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策-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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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墨落笔,他抬头望向叶彤,却见叶彤早早写出答案,冷清坐着。
不一会,众人皆已答完,试官一一收过答案一看,这一轮五十多人竟只有两人没猜出谜底。柳池暗叫好险,若是没答出来被当众公布,还换上红色请柬,脸都要丢到姥姥家。他心底那股劲头不知何时已经被激起。
试官再次出题,这次的题目再次让柳池傻眼了。一半儿,打一字!
他一看这出题,便找不到北了!这种题目以前他不是没遇到过,出的多是一些字的形态,比如自相矛盾的卡字,又如顶破天的夫字。可这一半儿是什么字?
他微微闭目,脑中闪过无数字眼,唯独却没有找到这一半儿的谜底。再睁开眼,见前方已有不少人开始动笔,再望向叶彤,没想到她也在写。
咦,不对,这字的笔画怎么那么熟悉。齐人有一个缺陷在这考场里忘了掩盖,一是角落的人因为角度的关系能够看清别人动笔的动作,二是齐人用的都是毛笔,一撇一捺规律清晰。
叶彤下次很快,可那笔画依旧清晰印在柳池脑海。他照着那笔画在纸上写着,先是一撇一竖,再是一横一折竖,然后中间有两点,底下再是一横。怎么觉得有点像白无瑕的白字,不对,中间是两点。
原来是它,柳池恍然大悟,在纸上写下一个脱臼的臼字。一气写完,他可没什么偷看了别人答案的负罪感,当初那个世界,只要你能过关,从开不计较过程。
果然,试官一公布答案,当真是臼字。一半儿,没切完,谜面该是这样才对,没想到那群试官竟省了谜面的后半句。单是这一题,当场的众人就有十来个没猜出来,不过文舫后六舫,每人可错一题,真正淘汰的就仅有头一题那两人。
柳池长舒一口气,对接下来的第三题跃跃欲试。对句他不怕,诗词更难不了他,唯独这猜谜真让他有点迷。
试官又开始出题,谜面是九加九十九,还是猜一个字。柳池一看这题,心里便有底了,这题不像上一题那样出的是什么字的样子,而是有字的结构在里面。这样的题目对他来说反而不怎么难。
九加九十九,九加九也就是十八,也就是一个木字,也就是说谜底是一个以木字为偏旁部首的字。而十九怎么解释,这两字在一起根本凑不出其他字来呀。
不对,这字不是这么猜的!木旁是对了,可后面的十九却不能那样解释,十九根本无法作字来组合,应该往数字方面去想才对。可十九这个数的字谜应该没有才是,那又作何解释?
柳池想不通,索性把谜面写在纸上。刚刚停笔,他就发现了其中得玄妙。字谜里有一个习惯,容易把九十九当一百来猜,九十九也就是百字,也作白来猜。该死的缺字谜,想清其中关节,他再度提笔在纸上留下一个柏字。
写完答案,柳池抬头一看,对面许多人依旧抓耳挠腮,可当他看向叶彤,却发现叶彤早早停笔落墨。他有些被打击了,自己不光抄了她一题不说,竟然三题都比不上她,往日里你连算筹都不碰,哪来的一肚子墨水。他对叶彤越加好奇。
不一会,试官宣布停笔,答案果真是柏字。此间竟有六人直接淘汰,十二人的请柬换成红色。
只听有试官道:“你们也不必气恼,若是觉得自己有比这还难的谜题,大可选择留题,这后两题都是前面通过第四舫的才子所留。”
还有这茬,柳池心里骂娘,不过他也没什么好的谜题,索性不再去多事。至于其他人,也有几个跃跃欲试,但递过的谜题都被否了下来。不过最后还是留下来了一题,柳池一看,留题之人竟然是白无瑕。
拜佛,打一字!
柳池看着那谜面,想了半天都没头绪,已然被官差请出第四舫。
“白兄,你那谜底是什么?”出了第四舫,柳池忍不住问道。
“这你都猜不出来?”白无瑕摇摇头做了个双手合十拜佛的手势,道:“枉我自认文才输与你,看来你也不怎么样嘛!”
