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尘事-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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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身子往椅背上一靠,说道:“自来只有百姓给官家送钱,今天倒是奇了,做官的给百姓钱花。你希望我不再追查此事,恐怕不是沈青云的问题,而是背后指使人的问题吧。”
孟公公听了此话,脸色一变,伸出带着翡翠扳指的手指着朱雀,说道:“你,你,放肆!”
唐前燕按下孟公公的手,说道:“公公且请息怒,待我跟他说说。”
朱雀说道:“如果是为了让我不再理会沈青云的事,唐兄就不要浪费口舌了。”
唐前燕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朱雀这么说,分明是不给他面子。
孟公公哼了一声,说道:“真是不是抬举,你以为你仗着王爷的庇护,就可以这般嚣张吗?”
乐一山看两人吵了起来,忙中间打圆场,说道:“有话好好说,朱兄,你硬要插手此事,怕不有些多管闲事之嫌,不如听兄弟一句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朱雀看着在座的几人都是神色不善,心中恍然,向乐一山说道:“乐兄,今日你是请我赴鸿门宴来了,我若说不答应,恐怕这几位陪客的,也不会轻易地罢休吧。”
乐一山勉强一笑,说道:“朱少侠误会了,在下只喜欢交朋友,不爱惹是非。”
朱雀看他言不由衷,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只冷眼看着孟公公。
孟公公却不看他,先是转身挥退了两个端着盘子的差役,接着扭头向唐前燕使了个眼色。
唐前燕倏地站了起来,盯着朱雀说道:“我听说朱少侠武功颇有独到之密,想请朱少侠指点指点在下。”
朱雀心道,果然,硬菜来了。
他看出唐前燕性格孤傲,不知如何会和宦官太监走在一路。世家子弟,行事傲慢乖张,却又最受不得别人的轻蔑,只不知崆峒派和昆仑派的人态度如何,想来也都是一丘之貉。
这些人包括乐一山在内,他都不放在眼里,唯有坐在他对面的柳明灯,看似不会武功的样子,实则这几人当中应数他武功最高,又善于隐藏实力,让朱雀摸不清他的深浅。
他定了定神,对唐前燕说道:“让我指点指点,好啊,门外的院子里地方大,正好施展的开,你过去练练,我看看你有什么地方需要指点的。”
唐前燕说请他指点,不过是句客气话,实则是出面邀斗,听了朱雀如此戏弄于他,禁不住涨红了脸,崆峒二老和昆仑派的摩罗技两人见唐前燕受窘,竟有些幸灾乐祸之意,摩罗技甚至揶揄道:“朱少侠让你过去练练,你就去练练啊。”
这番光景,反而让朱雀有些摸不清头脑,不过他自然也明白了一些事,这些人并非齐心协力,一意和他为难。柳明灯将进退不得的唐前燕拉回座椅,对朱雀说道:“唐大侠是唐门高手,练的是暗器,和朱兄剑法轻功有些相左,大家意见不同,也并非什么大事,还是要以和为贵,来,我敬朱兄一杯。”
说着将朱雀的酒杯拿在自己面前,湛了两杯酒,朱雀看他倒酒速度极快,酒齐杯而止,盈而不溢,对他的手力眼力都留上了神。
柳明灯拿起朱雀的酒杯,放在左手掌心,右手屈指在杯身一弹,那小小的酒杯带着破空之声,旋转着向朱雀飞来。
偿若这不是酒杯,而是枚暗器,朱雀自然轻易地手到擒来。可是柳明灯此举,分明是想试探他的武功是否名副其实。
如何接到酒杯,而酒不洒出来,才是考较功夫。武功寻常之人,往往只看能否接到酒杯,但朱雀却看出酒杯上附有柳明灯的内力,若不小心应付,酒杯能不能保持完整都很难说,更别说照顾杯中之酒了。
酒杯飞至,仅是弹指一挥间。朱雀待酒杯飞到面前,吸足了一口气,将气聚于一点,向酒杯吹去,那酒杯神奇地在空中停顿了一下,消解了旋力,虽没破损,却陡然掉落,朱雀的手不知何时已在下面出现,轻巧地将酒杯接住,然后举杯一饮而尽。
喝罢,朱雀将酒杯反过来放在桌上,用手一拍,酒杯便陷入桌内。这酒杯看起来易碎,却让朱雀拍入坚硬的桌面里,自是朱雀内力深厚之故。
朱雀起身向乐庄主说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话不投机,则酒喝着也是无趣,多谢庄主款待,在下还有事,这便告辞了。”
唐前燕看到朱雀举重若轻的接拿酒杯的手法,以及惊人的内力修为,脸上现出骇异的神色。
柳明灯弹出酒杯的手法,比他全力发射暗器还要高明,尚且无功而返,自己方才偿若真的出手,可就丢人丢得大了,心中不禁暗暗佩服自己的隐忍。
朱雀言罢,向其余的人看也不看,便转身离开。
乐一山神情变得非常难看,伸出了手,却终于没开口挽留。
朱雀人还没走到门口,背后传来一句:“好小子,休得张狂。”
话语间夹杂着两股劲风,向朱雀袭来,朱雀知道这是崆峒派的二老联手所发,更不回头,人忽然跃起,双脚点在崆峒二老的掌锋处,借着二人的劲力,轻飘飘地来到院子里,跟着纵身越墙而出,不见了踪影。
朱雀轻功名动天下,自然已是追之不及。
众人面面相觑,这么多高手在场,都能让他轻易离去,心中同时都生出果然名不虚传之感。
孟公公恨恨地说道:“不知死活的东西,我看他还能得意到几时。”
说完,招了招手,一个下人过来,手里拿着一枚烟花。孟公公说:“放!”
