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大将军-第4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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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这个时候酒馆外有人进来了,打断了吉布楚和的咄咄逼人,让李落微微松了一口气。吉布楚和没好气的瞧了过去,努了努嘴,哼了一声道:“喏,人来了。”
酒馆中进来三人,除了刚才跑出去的小厮,剩下两人,一个是酒娘,一个正是李落放心不下的钱义。
酒娘面无表情,目光游历,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微微抽动的脸颊却暴露了酒娘此刻惴惴不安的心情。
钱义见到李落,大喜过望,呼道:“大公子。”说完之后顿了一顿,脸上显出惭色,嚅嗫道,“我”
李落笑着点了点头,没有责怪,也没有太多劫后余生的欣喜,就似小别之后的重逢,和风细雨的说道:“往生崖的事了结了。”
钱义重重的嗯了一声,脸上没有多余的神色,只有坚毅和信任,也许还有那么些敬服,唯独没有吃惊讶然的神态,纵然身为阶下之囚,在往生崖下孤掌难鸣,但钱义确信李落一定能扭转乾坤。
百战百胜,方为常胜之师,百战而常胜,军心自凝。
李落从来没有让钱义失望过,所以即便钱义自己被擒,帮不到李落什么忙,但钱义深信往生崖决计困不住李落,如今看来,果不其然。
酒娘的眼中却有震惊神色,看看李落,又瞧瞧吉布楚和,最后的视线落在钱义背上,不言不语。
李落看着一脸愧色的钱义,展颜笑道:“没事就好。”说罢一指身边的吉布楚和,和声说道,“这位是灵雀姑娘,这一次在往生崖多亏了有她相助。”
钱义微微一怔,在鬼殿时曾见过陪在贺楼岱钦身边的吉布楚和,不过没有多问,钱义跟在李落身边的日子不短,耳濡目染,合纵连横的事见得多了,自然也不稀奇,上前半步,诚颜一礼道:“多谢灵雀姑娘援手。”
吉布楚和掩口浅笑,好一幅端庄模样,起身回了一礼,柔声说道:“壮士不用客气,请坐下说话。”
钱义看了李落一眼,李落点了点头,示意钱义随意便好。
钱义入座,吉布楚和又向酒娘招了招手,脆声呼道:“酒娘,你坐这边来。”
钱义轻哼一声,脸上还留着几分怒意,显然对酒娘出手暗算一事心有恨意,只是当着李落的面不好发作。
酒娘沉默片刻,坐在吉布楚和身旁,恰恰是钱义的对面。四人围坐一桌,钱义脸色冷肃,酒娘面无表情,吉布楚和娇笑嫣然,李落怔怔无语,四个人,四副古怪的神情,竟然比往生崖还要诡异三分。
李落摸了摸鼻尖,眼前模样怎么看都像是两个长辈陪着两个闹了别扭的小辈一般,甚是尴尬。
李落轻咳一声,看着钱义和声问道:“你身上的毒已经解了?”
不等钱义回话,酒娘飞快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瓶子放在桌上,又急忙把手缩了回去,好似被毒蝎蛰了一般,垂首不语。
钱义冷哼一声,伸手取过瓶子,倒出一粒解药,看也没看便一口吞了下去。
李落愣了愣,诧异的问道:“你不怕解药有毒?”
钱义一滞,抬起的手愣在半空中,好半天也没有放下来,看了酒娘一眼,张了张口,狐疑的问道:“解药没毒吧?”
酒娘一滞,抬起头用一副瞧着白痴一般的眼神瞪了钱义一眼,堂堂七尺男儿,直面生死而面不改色,竟然单纯的蠢到如此地步,难道就察觉不出李落这句问话里的戏谑调侃之意,没有好气的回了一句:“没毒!”
李落与吉布楚和对视了一眼,都觉好笑。
第一千三百九十一章 酒娘与钱义()
两个人仿佛在置气,可偏偏又是这般小儿家家的模样,这个结倒是有些棘手,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为好。
钱义吞下解药,运功调息了片刻,便觉一股暖流在经脉之中流动,虽说细微,但每运行一个周天,内力就恢复少许,用不了几天工夫,身上所中的毒就会被药力化去,痊愈如初。
钱义面露喜色,望着李落说道:“公子,是解药没有错。”
“那就好。”李落点了点头,看了不言不语的酒娘一眼,和声向钱义问道:“你还有别的什么事么?”
钱义一愣,挠了挠头,道:“没事啊。”
李落暗暗吸了一口凉气,钱义这个榆木脑袋,这种事当真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总不能让自己这个外人点破吧。
“此间事了,那就随我离开往生崖?”
