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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章

少年大将军-第4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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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战养战。”袁骏沉吟几句,慢慢的在眼睛里浮现出一丝奇异的光芒,仿佛有些期待,不过也有担忧,颇有些举棋不定。

    李落吐了一口气,以战养战,这本是草海雄豪惯用的手段,如今放在大甘将士身上,破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不过除此之外,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解涧北城被困之围,不但要战而胜之,更甚者还要击溃草海诸部联军,寻常手段多半难以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奏效。

    “敢问大将军,要怎么做才算以战养战?”帐下悍将洪钧沉声问道。洪钧年逾三十,一脸凶悍,目含杀气。从眼角开始自上而下,衣衫外可见之处几乎无处没有一两道伤痕,从军之前想必就是个桀骜不驯之辈,也许是个横行乡里的恶少也未可知,总归不是个善茬。

    此将出身官山大营,据说领兵驭下颇有一番手段。其人好勇斗狠,极是护短,与手下弟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营中将士亦是和此人心性相似,血勇张狂,军心如一,打架斗狠似乎很少听说有输的时候。只是洪钧行事太过张扬,在官山大营三起三落,如今还是个从四品的明威将军。

    牧王也头疼的很,不用,是个难得的悍将,与禁军大将霍裁乱难分轩轾;若用,时不时就惹出点麻烦出来,闹得鸡飞狗跳,好不生厌。日子久了,官山大营毕竟还是离卓城太近,洪钧的言行举止多多少少都会传入太保少保耳中,牧王亦是不胜其扰,渐渐将洪钧闲置起来,每日里也不过是操练操练手下将士,平时被牧王严令不得擅离官山大营,好不憋闷。

    这一次朝廷抽调将士北上,牧王与万隆帝政见不合,万隆帝自然想趁机削减官山大营,牧王亦要保存实力。明面上牧王当然要奉旨行事,不过阴奉阳违是免不了的,诸如洪钧这样有可用之处,但官山大营却容不下的将士自然是牧王的首选,还能落个推举悍将的名声堵住朝堂上的悠悠众口,何乐而不为。

    事出紧急,李落无暇一一分辨此次帐下将士的来历,凑足七万兵力也是不易了,哪里还能苛求的太多。不过好在人以群分,洪钧看见袁骏麾下射声一营的将士,尤其是看到呼察冬蝉的长水营,再加上牧天狼的名声,不由自主的收敛了几分,一路行军倒不曾惹出什么乱子来。不过也幸亏如此,倘若真的在半道上生出事端来,约莫李落不会留他到掖凉州了。

    “诸位将军可都知道开渠引流的典故?”

    诸将相视一眼,点了点头,有心思敏锐之辈渐渐猜到一丝李落以战养战的计策。开渠引流出自《秦风卷》,原是记载水利疏导的办法。逢洪水暴雨,可引流分流,将洪流中的水分成数支,这样一来每一道水流都不足为患。后来有前朝兵法大家将这一水利之法运用到行军作战当中,可以将一支人数庞大的军队分割成数支,而后集结优势兵力逐一歼灭,是为开渠引流。

    此法到了军营之后其实再用这个名字就有些不太恰当了,水流无智,想从哪一处引流就从哪一处引。但人非流水无智,要想引流并不容易。这样一来,开渠引流之计就分了上下,上策惑敌,诱而引之;下策以强攻冲杀为主,是为截流。

    计有高下,自然是上策要强过下策,只是上策难,下策易,有些时候也不能一概而论。这个时候涧北城外的局势就算不是千钧一发,但也差不了多少,上策再好,终究不如下策来的快。

    “大将军是想将草海敌军割开,然后再逐个绞杀?”