那下人点着了烟花,随着“咻”的一声,一朵带着杀气的血色花朵在夜空盛开。
第70章 暗夜刺杀()
朱雀行走在夜路,心中思索着何以会有宫里的人阻止自己调查沈青云之事,难道这事里还夹杂着其他的原因?
乐家庄的上空忽然传来烟花的声音,朱雀转过身来,看着在空中停留了好一会的烟花,知道这是个讯号,自己拒绝了孟公公等人的劝说,前面说不定将会有人伏击自己。
但朱雀艺高人胆大,并不将之放在心上,反而默默猜测,如果自己被伏击,将会在什么地方?
从乐家庄回来,要经过一片树林,要是伏击自己,当是在树林之外,因为自己进了树林,对方将失去人多势众的优势,自己轻功高绝,对方不可能不知道,打不过时朱雀要逃,恐怕能追上他的没有几人。
深想一下,如若自己真的被杀,会带来什么结果呢?首先沈青云肯定是活不成了,除此以外,还有谁能得到好处?
自己曾怀疑官府是监守自盗,那么幕后的主使人到底是谁?实在难以明了。
朱雀一路暗自戒备,以防路上有人躲在暗处施放冷箭。
可是,让他感到意外的是,直到自己回到客店,都没有遇到什么人。
朱雀带着满肚子的疑问。情知对方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虽然没有在路上拦截自己,可是以后哪怕睡梦中,都有可能被下毒手。想着不知何时会有何人找上门来,心下甚是烦乱。
这乐一山表面上广结朋友,实则有着自己的一套手段,请他赴宴,说不定也是迫于无奈,但他也不像是幕后的主谋,而他的外甥柳明灯则恐怕脱不了干系。
今晚见识他的出手,其高明大出自己所料,即便及不上自己,相差也已甚微,偿若被他就此看出自己的虚实,那么再次来找自己麻烦的人,就绝非轻易所能打发。
多想无益,今晚虽去赴宴,却仅喝了两杯酒水,肚内空空如也,朱雀向店小二要了碗素面吃了。
连日奔波,浑身疲惫,再也提不起精力出去连夜查探,回了屋倒头就睡下了。
果然不出先前所料,半夜里有人敲门,朱雀从睡梦中惊醒,起身下床,携着被人打搅好梦的愤怒一把拉开房门,门外却空无一人,地上赫然放着一张纸条。
朱雀点着油灯观看,只见纸条上写着:“恩公所查之事,我教已经晓得一些因由,企盼能向恩公亲述,小人身份特殊,现在不便出面,望恩公谅解,明日午后,在城北老君庙,静候恩公光临。另,今晚会有关西双煞前来对恩公不利,望小心,小小毛贼自不会被恩公放在眼里,只是会打扰恩公美梦罢了。”
下面没有署名,却画了一朵莲花。
朱雀心中一暖,知道是白莲教的人在提醒自己,自己曾帮过他们一个忙,从没想过要他们报答。
哪知自己在此惹上麻烦都被他们所知,可知白莲教是有恩必报。只不过一句一个恩公的称呼,当让他心下不安,这个送信的人言辞很有趣,既警告自己,又不会让自己难堪,话里奉承之意更让自己哭笑不得。
他借着油灯之火将纸条烧了,吹熄了灯,躺上了床。
因知道关西双煞晚上会来找自己麻烦,便假装睡着,静静地等着。
约么过了一盏茶的光景,屋子的窗户突然被悄无声息地打开,两个人像狸猫一般跳进屋子,落地之声几不可闻。
朱雀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借着外面的一点月色,看清是两个瘦高的黑衣人,脸上蒙着黑巾,两人手里各拿着一柄形状奇怪的兵刃,刀不像刀,棍不像棍。
朱雀即知他们的身份,则知晓这是关西双煞的奇门兵器,单手斩,是从唐刀演化而来,加长了刀柄,去掉了刀萼,使将起来,招数凌厉狠辣。
二人有一套特殊的联手技巧,许多成名的高手,都败在两人联手相击之下,后来听说得罪了雪山剑派的人,二人隐匿了几年。
此次不知应何人之邀,重涉江湖,前来行刺朱雀,朱雀虽然有了准备,可是还是丝毫不敢大意。
只见二人同时拔出单手斩,联袂向朱雀斩来,朱雀身子向里一滚,两人招数全部落空,单手斩收势不及,全都斩在床板上,朱雀又滚了回来,身子压在他们的兵器上,同时手里抽出放在枕边的剑,向二人划来。
