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尘事-第2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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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材并非仓促之间能够准备好的,看得出阮府平日一直都做着这些菜,以备随时能够拿出来招待客人。
见到阮家这么有钱,刘苏儿酒过三巡,也不客气,直接问起阮家是做什么买卖的,阮城说道:“我们阮家不过是做些浆染的活,算不上什么大买卖。”这话当然也只是客气话,将浆染业“五方争购者益集其所,转毂遍于吴、越、荆、梁、燕、豫、齐、鲁之间”,行销全国各地,并远销海外,阮弼本人不操利权,亦犹之乎百谷之王左海,可见阮家在一行可说不仅做到了极致,而且根本不用再插手生意,就可以坐拥其利,自己富了以后还造福乡里,报效国家,建立粥厂施舍穷人,抵御倭寇侵袭,筑造城墙,修桥铺路,被官家尊称为长公,荣华富贵无极,生意何止是一些浆染的活而已!
刘苏儿不懂生意,也不知阮家的地位,他关心的也不是这些,而是庞晚庐的下落以及灵儿母子的安危,阮城尽管善于交际,为人又极为和善,何时和刘苏儿毕竟有些话不投机,又加上各自有着心事,一顿盛宴虽然美味可口,可几人都是食不知味。
饭罢,刘苏儿和梅嫽就向阮城辞行,阮城知道他急于去找庞晚庐,也不再挽留,而是对二人说道:“难得刘兄如此侠义,我也没什么好报答的,正好我家中还有两匹好马,就送给两位,望能找到那庞晚庐,探清他的心意,若是能够拿回绞丝护身软甲自然更好,若是拿不到也没什么,反正我们也不上阵杀敌,只是两位一定要注意保重,别再被坏人骗了。”
刘苏儿感到有些惭愧,对阮城说道:“我们会小心的,只是坏了阮兄的大事,阮兄还要以德报怨,让在下如何能够心安理得?再说我们也有马,虽不是什么好马,却也将就骑得。”
阮城说道:“两位且莫再推辞,不过是两匹马而已,若是不收便让我觉得我不配和两位结识了,况且两位有了快马,更容易追上庞晚庐,或者能够及时阻止他的什么不轨之行,这两匹马一匹名为朝云,一匹名为晚霞,和贤伉俪正相匹配,刘兄就不要再推辞了!”
刘苏儿对此逾拒无从,只得谢过,接着阮城让阮二去将这两匹马牵来,刘苏儿一见之下,心中就暗暗喝彩,两匹马果然神骏非常,朝云为红马,晚霞为黄马,刘苏儿再次谢过阮城的慷慨,和梅嫽两人各自骑着一匹骏马辞别离去。
第665章 误会好人()
离开阮府,刘苏儿和梅嫽放开马力疾驰,这两匹马疾奔起来如同御风而行,两人在六安遇到蒙振东,想着能得到两匹好马去追洛寒霜,最后那两匹马儿却被毒死,其实就算是那两匹马儿没死,比起这两匹来也还是差得远了。
两人出了芜湖县,向南疾驰了一阵子,刘苏儿尚是首次骑上这么好的马,竟怕把马累着了,逐渐放缓了马速,梅嫽也有同样的心思,两人缓缓并排骑着马,梅嫽说道:“想不到阮城此人家中如此豪阔,人却没有半点架子,真正的世家子弟。”
刘苏儿点头同意:“我就是因为看他家的那群黑衣家丁如此霸道,所以将他想错了……不,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是咱们看到持强凌弱时,总会莫名地感到弱者就是好人,强者就是坏人,其实倒也未必。”
梅嫽说道:“我看你真是吃了人家的嘴短,拿了人家的手短,唉,也不只是你,就连我也被阮城的气度所折服,只看他给咱们的这两匹马,这举动之大方,我还是首次遇到,这么一比较,那名花匠庞晚庐则显得更为可恶。”
刘苏儿说道:“不错,不过我还是希望他和灵儿乃是两情相悦,不过我却知道这只是奢望,能够做出背主弃义之事的人,又怎会对人生出真感情?我看灵儿多半是被他骗了。”
梅嫽说道:“听你的意思,是先去找庞晚庐,那洛寒霜的事情则押后了?”
