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世纪-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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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神守一,心神追着这两股金元素力行走。”耳边传来老者凝重的声音,少丘嗯了一声,细细体会着金元素力所到之处的感觉,这样一来疼痛更甚。瞬息间,两股金元素力到了脚底,他骇然发觉自己的身体竟然飘浮起来,双腿也开始不由自主地弯曲,两只脚掌合在了一起,两股金元素力在脚掌处融合,然后重新分流,循着刚才的路径又转了回来。不过,到了肺部,两股金元素力又合二为一,居然在肺部中间停了下来,急速地旋转,又在旋转中凝结,也不知过了多久,庞大无比的金元素力凝成了黄豆大小的一粒丹状物,便不再压缩,只在肺部中间急速盘旋。
“成啦!”那老者淡淡地道,仅仅片刻之间,红润晶莹的肤色已然皱纹横生,枯败泛黄,原本黑黝黝的须发也苍白如雪。
少丘茫然地站在海鲸背上,却感觉身体并无丝毫异状,不禁大奇:“老人家,您……为何变成了这副模样?”
老者苦笑一声,盘膝坐在鲸背上。此时,海鲸早已游离了空桑岛,深入到茫茫的大海之间,天地空阔,无垠的海域繁星辉映,天地之间潮音起伏,仿佛一曲神秘的天籁。老者望着沧海空冥,不禁悠然而叹:“少丘呀,你我至此缘分已尽,老夫也只能助你这点微薄之力啦!其他的一切,你自己到大荒间追寻去吧!”
“老人家,你要走么?”少丘难舍地道。虽然相见仅仅片刻,但他却对这神秘的老者充满了眷恋之感。
“是啊,老夫即将身死魂灭,不走又能如何?”老者苦笑。
少丘早已呆了,半晌,才嘴唇颤抖:“你……你为何要死呢?现在这不好好的吗?虽然头发白了,可是你年纪大了……老了,有皱纹了也不怕,我可以打鱼养活你……”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泪花,疼惜地抚了抚他的头发,笑道:“好孩子,老夫纵横大荒六十年,击败过最强大的敌人,玩过最漂亮的女人,痛饮过最醇厚的美酒,统帅过最强大的军队,深入过最神秘的禁地,捕杀过最强横的魔兽,哈哈,天地不亏我也,我亦无愧于天地,死则死耳,有何惜哉?”
这老者绝对是大荒间不可一世的人物,少丘对他的身份充满了好奇,小心翼翼地问:“您老人家怎么称呼?”
老者摆摆手:“名声算什么,昨日之浮云,提它作甚?日后你自然会知道。”
少丘仍然不舍,追问道:“那您如此帮我,需要我做些什么?您老只管示下,我虽然体虚力弱,也帮不了您太多,不过您要吃个海鲜,捕条鱼什么的,那是没问题的……”说到这里,忽然有住了口,瞅瞅脚下的海鲸,不禁满脸尴尬,老者能降服如此巨大的海鲸,什么海鲜吃不到?
