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君怀归日-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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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嘣!”
一声脆响,红玉脱臼的左臂已经接上,她一声痛呼还没出口,右臂一痛,也接上了。
“好了。”叶仲卿放开红玉,抹一把额头上的汗,“我小时候练武脱臼,师父就是这样治好的,几乎是不会疼的。我还带了消肿的药膏给你。”她说着打开了自己带来的提篮,药膏还没看到,一碗白饭冒着袅袅的热气,先闯进了红玉的眼睛。
“咕噜——”
红玉关进牢里时两条胳膊都脱了臼,虽有人打点,狱卒不曾拷打,可却也是接连几日水米未尽了。往日心中担忧倒也不觉得难熬,此刻不知怎么,肚子非常给面子的叫了一声,在空荡的单人牢房里及其的明显。
“哈哈哈。”叶仲卿愣了愣,而后开朗的大笑。
红玉平日在时莺馆里什么样的山珍海味不曾见过,这会儿竟被一碗再普通不过的白饭引得如此狼狈,脸上一红,恨不得躲到地洞里去。
“是我的不是了。”叶仲卿想闭上嘴憋笑,笑意就从那双亮闪闪的眸子里出来了,惹得红玉更加害羞,一直红到了耳朵根去。叶仲卿快手快脚的将那提篮不知怎么一翻,竟成了个小案几,她带来的一荤两素一汤、外加一碟糕点刚好将小案几铺满,筷子和米饭自然而然的就递进了红玉手里,“红玉姐姐在牢里受苦了,今日来的急,还不曾向花招姐姐打听过姐姐的忌口,几味儿寻常小菜就先吃着吧。”
红玉自打叶仲卿进牢房以来就满心的疑惑,只是来不及问。这会儿好容易听叶仲卿提到“花招”二字,问:“还未请教阁下是?”
叶仲卿一愣,而后在自己的额上一拍,懊恼的说:“瞧我这记性,在下叶仲卿,算起来还要多谢姐姐赠我良器,那把精。钢。弩这次可是立了大功的。”
红玉和叶仲卿上次只是在回廊里撞了个满怀,所以认不出她,但是叶仲卿提到的精钢弩却是她的得意之作,瞬间就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红玉本姓楚。父亲楚端是四川唐门的外姓弟子,曾任军器监,只有红玉一个独女。红玉自小极有天赋,种种兵器机巧就是小时候的玩具,本该有着人人羡慕的生活。谁知道红玉长到豆蔻年华岁时,楚端触犯了军法,被判了个全家流放的大罪,行到白忌所辖地区就早早的去了,红玉身带奴籍,本也该落得个客死他乡的宿命,却凑巧被年龄相近的白无定救下了。
白无定本是好心,见红玉体弱多病,便常在床前照拂一二。只是红玉本身长得秀丽,身体娇弱时又有几分病西子般娇弱的美,一来二去两人都对彼此产生了好感。白忌在白无定身上给予了厚望,一心要将培养成个名将,决出端倪,生怕毁了白无定被红玉这个身份不清楚的人给毁了,硬是要把红玉赶走。白无定只能表面应承,暗地里几番打点,辗转认识了花招,托关系将红玉送进时莺馆中改籍,对外只说死了。本来商量好五年之后,红玉将过往洗掉,有了一个清白的身份,就等白无定来接,二人做一对眷侣。
没想到眼见五年之约将至,白无定竟在一场普通的边境攻城战中被人暗中使了手脚,将一身好武艺全都废掉了。时莺馆是天下第一消息灵通之地,红玉又有心追查,都说女为知己者容,可红玉从来不认为巾帼让须眉,最终抱着“女为知己者死”的念头,刺杀王权印为白无定报仇。
叶仲卿虽不甚了解,可来之前隐约也挺娇奴说了些许,一来欣赏红玉的义气干云,二来自己毕竟是时莺馆馆主,二者一结合,有心结交红玉。便上下打点,急匆匆的来了。
红玉也不是扭捏的性子,此刻知晓了叶仲卿的身份,又饿的久了,那里还管那些繁文缛节,早就吃了起来。
不过红玉吃了几口,忽的叹了口气,放下了筷子。
叶仲卿在酒楼里特意着小二按照常见的口味做的菜,按理说不该有什么纰漏,此刻见红玉却有几分难以下咽的模样,问道:“怎么,这些菜不合红玉姐姐的口味吗?”
