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眼至尊-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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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羽焰摇摇了头，双眸中带着佩服和同情，从口袋里拿出纸巾，伸手帮杨任揩汗。
杨任闭着眼睛，觉得很享受，也觉得今天所受的这些折磨很值。
“叽咕叽咕叽咕……”忽然他的手机铃声响了……
“肥仔，你有来电。”霍羽焰拿起手机递给杨任。
“喂～”杨任把手机放在还在滴汗的耳边，懒洋洋地开口，心里很恼火这电话来的不是时候。
“死肥杨，你死在哪里啊？”任青在电话那头问，语气很重。
“我在操场啊。”杨任说，语气平静，波澜不惊。
“你在操场干什么？我不是说过，八点钟来宿舍楼接你吗，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任青在电话中质问，语气生硬，带着不悦。
“不好意思，我锻炼得太投入了，忘记时间了。”杨任搔了搔脑袋，表示抱歉，他坐起来，瞟了一眼手机，现在是八点十五分。
与此同时，在离杨任躺的地方不足一百米的公园里，一高一矮两个西装青年站在一棵树下，双手抱臂，用阴骘的眼神看向正在接电话的杨任。
“甘太保，本来昨晚就可以解决这个肥仔的。”高个子的樊太保埋冤道。昨晚甘太保非要拖着他去洗浴中心鬼混，结果耽误了干正事，因此不得不在光天化日之下动手，否则不好回去交差。
“现在动手也不迟啊。”矮个子的甘太保淡淡地道。
“可是那边有另外的人啊。”樊太保摇头说。
“一个女的而已，有什么好怕的。”甘太保不屑地说，然后迈步向杨任走去，浑身弥漫杀气，右手上出现一道奇怪的黑色光芒。
“这人是谁，态度怎么那么不好？”霍羽焰蹙眉问道，杨任的手机漏音，近在咫尺的她听到双方的对话。
“睡在我上铺的兄弟任青，他找我有事。”杨任语气中带着感情说，前天的事情如果不是任青给他担保，他就死定了。
“好吧，我也该回去了。”霍羽焰向杨任挥手，转身向操场外面走去，走出二三十步后，回眸向杨任一笑，道：“这件事还没有结束，我还会来找你的。”
杨任耸耸肩，心里唯有苦笑。
“呜~”一辆白色的飚马SUV风驰电掣而来，在最贴近操场的一条路上嘎然停下。
西装青年甘太保赶紧收回手上的黑芒，缩回公园，目前他们还不想在有人的地方动手，因为上头交代过，此事必须做得隐秘，不能惊动警方。
任青身穿红色T恤，嘴上叼着一支烟，从车窗里探出半截身子，眺望一眼霍羽焰去远的背影，脸上闪过一丝怪异的神色，不过没有说笑，只是冲副驾驶位置偏了偏头，示意杨任上车。
“看来只能今天晚上行动了。”樊太保向甘太保摇头说。
“今天要去哪里？”杨任问，大步走到车边，开门上车，坐在副驾驶位置上。
“去古玩趸卖集市。”任青把烟头摁灭，一脚油门轰响，飚马车向校园外为疾驰而去。
“古玩趸卖是什么东东？”杨任一边看着窗外急速向后倒退的树木建筑，一边随意问道。
“一坛子古玩，连坛子带泥巴带古玩一起，论斤卖。”任青简洁明了地解释。
“还有这样卖的？”杨任不大明白。
“到了你就知道。”任青点头，一脚油门下去，车子就窜来出去。
出了校门之后，任青加重了油门，沿着学校西边的曲大北路一直向北疾驰。路上他没再说话，车里气氛相当凝重。
杨任知道，任青还在为前天打破孔总家的太岁像的事情郁闷。他暗中叹气，心里希望自己现在拥有的夜视远视透视能力，能够尽快发挥作用，赚钱还债。
古玩趸卖集市在城北郊区的一个叫蟹王的小镇上，离城区约二十公里，也就是驱车十几分钟的路程，很快就到了。
任青在集市的停车场停好车，从手刹旁边的盒子里拿出一支香烟，用点烟器点着，用力吸了一口，向车窗外吐出一串好看的烟圈，微眯着眼睛看着渐渐消散的烟雾，似乎有些被烟味陶醉的感觉。
杨任发现，自从他打破太岁像后，任青变了，说话少，抽烟多，好像心思重重。
任青没有下车，杨任也不下车，默默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游目四顾。
