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至圣-第3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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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铁很诚实的点头，道：“是……不过，比起陛下来，末将的这点委屈也就不算啥了……没想到，末将还有看到陛下的一天……这样，我就是死了也能闭上眼了……”
莫昊拍了拍黎铁的肩膀，道：“这个校尉别当了，跟着我吧，在跟我说说，大漠皇朝这几年都有什么事情发生！”
有了莫昊的这句话，黎铁当即将腰牌扯下来，仍在地上，跟着莫昊他们走在大街上。
经过黎铁的叙述，古星河与莫昊知道了，这些年，修真世界的大致变化。
总的来说，与古星河当年估计的差不多。臧思巴圣者广建宗门，广收门徒……吸收民众的信仰。
凡是不配合他，或者宣传不利的皇权政府，俱都被废掉，换上亲近与他的人掌权。
整个修真世界，短短几年的时间，王朝被灭一百三十个……皇朝也换了二十几个姓……可见，这番杀戮有多重。
任何王朝权利的更迭，都是伴随着流血进行的……
即使臧思巴自己不举起屠刀，那些因为他而登上宝座的人，也要为稳固自己的位置而扫除前朝的余孽。
相对来说，这些事情还不足以让莫昊忧心。他最担心的，反而是大漠皇朝的皇帝……莫易，登基多年，竟然没有任何子嗣。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莫易的亲爹……关心下儿子，还是天经地义的。
如果不是古星河拦着，他真有想进皇宫去问问自己那个儿子，到底怎么搞的，整个皇宫三千佳丽……竟然一个儿子都生不出来！
他自己收的两个小妾，都在银河联邦为其生下三子一女了……
在古星河的一味坚持下，几人没在大漠皇朝逗留多久，直接去了玉皇天朝。
现在的玉皇天朝皇帝依然是连天战，只是，一应军政大权都落在了丞相藏忠手上，说是连天战被架空了……也不算过分。
这个藏忠，早些年只是玉皇天朝的一个五品官员，由于姓氏好……官场一路青云，再加上其为人最会钻营，亲自去通天圣山朝拜，显现的极为虔诚。所以，在通天圣山的支持下，逐渐把持了玉皇天朝的朝政。
这些都是黎铁对古星河与莫昊说的，也让两人对整个修真世界的权利更迭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当然，这些对于莫昊来说，或许有些用。对于古星河来说，他只关心关于通天圣山的事情。
走到通天圣山山脚的时候，古星河见到了一个让他意外的人。
虞嫣……身披通天道门掌门服，威严、庄重，却又不失妩媚的站在玉阶之上，笑意吟吟的望着他。
在虞嫣两旁，是一干通天道门的弟子。一个个衣冠整齐，器虞轩昂，注视着古星河。
古星河拾阶而上，走到虞嫣身前时，后者伏在他耳边轻声嗔怪道：“星河，你不该在这个敏感的时候来的。现在的修真世界，已经不是早些年的修真世界了！”
古星河微微一笑，道：“无妨……有些人总是要见一见的，有些话，也总是要说一说的。否则，我怕‘开天’之后就再也没机会说！”
“开天”是臧思巴的一个伟大设想，也是他毕生追求的大道。至于能不能成功，泽格给了一个非常坏的推测，就古星河自己而言，也不觉得乐观。
到时候，开天不成，反而引来上界的强者，整个九天宇宙将不再有净土。所有生灵，将毁于一旦……
所以，他不想在心中留有任何遗憾。哪怕明知道现在是敏感时期，自己只身上通天圣山会有危险……他依然来了……
虞嫣无奈的笑笑，经过几年时间的沉淀，她的心境也渐趋平缓，不在像早些年那样自责。当然，这也跟她看开了很多事情有关。
以前，她还在纠结于与古星河的师徒名分。
当臧思巴圣者开天在即，一切未来都成未知的时候，她的心里已经没有任何顾虑和枷锁。
谁又知道，下一刻是荣登彼岸，享受极乐世界。还是……无底深渊，万劫不复。
两人联袂而上，显得自然而然，仿佛多年的挚友。
莫昊与黎铁紧张的跟在后边，心悸于通天道门的强横实力。
玉阶两旁侍立的卫士，随便拎出来一个，修为上也要在莫昊之上……对于黎铁来说，更是需要仰望的存在。
能够保持着站立的姿态，对他来说，都需要莫大的勇气了。想像古星河那样从容淡定，他这辈子是不用想了。
古星河与虞嫣走入山门，就听到远处传来一阵苍老的声音。
