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皇刘备-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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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谓张飞道:“益德,我与你二千兵,可往颖川颖阴,护送荀文若宗族一路北上幽州,至楼桑安顿。须知一路之上,不得多生事端,以保文若家小平安为重。事无巨细,多听文若之言,待到楼桑后,再与文若引军还归我处,如何?”
张飞应命,便引了两千军,径与使者还往颖阴去了。
待张飞走后,刘备谓关羽道:“云长,我等须振作精神了。皇甫义真与朱公伟已大破颖川贼军,平定汝南、陈国指日可待。南阳与汝南相临,到时别让皇甫义真等提兵来相助我等,那可就成笑话了。”
关羽眼中精芒一闪,抱拳道:“敢不效死!”
却说中原战乱纷起之时,却有一人,因避祸往来吴会之间。日子过得悠闲自在。一日,过会稽高迁,夜宿于柯亭。深夜风雨大作,天明,召主人曰:“取椽东间第十六根竹于我。”
于是取竹在手,喜道:“良竹也!”乃制笛,发声一吹,声音辽亮。乃自取名柯亭笛。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蔡邕。
蔡邕少从胡广而学,不但能文善书,还精通音律、天文、地理,于汉末着实是一等一的全才。又天性好风雅之物,乃儒林的玩主。前番戍边遇赦,五原太守王智爱蔡邕之名,设宴送蔡邕,酒过三巡,王智起舞,蔡邕不为所动。王智自觉颜面尽失,不觉大怒,曰:“罪囚安敢轻我?”
王智乃中常侍王甫之弟,蔡邕落得如此,全因阉宦构陷,心深恨之,见王智如此,便振衣而起,不告而去。王智大怒,于是诬告蔡邕怀恨在心,常有怨言,诽谤朝廷。左右中常侍受王智之贿,也一同诬告之。蔡邕闻讯,索性老家也不回了,携了家小,往投姻亲泰山羊氏去了。
又怕牵连姻亲,恰好黄巾乱起,于是蔡邕又远避吴郡、会稽。久居于此,于是留下了焦尾琴与柯亭笛两段中国历史上动人的传说。
却说皇甫嵩、朱俊、曹操等三部人马,衔尾逐黄巾入陈国。此时义军的缺点便全部暴露无遗,黄巾军毫无纪律,只能胜,不能败。胜时气势如虹,败时一溃涂地。波才、彭脱有心约束麾下,再战汉军,却是已经无能为力了。于是旬日间,陈国尽弃。而波才、彭脱引了残军一路窜入汝南。
到了西华,收拢部众,激励士气,正欲转战他处,忽闻一声砲响,汉军又追来了。波才无奈,只好提军再战。黄巾军心惶然,如何敌得过士气正炽的汉军?交锋未多久,便被汉军杀得大败,彭脱旧伤未愈,失血过多,行走不力,竟死于乱军之中。
波才一路狂奔,死命得脱,然后收拢残部,竟发觉部曲十去七八。不由惨然道:“自随天公将军起事以来,不意有今日之败。天不佑我黄巾哉?”左右皆默然,无人能对。
于是波才自引军,一路晓伏夜行,出汝南,往投南阳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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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南阳局势()
波才得知彭脱死于乱军,心有戚戚,于是思道,吾众自散,难以经略豫州,莫若往投荆州张曼成,听闻曼成已据宛成,正好与汝南近。便依他去也。于是径引军一路往南阳去了。
