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意志-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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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高中当时也有几个立志考西财大的勇士，王沈记得当时校招前的参考书大概有十来本，每一本上面都充斥着晦涩难懂的经济学公式，除了基础运算学、逻辑学之外，他们还需要背大量的经济学理论知识。
王沈从一开始掐灭去任何专业类大学的念头。
果然还会在比赛里肉搏的方式比较适合他。
约莫半个小时后，王沈终于有了接近何教授的机会。排在最后的一位带着黑框眼镜的女学生抱着笔记本一步三回头地走了。王沈也终于看清了何教授的全貌——何教授头顶秃了打扮，仅有的几根头发呈灰白色，尽管满面皱纹又上完成了一堂讲座，但他看起来依旧十分精神，他带着一副金边眼镜，不说话时不怒自威，往那一站，浑身上下就透露出王沈只在他们高中班主任身上见到过的“原力”。
他高中时经历过最恐怖的事，就是上课玩手机时蓦然回首，赫然发现窗边班主任的脑袋。
窒息。
只有这两个字才能形容那种感觉。
王沈庆幸自己再也不用因为玩手机而担惊受怕了。
“同学，你是哪个班级的？”先开口的却是何教授，他动作迟缓地摘下眼镜，小心翼翼地放进眼镜盒内，些许的老花让他不得不微微低头眼球向上一翻才看清王沈的长相。
“何教授您好，实际上我来这里是因为……”
“刚才的讲座怎么样？”何教授似乎并不关心王沈说什么，自顾自地问道。
“挺好的。”王沈只能顺口附和一句。
“你对过去三个月的故事波动有什么见解？”
“不是，我不是这里的学生，我来这里是因为……”
“外校的学生？北财的？”
面对何教授，王沈发现自己甚至很难说完一句完整的话。而何教授说话的同时已经整理好了演讲的稿件，将所有东西放进公文包里，然后说道：“如果有什么疑问可以以后再交流，我晚上还有个会……”
“砰——”
何教授的念叨随着一声枪响戛然而止，老先生低下头，有些呆滞地望向自己的心口。开枪者似乎并没有就此停手的意思，ak47独有的枪声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尖叫响彻整个会场。何教授背后一沉，当他回过神时，自己已被人摁倒在了第一排的下面。
胸口不痛，也没有血迹。
他惊愕地看着王沈的机械右臂一抛一枚弹壳顺势滚向一边。
他们在这足足浪费了半个小时！
王沈听见枪响的第一时间就冲向了何教授身边，不得不说纪明雪的能力实在太好用了，不然这个老头已经死了20次了。
这绝对是他的问题，浓郁的学术气息让他把疤面可能派来杀手灭口这事给忘了。
还好，这次他赶上了。
“几个人？”王沈刚才没有回头，不知道开枪人的数量，他听见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小声询问何教授。
“只有一个。”
“一个人也敢来找他？瞧不起谁呢……不对！”正当王沈打算直接解决掉开枪者之时，他突然反应了过来——疤面手里的王牌可不是这些拿着ak47乱扫的雇佣兵，而是那个神出鬼没的能力者，恐怕这个雇佣兵只是个幌子，那个能力者已经埋伏好了。
得想个周全的计划。
正当b计划开始酝酿时，又是两声枪响传来，枪声有别ak47，以王沈资深泰坦玩家的经验来判断，应该是手枪。他立刻猫起身子，露出了半个脑袋朝楼上望去，只见一个穿着风衣的男子快步从楼上朝下走来，持枪的雇佣兵已然倒地，风衣男没有任何犹豫，一脚狠狠踏在向前爬着的雇佣兵头上。
鲜血飞溅。
风衣男似乎也注意到了王沈，他弯下腰捡起地上的ak47，径直朝王沈抛了过来——“会用吧？”
“……郑队？”风衣男一抬头，王沈认出了对方。
“干得漂亮，这是最后的证人了。”郑队不吝赞美，他如同对待垃圾般地将雇佣兵一脚踢开，踩着长长的血脚印走向了王沈：“你们应该在比赛里用过不少次，但这次不同，是实战了。”
王沈检查了一眼弹夹，15发子弹。
