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意志-第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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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明雪：……
王沈：……
“你能施术把他变成别人的模样么？”王沈又问道。
“不能，我只能改变自己的模样。”安倍役清再次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要你何用？”
互相埋怨之间，一辆面包车忽然从小巷内驶了出来，并停在了酒吧门口。
在“片场”外埋伏多时的牙医老大爷终于等来了自己的出场时机，实际上他很早之前都等在这里了，原本打算在御守长老发难时以英雄的形象挺身而出，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发动引擎，御守长老就战败了。
“听说你们需要车？”
不过嘛。
现在他觉得自己来得也正是时候。
第一百二十一章 樱花（）
今天，是御守一族头一次被外人撬开大门的日子，一辆面包车，零星的几个人就敢公然向御守一族叫板，几人中唯一称得上武器的人，是牙医老大爷，他穿着厚重的防弹衣，腰上挎着一把hk4x6，副武装。
这也印证了一句古话。
只有怂x才拿枪，真男人都是玩近战的。
然而即便面对这么几个人，御守一族家中的护卫也不敢轻易上前，他们手执各自的佩刀，远远地对着几人虎视眈眈。原因无他，只因长老被他们俘虏了——御守家主的昏迷对御守一族本就是一次重创，他们不能在这种时候失去再失去一名长老了。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
王沈总觉得现在的气氛有些怪怪的。
他们一行人的主要目标，是为了弄醒昏迷的御守家主，而这群御守一族最忠实的拥护者正在竭力阻止他们这么做。所以说，到底谁才是御守一族的仇人！？
还是说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仇人，又或者人人（包括他们自己）都是御守一族的仇人？
“世仇可不是这么容易能解释清楚的。”安倍役清耸肩。
因为比起拯救家主，两家世仇对他们来说更加重要，或者说，御守一族的历代族长也只不过是仇恨链中的一个傀儡。安倍役清自己便是这条仇恨链中的一环，他自幼接受的教育，便是教导他如何与御守一族斗争。
“你不是某个大家族的嫡子，所以你很难理解这种情感。”
安倍役清知道，像长老这样的人在安倍一族中并不在少数，而在安倍一族中，也不乏许多将家族名声看得比自己生命更重要的人。为了保护家族荣誉，别说谋害御守夫人，就算有一天，这个老头自己成了荣誉的绊脚石，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结束自己的生命。
安倍役清让王沈等人守在外面，他独自一人进了御守纲良的房间。
他快步走到御守一族的床前，这位昔日威严的御守家主此刻脸上毫无血色，浑身冰冷而僵硬，如果被不知情者看见了，恐怕会直接将他当成一具尸体来看待。
看来症状已经深入骨髓。
哪怕是一个普通人，也绝对不会发展得如此迅速。按照族内代代流传的《百鬼抄》记录，受到精蝼蛄影响的人会有将近两三个月潜伏期，而当他们昏迷之后，有的还会持续个一两年时间才会发生恶化。
这意味着……
御守纲良没有抵抗，而是顺应了自己内心。
安倍役清从袖中取出一张符咒，他食指的指间燃起一团墨绿色的火焰，虚空一划，符咒陡然间一分为三，悬浮在了半空。
“散——！”
……
御守纲良的神情有些恍惚。
这是家里的后院，正值春意，庭院里樱花盛开。庭院位于御守家的山巅，这些樱花是他每年敦促仆人们照看好的，悉心打理一年，就为了半个月赏花的光景。他正坐在庭院的台阶上，望着樱花的一位女子出神。
女子穿着和服，头发高高盘起，手里握着一柄木刀。
“怎么了？”女子似乎被他盯得有些不太好意思，低头问道。
“过来一下。”
御守纲良朝女子招了招手，后者点了点头，缓缓走到他的身边。
“有关刚才的剑术……”
“嗯？”
御守纲良记起来了，他刚才是在欣赏对方舞剑。御守一族无论男女，自由便与剑术相伴。至于剑术如何，他完记不清了。因为方才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这上面，他看见了樱花，看见了女子翩然的衣袖，却唯独没看清剑舞得如何。
