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尘事-第2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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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毅堂沉默了一会,然后说道:“我想两人可能是私奔了,司马驹不敢回来见我,柳依依很有可能怕我们反对两人在一起,再加上她迁就于司马驹,故而两人说不定随便找个地方隐居起来,他们又不缺钱,所以……”正所谓知女莫若父,但柳依依这么做,也实在是有些过分了,因为朱雀已经告知了,她父母对她的担心。
伏缨也有些愤然:“她做出这个决定,至少也要跟父母说一声,不要让家人为她感到担心。”
柳毅堂为女儿辩护道:“或者等他们安顿下来后,他们才会给家里送个消息。”尽管他朝最好的方面猜测,但还是掩饰不住对柳依依的担心。
朱雀对柳毅堂说道:“既然柳依依已经查明并非中邪,也非鬼上身,温神仙也没有再留在这里的必要,让他先回去吧。”
尽管温伯通没有在帮主柳依依一事上起到什么作用,柳毅堂还是给他包了二十两纹银,恭送他离去。
伏缨本来想等柳依依安然无恙地归来后,就提出和唐轩儿的婚事,在朱雀和伊雪去京城查探消息的这一段时间里,两人的关系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简直到了如胶似漆的地步。
可是经过司马驹和柳依依这么一折腾,柳府上下还是出在对他们的担心当中,他也无法在这时候提起此事,心中总不免有些抑郁。
朱雀私下劝慰他:“反正你俩现在天天在一起,是否操办婚事只是一个形式,有何好郁闷的?想当年我和伊雪两情相悦,却因种种情况无法在一起,那才叫痛苦呢。”
一席话解开了伏缨的心结。
果然,柳毅堂对女儿的猜测还是对的,没过多久,柳依依就托人捎信过来,因为官府对司马延宗弃官而逃,所以司马驹还在官府的通缉当中,她为了和司马驹在一起,只好改名换姓,在一处美丽的城镇隐居下来,让爹娘不要为她担心,她过得很好云云。
柳毅堂为此伤心了几个月,朱雀这才想起,他委托朱二不要再对移魂教进行追究,可是司马延宗一案却还在追查当中,所以司马驹不能公然露面,而柳依依既然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到了这个地步,只能嫁司马驹而随司马驹隐姓埋名了。
虽然柳依依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但她总算是在安全上无忧,她父母虽然担心,但心中又带着些许安慰。
有了柳依依的下落后,伏缨和唐轩儿的婚事也提上日程,唐轩儿的老家在皖北,婚姻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伏缨便陪着唐轩儿去皖北提亲完婚。
临走之前,伏缨对伊雪说道:“虽然嫂嫂给我介绍的是柳依依,我们没有缘分在一起,但我还是非常感激嫂嫂,要没有你的这番介绍,我也不能遇到唐轩儿。”
伊雪哭笑不得:“结了婚后也能常来找朱雀,你也不用担心我再给你相亲了。”
伏缨答应了,和唐轩儿相视一笑,看来两人乃是真正的两情相愿,朱雀也为他们感到高兴。
看着伏缨和唐轩儿离去,朱雀说道:“想不到给他相亲竟能相出这许多诡异之事,好在最终结局还是好的。”
伊雪也是心有余悸,她说道:“幸而唐轩儿也非常喜欢伏缨,唉,多少未出闺门的姑娘幻想自己能够嫁给江湖上的豪杰,但能如唐轩儿这么幸运的可不多。”
朱雀也同意:“谁不喜欢伏缨呢?哦,我看也不全是这样,他红缨公子的名头虽响,在唐轩儿的父母眼里,我看也不过是个强盗,唉,真希望他们的婚事顺利。”伏缨乃是独行大盗,在一些人的眼中固然潇洒,但在老百姓的眼中,也不过是个强盗而已。
显然朱雀是多虑了,伏缨和唐轩儿的婚事相当顺利,伏缨在这么多年里,积累了不少金银财宝,提亲时的拿出的彩礼已经让唐家难以拒绝,随后又举办了一场让多少有资格做丈人的眼红的婚礼。
