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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2章

少年大将军-第5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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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妃红着脸,劈手从李落怀中抢过小殿下,娃儿不高兴了,哼哼唧唧的还要找李落抱。云妃怒道:“小白眼狼,母后白疼你了。”说完之后,自己却忍不住先笑出了声。

    李落嘿嘿直乐,还在做鬼脸逗弄着李玄霈,小娃儿流着口水咯咯笑着,好不高兴。殿中欢声笑语,原来在这深宫之中也有这般温情的时候。

    朝凤宫里笑语不断,却不知道朝凤宫外又有几人能笑得出来。

    城东,弃名楼。

    天色已晚,灯火通明,卓城的夜从来都不寂寞。

    杏子已经熟了,压在枝头沉甸甸的,黄灿灿一片,惹人垂涎。树下,一张简陋木桌,摆着两只茶杯和一个瓷盘,盘子里盛了十余个黄杏,殷莫淮吃了一个,又吃了一个,很是贪嘴,李落看着都觉牙酸,皱眉说道:“你少吃几个。”

    “再不吃日后哪有机会,明年的杏子我怕是未必能尝得到了,王爷,你也尝几个,味道不错。”殷莫淮抹抹嘴,终于停了下来。

    李落脸色一变,忧声问道:“殷兄,你……”

    “哈哈,王爷宽心,我这身子骨我自己心里有数,若不是王爷妙手回春,再加上数不清的灵丹妙药,我怕是早几年就已经归天了,能活到现在已是奇迹,贪心不得。”

    “哎,殷兄……”

    “行了,你我二人还需扭捏客套不成,不是你先走一步就是我先走一步,看老天爷先瞧谁不顺眼吧。”

    李落沉默不语,殷莫淮倒是洒脱的很,抿了一口茶,漱了漱口,平声说道:“这一趟出去的有些久了。”

    “此番出海九死一生,能活着回来也是侥幸,这个蒙厥拨汗,实在是麻烦的很。对了,可有相柳儿的消息?”

    “暂时没有收到消息,你们一同出海的那批人陆续都有消息传回来,唯独不知道相柳儿的下落。”

    李落眼睛一亮。

第一千七百三十七章 局势() 
沉声说道:“你说她会不会?”

    “嘿,想美事呢,你都没死,她怎会这么容易死!俗话说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照这么算,你和相柳儿上辈子定是十恶不赦的大坏人。”

    李落轻咳一声,不满道:“殷兄,哪有你这般取笑人的。”

    “哈哈,玩笑而已,王爷别当真,许久不见了,王爷能平安归来,我也高兴啊。”

    李落和殷莫淮相视一笑,李落捡起一枚杏子吃了一口,嘶了一口凉气,道:“有点酸。”

    “酸甜苦辣咸,人生百味,怎可能都是甜的。”殷莫淮伸了个懒腰,淡淡问道,“进宫了?”

    “嗯,见了见小殿下。”

    “母凭子贵,这下云妃皇后的位子算是安稳了。”

    李落沉默数息,道:“只怕未必。”

    殷莫淮瞥了李落一眼,道:“王爷还是别小看云皇后的好,这个女人不简单,论起手段,后宫之中没有人是她的对手。”

    “手段再高明,心思再缜密,终有百密一疏,惦记的人多了,终日如履薄冰,难免不会有翻船的时候。”

    “后宫争宠,不比堂前好看多少,云妃能以区区一个宜州素和府长女的出身走到现今这一步,背后没有高人指点绝无可能,你莫要小看了她,就看如今云妃生的皇子还不过周岁就已封王,而且还写上了皇帝的诏书,啧啧,不得不叫人佩服。”

    “你都知道了?”

    “听说王爷的名字也在诏书上,而且还是第一个,不知道王爷作何感想?”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李落又拿起一枚杏子狠咬了一口,咧着嘴道,“酸!”

    “哈哈,酸就对了,如今卓城酸的人可不少。”

    “我走之后,卓城里不太平?”

    “卓城何时有过太平的时候,你方唱罢我登台,热闹的很,不过归根究底,只为了一件事。”

    “太子诏书?”

    “不错,都盯着万隆帝的天子印往哪张诏书上搁呢。”

    “早就该立太子了。”

    “不会那么容易的,先太子李玄奕之后,明武王李玄旭该算是离太子之位最近的一个,岂料落了个赐死的结局,至于纪王,出了燕王那档子事,除非你们这些皇子都出了事,要不然这辈子轮也轮不到他,这么算下来,能登太子之位的人也不多了。”

    “依殷兄之见,谁最有可能?”

    “慧王看似温和中庸,实则城府最深,英王武勇,但和那些文臣走的不近,晋王倒是有点帝王之相,奈何声势最弱,早生几年还有可能,现在嘛,难!剩下的皇子王爷都难登大雅之堂,不过这些我说了不算。”

    “那谁说了算?”