货真价实的子弹，摸起来光滑而冰凉，不是泰坦世界或者内网中虚拟的数字。
“搭把手，我们得把他送去安全屋。”郑队指的自然是惊魂未定的何教授：“疤面不可能就派来这么个人，我一个人的话可能会有些吃力……当然，如果你不愿意，出了校门我们就分头走，只要他在我身边，那些雇佣兵就不会追你。”
“等一下，我先打个电话。”
“嗯。”
王沈当着郑队和何教授的面拨通了李雅的电话。
“我看学生都跑出来了，说你们那边发生了枪击事件，没事吧？”电话接通的瞬间，李雅就噼里啪啦地说了一串。
“没事，但是计划有变，疤面的雇佣兵来了，我带着何教授先上郑队的车，你们看情况在后面支援我们。”
“收到！”
……
“走吧！”电话挂断，王沈拉开保险栓，说道。
只是他突然发现气氛有些怪异，郑队看着他，欲言又止。
“怎么了？”
“有点问题……我哪来的车？”
第二百五十七章：幸运四叶草（8）（）
疤面派来的雇佣兵人数未知，会场外危机四伏，然而在这迫在眉睫的情况下，王沈郑队对视良久，终于，郑队被王沈盯得心里发毛了，开口问道：“怎么了？”
“那你是怎么过来的？”
“坐地铁啊。”郑队说得理所应当。
跨区警察属于公职人员不假，可这次是他私下行动，总部肯定不会给他报销。打的过来他查了一下要30多块，而地铁票只要4块，所以郑队想都没想便走去了地铁站——现在剩下来的，都是他以后的老婆本！
而王沈的构思则波澜状况许多。
按照电影上的情节，接下来必然是一场惊心动魄的追击战，他带着何教授上了郑队预先准备在门口的车，但此刻他们早已被雇佣兵给盯上了，源源不断的雇佣兵蜂拥而至，他们不得不在公路上与之展开一场厮杀……
可现实情况是，在救下了最后一位证人何教授之后，他们三个有可能要冒着雇佣兵围追堵截的风险，去挤地铁。
“你别搞我啊！”
“没办法啊，私自行动，这边的资源都动用不了，只能自己靠自己了。”
这种事是能靠自己的吗！
疤面手下的行事风格王沈已经看出来了，这些雇佣兵把他们在太平洋战线上的习惯带来了西区，一言不合就开枪，丝毫不顾及平民和误伤。而何教授现在就相当于一个移动靶场，加上最近是旅游旺季，要是坐地铁的话，保守地估计至少得有几十个无辜者死于交火。
“我有车，坐我的车吧。”面对大眼瞪小眼的王沈和郑队，何教授不得不从公文包里拿出了自己的车钥匙。
……
“低头，猫腰，被让自己的身体暴露在窗子里！”
王沈话音未落，又是一通扫射，被打碎的车玻璃都散落到了他的头发里，郑队猛地一打方向盘，将轿车开到了一辆货车左侧，将货车作为了临时的当键盘。这急促的转弯害得何教授的脑袋猛地往前一顶，王沈瞄了对方一眼，觉得老先生头上所剩无几的头发就快被顶没了。
不一样，现在的情况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王沈想象中的是，他的身子从车顶探出去，ak47里面的15发子弹足以让他解决掉15辆车，但实际情况是，何教授的私家车没有敞篷的功能，由于是私家车，轿车内空间狭小，ak47的枪把在后排根本架不起来。
这时他们不得不采取b计划——像乌龟一样缩起来，免得被流弹给爆了头。
王沈甚至不知道有多少辆车在追击他们，他只知道枪声从来没有断过，郑队的驾驶技术已经十分精湛了，他们现在只能躲避，无法反击。
“李雅，你们到哪了。”王沈对着全息手表问道。
“快到了，我已经能听到枪声了。”
“郑队，再坚持一下，李雅快到了！”
“我尽量！”不过郑队并不知道在这种乱战的过程中，一个小姑娘加入战局能起到什么作用。出于警察的本能，他将车开离了高峰路段，轿车的地图显示再往前开就要进隧道了，郑队酝酿出了一个计划。
“我们可以借着隧道的岔道一举甩掉他们。”
“隧道？什么隧道？”何教授没有欢呼雀跃，郑队的话反而让他心里一凉。
千万别是……蜂！
“蜂鸣路隧道！”
“完了！”何教授绝望地嚷了一声。
“怎么了？”
“蜂鸣路隧道在修路，入口已经封死了啊！”
这一则噩耗促使郑队一脚油门踩到了低：“那你早说啊！”
郑队刚才还在心里嘀咕为什么这条跨海隧道没什么车辆，没想到却是噩梦成真了。可是现在已经没回头路了，他们已经驶入了直道，这是条死路，却也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他们后面跟着四辆军用吉普，这群雇用的子弹就像打不完似的不停对着他们扫射。
