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意志-第2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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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袍人摇头道：“你身上，还背负着你迄今为止累积的『罪』，在偿还完全部罪恶之前，你都将霉运缠身，当然，像刚才那种程度的责罚不会出现了。”
“我……我知道了！”男人似乎终于恢复了力气，拉起自己的孩子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至于你。”
灰袍人等待男子背影消失在街的转角，才重新打量起王沈。
毫无疑问，这家伙很强，能够一瞬间在远距离改变电缆坠落的弧度，是能力者无疑了，结合最近发生的事件，这两个人应该是某个学院的王牌选手。
“啊，不用说我也知道，我也被你们的神明大人给盯上了。”王沈举起右手，主动承认。
从机场出来之后，他的霉运就从未消散过，如果用艺术手法加工一下的话，他现在恐怕走到哪里，头上都顶着一团黑云。
“我还从未见过像你这么倒霉的人。”灰袍人说道：“你背负的『罪』远在那人之上，之所以你还能站在这里，只是单纯得因为你比较强罢了。”
至于吗！？
你们的神明究竟是有多小心眼啊！他只不过弄错了个文化常识，误把弗雷认成了某个手持闪电，一到6级就伺机放大招抢人头的老头，这种程度的罪恶，怎么可能比得上张口就要勒索一万欧元的职业勒索犯啊！
“即便你救了他们，你所背负的罪恶也没有丝毫减少，这种事我还是头一次见到。”
胡说八道！
弄不清文化常识的也会有很多人吧！来这里旅游的游客不可能全都看过北欧神话的吧！
“喂，不要太过分了，我承认我认错了神明的身份，我现在道歉，我回去之后就把北欧神话重读一遍，别再纠缠我了！”
“不对。”
“哈？”
“你的运势如此之差，并不是这种程度的事造成的。神明是宽容的，他并不会因为你们的无知便降下责罚，你之所以会这样，肯定有别的原因，而在你了解到自身的罪恶之前，霉运是不会消失的。”
“喂，你一个人在这里叽里呱啦地说了这么久，你到底是什么人？”纪明雪面色不善地问道。
“不必在意我，我只是一名普通的信徒罢了。”
“轰——”
话音未落，一道从天而降的蓝色光柱落在父子消失的街角，轰击所产生的余波让整个街区都随之晃动起来。
这是哪门子的普通信徒啊！
迎面而来的风压让王沈惊得张大了嘴，两眼一黑——你其实是伪装成普通信徒的达斯…维达吧！
第三百八十六章：『正义』（）
突然降下来的蓝色光柱足足有十多米粗，伴随光柱一同消散的还有浮上空中被一同消散的碎石块。它的威力，恐怕要比每次充能只能使用一次的轨道炮大多了，刚才那一下，分明就是微星级的武器啊！
你们的“传统”到底去哪了？
诸多神话中，神明的确会降下天灾，但王沈还从未听说过有哪个神明会直接降下卫星炮的。
不是，你惊讶个什么劲，不是你家神明干的好事么？
“不，不是他们。”
纪明雪已经跑到了街角，刚才那对倒霉的父子被爆炸产生的余波掀了回来，这次，男子颤抖的食指指着前方出现的深坑，以及深坑附近站着的青年，一时间丧失了语言。不过这也不能怪他，毕竟当着谁的面来上一发卫星炮他也会被直接吓破了胆。
青年双手的袖管被卫星炮产生的热能蒸发殆尽，泛着黑光灯的机械手臂也随之展露了出来。
他面前的深坑之中，依稀能看见一辆汽车的残骸。
不多时，一群穿着同样灰袍的人从人群中跻身而出，严正以待地将青年围在了中间。青年则完全无视了对他虎视眈眈的人，上前两步，弯腰捡起地上的残留下来类似徽记状的物体，并将其捏在掌心。
“这个人，是欧联邦穷凶极恶的罪犯，不过请各位不要担心，罪犯刚才已经被我铲除了。”
不担心才有鬼了！
你看看围观群众的表情像是不担心的样子么？
王沈不知道别人怎么想，反正他自己挺担心的——那触目惊心的深坑明显是刚才的光柱造成的，这玩意要是一不小心降落到他们的旅店上，搞不好他们真的会在睡梦之中驾鹤西去。而且虽然青年口口声声说对方是罪犯，但现在唯一能证明死者身份的，也只有捏在他手里的徽章了。