柳池看着他那手势,瞬间明白过来,原来是个“拿”字。他尴尬一笑,继而侧目偷偷看了眼叶彤,心里对那偷来的第二题还是有些歉疚。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十九章 秦韶()
第五舫,也就是对舫,此舫以考教的则是这些书生对句的本事。大齐传国百年,对句吟诗自前朝传来,到了大齐颇有兴盛之风。别的不说,单是此次前来主持诗会淮南巡抚范希正范大人,在仕子中颇有名家之风,甚者更是将之与前朝名家韩退之相提并论,称之陈韩齐范。还别说,范希正范大人当下正值壮年,此间的造诣还难下定论。
三人来到第五舫门口,已有三四十人在等待,三五一堆相互攀谈着。柳池抬头望去,却见李顾周洺昭正与一人相谈甚欢。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端午诗会竟让秦兄你不远万里从寿州赶来,小妹若不是随家父去了,定要将你两好生撮合一番。”李顾道。
“渚平兄,勿需调侃,怀香姑娘性子跳脱,被她听见定要责怪你这作哥哥的。说起来这次方奕到楚州,确实有事要找渚平兄帮忙,只是来得匆忙没来得及到贵府拜访。”
这男子与李顾年纪相当,生得剑眉星目干净利落,说话间透着一股果决。李渚平闻言道:“方奕有什么事?竟是连上门拜访的时间都没有,要不是我和洺昭到武舫去看了一会,说不定都见不着你。”
秦方奕道:“说起来这事倒和渚平兄有些关联,前阵子小妹避婚来到楚州,也不知在楚州生了什么事,一回到家便整日茶不思饭不想。我前些天才从御京城回到寿州,听闻此事后才准备来楚州看看,谁知正巧碰到了端午诗会。”
“方奕是来找柳择生柳贤弟吧!”李顾微微笑着,秦方奕点了点头,李顾才道:“你这文舫便走对了,登上第十舫就应该能见着柳贤弟。”说着他好似想起了什么,抬头望人群扫去,眼神突然一亮,饶有兴致道:“方奕,你怕是不用登第十舫了。”
柳池一开始便看到了这三人,准备上前打个招呼却听到了这三人的对话。原来那叫秦方奕的便是秦慕蓉的兄长,是他将来的大舅哥。算了,他对秦慕蓉那种小丫头片子可没什么兴趣,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奈何,他会躲不代表白无瑕叶彤也跟着躲,这二人一副超然于众人的模样实在太过惹眼,李顾在码头可是见过他们三人的。
想什么来什么,只见李顾已经朝着白无瑕二人走过去,柳池见这鸵鸟没法装了,索性直接道:“李兄,运气真好,在哪都能遇到你!”
他话锋含沙射影、绵里藏针,李顾听得莫名其妙,愣了下才道:“柳贤弟,没想到你们也到了第五舫”
“择生,多日不见!”李顾话没说完,随行的秦方奕已经开口。
一旁的叶白二人见来人是李顾周洺昭,也都迎了上来。柳池一脸尴尬,秦方奕他可不认识,这招呼都不知道怎么打。白无瑕察觉到柳池的不对劲,却正好乐得见此情景,便打哈哈道:“几位,当真是有缘,择生怎么也不介绍一下。”
柳池简直要骂娘,还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可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李兄,周兄,还有这位兄台,择生失礼了。这位是叶彤叶姑娘,这位是逸水亭的白无瑕白公子!”
秦方奕微微沉眉,若有所思,往日这柳择生在寿州可是出了名的二世祖,就算见了自己会收敛些,却不至于如眼前这般唯唯诺诺,难不成真如小妹所言,他真的失忆了。当即道:“择生,你认不得为兄了?”
柳池没理他,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看向李顾,疑惑道:“李兄,这位兄台是?”
李顾愕然,随即才道:“择生贵人多忘事,这位是秦韶秦方奕,亦是秦慕容秦姑娘的兄长。”
“原来是秦兄,在下自落了一趟淮水,许多事都记不得了,还请秦兄见谅。”他话说得极为自然,且着实不认识什么秦韶秦方奕,倒是表演的滴水不漏,唯独一旁的白无瑕有些憋不住想笑。
“择生当真失忆了?”秦韶还是有些不信,灼灼盯着他追问道。
柳池点了点头,其实有些心虚,他最怕的就是秦韶这种追根问底的人。
秦韶这才发现有些失礼,收回目光道:“就算失忆,你也不该这么对慕容。往日你性情恶劣,慕容不喜也是情有可原。可你如今有了诸多改变,却要反过来折磨她,着实让我这个作哥哥的看不下去。”
我折磨她?那小丫头片子,你想多了吧!柳池一头雾水。而一旁的叶彤闻言,冷清的神色也稍有变化,似乎翘首以待等着柳池决断。
柳池道:“不知秦兄这话是什么意思?小子怎么又折磨秦姑娘了?”
秦韶性子刚烈,见不得柳池这种负心之人,当即上前一步道:“怎么,敢做不敢当么?那为何慕容自打从楚州回去便整日茶不思饭不想,往日你为非作歹我可以不管,可你明知慕容和你有婚约还这般折磨她,似你这种负心人,我就算在此打杀了老将军也不会怪我!”