只要车一停下来，他们立刻就会被打成马蜂窝。
“这小子一直摁着我的头，我根本不知道车开到哪了啊！”何教授大声抱怨，也许现在不抱怨，一会就来不及了。
“决一死战吧！”郑队心一横。
我方阵容是两个战斗力带一个burden，对方是四个军用吉普加上四车训练有素的雇佣兵，加上重火力若干。
危险了啊……
“准备跳车。”更糟的是，他们连计划战术的时间都没有。
“3、2、1！”
急促的刹车声骤响，车门同时打开，郑队一个翻滚来到了车的后方，王沈也借着惯性，提溜着何教授藏了过去。
四辆车迅速停下，雇佣兵纷纷下车，架起ak47形成了一条防线。上一次和这些人交手时，他身边还有西区警方的一直精锐部队，可是他们并没有讨到便宜，反而还让疤面给跑了。郑队拉动手枪枪栓，苦中作乐：“王沈，看看是我们的车先被打爆，还是他们的。”
这种时候冲出去，绝对没有活路，藏在车后面要不了多久的车的邮箱就会被乱弹打爆。
“肯定是他们的。”王沈透过车的缝隙看见了一道红色跑车留下的残影，心中笃定了下来。
雇用兵没有交流，半数人自发地转身朝着李雅的兰博基尼开火，而在他们扣动扳机的瞬间，一道黑色的巨影从天而降。
“上啊，欧米伽！”李雅刹车的同时，激动地叫了出来。
藏在车后方的郑队和何教授不约而同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从天而降的黑色巨影竟是一条十几米长的巨型蝎子，它庞大的身躯直接把公路给封死了，立在雇佣兵面前的巨型生物甚至让他们忘记了扣动扳机。
“欧米伽，使用摇尾巴！”
“嘭——”欧米伽十分配合地一甩尾巴，四辆军用吉普车直接被这一记尾鞭掀进了海里，距离吉普车较近的雇佣兵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飞出了几十米远。
“集中火力，干掉它！”仅存的几个雇佣兵大吼一声。
“小心身后！”
对雇佣兵们发出提醒的却是王沈，他将ak架在车上，接连点射，剩余的几名雇佣兵的关节部位顷刻间被子弹打穿，纷纷栽倒在地。
“干得漂亮，欧米伽！”王沈隔着十几米的距离，朝欧米伽比划了一个大拇指。
得到王沈的鼓励，欧米伽耀武扬威地举了举两只钳子作为回应。
第二百五十八章：幸运四叶草（9）（）
废弃医院，错综复杂的暗道以及充满霉味的走廊，经过了一系列恐怖片中令人不安的场景后，几人终于抵达了跨区警署的安全屋之一。
为了保证绝对的隐蔽性，所有的安全屋都设立在无人问津的区域内，医院废弃许久后，西区政府便一直没有翻新重建这里。剿灭了疤面派来的追兵后，一路上再也没有受到别的骚扰。
进门后，郑队打开灯，从门口的柜子里找出了咖啡杯和几袋速溶咖啡。
“别看跨区刑警这名头听起来风光，实际上我们很寒酸的。”郑队自嘲道。事实也的确如此，这安全屋虽说比之前堪比鬼屋的道路好一些，但乍一看也就是个废弃的工作间罢了。就算有人误入此处，恐怕也难以想到这里是跨区警察们的秘密据点。
安全屋，顾名思义，指的是绝对安全的据点。
连西区警署都不知道安全屋的存在，每一个安全屋的位置只有警务部门的负责人才有备份。安全屋里除了建议的床铺与联络工具外，最重要的是能为跨区警员们提供武器自动步枪、手枪、狙击枪、烟雾弹、闪光弹、手榴弹这里一应俱全，在必要时候，还有几处安全屋配有反载具武器。
不过郑队觉得他们现在并不需要这些。
以他多年的刑警经验来看，能一尾巴直接把军用吉普车抽飞到海里去的欧米伽要比反载具武器强力多了，据他保守地估计，欧米伽能稳稳地消灭一个团的兵力。
“这个……小姑娘真的就是刚才的蝎子？”直到现在，郑队还有些晕乎。
他第一杯咖啡就递给了欧米伽，欧米伽开心地接过咖啡杯，为了解答郑队的疑惑，她的晃了晃身子，一条比她身子还长的尾巴郑队眼前晃了晃。
“我懂了，我懂了！”郑队两指点在自己的眉心，缓慢地揉动着：“其实在我没注意的时候，我们的科技已经提前一步进入到生物战争的地步了吧？”
原有的人力遭到淘汰，以后负责冲锋陷阵的既不是他们这些警察，也不是雇佣兵，而是以机器人或变异生物组成的浪潮。就比如眼前的欧米伽，也许她一定就是亚联邦的『蝎子侠』吧！
