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意志-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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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械是队员的武器，队员则是情报师们的武器。
现在，摆在周珂面前的是她从未遇到过的挑战——星耀学院的首席生，选拔日以第三顺位居于纪明雪、李景之后的超级新人，星耀学院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意味着他们认为王沈的潜力和前两位在高中联赛所向披靡的明星选手是同一个层次的。
这是她从未遇到过的最高级别的队友。
她该如何驾驭如此强大的“武器”？
周珂将杯中的鸡尾酒一饮而尽，她有些微醺，脸颊也变得红彤彤的：“那么，明天五点，到时候我会联络你们的。”
“行，明天见。”
“明天见。”
第四十二章：明星选手（）
（私人）『你特么才是胖子』：阿沈，你快过来，我有个重大发现！
从酒吧回到寝室后，王沈刚洗漱完，就接到了季胖子加急的消息。全息手表的通讯录中季胖子那灿烂的笑容闪个不停，字体也变成了红色。
也许是出于陈曦的刻意安排，王沈和季胖子的宿舍都位于a楼，只有一层之隔。
给王沈发完信息后，季胖子又全神贯注地盯着桌上的全息投影看了起来。投影上呈现了一名女生的艺术照，艺术照旁边则是密密麻麻的文字。而这些文字中，大部分是这位女生所取得的成就，除了大学期间各项联赛的数据和胜率外，甚至连她在高中时期的重重战绩都被罗列其中。
季胖子有一个好习惯，他小时候从书中读到过『吾日三省吾身』这句话，他一直身体力行。只不过他在这句话的基础上进行了一些细微的改动——他每天三省的并非自身，而是他遇到过的漂亮妹子。
他有个小本子，季胖子将本子一分为二，前半部分写的是他认为没可能和他发展的女生，后半部分则是他觉得有戏的女生，现在前半本子都快写满了，后半部分却连一个名字都没能填上去。
今天对他而言绝对算得上意义非凡的一天，他在本子的前半部分加上了三个名字。
陈曦、宋学姐以及周珂。
都是年轻漂亮又有内涵的妹子啊，可惜跟他没什么关系。
但出于死党之间的友谊，季胖子决定趁现在没什么事好做的时候，帮王沈查一下最有可能和那个情商几乎为零的小子展开罗曼蒂克恋情的女生。他在三个名字之间看了看——陈曦显然不太可能，陈大小姐虽然看起来年龄和他们差不多，但现在已经贵为星耀学院的部长级人物了；周珂戏也不大，她只是将他们俩人视为潜在的队友。
至于宋学姐，那就大有说法了。
以季胖子多年的经验，学姐通常不会邀请一位刚来学校一天的新生一起吃饭，除非她对王沈有意思。所以季胖子决定帮自己的死党率先查出宋学姐的兴趣爱好，以便他们能有更深层的发展。
没错，此刻全息屏幕上映射出的女生就是宋学姐。
季胖子觉得吧，在网络这么发达的时代，像宋学姐这么漂亮的女生绝对早就登上星耀的热门搜索榜了。
不搜不知道，一搜吓了季胖子一大跳。
“胖子，你搞什么呢？”王沈有些不耐烦的询问声从门廊处传了过来。
季胖子没关门，以便王沈能推门而入。
“阿沈，我有个严肃的问题。”季胖子故作深沉地说道。
“啥？”
“宋学姐有没有告诉过你有关她的事？”季胖子用手转动转椅，使自己面向王沈。房间内的气氛有些诡异。
“宋学姐？她给我介绍了一些宿舍的设施、学生享有的福利以及一些入学前事务……她怎么了吗？”
“但是没对你提起过她自己，对么？”
王沈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他觉得这在正常不过了，宋学姐只是作为前辈指导后辈罢了，这又不是一场相亲会，他也没向对方提起过自己的事啊。
“那你猜猜看，宋学姐究竟是何许人也？”季胖子狡黠地问道，王沈也只有在处理人际关系时会露出这种一头雾水的表情了。他敢打包票如果王沈知道了宋学姐的真实身份，受到的惊吓绝不会亚于他！
“宋学姐？她是招生部门的实习生或者学院活动日的志愿者之类的？”王沈随口说道。
“大错特错！”
