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情殇-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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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人收拾好房间,张明浩谢绝了赵崇宪张罗膳食的好意,倒头便睡,李仲飞却又从隔壁溜了过来:“前辈好像故意阻我追捕铁人英?”
“没错。”张明浩反问道:“你知道为何没能留下一个活口吗?”
见李仲飞摇头,张明浩叹口气道:“因为那些黑衣人事先早已在嘴里藏了剧毒。”
他顿了顿又道:“赵晋夜袭失败,如今已成惊弓之鸟,若再全城搜捕,反而过犹不及。”
李仲飞紧锁双眉沉思良久,恍然道:“前辈是怕他被逼急了杀人灭口?”
“杀掉所有知情的手下,再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静待时机,”张明浩揉着太阳穴道,“到那时,试问谁能动得了他?”
李仲飞若有所思道:“原来如此,赵大人提及黑衣人没有活口,应该也是在提醒我要小心行事,尽量保全铁人英的性命。”
“你明白就好。”张明浩打了个哈欠又欲躺倒,谁知李仲飞仍不依不饶,直说另有要事相询。
张明浩气的七窍生烟,愠道:“仲飞啊,我三天三夜没合眼了,你就不能等明天再问?”
“就问一个问题,我保证这是最后一个问题了。”李仲飞哪里肯听?伸出一个手指,嬉皮笑脸道:“宫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惊动了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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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四章 勾心斗角()
张明浩强压困意,没好气地说道:“宫中传出消息”
话刚出口,李仲飞却丢下句“前辈稍候”,一溜烟跑出了房间,再回来时,手上已多了两碟小菜和一坛老酒。张明浩苦笑道:“年轻人就是精力充沛,不过你是不是也该照顾下老人家的身子?”
“前辈老吗?曾听月如姐说过,您好像才三十五六吧?”李仲飞倒满一杯酒,笑嘻嘻地递到张明浩面前。
听他唤燕月如姐姐,张明浩笑骂道:“你小子少油嘴滑舌,我老人家再年轻也是你师父,月如”
李仲飞打断他的话,嘿嘿道:“是是,晚辈知错还不成?以后燕长老、宁旗主都是师娘,对了,还有玉玉师娘。”说着又倒满自己酒碗,做了个请的姿势。
“你小子”张明浩白了他一眼,将酒一饮而尽道:“宫中传来消息,药医局大肆采购香料药材,我担心与离魂草有关,便进宫打探,发现原来是为了给太上皇配制止痛安神的宁神香。”
李仲飞接过空碗,沉吟道:“于是前辈又去了重华宫?怪不得知道嘉王在太上皇那里。”
起身走到桌旁,张明浩摇头道:“嘉王殿下是我亲手送进重华宫的。别看太上皇已病入膏肓,他心里比谁都明白,将嘉王殿下接过去便是出自他的授意。你大婚之日,丰祥与薛华密谋破坏李党联手血盟、丐帮,却被鲁司祚撞破,薛华被擒,丰祥狼狈逃回重华宫,请太上皇下旨缉拿李党,太上皇以时机尚不成熟为由拒绝了。后来宗大侠夜入重华宫”
“老伯也去了?”李仲飞惊喜道,“那太上皇应该知道晚辈是假意投靠李党了?”
张明浩捏起片火腿,道:“对,宗大侠在十多年前便因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与太上皇结识,他说的话,太上皇自然深信不疑。”
“什么惊天大事?”李仲飞又为二人倒满了酒。
火腿薄如蝉翼,入口生津,张明浩惬意的深吸口气,缓缓道:“具体不清楚,好像与翻天印有关。宗大侠说李远沛带兵出征,李党在京力量十不存三,正是一举平定李祸的大好时机,又说丐帮、天王帮和神劲军早已分批潜至京城附近,只等太上皇一声令下,大事可成。”
李仲飞两眼放光,激动道:“老伯说得一点没错,可为何太上皇仍未行动?”
“太上皇当时没有答复宗大侠,只讲了一个故事。”张明浩见另一碟中盛的是刚煮好的蚕豆,信手捏了几粒丢入口中,“周时郑国庄公之母溺爱幼子叔段,与叔段合谋,欲取庄公而代之。当时大臣多有觉察,提醒庄公小心防范,最好趁其羽翼未丰及早铲除,庄公却置若罔闻,要地给地要兵给兵,但凡叔段所需无不有求必应。终于,叔段胃口越来越大,发动兵变袭郑篡位,而庄公早已布下天罗地网,一场大战,叔段兵败远逃他乡,郑国安定。”
说完,张明浩连饮两碗酒,目光灼灼地看着李仲飞,李仲飞则双眉紧锁,良久才长吁口气道:“原来如此。”
“你明白了?对于李党的专权乱政,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太上皇有意放纵,此乃捧杀之计。”张明浩赞许道,“太上皇认为李党虽飞扬跋扈,但尚未露出谋朝篡位的把柄,现在动手,纵使能夺其权、罢其官,仍无法从根本上铲除李党,若被其死灰复燃,后患无穷。”
李仲飞点了点头,又不解道:“其中道理晚辈懂得,可要等到何时?”