    “你啊。”

    “我?”李落愕然,更多的却是无奈。

    “现在的卓城里流传着一句话。”

    “什么话?”

    “王爷想让谁当太子,谁才有可能登上太子之位。”

    李落苦笑摇头,淡淡应道:“树欲静而风不止,这可真是无妄之灾。”

    “还有人说王爷想让谁坐上龙椅,谁才能当上大甘的天子。”

    李落脸色微变,道:“这话是何人所说?”

    “我说的。”

    “什么!?殷兄,你这是何意?”李落勃然变色道。

    殷莫淮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口茶,淡淡说道:“难道不是么?王爷难不成非要自欺欺人不可?”

    李落脸色数变,没有应声。殷莫淮揉了揉眉心,不以为意的接道:“其实今日局面王爷早该料到了,你既执掌枢密院,天下耳目莫过于此,又有冢宰府鼎力相助,要人有人,要钱有钱,说句不好听的话,如今大甘朝廷莫不都是仰你的鼻息,若想弄权,这天下早就是你定天王的了。”

    “朝廷新立了内卫司。”

    “哈哈,一个慧王,再加上中书省的几个跳梁小丑,能成什么气候,你若把他当回事,他倒也算回事,你若是不把他当回事,他也就不算回事。朝野内外都知道立内卫司是为了与巡检司抗衡,可是谁也都明白,单单一个内卫司连枢密院都未必能制衡得了,更遑论巡检司了。慧王此人野心不小,懂得韬光养晦,内卫司新立之日,满城风雨,唯有他安然不动,内卫司自新立之日到现在也有半年光景了,低调的很,事事都不出头,也难为他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那是自然,俗话说咬人的狗不叫,这种人未必可怕,但的的确确能恶心人。”

    “殷兄,慎言,怎么说慧王也是我皇兄。”

    殷莫淮冷笑一声道:“我不信发生了那么多事,王爷还能对你这位皇兄另眼相看。可怜朝中这些人舍本逐末,最能制衡巡检司的就是监法司,可惜谁也不把监法司当回事,白白枉费了王爷的一片苦心。不过要说缘由,还是王爷识人,狄杰此人守成有余,进取不足,好好一张王牌弄成了现在四不像的境地,都不知道该说他聪明还是说他愚笨。不过狄太师老矣,难堪大用,王爷还是早做打算,物色一个太师人选吧。”

    “听殷兄的意思这朝廷封臣都是我一言而决。”

    “差不多吧,旁人是功高震主,你是功高盖主,内有巡检司,外有牧天狼,想低调都难,忘记告诉王爷了,沈先生如今人在幽州。”

    “殷兄,你这……”

    “你自游山玩水,我也不能闲着,定北军名存实亡,整个北府西府尽在牧天狼掌中,西府有刘策,北府有沈先生和云无雁,哈哈,大甘兵权十之八九皆是你的囊中之物了,对了,还有一个凌孤眠,如今在云将军帐下听命,嘿嘿,云将军知人善用,想来不会亏待了他。”

    李落甚是无语,殷莫淮看破生死,轻礼法而重诺,这种人着实可怕。有时候李落也曾暗自想过,如果当年殷莫淮没有北上,而是留在南王府,这天下必将是另一番景象。

    “还未请教殷兄,如今我该做什么?”

    “王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何须问我,不过有件事我倒是要提醒王爷。”

第一千七百三十八章 悬案() 
“殷兄但说无妨。”

    “王爷别有事没事的打蒙厥拨汗的主意,你那位红颜知己可是帮了你不少忙。”

    李落愕然问道:“这是何解?”

    “现在草海到处传着一句话,叫定天王死,大甘易主,若是有一天你不在了,草海诸部必将倾力南下,踏平大甘,王爷想想看,卓城里那些恨不得你早点死的人是个什么心情,盼着你早死,又不敢让你死,哈哈,有趣。”

    李落怔怔无语,相柳儿苦心经营,便连李落的后路也已经想好了么。

    “你可别负了人家,最难消受美人恩呐。”

    李落闷哼一声,喝道:“我什么时候负过她?再者说了,她是蒙厥拨汗,我是大甘臣子,水火不容,岂有私情!”

    “随王爷怎么说吧,现在议论你和相柳儿的可不单单是大甘,就连草海诸部也一样议论纷纷,在忘忧谷中她是不是给你说过一句话?”

    李落凝神思索,点了点头道:“的确是说过一句话,叫什么金契在燕梢头。”

    殷莫淮一扬眉,笑道:“果然!”

    “这句话有什么含义?”