于是汝南、颖川、陈国三郡悉平。书奏至朝堂,皇帝大喜。颖川离洛阳最后,若是颖川贼不能破之,进了司隶,虽然还有大将军何进镇守关隘,可那是朝廷的最后一道防线,真到那时,只怕京师就要人心惶惶了。如今三郡既定,黄巾主力大败而散,皇帝心中自然一安。于是便封皇甫嵩为都乡侯。皇甫嵩又表朱俊等人之功,于是进封朱俊为西乡侯,迁拜镇贼中郎将。表孙坚为别部司马,迁曹操为济南相。仍着皇甫嵩、朱俊等平讨豫州黄巾。
卢植在北方牢牢抵住了张角,皇甫嵩、朱俊大破颖川黄巾,刘备在荆州已复两郡,如今兵围宛城。一时之间,似乎形势大好。于是皇帝和大臣们,一个个又开始不得闲了。
先是太尉和司空又换上了新人。邓盛替了杨赐为太尉,张温替了张济为司空。然后是侍中向栩、张钧两人坐言宦者,下狱死。中常侍说都说不得了。
当时十二个中常侍,张让、赵忠、夏恽、郭胜、孙璋、毕岚、栗嵩、段珪、高望、张恭、韩悝、宋典,就没一个好东西。诸人皆封拜侯爵,深受天子宠信。于是父兄子弟布列州郡,所在贪残,为人蠹害。黄巾作乱,天下盗贼并起之时,天子召群臣议事,于是郎中中山张钧便上书道:“窃惟张角所以能兴兵作乱,万人所以乐附之者,其源皆由十常侍多放父兄、子弟、婚亲、宾客典据州郡,辜榷财利,侵掠百姓,百姓之冤无所告诉,故谋议不轨,聚为盗贼。宜斩十常侍,县头南郊,以谢百姓,又遣使布告天下,可不须师旅,而大寇自消。”好家伙,这是要借机一网打尽哪,可惜心太急了,心也太大了。要是刘备在,肯定就不会这么干,他会挑几个出来当替罪羊,于是既能堵天下悠悠之口,也能让宦官们不至于抱成一团。皇帝无可奈何之下只怕也会愿意。可惜了。
天子和他的中常侍们估计是好基友,于是把张钧的奏书拿给张让等人看。结果张让等人一看,心下大惊。这些人服侍人惯了,一个个都是会做戏的,放到后世,都是影帝级别的。于是皆免冠徒跣顿首,乞自致洛阳诏狱,并出家财以助军费。于是天子被感动了,你们,真是善良的人哪,人家一攻击你们,你们就自己请罪不说,还要捐献家财给朕朕怎么可以让你们受欺负?于是有诏让中常侍等皆冠履视事如故。天子并怒骂张钧,曰:“此真狂子也。十常侍固当有一人善者不?”
张钧见皇帝没反应,自己的奏书如石沉大海。于是倔脾气上来了,又复重上,内容跟前封奏书一模一样。张让等看到了,哪还敢让皇帝看到,心中暗骂张钧多事,于是把奏书给压下来不报。当时天子有诏让廷尉、侍御史等考群臣中有无暗通张角者,有御史阴受张让指使,遂诬奏张钧、向栩等学黄巾道。天子大怒,于是令收诏狱。
后来中常侍封谞、徐奉暗通张角之事被廷尉核实,问罪论诛之时,天子怒而诘张让等道:“汝曹常言党人欲为不轨,皆令党锢,或有伏诛。今党人更为国用,而汝曹反与张角通,为可斩未?”
张让等心中暗出了一把冷汗,若不是他等机灵,于狱中嘱封谞等不可牵连到自己,自己等将必定照看他等亲族。只怕自己等人勾结张角的事也要暴露。心中惊惧的同时,一个个跪在地上叩头如捣蒜:“圣天子明察,党锢之事,皆故中常侍王甫、侯览等所为。”推卸责任倒是他们的拿手好戏。天子也比较好糊弄,一听耳根又软了,于是帝乃止。
又有中常侍吕强,志节清白。黄巾贼起之时,天子知吕强忠直,于是问吕强所宜施行。吕强对曰:“请先诛左右贪浊者,大赦党人,料简刺史、二千石能否。”天子从之,先赦党人。于是诸常侍以为接着就是要诛贪浊者了,心中忧惧,人人求退,又各自征还宗亲子弟在州郡者。一时之间,人心惶惶。于是中常侍赵忠、夏恽等合谋诬陷吕强,告诉皇帝说;“吕强与党人共议朝廷,数读霍光传。且吕强兄弟所在并在贪秽。”霍光,西汉行废立之权臣,皇帝一听,心中便不快了。你吕强数读霍光传,怎么,还想废了朕么?
