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分身11-15册-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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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甚是默契斩断渡船绳索,顺着河水往下流去,行约百丈,左右岸边士兵已见,有人喝着不准靠近。宋两利仍加把劲往下划,渡船速度加快。士兵立即射箭阻挡,两人突地掠向对岸,士兵围来,两人踩及对方脑袋,天马行空冲向敌阵,已离天祚帝不及十丈,吓得昏君没命又藏。
耶律神光见着怒喝,龟蛇毒剑反刺扑来,宋两利急道:“蛇剑有毒碰不得!”夜惊容冷哼,玉笛抽出,猛砸过去,锵地暴响,蛇剑走偏,耶律神光虎口生疼,怔道不好,左手反掌打去,借机倒冲而退,想另寻暗器以对。
宋两利强势扑来,五方法门顿展,掌劲若狂流,不但打得一群士兵东倒西歪,更将数顶金轿砸碎,里头妃女惊逃四处。
夜惊容立即加入战圈,无双笛不断砸向金轿、马车,和宋两利简直若霹雳雷球打滚,横扫过去,无数金轿破顶而碎,马车轮毁轴断,人仰马翻四处皆见。
宋两利复见爬躲车下天祚帝,喝声叫道:“你再听奸相胡搞啊!”一掌打得天祚帝跌滚连连,夜惊容更补一道劲流,打得天祚帝背疼腿肿,唉唉疼叫。两人原是突击,皆以强攻快打,此时连劈数招后,敌军终围上来,如若被缠住,将得大开杀戒,自非他俩所愿,故抢攻得手后,抓来车轮砸向辽兵,乘此空隙,双双掠往北林,逃之夭夭。
耶律神光则已抓来毒针暗器,正待使用,人已逃开,猛喝几声:“别走!”便要追去,萧奉先急道:“穷寇莫追,先护佐皇上再说!”实则自己贪生怕死,耶律神光终未追逐,耀武扬威直喝着:“有胆别走,叫你来得去不得!”
宋两利、夜惊容早不知去向,萧铁胜下令搜林,纵使有数千兵然皆无高手,怎搜得着,只不过作样走走瞧瞧罢了。
天祚帝惊魂未定,哪还顾得宝藏,老命要紧,急道:“快护驾,朕要过河,你们挡住敌军,莫要让朕受损!”
此时洪峰波涛已弱,河水恢复平静,萧奉先始敢喝令手下再找来渡船,自己则护着天祚帝先行渡河。为求安全,萧奉先且令数十士兵落水护航,毕竟若水底有埋伏,且得先杀士兵,渡船暂时可保。
天祚帝终于先行渡河,随行者除了萧奉先外,另有皇子、元妃、耶律神光等几位要角,方一上岸,哪顾得其他妃女、太监,皆自行开溜逃命。天祚帝左腿受伤,奔来跛瘸,立即唤来战马备骑,后头老臣猛追,形成突兀有趣情景。
战将萧铁胜只因另有皇眷及大军包袱,不能离去,只好喝回手下,全力渡河,至于宝藏事已无法兼顾,且等日后再搜捕。
水神帮弟兄早已撤走,辽军及皇眷终能平安渡河。
然经此耽搁,已耗去一时辰之多。那夜无群所引领三百军全是千中选一高手,在闻及轰声传出之际,已知有变,立即喝令轻功直展,飞掠如云,短短数十里眨眼即至,待发现渡口銮轿毁损甚多,自知辽军已中伏,应走不远,夜无群怎肯放弃,一声令下,三百高手立即渡河,强追不懈。
十里一过,终见敌军,夜无群早因寻无师妹而怒火中烧,辽军自是发泄对象,哪顾得双方差距悬殊,立即扑前大战。
然纵夜无群只领军三百人,其全是千中选一,身手自是高强。这一扑杀,简直虎入羊群,任那萧家军自以为了得,终仍无法抵挡,一个照面已被杀死三千余人,迫得战将萧铁胜及耶律神光调头回来截击,以保辽军免遭歼灭命运。
夜无群根本未将两人放在眼里,冷笑道:“把天祚帝抓来,留你们不死!”
萧铁胜长枪一抖,冷斥道:“本帅尚未找你算帐,你却狂过头来?敢情吃了熊心豹胆,立刻投降,否则身首异处!”