    “燕梢头是什么我不知道,不过金契我倒是知道,沈先生传来消息,金契是草海众一件极其古老的信物,据说手持金契的人可以号令草海七十三部,哈哈,如此看来,她对你可是用了心的。”

    李落百口莫辩,唯有长叹一声,闷着头不做声。

    “对了,王爷日后若是见着蒙厥拨汗,告诉她一声,我想在死前见她一面,会一会这位女中豪杰。”说罢,殷莫淮摇摇晃晃的起了身,端起盘子,打着哈欠道,“王爷不吃了吧,那我吃了,夜了,我先睡了,恕不远送。”说完就堂而皇之的进了屋,留下李落一个人在院子里自艾自怜。

    千里之外,渤海郡,铁晏城,原渤海郡郡守府。

    相柳儿一袭黑衣,满脸风尘,很是憔悴,左右有十余黑衣卫,正是蒙厥鹰眼武士。

    “最近大甘那边有什么动静么?”

    “回拨汗,定天王人已在卓城,没什么异常,留在卓城没有外出,就是前些日子铁晏城,还有桑海一带大甘的探子多了不少,大多都是牧天狼的探马,不过拨汗回来之后一夜之间突然就撤走了,属下遵拨汗之令,没有留难。”

    相柳儿身子一震,俏脸煞白,柳眉倒竖,怒斥道:“那个天杀的混蛋,原是这么盼着我死么!”

    鹰眼卫面面相觑,不知道相柳儿口中所说的那个天杀的混蛋是何许人也,能让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蒙厥拨汗这般大动肝火,想必也不是等闲之辈。

    相柳儿胸口一阵起伏,喝道:“备马!”

    “是。”鹰眼卫连忙应是,微微一顿,小心问道,“拨汗,咱们去哪里?”

    “大甘卓城。”

    “这……拨汗三思。”

    “废话少说,备马!”

    “遵令。”一众鹰眼卫齐齐吓了一跳,没敢多劝,匆忙前去备马。

    卓城,巡检司。

    李落翻看着巡检司的卷宗,自然不知道相柳儿已经怒气冲冲的在赶来卓城的路上。原本李落的确意动,想趁相柳儿不在,将盘踞大甘四州的草海兵将一网打尽。不过李落还是熄了这个念头,殷莫淮说的确有道理,再者相柳儿智高而近妖,但草海也不是没有将帅之才,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不美。思前想后,李落终是按捺住了这个极其诱人的蛊惑杂念,静下心来当一回巡检司卿。

    枢密院左侍郎柳悔将几册案卷递给李落,恭声回道:“启禀王爷,这些案卷都是积压的成年旧案和还没有破的案子,请王爷过目。”

    李落翻了翻,看的还算仔细,柳悔偷偷打量着李落的脸色,悬案不多,但也不少,抛开枢密院和冢宰府不说,巡检司上下足有三千余众,在朝廷的各司衙门里数一数二,这么多人还有这么多案子破不了,要是惹得李落不满,少不得有人要遭殃。

    柳悔心里七上八下,杨万里和章荣政都不在巡检司,唯有自己这个宗伯大人的亲信硬着头皮陪李落翻看巡检司的卷宗,这事决计不是什么轻松的差事。

    大约翻看了一顿饭的工夫,李落放下卷宗,揉了揉眉心,一抬头,就看见柳悔诚惶诚恐的盯着自己,李落忍不住笑道:“柳大人,何故如此看我?”

    “这,王爷……”

    李落哈哈一笑,明白柳悔担忧之意,温颜道:“我一个虚领官职的闲人,哪里有面目去责备巡检司上下恪尽职守的差人。”

    柳悔汗颜道:“回王爷,微臣惶恐,纵是破了些案子,不过却还有不少悬案未解,委实无颜面对王爷。”

    “嗯,既有悬案,想办法解了便是,一味苛责也非良策。我虽少在卓城,但巡检司过往之事亦有所耳闻,当得起巡检二字,柳大人不必拘束,随意些就好,我可不是为了兴师问罪而来。”

    “多谢王爷。”柳悔恭敬应道,稍稍松了一口气。

    李落轻轻敲打着一摞卷宗,这是巡检司数年间积攒下来的一些奇案迷案,案件扑朔迷离,古怪早是寻常,匪夷所思也不少见。李落有心理一理这些旧案,不过想了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论领兵作战倒也不输旁人,但这查案断案十有八九并非自己所长,到时候好大喜功,丢人现眼还好说,搅的巡检司耗时费力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柳悔见李落轻敲这叠卷宗,忙不倏说道:“王爷,这些都是巡检司未曾侦破的悬案,一时半刻找不到线索,臣等愚钝,若是王爷出马,定能剥丝抽茧,还一个水落石出。”

    李落笑道:“柳大人,少拍马屁,巡检司里论查案,十人中少说也有三五个远胜与我,他们破不了的悬案,我去多半也是徒劳。”

    “这,王爷过谦了……”

    李落从旁边随意抽出一支卷宗,瞧了几眼,奇道:“这应该是大理司的分内之事,怎么转到巡检司了?”