于是使中黄门持兵相召吕强,吕强闻皇帝派了甲士相召,心知不好,于是怒道:“吾死,乱起矣。丈夫欲尽忠国家,岂能对狱吏乎?”于是自杀于府中。
然后赵忠、夏恽得意洋洋,转身就去打小报告:“吕强见召未知所问,而就外草自屏,有奸明审。”
天子一听,好嘛,你心里没鬼你怎么自杀了?于是对赵忠等更加深信不疑,于是尽收吕强宗亲财产。
战事进行到此时,大汉的守令也死伤颇多,数月间死于王事的有幽州刺史郭勋,广阳太守刘卫,汝南太守赵谦,南阳太守褚贡等。未几,又有消息传来,交阯屯兵抓了太守来达等人,自称柱天将军,响应张应,举大旗反了。朝廷于是遣交阯刺史贾琮征讨之。
皇甫嵩等三路人马合作一处,扫荡豫州,豫州平定,朝廷有诏,命皇甫嵩等进讨东郡不提。
却说波才一路行至南阳境内,方才南阳亦有一枝官军。波才深恨汉军,于是提兵至刘备后部,欲抄刘备粮道。
刘备兵屯博望城外,一时不察,未曾想有黄巾自汝南而来。若非营寨坚固,又且有将士尽职巡视,险些被波才得手。
刘备引军与波才相互厮杀了一阵,才各自收兵退回营寨。这一番乱战,各有死伤。刘备面沉如水,着令斥候去探明白,乃是何路人马至此。
不久,便有卒士来报,言是汝南黄巾波才部,又呈上战场所获旗号,并俘虏证词。刘备看了证词,忽然大喜,道:“欲破张曼成,或在此人身上耳。”
于是谓关羽道:“云长,明日你出阵与波才战,先败数阵,诱贼至此处,我率伏兵于此,待波才来后,听我鼓号行事。”
又传令各营,隐匿旗号,金鼓不鸣。第二日,关羽引了一彪军出营,于波才寨外搦战。波才登楼观阵,见关羽衣甲歪斜,而身后众军士队列混乱,不由笑道:“是了,大汉精卒皆在皇甫嵩、朱公伟以及卢子干之手。是以吾才有长社之败。此处汉军,却不知是哪路私募之军,怪不得张曼成能见其功。敌手太弱也。”给自己找了一个失败的理由,波才瞬间又容光焕发了。在他看来,关羽这一彪人马,就是软枺樱茸抛约豪茨罅恕W蛉照庑┖壕芎妥约荷备銎旃南嗟保鞘且蛭约浩>独矗姑挥行菹⒑玫脑倒省H缃聍庀露裳懔司瘢训阑共皇悄鞘Ш壕允郑
大汉名将朱俊被老子击败过,皇甫嵩被老子围困过,若不是使计,鹿死谁手还真的难说呢。
于是波才尽起大军,径往关羽而来,关羽见波才来得凶猛,正欲迎上,又想起刘备嘱咐,心中无奈,于是小心翼翼的举刀迎上,波才一刀劈下,把关羽的兵器磕飞丈许,关羽很配合的一声惊叫:“好大的力气!”然后拨转马头就走。
波才新败,见汉将不敌自己,于是一股愤然之气尽出,不由仰天大笑起来,见关羽引了部曲,一路不不顾旗号金鼓,哭爹喊娘而走,鄙道:“真土鸡瓦狗,不堪一击耳!”于是自领了军,来追关羽。
关羽且战且退,波才见屡追不上,只道关羽马快,心中喜道,如此良驹,主人却是一庸将,良可叹也,不若夺之。
于是此念一起,再难磨灭。把心底最后一丝顾虑提防全抛到了九霄云外。竟被关羽引得越来越远。直到关羽率了一伙人转过一处山角不见,一阵山风吹过,拂散波才心中执念迷雾,波才才醒悟过来,又见此处地势狭长险恶,顿时心中灵光一闪,勒马悔道:“吾中计矣,身死此地。”
话音方落,便见身后鼓声大作,喊杀声惊天动地而来。回身一看,只见一杆斗大的刘字帅旗下,当先一将,全身铁甲,手执一柄长剑驱马而来。身后乃是无数汉兵相随。波才正大惊间,又听前方一声鼓响,却见方才逃走那将,又引了一军自前方鼓躁而来。此时哪里还不明白中了诱敌之策。
波才怒极而笑,谓左右道:“不意某随天公将军纵横江湖十数载,却于今日被竖子所欺。诸儿郎,可愿随某死战,以报天公将军之恩德哉?”
