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7崛起南海-第2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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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出了第三家店铺之后,阮经贵才终于忍不住问道:“施总,为何你拜访这些商家,却往往不谈生意上的事情?”
施耐德道:“生意上的事,很多都已经上了轨道,我顶多把把关就是了,细节自然有下面的办事人员去和商家详谈。我拜访这些商家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谈生意,而是维持客户关系,宣传一下我们执委会的新政,同时也了解一下这些商家的思想动态。”
“可宣传新政这事不是应该由民政部去做的吗?”阮经贵这些天在隔离营也没白听课,对于执委会下面几个主要部门的职责还是多少了解了几分。
“民政部是针对归化民的,我这是针对外来商家,沟通对象的侧重点有所不同。”施耐德很耐心地向他解释道:“这种沟通工作是很有必要的。思想步调统一了,行动步调才能统一,懂吗?”
“恕在下愚钝……”阮经贵赶紧告罪。对于施耐德半文半白的说法,他的确只能听懂个六七分而已。
“算了,你现在不懂也不要紧,等你去上一段时间的培训课就会慢慢明白了。”施耐德倒也没有真觉得阮经贵有多愚钝,本来阮经贵本分配到商务部就职这事就是他钦点的人选。在他看来未来的南方四港建设过程中必须会需要熟悉当地民情的归化民干部去主持商务方面的工作,而阮经贵的经历和背景无疑是一个极佳的人选。
当然了。在商务部给予阮经贵更多任务之前,他首先得在胜利港度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培训期。除了秘密进行的政治审查之外,等待阮经贵的还有涉及到金融、物流、贸易等多个专业的培训课程。至于他今后能够得到什么程度的任用,就得看他在胜利港期间的具体表演和学习进度了。
“在下也要去上课?”阮经贵奇道。
“要啊,当然要去,今天晚上就开始。”施耐德抬手看了看时间道:“现在时候也不早了,你可以下班了,回宿舍去看看,你的行李应该都已经安排送过去了。晚饭之后。到胜利港小学报到,那边会有人给你办理入学手续。”
阮经贵看着施耐德提着公文箱扬长而去,良久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已经是自由之身,便朝着位于胜利堡西侧山脚下的移民宿舍区去了。
这个宿舍区的建筑要比隔离营好上那么一点,虽然同样也是船型屋构造,但明显用料要坚实得多,而且每间只住四人。不再像隔离营宿舍十人一间住得那么紧张。阮经贵按照在民政部门领到的门牌地址,很快便找到了自己落脚的地方——丙区二十三号房。让他略感欣慰的是,阮经文居然也是被分配到了这里居住,两兄弟倒是可以继续同住了。
“大哥,我刚才去女移民区那边探视了嫂子她们,一切都安好。嫂子让你无需挂念。”阮经文见到兄长之后,便立刻告知他这个消息。他们两人都是携有家眷,但在登陆之后就被分配到不同的居住区,平时也只有在打饭的时候碰个头。现在虽然也已经被放出了隔离区,但仍然暂时没有被安排团聚。不过海汉这边早就给阮经贵承诺过会给予他家人同等待遇的保障,因此阮经贵倒也并不担心家人的生活问题。
阮经贵点头应道:“今日一直在外面办事,倒是没来得及提及申请宿舍的事。待为兄明日上班后再找上司申请一下,争取能与家人早日团聚。”
阮经贵在隔离营的时候便专门找移民干部打听过,像他们这样拖家带口的移民是可以申请单独一户的宿舍居住,只是由于近期进入三亚地区的移民人数过多,要申请单独居住的宿舍恐怕需要排号等待才行。至于说住宿条件更好的公寓,那就只有取得归化民籍之后才能有资格申请,阮氏兄弟暂时是不用奢望了。
阮经文问道:“大哥,今日去商务部做事可还顺利?”
“都是处理些经商方面的事务,为兄也算手熟,并无什么难处。”阮经贵干咳了一声道:“商务部的施总今天已任命为兄做了助理,今日便是跟着他在外拜访一些商家。”
“大哥果然厉害!”阮经文由衷地称赞道:“那施总是海汉执委会九大执委之一,在海汉已算是顶尖的人物,若是能搭上施总的关系,日后必然能飞黄腾达啊!”
