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君怀归日-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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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废话!”喽罗甲急不可耐的抽出刀,哔哔咔咔的在车辕上敲个不停,“我们要开张,有没有都要抢!”
当归被牛车的震动晃醒了,迷茫的看着眼前的人,揉揉眼睛问:“怎么了?”
一旁喽啰乙“呀”了一声,撞一撞身边的老大:“大哥,这妞儿不错~~”
“老子看见了,不用你提醒。”那首领挥手打了他一巴掌,转向当归时胡子拉碴的脸上堆起笑和无数褶子,“小妞,跟哥哥走吧,包你吃的是油——那穿的是绸。”
当归一觉醒来面前出来十好几个大汉,从没见过这种阵仗,这会儿看见这样粗粝的美实在欣赏不了,缩着脖子往叶仲卿身后藏了藏。
叶仲卿也打直脊梁挡在当归前面,拱手道:“不好意思,在下要带舍妹回家探亲,还望诸位行个方便。”
若是平常,区区十几个歹徒根本不够她打的,可如今旧伤未愈,只因为一心记着回洛阳才勉强上路的。真打起来,保不齐又要受伤。
虎落平阳被犬欺,能屈能伸大丈夫。
“我们也不想搞得难看,留下这小妞,你就滚吧。”急于表现的喽啰甲,又抢先在后面叫。
“当真?”叶仲卿思索半响,一脸正色的问。
“呸,你个小白脸!”那首领啐她一口,虽然不屑也还是骂骂咧咧的说:“老子放个屁都能把地砸个坑,说话自然也当真。”
叶仲卿听他说的不成话,“噗嗤”一声乐了,赶紧低头捂住嘴堵回去,顺便悄悄给当归递了个眼色。跳下牛车,站在一边没有说话。
那首领以为她同意了,跳下马搓着手就朝当归的脸摸来。
当归的惊叫声才冲出口,叶仲卿已经用小擒拿手拽脱了那人的手。
“啊呀!”那首领惨叫着向后退去,“小白脸造反了,快……”
他还没有喊完,叶仲卿已经跃进了匪群中,重伤了三个喽啰。
“砍他!”喽啰甲机智的叫,其他喽啰纷纷拔出武器向叶仲卿砍来。
叶仲卿沉肩缩肘已夺了一柄刀在手,她现在没什么力气,只能中规中矩的将小时候打基础的罗汉降魔刀法一招招递出来。
周围的喽啰将她围在中央,叶仲卿左挡右拦,只觉得异常憋屈。
首领接回手腕,又见一众喽啰缠住了叶仲卿,当即向当归抓去。
“咯咯”从牛车中飞出来,咯咯哒哒的抖了那匪首一脸鸡毛。
当归已经趁乱跳下车向来路跑去,可惜腿脚却不便,匪首挥开“咯咯”三两步间就要追上她。
叶仲卿大急,当归若是有什么闪失,她罪过就大了。
她勉强提起一分内力,手中的刀芒顿时暴长,砍翻右手边的人向当归跃来,没提防左臂又被人划出两条血口。
匪首耳中听到破风声,以攻为守的拎起铁锤向后猛挥。
“咣!”和身后人手中的刀和撞个正着,叶仲卿借了力灵巧的翻身落在当归面前。
那匪徒能当上首领,本身也是有几分功夫的,刚刚只是一时不察才被叶仲卿占了先机,此刻接上了手腕,又提防在心顿时难缠起来。
叶仲卿还没长好的胸骨又隐隐作痛起来,她面上不动声色,接招的时候,不断打量着那帮匪徒。一,二,三……还有五个匪徒站着。
“当归,你躲远点。”
言毕,她紧了紧手中的刀,变了招数扑过去和匪首缠作一团。
知道遇到了硬点子,土匪头心下暗叫倒霉,也提起十二分精神将一对铁锤使得虎虎生威,招招都砸向叶仲卿要害。叶仲卿不便与他硬撞,只能躲开以招式的轻巧取胜。见风使舵的喽啰们,又围了过来,在一旁不时偷袭叶仲卿几下。
“烦死了!”叶仲卿咬牙愤恨不已,一不留神,又被扎了一刀。
“破!”她眉头一皱,找准一个空隙,刀锋贴着锤柄滑进去劈掉了匪首两根手指。那首领手指吃痛,丢掉了一只铁锤,狂吼着将另一只以守为主无得泼墨难进。
叶仲卿见状后退,一手一个迎面砸倒了两个喽啰。
剩下两个喽啰怪叫一声,转身就跑,叶仲卿起手砍翻一个,解决另一个时背心被迎来的铁锤砸中。她慌乱迈步向前卸去来力,落地时屋漏又逢雨一个趔趄,本就没长牢的腿骨干脆罢工,非常难看的摔了个以头抢地。
还没等一向好面子的她觉得丢脸,足以让她丢命的一锤已经砸了过来。
一时间,避无可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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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儿~你热不热?”