双煞哪能想到朱雀是在装睡,一招落空,兵器被压在他身下,抽之不动,眼前剑光闪动,若不撒手后撤,性命堪忧,两人不得已撒手,向后躲闪,同时心中骇异,谁能想到,朱雀仅在一招之间便让两人丢了武器。
朱雀从床上跃下,剑指二人,说道:“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关西双煞,竟会做起刺客来。想来是被雪山剑派的人打怕了,不敢出来见人了。”
他是故意激怒二人。
果然二煞听了此言,喝喝呼叫着找死,两人空手向朱雀攻来。
二人联手确是威力倍增,仿佛一人生了四手四脚,若非朱雀先缴了他们的兵器,应付起来就要困难得多。
既然空手,威力自是大打折扣,不合十数招,二煞相继见彩,只是两人悍恶非常,虽然受了伤,依然和朱雀拼斗不休。
朱雀一边随意挥着剑,抵挡着二人的进攻,一边心中不禁想到一事:以自己在乐家庄展现出的身手来说,对方不应该再派双煞这种级别的人来暗算自己,这二人虽然恶名在外,但明显不是自己的对手,以柳明灯的精明,不会不知。
想到这里,心中一动,已知真正的杀招还在暗中,等待时机,给自己致命一击。
既然留上了神,则果然发现一些端倪。窗外传来轻微的呼吸声,该有一人潜伏着,等待出手的时机。
朱雀没有让他久等,和双煞的相斗,主动权完全掌握在他手中,他渐渐将身子移向窗口。
果然,一股杀气从窗外袭来,不过朱雀已先有了准备,他本背对着窗户和关西双煞相斗,就是诱使外面的人出手。
在后面偷袭过来之际,他忽然展开移形换影的轻功步法,人瞬间绕到了双煞后面,只听得双煞惨叫声响起,朱雀回头正看到一位黑衣人,站在窗户前,手持双剑,剑身没入双煞身上。
自是想背后偷袭自己的刺客,收手不及,而殃及池鱼。
黑衣人一看伤错了人,惊愕之际,双煞一人一拳打在黑衣人身上。
以双煞的武功,本来不能伤到黑衣人的,奈何黑衣人以为必中的一击落空,一呆之下,还未来得及将剑抽出,便中了二人临死前拼命的一拳,受了重伤,一口鲜血喷在双煞的头脸之上。
黑衣人顾不得将双剑抽出,立刻翻身又从窗外离去,朱雀本来想追出去,可是双煞两人直挺挺地挡在窗户前,朱雀拉开二人一看,名震关西的双煞早已二命归西。
朱雀抽出他二人身上的剑,仔细看了看,心中已知黑衣人是谁,这两把剑一长一短,相差不多,剑身平直,剑身前段开刃,正是杀手金衣焕所用的兵刃。
可笑他此行非但徒劳无功,还落得身受重伤,失了兵刃的结局。
他将兵刃留在双煞身上,刑部六扇门里尽有识得金衣焕兵器的,有了他们的追查,金衣焕就算养好了伤,一时也无力再来找自己麻烦。
旅店惹了人命案,官府查探起来甚为麻烦,朱雀收拾了行囊,连夜悄悄出来,到了大街上,一时不知何去何从,若是现在去老君庙,时辰还是太早。
想了想,决定还是再找家旅店歇息。
第71章 女刺客()
夜半无人,朱雀走在路上,右手边的屋脊上,传来轻微的声响,是夜行人走在瓦面上的声音,明显是冲着自己来的。
朱雀心中暗骂,这伙人真是阴魂不散,看样子不将自己置于死地,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朱雀加快了脚步,旁边屋顶上的人也跟着加快了步伐,朱雀心中惊讶,来人轻功之高,出乎自己所料,能在屋顶行走这么迅捷的,自己所知没有几人。
朱雀和屋顶之人并行了数十丈,二人速度疾逾奔马,朱雀突然停下。
这般疾走急停之际,内力转换必须圆转如意,否则筋脉容易扭伤,屋顶那人则失策地前冲出了丈余,踩破了一片屋瓦方才停住,接着一个倒翻,人在半空中,一把暗器已向朱雀撒来。
而人则跟着暗器,双手各执一把精光闪亮的匕首,向朱雀刺去。
朱雀双腿一曲,运起腾云功,人先往旁边一跳,接着凌空换气纵身上了房顶,暗器尽数落空。