集市建筑只有一层高，外形宛如八爪展开的螃蟹，墙壁是钢化玻璃，屋顶却是黑色的琉璃瓦，建筑风格可谓中西合璧，屋顶矗立着几个烫金大字：古旧物品批发零售市场。
“我这次要收购两坛铜钱，然后转手卖给其他人，中间赚一些差价。”任青终于开口说，眼睛并没有看杨任，而是看向不远处的集市的金子招牌，“之所以叫你来，是等下需要你帮忙搬坛子上车。”
“没问题。”杨任点头，搬坛子是他的强项，他长得人高马大，有一身蛮力气，现在力气更大。
两人下车，迈步进入集市大厅。
集市大厅里分隔着大小上百个店铺，每个店铺都经营各种古玩，目前流行趸卖形式，所以几乎每家店铺门口都摆放着几个椭圆形的黑色坛子。
杨任不懂古玩，只是走马观花，随意浏览，他不知道任青的下一步动作，不敢启用透视眼。经过两天的琢磨，他摸清了透视眼的习性，能够自如地开启和关闭透视眼，同时也弄明白了，启用透视眼需要耗费巨大能量，以他目前的境界，每次只能启用七分钟，之后必须补充能量。
任青在一家小店铺前放慢脚步，眼睛看向门口摆放着的十几个黑色坛子，每个坛子旁边都挂着一个牌子，上面用潦草的字迹书写着每个坛子的重量。
“老板，这坛铜钱价格多少？”任青在其中一个圆鼓鼓的黑色坛子旁边蹲下，伸出手指敲了一下，然后开口问道。
“三百一十元一斤。”老板说，他只是向门口的两人瞟了一眼，没有出来，坐在店铺里面玩手机。
杨任凑过去俯身瞅了瞅坛子里面，里面装满干硬的黄色泥巴，中间密密麻麻地插着半旧半破的铜钱，摊子外面的小牌子标示重量为一百二十八斤。杨任在心里快速计算：这个坛子重一百二十八斤，单价三百一十元，总价需要三万九千六百八十元。
“哇塞，一个以泥巴为主的坛子竟然能卖这么多钱！”杨任吐舌，心里感慨。
“那这一坛呢？”任青又指着另外一个长颈坛子问道。
“三百二十元。”老板头也不回地说，在他看来，这两个小年轻只是来问价的，根本买不起。
杨任又看了一眼这个坛子，这坛子里面泥巴更多，小牌子上写着重量一百六十八斤。他快速计算出这坛总价为五万三千七百六十元。
杨任再次乍舌。他悄悄开启透视眼，用手在两个坛子外面轻轻抚摸，在手眼的视域里面，全部是黑光，不用说，这两坛子铜钱全部是赝品。
“你要买吗？”杨任悄声问，转头看向杨任，如果后者要买的话，他肯定会想办法阻止。既然他具有特级鉴宝师的能力，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好哥们买下假货。
“我先了解价格行情，然后去我熟悉的那家去买。”任青压低声音说，眼神中透着狡黠。
杨任明白了，任青在古玩界玩了十多年，精明得很，不可能是一个糊涂蛋，否则不可能混入那么高层次的古玩圈……
第十二章 瞎子摸象（）
两人在集市里转了一圈，最后来到一家门楣上悬挂着“西周铜器”的店铺。这个店铺面积超过三百平米，相当于四五个普通店铺，里面陈列着以青铜器为主的各种古玩，店里在播放着古琴曲高山流水，悦耳动听。
“帅哥，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忘了我们呢。”店里站着三个身穿红色旗袍样貌姣好的妙龄女子，一见到任青，立刻像乳燕投林一样围了过来，跟任青嘘寒问暖，状极亲热，一看就知道任青经常来这家店溜达及进货。
“呵呵，美女，我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们啊。几个月不见，你们又长漂亮了，身材变得更加玲珑浮凸了！”任青嘻皮笑脸道，他身材颀长，剑眉星目，风度翩翩，是那种人见人爱的帅哥类型。
跟任青比起来，杨任就差多了，身材臃肿，肥头肥脑，自然被晾在一边，无人搭理，他摇摇头，独自走到左边陈放黑色坛子的地方。他知道任青这次来的目的是要在这家店下单购买，所以打算事先探查一番，看看这里到底有没有值得买的东西……
西周铜器店分两个大区，柜台区和开放区，柜台区陈列着单卖的铜钱铜锁等小玩意，开放区的右边摆放着贵重的鼎簋等重器，中间陈列着炉子盆子之内的青铜器皿，左边区域则是筒卖区。
这个区域堆放着几十个陶瓷坛子，其中装铜钱的坛子十三个，剩下的是装其它古玩的坛子，杨任暂时不予理会。