钱义甚觉奇怪,不离开往生崖还能去哪里,在这里待了这些日子,不知道军中乱成什么样子了,还是先想想回去之后怎么过呼察冬蝉这一关要紧。钱义闻言连连点头,只恨不得现在就走,早点离开这个地底魔窟。
酒娘猛然抬起头来,欲言又止,想说什么最后只化作一声仅仅自己才能听到的叹息,慢慢垂下头去。
“既然没有别的事,那就稍事歇息,这里用不了多久就会了事,到时候一起离开这里。”
“遵令。”钱义沉声应道。
“等等。”酒娘终是按捺不住,张口唤道。
“哦,掌柜有事?”李落淡淡问道。
酒娘看了钱义一眼,钱义也正目不转睛的看着酒娘,脸上倒是没有刚来时的不忿神色,怎么说钱义也是恩怨分明的天狼骑将士,心胸豁达处有几分李落的模样,既然酒娘给了解药,李落也平安无恙,心中对酒娘的恨意实则减了许多,多到钱义已经恨不起来酒娘了。不过这一点,钱义自己也不知道,或者说知道了也须得强迫自己装作糊涂。
酒娘脸色阵红阵白,好似下了极大的决心,张口说话,到了唇边却只剩下一个断断续续的字:“我……”
“掌柜有话要说?”李落奇道。
酒娘脸色一白,脸上的神采骤然褪去,闷闷的回了一句:“没有,没事了。”只是脸上的神色怎么看都觉得有些落寞孤单。
“你们这些南人,心眼真是比针尖还小,我都看不下去这幅鸟样了,呸,非逼着姑奶奶说脏话。”一旁看热闹的吉布楚和终于忍不住跳了起来,横眉瞪眼的拍着桌子娇叱出声。
这一声脆喝吓了酒娘和钱义一跳,李落倒是神色不变,反而好整以暇的抿了一口酒,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气得吉布楚和牙根直痒。
“哼,要不是我们鬼市的姑娘,你还能坐在这里喝酒说话?早知道你这么没良心,当初就该把你丢进冥河喂鱼!”吉布楚和冲着钱义火冒三丈的怒喝道。
钱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愕然。本来是酒娘暗算,下药迷倒了自己和李落,要说秋后算账怎么也轮不到吉布楚和为酒娘出头吧,没见李落还悠哉悠哉的品着酒,倒是这个初次见面的灵雀姑娘训斥起自己来。
钱义求助的看了李落一眼,却见李落鼻口观心,老僧入定了一般,两耳不闻身外事。
钱义无奈,也不知道这位灵雀姑娘和李落到底有什么样的交情,不过能当着李落的面这般放肆,想必也得过命的交情。
念及此处,钱义存了好男不和女斗的心思,勉强抱拳一礼,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多谢。”
吉布楚和气得鼻子都歪了,本姑奶奶蕙质兰心的模样都丢了,换来钱义这样没半点诚意的道谢,实在是不可饶恕!
“一句话就结了,打发叫花子呢!”吉布楚和尖声叫道,如果不是李落还坐在这,吉布楚和就想把钱义拎起来泡进酒娘酿酒的坛子里去,让这厮好好反省反省。
钱义当然也不是泥捏的,再说了就算泥捏的也有三分火,那能容一个姑娘指鼻子瞪眼的喝骂,只要占着理,李落可从来没有让自己手下人受过委屈,随即瞧了李落一眼,大声叱道:“那你还想怎样?”
这一次李落可真没替钱义出头,钱义唯独没有想到这种事决计不是谁占了理就能说得清的。
“怎样?”吉布楚和冷笑道,“要说不明白,别想离开往生崖。”
“不可理喻。”钱义冷哼一声,打定主意不再和这个蛮不讲理的美艳女子纠缠。
李落一口酒险些呛在喉咙里,钱义白白在弃名楼待了那么久,难道不知道讲理也要分时候么,这句话无异是火上浇油。果然就见吉布楚和勃然大怒,像一只被人踩了尾巴的雌猫,全身的猫毛都倒竖了起来,美目怒睁,喝道:“你说谁不可理喻!?”
钱义争锋相对,寸步不让的讥讽道:“你觉得我在说谁那就是谁。”
“好啊,偷了我们往生崖的姑娘,拍拍屁股就想走,想得美!”
钱义一滞,脸色那叫一个好看,忙不倏瞥了李落一眼,见李落一副痴痴呆呆的神情,气急败坏的喝道:“你别血口喷人,我偷谁了?”
吉布楚和耻笑一声,拍了拍酒娘肩头,大声说道:“放心,我一定会替你做主的,哪能让这小子白白占了便宜,我们往生崖也不是好欺负的。”
酒娘的一张脸红的都能凝出血来,惊惧的看着吉布楚和,带着惶恐不安的神色瞧着吉布楚和:“姐姐,你……”
吉布楚和充耳不闻,大义凛然的脆声喝道:“小子,如果不给我家酒娘一个交代,哼,有你好看。”
钱义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看看酒娘,又瞧瞧一副逼婚模样的吉布楚和,最后求助般望向李落,低声说道:“公子,我真没有,你得信我。”
“这种事有胆做就要有胆认,你和他说什么,难道他不同意你还就进不得洞房了。”吉布楚和轻蔑说道。
“没做过的事我为什么要认!”
