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意志-第2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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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起路来轻手轻脚，仿佛幽灵般飘了过来。王沈陷入沉思时，她便已然站在了手术台前。
“有意思，你对麻药的抵抗力十分惊人，刚才给你注射的剂量足以让你一觉睡到半夜。”王欣上下打量着王沈，申请不由变得有些兴奋。事实上体检项目还未全部完成，王沈只睡了不到三个小时就醒来了。
“我听到你刚才在说‘贺茂道一’？”
“贺茂道一？”
王欣与王沈对视许久，莫名道“谁是贺茂道一是谁？”
“没事，应该是我幻听了。”
“这是个霓虹风格的名字，结合你前一个多月都是在京都度过的，他应该是你在京都认识的新朋友吧？如何，也是个能力者么？”
“不，只是个路人。”
“这样啊。”
王沈被王欣搞得有些糊涂。
她那探究性的眼神以及不自觉表露出的好奇心不似作假，那么这样一来，他刚才“幻听”的内容究竟来自哪里？这件手术室里只有他和王欣两个人，为了保证实验的私密性，生命科学院的隔音设备是最顶尖的，他不可能听到另一个屋子里人的窃窃私语。
除非，在他睡觉的这段期间里，他又忽然获得了第三个能力——顺风耳。
“你醒来的正好，我有一些新发现。”
“你说。”
“我首先测试了你的超能力场。”
这自然是王欣最关心的问题。
如果一名能力者同时掌握了两种能力，并且还都能发挥出5级超能力场的效果，那么两者的结合无疑是恐怖的。数据显示，王沈的的确确掌握了两种能力。
“但奇怪的是，两种能力测试出的结果十分弱小，只有1级的强度。”
一级强度，相当于没有。
哪怕能力再特殊，也没有任何一个研究者会把自己的时间浪费在1级强度的能力上。然而在王沈的案例中，这却加强了王欣的兴趣“我从能力者协会调来了你刚入会的资料……几个月前，你第一次进行能力测试，测试等第为a级。而接下来的时间就十分有趣了，在院内选拔的决赛以及四院联赛上，你都展现出了对于超能力场的运用，这说明你的能力最次也提升到了4级力场以上的强度，而一周前比赛里你用的那招，毫无疑问，完全符合5级超能力场的全部特征。”
出错的不是王沈，而是他们现有的评定系统。
王欣已经初步提出了一个新的理论——只有当王沈使用能力时，相应的力场波才会出现，而当他不使用能力时，他和其他任何能力者都不同，掌握的能力会处于休眠的状态，直到他主观上再次唤醒这些能力。
她从来不相信什么最强lv1，以及友情破颜拳。
想要对王沈的基因序列有一个明确的定位，就必须打破陈规，完全跳出原有的框架，这样才有可能了解到这种能力的真谛。
“难怪哥哥会输给你，你这个人……完完全全就是个怪胎啊！”
只不过当王欣称王沈为怪胎时，她眼中不是鄙夷与排斥，而是近乎于狂热的兴奋。
“你测试的时候，应该用的是常规的等第测试仪吧？就是那种从绿灯到红灯的，每个灯光对应着不同的等第。”
王沈不置可否。
这还要追溯到开学前夕的时候了，实战考核结束后，他、古翔以及米拉米雪被田博士临时叫到了小房间，进行了十分隐秘的测试。
测试过后，他们便被送往能力者协会报道了。
“果然，那个仪器只能测试‘传统’的能力者。”
等第对于能力者而言尤为重要，它几乎决定了能力者的上限。
一个d级能力者哪怕他一天除了吃饭睡觉都去锻炼能力，也无法觉醒超能力场；而一个a级能力者就算每天吊儿郎当，吃喝玩乐，他最后取得的成就也会远远高于绝大多数能力者。
能力者这东西从一开始就定了性，它完全是天赋的产物，努力在这个领域起不到太多作用。
“当然，d级到a级的序列不是凭空乱想的，超能力与人类的基因序列相关，而一个人最终能锻炼出多强的能力，也从出生的那一刻便写进了基因序列里，而我们则能通过血液测试，将这一序列测量出来。”
——“而发现这一切，并制定出整个系统的人，便是近代生命科学的奠基人，沈奇。”