一路随波才辗转至此的,多是黄巾道之死忠,于是一个个垂泪大呼:“愿随将军死战!死战!”
波才裂嘴一笑,道:“黄泉路上,我等不孤也!”于是呼号一声,策马挥刀,直取关羽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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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荀彧北上(24日第二更)()
关羽遥见波才张牙舞爪而来,不由一声冷笑。径自提刀迎上,战不数合,一刀横拍波才于马下,关羽勒马返身道:“若非主公吩咐,今日必取汝首级”于是吩咐左右绑了。
黄巾余众见波才被擒,纷纷来救,关羽刘备两军夹击,黄巾贼首尾不能顾,其军自乱,然竟不降,悍命相搏。刘备见了,叹息道:“奈何不畏死乎!”本来还想纳降的,看这情况,估计是不可能了,于是传令全军,并皆屠戮。
这一场战,直至黄昏,延绵数里的战场,遍布着残肢断臂,血腥气直冲九霄。刘备着人打扫战场,统计战损,波才部数千人被杀戮殆尽,除波才被擒外无一人得活,而汉军也伤亡近二千,这是刘备领军以来最大损失。刘备一阵心痛,却又无可奈何,他也不知道波才部曲竟如此悍不畏死。本来还打算招降了让波才去诈宛城的,看来是不太可能了。
又命左右推过波才,波才双手被缚,却傲然而立,左右喝道:“还不跪下!”波才把头扭向一边,理也不理。
左右军士便欲发作,刘备把手一摆,让其退下。他也没心情和波才计较这个,见波才人品不俗,不由叹道:“卿本佳人,奈何从贼?”这时候的佳人,指有才貌的人,或女子谓夫君,并不像后世专指女性。
波才扭过头来,看着刘备,冷笑道:“不从贼,早死沟渠间尔,今只求速死,无复多言!”
刘备缓声道:“可愿降否?”
波才一声不吭。看来是不打算降了,刘备无奈,只得令左右押下。关羽在则,疑道:“主公,既然此人不降,何不枭其首级,传示营中,以振军心?”
刘备道:“杀俘不祥,待破宛后,槛车送至京中,由朝廷处置罢。”
大军休整两日,刘备复领军至夕阳聚观阵。见贼旗号井然,知张曼成必在,于是搦战。张曼成自宛至夕阳聚督兵,见寨外汉军来,便引军自出。见旗号知是刘备,不敢小觑,射住阵角后谓左右道:“刘玄德以儒学品节知名,不意还通兵法,我荆州大好形势,尽毁其手,某深恨之。”
有一将道:“将军,刘备引数胜之军而来,其势正盛,不若还兵宛城,据险而守。刘备远来,待其粮尽,其军自散。南阳之围可解矣!”
张曼成道:“不然,彼为官军,岂有征不到粮草之理,且彼取我津乡,我义军之积蓄尽落其手,已复无后勤之忧也!当速战之!荆州已不可为,且败刘玄德,而后呼应豫州,与波、彭二帅齐入司隶,方为上策!”