他声音颇大,惹得周边一群书生皆回头观望,若不是被李顾拉住,恨不得上前暴打柳池一顿。“好了秦兄,柳贤弟并非你想的那种人。我虽不知他之前在寿州是什么样子,可楚州的柳择生,就算方奕你也不及其万一。”
“他能有什么本事!”秦韶被李顾一劝,又发现这里的情形似乎有些不对,才不甘收了脾气。
柳池见他冷静下来,才正色道:“秦兄,往日的事我已忘得一干二净,今日你见到的柳择生也并非往日的柳择生。令妹之事柳池确实做得不对,不该让她一个弱女子去面对柳家。可如今柳池连柳家在哪个方向都找不到,你让柳池又如何去面对柳家?婚约之事,柳池定不会耽搁秦姑娘,秦姑娘大可自去觅她的如意郎君,柳家怪罪下来柳池一人担着便是。”
他话说得极慷慨,倒不像秦韶嘴里那种为非作歹之人。一旁的叶彤翘首以盼的脸庞虽又变冷清,心底却是高兴的。那种感觉就像自己瞒着爹娘藏好的糖果,被告知说有人吃掉了,结果回去一看糖果依旧还在,只是那种喜悦她不敢拿出来同爹娘分享。
秦韶闻言细细琢磨他话里的意思,心里却是觉得有些不对。往日小妹反感这场婚约他明白,可眼下得到了柳池的承诺怎滴又感觉不对。为何自打小妹从楚州回去后就整日魂不守舍,为何知道自己来楚州小妹反而是满脸期待。秦韶游移不定,不敢轻下定论。
李顾见状,才缓和道:“好了,方奕,柳贤弟也作了承诺,我等也都可以作证。再说当日世妹来楚州就住在李府,我对此事也略知一二,柳贤弟绝没有伤害秦世妹的意思,不信你等下见到怀香可细细问她。”
“对呀,方奕兄!柳公子在楚州可谓名声大震,此次诗会第一个唱名绝非轻信义之辈,你大可放心。这第五舫就要开始了,待会你可要睁大眼睛好好见识一番才是。”周洺昭也帮忙解围道。
“诗会第一个唱名?”秦韶眼色晦涩,突然间发现眼前的柳池他再看不清了。
却在此时,第五舫船帷打开,等候的一众书生相继进入。
对舫开启。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十章 对舫()
第五舫,称对舫,便是以对对句为题,试官出句,书生对句,只要对仗工整便能过。同样,此舫每人有三题,若第四舫错了一题,在第五舫只要再对错便会被彻底淘汰。
船帷拉开,入眼的是中间摆放着的十来张木桌,木桌成两列摆放,上面备有果酒糕点之类,数十个试官便坐在两列木桌之间。这对舫,与之前的四舫有很大的不同,用的乃是夺对的方式。也就是说,中间的试官逐一出题,谁先抢到谁便来对,对过三对便算过关。而且试官放题也不是有多少人就按倍数出多少题,放题会适当少一些。
众人鱼贯而入,一片喧嚣之后才被中间的试官喝停。试官简单介绍了一下对舫的规则,便有试官开始放题。这种放题可不像小学生举手抢答,若是举手夺了出句却又答不上来,请柬被换成红色也就只有了一次机会。甚者,比如哪些手握红色请柬的书生,若是没有想好对句,则会直接被请出对舫。
放题的试官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柳池估摸着这人许是衙门里出来的,在这个商贾不着的地方,能养出那身肥肉的也唯有衙门。
胖试官道:尝因酒醉鞭名马。
一语道出,众书生低头沉思,柳池也琢磨着这出句的意思。这出句并不难,但是要瞬间对出来却有些难。
众人皆在沉思,却听有试官道:“这位公子,你来!”却是有人举手夺题。
柳池回头一看,举手的却是白无瑕。只听白无瑕道:“唯恐情多误美人!”
白无瑕一言道出,众人又低头沉思。片刻之后便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这对句虽工整,却也太过轻浮了吧,此人定是薄情寡义之辈!”
“对句虽不大气,也有一股小家碧玉的幽怨之气!”
柳池了解白无瑕的性格,这也正是他放荡不羁的风采,当下这种情况,怕也只有他白无瑕能这么对。
白无瑕负手而立,面带笑意,胸有成竹等着几位试官品评。对面一众试官有人沉眉有人微笑,交头接耳商量几句,才让那胖试官道:“对句工整,无大缪!依我之见当入甲等,无奈众位同僚一致只给乙等,公子见谅!”