季胖子得意洋洋地说道。
屏幕中宋学姐的艺术照旁的第一行文字是最近更新的，刚一看到这段文字时，他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才确信了自己不是眼花，他现在几乎都能背出那行字的内容了：“在一个月前结束的亚联邦分区赛事中，宋心怡以星耀学院代表队队员的身份与天海学院鏖战五场，最终以3：2的成绩挺进下一轮。”
亚联邦分区比赛可不是谁都能参加的小比赛，能够代表星耀学院出战的唯一原因……
“宋学姐，其实是一队的明星选手。”
“……一队？”
短暂的震惊后，王沈便想起了餐厅时发生的那一幕——难怪宋学姐在说起三队时面色如常，甚至还递给他一把沙鹰怂恿他偷袭秦教官，如果她真的是一队的选手，这倒也说的通了。王沈上前一步，拨开季胖子，仔细阅读起学姐的简介。
星耀学院一队每一位选手的战绩都能写满一个功勋簿了。
星耀学院建校以来最优秀的情报分析师。
这是他同一天第二次看到相似的职务，而这，也是宋学姐在一队中担任的角色。
天才型选手。
战局的掌控者。
同样以第三顺位被星耀学院选中。
从这份简介来看，宋学姐在高中时期就比他们出名得多，在他们那一届并没有出现类似纪明雪李景这种怪物级的选手，各校群雄逐鹿，三年的比赛中互有胜负，直至选拔日来临前，宋心怡还是状元的热门人选。
最终华夏学院根据队伍的需求，补全了两位在战斗方面见长的选手，星耀学院以首席生的身份选择了宋心怡。
“宋学姐超牛，是不是？阿沈，你们都是被第三顺位选中的，说不定这就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季胖子用憧憬的语气说道。
“不对，你看这个。”
王沈用食指在全息投影上划了一道，将一行文字进行了加粗：
『宋心怡，毕业于第三女子中学』。
“这是……巧合吧？”季胖子重复了一声，他刚倒没注意这行并不显眼的介绍。
季胖子也在第一时间想到了周珂和她口中提到的那位学姐，以至于他心里突然有些凉飕飕的：“可是周珂不是说她和宋学姐待了一下午么？也许她还有别的学姐？”
“有可能。”
“不过明天去见周珂时，你最好还是带上浅浅吧。”季胖子立刻建议道。
宋学姐已经在吃饭时怂恿王沈对秦姐动手“测试”过了他一回，他不敢肯定周珂找上他们是否也是宋学姐怂恿的。
季胖子的预感一向很灵，而这次他觉得等待他们的不是什么好事。
……
与此同时，女生宿舍。
周珂闭着眼，靠在柔软的枕头上，教练在她临行前的话一直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周珂，你不是一直好奇她是怎样的人么？”
教练慈祥地将一张写着通讯账号的纸片放在她的手心。
——“现在，你了解她的机会来了。”
“叮叮——”
全息手表的响动打断了周珂的思绪，有人给她发来了一条短信。
『听说你找到了不错的队友，恭喜！那么，明天的事，要好好加油哦！？？？？？』
第四十三章：代价（）
翌日。
星耀学院信息中枢。
宋心怡坐在一排屏幕前，这些屏幕里显示出了档案楼全部的重要通道，通道内不时有全副武装的初代智能机器人经过。初代机器人拥有与人类相似的轮廓，但却丝毫没有二代、三代机器人的美感，它们的金属骨架裸露在外，双眼处是一对略微渗人的红色扫描器。
宋心怡拿起桌上的咖啡杯抿了一口，交叠的双腿换了个姿势。
4：54。
每个屏幕左下角的时间都如此显示着。
不一会儿，门被推开了。
进来的青年看到屏幕先是一愣，接着开口说道：“我听他们说你在这儿。”
屏幕中的画面他并不陌生，这是每一个新生面临的第一次洗礼，每一届前仆后继的新生中只有寥寥数人能获取到最后20分的答案，实际上考核的内容只有一个——获取情报的能力。也许现在的新人不明白学院的意图，不过当他们升到了2年级，参加了大大小小的赛事或者接受了各种委托后，他们就会明白情报能力的重要性了。
战局瞬息万变，绝大多数情况下，得情报者得天下。
唯独让青年疑惑的是，为什么宋心怡会出现在这里。作为一队的成员，她的确被赋予了参与考核的权力，但在此之前宋心怡从未参与过这种活动。不止是她，一队的成员根本没功夫来操心学弟学妹们的能力。
