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意志-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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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混丝毫不顾少年青一阵白一阵的脸色，旁若无人地说出了真相。
“我是不知道现在这些小鬼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但是让你的小姘头知道了你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你恐怕一辈子在她面前都抬不起头来了吧？”
这就是他们追求的终极感觉。
彻底摧毁一个人的尊严，让他永远活在阴影之中，每次看到这种事都会让他们兴奋得热血沸腾。
而现在就差一步了——混混居高临下地看着小姑娘：“现在你知道了这家伙丑恶的嘴脸了吧？”
出乎他意料的是，小姑娘并没有嫌恶地抛下少年独自离开，她强震精神停止了打颤，三两步小跑到少年身边，关切地问道：“你受伤了，我现在就帮你叫救护车。”
混混的眼神变了，小姑娘的反应和他预想的截然相反。
就差最后一步，却被这个小屁孩却坏了兴致。
他的手摸向自己的口袋，摸出一把折叠刀，他的视线移动到了小姑娘的光滑的脸蛋上。对付女孩子的手段他多得是，只要在她们最在意的地方留下几个“印记”，绝对给她们精神上造成无法修复的创伤，而这份创伤将会化作怨愤，转嫁到这个小鬼身上。
“我说，你们真的是混混么？”王沈察觉到了混混的眼神，明白了对方的意图。东区的混混他遇到过，最算最臭名昭著的那几个，也仅仅做到动不动就扬言打断对方腿的地步，那些人多半止于言语或是拳脚相加，像这种一言不合就准备在女孩子脸上划伤几刀的人在恶人里也属于凤毛麟角的存在。
更让王沈不明白的是，这几个人既不为钱，也不为色，他们的所作所为似乎真的是兴趣使然，他们乐于见到弱者的哀嚎与恸哭，这似乎是他们的爽点所在。
王沈瞥了一眼吓得缩在少年身后的小姑娘，他是丝毫体会不到混混们的爽点，或者说这些已经脱离了混混的范畴了，而是些反社会人格障碍患者。
“这家伙已经出丑了，已经够了吧？”王沈伸手挡住了对方。
“啊？你在说什么啊，我们就是坏人啊，坏人做坏事难道还需要理由么？”
混混阴森地盯了王沈一眼，右手搭在了王沈手上，试图把他的胳膊拉开。
“他对你做了什么过分的事么？”王沈从混混眼中看出了非常强烈的厌恶感，这让他觉得这些混混找个少年麻烦绝不仅仅像他们说的那样，是因为兴趣使然。
“过分的事？嗯，我想想。”混混抬起头，略带思考后，露出了一脸不屑：“他实在太弱了，就算想做什么，也做不到啊……要说过节的话，大概就是这种小鬼实在让我不爽吧，什么名校生、学了几手入门的搏击术就以为自己天下无敌的小角色？我最喜欢摧毁这种人了——我再说一次，给我让开。”
混混右手又加了几分力道，却发现王沈纹丝不动。
“就给……古翔一个面子，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
在一旁看热闹的古翔看着看着突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他凶狠地瞪了王沈一眼。然而不等他开口和王沈理论，混混就阴沉地说道：“啥？古翔？谁啊？这种无关紧要的小角色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这个混蛋！
古翔被气得差点原地升空，他很清楚，这绝对是王沈从中挑拨离间，但是被这个混混当面喷成小角色的恶气他却又咽不下去。
“别这么说，古翔在怎么说也是社区管理员，虽然只是暂时的。”
既挑拨离间之后，王沈又使用了煽风点火。
他已经摸清楚古翔的脾性了，后者就是那种即使当着面都会硬吃挑拨的“硬汉”，王沈实在看不过去刚才古翔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要让古翔明白社区管理员身上肩负着的使命。
他们在东区住的那个小区，邻里间可是很团结的，若是混混溜了进来，那群大叔大婶绝对会拿着拖把扫帚上阵把他们赶出去。