杨任再次开启透视眼，挨个透视那些坛子，他连看三个坛子，里面都冒黑光，铁定都是假货。杨任心里想，这些坛子都是老板事先做的，把些赝品和不值钱的铜钱拌在泥巴里，封在坛子里，鼓弄玄虚，糊弄别人。哪里可能有真的值钱的？如果有真的值钱的，他们自己不会事先截留，放在柜台区单卖？
杨任觉得这样的买卖方法实在太不靠谱了，来买的人基本上都是冤大头，心里在琢磨着怎么措词打消任青买坛子的念头……
杨任转眼看向任青，后者还在与三个美女热烈交流，嘻皮笑脸，一脸的不正经，逗得那几个美女不时地哈哈大笑。
杨任皱了皱眉头，继续逐个透视，反正闲着无事。
依然都是冒黑光。当他透视到第七号坛子时，终于发现有些光晕，但是光晕的厚度不到一公分。坛子里面应该有一两枚真正的古铜钱，但是价钱不是很贵的那种。
透视到第十一号坛子时，呈现在他手眼视域中的光晕足有五公分厚，杨任有些兴奋起来，他猜想里面应该混进了一枚值钱的铜钱。
剩下的两个坛子，全部呈现黑光。
透视完十三个坛子，杨任转头看向任青，后者与三个美女打情骂俏，聊得正欢。
杨任轻轻走到一张玻璃柜台边，柜台里面陈列着上百枚铜钱，各种年代的都有，用红色绸缎布衬垫，放在一个个精致的盒子里。
杨任趁透视眼还能睁开，快速扫视里面的铜钱，这些铜钱有一大半泛黑光，只要十几枚泛彩色光晕。
杨任发现，一枚在他的手眼里浮现一公分高彩色光晕的铜钱，牌子上写着，前龙通宝，价格六万八千。另一枚光晕五公分左右的铜钱，牌子上写着，成熙通宝，价格一十八万八千。
杨任有数了。
七号坛子重量为一百七十八斤，整坛卖价应该在五万左右。这里面应该有一枚类似前龙通宝的钱币，应该能卖个五六万，勉强值买坛子的价钱，但是要想从中赚钱，应该赚不到多少。
第十一号坛子重量是一百二十八斤，买价在三万五千左右。坛子里面应该有一枚类似成熙通宝的钱币，如果能找到买主的话，应该能卖个十六七万，可以赚十二三万。
如果任青要买的话，一定要让他买第十一号坛子！
“呵呵，小任来了！听说你进了大公司，从此平步青云，前途无量，恭喜恭喜！”西周铜器店的老板从里面的办公室踱步出来，满面红光，热情地与任青握手寒暄，显然他们之间相当熟悉。
“谢谢周老板！”任青收敛起与女孩子调笑的幽默，变得正经起来，直接向周老板说明来意，“我这次来想收两筒铜钱。”
“小任也玩筒子？看来跟了孔总后，玩的境界提高了不少啊。”周老板目中露出赞赏，因为以前任青都是论个买铜钱，也可以说是小打小闹，现在竟然买筒子了。
“听说现在流行筒子，我也凑个热闹，趁发了工资，收里两筒玩玩。周老板可要给我公道的价格哦。”任青摸着下巴，轻松地微笑，眼中依然透着狡黠。他那点小聪明，在杨任这些刚毕业的纯真学生面前有用，但是在周老板这些久经商场考验的老油条面前根本没有用，周老板心里明白他是买进赚差价。
“我这个人你知道，说一不二价，从不打诳语。我这些筒子对别人报价都是三百元一斤，你要的话，我打九折，二百七十元一斤，够朋友吧？”周老板爽快地说，热情地拉着任青的手，走到堆坛子的地方，“我这里还剩下十三个筒子，你要哪一筒，随便挑。”
“行！”任青不再讨价还价，因为周老板给的价格比之前那家店公道多了，他开始围着那些坛子转，时不时地把头凑到坛子口，凝目审视露在泥巴外面的铜钱，希望能够从中看到一两枚真正的古币，同时用手指敲敲坛子，听听声音，好像这样就能知道里面有没有好东西似的。
虽然任青玩铜钱十来年，对铜钱具有一定的鉴赏和甄别能力，但是他这种看货的方式，在杨任看来，简直是瞎子摸象，海里摸针。
周总双手背在身后，嘴角含笑，老神在在，稳若泰山，不管任青挑选到哪一筒，对他来说都没有什么大的区别。
“我要六号和九号筒子。”任青左瞧右看，心里踌躇，他也拿捏不准买哪坛好，选了半天，最后一咬牙，终于做了决定，扭头看向周老板说。
“小任好眼光！”周老板向任青挑了挑大拇指，转身去办公桌上拿起计算机算总价。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买六号九号？”杨任捅了捅任青的胳膊问。
“六号一百六十八斤，九号一百八十八斤，数字吉利，买主应该会喜欢。”任青压低声音说，生怕周老板听到秘密后会临时加价。
杨任哭笑不得。就因为数字吉利，就欣然买下一破坛子废品烂泥？那还不如买数字吉利的彩票更划算。？