第一千三百九十二章 我喜欢他()
钱义刚要站起身来理论,不过看了一眼身旁的李落,生生又坐了回去,一脸不服气的瞪着吉布楚和。
李落轻咳一声,打断了气势汹汹的吉布楚和,要是再让吉布楚和这般说下去,说不定还要抖出什么了不得的言语来,如果眼前有个襁褓里的幼儿,吉布楚和多半也能扯到钱义身上来。
“灵雀姑娘稍安勿躁。”李落含笑劝解了一句,冤家宜解不宜结,眼下怎么说众人都算是友非敌,不至于如此尴尬。李落望着酒娘,酒娘羞红了脸,一半是羞恼吉布楚和的口无遮拦,一半是担忧钱义恨意未消,患得患失的偷偷瞥一眼钱义,又将头低了下去,心乱如麻,约莫吉布楚和的说话都没怎么听进耳中,那还有当初见到酒娘时那般放肆不羁的模样,简直就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
酒娘眼里的情意傻子都瞧的出来,只是不凑巧的很,对面坐着的钱义虽然不傻,不过却有点瞎,白白让这鬼市佳人一颗心七上八下,好不自在。
“酒娘。”李落轻轻唤了一声。
“啊?”酒娘娇躯微颤,愣愣的瞧着李落。堂堂草海英雌此刻温顺的像只猫儿一般,果然情字一途世间儿女皆难幸免。
“钱义跟在我身边的日子不短了,说好听些,他心思淳朴,少有什么别的念头,说不好听些,那他就是不解风情的木头疙瘩,让他做别的事还行,唯独男女之间的事,嘿,就算你在背后用鞭子抽,说不定也听不到什么声来。”
李落一句话让酒娘和吉布楚和笑出声来,酒娘还好,笑了几声就连忙合上嘴正襟危坐。吉布楚和可不管别人怎么看,笑的那般肆无忌惮,让钱义的脸红的开始有些发黑了。
“大将军,我……”钱义一急,都忘了隐藏李落的身份。这算怎么回事,李落在外出生入死,反而是自己待在酒娘身边吃喝不愁,这也就算了,要是再带回去一个妙龄女子,哪怕李落不说什么,钱义都没脸面对军中的袍泽弟兄了。
李落摆了摆手,盯着钱义问道:“酒娘姑娘为人如何?”
李落的问话让钱义猝不及防,还以为李落会替自己辩解几句,那知道李落竟然会问起酒娘来。
钱义张口结舌,瞄了瞄恨不得将头埋到石桌下面去的酒娘,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李落朗声笑道:“灵雀姑娘都说你我小气,有什么便说什么,我信你不会做出什么别的事来,不过有些话总不能让人家姑娘家说吧。”
“那就还好吧。”
“还好,吧……”吉布楚和拉长了声音,一脸怒意的盯着垂头丧气的钱义,要不是不能动手,单是喷出口水都能把这块朽木淹死。
“还好是好还是不好?”李落竟也学着吉布楚和一般咄咄逼人起来,如果钱义抬头看着李落的眼睛,说不定能从李落眼中瞧出幸灾乐祸的恶趣味来。
“她人不错,不过……”
钱义还要再说什么,被李落和声打断:“我知道你心中顾虑,你我擅闯往生崖,就算没有遇见酒娘,也一样会碰到鬼市中别的人,至于结果如何,现在看来只会更坏,不会更好。”
钱义虽然不知道李落在往生崖经历了什么,但李落说的话钱义不会怀疑,想起这些日子以来对酒娘恶语相向,而酒娘多半时候都是逆来顺受,除了将自己软禁之外,的的确确没有做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说起来总归是承了酒娘的恩情。
“哼,还算你有点良心。喂,那个没良心的小子,你知道她为了护着你吃了多少苦,贺楼岱钦那个狗贼色心不死,要不是她,你早就不成人样了。”吉布楚和脸色稍霁,脆声说道。
“姐姐,你不要再说了。”酒娘低低说了一句,眼眶泛红,显然受了不少委屈。
钱义撇了撇嘴,硬起来的心肠终是柔了几分,低声嘟囔道:“我不是小子,我叫钱义。”
吉布楚和白了钱义一眼,没有理会,柔声劝慰了酒娘几句。
“酒娘,虽说你早先下药算计我们,不过之后一力护佑我这兄弟,恩怨分明,过往之事那便一笔勾销吧。”李落洒然说道。
酒娘看了李落一眼,微微诧异,没想到李落竟会率先开解这段恩怨,哦了一声便不再吭声。
钱义想了想,起身郑重一礼,诚声说道:“这些日子多谢姑娘相护之情,以前的事你我就算两清了,要是这些日子我说了什么话得罪了你,还请不要放在心上。”
吉布楚和连连点头,娇笑道:“这还差不多,有点男人样。”
钱义咧了咧嘴,没打算和吉布楚和斗嘴,伤人伤神。
李落清朗说道:“恩怨已了,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酒娘,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酒娘错愕无语,怔怔的看着李落,少顷之后,原本没有血色的脸上又红了起来。
吉布楚和没好气的喝道:“真没眼力,这你还看不出来么,她喜欢上你家小子啦。”
钱义惊了一跳,嘴巴张的能塞进去一只酒壶,酒娘俏脸生霞,望之欲醉。
“大,大……公子,没有的事!”钱义结结巴巴的说道。
吉布楚和很是轻蔑的瞪了钱义一眼,娇叱道:“好好说话,结巴什么!难道她还能吃了你么,胆小鬼!”