老者给他气乐了,哈哈笑着拍了拍他的脑袋:“少丘呀,你真是……唉,老夫太佩服你了。我需要你做的事很多,很大,但我说了你就会去做么?大荒间山河纵横,部落纷纭,选择无限多,老夫也不要求你必须去做什么,我只给你打开这扇门,进入这扇门之后,靠你自己选择去做什么吧!但无论你要做什么,一定要记住两个字:天道。”
“天道是什么?”少丘道。
“天道……”老者蹙眉沉思,突然大笑,“去他妈的,天道便是狗屁,老夫穷究一声也没弄明白,你若明白便明白,若不明白就糊涂着吧。好啦,老夫走啦,临走之前,送你一把武器,我需要淬炼三日,三日之后,笨笨——”他指了指脚下的海鲸,大概这就是这庞然大物的名字了,“自然会将它送给你。”
第十四章 成人仪式
“老人家……”少丘大惊失色,心中不舍之感愈发浓烈,热泪纵横。
便在此时,老者的面孔发生了离奇的变化,雪白的头发忽然融化了一般,软软地搭在了脑袋上,面孔上,鼻子、耳朵、嘴唇仿佛也开始融化,整副面孔都消失不见。片刻之后,老者已经不成人形,脑袋、四肢悉数融化,形成了一根“人棍”。那人棍本有大腿粗细,忽然急速旋转起来,越旋越快,越旋越细,仿佛在旋转之中不断淬炼凝聚,最终变成胳膊粗细,哧的一声钻入了海鲸的脊背之中,无影无踪。
就在少丘目瞪口呆之中,海鲸发出一声嘹亮悲痛的长嘶,尾鳍疯狂地拍打着海水,四周的海面仿佛山崩地裂一般,轰隆隆直响,滔天的巨浪直掀起数十丈高。
也不知过了多久,东方的天际已经出现一丝明亮之色,海面上波涛晶莹,这头叫笨笨的海鲸才平息下来,首尾一摆,朝着空桑岛的方向游去。
少丘孤独地坐在鲸背之上,望着澄澈的瀚海与碧天,只觉仿佛做了一个神秘离奇的梦,此时还未从梦中醒来。
到了空桑岛边,正是方才少丘离开的礁石旁。笨笨浮在离岩礁数十丈的海面上,静默不动,仿佛在等少丘离去。少丘不禁烦恼起来,喃喃道:“这……这么远,我怎生离开呢?”
笨笨仿佛听懂了他的话,猛烈摇晃着尾鳍,表示不满,少丘正在苦笑,忽然骇然色变,竟发觉笨笨那七八丈长、仿佛山岳一般的尾鳍朝着自己拍了过来……
“不要啊……”少丘魂飞魄散,一句话还没喊完,只觉后背仿佛被泰山凌空撞了一下,身体凌空飞了出去。身在半空,那一声惨呼才撕心裂肺地喊了出来。
这头性格暴躁的海鲸实在过分,竟然一尾鳍把少丘给扇飞了。
腾云驾雾的感觉也不知持续了多久,少丘在空中翻滚,礁石、沙滩、绿树、草地在身下急速地掠过,最终嘭地一声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少丘险些昏厥过去,眼前金星快乐地飞舞,四肢骨骼嘎巴巴喜悦地唱歌,甚至体内的鲜血也想从喉头冲出来放放风。
呻吟了好半天,他才哼哼叽叽地爬了起来,吐出嘴里的沙粒,揉揉眼睛,却发觉竟然到了部落的栅栏之外,他不禁骇然:“天哪,这头可恶的海鲸竟然将我扇飞了三百多丈!”
“呜——”部落中忽然响起一声悠长的号角之声。
这种号角是用孛马兽的独角制成,孛马兽是一种牛尾白毛的怪马,头部有独角,中空,可制成号角,吹出来的声音悠长浑厚,仿佛在呼喊,十里外可闻,据说可以让诸神听到。常常在举行祭祀或者仪式时所用。
少丘急忙爬起来,满脸灰尘地冲进了栅栏。
此时天色熹微,部落前的广场上却已经坐满了人,巫谢戴着一只狰狞的熊罴面具,头上插了三根鸱鸟的羽毛,曼妙的身形正在翩翩起舞。
“哦,是冥羽的成人仪式!”少丘懊恼地想,“差点错过了。”
他急忙挤入人堆里,见父母正跪坐在远处的角落,便远远招了招手,坐在一群少年堆里。此时巫谢已经舞毕一曲,正跪在祭坛上,手捧紫玉琮,嘴里喃喃自语。桑冥羽则拜伏在祭坛下,一动不动。
少丘正看得出神,忽然身边一个少年踹了他一脚,恶狠狠地道:“这里岂有你的地方,滚到一边去。”
少丘愕然一望,见是族里少年中优秀的猎手寇西,不禁黯然不语,挪了挪身子。寇西见他挪开,嘴里犹自喃喃地骂道:“你这家伙,我过几个月就要参加成人礼,别给我沾染上霉运。”
少丘嘴巴撇了撇,却不予置辩,暗道:“我便不把霉运赠送,它自己便不会找上你了么?”
此时,巫谢手捧的紫玉琮忽然散发出一团紫色的光芒,上冲七丈,然后散入浩渺的空中。巫谢满面喜色,嘶声喝道:“天降神谕,空桑勇士桑冥羽通过成人之礼!”