“生物战争也好，跨区刑警也好，你们能给我解释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么？”何教授休息了一会，总算喘过气来了。不过悲剧的是，刚才照镜子时，他发现自己脑门上又一撮头发在激烈的交火中牺牲了。
“这应该要问你才对吧。”王沈不答反问。
很显然疤面对待何教授和于顺的态度是不同的，杀害于顺时，他只派了一名杀手，但对待何教授时却出动了20多人的小队。这支队伍的人数和配备的武器，都快赶上那天的营救小队了……或者说，他们刚才面对的，根本就是那天负责营救疤面的原班人马。
“你手上有什么疤面的把柄，让他如此兴师动众地来杀你？”
为了配合王沈，郑队有意识地打开了安全屋内的电视。西财大可是西区的人口重地，现在发生枪战的事肯定已经上了新闻——“今天下午三时零五分，在西区财经大学发生了小规模枪战，据警方透露，交火的一方疑似军火商『疤面』的雇佣兵，另一方身份未知，有目击者称在交火发生时，在现场附近看见过一位穿着风衣的男子，目前西区财经大学的何教授疑似被该男子带走，至今下落不明。”
环境压力。
新闻播放的同时，郑队则在观察何教授的反应。
听到新闻后，何教授开始焦躁不安，他短时间内切换了好几次坐姿，最终双手交叠在了一起，不停摩擦起来。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不认识疤面。”
说话时，何教授低着头，没有和任何一个人对视。
放屁！
作为一名高素质的青年，王沈忍住了爆粗口的冲动。他想过诸多疤面可能采取的行动，唯独没料到他们费劲半天就下来的何教授居然矢口否认了自己和疤面之间的联系。
不是，你和疤面不认识，人家吃饱了撑着了在自己逃亡时还分派了一支二十人的队伍追杀了你几十条街？
“是账户。”李雅开口道：“西太平洋战场在境外，疤面作为军火商赚取了巨额资金，他如果想把自己来路不明的资金合法化地转入亚联邦，就不得不借助海关银行，而帮他进行操作的，就是你的学生于顺，我说的没错吧？”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于顺的确是我的学生，但是我们已经很久没联系了。”
“那倒奇怪了，我们去高科路分行调查过，于顺的同事说在半个月前，你们还私下见过面。”
“那只是在谈论一下投资方面的问题。”何教授忽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展现出了拒不合作的态度。
“这就是你面对救命恩人的态度？”李雅被何教授声音的语气给气到了，她提高了嗓门，质疑道。
“我又没特别拜托你们来救我。”
“那好啊，我们现在就把你扔出去，看看疤面的手下会怎么处置你！”
“别冲动，别冲动，大家冷静一下。”郑队见气氛不对，只能暂时充当了和事佬的角色来打圆场。他瞄了一眼被何教授气得满面通红的李雅，心里暗道不愧是黑道世家的继承人，这暴脾气真不是盖的，这样可当不好警察姐姐的角色。
“不过话说回来，何教授，你刚才就差那么一丢丢就被疤面的手下给杀了。”
“也许他误以为我的学生对我说了些什么吧。”
“你的学生于顺已经死了。”郑队点了根烟，把准备在身上的几张现场的照片拿了出来，丢在何教授面前：“你的学生真的是一个非常有能力的人，分行长说原本有意在年底提拔他为科长的，整理遗物的时候，我发现了月亮岛的旅游手册和他笔记本电脑里的日程安排，他本来打算忙过了这段时间，就带着妻子和女儿去月亮岛旅游的。”
郑队每说一句，何教授拿着照片的手便抖得愈加剧烈几分。
“即便如此，你也回想不起半个月前你们在银行里究竟说了些什么吗？”
这只不过是刑警的审讯技巧，勾起审问对象的愧疚之心——如果他还有的话。
“……只是一些投资方面的话题。”
何教授犹豫了许久，缓缓开口：“十分感谢你们救了我，但是对于疤面这个人，我……”
他低着头又扫过了凶案现场的照片。
“我对他一无所知。”
第二百五十九章：幸运四叶草（10）（）
“既然如此，那留你在这儿也没什么用了，走吧，别浪费我们时间。”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