甲乙等算过关,至于不过的对句却无评定。
“无碍!”白无瑕笑着递过请柬,胖试官接过之后打开来,在请柬中不知写了个什么,才又还给白无瑕。
柳池见状拿出请柬一看,才发现其中的玄妙!原来这请柬之中,竟印着对、诗、术、评、论五个折页,每个折页之下竟还有三列甲乙对应,更为古怪的是评、论两项竟有甲乙丙丁四个评级。这请柬到手之后柳池看都没看过,当下也觉得这小小的诗会太过小题大做。
胡思乱想着,已有试官开始出句,夺题的却是个瘦弱书生。出句是莲子心中苦,那书生的对句是梨儿腹里酸,亦是工整无缪,至于评了什么柳池却不知道了。
众人兴致勃勃,每有放题不一会便有书生夺去。期间,白无瑕抢了两题,评了一甲一乙,叶彤也评了个甲,却是还未来得及抢第二题。
这品酒夺题的场面,别说还真有几分古人风流。恰在此时,一群坐着的试官有人站了起来,举着酒杯饮了一口,才道:“此情此景,能看尽修为文才风流,当是本官之幸,本官饮这果酒也偶得一句,虽是浅薄却也应景。”
这人留着山羊胡须,一身蓝衫配着饮酒的神态,着实有几分风流。众人见他开口,连伸长耳朵屏气凝神。
蓝衫试官抚着胡须道:“汲来江水酿新酒!”
出句一出,与他饮酒的神态对应,江水酿新酒,俱是眼前之物。这出句虽不难,可想要应景对出也不是那么简单。
果其不然,一群书生听到这出句,立刻个个冥思苦想,还有甚者走到窗边观舫外之景。
柳池亦微微沉眉,这出句着实不难,他心头已有两三个答案,唯独没有应景之作。他又举眉看向又在举杯痛饮的蓝衫试官,脑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柳池微微扬手,示意已有对句。
出句的蓝衫试官微微一愣,放下酒杯,望向柳池,却是没想到仅这么一会便有人有了对句,且还是个十六七岁的毛头小子。试官微微一笑:“公子,请!”
诸人见有人应对,纷纷掉头过来,有人面色迟疑,有人却幸灾乐祸的不相信这么快便有了答案。
柳池上前一步,端起一杯果酒一饮而尽,方才道:“饮尽浮生悼古人!”
对句一出,众人面色微颤,那出句的蓝衫试官低头品味,半晌才道:“浮生对江水,古人对新酒,端午盛会难得有人还记得正则先生,相比你这对句,老夫却是落了下风。不知公子贵姓?”
“先生过奖,学生柳池柳择生!”柳池低声下气,极不情愿自报家门。
谁知他这副样子在别人眼里却成了谦虚礼让,也有人个别认出了他诗会首唱名的身份。
蓝衫试官笑道:“莫非是那诗会第一个唱名的柳择生,怪不得有如此胸襟敢以果酒比浮生。诗会人才济济,能搏的如此名声切不可骄傲自满才是。”
到这地步,柳池也只能死皮赖脸谦虚应道:“学生谨记!”
另一边,白无瑕微微笑着,叶彤虽是一贯的冷清模样却也依旧紧紧盯着他。而最为惊讶的,却要属与李顾周洺昭一起的秦韶了。
秦韶何曾见过这样的柳择生?就算往日的柳择生有些才学,在这种场合对出对句尾巴还不翘上天了!诗会首唱名,他是如何闯来的这番名声,就算失忆了,怎会在短短一个多月变成眼前这番模样。秦韶有点怀疑小妹让他来楚州的目的了,这样的柳择生,何尝不是小妹想看到的柳择生。
众人各有所思,蓝衫试官已在柳池请柬上评了一个甲字。紧接着又有试官放题道:“承各位盛情,老夫也出一对!”
“家藏千卷书,不忘皇廷十六字。”
这试官话音刚落,便有人扬手示意,柳池侧目一看,不是身边的白无瑕还有谁。
“目空天下士,只让画舫一个人!”白无瑕上前一步,说完还回头盯着柳池微微笑着。
那出句的试官明显一愣,白无瑕对句出得太快连他都没反应过来,众试官也细细品味这对句的平仄。
片刻,那出句的试官才道:“公子这对句论工整有些不及,却不知公子让的何人!”
白无瑕朝柳池微微一笑,道:“柳择生!”
那试官明白过来,却笑道:“公子这对句论境界是足了,可未免太过狂妄了些。观公子年少,这娇纵的习惯可要改一改才是!”
白无瑕回过头来咧嘴一笑,“不知道逸水亭白无瑕,武舫第一算不算娇纵?”
那试官闻言微微皱眉,先前出对的蓝袍试官却抬起头,笑道:“原来是逸水亭白公子,那这出句当算不得狂妄!”
“当入甲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