“放眼天下,李党所忌惮的只有太上皇一人,”张明浩轻叹道,“因此太上皇断言,李党若反,必会等他驾崩之后。所以”
“所以剿灭李党,也要等太上皇驾崩,李党彻底露出狐狸尾巴之后?”吸溜着酒,李仲飞低声道,“就怕那时人心思变,时局难转啊。”
张明浩轻蔑地一撇嘴,不屑道:“太上皇当政数十载,乃我大宋少有的明君,其是李党那些跳梁小丑能比拟的?你我只管尽心保护好嘉王殿下和赵大人等一干忠臣良将,剩下的就拭目以待吧。”
李仲飞沉吟半晌,深以为然,又问道:“僮家内乱最后如何了?前些日子晚辈曾见过侬语素和邱胜宝,他们怎么走到一起了?竟然还以夫妻相称。”
“你真不打算让我睡会儿了?”张明浩以指叩桌,示意李仲飞倒酒,“你相信爱情吗?”
“当然相信,”李仲飞回答的斩钉截铁,“可这与他俩什么关系?”
“他俩最终结为连理,便是爱情的力量。”张明浩夹起粒蚕豆,端详道,“何况侬语素怀着邱胜宝的骨肉,至今已近七个月的身孕了。”
李仲飞点头表示自己知道这事,道:“晚辈还是觉得太过匪夷所思,邱胜宝用离魂草阴谋控制了侬语素四年之久,最后还联合东四寨公然造反,这么大的罪过,侬语素说原谅便原谅他了?”
“你上了侬语素的当了,”张明浩语出惊人,笑道,“其实也不能怪你,你对离魂草的药性仍不熟悉。离魂草虽能令人对施药者言听计从,但绝不会变成行尸走肉、神智全无。当然,直接饮下离魂草提炼的汁液又另当别论,不过那样的话,侬语素不出旬月必然非疯即傻。”
他顿了顿,又道:“所以,为了达到长期控制的目的,又不被旁人觉察,只能以离魂草焚香慢慢熏染,就像李后控制圣上,主要利用圣上懦弱多疑的本性,离魂草不过能令圣上更容易相信李后的话罢了。”
闻言,李仲飞咋舌道:“前辈之意,是说僮人起兵反叛朝廷,侬语素本来就有此意?”
“至少她不反对。”见李仲飞发愣,张明浩自己伸手抱过了酒坛,“后来你去黑龙城做说客,她得知你的背景,加之僮人近年来被朝廷打得举步维艰,已无继续北上的可能,她早有悔意,于是便与邱胜宝演了一场好戏,个顺水人情给你。一来可以不失颜面的归降大宋,二来借机立下战功,以备将来可以与朝廷谈条件,分疆裂土。邱胜宝诱引东四寨进攻黑龙城,更是替她剪除僮人之中怀有二心的异己。”
李仲飞听得瞠目结舌、久不能言。若非从张明浩口中得知,他万万不敢相信侬语素竟是这种城府极深之人。愣了半天,他才长叹道:“晚辈真不适应这种勾心斗角的环境。他日李党伏法,晚辈定要仗剑江湖、游遍三山五岳,再不管什么武林纷争,朝堂变动。”
“你真这么想的?”张明浩端起酒碗,又自放回,苦笑道:“怕只怕你将来会身不由己啊!毕竟”
李仲飞奇道:“毕竟什么?”
“没,没什么。”张明浩长身而起,打了个哈欠,“夜深了,明日还有许多事做,早些歇息吧。”
见他无意明言,李仲飞只好告辞离去。过了许久,房中才传出张明浩一声沉重的叹息,还有未说完的半句话:“你与翻天印羁绊甚深,此生又怎能置身事外?”