刘苏儿点了点头:“不错,事情有急有缓,显然先找到庞晚庐为急,若是此人存心在欺骗灵儿,而此后一直骗下去还好,若是被灵儿发觉,恐怕她的性命都将堪忧。”
梅嫽说道:“好吧,咱们就先去找庞晚庐,对了,我倒有个解决少林寺麻烦的主意。”
刘苏儿想不到梅嫽还能谈起这件事,连忙问道:“什么解决麻烦的主意?”
梅嫽说道:“那件绞丝护身软甲既然是如此珍稀的宝贝,咱们何不向阮城借用一次,等到和洛寒霜比试的时候,只要穿上这件软甲,就能避开他指力的锋锐,岂非是稳赢不输?”
刘苏儿想了想,然后说道:“就怕到时候被洛寒霜发觉了,那少林寺丢人就丢得更大了。”
梅嫽说道:“不会的,他手指点在你身上,你因软甲隔绝了他的真力而不受伤,他只会以为你练了少林寺的金钟罩铁布衫一类的功夫,怎都不会想到你身上穿着什么宝贝。”
刘苏儿说道:“你说的有道理,不过咱们此时还要先确定那件绞丝护身软甲在庞晚庐身上才行。”
梅嫽见他同意了自己的想法,心中也感到高兴,不过她忽然娇躯一震,似乎想起了些什么,她说道:“我还有一件事不明白。”
刘苏儿问道:“什么事?”
梅嫽的脸色变得煞白:“这庞晚庐如果真如阮城所说的,他偷了阮家的绞丝软甲,又拐走了阮城的小妾,可是阮城乃是住在阮府,阮府又是在长江以南,庞晚庐在江北为何不向北逃,还偏要冒险渡江去南岸呢?”
刘苏儿也想到了这点,他莫名打了个寒噤,忍不住说道:“难道说这阮城是在骗咱们,他说的这些都是假的?”
梅嫽骑在马上,仔细回思和阮城见面的一切细节,最后叹了口气:“我想阮城不会骗咱们,可是庞晚庐为何要冒险渡江,而且是在芜湖渡江,此事的确有些说不通,他这么做,岂非是自投罗网么?而且阮家的家丁又怎会在江北的太平客栈向南追寻?”
刘苏儿也想得头都大了,他断然说道:“反正咱们现在也没走多远,何不回去问问那阮城?”
梅嫽连忙拦住他:“慢着,咱们去找阮城,只听他一面之词,他若是在说谎,自然会有合理的解释,可是咱们又无法辨别真伪。”
刘苏儿问道:“除了去问阮城,难道还有别的办法?”
梅嫽想了想说道:“今早庞晚庐坐是第一艘渡船过的江,我想就算是阮城在说谎,庞晚庐既然知道和阮家起了冲突,也不该渡江南来的,除非他有着更重要的事,咱们只要找到庞晚庐又或者灵儿,自然也就明白了他们渡江的原因。”
刘苏儿说道:“兜兜转转,还是要找到他们,听那船夫说,他们换上了菜农的衣服过江,现在是以什么样子躲在什么地方咱们都不知道,又怎么去找?”
梅嫽说道:“怎么去找,你还要来问我么?”
刘苏儿一怔,立刻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不错,是我糊涂了,咱们先回芜湖县,找到芜湖的丐帮弟子,找他们问问今早过江之人的下落,或者能有点收获。”
商量妥当,两人又拨转马头,折返回芜湖县,只怕他们胯下的朝云和晚霞也会感到奇怪,怎的这两人出城又回城?