    李落微微一笑道:“有这个打算,但不止于此。如果草海将士固守不出,我们想逐一击杀也不容易。”

    “那就将他们冲散了,分开一个一个杀。”洪钧大声喝道。

    帐下诸将闻言都轻笑出声,这句话固然说的豪气干云,但近二十万草海大军,自己这点人冲杀过去只怕还不够敌营将士塞牙缝的。洪钧也觉得有些说大话了,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笑。

    “哈哈,洪将军所言甚得吾心。”李落朗声笑道。

    洪钧还没有敛去的尴尬笑容僵在脸上,听李落说话的意思莫非真的要冲营不成。帐下诸将俱是一脸惊意,李落莫不是开个玩笑缓解一下大战将至前的紧张气氛。

    见帐中诸将都是一脸疑惑不解,李落长笑一声道:“我读过些上古史诗记载,曾有军中悍将以八百骑攻杀敌军数万将士的大营,三进三出如无人之境,乱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如同探囊取物。每每读到这里都不禁心气难平。

第一千一百八十八章 分兵十三营() 
想我大甘儿郎,文才武略能输前人几何?旁人做的了的事,莫非我们就做不成?八百袍泽就敢做我们数万儿郎不敢做的事,难不成我们真的没有这个胆量?”

    帐中将士沉默不语,身在军伍之中可以技不如人,但不能输了胆气。倘若落个胆小的话柄,手下将士如何能信服,又怎能让身边的士卒卖命厮杀。两军交战有胜就有败,只要军心尚在,胆气尚在,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如果没有胆量,就是没有了牙齿的老虎,吼叫的声音再大也不会有人敬畏,便是营中袍泽同僚只怕也看不起。

    输人可以,输阵不可,这亦是营中悍将的傲骨所在。

    洪钧脸色数变,待明白李落并不是无的放矢之后面容一肃,眼中有杀气闪现。不过心中亦有凛然,眼前这个相貌清秀的大甘殿下似乎杀性比自己还大,胆子大的更是惊人,至少自己便没想过敢去冲散草海铁骑的阵势。

    初时众人心有疑虑震惊,数息之后,帐中忽然弥漫出一股异样的张狂杀气,也不知道这股气息是从淡然轻笑的李落身上发出的,还是一旁跃跃欲试的牧蝉郡主,又或者是沉稳如磐石的袁骏身上散发出来,不管是从哪里来,慢慢的悄悄的引动了帐下诸将的心思。

    “他奶奶的,有什么不敢!姑奶奶这颗脑袋还长得好好的,草海恶贼有本事就来取走,要是取不走,哼,敢来咱们自己的地盘上撒野,定要叫他们有来无回!”呼察冬蝉第一个嚷嚷起来。这位牧蝉郡主向来都是个胆大包天,唯恐天下不乱的主,那能受得了李落这般激将。再者说了,从牧州到西域,现在重回北府,呼察冬蝉手下将士已不再是当年的牧州游骑,麾下长水一营比起当年的牧州游骑只强不弱,早就有心和草海铁骑一较高下,好好理一理当年的仇怨。

    呼察冬蝉这一嚷嚷,帐下众将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堂堂七尺男儿竟然还不如一个妇道人家有胆气,传出去只怕会让手底下的将士说闲话。

    “他娘的,杀!有什么大不了的,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几个粗鲁彪悍的将领爆出粗口,被呼察冬蝉激出了凶性,咬牙切齿的喝道,倒让帐中数个老持稳重的将领为之侧目,这可是当着大甘定天王的面,这般口无遮拦,说不好惹得李落心中不喜。

    李落神色如常,所求就是军心,倘若军心可用,以少胜多也并非没有可能。

    “如果只是冲杀敌营,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很难击破草海敌军。”袁骏沉声说道。虽然亦有血气在胸间激荡,但袁骏为将谋思甚远,绝不会只凭借一时冲动就放手一搏。