“哈哈哈哈！社区管理员？”
几个混混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笑得前仰后合，拿折叠刀的混混说道：“我知道你们这些人……以前没见过你们的面孔，应该是接受e级委托来这里报道的新人吧？也就是说，你们两个根本就是lv1的废柴罢了，连自己的能力是什么都没有搞清楚，就敢挡在我们的面前？”
混混的手忽然搜开王沈的肩膀，他猛然握拳，一拳挥向王沈的鼻梁。
沙包大的拳头最终停在了王沈的面前，混混语气充满不屑：“现在明白了吧？你们的能力在真正的斗殴里根本没有什么意义，如果不是头儿警告我们和协会的人拉开距离，你们两个早就已经缺胳膊断腿了……现在你还有什么疑问么？”
“有。”
王沈深呼吸一口后，说道：“既然你知道协会……”
“嗯？”
“那么请问，你的头能突然间变成铁块么？”
第五十五章：遗患（）
“铁块？你在说什么啊？”混混有些莫名，然而下一秒，他看见了一记标准的上勾拳。
只是一个愣神的瞬间，王沈扬起的拳头就挥中了他的下巴。
突如其来的重击让他的脑海一片空白，超能力者协会的新人他们以前也遇到过几个，但是那些lv1全都些色厉内荏的草包，个个都未战先怂，而像王沈这种毫无征兆就挥拳而上的人他还从未见过。
而且，这家伙看上去依靠的根本就不是能力，而是纯粹的肉搏。
一击得手，王沈并未就此停手，浅浅指导过他在近距离的肉搏战里，占据上风后应当一鼓作气直接将对手打得失去行动力，在此之前王沈只在泰坦里实验过浅浅教他的技巧，用在现实里还是头一次。
头、胸、小腹，拳击、肘击，一顿连击过后，王沈感觉自己越打越顺手，每一击得手，都会把混混打出短暂的僵直，而这个的空档，已经足够他发起下一次攻击。他脚下一钩，混混顿时向前倒去，王沈瞅准机会抬起膝盖，一击蓄力而出的膝击狠狠顶中混混的小腹，后者翻着白眼，胃里的酸水径直涌上喉咙，膝击得手，王沈双手合起，奋力砸在了对方的后颈之上，给出了最后一击。
“我说，你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么？”王沈一套连招打完，古翔已经解决掉了剩余的混混，他用的是古韵假期里教给他的关节技，那些小混混此刻无一不躺在地上哀嚎不已。
然而当他回头查看王沈的情况时，却被那一整套连击给惊呆了——“那家伙早就失去意识了。”
古翔觉得，被王沈连击的混混很可能在第二或第三拳就打得爬不起来了。
“哦，我只是想确保万无一失。”王沈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这是浅浅通过计算得出的一名强壮的中年人身体承受的最大限度，也就是如果对方没有经受过专业的抗打击训练，这一顿拳打脚踢足够让他不省人事了。至于第几拳能打得对方爬不起来，由于王沈还是“初学者”，所以他对连击拿捏得并不精确。
“你也不错啊，古翔！”王沈不吝赞美之词。
古翔在他击晕一个人时，已经把剩下的四个混混掀翻在地了。那些人或捂着胳膊、或捂着腿，虽然意识尚存，却疼得脸色发紫。
“我还以为你会在一边围观呢。”
“你还好意思说？”古翔瞪了王沈一眼。
实际上他之前并不打算卷入这次纷争，古韵千叮咛万嘱咐过他不要轻易招惹中央城区的混混，不过年轻气盛的古翔当时也充满不服地问了一句：
“如果他们先招惹我呢？”
面对这个问题，古韵愣了一下，然后脸上突然浮现出恶劣的笑容：“那就要把他们揍得到也爬不起来为止。”
现在他们面前发生的，就是古韵所说的『b计划』。
但在『b计划』之后，古韵还说了些什么。
当你不得不面对像现在这样的处境时，就要做好准备，迎接无穷无尽的麻烦。
中央城区的混混，尤其是像这种底层混混，他们实际的战斗力并不强，充其量也相当于稍微练习过一些搏击技巧又比较强壮的青年，以他和王沈的实战经验，同时面对三五个这样的对手完全不在话下。可真正棘手的，是混混通常具备一个特性——越打越多。
现在加上被王沈打得失去意识的混混头目，一共五人，放任这五人回去，下一次他们卷土重来时，可能就是十几人甚至二十几个人了。
所以在古翔看来，刚才让那个混混头目“爽”够了，也许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毕竟这里再怎么说还是中央城区，他们背后的势力也只能罩到打架的层面，最后的结果可能是这个初中小鬼被送去医院躺一段时间。