直接抹杀，连尸体的残渣都不见了。
“请你注意自己的行为，你刚才的所作所为，很可能波及到一般群众。”其中一个灰袍人说道。
“关于这件事你们大可不必担心，卫星炮在定位时经过严密的计算，绝对不可能波及到目标之外的人，被余波掀翻在所难免，不过这也是为了铲除邪恶所要承担的必然的风险。”
完全没必要承受这种风险吧！
遇到犯罪分子明显只要用近身战直接锁住对方的喉咙就可以达成目的了吧！
王沈心情跌宕，即使和这种人生活在一座城市就让他严重感觉到不安全，还有这家伙究竟是什么人？欧联邦制造出的生物兵器？最强改造人，徒手发射卫星炮之类的产物？
“他是美联邦的王牌选手。”纪明雪说道。
即便她还从未在世界联赛中路过面，关于这个人的消息却也知道不少。
“这人开挂的吧，我们一起举报他的话，能不能把他禁赛？”王沈摸了摸下巴，评估着举报成功的可能性。
为什么从中央城区一出来，对手的等级瞬间就变成徒手发射卫星炮这一级别的了！
“虽然是美联邦的王牌选手，但却对比赛本身没什么兴趣。”
纪明雪之所以知道这个人，并非因为他拿了多少冠军，而是因为自己稻草人这一身份——“他同时还是海神突击队的秘密武器，属于那种正义感爆棚，看见犯罪者就忍不住动手的类型，因为他的攻击方式波及范围太大，甚至有时候会给友方带来麻烦，所以如果和海神突击组和合作的话，上头都会提前让我们地方这家伙。”
身份是比赛选手，然而以这家伙的性格，仅仅只会出现在世界联赛以应付学院的要求，除此之外的比赛他一概拒绝，可这次连他都出动了……
难道说，美联邦那边也接到了白狼在此出没的情报？
“住手吧，这座城市有自己的法律，也有自己惩治恶人的方式。”
“惩治恶人的方式？”
青年冷哼一声，说道：“依靠『运势』还是『神明』的天罚？恕我直言，灾厄在北欧肆虐了这么多年也未能被剿灭，和你们软弱的惩治手段也脱离不了干系，想要彻底消泯邪恶，就要用自己的双手，哪怕为此沾满鲜血也在所不惜。”
他摊开手，徽章已被捏得粉碎。
多亏了全息手表自带的翻译功能，让王沈能够听懂双方的争吵。
但随之而来的，是另一个疑问。
他是谁？他在哪？他在干什么？
如果没记错的话，他们刚才只是很普通地下了飞机打算寻找一家旅店住宿，为什么卫星炮会突然降落下来？为什么强得夸张的角色“很自然地”一个接着一个登场了？为什么这家伙把卫星炮带进比赛还不禁赛？
这个世界上真是有太多谜团等待着人类去发现、破解……
“那个家伙的『运势』和你一样呢，或许你们身上有什么共同之处。”
说罢，灰袍姑娘还十分认真地思考起来。
为什么刚才和他们搭话的灰袍姑娘直接用『运势』把他们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人联系在了一起？
“别把我和这种危险分子混为一谈，我身上可没带着卫星炮这种装置，而且我现在对打击普通罪犯没什么兴趣，我只想找一家旅店，普通的那种就好。”
而接到那边的双方终究也没动起手来。
青年的教练……或者说海神突击组的队长迅速闻讯赶到，并致以诚挚的歉意，那些灰袍人有了台阶下，嘴上警告了对方几句，让他们不要乱来之后，也开始疏散人群了。毕竟，没有人会想和随手就能召唤出卫星炮的人动手。
灰袍姑娘也加入到疏散街道的工作当中，留下凝视着街道的王沈和纪明雪。
“那个家伙……是改造人么？”许久之后，王沈开口问道。
“嗯。”
纪明雪点了点头，在稻草人有很多关于青年的情报：“不过改造人只是一方面，他同时还是美联邦最强的心灵系能力者，应该属于当今世界能力者和科技武器最完美的结合体，那种攻击方式，应该也只有他能使得出来了。”
第三百八十七章：神选者教团（）
“胖子，有件事我憋在心里好久了，一直想对你说的来着。”
回到旅馆后，王沈在众人异样的注视下来到走到季胖子身边，他犹豫半晌，坦白道：“你宝可梦的账号是我举报的，害你被封号了真是不好意思。”
众人：……
“我说，你在干什么？”纪明雪嘴角抽了抽，她原本打算回来和陈曦商量刚才的遭遇，却没想到一开门，王沈就自动进入了道歉的环节。