“七号和十一号也带八，都很吉利，还是买七号和十一号吧！”杨任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但是我总觉得这两筒子的重量没有那两筒的好听。”任青理直气壮道。
“买这个不能光看数字吉利与否，更应该看里面有没有真东西。光数字吉利，里面装着一坛子烂货，那不是浪费钱吗。”杨任苦口婆心劝慰说。
“我干嘛听你的？你又不懂铜钱！”任青扭头斜视了杨任一眼，眼神中带着怀疑和不屑，从口袋里拿出金色的信用卡，毅然决然地向正在办公桌前算总价的周总大步走去……
第十三章 里面有好东西（）
“听我的，准没错！”杨任声音不高，但是语气很坚定，他用力按了按任青的肩膀，传递着自己的信心，“因为我感觉这两个坛子里有好东西。”
“你能确定七号和十一号里面有好东西？”任青脚步一滞，似乎被杨任说服了，可是依然有些踌躇，难以抉择。
杨任点头，斩钉截铁说：“我确定！”
“好，那就七号和十一号！”任青咬牙决定，其实他也不知道买哪坛好，之前是因为他买筒子的目是要转手卖给另外一个老总的，而那个老总也是拿来作为收藏摆设用的，并不会打破筒子验证里面有没有好东西，所以他最初也只考虑筒子形状和重量，并不考虑里面是不是真的有好东西。现在经杨任提醒，他当然也想买到好东西，不能让那个老总太吃亏。
“小任，六号和九号加起来总价九万六千一百二十元。”周老板在店里面乐呵呵说，声音洪亮。
“周老板，我决定还是买七号和十一号，麻烦你再算算多少钱。”任青向周总挥手，笑着说。
“不麻烦！”周老板咧嘴一笑，又开始啪啦啪啦按起计算器，“一共八万两千六百二十元。”
“我买了！”任青爽快地说，用金卡在一个美女手里拿着的刷卡机上呲的刷了一下，转眼间八万多块钱就刷走了。
杨任眼睛大睁，心神颤动，觉得任青太有钱了，刷掉八万多块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小姚，打电话叫两个黄马甲带一辆推车过来。”周老板向一个美女吩咐。黄马甲是集市里的搬运工，他们有力气，同时有推车，靠搬运重东西赚苦力钱。
“是。”小姚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老板，你看！”忽然一个美女店员指着杨任，吃惊地叫了起来。
只见杨任一只手夹着一个筒子，站了起来，试着走了几步，步履轻松，好像腋下夹的不是两坛一百多斤的泥巴，而是夹了两罐饼干似的。
“不重不重，我们自己可以拿走。”杨任咧嘴一笑，向任青偏了偏头，然后转身向店外稳步走去。
周老板心神震颤，目瞪口呆地看着杨任。
“哇塞～，原来这肥仔是一个猛男！”几个美女眼睛大睁，终于正眼看向杨任了。
任青也很震惊，嘴巴张开，足以塞进一个鸭蛋，半晌说不出话来，他向周老板挥了挥手，然后大步跟上杨任，困惑地看着杨任胳膊下面的两个筒子，摇了摇头，感觉跟见了鬼似的。
从西周铜器店到任青停车的地方足有两百米，杨任夹着两个总重三百斤的筒子，落步有些重，但是相当稳定，一点没有摇晃，脸上的肌肉也没有绷紧，甚至没有变色，气息也没有明显变粗。
任青提前走到飙马车后，打开后备箱，杨任把两个筒子轻轻地放下，一点声音都没有弄出。
任青有些心神恍惚，拿出一支烟点着，猛吸了一口，半晌才缓过劲来，好像不认识似的重新打量杨任，惊叹道：“死肥杨，你力气怎么变得这么大！是不是吃了萎哥？”
“我力气本来就大。”杨任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冲任青咧嘴一笑，一副很臭美的样子。
“你小子变了，是不是跟早上那个美女有关？”任青胡乱猜测，在他的印象中，杨任的力气素来比较大，但是以前最多能双手抬起一百来斤的东西，何曾有这么大，竟然能夹着两个加起来足有三百斤重的筒子，轻松地走了两百多米，脸不变色，气不粗喘，大大地冲击了他的思维。
“……”杨任耸耸肩，付诸一笑。
任青向杨任吐出一串烟圈，不怀好意地笑：“那个美女很漂亮，身材也正点……你勾搭上了吗？”
这句调笑的话，任青本来早上就想说的，不过当时他心情郁闷，一直压抑着，直到现在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