那人一击不中,又挥舞着匕首跟着向朱雀追杀过来。
朱雀和此人高下易势,他居高临下,用脚尖挑起瓦片向刺客踢去,刺客用匕首将瓦片划破,朱雀踢下数片瓦片,都被匕首划开,竟无丝毫阻碍,可见匕首之锋锐。
刺客用匕首在前面做掩护,整个人像是一支从地面射向屋顶的箭,向朱雀刺来,朱雀闪身避开他迅猛的一击。
刺客也借机跃上了屋顶,匕首在他周身舞出一道道电光,向朱雀攻去。
朱雀见对方身材消瘦,个头不高,头脸带着黑巾,人虽瘦小,但动作灵活异常,不敢有丝毫大意,后退数歩,严阵以待。
对方匕首纵横划出,交织成一张电光的网向朱雀笼罩过来。
朱雀抽出剑,剑尖点动,幻出十数点剑芒向刺客刺去,只听得嗤嗤轻响,朱雀的剑和此人的匕首相交,剑尖立刻被削断,朱雀的剑虽只是寻常的钢剑,但他内力渡入,剑身的硬度不亚于宝剑,却被对方轻易削断,则对方不是功力高他太多,就是那对匕首乃吹毛断发的神兵利器。
自己剑被削断,而对方匕首不受阻碍地向自己刺来,朱雀骇然下,将断剑向对方掷去,然后空着双手,以空手入白刃的功夫和对方贴身而斗。
对方内力显然及不上他,世上内力比朱雀高的不是没有,但这些人大都自重身份,绝不会做这暗中刺杀之事。
刺客虽然将他掷过来的剑削断,手腕却也被剑上附着的内力震得发麻。
朱雀欺身而入,空手攻向他的穴位。
对方双手交错划动,采取守势,将匕首在周身挥舞地密不透风,朱雀一时莫奈他何。
朱雀展开步伐,脚下踩着八卦方位,企图转到刺客身后攻击,刺客随着他转动,步伐上也是不输分毫,朱雀虽然一时攻不进去,可是刺客挥舞着匕首不休,总会有力竭之时,他一边出手,一边等待时机。
刺客仿佛也明白这点,不能只守不攻,他觑准时机,忽然将两只匕首一左一右,同时向朱雀刺来。
他守御时毫无破绽,但一出手,身上空门便暴露出来,朱雀人行险招,忽然双手一振,荡开对方的手腕,一招剑指天南,食指中指并行如剑,剑法用手指使将出来,指尖附有内力,一样威力惊人。
对方躲闪不及,已被朱雀点在胸前的天池穴处。
天池穴乃是人身体上的要穴,此穴被点,注入内力,将使对方双臂酸软,失去还手之力。
但朱雀的手却一触即回,只因他一碰到对方的胸前,立时感到一团柔软,原来对方竟是个女子,这一招无论如何使不下去。
对方趁他惊愕之际,匕首回拢,在朱雀手臂上划出一道口子,献血立刻涌了出来。
朱雀一个倒翻,离这女刺客有一丈左右的距离,静静地看着她。
这女刺客焉能不知朱雀手下留情,对方无意中碰触到自己身体,让她心下又羞又怒,本该痛下杀手,但朱雀发现自己是女儿身后,立刻缩手,正是非礼勿触的君子所为,所以刚才她在匕首触及朱雀手臂时,也收回了一些力道。
朱雀手臂上的伤口看起来虽然骇人,但只不过是皮肉之伤,未损筋骨。
受的伤虽然不严重,但是打斗之际,行动难免会受到影响。
朱雀暗暗留神伤口处的感觉,除了火辣辣的疼痛外,并无其他异样,这说明对方匕首没有淬毒,心中放下了大半的担忧。
女刺客双手匕首向前一探,还欲动手,却又忽然停了下来,向朱雀说了句:“不打了,我不是你对手,没必要和你死缠烂打,不过你小心点,他们是不会就此罢休的。”
声音悦耳,显然女刺客年纪不大,但如此身手又绝非初出茅庐者,二者矛盾处让朱雀困惑。
朱雀问道:“他们是谁?”
女刺客不答,朝他摆了摆手,翻身落到街上,迅速离去。
朱雀也不去追,对方因他的收手停止了对他的袭击,他又怎好再去纠缠不休呢?何况此人武功虽然略逊于己,但自己受了伤,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朱雀撕下一块衣襟上的布条,将手臂上的伤口裹好,心中明白他们是孟公公一伙人,为了阻止自己调查失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