“现在才是最麻烦的。”
“我知道。”王沈双手环胸：“放任他们回去，他们就会叫来更多帮手，如果找不到我们，这两个小朋友就有危险了，毕竟委托只有一天，我们也不可能每天都留在这里。”
“原来你知道啊。”古翔无语了。
“我又不傻……可是架不都是先打了再说么？一般都是打完架之后再去想对策。”
“那你的对策是……？”
“暂时还没想好。”王沈的回答差点让古翔厥倒。
肾上腺素消退后，王沈也渐渐冷静了下来。他倒不怕这几个混混召集十几个人去星耀堵门，可是还有几天就要开学了，他没法天天留在这里盯防这些混混……实在不行，他就去找周珂商量商量这件事？周珂头脑灵活，一起商量之后说不定能想到不错的解决方式。
可转念一想，王沈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和古翔在外面打架摊上了麻烦，然后再把和此事毫无关系的队友卷进来似乎有些不太地道。
“算了，先把他们带去值班室吧，首先让他们这几天待在家里不要出门好了。”王沈一拍脑门做出了决定，他无视了地上哀嚎着的混混们，拉起那位少年：“走吧，先让社区管理员给你登记一下。”
“不用了，我没事！”
少年别开目光，他将右手挣脱出来，紧咬牙关趔趔趄趄地朝小区的另一端的走去。
“记得回家后去医院检查检查啊。”王沈没有追上去，在他后面扬了扬手，叮嘱道。
“你看，那小鬼根本不领情啊。”
古翔嗤笑，和混混们打了一架，还惹上了这么多麻烦，结果当事人连一句感谢都没有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所以他从来都不愿意管闲事、逞英雄。
“后悔已经没用了，这件事对我来说就到此为止，就算他们卷土重来再找这些小鬼麻烦我也不会再插手。”
“为什么要后悔？”
王沈奇怪地看了古翔一眼：“我又不是为了他的道谢才来帮忙的，刚才只是在履行一个社区管理员的职责罢了。”
他在东区见过的那些社区管理的大叔大妈，虽然平时邋里邋遢的，但个个都是热心肠的好人，遇到这种情况，他们绝不会躲在后面冷眼旁观。
“走吧，跟我去社区管理中心，到了那边就安全了。”
王沈又对惊恐不已的小姑娘说道，后者怯生生地点了点头，跟了上去。
第五十六章：循环（）
同一时间，中央城区另一端，万圣餐厅。
“这家餐厅是我的自信推荐，我听令父说你平时比较喜欢西餐，这家餐厅是我们旗下最优秀的几家西餐厅之一。”热情的青年十分颇有绅士礼仪地为李雅拉开座椅，他自己的则坐在了李雅正对面的位置。
跟随两人而来的人并未一起入座，他们如同警卫般驻守在餐厅的入口。
餐厅的装潢并不奢华，却十分典雅，来来往往的服务员都统一穿着西装礼服，两人坐在比较靠内的位置，位置位于一处高台上，在这里能一览整个餐厅的情况。
“多谢款待。”李雅彬彬有礼地回应对方。
万圣餐厅位于这家商业广场的六楼，实际上并不只是这家餐厅，她知道整栋大楼都是对方旗下的产业。李雅一早就与青年碰了面，整个上午，青年都在为她介绍着他这两年创造出的产业链。
这种情况在西区并不少见，一些帮会的舵主在获得足够的资金后，也会想方设法将他们的财产合法化，其中建造商业园区或酒店就是其中最常见的方式之一。
但是眼前的青年和那些人不同，他仅仅通过两年的时间，就创造出了如此惊人的成绩。
“很不可思议吧，几年前，那些人还是被整个城市孤立，被所有人嘲笑的边缘角色。”青年微微一笑。
他指的自然是中央城区的小混混们。
“你把他们聚在了一起。”李雅说道。
“如你所见。”
更早之前，那些人连混混都算不上，他们只是些在学校被同学嘲笑，被老师带着有色眼镜看待的孤僻者，终日心里充斥怨气无处发泄，最多也就是三两个同病相怜的聚在一起，暗中抱怨并诅咒那些看不起他们的人。
“我所做的事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只是给了他们一条反击回来的途径。”青年继续介绍着自己这两年来的作为：“起初的那些人多半是成绩低下，能力薄弱的差生，他们普遍被认为‘没有天赋’，但是我一直认为他们并非一无是处，只要加以正确的引导，就能成为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青年抛开了所有文化课、能力开发之类的内容，他聘请了一些健身教练和军队退伍找不到去处的军人，让他们担任那些人的搏击教练，同时他还设立的不同的等第，他引入了竞争的概念，实战能力越强的人，就能受到更好教练的指点。