    “嘿,袁将军,你怎地胆子这么小。”洪钧几将笑道,言语中虽有调笑之意,但也不曾有什么恶意,毕竟今日之后就是生死相依的同袍弟兄了。

    袁骏淡淡一笑,没有应声。这一句话是袁骏说出自己心中的疑问,也是替帐中其他几员将领问出胸中疑虑。袁骏是牧天狼射声营主将,跟随李落的时间不短了,有些话自然问起来要方便些,要不然帐下有几员刚刚来到李落麾下的将领心里纵然有疑问,不过却未必能像洪钧这样有什么说什么。

    袁骏沉稳,呼察冬蝉果敢,两将在李落帐下相得益彰,能煽动帐下诸将的心思,又能打消别人心中的杂念,恰到好处,要不然依着呼察冬蝉曾在狄州当了不少日子代知州的才智,怎会看不出其中的利害。

    李落颔首应道:“袁将军的疑虑不是没有道理,所以这一次不能以常理度之,当出奇制胜,所求是一个快字。不但要快过草海大军攻打涧北城的日子,更要快过板田府草海铁骑的战马。”

    众将议论纷纷,却不知李落到底盘算了什么。李落轻咳一声,微微一笑道:“骑兵作战最快最简洁的法子是寻敌阵薄弱处一举攻之,来无端倪,去无可留,这也是这一次我想用在草海联军身上的招数。”

    袁骏眼睛一亮,沉吟道:“草海有二十万大军绕过涧北城借水路南下,但未必能随船带着二十万匹战马,单以骑兵决胜负,我军未必会输给他们。”

    “正是如此,所以我才有这个念头。”李落环目一扫,朗声说道,“我欲将营中将士每五千人余众分为一营,共计十三营,皆是骑兵,点十三将,每将各领一军,自成方圆。其中三支骑兵营为攻坚之锋锐,杀入敌阵,将草海大军的阵线撕开。余下十部,以各营领将为首,彼此呼应首尾,如果草海敌军阵势一乱,则自行袭杀;若敌军举兵追击,不必恋战,避其锋芒。掖凉州是我大甘疆域,天时地利人和皆不在草海这侧,只要将敌营将士引出,其余各支骑兵营便行引流截流之策,能斩杀多少敌军将士就斩杀多少,同样不必停留恋战,一战便走。倘若敌军将士回转亦是一样,切记一定不能让草海骑兵围住。如此一来,就算草海联军有再多的兵将也无济于事,只要能熬过前七天,我军尚存半数骑兵将士,这一战胜负天平就将倒向大甘这一侧。”

    众将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洪钧也止不住咽了一口唾沫,原以为自己的胆子就已经很大了,没曾想这个清秀的正主胆量比自己还大,说是胆大包天半点不假。

    “除此之外,”分兵列营冲杀并不算完,众将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李落清朗接道,“传令全营将士,这一次上阵杀敌论功行赏,生还者赏银皆涨三倍,倘若战死,抚恤银两以五倍计,由后军发回故里。营中士卒杀敌一人,多赏银五钱,斩杀敌将者赏银十两。擒获战马,可由后军依军马采买价格赎回,归于军中,所得银钱六成交予营中擒获战马的将士。

第一千一百八十九章 赏罚分明() 
余下四成由各营领将自行决断,是赏赐也好,好酒好菜招呼也罢,中军营概不过问。但有一处,倘若有中饱私囊,借机克扣将士该得银钱者,轻则杖责,重则革去官职。倘若有营中将士骁勇过人,军功卓著,可封将入册。此战过罢,如果赢了,十三营领将我奏请朝廷,封候拜将,至于朝廷的赏赐,给我什么,我便给你们什么,倘若我私留分毫,诸位同为见证,我自甘领罚。如果输了,想必你我都是一撮黄土,不分什么贫贱富贵,就埋骨在掖凉州吧。”

    李落顿了顿,清冷的扫了一眼帐下众将,道:“但有一处,这一次我虽有意分兵十三处,与草海敌军将士相比,我部众将依旧势单力薄,每一支骑兵营既是杀敌掠阵之悍卒,亦是袍泽弟兄能否活下来的依仗。凡逢战退缩,视军中弟兄生死于不顾者,杀无赦。倘若领不了这一军,早些告诉我,免得上阵害了自家兄弟的性命。”