“星河来了，欢迎，欢迎……”
第六百五十章开天典礼
声音温和，透着沉重的历史气息。
听到这个声音，古星河与虞嫣俱都是一顿。因为，这个声音竟然出自臧思巴圣者。
虞嫣转头低声道：“还是你的面子大啊！”
对此，古星河只能报以苦笑。
他现在也很难形容自己和臧思巴的关系，两人间没有深仇大恨，只是有分歧。古星河并不认同臧思巴的一些刑事风格，总觉得有点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意思。
至于这次为何还要上通天圣山……主要就是古星河想过来看看……也想看看虞嫣过的如何。
当然，也想让臧思巴收手的想法。只是，这个想法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现实。
古星河与虞嫣都很默契的不去提以前的事情，毕竟，以往发生过一些不愉快。彼此也产生过一些误解。
只是，经过这么多年的沉淀，两人都悟了……不在纠结与以往的得失。
两人迈过大门，刚过了影壁就看到臧思巴圣者站在台阶上，深邃的目光，既向望着远处的天空，又像是神游物外，穿越了无数的时空，在宇宙间游荡。
古星河表情一窒，被臧思巴圣者的外貌给震撼到了。
此时的臧思巴圣者，须发皆红……如血一般鲜红刺眼。随着风声有节奏的舞动着，就像是一杆鲜明的旗帜。
古星河望向虞嫣，后者微微摇头，随即，叹息一声……语气中透着说不出的萧索和无奈。
此时，臧思巴的眼神也回转过来，望向古星河。温和的一笑，道：“我就知道你会来！”
臧思巴说的很笃定，就像是早知道古星河会来似的。实际上，如果不是银河联邦的恒星接连消失，古星河还真未必会来。
他真的很想知道，臧思巴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老头，到底是怎么把那些恒星给弄没了的！
臧思巴显得很热情，吩咐虞嫣，道：“嫣儿，带星河好好逛逛。熟悉下通天圣山。这些年，通天圣山也变化了许多。”
虞嫣躬身答道：“是！”
随后，看到臧思巴朝着自己这边挥手，索性带着古星河离开前院，直奔后院……继而是后山……
通天道门的后山很大，松柏森然而立……比起前山的姹紫嫣红，又别有一番情致。
看到四下里没人，古星河不由问道：“这臧思巴圣者……没问题吧？”
虞嫣摇摇头道：“我也不清楚……不过，最近的脾气的确温和了许多。对待门下的弟子也很好。还有时候会亲自授课，与他们讲解一些修炼上需要注意的东西。就是我，也在这些课上受益匪浅。看得出，他是真的想将自己的心得传承下去！”
看出古星河脸上的疑惑之色更重。虞嫣复又道：“其实，对于师尊的一些反常，我倒是也猜到一些！”
古星河不由望向虞嫣，只听得后者道：“师尊好像感受到了什么……或许。不久后的事情，他自己也没有多大把握。所以，打算提前留下后手……而且。今天他对你的态度，显然有让你当他接班人的意思。只是，不知道你意下如何，是否还记挂几年前的事情！”
虞嫣说的几年前的事情，一来是指的臧思巴圣者对修真世界万千宗门的屠杀，二来……是指自己受师尊之命，暗害古星河，夺走宇宙心脏九窍玲珑。
古星河摇摇头，道：“我早就不在乎以前的事了……”
他这样说倒也不是敷衍塞责，那时候的他还有很多心障。现在，他已经成长为圣境巅峰——虚圣境。而且，还是灵武双修……
不论是站在的高度上，还是心境上都和当年不可同日而语。
当年的认为的谬论……现在看来即使不是正确的，也不会像当初那样反感。
这就是区别，因为自身所处高度不同，看问题而产生的不同。
现在，他就是封神也没多大问题……需要的不过是一个契机罢了。或者，下一刻他就能晋升神级……也或许，需要一个触发的媒介。
所以，看问题当然不会像当年那样非黑即白……
虽然这些古星河都能想得通，只是，面对虞嫣的最后一个问题时，他还是拒绝道；“我不会继承他的衣钵……当年你所传授给我的武道以及灵修一道的经验……我基本上全都忘光了……现在的我，和当年的我没有多少区别。”
虞嫣听了后一愣……眼中难掩失望伤心之色。
古星河这样做……等于是斩断了和自己的最后一丝联系。难怪他可以如此坦然，毫无心理压力的登上通天圣山……原来，自己一直在自作多情。
“不是你想的那样！”
看到虞嫣脸上表现出的落寞，古星河就知道，他的这位美女师傅又想多了。赶忙解释道：“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和臧思巴先生已经没有师承关系了……至于你的授业之恩，我还是记得的……永世不忘！”