御守纲良只得岔开话题，伸手将女子拉到自己身边。
“今天破例一次，我不想讨论剑术。”
“你昨天也是这么说的。”
“是吗？我已经记不得了。”御守纲良发现自己的记忆力似乎有些紊乱，他只记得自己就这么坐在这，一睁眼，映入眼帘的便是庭院里绽放的樱花，以及面前的女子。这有可能是一场宿醉，他也许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可是这一番景象让他能将肩上的重担抛之于脑后。
他隐隐觉得自己稍微努力一些，就能回想起些什么，但是他此刻并不想这么做。
他只想就这么坐在自己的后院里，再将面前的女子拦腰搂在自己的怀里。
“可是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你去完成。”女子说道。
“长老们会去处理的。”
“也会有长老们处理不了的事。”
“我只是，稍微有些累了。”御守纲良说道，女子说的没错，他是御守一族的家主，无论任何时候，只要他踏出了这扇门，就会有永远处理不完的事务。可能长老在等着他出席家族会议，也可能首相拟定了一次远行计划。
“我知道。”女子伸出手，在御守纲良的太阳穴处轻柔地按摩起来：“你从不会让族人们失望，不是么？”
“那你呢？”
“嗯？”
“或许有一天，我会做出让你非常非常失望的事来。”
女子没有回答，只是浅浅地笑了起来。她脸颊上的梨涡再一次让御守纲良有些恍惚。
“笑什么？”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只是随口问问。”
“安心吧，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
“散——！”
御守纲良眼前的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樱花、庭院和春日天空刹那间被割裂开来，暖暖的微风消失不见了，曲儿殆尽的是将他浑身冻得僵硬的寒冷。四肢僵硬，就像是许久没有下床活动过了，而那些紊乱的记忆也在这一刻尽数回归了他的大脑。
御守纲良醒来的那一刻，三枚符咒也被墨绿的火焰吞噬殆尽，安倍役清额头渗出了不少细汗。
弄醒御守纲良绝对是件耗神费力之事，族里的长老们若是知道他冒着巨大风险闯入御守家就是为了唤醒御守纲良，绝对会对他横加批斗。
“你……？”
“是我。”安倍役清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他方才看见了御守纲良的片段梦境，凄凉的他的一生中还未遇到一个能在庭院中帮他按摩的女子……咳，他指的是正经女子，那种1000联邦币/小时的女技师不算。
停顿了片刻后，安倍役清开口说道：“现在不是睡觉做梦的时候，你的儿子回来了。”
“……嗯。”
“还有件关于你的夫人的事……”
安倍役清低头，在御守纲良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
第一百二十二章 技术革新（）
没人知道安倍役清和御守纲良聊了些什么，约莫半个多小时后，两个人一同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御守纲良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看起来十分憔悴，不过人总算是没事。
遭到挟持的长老还欲说些什么，御守纲良直接对所有人说道：“放他们走吧。”
“可是家主……”
“放他们走。”
……
入侵御守一族取得圆满成功！
不过除了牙医之外，没有人感到兴奋，相反，王沈总觉得安倍役清救了御守纲良之后，心情反而变得更加沉重了。
“你们先回去吧，关于三个s级通缉犯的事现在还没什么眉目，我会盯着的。”显然，安倍役清也不想再谈论此事，他找了个借口准备开溜。
御守家主没事，也算了却了一桩大事，接下来自然是一门心思准备联邦大赛了！距联邦大赛的日子还有不到一个月时间，这次前来京都的都是亚联邦地区的各路豪强，比赛用的所有项目都是内网任务，内网任务和无脑打团不同，就算个人能力再强，如果没有好的作战部署，也有可能翻车。
而王沈自身就成了中央城区最典型的反面教材。
他的名声越大，就越有人好奇这哥们当时到底是怎么连全国大赛都没进的，根据四院联赛的走势来看，古翔虽然发挥亮眼放在任何一届新生里都是绝对的建队核心……但是古翔拿头打得过王沈？