芜湖县并无丐帮分堂,却有着不少丐帮弟子,刘苏儿找到一名丐帮弟子,报出了自己的身份,然后让他去查庞晚庐一家三口的下落,丐帮弟子让他们在城内的一处偏僻处等候消息,接着便去打听去了。
刘苏儿和梅嫽一边等着,一边猜测着丐帮弟子能不能查到庞晚庐和灵儿的下落,梅嫽似乎觉得丐帮弟子应查不到庞晚庐的下落。
刘苏儿问道:“为什么?”
梅嫽说道:“在芜湖,阮家的势力似乎比丐帮的势力要高得多,若是有了三人的下落,阮家都难道查不到反而丐帮到能查到了?”
刘苏儿说道:“这个倒不好说,毕竟阮家乃是高高在上的富贵人家,丐帮弟子打探消息的渠道和他们不同,丐帮弟子消息之所以灵通,并非只靠他们本帮的弟子,而是和当地的三教九流的人物都有来往,庞晚庐若是为了躲避阮城的追捕,自然要隐藏于市井之中,这么一来,就很难逃出丐帮的打听范围。”
梅嫽承认道:“有点道理,只是庞晚庐为何要渡江南下呢?”
刘苏儿也想不通,两人做了几种猜测,都不得要领。
过了不到一个时辰,丐帮弟子就有了结果,前来告知他们:“你们要找的那一家三口已经查到了,他们冒充菜农,却并没有去菜市,被我们的兄弟看到,不过他们并没有在城中停留,直接从南门出城了。”
刘苏儿问道:“可知他们出城后的方向?”
这名丐帮弟子说道:“据我们打听得来,他们直奔宁国府而去,不过也难说他们会不会在中途改变方向,宁国府离这里不远,那里也有我帮的兄弟,两位可以到了那边再问问。”
刘苏儿点了点头,丐帮弟子只能打听到这些消息,已经是十分了不起成就,他谢过丐帮弟子,和梅嫽立刻出城,向宁国府赶去。
两人也想明白了为何庞晚庐不向北逃却要冒险渡江,看来他们的目的就在宁国府,说不定那里有能够保护他们的人,又或者他们有什么事必须去宁国府一趟。
这么推测,阮城所说的也都是真的,两人为自己怀疑阮城而感到有些惭愧,差点再次误会了好人。这次他们不再怕累着马儿,朝云和晚霞两匹马在他们的鞭策下,放开四蹄如同蹄不点地般向南疾驰而去。
来到宁国府,城门尚未关闭,两人进了城,立刻找来丐帮分堂的弟子询问庞晚庐和灵儿的去向。
宁国府驻有丐帮分堂,堂主名叫石满月,和刘苏儿曾有过一面之缘,石满月见到刘苏儿夫妇二人自然有一番欣喜,不过他见到刘苏儿事情紧急,来不及和他二人叙旧,立刻安排弟子去查探庞晚庐三人的下落。
他安慰两人:“刘兄弟不用着急,只要人在宁国府,绝没有我们找不到的道理,你们只管等我们的好消息。”
对此,刘苏儿倒不怀疑丐帮的本事,他只是担心庞晚庐并不在宁国府。
第666章 黑灯瞎火()
晚上丐帮弟子并没有带来什么庞晚庐的线索,石满月带着刘苏儿和梅嫽两人来到分堂的所在,磨盘山山下脚等候消息,此时天气渐暖,虽在郊外,可是春风习习,并无寒意,石满月对弟子搜查庞晚庐一家三口没有消息感到有些内疚,他说道:“今晚没有消息,明日准有消息,若是明日再无他们的下落,就能肯定他们并不在宁国府城中,你们风尘仆仆地来到这里,让我做个东道,咱们来个一醉方休!”