虽然还没进到仲夏,可正午的温度,加上身后人的体温,足以让红玉焦躁而没耐性的推开那人环在腰间的胳臂。
无声的抗议让她身后高鼻深目、着蓝色骑射服的英气女子心头一荡,自顾自贴上来,剑眉没安好心的挑起,凑在红玉耳边:“那我们不如回去吧?昨晚我可还没……”
“住嘴!”红玉红了脸反手堵住那人的嘴,却感觉那人好不要脸的在她手心舔了一下,顿时破功,扭过身怒道:“白无定!你要是再这样就给我先回去!”
“好好好!”白无定非常狗腿的举高双手,笑的眼睛弯弯的眯起,道:“红红,我还不是太想念你了嘛。你看,你非要有盈盈一握的细腰、滑嫩如玉的皮肤、清扬婉转的美目、耳边这一颗小痣……”她说着话,微微低了头凑过去
看见那人越凑越近的面庞,红玉俏脸含煞,不再废话,袖中小箭抵上了她的心口,冷淡道:“白无定,你要是不想帮我找叶仲卿,你就尽早回去。”
原是军中赫赫威名的少将军,在这一支寸许袖箭前服软,贴上来抱紧怀中人,改作专心驾马的样子小声道:“好啦好啦,我不闹了,你别赶我走。”
“哼。”红玉知道白无定不是怕她手中利器,所以虽面上犹有余怒,也任由身后人搂紧。
一旁白府的侍卫终于不用静声屏气装透明,人人都是舒舒服服的喘了口气。
耳中听见这样的动静,红玉又红了脸,恼怒的要拧打罪魁祸首一下,却见罪人白无定已经抽回手,然后——抿了薄唇抽弓搭箭,“咻!”的一声飞出一点寒芒,射向远处烟尘滚滚的一处。
“白……”
红玉话没有说完,白无定已经将手中的弓抛给一旁侍从,拉了缰绳催动□□马匹向前跑动。
“楚楚,叶恩公,怕是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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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首如期扑来,可是因为胸口那一支贯穿来的羽箭,尘土飞扬的砸到了叶仲卿身旁。
叶仲卿长出口气,呲牙咧嘴的坐起,向官道上张望,围在众人见服色火红欲燃的人,一定是红玉无疑了。
她勉力挥手示意,对一旁张目结舌的当归道:“得救了。”
当归急忙搀住叶仲卿,伸手搭上她的脉搏问道:“你怎么样?”