哗——人群顿时沸腾。原来,这紫玉琮中盛满了桑冥羽猎杀来的豪彘之血,祭献于诸神,而空桑部落属于木元素,当然祭献的便是木神苟芒。苟芒品尝他所猎杀的猛兽之血,若承认了桑冥羽的勇士之力,便会将玉琮内的血尽数吸上半空,一口气饮尽。
桑冥羽惊喜地抬起头来,满面激动之色。巫谢从紫玉琮内沾了剩余的豪彘之血,玉指轻点,在他额头画上了黄帝印符的图案。成人之力便算完成了。
下一步便是少年间的赛事。只要有下一届想参加成人礼的,可以到广场上发起挑战,只要战胜了自己的对手,便算获得了参加成人礼的资格,独自一人进入空桑之林猎杀巨兽。三个月前,少丘也曾经战战兢兢地挑战对手,他的对手就是方才的少年寇西。寇西当时无比倒霉,临比赛的前夜,不幸吃了一条刚捕上来的怪鱼,拉了一夜肚子,别说和少丘比武,便是站也站不稳,少丘莫名其妙的获胜。寇西气得几乎昏厥。
巫谢刚一宣布赛事开始,一名壮硕的少年手提鱼骨刃,昂首走入赛场。却是族中有名的少年猎手许地。许地横提鱼骨刃,喝道:“谁来和我比拼!”
少丘身后一个小伙子一跃而起,飞身纵入赛场,呵呵笑道:“许地,我白苗陪你!”
周围的少年顿时欢呼起来,白苗是部落中有名的神射手,实力强悍。这场赛事注定是一场龙争虎斗。
白苗摘下背上的桑弓,慢悠悠地搭上三支羽箭。这种羽箭的箭头也是鱼骨所制,乃是用鱼刺的尖端所制成,穿透力极强。许地满面凝重,缓缓横起鱼骨刃,目视他的箭头。
白苗正欲发箭,许地突然侧身一滚,以鱼骨刃护身,居然瞬息间滚到了白苗身侧,鱼骨刃横扫。白苗见他身法快如电闪,不禁吃了一惊,纵身跃起,双足一点赛场的木栅栏,凌空拉弓,三支箭连贯射出。
第十五章 苗帝玄黎
许地横鱼骨刃一劈,当的一声将第一支箭劈落。后面两支箭连绵射到,他提起鱼骨刃封挡,当当两声,利箭尽数被挡住。许地还没来得及还手,嘣嘣嘣的弦响声不绝,呼啸的利箭连绵而至,许地左封右挡,手忙脚乱。
“唉,许地败了。”桑冥羽忽然叹道。
“为何?”寇西问,“许地尚未出手啊!”
“他没机会了。”桑冥羽道,“你看见没,白苗的每一支箭都射在了他鱼骨刃的同一个部位,嘿嘿,你当这鱼骨刃的硬度能当得起几支利箭的攒射?白苗箭法,当真神乎其技。”
话音未落,只听咔的一声,许地又挡过一支箭,手中的鱼骨刃一折两断!白苗笑吟吟地搭上了三支利箭,瞄着许地。许地怔怔地看着自己的鱼骨刃,不禁呆住了。
“第一场,白苗胜!”艾融危大声宣布结果。许地垂头丧气地走了下去,白苗则叩谢完了巫觋,也退了下去。
“第二场我来!”寇西大喊一声,手提鱼骨刃冲进了赛场,他嘿嘿一笑,“我要挑战——少丘!”