朱雀和伊雪经历了这一段时间惊心动魄的历程,在太湖之畔安居了一段时间,后来郭百结托人给他们捎信告知,江湖上再无移魂教为祸作乱的消息,朱二也相信朱雀的推断,停止了对移魂教的追捕,司马延宗一案也随之结案,太后虽然因为假赖因缘的突然消失而生气,但朱二给她老人家安排了一位真正的有道高僧为她解说佛法,她老人家逐渐忘记了赖因缘此人,从庙堂到江湖,一切又都归于安宁。
看来赖因缘还是言而有信的,两人也都放下了心事。
一番鬼怪奇谈,终于在这里落下帷幕。
第559章 名马被劫()
洛阳城外的郊区,一间茶馆里,几个闲来无事之人,一边磕着南瓜子,一边喝着茶,一边讨论着江湖上的事,夕阳斜照,照在这几名喝茶的顾客身上,阳光下弥漫着星点的灰尘,大路两旁就是这样,除了雨后,极少有干净的时候,一阵风吹过,就能带起一蓬尘土漫上半天,然后再徐徐落下,可似乎尘埃永没有落定之时。
只听其中一人说道:“世上最好的马,就是大宛名驹,而大宛名驹里最好的马,就是汗血宝马,可是这种马,都必须要进贡给朝廷,平民不能私藏,所以在民间难寻真正的好马。”
另一人说道:“我觉得不然,有许多豪富之家,他们家中的马儿我看已经十分精良,虽说不上日行千里,但总归日行个八百里还是没有问题,传说中的汗血宝马未必及得上,只不过是汗血宝马的声名太响了吧,大家都将它传得神乎其神。”
又有一人说道:“我曾见过一匹好马,乃是被一名江湖豪客发现,这名江湖豪客可说是位相马的伯乐了,他在一条山道上,看到一名农夫牵着一匹驮着柴火的马儿,他从马儿的眼睛里看出这匹马的心有不甘,便和这位农夫商议,将马儿买了下来,此后这匹马儿经过这位江湖豪客的调理,果然成了一匹日行千里的好马,这匹马儿跑得虽快,但相貌并不怎么讨好,身上皮毛也是斑斑驳驳的。”
其他人纷纷表示不信,一匹驮柴火的马儿,怎么能跑这么快?因为马儿最是讲究血统,都说龙生龙凤生凤,好马才能产下好马儿,劣马只能生出劣马。
几个人正讨论得不亦乐乎,随着一阵灰尘涌进来,茶馆外忽然走过来一群人,这群人一进来就喊道:“这见鬼的天气,好不燥热,喂,店家,快给送些绿豆汤解解暑!”
茶馆非常简陋,只有一个棚子,四根柱子,这么简陋的茶馆自是请不起伙计,茶馆的店家一共就只有一人,是一名脸上生着黑痣的驼子,只听他应和道:“请客人稍等,绿豆汤马上端来。”
这是盛夏的傍晚,大地上的暑气正是最重的时候,此时喝碗绿豆汤,那真是无可比拟的享受。
本来一边喝茶,一边引论纷纷的几人,看到来人身上都带着兵器,便停止了议论,他们看出这伙人乃是行镖的镖客,门外有一架马车,和几匹他们乘坐的马,马车车厢被厚厚的帘子遮挡,看不出他们保的是什么镖。
这群镖客坐下来后,每人都喝了两三碗绿豆汤,这才过了瘾,他们看来行色匆匆,并没有坐下来歇息多久,就结算了茶钱,上马准备离去。
奇怪的是,他们刚上了马,就遥遥晃晃起来,几人都感到头晕目眩,镖头大喊一声:“绿豆汤里下了药……”一句话没说完,人就从马上倒栽下来。
其他几人也是如此,不断从马上倒落。
原本在茶馆内喝茶闲聊的几个人哈哈大笑着,和店家这名驼子一起从茶馆里走了出来,他们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镖客们,并没有去搜身,也没有去搜查马车车厢里的财货,而是将拉着马车的马儿给解了下来。
其中一人说道:“这么好的马儿,竟然用来拉车,也难怪你们的镖会被劫走。”
茶馆的店家,这名长着黑痣的驼子,此刻也不驼了,他直起身子,将脸上的黑痣给揭下来,立刻变成了另一副模样,原来脸上的黑痣也是粘上去的。他说道:“咱们别在这里耽搁,一会让人看到就麻烦了。”
几人依言纷纷上了马,拨转马头,向西而去。
等到这几名镖客逐渐清醒过来,他们发现所有的马都不见了,镖头气得连连跺脚,他进了茶馆搜索,看看能不能找到一点线索,线索没有找到,却找到了蜷缩在柴火堆后面的茶馆老板,一名脸上生着黑痣的驼子。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店家,镖头看他只是晕了过去,叫醒了他后厉声问道:“你给我们的绿豆汤里下了什么药?”
这名店家瞠目不知所对,他说道:“你们何时过来的?我又下了什么药?”
镖头这才醒悟,他们见到的茶馆老板定然是被人冒充的,他们常经此处,知道店家是一名长着黑痣的驼子,因此便没有生出什么疑心,所以他们才不小心着了道儿。
很快,一名镖客在地上找到了一片黑纸,看来就是那伙人冒充店家时的黑痣,镖头心中不解,谁会来劫他们的镖呢?