“这个嘛……慢慢再看吧!”阮经贵可不敢把牛皮吹得太大,自己不过是一个刚刚出隔离营的新移民,连归化籍都还没有取得,说不定隔墙有耳被有心人听了去,那搞不好就会招来麻烦了。
“对了,你今日去司法部就职顺利否?”阮经贵顺口问道。
“大哥,兄弟我可是带艺投军,又岂会不顺利?”说到自己入职的事,阮经文立刻就来了精神。眉飞色舞地开始讲述起来。
阮经文因为在南越的时候带过城防军,也算是有一定工作经验的暴力机关从业人员,因此在相关单位挑选人员的时候便被司法部划进了名单当中。在这个过程中军委也曾经插过一杠子,毕竟阮经文这个级别的军官,在新移民群体中也还算是比较少见的。
不过最后还是司法部在这场人才争夺战中占据了上风,因为警察司这边的人员缺口的确已经到了不容忽视的地步了,而军方在经过两年大大小小的战斗磨练之后。倒是已经有了一批脱颖而出的归化民基层军官了。
在去年穿越周年之后,军警部便宣布分家。警察司被单独分列出来,并纳入了司法部管辖。在此之前警察的来源也同样是胜利港军校,但在军警分家之后,军校便逐渐停止了向警察司输送新生力量。这倒不是军委翻脸不认人,而是当时成立了海军之后,军方也面临扩军所需的兵员缺口,而培训学员的数目是有限的。
军人可以在适当时候执行警察的任务,但警察却没有能力像军人一样上战场作战,于是军校的培训方向便优先集中到了军方所需的新兵。而警察司这边就不得不依靠原有的编制再加上一部分预备役民兵来勉强维持了。
随着海汉地盘的逐步扩张,警察司的编制也就越来越跟不上实际的需要了。任亮从去年开始便向执委会打报告要求增加编制,但怎奈去年五月打李家庄,八月打会安,年底与刘香在珠江**战,新年伊始又开始准备攻打顺化的战役,军方对于兵员的需求一直没有断过。对外的战争几乎成了去年下半年到今年第一季度的主旋律,而警力的缺口在大局面前也就不得不暂时屈从于形势需要了。
不过三月顺化战役刚刚告一段落,任亮便又将扩充编制的报告交到了执委会,并且要求执委会拨出专款成立一间学校,专门为司法部培养所需的专业人员。这个报告自然也得到了顾凯的支持,因为这所学校的规划专业当中除了警察之外。也有法律相关的内容。
任亮和顾凯两名执委联名上书,这自然已经足够引起执委会的高度重视了。而警力的严重缺乏,也的确开始显现出各种弊端,迫使执委会不得不把注意力从军方的辉煌战绩转移到本地的治安状况上来。
按照第一季度末的民政部人口统计数字,目前三亚地区的驻军数量与总人口数量之比大约是一比二十,这个可怕的比例如果放在穿越前那个时空当中绝对已经算是极端军国主义的表现,能达到这个水平的国家大概就只有北方半岛上某世袭王朝所属的军队了——两千多万人口就拥有近百万的陆军。不过那个王朝的状况与这个时空的安南国现状倒是有些类似。也是只有陆军,至于海军和其他兵种几乎都可以忽略不计了。
强大的海汉民团给穿越政权带来了战无不胜的辉煌战绩和不断扩张的势力版图,但由此所带来的负面影响也开始慢慢显现出来。司法部下属的警察司所属编制,与总人口数量的比例就只有一比三百。原本这个比例还不至于这惨,但几次扩军过程当中,军方甚至还抽调了一部分本属于警察司的武装人员。当然了,这种抽调的结果自然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本来就捉襟见肘的警察力量就变得更加短缺,而这种状况所造成的后果也就很快显现出来。
根据司法部的统计数字,相比穿越后的第一年,过去这一年中三亚地区的治安案件发案数足足上升了十倍!而在此期间警力不但没有能够得到增加,反倒是因为军方的釜底抽薪减少了近20%的人员。如果不是任亮也是军警部的出身,恐怕两边早就开始公开撕起来了。
对于司法部的“哭诉”,执委会当然不好再继续和稀泥了,反正该打的仗也打完了,近期内再次爆发大规模战争的几率应该会比较小,可以考虑将一部分资源集中到内部的司法建设上了。于是司法部便得到了执委会的批文,筹建专门的司法专业培训学校,并且扩编警察部队,以扭转三亚地区治安状况逐月下滑的态势。(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一十章 军火贸易动向()
现在开始建警校,然后对外招生进行培训,固然是解决警力缺口的途径之一,但这种方式有个很明显的缺陷就是周期过长,大概需要几个月才能见到实际的成效,而眼下的治安状况显然不可能留给司法部太多的时间。