红玉摇头,复又拿起筷子夹了些放进碗中。
叶仲卿见她虽然放在碗中,可是不吃,连声追问个不停。
半响,红玉被问的急了,才悠悠道:“这些菜多谢叶公子美意,只是……”她顿一顿,有些为难的接道:“这些菜肴固然是好的,只是我本是蜀地人,饮食中早已习惯了辣味儿。”
叶仲卿一愣,而后又朗声大笑起来。
第42章 热里藏刀()
“刺啦~”滚热的油泼在磨好的辣椒上,热切的香味儿顺着小巷略显潮湿的墙向外,溢出好远。
“这样真的不行呐。”叶仲卿一下早朝就赶到了这家小店,可是前面还是排满了拎着菜篮子的姑姑婶婶们。严重缺乏睡眠的她再一次意识到扩充人手的紧迫,靠在牵着的回风身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手擦到眼睛上,被火辣辣的一蛰,她才从困顿中醒来。
“好辣……”叶仲卿泪流满面,刚刚摸过辣椒的手伸也不是,收也不是,一时间站在原地默默的流泪。
“呀~状元郎!”
一个泼洒着热情的身影铺了上来,叶仲卿手上一轻篮子就被人拎走了。
“我认识老板,可以随意插队~”来人一点也不见外的去拉叶仲卿的手,虽然那只手长得白净而修长,叶仲卿还是像被烫伤一样跳着躲开了。
“状元郎。”来人仿佛被叶仲卿的举动伤到了,一双桃花眼微微泛红,嘴一瘪,声音中满是沮丧,“人家长得很丑么?”
“夏大人说笑了。”叶仲卿被声音吓到了,分明觉得自己额上有一滴汗滑下来了。
“别叫人家夏大人。”夏颖智娇嗔似得一拳捣上叶仲卿的肩膀,全然不顾后者被打得趔趄了一下,跺一下脚道:“叫人家志志就好。”
志志这词儿一出,叶仲卿眼前顿时一黑。夏颖智一个堂堂的七尺男儿,武举榜眼出身,此刻流露出了一种娇滴滴的气质,让叶仲卿心中一瞬间生出种叫做害怕的感觉。
“夏大人说笑了。”她干巴巴的笑了两声。
“还叫人家夏大人!”夏颖智又要一拳捣过去,叶仲卿慌忙躲开。不躲还好,这一躲就激怒了娇艳如花的夏大人,他身影微晃,紧贴着叶仲卿向前一窜,几乎要贴近叶仲卿怀里去。
小巷极窄,来不及腾挪跳跃,叶仲卿背心已经要贴住墙了。
“志志!”识时务者为俊杰,眼一闭心一横,叶仲卿一咬牙满是羞耻的大叫道。
夏颖智闻言心满意足,摸了摸叶仲卿的头,满意的退开了,口中道:“状元郎你人真好。”
叶仲卿心中翻江倒海,脸上干笑不已,“好说,好说。”
“看在你这么乖的份儿上,这个辣椒油我让他们榨好了送你府上。”夏颖智说着,提了提手中装满了辣椒,本是叶仲卿的篮子。
“谢……”
“打住。”夏颖智挥手打断,勾起唇角又露出了一个上次那样意味不明的笑容,“你别谢我,我再给你一个好处。”
叶仲卿觉得夏颖智的笑似乎别有深意,联想起上次的蜡丸儿,点了点头。
夏颖智笑的依然妩媚,全然不管叶仲卿皱眉不停,亲亲密密的凑到她耳边。
“你的小公主,可已经被你拉下水了。”
叶仲卿闻言,本就僵硬的脸上一下子阴沉了起来,她皱眉急问:“此话怎讲?”