在石满月的指挥下,丐帮弟子在磨盘山下埋锅为灶,他们杀了两条土狗,五只肥鸡,盛宴款待了刘苏儿两人。
丐帮的名肴虽然不太好看,却是极为美味,让人每次吃起来,都差点将舌头吞下去,再加上宁国府历来风调雨顺,民间富足,丐帮的日子也比其他地方好过些,分堂中竟然还藏有几坛陈年好酒,刘苏儿和梅嫽两人喝过同样是赞不绝口。
石满月说道:“我们汪帮主好酒,我们分堂多存些酒,帮主就能多来看望我们些。”
提起汪九成,刘苏儿也非常想念他,他问道:“不知汪帮主现在如何?我倒有几年没有见到他了。”
石满月说道:“去年汪帮主从这里经过,在我们分堂待了两三日,喜幸身子健壮,一切都好,今年汪帮主应该满五十了,我们做弟子的,想给他半个大寿,却连他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
刘苏儿叹了口气:“汪帮主如闲云野鹤,最爱无拘无束地生涯,只要他感到快活,咱们就算是见不到他也高兴。”
石满月问道:“既然高兴,为何又叹气呢?”
刘苏儿哈哈大笑起来:“不错,是我的不是,我自罚一杯!”
当晚刘苏儿喝得大醉,和梅嫽两人便留宿丐帮分堂的客房中,丐帮弟子自己虽然邋遢,可是对待客人却十分干净,这间供丐帮朋友留宿的客房就收拾得十分整洁。
第二日起床后,刘苏儿的酒便醒了,这倒不是他酒量宽宏,而是他内力深湛,酒水也就消化得快些。
早上他们在山下的早点铺吃了些早点,然后回到分堂接着等候,不到中午,丐帮弟子终于带来了消息,他们虽然不知道庞晚庐的相貌,但是他们找到了昨日才进城的一家三口,孩子不足一周,正和他们找的人相符,这三人来到宁国府后,就遮遮掩掩地去了一名侯姓人家。
刘苏儿问道:“侯姓人家?是什么人?”
这名丐帮弟子答道:“此人名叫候敬宗,乃是当年候来保的后人。”
刘苏儿对史实所知不多,又问道:“这候来保又是何人?”
这次不等丐帮弟子开口,石满月就告诉了刘苏儿:“候来保乃是当年忠义臣子陈迪的仆人,当年陈迪也算是宁国府的世家望族,不过他有些愚忠,只忠于建文皇帝,也就是惠宗皇帝,惠宗皇帝在靖难之役后失踪了,皇帝之位落入他叔叔燕王朱棣的手里,陈迪前去金陵指斥朱棣,说他‘背祖欺侄,谋权篡位’,是‘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人,坚决不侍‘逆贼’,结果被凌迟而死,株连全族,这候来保却保住了陈迪的一名幼子,才使得陈迪后人被仁宗皇帝免了罪,并做到了太子少保的大官,陈迪后人此后对侯家的后人十分照顾,陈家人虽然迁居在外,这候来保的后人却留在宁国府定居下来。”
刘苏儿说道:“可是我还是不明白,这候敬宗和那庞晚庐有什么关系,庞晚庐为何冒险来找候敬宗?”
石满月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这候敬宗也不是咱们武林中人,难道是因为和庞晚庐有亲戚?”
刘苏儿原想着庞晚庐冒死来宁国府,是因为这里有人能够庇护他,使他们不至被阮家的人追杀,可是这么看来,候敬宗不过是众臣仆人的后代,又不是武林中人,他来到这里找他做什么?思之不通,刘苏儿便决定自己前去探一探。
石满月看出他的心思,他说道:“候敬宗虽然不会武功,可是深得附近乡邻的敬重,陈家的祠堂里甚至还有着候来保的供奉,别看他家不是什么豪门大院,可是也是危机重重,若是去他家,一定要小心在意,万一被发现了,容易惹起众怒。”
刘苏儿点了点头:“放心吧,若是连这种寻常人家我也去不了,也不要出来寻洛寒霜了。”
听到刘苏儿提起洛寒霜,石满月说道:“我差点忘了,我们到消息,说你此次过来是追踪洛寒霜的,是不是?”