那些人每天除了寻衅滋事外，其他所有时间都消耗在了健身馆或是搏击训练馆。
“他们动力十足，心中的怨愤促使他们不断变强，现在最优秀的一批学员已经战斗力十足了……当然，那些人现在仍然对文化常识、军备使用一窍不通，但在打架斗狠的领域，他们完全能媲美四院的近战手了。”
在别人每天锻炼2个小时身体，而你锻炼8个小时的情况下，再愚钝的人也能赶上“精英”们的脚步。
“很惊人。”李雅说道。
“而我看中的，是他们背后的‘资源’。”青年将话题引入了正题：“说起来我还要感谢那些对他们施以白眼的人呢。”
因为在学校里遭到不平最严重的，反倒是那些家世不错却能力平平的人。
“一个超能力者的孩子就必须是超能力者么？顶尖部队退役的父母就一定能生出天生的战士么？两者之间并没有那么明显的关系吧，很多人心里都明白这个道理，但通过贬低别人却是能产生心理上的平衡。”
lv5的能力者生出了一个连超能力都觉醒不了的孩子，在许多人眼中，贬低他的孩子也就相当于贬低了那位能力者，在整个过程中，那些人会产生“lv5能力者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他的孩子不照样也是个废柴么”之类的念头。
更重要的是，这些念头更多来自孩子的父母，他们在协会或是部队可能常年被压得抬不起头来，找了突破口，他们就潜移默化地把压抑已久的不满传递给自己的孩子，而他们的孩子到了学校，又将这种偏见直接施加在当事人身上。
“这个城市已经扭曲了，下位者对上位者的不满就会转换到下一代的争斗当中，而一旦被孤立的人获得了强大的力量，他们就会变本加厉地报复回来，你所看到的是一条由怨愤、不满形成的完整的循环。”
青年意识到自己的言行有些过激，他喝了一口服务员递上来的柠檬水，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不好意思，我刚才有些失态了。”
“没关系，你刚才说的有些意思。”李雅抿嘴一笑。
“李雅小姐，你听说过党同伐异么？”
“自然听过。”
“这就是我现在所投身的事业，这是阶层的矛盾，所以归根结底赢的还是拳头大的那一方。”青年热忱地盯着李雅：“令父拜托我在中央城区照应你，所以今后有什么要求，你可以尽管向我开口，但我也是有私心的……我希望李雅小姐能将我的那一番话转告令父，如果可能的话，我渴望得到一次和令父直接对话的机会。”
“我回去时会将你的想法转告父亲的，至于他会不会和你见面就不是我能决定右的了。”
“十分感谢，接下来……”
“少当家，我们的人被干掉了！”
吵杂声来自门口，青年骤起了眉毛，他阴沉地看了一眼在门口手舞足蹈的人。他存在也引起了其他食客的不满，餐厅内自持有身份的人纷纷朝那个吵闹的青年投以轻蔑与鄙夷的目光。
在青年即将冲进餐馆之前，驻守在门口的男人向左一步挡住了他的去路。
“别过去，他正在会见一个重要的客人。”
“可是豪杰老大……”
男人回头看了一眼少当家，青年不耐烦地对着他摆了摆手，示意他把这个吵闹的家伙赶走。
“小声点，和我详细说说吧。”
“据说袭击他们的是两个超能力协会的新人！”
“超能力协会？”豪杰略带苦恼地摸了摸下巴，他转头对着和他一起驻守门口的暴露女子说道：“那这边就交给你了。真是没办法，我去一下吧。”
第五十七章：乱流（）
王沈觉得这个世界实在太小了。
社区中心的大妈说她有个女儿，他和古翔随便出去逛了一圈就把她的女儿给救回来了。王沈默默等待她们母女两紧紧相拥完毕，和她说明了详细的情况。其中也包括那位少年招惹来混混的始末，听到那群混混是少年招惹过来时，社管大妈握起了拳头，牙关紧咬。
然而出乎王沈和古翔意料的是，她全程并未指责那位少年一句不是，待王沈说罢，她也只是深深鞠躬，对两人表示感谢。
“你之前提到的那个缠着你女儿的男同学，就是那位少年吧。”王沈也把所有信息都串在了一起。
唯一让他有些无法理解的，则是那位少年的脑回路究竟有多么清奇，才会找上那些混混，打算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
“一定是他朋友出的主意！”社管大妈的女儿忽然说道：“我在学校附近的时候见过那几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