耶律神光道:“毋需和他多说理由,宰了祭皇上,大功一件!”一式“蛇龟战天”攻剌出去。那蛇剑原是极柔极阴兵刃,暴耍开来果真毒蛇乱窜,十分难缠。
萧铁胜见他开打,自己怎能闲下,一枪“猎虎穿眼”奇准无比刺人要穴,枪身一抖,嗡嗡之声不绝于耳。
夜无群冷笑道:“就怕你们开溜!”能战自是够气魄,他根本无惧两人围攻,一动上手亦是杀招尽出,乍见那招“七龙吞天”手法,独尊箫射出七道狂流,条条似若狂龙掀天,更若灵蛇毒鞭噬向对方全身要害。
说时迟那时快,双方触招之际,果然引来激烈混战局面,任那毒剑利枪纠缠,七道劲龙总能旋劈抽打一一击退封去。猝见萧铁胜利枪闪偏半寸,夜无群怎肯放弃机会,一式“君临天下”独尊箫口猛冲怒劲,直往对方胸口击去,砰地一响,萧铁胜闷哼,倒跌数步。
耶律神光见状大骇,龟蛇剑佯攻一招,蓦又射出毒针,喝道:“射你眼睛!”实则连夜无群胸腿全射去,乘机抽身逃退。
夜无群岂是易与之辈,但见毒针闪青光,已知毒性甚强,猛喝一声,身形倒飞冲天,独尊箫盘下旋扫,毒针尽被击落,见得敌人脱逃,猛劲再追,三百军强势攻前。
又杀得辽军人仰马翻,那萧铁胜见情势不对,竟然倒地装死,逃过一劫。
夜无群引军再破三里,终见天祚帝车马大阵,心下一喜,看来首功将立,自是全力搏击,天祚帝等人没命奔逃,一副亡国模样,十分可怜。
再追两里之际,忽见南方大军掀天,耶律大石终引军回师,救驾而来,天祚帝见状大喜,直道:“大石吾臣,快挡妖敌!”拚命驭马奔去。
耶律大石兵分两路,一路护向天祚帝,道:“皇上且莫惊,待我抗强敌便是!”
天祚帝欣喜:“快去快去!”终逃入新军怀抱,方笃定不少。
耶律大石狂马奔前,先是下令弓箭数排射去,三百军一时不查,数人已伤亡,夜无群赶忙挡来,耶律大石冷喝:“番兵敢不退么?”利枪猛刺而去,夜无群冷笑,独尊箫再次劈出,锵锵锵锵连劈数次,但觉耶律大石武功果然硬实,恐非三招两式能解决。
耶律大石更觉此人功夫了得,强战下去将必吃亏,登下令改采游斗,一时战局拉开,不断以强弓怒箭对付,纵使三百军勇猛,经此强弓怒箭射杀,竟也伤亡连连。
夜无群纵知自己能保命,然三百军跟己而战,若全军覆没,无法带回,将十分难看,终下令撤退,冷哼道:“以多胜少,算何英雄好汉,有胆等我大军到来!”再攻三招迫退敌军,方始扬长而去。
耶律大石志在护驾,故未追截,瞧得敌军退去,暗暗轻叹,小小三百军已杀得辽军人仰马翻,金国威力不容小觑。下令半军护送天祚帝退去,自己则四处搜寻以防另有埋伏。至于诈死萧铁胜则乘机逃向燕京,和萧奉先会合,以暂时得以苟安保命。
宋两利、夜惊容则仍躲在龙马河山林附近,他俩仍对忽必瑞盗宝一事甚感兴趣,毕竟此河在辽国境内,且位居要害,纵使未派遣大军,只放秘哨,亦能掌握行踪,想毫无痕迹全部遁走,实是不易。然忽必瑞却自信满满,得意直笑,待辽军退走之际,随又带领两人往渡口上游潜去。
行约半里,终抵先前阻挡水流形成波涛之窄河口处,忽必瑞猛丢石块落水,叫道:“快出来吧!”赫见荆善射从水底冒出,喘口大气笑道:“爽极了,全数无失!”复见帮众一一冒出水面,宝箱竟也浮现。
宋两利、夜惊容诧讶不已,原以为宝藏已顺水流去,谁知水神帮弟兄却逆势操作,直往上游送去,难怪辽军寻之不着。
忽必瑞呵呵笑道:“如何?本帮主不笨吧?若随河飘落中下游,辽军必定守株待兔以夺回,何不逃往上游,只短短半里路,既简单又方便,谁都料之不着!”