事实上新生入学期间，也正是一队成员最忙碌的时期。联邦大赛刚刚落幕，接下来的一个月是大赛前三名的队伍潜心修炼的时间，之后，他们将作为联邦大赛的优胜队伍，代表亚联邦投身世界级的舞台。在这段时间，一队的选手们恨不得把一个小时掰成两个小时来用。
而这，将是他们大学生涯的最后、也是最隆重的一场比赛。
“我们后天约了和天海的训练赛，你难道不来制定一些战术么？”青年十分不解。
“晚上吧。”宋心怡有些心不在焉。
“身为队长兼你的队友，我总有权利知道你为什么会来这儿吧？”
“见证学院的未来，这个理由可以吗？”终于宋心怡似笑非笑地回过头，瞥了青年一眼。
“你指的是王沈？”青年愣了愣才问道。
在穆老宣布星耀学院第三顺位的选择时，整个一队就听说了王沈的名字。今年是选拔大年，他们也稍稍有些好奇天赋被学院认为仅排在纪明雪、李景这两个鬼才后面的人究竟有多强。
“那个小学弟？我昨天稍微试了试他，只不过由于对手是秦教官所以看不出太多东西。”
“噗……你让他和秦教官交手了？”青年惊讶地捂住了嘴。
虽说学长学姐“照顾”新生是每个学院的传统，可是让王沈和秦教官交手也未免太过火了一些。别说新生了，就连他们一队的近战手都经常被秦教官锤得怀疑人生。
不过，这才符合宋心怡一直以来的作风。
一队的人都知道他们的情报分析师和陈曦助教关系匪浅，就性格而言，这两人的恶劣程度几乎如出一辙，她们最擅长的就是表面笑嘻嘻地盘算着阴人的方式，根本防不胜防。
“因为昨天‘测试’过小学弟了，所以今天自然是来‘测试’别人的。”
青年更加好奇了：“哦？”
在他印象里，除了王沈，今年的新人就没什么值得关注了。
“一个小学妹。”
“第三女中的？”
“嗯哼，我那个教练前天打电话让我多关照关照这个小学妹，她说这个小学妹或许能成为星耀未来情报分析师的栋梁呢。”
宋心怡表面上笑靥如花，青年却在心里由衷地为这位不知名的小学妹默哀。
宋心怡笑得这么灿烂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
如果是他的话，一定会率先回去检查自己的寝室和行囊，以免宋心怡神不知鬼不觉地做了一些手脚。对于这位“涉世未深”的小学妹来说，她所面临的考验又凭空多了一项——如何摆脱不良学姐的魔爪并茁壮成长。
5：00。
宋心怡的视线转向最右侧的屏幕，这是唯一一个能看到档案室外的屏幕。在这个天色有些阴沉的傍晚，周珂已经在档案时外与王沈等人完成了会面。一切都在宋心怡的计划之中，前日，她将王沈送回宿舍后，就去招待了自己的小学妹，之后她故意告诉周珂自己要去见一个“重要”的新人，接着来到了王沈的宿舍邀请他一起共进晚餐。
而周珂也的确没有辜负她的期望，私下联络上了王沈和季胖子。
优秀的情报分析师除了获取情报的能力外，另一项更为重要的能力便是能否让自己手中的每一张底牌物尽其用。现在，宋心怡已将这一届最好的“牌”交到了周珂手中，所以接下来的环节可能会变得十分困难，并且充满“意外”。
宋心怡又拿起咖啡杯，轻轻抿了一口。
——欢迎来到星耀学院，小学妹。
另一边，档案大楼外。
“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们计划的细节了吧？”
季胖子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他显得有些焦躁，说话间还不时来回踱上几步——他这辈子都没做过偷考卷这么惊心动魄的事了，就连在文化考试上偷瞄同桌选择题的答案他都要提心吊胆好一阵。
王沈则比季胖子沉着许多。
周珂先前告诉他们，所谓的偷考卷其实只是考核的一个环节，但他回去后躺在床上想了好久，却始终想不明白一件事：“按你的说法，为什么这不叫『情报考试』或者别的好听一些的名字？”
周珂漠然地按了一下档案室门廊暗侧的按钮，她的全息手表随之发出一声机械化的提示音：『检测到您的学员身份，虚拟场景已连接』。
季胖子和王沈有样学样地按动了一下按钮。
周围的场景没什么变化，只不过原本空荡荡的走廊处多了许多原本并不存在的学生。几乎与此同时，一个带着哭腔的学生被一名严厉的老师拽着朝门外走来。
“老师，我可以解释的，我是从……”
“住口，你知道我每年要面对多少像你这样的学生么？”
周围的学生纷纷低下头，避开任何可能与老师对视的机会。