虞嫣看到古星河如此紧张，心中多少有些小甜蜜。只是，又一个声音在她心底升起，让她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道：“既然忘了，就顺便把我的授业之恩给忘了吧！”
此言一出，古星河明显一怔……开始的时候，他以为虞嫣生气了呢。然而，看到虞嫣脸上露出的那一抹微笑时，古星河才猛然醒悟，懂了虞嫣所指的是什么。
古星河笑着道：“好吧，我忘了……我什么都忘了……”
说完，古星河不误忐忑的望着虞嫣，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现在，咱们可以重新开始了吗？”
虞嫣没有回答他，而是转身走入无边的松柏林中……身形飘忽，几个闪烁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古星河留在原地，伸手抓着身前那残留着佳人香气的空气。深吸一口气，微微一笑，如同流星一般追了出去。
……
近一个月，算是古星河过的最舒服惬意的日子。
整个通天圣山，简直成了他一个人的天堂……不管他每天多胡闹，都不会有人来管……
不过，想想也能明白。整个通天圣山就两个大人物，一个陪着他瞎胡闹，还有一个，对他很是重视……
这两个人不管。偌大的通天圣山还真没有人敢管。
这段时间，虞嫣对古星河也是言听计从，尽可能满足他有理或者无理的小要求。
虽然两人谁都没有点破……但是，不可否认。他们都将这当成世界末日最后的疯狂来度过的……
即使心里有一万个不情愿，有些事情，该来的总会来。
修真世界玉皇历，九月初九……
通天圣山迎来了最盛大的一次典礼，这个典礼的名字叫——开天！
几乎修真世界所有王朝、皇朝、天朝的帝王都到场了……还有一些隐士修行的圣者……或是灵修高手。
因为，开天是关乎所有人的事情。一旦开天成功。整个修真世界都将并入神域世界。而他们这些人，是最有希望在开天成功的那一刻，迈入神级行列，成为万世不朽。长生久视之人。
莫昊作为古星河的朋友，在这个盛大的典礼上充当了主持的身份。这比起与会的王朝帝王来说，地位上不知道高了多少倍。
很多曾经嘲笑过莫昊的帝王，此时不得不听命于莫昊的摆布。
不过。莫昊并未因此而欣欣然……只是，当看到人群中无精打采的莫易时，莫昊的眼皮跳动了一下。
想当初。他将皇位让给这个不甚聪明的皇子——莫易。却没想到，莫易来了一次通天圣山，回去就要派兵追杀自己……
虽然，事后莫昊也知道这个命令是臧思巴圣者下达的，他的儿子只不过是奉命行事。但是，他心中依然很失落。
现在，他本人都身在通天圣山，臧思巴圣者也没提过，要杀自己的事情。显然，现在的自己，已经不在臧思巴圣者眼中了……开天在即，才没人理会自己这个小虾米呢。
人群中的莫易，看向莫昊的时候，眼神总是闪闪烁烁……想要扭头不看，却又挨不过心底的那份思念……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养育了他十几年的父皇。而且，莫昊从来都没有因为自己的愚笨而嫌弃过自己……
在自己遇到危险的时候，更是挺身而出，在一群圣者的兵锋下就下自己。
此时的莫易，心中充满了纠结。他不知道是该上去给父皇赔罪……还是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这样纠结了一阵，突然听到莫昊大喊一声：“吉时已到，各位就做，静候圣者驾临！”
听到这一声命令，莫易反而觉得松了口气……终于不用纠结了……
没人知道，臧思巴圣者明明拥有超越凡俗的力量，却依然只是圣境的修为。
事实上，就是古星河自己都不知道。只能归结为这是臧思巴的一个怪癖了。
不过，想想泽格曾经说过的话也能明白一些。宇宙间第二个诞生意志的神灵，还真不在乎世俗对于力量的看法。
在万众瞩目中，臧思巴圣者身披一袭鹤氅，在上万名弟子的簇拥下走上高台。
第六百五十一章初窥门径
站在早就搭建好的高台之上，俯瞰着下方那些跪了一地的人，臧思巴的心里只是嘲讽的一笑。
这些蝼蚁，根本不懂自己的心……还以为自己是害他们……
不过，不管他们知道还是不知道，这些都不重要了。在血腥的镇压面前，他们不都还是来参加开天仪式了么……这就足够了……
只是，当臧思巴的眼神扫到下方唯一一个站立着的人时，心里升起了复杂的情绪。
不管是从人品，还是天赋上看，古星河都是上上之选。然而，自己一直最中意的一个隔代传人，竟然对自己的行为予以不理解。