宋两利笑道:“妙计!”
夜惊容道:“看来你才是神了!”
忽必瑞干笑:“不敢当,只是沾点神气而已。一切全由小神童感染,在下不敢居功!”
又自虔诚拜礼。
宋两利笑道:“少拍马屁!”
忽必瑞道:“弟子句句实言,打从遇上您后,运势顿时好转,发财不断,这是不争事实。”
宋两利叹笑:“爱屁便屁吧!”
忽必瑞道:“是神迹,不是屁话!”
宋两利笑道:“快搬吧,要他们浸一辈子冷水不成?”
忽必瑞才想及要事,笑道:“下回再说!”立即唤向荆善射等人将宝箱一一搬上岸,随又移往预定寻妥之秘密地区,埋入地底,落个水落无痕。
虽百余箱之多,但水神帮弟兄经验丰富,只花半时辰即已搞定。
事后忽必瑞欣笑不已,有了双重宝藏,富可敌国已非虚假。
夜惊容道:“你现在可算是塞外第一富豪,恐连金国亦无法比拟!”
忽必瑞耸耸肩,自得一笑:“哪里哪里!天助神助也!”忽觉不该略去宋两利,干笑道:“当然,财富是和小神童共享,咱不但要成为塞外第一富豪,且回大宋发财,成为关内第一富豪才过瘾!”
宋两利道:“有本事,尽管发财,但要我搬大宋皇宫宝藏,我可不干!”
忽必瑞干笑:“怎可太岁头上动土,咱只搬童贯、蔡京那些奸官媪相之财,落个皆大欢喜!”
宋两利忽想起上次搜及童贯书房那张藏宝图,应大有可为,尤其忽必瑞对运送巨型东西甚有经验,哪天得请他搬运为是。道:“中原发财之事暂且不谈,现在又将如何?辽国宝藏恐被你搬光了吧?”
忽必瑞道:“燕京总有漏网之鱼。”
宋两利道:“你倒贪得可以!”
忽必瑞笑道:“不义之财,人人可得!咱往燕京去?”
宋两利转向夜惊容,想征得意见。
夜惊容道:“金军已破临潢府,现再攻及大定府,以完颜宗翰之能,应无问题,咱盯紧天祚帝便是。”
忽必瑞击掌笑道:“好气魄,辽国看来气数已尽!”
当下众人选了路子,复往燕京潜去。
然行约十里之际,忽见辽军改采百丈一哨,且前后三关封锁,众人不禁头疼,显然耶律大石已知危难而布下重兵,想无声无息穿破封锁网,实不容易。
忽必瑞道:“看来得花点时间,这耶律大石乃辽国第一猛将,用兵神速不说,手底下功夫亦甚了得,咱犯不着去惹他,且绕道而行,再等待机会出击,毕竟天祚帝已躲入燕京,若无大军逼迫,他根本不会离开,咱也发不了财,至于挖地道,已嫌过慢。”
宋两利接受意见,众人遂放缓脚步,绕道而行,然十万兵,封锁数十里,得花费不少时间。
一场耐力、斗智已然展开。
两天后。
金军仍频频攻击中京大定府,童贯军却已从南方逼近的燕京城。天祚帝刚刚入城又传战事,实捣得他六神无主。
然辽国第二战将乃属余都姑,第三战将即属西军太师萧干,他虽隶属萧奉先,却自成一体,引兵作战绝不含糊,在得知宋军来犯之际,决定先行出击,遂引兵十万,前行数十里,暗伏鬼虎林,以收奇袭之效。
童贯军先在高阳关大破辽军,自认不可一世,且行及良石镇之际,又会合雄州守将刘延庆,兵力徒增数万,气势更为高炽,已自长驱直入,嚣张狂横。那刘延庆当属童贯体系,夸浮犹在,自请先锋官,配合郭药师引军八万前行,童贯乐于坐收其成,固守中军后卫。
良石镇一过,即是鬼虎林区,郭药师但觉行人稀少,气氛怪异,终请刘延庆暂缓脚步,先派人搜林再说,岂知刘延庆不理,喝道:“大宋二十万军当前,难不成辽军全数来挡?纵使鬼虎林藏得二万兵,照样打得他落花流水。”