钱义咽了一口唾沫,看似宁可背负胆小鬼的名头,也不会应承下这件事来。
李落哈哈一笑道:“从古至今,男欢女爱都是两情相悦,哪有你这般逼迫的。再者说了,他们两人还没有回应,你怎知真假?”
“好,酒娘,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对面那小子?”
酒娘呆了呆,紧咬嘴唇,猛然大声说道:“是,我喜欢他。”说完之后连忙把头扭到了另一边,不让李落和钱义看见自己眼眶里蠢蠢欲动的泪珠。
钱义一副痴痴呆呆的模样,喃喃自语道:“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第一千三百九十三章 护她周全()
我们草海姑娘向来就是这样,敢爱敢恨,不信你问他。”吉布楚和一指李落,振振有词的说道。
李落眼皮一跳,眼角扫过钱义似懂非懂的神情,好一阵无语,自己与吉布楚和清清白白,倒让她说的这般不清不楚了。
不过李落没打算让吉布楚和再说下去,说得多了,无风都会起浪。
“钱义,抛开之前恩怨不说,如果酒娘姑娘你只是初见,你觉得她如何?”
钱义沉吟不语,酒娘脸虽然还转在另一边,不过却已经竖起了耳朵仔细聆听,让吉布楚和好一顿暗自诽谤,真是脸皮薄,自讨苦吃。
许久之后,钱义才沉声回道:“她很好。”说罢微微一顿,有些赧然的接道,“我配不上她。”
酒娘回过头来吃惊的看着钱义,只见钱义歉然一笑,有些无奈,又有些莫名的感激。
李落阻住吉布楚和的质问,轻轻一笑道:“这并非敷衍之词,想必酒娘姑娘已经知道我二人的来历,出身行伍,一生戎马,说不定哪天就会战死沙场,就像现在,往生崖外的数万大甘将士皆是我们的同伴,后有追兵,虽说到不了朝不保夕的地步,但也凶险非常,有些时候,我们这些人没有喜欢一个人的资格。而且,现如今大甘与草海交战,姑娘出身草海,我们却是大甘将士,你会喜欢一个手上沾满草海族人鲜血的南人么?”
“草海是草海,往生崖是往生崖,他们不是一回事。”酒娘倔强的说道。
“那就好。”李落看了一眼还没有从震惊中醒过神来的钱义,和声说道,“不管日后怎样,我们都要多谢酒娘姑娘,姑娘光明磊落,至少我们也该坦诚相待。不过世间情字,从来都是强求不得,我们对你所知不多,你对我们也知之甚少,这样吧,等出了往生崖,你可以留在营中一段时间,看看我们到底是什么人,如果在这之后你还喜欢他,他也喜欢你,那结一段良缘最好不过了。如果不喜欢,我们也不会强留姑娘,到时候任凭姑娘去留。”
酒娘看了一眼吉布楚和,一时还没察觉到李落话语中的其他含义。吉布楚和微微点了点头,倒也觉得这个法子还算差强人意。
“好。”酒娘干脆的应了下来,该说的话,不该说的话都说了,反而没有起先扭扭捏捏的的羞涩模样。
“钱义,酒娘姑娘到了营中之后你要多加照应,她在往生崖护你周全,到了外头,你便要护她周全。如果人家姑娘不喜欢你了,到时候莫要纠缠。”李落含笑说道。
钱义此刻脑袋里还有些发蒙,哦了一声,呢喃自语,将信将疑的说道:“怎么可能会喜欢我?”
酒娘盯了钱义一眼,果然是个榆木脑袋,李落说的一点也没有错,不过还是轻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