叶仲卿撇撇嘴苦笑,道:“要让人知道,我被几个匪徒打成这样,那真是丢人死了”。
当归一张小脸还吓得发白,没想到叶仲卿居然这样回答。
“拉我起来。”叶仲卿由当归拉起,对着地上的匪首呸了一声,“居然还想抢压寨夫人,呸!想得美!我现在就来抢你们这些土匪。”说着叶仲卿就拐着腿要去牵失了主人的土匪马。
“还是我来吧”当归把过脉发现没有大碍,少女的性子又上来了,跃跃欲试的劝叶仲卿:“将军大人你歇着,由小的去吧。”
叶仲卿当真有些脱力,就也不再逞强,靠在车边手上指点:“要那匹,还有那匹鼻尖一撮黄毛的。对了把那个吃草的抓过来,让它拉车。”
“知道了,大当家的~”当归得了令,飞也似的跑去牵马,吓得几个胆小的马掉头就跑。
她又去追,马儿又跑。
她又去追,马儿又跑。
转眼居然跑出去不近的距离。
叶仲卿大笑。
远处的红玉这会儿跑的近了,听见生死中打过滚的人笑得一如之前,不由转头打趣白无定:“你们这些当将军的,是不是都是这么个飞扬跳脱的性子?”
白无定却早有预谋的凑上来,在她唇上偷了个吻。
在红玉反应过来之前,衣冠禽兽已经跳下马,人模狗样的在叶仲卿面前站稳。
正色行了个大礼。
“在下白无定,见过叶恩公。”
第18章 雪花马()
“今日太晚了,不如就住下吧。”花招见叶仲卿面色一僵,便假意道:“不若直接让娇奴作陪,你们交颈而眠,明日睡醒再去。对,如此甚好,我这就去给你安排。”花招说罢起身便向外走。
“不用了!”叶仲卿吓了一跳,见花招连门都要拉开了,赶忙抢上一步用背将门抵住。
“怎么?仲卿要姐姐作陪?这……也成。”花招抬起手臂,袖子微微挡住脸,做出一副欲拒还迎的害羞模样。
不知道拒绝会不会折损花招姐姐的面子,可要是真的让她在花楼里和姑娘睡上一觉,又是万万做不到的。她小心翼翼的想看看花招的脸色,可是对方抬起手臂,此刻袖子正挡住脸,只露出一副欲拒还迎的模样。
她皱了皱眉,横下心开口道:“多,多谢姐姐,我,我,我睡不惯别人的床,还是回家去吧……”
“哈哈哈,傻孩子,我和你师父是故交,虽然你叫我一声姐姐,可我要是真把你睡了,还是地地道道的老牛吃嫩草。”花招大笑,叶仲卿的结巴,传承自萧楚,只是萧楚近年来脸皮越来越厚,远没有当初青涩的可爱。决定以后没事儿就逗逗叶仲卿。
危机化解,叶仲卿心下一松又习惯性的安慰起人来:“不,花招姐姐既年轻又漂亮,不知道洛阳城内有多少男子想拜倒在姐姐的石榴裙下。”
“哦,这么说仲卿是不介意了?”
花招凑近叶仲卿,叶仲卿向后躲才发现身后是门,大窘,又结巴起来:“姐,姐姐,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个意思?”花招越发觉得叶仲卿有趣,身子一软,干脆倚到了叶仲卿肩上,轻轻在她耳边吹一口气,柔声问。
叶仲卿耳朵根一下红了,额头上连汗水都逼出来了,脑子里不断闪过各种近身搏斗的招数,愣在当地,自顾自和花招上次的擒拿手拆起招来。
“仲卿啊,你这样青涩,可是会被楼里的姑娘,吃掉的。”花招放开叶仲卿,示威似的隔空虚咬一口。
“是,是是是么?”叶仲卿扯出个笑,如蒙大赦般松了口气,发誓以后再也不靠在门上自断后路。
“是,是是是呀。时莺馆里的姑娘大都卖艺不卖身,你看你想到哪里去了?和你师父一个德行。”花招染着丹蔻的手指一翻,风情万种不减当年。
叶仲卿讪笑。
“去,睡觉去!前院三楼‘虫二’,自己去找,专门留给你的房间,除了萧楚没别人住过。”花招最烦人将时莺馆和皮肉生意直接挂钩,扒拉开叶仲卿,此刻语气中全无好气拉开门送客。
叶仲卿自知理亏,并不着恼,走出房一步,停下问:“虫二?意指风月无边吗?”