哗——人群中顿时议论纷纷,少丘呆若木鸡。远处少丘的父母则面面相觑。谁都知道寇西上次输给少丘是绝对的偶然,他必然不服,只是大伙儿都知道少丘体弱,没想到寇西还真能拉得下脸来和少丘比试。
这种场面容不得少丘不上场。他慢腾腾地站起来,接过族君艾融危递给他的鱼骨刃,低着头,心里怦怦直跳,脸上却挂着诡秘的笑容,拖拖拉拉地走进了赛场。
两人相隔两丈,面对面站着。寇西笑吟吟地把鱼骨刃斜担在肩上,仿佛一只老猫将要蹂躏一只老鼠。
“寇西,你命中注定过不了我这关,信不信?”少丘嘿嘿笑着朝他眨了眨眼,一转脸,却看见了焦灼不安的父母,看见了满脸担忧的艾桑,看见了面色凝重的桑冥羽,不禁心中发沉。
“呸,老子打不过你,一头撞死!看刀!”寇西暴喝一声,长刀抡过头顶,飞身向少丘狂扑过来。面对少丘这样的对手,他也不介意防御,浑身上下尽是空门。
少丘被他这种藐视的打法激怒了,肺部剧烈地收缩,那粒黄豆大小的金元素丹旋转更疾,搅起一股庞大的力量灌满了四肢。少丘也大喝一声,抛了鱼骨刃,狂吼着朝寇西扑了过去。
“唉——”人群中响起连连的叹息。
两丈距离,转瞬即至,只听嘭的一声巨响,众人顿时目瞪口呆,只见寇西壮硕的身子和少丘略略一碰,便倒飞而出,在半空中抛飞出去三四丈远,越过一座屋顶,摔得不见了人影。
人群中顿时寂静无声,一片静默。少丘这时还没回过神,只觉一碰之下,对手忽然没了,他不由大感诧异,挠着头皮纳闷地问:“咦,寇西哪儿去了?”
艾融危终于反应过来,大吼:“快去将寇西救回来!”
桑冥羽、白苗等少年如梦方醒,忙跑到房屋后面,将昏迷不醒的寇西抬了回来。巫谢和艾融危奔过去一看,不禁面面相觑,只见寇西胸骨折断,四肢骨骼尽碎,连鼻梁与额头都塌了下去。可见这一撞有多大的力量!
巫谢摘下面具扔在一边,俏美的脸上冷若寒冰,从身上掏出一枚丹药,给寇西塞进嘴巴里,道:“先把他抬回巫觋神殿,这里的事情处理完,我自会为他治疗。”
说完,巫谢缓缓走了回来,注视着发呆的少丘,道:“你刚才用的是什么力量?”
“我……我也不知道。他……他每次和我比武都是这样,不是拉稀腿软,就是自己摔跤……”少丘也看见了寇西的惨状,早已慌了,哭丧着脸道。
许地大骂道:“放屁,那是摔跤么?你他妈摔出去几十丈让我们看看。”
“把你的手给我。”巫谢命令道。
“难道这回要打手板?”少丘心中怦怦跳着,胆怯地抬起胳膊,把手伸了过去。
巫谢握住他的一只右手,精神力进入他的血脉,谛听血脉中的异变,忽然脸色大变,甩开少丘的手,喝道:“你体内怎么会有金元素之力?”
所有人都呆了,怔怔地望着少丘,脸上闪出无尽的恐惧之色,少丘的父母也浑身颤抖,骇然对视。
少丘诧异地看着族人的反映,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么紧张,呆呆地道:“昨晚……昨晚在海边,一个老人传给我的。”
“那个老人是谁?”巫谢厉声喝道。
“我也不知道啊!他不肯说。”少丘委屈地道。
“他长什么模样?”巫谢追问道。
少丘把那老者的相貌细细说了一遍,甚至连骑着的大海鲸也讲述了一遍。巫谢顿时呆住了,嘴唇颤抖,甚至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半晌才喃喃地道:“玄黎……他是三苗之帝玄黎!”
“啊?”少丘以及所有人都吓坏了,一个多月前被大英雄姚重华击败的三苗之帝玄黎,竟然跑到了空桑岛!竟然为空桑岛一个普通的少年灌注了金元素之力!少丘这才明白,为什么那老者说自己纵横大荒六十年,击败过最强大的敌人,统帅过最强大的军队,他击败的强大敌人不就是帝尧么,统帅的强大军队不就是与炎黄联盟对抗的三苗之师么?炎黄联盟在帝尧的率领下,和三苗血战二十年,双方结下了血海深仇,玄黎可称得上联盟最恐怖的敌人……少丘简直有种想哭的感觉。
哗——少丘眼前闪耀出一片刺目的冰冷,他茫然四顾,只见瞬间之前还亲切的族人,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每个人的脸上都浮出狰狞恐怖之色,间杂着一种浓浓的恐惧。鱼骨刃、巨斧、弓箭、石锤、长矛,种种兵刃将他困在了中间。而他的父母,也在呆呆地望着他,满脸的痛苦与憔悴。
“不——”这时候,想起了一声少女的嘶喊。那是艾桑在叫吗?但她随即被艾融危捂住了嘴,艾桑的六个哥哥们将她拦在了身后。
“苍天与大地,海洋与众生,”巫谢忽然仰天喊叫,声嘶力竭,“金之血脉已经重现人间,万物即将被杀戮笼罩,四元素守护者啊,履行你们与诸神的契约吧!”