当然任亮同时也提出了另外一种比较快捷的解决途径,那就是从相关部门人员和有过类似从业经验的移民中招人,边培训边上岗,以此来缩短人员培训时间。
作为执委会下属的暴力机关,属性相似的“相关部门”自然便是军方了,不过军方挖司法部的墙角容易,司法部想要再挖回来可就难了。颜楚杰的态度很明确,现在计划中的几处海外据点还存在着不小的兵力缺口,军委正打算进行新一轮的征兵计划,这个节骨眼上要是把人员分给司法部,那就不是扩军而是裁军了。
后来还是在陶东来的协调之下,军委选择了一种比较折衷的做法,即让一部分服役一年以上,在历次作战中受伤的人员退伍转业,纳入到司法部的编制。这些人由于伤情所限,虽然已经不再适合踏上战场,但具备一定的军事素养和纪律性,转行从事治安工作还是比较能胜任的。而司法部对这种人员所设置的门坎也拉得很低,只要脑子清楚、有独立工作的能力就行,对身体残疾状况也没有硬性要求,下肢受伤的可以做内勤,上肢受伤的可以去一些机关做门卫,总之只要没瘫痪在床,都可以安排工作岗位,由此也能看得出司法部的人员缺口大到了何种地步。
这种安排对军方来说就比较容易接受了,这样既帮他们减轻了人员负担,同时也能在参军入伍的民众当中留下个好口碑——为执委会征战而受伤的人,至少还有进入公门这个退路,不至于说战后给点物质奖励就撒手不管了。
除此之外,从移民当中挑有经验者进入司法部。也是一个比较方便的办法。事实上这个方法从去年就已经开始采用了,前来投奔海汉的移民当中不乏有在公门里做过事当过差的人,而这部分人往往都拥有一定的治安管理甚至是刑事侦破的经验,入职之后上手的速度也比较快,一向是警察司乐于收纳的人员。
三亚港警察中队的队长余震以前就是崖州衙门的捕快,被巡检魏平说动之后投了海汉,然后进了警队。短短半年多时间,便由见习警员一路升到了中队长。当然了。余震能升迁这么快,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由于警队的确没什么专业人才,大部分警员都是放下锄头拿起警棍的新手,余震这种经验者的表现在其中就会很快凸显出来。
而阮经文的状况有点不同,他虽然出身军界,但由于是降将,短期内进入民团军服役的可能性不大,于是军方最后还是没能争得过任亮,让他把阮经文连同其他一批南越降兵中的基层军官给要了过去。不过有限的南越水师俘虏从兵到将是一个没放。这批人军方打算自己留着,待甄别之后用于充实尚不够成熟的海汉海军。
阮经文虽然也算是贵族出身,但他能担任城防军参将倒并不完全是凭借家族背景,自身还是有几分真本事的。家族从他小时候便培养他走习武从军的路子,刀枪等兵器都是从十岁之前就开始修习,也曾上过与北越作战的战场,立过军功。与那种绣花枕头式的纨绔子弟完全不同。
以安南人的平均身体状况来说,阮经文算是长得比较高大壮实的一类,很顺利就通过了基本的体检和一些简单的体能测试。前两关的检验通过之后,绝大多数人的入职体测就到此为止了。不过像阮经文这种在个人档案上被标注了“有习武经历”的人员,还得额外加试一个环节。
任亮专门向军委申请了一个班的海汉民兵,担任这些考生的模拟执法对象。当然了。想要让这些执法对象乖乖伏法,那考生们就得拿出自己的本事才行。
虽说只是个模拟考试,但军方也不愿被警察司给瞧低了,派过来的人都是1627年入伍的“老兵”,练过擒敌拳,有过战场格斗的实战经验,普通的警察肯定是很难在他们手里讨得了好去。
虽然这批考生都有习武经历。但却并不是人人都有格斗对战的丰富经验,一下场动手,往往便被民兵们三下五除二给制服或放倒,看得几个考官都是连连摇头。
阮经文的表现显然在这群人当中算得上是佼佼者,与他对阵的民兵在徒手交锋中很快就败下阵来,任亮又点了一人上去,依然是不敌阮经文。眼看这种单对单的比试,民兵们应该都不是这南越降将的对手,任亮索性便中止了比试,询问阮经文还有什么能够展示出来的本领。
阮经文也知道此时是为自己搏前程的时候了,当下便讨要了一根木棍,然后耍了一套棍法,虽然并不是什么名家绝学,但倒也像模像样,一看便知应该是下过了多年工夫。几个考官讨论一番之后,便将阮经文划进了防暴大队的编制当中。
“这防暴大队,莫非便是防止暴民的队伍?”阮经贵听他说到这里,便忍不住问了一句。
阮经文得意地应道:“大哥,这个我专门向首长请教过了,这防暴大队便是处理暴乱和其他重大事件的警察部队,责任重大,前途光明啊!”