不过,李仲飞已不可能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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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五章 坐视不理()
夜退天明,旭日初升,一丝阴云笼罩在京城之上。
由于近来大事频发,赶去早朝的百官都绷紧了神经,生怕祸事降临到自己头上。但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宫中除了更换大批侍卫之外,一切都平静如常。
随着一声“有本早奏,无事退朝”,百官悄悄松了口气,几乎小跑着离开皇宫,各回府上闭门不出。
不过,所有人心中都有预感,表面越是风平浪静,内中越是暗潮汹涌,不发则已,一发将不可收拾。
果然,五日之后的又一次大朝,侍御史成平首先发难,上章弹劾北宫内侍丰祥居心叵测,伙同起居舍人庞交、彭龟年等人唆使嘉王不亲嫡母,有悖伦常,并提出要嘉王入南宫朝见皇帝、皇后,以尽孝道。
次日,秘书少监周庆、集英殿修撰洪成安上折为彭龟年等人辩解,并请皇帝朝见重华宫,称嘉王将在重华宫门跪迎圣驾。
又隔一日,右正言付翼弹劾周庆、洪成安离间两宫关系,引经据典,直指嘉王朝见皇帝、皇后不能与皇帝朝拜重华宫相提并论。
再一日,彭龟年当堂申斥内侍省都知景子司、仁明殿管事庆森阻塞圣听,引起民怨沸腾。
如此往复,玉笏门人与李后党羽终日吵得不可开交,皇帝不胜其烦,干脆称病不朝,但两派奏章依旧像雪花一般,源源不断送进南宫,大有风雨欲来之势。
只不过有心人不难发现,两派虽针锋相对,但参与者都是一些五、六品的小官,而那些真正能够左右朝局之人皆闭口不言,而且两派相争之事仅仅围绕一个“孝”字,谁也不会去碰触对方的底线,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日子在仿佛永无休止的扯皮中一天一天过去,李仲飞虽不进朝堂,但朝堂之中发生的事都没有逃过他的耳目。他深知两派早已水火不容,之所以积而不发,只为了等待一个契机,同时也在比拼着彼此的耐心。
终于有一天,鲁司祚失去了耐心,上奏为妙丹生请官。这一不寻常的举动立刻引起玉笏门的警觉,就当众门人找到赵汝愚,请他从中作梗之时,皇帝却绕过吏部,直接下旨任命妙丹生为太史局五官正,而妙丹生在赴任的当天便上奏称京畿大旱,请皇帝祭告天地,祈雨求福。
至此,百官总算明白了李党的险恶用心。
皇帝染恙无法成行,祭天重任自然落到嘉王身上,既然嘉王躲在重华宫死活不肯露面,那就找一个无法推辞的理由将其逼出来,一旦嘉王离开京城,自有大把的机会可以行刺。
赵汝愚连夜召集门人商议对策,李仲飞和张明浩也在受邀之列。
看着赵汝愚在房中急的不停转着圈子,张明浩提出京郊祭天之行,嘉王殿下能否托病不出?
赵汝愚摇头道:“祭天乃社稷大事,举国关注,李后定派人带太医前往重华宫。若被其查出故意推托,对嘉王殿下名声不利。”
李仲飞不解道:“生死攸关,谁还在乎名声?”
“小友有所不知,”赵汝愚叹道,“对于一个皇族,尤其对于一个有可能继承皇位的皇子,名声绝对大过生死。万民若知其心口不一,日后纵高登大宝,君威何在?君信可在?”
张明浩思前想后,无奈道:“看来只能多派高手随行了。”
“只能如此了。”赵汝愚看向众人,忽然道:“韩大人呢?他为何没来?”
众人相互看看,均摇头以示不知。赵汝愚负气道:“事到临头,想不到他竟做了缩头乌龟!”
话音甫落,门外有人接道:“大人此言差矣,韩某来迟,只为另有要事缠身。”
见是韩侂胄,赵汝愚自知失言,冷哼不语。李仲飞请进韩侂胄,问道:“韩大人所遇何事?竟比嘉王殿下性命还重?”
韩侂胄瞪了赵汝愚一眼,道:“信州急报,抚州兵已进驻金溪,隆兴军、南康军分两路横渡鄱阳湖,开始向安仁、都昌两地集结。”
众人大哗,李仲飞惊道:“赵晋动手了?”
韩侂胄沉声道:“我已设法知会池州、徽州、衢州严阵以待,不过调动大军必须经枢密院应允,我来此正是为了向赵大人求取兵符印信。”
李仲飞点头道:“赵晋手握重兵,此事果真万万耽误不得。”
赵汝愚却道:“赵晋虽擅自调动大军,但必会静候京城变动。只要京城不乱,他不敢轻言造反,眼下还无须紧张此人。”
“什么?”韩侂胄一听急了,“大人岂可仅凭一己推测便妄下结论?万一贻误战机,你当得起责任么?”
赵汝愚不理他,冲张明浩道:“祭天大典定于后日,请张大侠火速联络京城内外的江湖义士,力保嘉王殿下无虞。”
“自当义不容辞!事不宜迟,在下这便动身,联络好帮手再来府上集合。”张明浩正欲起身,赵汝愚又道:“李党既已下决心除掉嘉王殿下,重华宫高手不多,老夫希望张大侠能先将嘉王接来。”
“这点大人尽管放心,重华宫有宗大侠一人足矣。”张明浩说罢,转身离开了房间。
赵汝愚又开始安排祭天当日相关事宜,可谓是事无巨细、面面俱到。韩侂胄见自己始终被冷落一旁,急道:“大人当真不打算防备赵晋了?”