“不是!典自庄子逍遥游,我专门给你和萧楚挑的。”花招一把将叶仲卿推出房,门缝合拢前丢出几个字。
“庄子逍遥游么?虫二、虫二、虫二……”叶仲卿边走边想,不记得有这一句呀,“二虫、二虫、二虫……有了,是‘之二虫又何知’。”叶仲卿右手在手心虚锤一记,摇头轻笑。花招姐姐连安排个房间都要下这样的心思,无怪时莺馆的生意蒸蒸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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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很软,床幔很轻,叶仲卿陷在床榻间,脸在枕头上蹭了蹭,忍不住叹息道:“真舒服啊。”
她翻了个身,搭在枕边的手几乎也要陷进褥子中,当下决定回去要把自己的床也置办成这样。小时候住在山林为了晨起练功,长大后走南闯北为了保持警惕,叶仲卿的床从来都很硬,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而时莺馆的一切都是以享乐为主,不管是感官上还是心理上,因此叶仲卿安安宁宁的躺在床上,强烈的对比下自然觉得如坠云端。
“置办,哎——”叶仲卿叹气,想到置办,本来涌上的睡意一下子又消散了。
来洛阳时,为了精简,她并没有带多少银子在身上。后来“借”的银子虽然也数量不少,可是连日来只出不进,就算是金山也要花空。
叶仲卿平日练习时害怕磨损,用的都是从江湖里黑吃黑来的好刀好弓。很会修东西,也是因为不喜欢花钱换新的。在吃穿用度上,也不过是喜欢在鞋履上多花钱,那也是因为总要四处奔波。其他都剩之又剩,不然怎么存的下那么一大笔钱财?端的,是个藏的很深的抠门的家伙。
今晚潇洒的从钱袋中掏出许多银子,都是因为觉得必要。这一会儿想到明天和娇奴去黑市,势必又要花一大笔钱,不禁哀叹道:“唉!真的好肉疼啊啊啊!”
叶仲卿心烦意乱,又翻了个面趴在床边。嘟囔:“从没去过黑市,花招刚刚提示要多带钱,万一不够……”
贪财鬼一个鲤鱼打挺,睡不着了。她起身把刚刚脱下来的衣服又一件件穿回来,边穿边自言自语:“上次总共欠人家多少钱来着?刘府、王员外家、李总管,嗯,刚刚账本上时莺馆的进账好像差不多可以相抵——那再借一点下次一并还应该也可以吧?忙完了,还可以按时去摘月楼。”
她转眼间穿戴整齐,轻手轻脚将窗户推开一条缝,悄悄向外望——前庭已然热闹如街市,楼下还是灯火通明,并没有什么人注意到这里的情况。
她不再犹豫,深深吸了一口深夜里的空气,而后踩上窗沿,像一只离弦的箭消失在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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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姐姐,你多吃点。”一碟刚出笼的、表皮透明、腾腾冒着热气的蒸饺放在了娇奴的眼前。
娇奴打了个哈欠,兴致缺缺的夹起一个饺子放进醋碟中。这个时间,一般是忙了一宿的时莺馆沉睡的时间,她娇奴早就忘了自己上次吃早餐是哪年哪月了。
叶仲卿夹起一个蒸饺,吹一吹,咬开,一股浓郁的事物香气扑鼻而来。她嗅了嗅点评:“稍微有点腻,不过这个皮真的很有嚼劲儿,应该至少揉了半个时辰。”又咬一口细细的嚼了两下,点了点头分析:“果然,馅料里的鸡肉是先腌制过再上笼蒸熟的。”
“噗嗤——”娇奴见叶仲卿一脸的认真,像模像样的评判着食物,打趣道:“研究这么细致,难道你还要回家做做看吗?”