“哟,别那么凶嘛。”夏颖智拍拍胸口,看叶仲卿脸上有了不耐烦的神色,才又小声道:“太子殿下不知怎么知道了锦柒公主和你私交颇深,你是景王殿下的人,锦柒公主是景王殿下的妹妹,两者这么一搭。”他说着,拿起一个干辣椒放进嘴里,“可不就是让人联想么?”
“可我和七七只是私下认识。”
“好辣!”夏颖智吐了一下舌头,眉目中隐约有一丝嘲讽,道:“我知道,可别人未必知道。”
叶仲卿本会一直笑着的眼睛里,此刻笑意全无,取代的是一种凉凉的寒光。
“状元郎你别那么凶嘛。”夏颖智一拳推上了叶仲卿的肩膀,笑眯眯的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景王还有一句话交待——烦请明晚,照顾好公主殿下。”
说罢,夏颖智再不管叶仲卿的神色,抱着装满辣椒的菜篮向小巷深处走去。
留叶仲卿一个人站在那里,眼中的寒光忽明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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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时辰到了。”水漏中的最后一滴水滴尽,香冷尽职的提醒道。
“嗯。”锦柒放下眉笔,望了望镜子。镜中的人素着一张脸,只淡淡描了眉,低调不张扬,想来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吧?
她站起身来,将身上衣物的褶皱抚平,随香冷下了楼。
锦柒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很少往来的王丞相会突然请自己去参加宴会。上次父王的赏赐暗里并不该走漏风声,在朝臣眼里她应该依然是个不受宠的公主……可既然邀请了,她也不好不去,想来宴会上那许多的王公贵族,她只要安静的在一边应该也出不了什么差错。
“呦,我说公主殿下,您就准备穿这身去啊?”宫中的教引嬷嬷,杨嬷嬷皱着眉看着锦柒的白裙,阴阳怪气的说。
锦柒皱了皱眉,没有作声。
“这不是让外人知道咱们公主府有多落败,公主有多受冷落吗?”杨嬷嬷说着,伸出一根手指嫌弃似得点了点。
“杨嬷嬷,你只是个小小的嬷嬷,凭什么教训公主!”凉初看不下去,左移一步微微挡住锦柒。
“凉初,你是又不长记性了吧?”杨嬷嬷冷笑着,右手暗暗使劲儿,用惯了的藤条夹着风抽向凉初的脸。
“啪——”一声脆响,可凉初的脸并没有应声裂开一个血口。
锦柒捂着手臂挡在凉初面前,面沉入水,“放肆,本公主的内侍何时由你管教!”
杨嬷嬷见打到了锦柒,心里一惊,口唇微动,却不敢再说什么。
之前也不是没打过锦柒,但那都是有缘由的,这次可真的是师出无名。
“公主。”凉初见公主替自己挨了打,急的眼眶都红了。
“公主。”香冷也关心的站过来,要查看锦柒的胳臂。
“无妨。”锦柒虽觉得胳膊有些酸胀,可她只是摇了摇头,温言道:“走吧,别让别人等久了”。
香冷咬着牙,冷冷的扫了一眼杨嬷嬷,低头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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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
锦柒锦柒甫一出府,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她抬眼,看见叶仲卿牵着回风侯在府外,身边还停着一顶轿子。
“臣听闻公主也要去相府,已雇轿在此恭候多时。”叶仲卿今日是宴会的主角之一,是以一身烟灰丝绣锦袍,头发以银冠束起,此刻弯腰挑起轿帘,朝她行礼道:“公主请上轿。”
锦柒极少见她这样周周正正的模样,心略略一跳,真的依言向轿子走去。
“慢,你是何人?”杨嬷嬷拦下锦柒,眯缝着眼,上下打量着叶仲卿,“公主此举怕是与理不合吧?”
