯堡的“挨祖萨”河，更加提供了良好的运输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