这也难怪……事实上，他对自己根本就不了解……他所知道的，只不过是自己化身千万中的之以……
不过，话又说回来，整个世界知道自己的又能有几人呢？
臧思巴的脑海中浮现了一个女子的模样……
泽格……或许是这九天宇宙，无数星辰间唯一懂得自己的人了吧？
只是，她懂了……也还是不支持自己。
站在高台上，臧思巴想了很多……从自己诞生的那一天开始……直至几千万年后的今天。
他和泽格一起见证了整个九天宇宙的风云变幻，世事无常。也一起经历了几次神战，打退了一波又一波的入侵者……
可是，结果又如何？
越来越多的人战死……还有一些人飞升去了神域世界，去了那个曾经欺负他们的高等位面。
面对天道的倾斜、人心的倾覆，泽格视而不见……臧思巴看到了，思考了……最后，他在和泽格打了一架后。也去了神域世界……
只是，与那些可耻的叛徒相比，臧思巴知道自己的本心是什么。
他不是为了追求无边广大，至强至高的力量。他是去寻求解决之道……可以让九天宇宙可以与诸天神域世界平齐的办法……
百万年的努力，他找到了……这个办法就是——开天！
开天辟地，打破宇宙自由的樊笼隔阂，将两个宇宙融为一体，不分彼此，也就无所谓纷争。
还可以让九天宇宙之人，享受神域世界的神力灌体。实力突飞猛进……人人证得长生久视，寿与天齐……
多么美好啊！
只待自己将这遮蔽了人们几千万年的天空掀开……打出一个巨大的窟窿……就可以达到这一切！
收起纷繁的思绪，臧思巴谨守自己的心神，坚定自己的意志。
双手托举，向前一推……涩声道：“天道之眼——开！”
轰隆隆声中，晴朗的天空响起滚滚雷音……
湛蓝的晴空猛然间裂开一道巨大的裂缝，一只宛如眼睛似的东西，从其中钻出来，悬挂于九天之上。
天道之眼一出现。修真世界的所有人俱都疯狂起来……朝着天空一个劲儿的叩拜……
按照修真世界的传说，苍天有眼……指的就是这只天道之眼。
古星河也不由望向天空中的那枚巨大眼睛……红色的瞳孔，幽深的目光，仿佛在这澄澈的目光下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曾几何时。古星河还以为臧思巴圣者和这天道之眼是一体……即使当时的泽格，也基本上是这种想法……
毕竟，谁也想不到，苍天之眼只不过是臧思巴的一个分身罢了。
真实的臧思巴。要远比这苍天之眼的来头更大……实力也更强。
最主要的是，泽格也没想过，当年那个与她分道扬镳之人。会有再次回到九天宇宙的可能。
毕竟，神域世界的人想要回来……那个难度，不比开天简单多少。在她看来，那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天道之眼出现……霞光万端，瑞霭千条，将整个天空照耀的如同五色霓虹，光辉灿烂。
一片霞光之中，臧思巴的身形无风自动，慢慢的飞向空中。
天道之眼中射出一道宛如实质的金光，射到臧思巴身上，使得臧思巴圣者的实力突飞猛进……一下子就突破了圣境巅峰，达至神级……
一时间，神光照耀大地，每一个在场之人被神光照拂，都感觉自己体内的元力蠢蠢欲动，仿佛随时都能突破那几年都毫无动静的桎梏。
就是古星河自己……也有种随时都要突破圣境巅峰，达至神级的冲动……
只是，古星河竭力压制这种诱惑，尽量让自己的心神稳定下来。
因为他知道，这不是正常的突破……正常情况那应该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现在，更像是受了某种刺激，激发了身体的本能而已。
突破到神级的臧思巴圣者……身上霞光依然闪烁不停……
古星河对于神级之上的境界一无所知，即使如此，他也看得出，臧思巴一直处于不断的突破之中，其实力一直在增长，从未间断过。
不多时，古星河的脑海中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
“神级之上是为窥神、炼神、化神、碎神、神王……”
“我于神域世界百万载光阴，修炼到神王之境，在破开鸿蒙屏障，重新返回九天宇宙真空，为的就是我九天宇宙之人，可以人人如龙……人人成圣……人人成神，永世安享太平！”
这是臧思巴通过传音入密，直接印入古星河脑海之中的内容。算是他的另一种解释吧……虽然臧思巴心中感慨微斯人、吾谁与归。但是，内心中，也希望能够吾道不孤……
他不奢望古星河能够支持他，他只是想单方面的找人诉说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