学生论坛上不少人信誓旦旦地表示如果古翔1v1solo能打得过王沈，我把头给你。
古翔在项翎学姐的安慰摆脱自闭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些论坛上准备送头的人的id给记了下来——认识古翔的人都知道，这人心眼特小，记仇能记好几年。
不过远在京都的王沈并不知道中央城区现在正在掀起怎样的讨论，他回到京都大学的第一件事，就是回了自己的寝室，周珂说自己有急事找他。
周珂被强制谈话了两个小时之后，终于被良心发现的李景给救了出来。
不过这次测试部门的科学家们让周珂签订了一份保证书——下次如果她再因为擅自损坏模拟舱落网，那么他们就会把他送去更加狭小、阴暗而又潮湿的地方。比方说，监禁play外传之类的。
同时，科学家还勒令正选把借给周珂的学生卡收了回去，同时还对后者的行为做出了严厉的批评。
“算了算了，别拆了。”王沈来到周珂的寝室劝说道。
“嗯，我已经放弃了。”周珂点头道。
那一长页的保证协定看来是研发部门最后的底线了，她决定金盆洗手，从此从电工界隐退。
然后加入黑客界。
周珂抖了抖手里的磁卡。
虽然她承诺了不再撬模拟仓里面的电路板，但她可没承诺过不偷科研部门的资料，而她也终于和李景完成了一次小队配合，她可没本事在众目睽睽之下拿走磁卡，是李景帮她的。
主要是因为李景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才耐不住周珂请求，顺手拿走了一张磁卡。
对，是拿，不是偷。
电子竞技的事，能叫偷么？
作为昔日稻草人的队员，京都大学的科研部只能算小场面，他们还潜入过更危险的地方，拿走过更机密的资料。
当然，这些东西最后都是会还回去的。
有秘密，大家一起分享嘛。
“这里面，是关于纳米作战服的设计概念图。”周珂说道：“里面详细描述了纳米作战制服的作战原理。纳米作战服之所以是全身覆盖式的，是因为芯片需要将天网终端里的个人数据传导到选手身体的每一片区域，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能继承个人数据的主要原因。”
纳米作战服，就相当于选手身上套了一件贴身的外骨骼装甲。
目前市面上部分外骨骼装甲是能继承天网终端数据的，只不过京都大学把这项技术用得更加轻便贴身了。实际上外骨骼装甲在许多地方都很不方便，比方说你穿着外骨骼装甲去挤电车，那绝对会瞬间引起公愤。但纳米作战服就不同了，虽然看起来也有些怪怪的，但除了引来色狼之外，并不会有其他后果。
而且纳米作战服的造价要比外骨骼装甲便宜多了，它并没有外骨骼装甲的防弹功能，只是一个增强个人体魄的居家旅行款。
“那你穿上不就完了吗？反正京都大学人人都穿，你看起来也不会显得很奇怪。”
“可是，浅浅发现了更加便捷的途径。”周珂的眼睛瞄向王沈的机械手臂，陈大小姐托人送给王沈的礼物果然没这么简单。emp炸弹和内置电磁冲击只是基础功能，后来王沈自己研究出来的电流攻击实际上就是将这两者稍稍结合一下的产物。
但是，机械手臂真正厉害的地方，是只要得到了技术方面的支持，它就能继续进化。
“纳米作战制服的核心是里面的电子芯片，浅浅已经破解了芯片，只要它将芯片装载到你的机械手臂，就能起到和纳米作战制服相同的效果。”
当然，这种方法只能王沈一个人用。
其他人想增强体质，就只能穿上纳米作战服。只是周珂总觉得在别人面前穿这种制服十分羞耻，莫名有种把自己身体暴露在众人视线之内的感觉。
“主人，芯片已经安装完毕。”就在两人交谈时，浅浅已经安装好了芯片。
在浅浅没有使用三代机器人作为载体的时候，她能自由在任何电子设备中穿梭，通常而言，她比较喜欢待在王沈的全息手表里。
“这就完了？”王沈什么都没感觉出来，他晃了晃自己的右手，似乎还是和先前一样。
“你运动一下试试看？”周珂说道：“这是整体的变化，就像你连接到天网终端之后也不会感觉自己变奇怪了是一个道理。”
王沈将信将疑，轻轻一跃。
“咚——”
短短一秒之内，王沈完成了头顶与天花板进行了一次亲密接触的行为，下落过程中，他双臂张开，背靠地面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周珂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眼睛，那“咚——”的一声光是听起来就觉得很疼。