阮经贵道:“不过这三亚地区在执委会治理之下,一向政通人和,未曾听闻过暴乱之说,责任重大或许是实情,但若是没有表现的机会,这前途光明却也难说啊!”
“大哥你这就有所不知了。”阮经文解释道:“首长说了,之前遇到比较棘手的事情,警察司都是找民团借人,手续麻烦不说,最后这功劳也就大半归了民团。今后有了这防暴大队,很多事情便可由司法部自家处理,立功的机会自然也少不了。”
“若是如此,那便最好不过……”阮经贵正待继续问下去的时候,便听到外面隐隐传来一阵钟声,应该是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
两兄弟当即便停止了谈话。赶紧收拾收拾出门去吃晚饭了。他们倒不是挂念着晚上的补习班,而是在隔离营住了多日,肚子里早就没什么油水了,如今不用再吃隔离营那清淡的伙食,自然要赶紧补一补。
集体食堂他们自然是不乐意去了,当下便在景观大道附近寻了一家饭店,点了一桌好菜。不过这顿饭的价格的确让他们很是肉疼。两个人一顿饭下来竟然吃了三十多元,这比他们入职后的月薪加起来还多了。
阮经贵还待跟店家侃侃价钱。却不料被这店家好一顿数落:“这位客官,看你穿着谈吐也不是普通人,怎地不知这胜利港的行情!二位刚点的这桌菜,这牛是安南国运来的,这鸡鸭都从广州府运来的,还有这海鲜稍近一点,也是从百里之外的陵水县送来的,这做菜的香料,一部分还是西洋海商从南方千里之外的地方贩运而来。你说这桌饭菜的价格如何少得了?”
阮经文道:“老板你莫诓我,这牛也就罢了,你说本地没有鸡鸭,还需从广州运来,我却是不信!”
“本地当然有啊!田独河对岸就有好几个农场,起码有上千只的鸡鸭,可人家农业部不往外发卖啊!这海汉首长就有好几百人。每天得吃多少肉食?这景观大道上的饭店酒家,你随便找一家打听,问问所用的鸡鸭是不是从外地拉来的。”店家毫不客气地驳斥了阮经文的质疑。
“算了算了,不用争了,我这便付钱就是了!”阮经贵见已经有人开始注意到自己这一桌,便不愿再与店家争执下去。从口袋里取了流通券出来,点数付给了店家。
两人吃得倒是很舒心,但出来之后都免不了有点心疼这笔开销。如果是放在以前,这一顿饭吃三十多两银子,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了,何况今不如昔,不管是家产还是收入都远远不及以前。这么个消费水平,用不了几天就会把他们仅剩的一点家产给榨干了。
“兄弟,明日开始,我们还是继续吃集体食堂吧!”阮经贵摸了摸圆鼓鼓的肚皮,叹了一口气对阮经文倡议道。
阮经文当然也很清楚自家的状况,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
阮氏兄弟看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便去了座落在山脚下的胜利港小学,在这里有专门针对新移民所设的夜校培训班,在入职之初都必须要接受一段时间的专业课程培训才行。阮经文在这里终于见到了兄长曾经提过的“电灯”,以至于他在当晚几乎根本就没怎么听进去课程,一直望着天花板上的led灯发呆。
由于胜利港地区的宵禁是从晚上八点开始,因此夜校课程的时间也并不长,一般每天就只安排两节半小时的课程。两兄弟上完课之后,便径直回住处休息了。
相比阮经文的日程安排,阮经贵显然要繁忙得多,一方面他要继续在商务部进行实习,另一方面还得去办宿舍申请的相关手续,另外被关押进苦役营的旧友武森,也必须要尽快设法去找门路求情,否则多得几日,说不定这家伙就因为性子太烈而被海汉人给拖出去杀头了。
阮经贵第二天便找机会向施耐德告知了自己牵肠挂肚的事情,施耐德倒也算耐心好,听他说完之后还帮他打了几个电话安排相关的事情。阮经贵虽然不太明白施耐德为何要拿着一个小黑匣子自言自语,但他听施耐德所说的内容,倒是与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