叶仲卿咽下嘴里的食物,“也可以试试。”
“你真的会做饭?”娇奴闻言微瞪大眼睛追问,玄央以君子远庖厨,所以一般男子都不会踏入后厨半步。
“略懂。”叶仲卿点点头,她本就不是男子,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况且治大国如烹小鲜,世间万物往往有相通孩子出。相比之下,她还更看不起过于条框的限制自己。
“真的?那什么时候给姐姐饱饱口福?”娇奴好奇心起,困意都没了,身子微微前倾问道。
在叶仲卿看来,饭之所以好吃,是因为做饭的人对吃饭的人有着特殊的感情。所以只是笑笑提醒:“好姐姐,蒸饺要凉了。”
娇奴见叶仲卿并不接话茬,心里只当她是在吹牛,于是善解人意的岔开话题:“其实我们可以直接去的。”
叶仲卿却摇摇头,正色道:“天气凉,姐姐你该吃点早餐的。暖暖胃,对身体好。”
娇奴怔了怔,心中某个地方像是被猫轻轻挠了一下,痒痒疼疼。她自幼被家人卖给人贩,之后被花招买下。人前她是大名鼎鼎的时莺馆娇奴,可人后她只是个孤苦无依的可怜人。叶仲卿这一句话,并不动听,可却一下子敲击在她心底最柔软的角落里。有一瞬间真的希望眼前的恩客是自己的弟弟,做她的亲人。
这样想着,竟盯着叶仲卿发起了愣。
叶仲卿没看见娇奴望着自己,见她碟中的饺子已不再冒热气,抬手招呼小二上了一笼新的放在娇奴面前,又取了一双筷子将那个凉的夹到一边,“这个凉了,姐姐你吃热的吧。”
叶仲卿手上动作虽小,可娇奴还是发现有些凉的那笼换到叶仲卿面前。心中又是一动,伸手在叶仲卿头上敲了一下,作势伸手要唤小二撤下那笼凉了的蒸饺道:“那你也不许吃凉的。”
娇奴打的不重,叶仲卿没有躲开,可按下了娇奴的手,劝道:“饺子包出来不容易,别辜负了它。”
而后笑眯眯的一口一个,风卷残云般转眼将凉的吃了个精光。
时莺馆的客人多是一掷千金之徒,时日久了,娇奴也跟着铺张惯了。叶仲卿衣着做派,都是大家公子的样子,不想却有此举动。让她惊讶的同时,也让她感到一丝赫然。她不再说话,乖乖的开始吃面前的食物,免得凉了又是辜负。
“仲卿,姐姐今天一定帮你买到大宛的雪花马。”
大宛出名驹,而雪花马又有着天马之称。
叶仲卿知道大宛雪花马十分难得,推辞道:“好姐姐不必太过费心,大宛名驹就很好了,不必非要雪花马。”
“要的。雪花马俊美非凡,你配得起。”娇奴在吞咽的间隙补充,“再说,仲卿你骑着一定能迷倒玄央不少待嫁少女。”
叶仲卿愣了愣,而后大笑。
第63章 犹是春闺梦里人()
抢劫这件事情并不很难,一旦跨过心中的障碍上了手,很快就会做得比专业还专业。更不用说,这场抢劫的对象本身是劫匪了。
叶仲卿和当归的小破车只需要一匹马,她钦点的又只有两匹马,而土匪们的马有十余匹,所以处理不了的就见者有份的分给了在场的其他人。
并没有太久的延迟,分赃之后,大家很快就踏上了回程的路途。白府的侍卫有序的在马车周围分散开,将小马车护在当中,得来的战利品跟在队伍的最后面。
“恩公,你这个车还真是别有风味。”硬贴着红玉一起挤进马车的白无定嘿嘿一笑,没话找话的打破了安静的氛围。
叶仲卿本来稳当当的坐着,听见“恩公”顿时浑身一颤,她最受不了这种称呼,坚决的抬起手做阻隔,愁苦道:“白将军千万别再叫我恩公,我听不惯。”
“叶恩公救了在下今生挚爱,对在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