刘苏儿点了点头:“难道洛寒霜也从宁国府经过?”
石满月说道:“不错,不过那是三日前的事了,这洛寒霜在宁国府曾和人打过一架,似乎打成了平手,双方都没有讨好。”
刘苏儿知道洛寒霜的身手,又惊又喜地问道:“竟然能和洛寒霜打成平手,一定是位好汉,是谁和洛寒霜打的架?又是为什么打的架?”
石满月说道:“此人你也认识,就是人称红缨公子的伏缨,据我帮的弟子打听得知,当日是伏缨先招惹的洛寒霜。”
刘苏儿想起伏缨,心中生出了一股温暖之意,他问道:“伏缨大侠可还在宁国府城?”
石满月摇了摇头:“红缨公子如神龙,见首不见尾,他和洛寒霜起了冲突的当天晚上,我们就失去了他的踪影。”
刘苏儿说道:“伏缨大侠想来不肯吃亏,对他来说打成平手就算是吃亏了,他一定要找回场子,我看他是追踪洛寒霜去了。”
石满月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洛寒霜是在第二天才走的,也难说红缨公子是不是在城外等他。”
刘苏儿因为伏缨的出现,显得有些兴奋:“今晚我就去那候敬宗的家中去探探,若是能够找到庞晚庐,将阮家丢失之物找回来,事情就解决了,我也好赶着去看伏缨大侠和洛寒霜的热闹。”他心中想着阮家和软甲两字音同意不同,心中升起一种古怪的感觉。
石满月喊来一名丐帮弟子,让他给刘苏儿讲清了候敬宗家周围的情况,这名丐帮弟子常在那一带乞讨,对哪里的房舍地形十分熟悉,他告诉刘苏儿:“候敬宗家住在柳塘巷子里,那是一条老巷子,周围的房舍都是数十年前盖起来的,多少都有些破败,只有候敬宗家的院墙在几年前翻修过,是柳塘巷子里最新的一家,一入巷口便能看见,因为候敬宗周围房屋破坏,围墙腐朽,所以刘哥儿去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在意。”
刘苏儿道了谢,知道丐帮弟子是怕他在翻墙入院时墙塌了,若是自己因此被人发现,传将出去,定然会被江湖同行笑歪了嘴巴。
做这种入户探听消息的事,也不用和人同行,人数是越少越好,刘苏儿让梅嫽在丐帮分堂等候,他做足了准备,换上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丐帮弟子又给了他一种去味粉,这种去味粉并非真能够去掉刘苏儿身上的味道,只是用另外一种味道将他身上的味道掩盖了,好让那一带的狗儿闻不到生人的味道。
到了夜里,刘苏儿和石满月辞别,由一名丐帮弟子带领着他来到柳塘巷子附近,给刘苏儿指明了方向,等到这名丐帮弟子离去后,刘苏儿便悄悄地走了过去。
在刘苏儿的过往中,不乏他留进豪门大院的经历,这候敬宗苏然受到朝中贵臣陈家的接济,却也不过是小康之家,只有一进院子,里面是个四合院的格局,刘苏儿展开轻功,纵身上了候敬宗家的房顶,他落地如鸿毛,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夜半三更,候敬宗院子里黑灯瞎火,想来所有的人都已经入睡,院子里静悄悄的,刘苏儿分清了主房和客房,然后从房檐滑到了院子里,如同一只夜枭,没有发出半点声息。
刘苏儿知道主卧是在厅堂的东边,既然所有的人都睡下,刘苏儿准备先去厅堂探听一下主卧的动静,看看候敬宗有没有在家,也许因为院子大门已经从里面上闩的原因,厅堂的门并没有关上,刘苏儿踏足无声地来到厅堂门口,忽然听到了厅堂里传来说话声。
除非是瞎子,晚上常人在厅堂中坐着,绝对会点起灯,可是在黑乎乎的厅堂里,却有人坐着说话,还没点灯,那情形实在是有些诡异,刘苏儿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