“在下叶仲卿,暂居宁化将军之位。”叶仲卿面上仍有礼地笑着,“公主是君,我是臣,君臣之交,如何与理不合?”
叶仲卿顿一顿,笑的微微弯起的眼中忽而闪过一丝光。
这一瞬间的变化,杨嬷嬷甚至还来不及看清。可是锦柒却分辨了出来,那是一种执掌过别人生杀大权的上位者的杀意,她曾经在父皇的眼中见过。锦柒毫不怀疑叶仲卿足以杀了杨嬷嬷,在战场上回来的人,一双手怎么会干净?她早知道叶仲卿温柔笑容背后,藏着的一定是和她温柔一样的冰寒,她自己又何尝是白莲花一样的女子?
可是此刻和杨嬷嬷起冲突,未免会落人把柄,她不愿让叶仲卿插手这件事,几乎立刻就要出言阻止她。
可叶仲卿比她快上了那么一点儿,她貌似无害的笑容不变,可语气冷了下来:“倒是嬷嬷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婢女,还敢越级管教本将军,这份胆气堪称豪迈。”
杨嬷嬷被话中的冷意吓了一跳,膝盖一软,俯身便欲拜倒。
叶仲卿一把扶住,面上淡笑着掏出一锭银子递给杨嬷嬷,语气诚恳道:“不过,嬷嬷尽职尽心,当赏。”
杨嬷嬷摸不透叶仲卿的脾性,可是眼前的银子可是货真价实的,况且这会儿叶仲卿笑的无害,眼神纯良。所以她眼神悄然在眼眶中一轮,接过银子,喜笑颜开道:“将军客气了,老身也只是尽本职而已”。
凉初看不下去了,这种人还要赏?她愤愤的开口,要叫住叶仲卿:“叶……”
“凉初。”香冷摇了摇头,示意她不准多言。
凉初嘴张了又张,最终跺了跺脚,脸别到了一旁去。
“如此,请公主上轿吧。”叶仲卿笑着拉起帘子邀请道。
“有劳将军。”锦柒秀眉微蹙,想说什么,可是碍于在场人太多,所以只是颔首,进了轿子。
叶仲卿放下帘子,细心的将轿子一边的夹窗打开,才翻身跳上马,吩咐道:“都走得稳一点儿,别惊着了公主。”
“是。”众轿夫都是训练有素,齐声回答,抬起轿子向相府走去。
第43章 祸福相生()
“宁化将军真是少年英雄,下官敬仰不已,”又是一个官员,端着酒盏过来敬酒。
玄央的酒场,多半不喜推辞,更别提今天叶仲卿几乎是宴会的中心人物。
所以叶仲卿二话不多说,微笑着举杯一饮而尽,还要用最快的速度用烧麻了的舌头,回应些恭维的话:“哪里哪里,仲卿年纪尚轻,经验尚浅,以后还需您多多关照”。
“哎,叶将军过谦了。”那人本身比叶仲卿官位低两级,年龄也比叶仲卿大,有心为难。可是此刻见她如此谦逊,心下喜悦,不再刁难,美滋滋的回了座上。
叶仲卿见那人落座才坐下,颇有些头疼。酒宴还不过半,可她怕是已经被人灌下了整整一坛酒了。萧楚好酒,所以本身一坛酒对叶仲卿算不了什么,可是王相给叶仲卿特意准备的是纯酿过的佳酿,不上头后劲儿不小。
“贤弟,原来你酒量也这么好啊。”项陵见叶仲卿来来往往的和别人喝了不少,不由赞叹,手中的酒樽一举,道:“你让大哥和一众兄弟都升了官,大哥还没谢你,来,大哥也敬你一杯。”
“大哥,你就别凑这热闹了,小弟可是要喝不下了。”叶仲卿知道项陵嗜酒,只是想借机多喝两杯,急忙苦笑推脱道,“再说,兄弟们升官是他们应得的,自家兄弟不言谢。”
燕西风拍了项陵一巴掌,劝导道:“就是,你别添乱了,自家兄弟回头好好喝。”
项陵这两天和燕西风混的稀熟,也是一掌毫不客气的反拍回去,挤眉道:“你小子傻啊,外面的酒哪有这酒好喝。”