“那个人不是说我背负着『罪』么？我稍微自省了一下，过去我的确犯下过不少过错，比如害得胖子封号；又比如说早上想要赖床所以称病向老师请假；又比如前一天晚上游戏肝到太晚，第二天不得不在教室里补觉……上课说话，偷偷玩手机游戏这种事也做过。”
“不用说了，哥们。”胖子笑了笑：“其实我早就知道了，还有在我的饭盒里放辣椒油、把绿茶牙膏换成芥末之类的事……每个人都会经历这样的阶段啊，倒不如说时偶尔还会怀念当初的那段时光啊。”
“不，那两件事是别人干的，不要趁机把这些莫须有的罪名推给我。”
“咦？不是你做的吗？那偷走考卷答案、放学后在教师办公室涂鸦的人……”
“迄今为止你到底是怎么看待我的啊！”
“贯彻自己的信念，与老师抗争到底的侠客。”
“这根本不是侠客，只是个普通的坏学生吧！”
“咳。”
听到两人的对话，陈曦轻咳一声。虽然平时没有规定的教学任务，但身为星耀学院科研部的部长，她立场自然属于老师这一方，而且她偶尔也会应邀前往星耀附属学院上一些拓展课，而季胖子描述的，正是最让每个老师心烦的问题学生。
“你们，刚才是遇到教团的人了吧？”陈曦开口问道。
“教团？你指的是灰袍人？”
陈曦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毕竟这世界上很少有人会整天把『罪恶』、『运势』这种词语挂在嘴边。作为科学侧的中坚力量，她却不得不承认弗雷之耀这座城市充斥着的不科学之处，这些人所说的运势是真实存在的，而且他们不久前刚刚见证过一个人究竟能倒霉到何种地步。
“这座城市你们多少也有所了解了吧？它的基础，便是建立在北欧神话之上，而在建立之后，一些特别狂热的爱好者还建立了教团，并将其命名为『神选者教团』。这个名字究竟有什么意义我也不是很明白，我也没看过他们的招募手册。”
上一次听说这个教团的存在还是好几年前，原因是这些人聚众在街道上科普教义严重影响了交通。而在那一次前来北欧时，陈曦便听说『神选者教团』已经出现了很长一段时间，并拥有了诸多会员。
如果说王沈和纪明雪出一趟门都会遇到这些人，要么是王沈运气实在太差，要么就是这个教团的人已经在这座城市发展成了十分庞大的势力。
她略带苦恼地摸了摸下巴：“我记得这些人一开始只是个粉丝向的cosplay组织而已，怎么现在演变成这样了。”
………………
与此同时，神选者教团本部。
教会风格的建筑，来来往往的教众皆是一身灰袍，半张脸掩藏在兜帽之下。议会厅内，一位穿着红袍的人坐在主席位，他的双手交叠在桌上，似乎对演讲者的话题非常感兴趣。
“你说的精神力，是什么意思？”
“精神力是一个非常笼统的概念。”如果王沈此刻在这里的话，便会在第一时间认出来演讲者是他的小叔，沈络。沈络依旧一身白大褂，只要看上一眼便会知晓其研究者的身份：“信仰、仇恨、热爱、执念，这些词语都是人的精神力在不同状况下的体现，而一个人的精神力越强，在这些方面的表现也会尤为突出。”
“就比如说我们的教众。”
“没错，神选者教团本身，就是精神力的体现。”沈络说到：“如果将时间倒退回三十年前，精神力的强弱并没有实质上的用处，“爱、恨、信念，这些只不过是区分人与人不同的方式之一，而过于强大的精神力并不会带来任何力量，同时还会让周围的人对你敬而远之。”
“关于精神力的解释我听明白了，那么，你究竟想要表达什么？”
“力量。”
“力量？”
“你们口中的『运势』、神通力、超能力、乃至所谓的神选者，这些只不过是对同一种力量不同的解释，由于地点的不同、发现者不同、使用者的目的和力场不同，它便获得了许多诠释。”
“我明白了。”
绕了一大圈，红袍人觉得自己终于领会了沈络的意图。
什么嘛，绕了这么大一圈，人终究无法免俗，说得再天花乱坠，最终还不是为了获得力量。操控『运势』的能力是每个人梦寐以求的，如果运气好到某种程度，人便不需要再努力也能获得自己想要的一切。
权力、财富、美色，这种事，只要待在家里便会唾手可得。
“你，也想成为神选者，没错吧？”
这种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要有了足够的财富，人可以成为任何自己想成为的人，这个道理在世界的任何角落都适用。
而他，神选者教团的『代理人』，便手握执掌人的运势的能力。