。
第二百十七章：起源序列（）
王欣的表情相当真实，提到沈奇的名字时，她言行举止中满是崇敬之情；之前谈到沈络时，却是恨得牙痒痒，对待兄弟二人，她的态度截然不同。
近代生命科学领域的奠基人。
这个评价是相当重量级的，王沈先前只在各种百科里看到过这样的评价，而能够被称为奠基人的人物中，还有一多半都去世了。可以说每一个活着的奠基人，都相当于传说级的人物。
而老爹再一次证明了一点，虽然他人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当江湖依然充斥着他的传说。
“但是似乎还存在跳脱于这个框架之外的能力者。”
王欣接话道“首先科学家们能够公认的人，是天蝎。”
她找过了，生命科学院几乎没有任何关于天蝎的数据，介于天蝎是沈奇一手创造出来的，因此王欣认为当时研究资料一定是被销毁或收藏起来了，以她目前的权限尚不足以接触到这类机密情报。
自她来到生命科学院的第一天起，就开始致力于对基因序列的研究工作。
“你知道么？在真正的能力者出现之前，其实人们就已经开始考虑起超能力存在的可能性了。”
他显然不知道。
王沈翻了个白眼，但却没有打断兴致勃勃的王欣。
“起初不少科幻类电影代表了最初能力者的构思，他们当时认为将人类和某些动物的基因序列进行重组，就会得到一个有着人类外表，却有着动物能力的超人。比方说，蜘蛛侠就是这类幻象的体现。”
而超能力者的出现却颠覆了固有的认知。
那些能够操控温度、控制元素的能力者，显然不是简单的两种基因序列结合的产物，不过至今在学界对这类能力者也没有明确的定论。
“所以，你说了这么多，是为了……？”
“是为了告诉你，超越a级的能力者是存在的，但是根据我们现有的手段并不能很好地界定他们。”
“超越a级能力者，那不就是s级能力者了？”
老实说，王沈真没觉得这个评定系统有什么值得兴奋的。
根据他的经验，力场强度才更加实际一些，d…a级只是个噱头，没有哪个人一天到晚用自己a级评定压人的，真要吹嘘，也是吹嘘5级超能力场。毕竟在王沈见过的这么多人里，也就仅仅出现过两个明显处于这一等级内的人。
纪明雪以及贺茂道一。
至于天蝎，诸多传言说她早已超脱于这个框架之外了。
“不，不是s级能力者。”
王欣使劲摇头“学界将他们称之为『起源能力者』。”
“起源能力者？”王沈承认，这个名头要比s级能力者唬人多了。
“没错，起源能力者。现在有一派人认为，能力者的基因序列存在着一个庞大而完整的图谱，用你能听懂的话来说，大概就和游戏里的天赋树差不多。”王欣调整了一下思路，她接触过《泰坦》，因此用游戏术语举例手到擒来“能力者相当于出生便比别人多了一条天赋树，而普通人的天赋树则是灰色不可用的状态——沈奇发明的仪器能够精准地测量出这些人能将自己的天赋点到哪个层级。”
关于能力者基因序列的研究之所以这么难以研究的主要原因，在于每个能力者的天赋树都是不同的，根本无从比对，除非有人已经看过了全部能力者的基因序列，才有可能将这个错综复杂的“天赋树”给弄清楚。
“当然，这些都是我们根据研究提出来的假设，从没有人能够完整地了解全部能力者的基因序列，这单纯从时间角度上来说就不太可能。”王欣说着说着，忽然间话锋一转，给自己留了个余地“如果说有谁曾经做到过这一点，那就只有沈奇博士了。”
她了解过许多关于沈奇的信息，尤其是从王院长那里。
王念对于沈奇的评价一定是最准确、最真实的，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沈奇的人，也莫过于王念。她由衷为两人最终有情人无法终成眷属而感到惋惜，然而当王欣越是了解沈奇，就发现这个人越难以捉摸。
沈奇给人的感觉……
就像是他的时间多得都用不完一般。
当他完成了一天研究，回家睡上一觉，他在梦里还能完成其他同等级别科学家几天甚至半个月的研究量。否则，许多事在时间成本上就解释不通，超能力场越强的能力者，研究他们的时间成本也就越高，5级超能力场的研究需要几个月都是正常的。
没有人知道沈奇是如何利用时间的。