“继承天网的身体素质倒不是最重要的。”
周珂小声说道：“这个功能意味着你以后可以到处获得新技术并加载到机械手臂里，久而久之……”
“你或许就能像灭霸一样一个响指毁灭宇宙了。”
周珂展现出了自己对未来科学的无限憧憬。
第一百二十三章 开赛在即（）
两条白色的飞行外骨骼装甲掠过城市上空，交错的刹那，合金长刃同时出鞘，短暂的交锋过后，两个飞行外骨骼装甲绕开前方的建筑，追身而来的，是漫天的炮火。
屏幕上的波数已经上升到了11波，周珂搬了张椅子，坐在王沈和纪明雪的模拟舱之前。
“砰——”
狙击枪的子弹划破长空，纪明雪操纵飞行外骨骼装甲一个侧身，躲开了这一记冷枪。子弹隔着三个建筑而来，它来源于城市边界，李景观察到的绝佳的狙击和挂机点。纪明雪躲开子弹，他又将狙击步枪瞄向另一端，几乎没怎么瞄准便扣动了扳机。
合金长刃向上一翻，子弹撞出一片火花。
而与此同时，纪明雪却从左侧的墙体陡然破墙而出，她借着惯性，长刃向下一批。王沈余势未消这一下面对突如其来的斩击，他使不出额外的力气。飞行外骨骼装甲向下坠去，快要摔进建筑之内时，氮气推动装置喷吐出一阵白烟，将外骨骼装甲硬生生地推了上来。
“轰——”
紧接着，王沈眼前一黑，天网终端断开了链接。
周珂默默记录了这次战斗数据，每一次和纪明雪交手，王沈能坚持的时间都会延长一些。但是之前还是太乐观了，周珂看了四院的学生论坛，因为他们四院联赛夺冠的缘故，王沈的排名在新生里直接登了顶，然而当王沈和纪明雪开始solo训练赛之后。
107：0。
一局都没赢过。
王沈用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把自己对纪明雪的战绩活活达成了1：107。但目前为止，让周珂稍稍安心的是，在无干扰的情况1对1，双方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差距。而在有干扰的情况下，王沈在经验与大局观上的劣势就展现出来了。
就好比刚才，氮气推动装置启动时，他眼中就只有纪明雪一人，以至于忽视了武装直升机发射而来的导弹。
当然，这10波以上已经是最极端的状况了，除了漫山遍野的敌人之外，还有李景躲在一个阴险的角落里放阴枪——这才是稻草人级别的训练强度。至于周珂，她花了一整天才让自己的眼睛适应王沈和纪明雪的速度，即便如此，两人突然出现的小范围折跃还是经常让她眼花缭乱。
“差不多了。”纪明雪也随后断开天网终端。
今天对所有参赛选手来说都是一个重要的日子，不同地区的代表对在这个月都陆陆续续地到齐了，再过两个小时，就是开幕式了。开幕式上部选手都去赛场报道，本次比赛的赛程、赛制和分组将在开幕式上公布。
田博士昨天晚上才带着星耀的其他队员到达京都大学报道，副本内测前前后后折腾了近一个月，刚报完到，徐子清等人便睡得天昏地暗。他们表示不到报道的点千万别叫醒他们——据田博士说，他们临行前一个小时，还在进行第三个副本boss的数据微调。
“你们队伍怎么样？”
“就那样吧，李景说他们到时候和我们在会场会和。”经历了最初的自闭，现在李克四人组与纪明雪已经发展到了冷战的阶段。而纪明雪自然也懒得去管这些小角色们的心理健康问题，反正她也从未指望过这四个人在比赛时有什么惊人的表现。
不过这一个月的时间，京都大学的学生却深刻认识到了中央城区正选们的恐怖。
悲观情绪悄然间蔓延，他们的铃学妹很强，但中央城区和她一样强……或者说更强的还有三个！王沈和纪明雪的训练并没有进行保密措施，不止京都大学的学生，别的的确的选手，乃至教练都来围观过。
当然，没几天他们就不看了。
做人嘛，快乐最重要，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这是乐观的看法。
悲观的看法是这还打个屁，我要回家！
以上便是大多数代表队观摩人两人solo的唯一收获，让他们不至于彻底绝望的，是还好这两个队伍貌似都存在着一些小问题。华夏这一届的代表队队内在冷战，星耀典型的单核阵容，正赛避开对方的强点，说不定还能稍微反抗一下。
于是后半个月的时间里，各队的教练纷纷思考起避开对方强点还能取胜的战术。
王沈等人出门随便吃了点东西，便早早去了京都大学的比赛会场。比赛会场不亚于四院联赛的举办地点，由于霓虹国地区就这么一缩首屈一指的学府，因此在物质条件方面，他们做到了绝对的慷慨，绝不偷工减料，一切按照世界最高的规格设计。
而且为了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