此次他们保的镖和以往不同,并非什么金银财货,而是一匹马,这匹马是守卫边疆的华宁将军在和鞑靼人交战中得来的战利品,本是鞑靼军中万夫长的座驾。这匹马乃是正宗的大宛名驹,想要送入京城,送给兵部尚书,算是对上司的孝敬。
华宁不能亲自送马入京,就是派出士兵护送也不合适,因此便委托这家飞马镖局押送。
飞马镖局怕这匹马走在路上太惹眼,引起绿林好汉的觊觎,因此在马上套了架马车,以掩饰马儿的高大,这本是镖局的一贯法门,不知如何走漏的风声,竟在这里将镖丢了。
无可奈何下,飞马镖局只能报了官。
这案子本来到不了六扇门的李觅踪手中,但丢马的案子并非只有这一件,大江南北,名马名驹丢了好几匹,其中牵扯到的,除了有华宁将军这种身份的人外,还有不少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世家,或者身居要职之人,刑部将这几件案子并了案,全都交由李觅踪去查探。
能够得到上司的重用,在谁看来都是件好事,可是李觅踪在了解了几件丢马的案情之后,忍不住埋怨:“这不是活见了鬼了么?马又不是什么小东西,能够藏着掖着,何况这么多匹好马,若都是同一帮人干的,肯定会有惹人注意的地方,一群好马,除了皇家的马厩之外,其他地方自然不寻常,但偏偏查不到一点线索,难道这些马能生出翅膀飞上天去?”
一名叫做韦不二的副手听到李觅踪的埋怨,他说道:“首先咱们要找的,是这些人要这么多好马干什么?鲜衣怒马,无非是为了炫耀,可是这些马儿太过烫手,无论是谁骑着走在大街上,都不免会让人认出来,这说明他们并非是为了炫耀,若是一匹还可说他们用来快马疾奔去做什么事,可是这么多马……”
李觅踪说道:“是啊,他们偷马或者夺马,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韦不二问道:“江湖上的好汉里,有没有谁是马痴或者爱马如命的前辈名宿,这些人夺了马,是否作为寿礼或者托这位江湖前辈办事的代价?”
李觅踪说道:“这倒没有听说过,你去让人去打听打听,对了,还要派人去各个牧场去查探一下,看看会不会是哪个牧场偷了这么马用来配种。”
韦不二应声去安排。
李觅踪觉得韦不二所言极有道理,既然夺马的人都是江湖中人,那么想要找回马儿,还要向江湖中去寻。
然而他们猜测的可能始终没有什么证据支持,一个多月过去了,依然会有零星的丢马之事发生,却连一点线索都没有。
这天,李觅踪在街上溜达,寻找破案的灵感,看到路边有篦头匠正在给小孩剃头,彼时孩童的发型都是周围剃光,只留头顶一撮或者两撮茶壶盖似的头发,显得十分可爱,直到这些孩子到了束发的年纪,才会开始留发,到了弱冠之年,便会带上帽子。
给孩子们剃头,不仅是是为了好看,古时的人在孩童时期常常让头发披散,称之为垂髫,再大一点,就会将头发束成羊角状,称之为总角,可是这样不利于孩子头发的清理,也容易招来虱子,所以周围全都剃了去,也算得上是一种进步。
李觅踪在束发之年,正是他到异乡去求学的年纪,那年他不过十五岁,家境好点的孩子,十五岁正是在家中学习的年纪,不期望孩子学有所成的,已经开始说媒提亲,而自己为了求学,只能寄宿在一位叔父家中,叔父的夫人,也就是他的婶婶,乃是一位十分吝啬之人,常常让自己吃不饱饭。
想到这里,李觅踪摇头苦笑,无论如何,若没有叔父一家的接济,自己也不会有今日的成就。
李觅踪发了一番感慨,刚要走开,忽又停住,他心中仿佛灵光一闪,他来到篦头匠身旁,看着他给小孩剃完头,然后拉着篦头匠问道:“不知先生可否借一步说话?”
篦头匠何曾听人用先生称呼过呢?何况跟他说话之人又是身穿官服,他连连点头,李觅踪带着他来到一处面摊子处,给他要了一碗面,看着他一边吃着,一边问道:“你们除了给人理发外,可曾给牲畜理过毛发?”
这篦头匠点了点头:“当然,除了人以外,我们给兔子给绵羊甚至犬只都剃过。”
李觅踪说道:“兔子绵羊这我都知道,兔毛羊毛都很值钱,为何给犬只剃除毛发?”
篦头匠说道:“看家狗天热的时候,身上容易生革子,剃除后就好得多了。”
李觅踪又问道:“可曾给马儿剃过?”