来到门口时，老师威严地环视四周：“无论你们心里在盘算些什么，我劝你们都不要将此付诸于行动……否则，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老师将学生拽走后，周珂才低声回答了王沈的问题：“因为……想要拿最后的20分，是有代价的。”
“什么代价？”季胖子心里已经打起了退堂鼓。
“一旦被抓住，文化课的成绩将以零分论处。”
第四十四章：周珂的计划（）
一旦被发现，文化课将以零分论处。
季胖子在心里仔细考虑这句话的分量，在他思考期间，一些新生在门口犹豫了片刻后，蹑手蹑脚地离开了，显然那位不知名老师的警告的起到了作用。从学长学姐口中得知这项考核并非困难所在，最大的难点在于如何避开档案室下方的初代机器人。
初代机器人与带有服务性质二代、三代不同，它们被设计出的唯一用途，便是用于战争。当它们被研究出来之时，世界格局正处于最紧张的时期，由于资源锐减导致各国间的矛盾日益激化，正当所有人都认为第三次世界大战即将爆发时，七大联邦诞生了，而联邦诞生后不久，天网终端问世。
『虚拟社会』这个概念进入了人们的视线里，各国也逐渐将发展的重心移向了建立虚拟社会，而被无数人追捧喜爱的战斗系统只是泰坦世界的其中一小部分。货币的流通让无数失业者在虚拟社会中找到了工作的可能，天网终端的问世极大程度地缓解了当时的社会矛盾，当人们的头脑渐渐冷静下来，他们也有足够的理智去重新看待战争。
一旦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没有任何国家能在这场浩劫中幸免于难，因为相比于二战，核武器、量子武器、基因武器能够瞬间将让一个欣欣向荣的国家从世界版图中消失。联邦促进了区域间的合作，各大联邦签订条约雪藏了这些武器，而初代军用机器人被视为极为重要的一环。
不过它们的数据被复制进了泰坦世界里，并成为一些联邦重要场所的安保措施。
“所以说，和初代机器人正面交锋相当于自杀的行为。”周珂知道王沈和季胖子来自小城区，没见过什么世面，所以她不得不在制定计划前为两人普及一些基础常识：“它们在数据上不仅相当于最顶尖的特种兵，同时还配有激光、量子等先进武器，即便是你，和它们正面交锋也会遭到秒杀。”
“如果被初代机器人干掉了，我们会怎么样？”季胖子问道。
周珂的语气总让他心中有些毛毛的。
“这你倒可以放心，就算在模拟场景中死亡，也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只不过你的名字、数据将被记录在星耀学院的数据库中，然后……恭喜你，你的文化课可以宣告零分了。”
“阿沈，这也太危险了，我看还是算了吧，能拿80分就不错了。”季胖子犹豫了好一会儿，提议道。
一旦被发现，他不仅会得零分，还会被记录在档案室的数据库里，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就为了最后那20分，真的值得么？
反正的他觉得不值得。
用更直白一些的话来说，季胖子怂了。他觉得以自己的水平，绝对不可能躲开那些什么初代机器人：“我觉得拿80就挺好，我们只要实战课拿满分说不定就能进入特殊班了。”
“我们只是暂时的合作关系，如果你们无法承受相应的风险，我也能够理解，你们也随时可以离开。不过说到特殊班，我听说去年特殊班第六人的分数是187分，换句话说，如果抛去了这20分，基本可以宣告你们和特殊班无缘了。”周珂故作轻松地说道，但实际上她心里也没底。
一方面她并不了解王沈和季胖子，另一方面，这两人目前是她获取档案室考卷资料的唯一途径。她能提供计划，可单凭她一人，或者随便找来的新生绝对不可能通过初代机器人的巡逻范围，现在的情况是要么一荣俱荣，要么一损俱损。
季胖子犹豫了。
老实说，他对所谓的特殊班并没有特别强烈的渴望，但他知道那一定会成为王沈的目标。
而从高中开始，他和王沈就是队友了，他也明白一旦王沈进入了特殊班而他没有，那他们之间搭档的机会便就此结束了。
周珂看出了季胖子的犹疑，所以她决定加吧火候：“现在门外的这些新生就是你们今后的竞争对手，而每一年坐在这里的人，至少有十分之一能取到档案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