第一千七百三十九章 卓城重逢() 
柳悔探头看了看,原是城南巧夺天工坊的一桩案子,这案子说稀奇也的确稀奇。巧夺天工坊是城南一家老字号的招牌,善制作金银玉器,主家姓田,数代皆以此为生,技艺颇是精湛,不敢说远近驰名,但也算小有名气。数月前田家一脉相传的三辈男丁突然暴毙,死因成迷,一时颇为轰动。说不稀奇吧不论是当真有暗疾暴毙,还是说另有蹊跷,这都只是寻常凶案,大理司出马就足够了,何须转到巡检司来。

    “启禀王爷,这案子原本是在大理司,不过后来出了点事,大理司才将卷宗送了过来。”

    “哦,出了什么事?”

    “据大理司案卷记载,这个巧夺天工坊的制物手艺传男不传女,一向只有田家家主传承技艺,此次暴亡的祖孙三人,长者田成是田家上一辈家主,田守业是现今的田家家主,最小的田涉如无意外应当就是下一代的田家之主,如此单传,竟然悉数遭难,的确有点不同寻常,而大理司彻查之下发现出事之前田家三人正在忙着一件事。”

    “有何不妥?”

    “他们受内务府差遣,在承运宫做事。”

    李落微微扬眉,道:“承运宫?”

    “正是,确切说来他们正在为承运宫琉璃殿制作一尊镜花水月照鉴台。”

    “是在承运宫出的事?”

    “那倒不是,是在城南田家出的事,据说当时死相极惨,好似被活生生吓死的。”

    李落摸了摸鼻尖,问道:“这件案子大理司什么时候送过来的?”

    “昨日刚送来,微臣还不曾登记入册。”柳悔说完微微一顿,接道,“王爷,是否退回大理司让他们去查?”

    “呵,这又是承运宫,又是内务府的,大理司避之不及啊,这些年下来,聂大人这个大理司卿倒是越做越小心了。”

    柳悔没敢接言,妄议朝臣,李落自然无碍,不过倘若是自己这个枢密院左侍郎可就不能乱说话了。

    “留下来吧,不必为难大理司,我去瞧瞧。”

    “王爷千金之体,何必为这小事操劳,微臣这就派人去查,不用王爷亲自出马。”柳悔忙道。

    “不用了,闲着也是闲着,我时常在外,巡检司早就习惯了我不在卓城,如今让我天天守在巡检司,你们也不自在,不如做点事更有用些。”

    “这……”

    “怎么,你怕我坏了巡检司的名声?”

    “微臣不敢。”柳悔吃了一惊,明知李落是玩笑话,也禁不住吓出了一身冷汗。

    “哈哈,就这么定了,有劳柳大人派三五个巡检司的官差随我查案。”

    “微臣这就去,王爷稍候。”柳悔一礼,快步出了大堂。少顷,柳悔带着四名巡检司御使进了大堂,柳悔侧身,四人齐齐上前半步,拜倒行礼道:“属下参见王爷。”

    李落和颜回了一礼,忽地讶然道:“谢小石,你怎么在巡检司了?”话音刚落,李落便即长身而起,很是吃惊的唤道,“万大哥,刘大哥,怎么是你们?”

    随柳悔进来的四名巡检司御使其中竟有三人李落都认得,正中两个,一个清瘦灵动,正是出身徽州香市谢家的谢小石,原是朱智的部属,曾在牧天狼中军骑听令,善追踪之术,与李落很久就相识了。而另外一人一身的书生气,眉宇间却又透着点隐隐的匪气,颇具异色,如今已年过而立,正是当年林山县中与李落一同算计柘木合图的官山营步兵卒万一府,旁边那个,粗犷豪迈,却是刘开山。

    这一声大哥让万一府和刘开山慌了神,万一府忙道:“王爷厚爱,属下万万担当不起。”

    李落走了过去,将四人扶了起来,左右看了几眼,朗笑道:“多年不见,没想到今日会在卓城重逢。”

    刘开山老脸微红,神色欣喜,也有古怪,大约也没想到李落竟还记得自己。

    “万大哥,刘大哥,你们何时来的卓城?”

    万一府看了刘开山一眼,缅怀往事,和声回道:“当年林山县一战之后,刘大哥身受重伤,属下留在鄞州照料,没有随王爷北上草海。后来刘大哥伤好之后我们先去了幽州,在凌将军帐下听令,之后渡折江,驻军鄞州藏云谷一带,归袁将军麾下,和草海贼兵交过几次手,攒了些军功,前些日子巡检司从牧天狼征募巡按,袁将军就推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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