“吼!吼!吼!”全族之人齐声怒吼,各举手中的兵刃,举向天空。
第十六章 仇恨
此时,少丘注视着自己的父母,心却渐渐冰凉。少丘父已经完全变成了陌生之人,脸上的痛苦之色已然消失不见,佝偻的身形突然间膨胀,手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褐色的锯齿骨鞭,浑身充满了肃杀之气。而少丘母也仿佛年轻了十多岁,原本浑浊的眼珠精光四射,居然隐隐现出魅惑之感,她手里则多了一张雪白的弓箭,弦上已经搭了三支利箭!
少丘充满了恐惧,他慢慢地后退,满心惶恐:“爹,娘,这都是为什么呀!你们……你们要杀了我吗?你们不认识我了么?我是少丘啊!”
他脸上热泪横流,却挽不回父母冰冷凝定的决心,少丘母握紧弓箭的手臂抖也不抖。只是艾桑的哭喊遥遥地传来,给他带来一丝熟悉的感觉。
“少丘,对不起,让你叫了十六年的爹,在下甚是惭愧。”少丘父无奈地叹了口气,“若是有的选择,我宁愿与你相伴终生,父慈子孝,共享天伦之乐,可惜……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
少丘哭着扑通跪在了地上:“爹,这都是为什么呀?您要杀我,儿子不敢还手,您尽管动手便是!可是您要让儿子明白到底是为什么呀!您二老养育我十六年,到如今,我慢慢长大,你和母亲却渐渐衰老,儿子曾经想过做英雄,征战沙场,搏下不朽的名声,可是因为你们在,我便更想做一个平平凡凡的渔夫,守在空桑岛哪里也不去,每天出海打渔,给你们做鱼羹,供养您二老颐养天年。难道,我当真做错什么了,使您二老忍心杀了我这个唯一的儿子?”
少丘父脸上热泪横流,少丘母持弓的手臂也渐渐颤抖,她长长叹息一声,垂下了弓箭,哽咽道:“少丘,你是个好孩子。如果我当真能拥有你这样的一个儿子,真是我终生最大幸福,可惜……可惜……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我们已经演了十六年的戏,到如今,终将结束。”
“假的?”少丘目瞪口呆。
“不错,假的!”巫谢冷冷一笑,“你家庭的温馨是假的,你与伙伴友情是假的,你与父母的亲情是假的,你与艾桑的爱情也是假的,甚至这个空桑部落,也是假的!你面前所有的一切,都是虚拟出来,嘿嘿,我们六族高手,五六百人,陪你在这个荒岛上玩了十六年的游戏,你便是死,也够本了。”
这话如晴天霹雳一般,将少丘彻底震懵了,怎么好好的,突然间全变成了假的?他恐惧到了极点,浑身都在颤抖,汗出如浆,目光缓缓从熟悉的众人身上扫过,慈爱的父母和自己相濡以沫,慈和亲厚,居然是假的?挚友桑冥羽、恋人艾桑、族君艾融危、崇敬的巫觋巫谢、终日里欺负自己少年们……难道这一切全都是假的?这到底是为什么?
“少丘,对不起!”远处的艾桑呜呜哭着朝他呼喊,“我……我的心……不是——”话未说完,便被她的哥哥们给拽到了远处。
一边的桑冥羽呵呵苦笑:“少丘,真是对不住,陪你演了这么久的戏,可是,我真的……真的很无奈,族里的严令,我不得违抗。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