每当他出现，他只是单纯地知道研究结果，仿佛在研究开始前，他就已经知晓了答案。
“所以，你明白了吧？”
“明白什么？”王沈不但不明白，反而更晕了。
果然他和科学家不是一路人，他完全找不到王欣兴奋的点。
“起源能力者对我们而言并不是5…6的提升，而是0…1的飞跃！”
起源能力者并不是王欣取得名字，而是沈奇留下的财富之一。沈奇将他们称为起源能力者，说明他们序列中一定存在着其他能力者不存在的内容。
而王欣此刻正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到沈奇留下的线索。
“我们能继续研究了么？”
“好吧。”
王沈点头。
虽然他不是很喜欢被当成小白鼠的感觉，但为了自己今后能在中央城区生活得平稳一些，他决定目前还是不要违背高层的意愿。起源能力者之类的话题他是听不明白，而且研究这方面的事跟他无关，这些狂热的科学家乐意研究，就让他们研究去呗。
麻药的劲又上来了。
冥冥之中，他似乎又听见先前的低语。
“我几乎能确信，他绝对是起源能力者！”
王欣中断了通讯，她没有立刻行动，而是进行了几次深呼吸。
在她的脑海中已经有了基本的理论——在她看来，天蝎和王沈都是起源能力者，但两人却截然不同。
这或许要追溯到沈奇最初的理念。
他的目的并不仅仅是单纯的研究，而是要创造出“最强”的能力者。
那么，何为“最强”？
天蝎是一个自诞生起就几乎把这条“天赋树”点满的能力者。
显而易见，目前5级的超能力场并未到达极限，还有他们无法继续点出来的“技能”。
而王沈。
论力场强度，并不如天蝎。
但他或许是一个能够点亮全部“天赋树”的人。
。
第二百十八章：新的使命（）
“那么，很感谢你今天的配合。”
深夜，王欣笑眯眯地将王沈送出生命科学院的大门，这次走的是员工通道：“不过研究还未完成，今后我们还需要多多合作。”
王沈走下楼梯，王欣还在台阶上朝他招了招手。
一顿检查就是一天过去了，不过对王沈来说，他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在睡梦中度过的。麻药的效果消失得七七八八，不过他的脚步还是有些虚浮，就像喝醉了酒一般。
咦？
这个形容好像有点问题。
用普通人喝醉酒来形容王沈现在的状态比较合适，而王沈自己一旦喝醉了酒……
他估计自己会以一套连招打飞生命科学院的大门作为临别方式。
王沈走出了一段距离，在门口等待已久的陈曦从拐角处凑了过来。她先是把王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至少外表上看起来完好无损，没有缺少什么，也没有多出来什么。当然内部有没有变化，她就不得而知了。
因为老师的缘故，她小时候是生命科学院的常客。
那要追溯到十几年前了，那时候各个分区还未建成，模拟化的气候以及不同的生态体系仅限于纸上谈兵，科学家们想要了解世界各地不同的生物仅限于数据和书籍，而现在，他们完全能在自己建立起的生态环境下仔细观察不同的生物习性。
科技手段上的进步，是无与伦比的。
但根植于科学家们血液与骨髓里的狂热却从未变过，这也是她担心王沈缺胳膊少腿的主要原因。
毕竟，这是人类已知生命科学研究领域中，第一个拥有两种能力的能力者。
陈曦知道王沈是怎么回事，但那些科学家们不同。
包括她自己都理解那种难以抑制的求知欲。
“恭喜你，你活着回来了。”
这句话听起来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当然没有。”
陈曦摇了摇头，一副童叟无欺的模样：“我怎么可能骗你呢？忘了吗？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事实上，王沈能安然无恙地从生命科学院走出来表明了许多暗含信息。
绝大多数高层并不知道他是起源能力者这件事，否则他必然会以各种借口被留在生命科学院进行进一步观察。他们曾经放走了天蝎，这件事一旦被他们知道，他们绝对会把王沈牢牢地掌控在手里。
介于天蝎这些年在各个小国间兴风作浪的表现，他们已经意识到，起源能力者几乎就等同于核武器。