“事有轻重缓急,现在顾不得他。”赵汝愚话被打断,有些不悦。
“好!既然如此,下官告辞,希望大人将来不要后悔!”韩侂胄一怒之下,拂袖而去。
李仲飞有些诧异赵汝愚对赵晋的轻视,略作沉吟,追出去道:“韩大人此去何往?”
“原来是小友啊,”韩侂胄忿忿道,“李党乃群狼,赵晋才是猛虎,韩某位卑言轻,但也无法坐视不理。我立刻出京南下,沿途联络各州府郡县,虽无朝廷兵符,也总能遇到几位明白事理的忠臣。”
思及上次青螺岛之行,李仲飞道:“大人何不再请一道太上皇的密诏?”
“不瞒小友,”韩侂胄叹道,“太上皇自打前日已口不能言,几近弥离了。”
李仲飞闻言大惊失色,前番张明浩对他说过的那些话,不由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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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六章 求取援兵()
起风了。
枝桠摇摆,几片尚现绿意的树叶随风飘远。
“仲夏未尽,想不到已开始落叶了。”李仲飞语气中带着一丝伤感,为即将离世的太上皇?还是为马上到来的朝野纷争?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扬手拦下一片落叶,他喃喃道:“终于要来了。”
话未言明,韩侂胄已知其意,点点头黯然道:“李党定是早知太上皇病危的消息,所以才设法逼嘉王殿下离京。唉,想我大宋内忧外患,恐怕稍有不慎便会民不聊生,国将不国啊!”
“大人所虑甚是,在下也许能帮上什么忙。”李仲飞想了想,从怀中掏出那块得自李远沛手中的龙师兵符,“当初因际会得到此符,今日便交于大人,希望能派上用场。”
韩侂胄接过兵符,愣了半天才唏嘘道:“小友总能给人意外惊喜,真乃神人也!”
他将兵符仔细收好,激动道:“李远沛远征,留京的一万龙师便由黄韬统领,此人并非李党死忠,凭借兵符,韩某有信心说服黄韬倒戈相向!”
“在下绝对相信大人能力。”李仲飞又道,“其实还有一人能堪大用。”
“谁?”韩侂胄此刻心情大好,赞叹道:“韩某早该与小友商议,就无需受那赵汝愚的窝囊气了!”
言语间饱含怨气,听得李仲飞心头一紧,暗忖韩、赵二人的嫌隙恐怕一时半会儿难以消除了。
他不知如何劝慰,只好继续道:“在下想向大人僮人首领、黑龙城之主侬语素。赵晋尽提大军北上为祸,若僮人与之反目,或扰其后方或攻其本镇,赵晋之举必将化为泡影。”
韩侂胄大喜过望,一扫先前阴郁,颤声道:“天助我大宋啊!就请小友修书一封,我立刻派人送往黑龙城。”
“不用,”李仲飞笑道,“侬语素如今就在京城。”
闻言,韩侂胄猛地抓住李仲飞的胳膊,急声道:“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分头行动?”
李仲飞点点头,也不回房知会赵汝愚一声,径直离开赵府,望顺意客栈而去。
赵府西邻清波门,与地处城北的顺意客栈隔着大半个临安城,加之李仲飞仅仅听邱胜宝提到过客栈的名字,连大体方位都不清楚,一路打听下来,等找到客栈时,早已过了三更天。
他上前将店门拍开,问可有一男一女两位客官留宿,女的喜着红衣、男的长穿黑衫,相貌俊美、举止不凡。
店小二不答,只一味埋怨李仲飞既不住店,何来扰人清梦?李仲飞无意与之纠缠,直接丢了块碎银在桌上,店小二这才眉开眼笑道:“公子说的那二位客官确在小店住了一月有余,不过不巧的很,昨日一大早便出门去了。”
“走了?”李仲飞焦急万分,忙追问去了哪里。店小二将碎银在手中掂了掂,打着哈欠道:“我怎么知道?不过他二人走时多留了些银两,说还要回来。”
“你吓死我了,”李仲飞心中稍安,又放下块碎银,“告诉我他们住在哪间客房,我去房中等他们回来。”
店小二见他不似歹人,又有银两入手,便指指楼上道:“天字二号,你自己上去吧。”
李仲飞道声谢,讨了盏油灯上楼,进得房间,见桌上留有一个包袱,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他无意探查侬语素二人去向以及来京意图,为了避嫌,他尽量让自己离那包袱远一些,于是找了个靠窗的位子闭目打坐,静候二人返回。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听到房门响动,他猜测应该是侬语素回来了。想起身相迎,却被一阵极度的困乏禁锢的无法动弹,几经挣扎,竟就此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油灯已枯。
房间伸手不见五指,只隐约飘忽着若有若无的呼吸声,显然房中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