左右齐道:“将军斯言甚妙。”他等却不知道,豫州黄巾已经烟消云散,不复存在,而波才更是败于离宛城不远的博望。
于是张曼成道:“南郡、江夏已失,长沙等四郡已断音信,南阳势已成孤,如今我等唯一出路便是击破刘备,引军入洛,诸位当与我一道同心协力,不可懈怠!”
左右轰然应诺。
这日天光大好,正好厮杀。张曼成引军来攻,刘备领军截住,两军斗做一团,直杀得尘土飞扬,日月无光。刘备见张曼成兵多,恐己难敌,于是命左右缚波才于高台,拥簇而出,大喝道:“张曼成,汝且看此人是谁?”
张曼成正左冲右脱,忽见高台上缚有一人,定睛一看,正是波才,不由大惊。不知波才缘何被擒于刘备营中。
正惊惧间,汉军大呼:“波才、彭脱已败,彭脱身死,波才被擒,尔等还不速降!”
黄巾军多有识得波才者,一看果然波才被缚于汉军营中,心知是真,大骇之下,手脚发软,哪还有心思再战,一时之间,形势陡转,黄巾不敌,渐渐散乱。
张曼成见势不好,便令收兵。刘备乘势追击,直至夕阳聚,张曼成见刘备衔追于后,不敢入寨,率了残军,绕过夕阳聚,一路往宛城去了。刘备欲追,又恐夕阳聚中守军扰其后,于是乃止,就令军士攻夕阳聚之营寨。
夕阳聚中守将见波才被缚,张曼成引军败走宛城,不由大惊。见汉军攻寨甚切,知张曼成不能救己,恐寨破不能活,于是大开寨门,出营请降。
刘备尽收其众,军势复壮。乃引军据夕阳聚,兵锋直指宛城。张曼成惶然入宛城,见刘备随后引军至,惧其军势,于是乃闭门不战。
却说张飞自引两千兵至颖阴,见了荀彧,奉上刘备书信,然后说如此。荀彧得信,见刘备遣将而来,大喜,道:“玄德果信人也,我宗族无忧也。”
于是迎张飞入内,置酒肉以犒军士。酒过三巡,荀彧与张飞相谈,见张飞雄姿英发,豪气过人,偏又谈吐儒雅,知诗、书,不由心甚喜,暗道,此真儒将也,刘玄德果命世之杰也,麾下竟有如此人物相随。
张飞也屡闻王佐之才名声,听刘备推崇如许久矣。今日一见,荀彧风姿特秀,言谈之间,儒玄兵农诸家典故,包罗万象,信手拈来,俊迈之气有似明月之映幽夜,清风之过松林也。不由心仰慕之。思道,荀文若大贤也,主公之言未过之。于是宾主皆尽欢。
翌日,张飞白荀彧曰:“文若,某前来时,主公有言曰一切皆由文若作主。今特相告之。文若定下行止,知会一声便可。”
张飞为一路主将,得刘备吩咐须听素未谋面之人将令,本来心稍有不甘,今见荀彧,芥蒂尽去,甘心为荀彧之副。
荀彧见刘备尚未与己相见,便以一军相托,荷以重任,心下激荡不已。不由喃喃自道:“君以国士待我,我岂不以国士报之?”
于是聚集宗族仆僮,尽弃笨重之物,封锁坞堡宅院,得牛车数百辆。又分军士护卫于首尾,出颖阴,入新郑,一路迤逦,往北而去。
沿途荀彧与张飞一道并辔而行,一路上观幽赏胜,谈天说地,好不快哉。每到险胜之处,荀彧便说起典故旧闻,头头是道。张飞每闻彧言,心下思之,得益颇多,愈发敬之。沿途或有乱民贼匪,见是官军,军势甚壮,人数颇多,也不敢来袭,只远远衔于尾后,每到此时,张飞得抖擞精神,往来驱驰,贼见无机可趁,数天之后便自散去。
一夜,张飞宿于营中,忽闻异声,乃持槊出营,见营后传来喧哗之声,隐见火光,便翻身上马,正欲行间,见荀彧披发赤足,仗剑而来,问曰:“益德,出了何事?”
张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