“也是。”燕西风端着酒樽想了想,笑道:“你还真是粗中有细,来,咱俩今日一醉方休。”
“干!”项陵生怕自己少喝了,自己灌得干净利落。
叶仲卿看着两人你来我往,不亦乐乎,无奈的笑笑,坐直身子,端起酒盏将大半个脸遮住,将目光越过觥筹交错的酒宴,定定的看向那个静静的人。
那人两颊已经飞起红晕,鼻子上出了些许薄汗,此刻正拈起一枚盐渍梅干送进嘴中,神情说不出的可爱。
叶仲卿看着,一颗心一下子变得极软,目中是一*温柔。
又是几个人来来往往的敬酒,叶仲卿来着不惧,都是举杯见底。
嗯,算算时候,也差不多了。
叶仲卿站起身来,走到庭前拜下,苦着脸叫道:“皇上,救命。”
众人安静下来,纷纷看向叶仲卿。
“哦,爱卿何出此言啊?”周荣年一脸笑意,他习惯了自己这个小将军不按常理出牌。
“微臣实在不胜酒力,诸位同僚又实在热情。古人有云‘酒是狂药’,臣实在担心酒后失德,是以请皇上准臣先行告退。”叶仲卿说完,又是一拜。
“狂药?有意思,那你问问丞相的意思吧。”周荣年不准备为难叶仲卿,笑着打太极道。
“依臣所见,叶将军少年英雄,纵然有几分疏狂,也是‘天骄傲慢带疏狂’,不妨事的,怎么好这么快就放他走呢?”王丞相依言站起,端着酒盏回道。
“叶爱卿,你也听到了”。周荣年捋了捋胡子,笑眯眯的道:“可不是朕不帮你”。
“皇上,微臣真的不行了”叶仲卿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她心里早打定主意尽快带七七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一面夜长梦多。再加上早知道王相是太子亲舅,日后要做仇敌,此刻就一时也不愿意等下去。开口又道:“不若微臣自罚三杯来赔罪,求皇上救命啊”。
周荣年笑着看着叶仲卿那快哭出来的表情,反而觉得有趣起来。这个叶仲卿,考武举时可没见他如此的服软,收复乌牢时也是颇有手段,没想到今日如此小儿态。不过说来,也不过是个少年罢了。
一念及此,他笑着摆手道:“叶爱卿起来吧,朕准了你就是。”
“谢皇上!”叶仲卿闻言几乎是跳起来的,她端起身边早备好了的酒,连连仰头便将三杯酒一饮而尽。
“好!”那酒杯是专门拿来罚酒的,着实量不小,叶仲卿如此顺畅的饮下,着实是豪饮。所以皇上童心一起,打趣道:“叶爱卿饮的如此豪爽,不如再来三杯?”
“咳咳。”叶仲卿刚刚本身就喝得急了,闻言一口气没上来,咳得脸都红了,哭笑不得的哀求,“皇上……”
一时间,宴宴间的百官都哄堂大笑起来。
“哈哈。”皇上也大笑摆手道:“算了算了,你且退下吧”。
“谢,咳咳,皇上……”叶仲卿依言,脚步虚浮的往席位处走,不料在离锦柒还有三丈之遥的地方,突然见到一个身形往锦柒处摔去。
那是个添酒布菜的婢女,一直站在锦柒身后,这会儿不知怎么,脚下似乎一歪,手上端着的一壶酒都浇到了锦柒身上。
“对不住,对不住。”那婢女慌慌张张的急忙要给锦柒擦拭,谁知怎么变相突生,众人只听“刺啦”一声,锦柒半幅袖子莫名其妙的被扯下了,里面的中衣也被扯了个大口子。□□出了雪白的肌肤,和肌肤上几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