新时代的核武器。
并且是拥有自由意志，且能循环利用的核武器。
陈曦认为王院长一定知道这件事，不过她选择保密，而高层对于能力者的全部认知都来自王院长，只要她说王沈只是个普通人，那么他在高层眼中就是普通人。
“葛洪被击败了，期中考试也结束了。”陈曦悠然说道：“接下来……”
“就要去挑战大和学长了。”
王沈握拳，难得热血。
“做梦吧你。”陈曦脚下一个趔趄：“和葛洪队伍打的时候，你们已经暴露出许多弱点了！”
大和是四年级生，他用了整整四年时间，才打造了这么一支全明星级别的队伍出来。要是这支全明星队伍这么容易就被击败了，那他们直接可以回家卖红薯去了。
“你完胜了葛洪，但是另一个战场的战况并不喜人。更重要的是，在葛洪的队伍里，能够达到一队水平的，也就只有葛洪一个，而且还需要他发挥好的时候——至于陶晟、罗启以及他们的情报分析师都只是候补，还完全达不到明星级别的水平。”
即便如此。
徐子清和陶晟一对一几乎完败，齐石和罗启的较量也好不到哪去。
“个人能力，个人能力，个人能力，重要的事情说三遍！”陈曦板起脸，颇有些教练的威严：“自信是好事，但不能盲目。现在你们和一队比赛，除了你这个点，其他点都会被彻彻底底地打爆。”
真要对比起来，其他人里面，也就只有周珂能在战术层面跟得上一队了。
但是，战术再优秀，也不可能让徐子清立刻就打得过外挂组级别的选手。
“好消息是，我给你们所有人都制定了训练计划，想要赢一队，绝对不是短期内能完成的目标。”
“那我的训练计划是……？”
“我也不会便宜了你，虽然你现在的个人实力已经够用了，但是，还有其他值得磨炼的地方。”
“比方说？”
“暂时保密，明天早上起来你就知道了，我给你安排了一个惊喜。”
………………
这一夜过得很快，陈曦用私家车把王沈载回学院之后，王沈回到寝室借着麻药的劲闷头就睡。不管怎么说，他刚刚度过了地狱般的一周，应对完了恐怖的期中考试，不过狂欢三天看来是没什么希望了。
第二天一早，陈曦便托人给他送来了一张委托。
堪此重任的是所有人都耳熟能详的……宿管大妈。
宿管大妈将委托递交到他的手里，殷切的眼神仿佛是将拯救世界的重任交给了王沈。委托书里还有一封信，信上陈曦非常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情况。
这是一个挑战。
今天早上，他们队伍里的每一个人都获得了一项挑战，挑战只能独自完成，以最快速度锻炼他们的能力。
陈曦在信里说，这项任务，即便对王沈而言是一份巨大的挑战。
『你将作为一名安保人员，面对你所面对过最棘手的敌人』。
这句话引起了王沈的注意。
他已经不是第一天出来混的人了，提到“安保人员”，王沈下意识地就想到了赫赫有名的黑水安保公司。
黑水安保是最著名的跨过安保集团，在世界各地都设有分部，它们面向的是高端人群，公司的安保人员无一不是精英中的精英，他们的有的毕业于四院级别的学校，也有军队退伍的军人。
相比于王沈所处的环境，黑水安保的雇员，每天都面临着最穷凶极恶的敌人。
王沈瞬间精神了。
果然，陈曦发现了他现在缺少了什么。
一直以来，他接触的只是比赛层面的战斗，对于真正的战场一无所知，而黑水安保，无疑是让他最快接触到真正战场的方式！
………………
“哦，你们就是最精锐的部队啊，真不错啊！”
两个小时后，当王沈乘坐地铁回到东区，按照委托书上写着的内容充满热血地感到指定地点时，发布委托的人已经等在那里了。
只不过，站在他面前的并不是黑水安保的主管，而是一个年纪看上去比他还要小好几岁的少年。
初中生，早恋的岁数。
“我存了20块零花钱，应该足够支付你们的酬劳了吧！”
这位初中小朋友翻了翻口袋，拿出了一张皱皱巴巴的纸币，递交到王沈手上。
实际上，这个时代已经很少有人使用纸币了。这20块联邦币可能是他父母给他的零花钱。
“委托的具体内容是……？”
王沈黑着脸问道。
他还抱有最后一丝期待。
人不可貌相，搞不好这个一脸幼稚的初中小朋友想干一票大的呢。
“具体内容嘛……我也不太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