“不，你误会了。”沈络摇了摇头：“如果将时间倒退回三十年前，你们将会成为一群招致其他人异样目光的狂热爱好者，教团能够发展到今天的地步，大概也是借助了时代的便利吧……”
“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沈络否认之后，『代理人』反而迷茫了：“这样的真的可以么？我可是能让你成为『神选者』哦——一百万欧元的话……”
“『代理人』，神选者教团是我目前唯一知道的，凭借集体的信仰共同获得能力者的组织，所以我一直好奇，身为这个组织首领的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沈络推了推眼镜：“不得不承认，我稍微有些失望。”
“嗯？”『代理人』听出了沈络话中的深意，脸色瞬间低沉了下来：“你就不怕自己的言论会为自己带来厄运么？”
“厄运？”沈络哑然失笑：“这座城市，的确存在着『运势』，但至少我能确定，你并没有掌握那种力量。”
“慢着，收回你刚才的话，否则，我会让你……”
“让我的运势降低？”沈络头也不回地说道：“人类精神力的强弱，从某种程度上决定了获得力量的强弱，而坚定的信仰终究也只是获得力量的途径之一罢了。我很好奇，打着热爱的旗号趁机敛财的你，又能获得多少力量呢？”
第三百八十八章：卧底调查（）
弗雷之耀，神选者教团本部。
在这个特殊的时间点，王沈和季胖子久违地合作，组成了全新的特别行动小组。当然，之所以两人会组队前往这里，主要是其他几个女孩子都不愿意来的结果，她们口口声声说害怕遇到坏人，所以将队内唯二的男性派来了这里。
这样一来，她们就永远错过了深入敌后的机会。
不过王沈总觉得这件事哪里有些怪怪的——尤其是周珂称她们都是弱女子的时候。
他不由脑补出纪明雪一边说道“哎呀，讨厌，有坏人”，一边将坏人揍得鼻青脸肿的画面，于是这种强烈的反差感和违和感就一直无法排遣了。
“哥们，我总觉得这个教团有些怪怪的。”季胖子看完神选者教团的招募信息后，回来小声说道。
教团本部人很多，鱼龙混杂，除了穿着相同制服的灰袍人之外，还有不少慕名前来参观的游客。
但是……
为什么进去参观还要收钱？
这里不是传播教义的地方么？季胖子好不容易挤到前面，却看见教团门口放置的围栏，围栏旁最显眼的位置明码标价地写着：『参观票价：30欧元，个人向导：100欧元，入会费1500欧元』。
季胖子的感觉很不好，就像是进到了那种入会费5联邦币，想成为管理请私聊群主的群里。
“真的要成为教众么？”他犹豫了起来。
“这样反而更好吧。”王沈的担心反而少了许多，收费的手段更加简洁明了。他默默将手中的《北欧神话》收回上口袋，并将全息手表的《北欧神话人物介绍大全》关闭，对于一名对神话体系了解甚少的人而言，他最害怕的就是入会考核。
毕竟陈曦也说过，这个组织从最开始是粉丝向的组织，如果连粉丝都不是，申请入会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有些尴尬。
如果能花钱入会的话，
“咦，是你呀？”流动的人群中，忽然传来了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坐在台阶上的王沈和季胖子一抬头，便看见了朝着他们走来的灰袍人，她走近了，稍稍拉高了遮住半张脸的帽子，说道：“是我呀，刚才我们在街上见过面，疏散人群之后我们就回来了。”
“你们……认识？”季胖子投来可疑的目光。
准确地说，他现在觉得王沈这个人十分可疑，为什么王沈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受到女孩子的关注，而他这么大的体型，却总是被异性忽视？尤其对方还是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姑娘——“你刚才趁我们上楼的时候都做了些什么？”
“啥也没做。有时候也会有那种事吧，走在路上什么都没做，也会邂逅美少女。”
“你当你是后宫galgame的男主角啊！”
“欸……你们为什么来这？”灰袍姑娘有些好奇，首先她能确定王沈并不是《北欧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