篦头匠摇了摇头:“马儿还从未剃过,不过要是需要,只要马不踢人,我也能剃。”
李觅踪陷入沉思,等篦头匠吃碗面,他再问道:“除了理发外,你会不会染头?就是将白头发染成黑色的?”
篦头匠笑道:“何止将白头发染成黑色?就是将黑头发染成白色我也能做到,只是很少有人去染罢了。”
李觅踪讶然:“这是怎么做到的?”他按捺住心中的激动连忙问道。
篦头匠说道:“用莲子草,乌头草,或者五倍子,或者蓖麻油熬制的染料等等多了去了,你只要看看咱们穿的衣服能够染成什么颜色,头发基本就能染成什么颜色。”
李觅踪喃喃地说道:“染成黑色的还好理解,谁会染成白色呢?”
篦头匠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以前有个宰相叫寇准,他为了取得皇上的信任,将胡子染白,显得有些衰老,不会再生什么野心,最后才做上宰相这个位子,你不会连这个也没听说吧。”
李觅踪也跟着笑道:“这可是我孤陋寡闻了,多谢先生相告,面钱我已经结过了,告辞。”他虽然笑着说话,可是心中却更是忧心忡忡,因为他通过和篦头匠的一番闲谈,大胆推测那些名马名驹,已经被偷马贼改变了外貌,恐怕若是只从颜色和毛发上,已经分辨不出来了。
篦头匠白白吃了一碗面,心中想不明白李觅踪问这些干什么,他既不染发也不理发,几句话就换来一碗面吃,真是个怪人。
怪人李觅踪可不怪,他回到衙门,将丢马的案卷又拿了出来,仔细研究其中细节,这些马既然能够被染得面目全非,也就有了流通买卖的可能。
可是这件案子,似乎更不知道从何下手了。
第560章 一块玉牌()
有一个有趣的现象惹起了李觅踪的注意,那就是这些丢失的名马宝驹,都有一个名字,当然,这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名字,更像武林中人的外号,表明了马的特点。
比如华宁将军给这匹从鞑靼人手中夺得的战马起名为赛赤兔,起意不言而喻,那是隐含赛过名马赤兔之意,财主沈源府上丢失的马名为飞卢,这飞卢自然是古代名马的卢的效仿,更隐隐有跑动如飞,胜过的卢之意,还有世家子弟朱沛公家的绝影,更是直接照搬曹操的坐骑绝影而来,而其他的马,比如玉龙,比如超风,比如乌骓,比如踏雪等等,莫不如此。
而这些马也因为这些名字,而在周围十分有名气,除了华宁的马外,其他马的主人往往骑在马上,走在路上,就算不认识马主人,也能通过马的名字而猜到一二,可说马仗人而出名,人又借马儿得以炫耀,人马互借其利。
按理说,这样有名的马,更是无人敢偷无人敢抢才是,因为太过招摇,所以这些人并未在防止马儿失窃上大做文章,因为这些马都极有特点,谁骑着都很容易被人认出来,但是假如偷马贼能够将这些马儿的特点掩饰过去,便不用担心了。
李觅踪心想,只要能找到一匹被易容的马儿,认出马儿原来的身份,顺藤摸瓜,迟早能够抓到这些偷盗马儿的贼人,那是可以想见的。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又是一个多月过去了,依然没有丝毫信息,各地查探马市,都没有见到过和丢失马儿相似的马,各地牧场也查探过,没有哪一个牧场突然多出一批好马,发出的悬赏通告也得不到一丝回应。
盛夏过后,天气转凉,名马失窃一案没有一点进展,李觅踪满满的信心逐渐消磨得差不多了,江湖上多有一些生性古怪之人,听说有人偷得银票后,因为银票上有暗记,不能兑出银子,便将银票烧了的人,那么马儿有了能被人认出来的记认,而且查得又这么严,这些盗贼说不定早已将马儿宰了吃肉也说不定,幸而此后丢马案大大减少,官府追究得也不那么急了。
让李觅踪将名马失窃案暂放一旁的,是因为另一件奇怪的案子,郑州府的一名武林大豪江廷威,人称八臂仙猿,说是他的武功出神入化,双掌使出,如同八只手臂一般,武功可想而知,可是最近他却遇上了一件让他非常头疼的事。
武林大豪在人心目中,那是风光无限,走到哪里似乎都有人奉承,一般人见到他无不客客气气的,只有他让别人头疼,谁又能让他感到头疼呢?
话要从去见春天开始说起。
江廷威虽然在江湖上颇有名望,但江湖人的生活也需要花钱,也需要做买卖来支撑,江廷威在郑州做的是典当行生意,他为人精明,和郑州武林中人多有交情,又善于打点官府,江记典当做得风风火火,在郑州府一共开设了四家典当铺子,这四家典当铺子为他维护和各方面的交情和关系提供了财力。与江廷威来往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