    有赏亦有罚,公私分明。帐下诸将只觉得血热了起来,虽然还不曾真的开战,但只听李落口中的声势便觉得激荡难抑,从军男儿,谁不想有这样快意恩仇、纵马呼啸的狂傲。

    看着眼睛渐渐红起来的帐下众将,袁骏暗自咋舌,当初在牧天狼时,李落时常会念叨一句军心可用,时至今日袁骏才解其中三昧,这就是可当一用的军心。虽说钱财之物听起来俗气了些,不过对于营中将士来说,这才是最简明扼要的。抛开数倍的赏银不说,单是杀敌之后论人头换银钱的法子就能将一群绵羊变成恶狼,而且营中领将图的是封候拜将和朝廷的赏赐,自然不愿在这些事上处事不公,免得乱了军心,因小失大。如此上下齐心,就算敌军有二十万之众,也并非不可一战。

    李落环视众将一眼,淡淡说道:“此次出兵,营中将士只带三天的干粮,没有后军一说。饿了,自己去敌军营中抢吃的,渴了,去喝草海壮士的血,我也一样。”说罢微微一顿,道,“倘若真没有办法,可向郡府百姓借粮。吃一碗饭喝一碗粥需得记得清清楚楚,输了一切休提,赢了,日后你我兄弟一起去给父老乡亲还粮,只怕到了那个时候才能知道什么叫真心实意的感激,此生有一次足矣。”

    李落说完之后闭口不言,且让帐下诸将缓缓心神,免得太过震惊反而乱了心智。过了片刻,才有将领轻轻的将胸口这股压抑的闷气吐了出来。没有人说话,都只是相视一眼,但见这眼中的光芒悄然变了,不似初上掖凉州时的抑郁忧愁,而是闪烁着一股别样的精芒,尽在不言中。

    过了半刻,李落平声说道:“三支冲锋敌阵的骑兵将士九死一生,我领一军,余下两军可有人接令?”

    众将哗然,便是袁骏也有些微微变色,不过呼察冬蝉倒是面无异色,早就知道李落定是要领一营将士的。

    “大将军,万万不可。”诸将劝阻道。

    李落大手一挥,清朗说道:“冲锋陷阵我未必会差过你们,此事不必再议,我意已决。”

    李落这句话将帐中诸将的傲气彻底点燃了起来,如果说此前还有人心有顾虑,怀疑李落用营中将士的鲜血来成就自己的不败威名,但这个时候还能说什么。堂堂大甘殿下,御封的定天王都能将自己的性命交给营中兄弟手中,莫非自己还要辜负这份信任不成。

    洪钧大笑一声,喝道:“大将军,从今天起末将就是你的人了,要是末将短命或是这一战咱们败了,用王爷的话说一切休提。要是赢了,末将这个粗人还想跟着大将军再多打他娘的几场仗,哈哈,封侯就算了,不过大甘的将军里怎么也要有老……末将这号人才行。冲杀敌阵算末将一人。”

    “大将军,末将愿往!”帐中诸将齐声讨令,争的脸都红了。

    李落面容含笑,心中却发苦,渐渐的苦色变成了杀气,虽知这些人中或许有人再也回不去家中了,但总归要让更多的人能回去。

    “好,洪将军可领一军,随我冲杀。”

    洪钧张狂大笑起来,固然是送死,但洪钧一点也不害怕,反而觉得浑身上下的毛孔都张开了,舒畅无比。想当年在官山大营窝了这么久,原来外面的风这般醇厚,比起老酒还要醉人。

    “还有一人。”李落缓缓的扫了帐下诸将一眼。众将平息静气,等着李落点将。被选中的,定是此刻营中翘楚之将领,这一战如果能活下来,封候拜将时一定少不了。

    “牧蝉郡主,可否随我一战?”