刘延庆满脸麻点,原甚丑陋,想蓄胡子又稀稀疏疏,其貌不扬,且无气势,以前战功全靠打游击捞点小土匪玩玩,他却搭上童贯线路,始被提拔升官,自想大大表现以报恩公。而那郭药师乃辽军降将,刘延庆压根儿瞧之不起,怎肯采其意见。不但未放缓脚步,甚至一声令下,且当林中藏土匪,想强行踏破敌窟以显威风,数万骑终强冲而去。
郭药师暗自轻叹,外行领导内行,此战如何能打?遂要儿子小心为要,不管是否设有埋伏,孙子兵法有云:“逢林莫入!”其戒条仍得兼顾,父子俩又不能不动,遂奔行斜路,有意绕着林区外围而行,只是做得甚是小心,并未被识破。
林中萧干军隐藏甚密,且早设下陷阱,以山林为势,派出引诱残兵,现身敌军百丈距离,刘延庆大喜:“果有贼兵百人,咱活捉逼供!”一声令下,强骑直追。残兵直往溪涧逃窜,刘延庆不疑有诈,猎杀不断。复再追入里许,残兵突地反身回射利箭,宋军惊慌挡去,刘延庆仍不肯退,强行追来。岂知溪涧尽头乃小瀑布,山势陡高,上头猝地出现辽军无数,利箭千万支射来。宋军一时中箭无数,唉声遍处,刘延庆这才知中得对方请君入瓮之计,人骇之下猛吼快退快退。
宋军一乱,左右鸟兽散去。
辽将萧干大喝出击,右侧坡地滚落无数巨木,压倒无数宋军,左侧凹谷焚起野草,烧得宋军四处乱窜。萧干却和副将洪贵、赵兴兵分三路,围吞过来。
宋军陷入一片惊慌混乱中,怎能作战,已兵败如山倒,被杀得尸横遍野,哀嚎连连。
郭药师父子终见悲剧,庆幸自己并未冲入林区。然辽军竟然出兵十万之多,两人仍陷重围,郭药师不得不采突围作战,硬是带领万余骑,相准较弱之洪贵部队,以利箭强弩之势冲穿突围而去。
郭药师见战况紧急,赶忙放出信号弹,直冲天际,后头童贯见着已惊:“怎传求救?难道中伏?”顾不得思考,强令下达,大军快速奔来。
萧干截击成功,见好即收,立即鸣金收兵,辽军三路退去。
刘延庆终能喘息,点将之下,竟然死伤五万余,脸面实是丢尽,他岂敢面对童贯,招来郭药师,道:“你了解敌军,且知地形,我军受击损失惨重,得扳回一城,趁对方退躲,再袭击回来,否则脸面难看。”
郭药师亦觉如此,遂盘算状况,道:“后头十里处另有流花河,对方必设伏于对岸,只要潜行破去,仍大有可为。”
刘延庆道:“就此定计!两万军正面叫阵,一万军潜水过河以杀敌。至于童贯处,派人掩饰即可!”不等郭药师回答,立即调派二十骑回报,剩下者兵分两路,由郭药师父子引领秘密行去,刘延庆仍正面叫阵杀敌。
此时已近黄昏,待追至流花河,天色更黯。刘延庆佯装攻敌,对岸果然屯有重兵,不断反击,刘延庆表面叫骂,暗地却喜,只要郭药师父子潜过河,必杀他片甲不留。
双方遂在拉锯叫阵中渡过,流花河界始终无人可超越。
眨眼已快至二更天,战况越显诡异,任何风吹草动亦受惊吓。
夜黑风高,草木皆兵。
郭药师父子已从远处渡河,且迂回潜至辽军埋伏处,暗自窥探下,果然见得无数辽军伏动,目标全盯向流花河对岸,郭药师暗道大好机会,遂编排攻击路线,且头绑黄带以区分。
郭药师在左,郭药强在右,一声令下,宋军疯狂杀出,霎时刀光枪影,吼声撼天。
辽军怎知另有伏兵,一时受摧残,已显慌张,守将洪贵喝道:“别怕稳住,我们有十万大军!”辽军军心稍定,郭药师更喝:“大宋有二十万军已杀来!”宋军气势高昂。那对岸刘延庆见及郭药师偷袭成功,登时喝及手下强行渡河,顿时形成三面夹攻局面。