    “嘿嘿,早就知道是我了,哈哈。”呼察冬蝉放肆的大声笑道。

    帐下众将一愣,除了牧天狼之外的将领颇有些不解,亦有些不忿,凭什么一个女子能领军冲锋陷阵,说出去岂不是让别人笑话自己。便有一将忿忿不平的说道:“大将军,为什么是郡主不是我们?”

    呼察冬蝉满不在乎的说道:“为什么不能是我!哼,不服气的咱们就去营前比试比试,要是你们谁能胜过我,这个领将的位子我就让给他。”

    众将群情激奋,都是血气方刚之辈,怎能容呼察冬蝉这样一个女将,而且还是难得一见姿容上佳的女子轻视,摩拳擦掌的就要向李落讨令,和呼察冬蝉一试身手。洪钧这个时候看起热闹来,不住嘿嘿冷笑,确也是个没心没肺的主,难怪让牧王这般头疼。

    李落摆了摆手,和颜笑道:“诸位不必如此,我让郡主领军攻营,是因为郡主帐下将士不少来自牧州,是当年的牧州游骑,知晓草海铁骑的深浅,此刻军营中怕是没有人比牧蝉郡主更熟悉草海骑兵了,让郡主领军出战也是这个道理。”

    众将听闻李落如此一说,一时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牧州游骑名扬天下,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第一千一百九十章 推敲战法() 
“嘿,我要是攻不下草海大营,到时候不用你们说,我自己让出前锋营的将令。”呼察冬蝉傲然娇叱道。

    诸将也便熄了再和呼察冬蝉争抢的念头,几将又瞧向洪钧。洪钧急忙叫道:“也别和我抢,还是郡主那句话,要是不服,咱们就在营前当着营中弟兄的面手底下见真章。”

    “大将军,不如让末将去吧。”袁骏并没有和谁争抢,沉声说道。

    袁骏沉稳,精芒内敛,帐下无人敢轻视,都齐齐望向李落,不知道李落是否会赞同袁骏讨令。

    李落摇了摇头道:“战必攻先,如此一来我才有颜面让营中袍泽随我一起冲锋陷阵。

    还有你肩上的担子也不轻,除了审时度势随机应变之外,你早年在太师帐下听命,自从我进了西府起你就一直在牧天狼营中,跟随我的时间不短,我信你领兵作战的才学,如果我出了什么事,北征大军由你来指挥,务必将来犯敌军驱回漠北。”

    “大将军……”

    “好了,诸位的心意我明白,恕我狂妄,战场上杀得了我的人怕是不多了,且看这一战是我斩杀的敌将多还是你等胜我一筹。”

    诸将见李落心意已决,劝阻无效也就只好作罢,心中感慨万千,这一战追随李落闯一闯鬼门关,也不枉到世间走上这一遭了。

    议定出兵之策,剩下就是点将。除了攻杀敌阵的三支骑兵各由李落、呼察冬蝉和洪钧三人率领外,其余十部领将分别为袁骏、班仲、习尤洪、关河、钱义、金屈卮、杜渐、桂显侯、应峰和曲子墨。

    其中牧天狼占了半数,官山大营及卓州附近抽调的将领占了半数,皆是勇猛善战之将。

    此来北府九死一生,敢来能来的都不是滥竽充数之辈,要是胆小怕死或者蠹虫贪财之辈,早早就打点了路子躲到别处去了,凑足这一十三将倒不算太难。

    点将分营之后并非就诸事完备了,剩下的事才更加耗费心力。

    诸将商议了大半天,无论是应变还是趁势,或者首尾兼顾都细细说了一遍。

    李落不厌其烦,数番推敲,只不过人算不如天算,就算想的再是周到,到了沙场上瞬息万变,计划往往没有变化来得快。再者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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