后头童贯军见及战事再起,且为大宋军攻势强劲,知道胜算在握,喝着辛兴宗、童强两路先锋赶来支援。
那千军万马奔腾之势,确能撼山动岳,吞天掠地。童贯不断威喝,享受千古英雄莫过于此之雄霸气概。
那郭药师父子为抢战功,更杀得辽军人仰马翻,血流成河,守将洪贵几乎抵挡不住,刘延庆更抢攻渡河,为复白天之仇,简直杀若狂人,个个变成野兽厉虎般吞噬辽狗恶兵。
洪贵已伤痕累累,却不见萧干及赵兴回师解救,不禁发出厉啸:“将军快来救危啊—
—”声音已吞没杀伐之中,辽军确已险象环生,随时可能被歼灭。
然郭药师却发现不对,照白天估算辽军应有十万军,纵使一役折损数千或万余,亦有八九万军之多,怎只剩目前万余兵在作殊死战?其他大军藏在何处?心念方起,正在揣想之际,蓦见西方、南方火光大作,奔马狂飙,郭药师暗道完了,辽军分明以此万余军为饵,再次施行请军入瓮毒计,那萧干、赵兴正从四面八方攻击,目标不是先锋部队,而是童贯所引导之中军,凭童贯用兵之笨拙,又怎是萧干之敌?
郭药师悟出此点,哪显得再杀洪贵军,将此阵交予刘延庆处理,且唤回爱子郭药强,引兵八千,回师欲解童贯危难。然住过河之际,已受辽军封锁。冷箭直放,冲势因而受挫,陷入苦战之中。
那童贯军原是意气风发强势冲来,怎料到左右另有埋伏,在冲至一小山坡之际,萧干、赵兴双军登时发难,一阵木材枯枝燃滚似火海冲将下来,童贯军简直吓得心胆俱死,眼看死伤至少数千,在慌乱闪逃之际,双军怒箭直放,又射杀数千宋军,童贯不得不下令撤退,然却不知退向何方,已和童强、辛兴宗形成三头马车,各自找路钻去。
在地形难熟之下,无数宋军落入险谷窄道之中,全数被歼屠殆尽,一时哀嚎连天,战况凄烈。
童贯瞧得大宋军不断被杀,已面红眼凸,狂怒咆哮,不断吼着:“敢杀我宋军,敢杀我宋军!”却仍惨败连连,无法整军再战。
那辛兴宗仍算稍有本事,慌乱窜逃数里之际,终觉分散三路实易中伏,干脆喝回童强军,随又右移会合童贯军,道:“敌军左翼较弱,咱一鼓作气破他!”童贯慌了心,唯他是从,急道:“快突围,快突围!”三路军整合数万人,直往左翼又去。
那左翼正是副将赵兴把关,他原以偷袭、游击作战为主,见得童贯整合大军回攻,立即兵分两路,自己明攻,另一路则暗袭,靠着黑夜掩护,竟仍强抗不退。
童强最是嗔恨被杀得毫无招架余地,终灵机一动,不再硬拚,突地拉下身分,换穿敌装,潜往赵兴附近,逮到机会,冷箭一放,竟然射中赵兴左肩背,赵兴诧骇,登时喝令宰杀冒充者,童强却因偷袭成功,哈哈怒笑跳出,狂吼着:“我宰了敌将,我宰了敌将!”突生神力,抓来地上扫刀,勇猛无比砍敌而去。
童贯纵是战术一团乱,然他亦拜在阴阳老怪门下,硬功夫仍可端上抬面耍耍,见得赵兴受创,一股怒火正想宣泄,猛地掠身扑前,凌空大喝快射箭!宋军强射十余箭,杀得赵兴急于反挡,童贯趁此扑下,一掌打得赵兴跌退。他抢抽随身宝剑,拚命刺去,凑巧童强大刀亦砍斩过来。刀剑齐下,赵兴避之不及,闷呃一声,胸肚皆被截中,狂吐红血,终一命呜呼丧毙。
童强哈哈大笑:“我宰了辽将!”
童贯却喝:“是本帅先刺中!”
童强道:“我的大刀先砍中肚腹!”
童贯怒道:“本帅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