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意志-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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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好，我决定把这份光荣的工作交给警方完成，而我，准备去紧急避难了。”
刚才站在他们身边跟他们一起看热闹的围观群众都跑得差不多了，现在会场门口的台阶上就只有王沈、周珂和欧米伽三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
“真没劲，那我回酒店翻翻这个疤面的资料了。”周珂无趣地说道，相比于尖叫的人群，她的心理素质实在太硬核了，右边的枪声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而她则像个没事人一样慢慢悠悠地朝酒店走去。
“真的不去嘛？”欧米伽目送周珂远去，又一次仰头询问王沈：“我超级厉害的！”
“我知道。”
王沈对着欧米伽使出了江湖失传已久的摸头杀，轻抚几下欧米伽的脑袋后，她紧绷的身体果然放松了下来，欧米伽两眼一眯，露出一副十分享受的模样。
“你们俩还愣着干什么？”抗着微冲冲出来的黑老头跑了几步后，又硬生生地退了回来。
王沈已经见怪不怪了。
没错，一个教练随身携带微冲防身是一件很正常的现象，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快进去避难！”黑老头喊了一句。
“正合我意！”王沈回喊道。
什么东西！
热血青年此刻不都应该大喊一声：“我跟你一起去的么？”
黑老头大失所望，而王沈转身时碰巧和随后冲出来的年轻人打了个照面。
这人怎么有点眼熟？
王沈有些疑惑。
第二百三十四章：大军火商（）
“下面插播一条紧急新闻，今日清晨7时24分，看押西海岸军火商‘疤面’的特警队伍遭遇不明武装势力袭击，双方持续交火长达一刻***计造成3人死亡，12人受伤，‘疤面’在交火后逃脱，至今下路不明，请市民看见此人立刻向当地警方报告。另外此人极度危险，请市民切勿与之发生冲突！”
8点刚过，体育馆内一片死寂，观众们逗留在大厅内，入口处的全息投影正播放着早间新闻。
出了这么档子事，今天的比赛自然延后了。
陆续赶来的警方封锁了周围所有街区，会场外拉起了一条封锁带，由于“疤面”事关重大，警方目前禁止任何游客离开。警方强硬的态度自然引起了许多游客与观众的不满，半个小时期间不少人向警方抗议，但并没有起到任何效果。
别说普通游客了，就连参赛选手都有不少被吓得吱哇怪叫的。
虽说他们在泰坦里各个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但在现实里，别说火拼，他们连真枪都没摸过。他们很明白在现实里被爆了头不会化作为一道白光跑尸，而是真正死透了。
而作为“路过的鸭舌帽少年a”，王沈和欧米伽自然也被困在了会场。
“队长，事实证明我才是最明智的吧？”
周珂看到了现场报道，在语音聊天中揶揄王沈。
王沈刚才要是跟她回了酒店，现在可不用被挤在人山人海的场馆里。
“算你跑得快。”
“嘿嘿，不过言归正传，‘疤面’的信息我已经查出来了，这个人不简单呐。”
常规的网络途径并没有太多与“疤面”相关的信息，而是网络筛选机制十分杂乱无章，搜索“疤面”被顶在前几页的都是xx游戏里的boss攻略。仅有的几条和军火商“疤面”有关的信息也只是笼统地提到了这个人。
身为大军火商却在西区鲜为人知的主要原因，是因为他的主要活动范围是在境外，疤面和他的手下一直以来都和西区保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微妙关系。
为了进一步查找疤面的线索，周珂黑进了当地警署的电脑。
恶名罩住的大军火商。
在西太平洋战线至少策划了两场颠覆当地政府的战争。
拥有至少三辆驱逐舰、十三辆坦克以及武装直升机若干，掌控着一支近千人的反政府武装力量。
疤面在西太平洋展现，可以称得上势力最大的军火商之一了，甚至在个别区域，他的名号和总统无异。
“你不觉得这样一个大军阀突然被西区‘当地警方’抓获了特别奇怪吗？”周珂循循善诱。
就在半个小时前，“当地警方”就以实际情况证明了他们并不是奇人异士，面对对面十几人的伏击，就折损了三名队员，还有若干人受伤，如果不是黑老头和他的一干特种兵手下碰巧在场，伤亡可能会更加惨重。更重要的，是疤面还跑了。
就这水平，是怎么从疤面的老巢把他抓到这里来到？
“这有什么？也可能是白鲸直接把他抓了，然后转交给了当地警方。”
“怎么可能？如果真的白鲸这种级别的部队出马，绝对会直接把疤面空运回中央城区，要么就是盘问完情报后就直接把他就地处决……交给西区警方是什么操作？”
“你疑问这么多，小心突然有个黑衣人闯进你房间哦。”王沈半开玩笑道。
“要死啊你！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酒店房间里的周珂被王沈吓得哆嗦了一下。碰巧今天是个阴天，8点多了还没出太阳，窗外阴沉沉的天色倒像要入夜了一般。加上出了事以后，酒店的客人全都闭门不出，除了一楼大堂还有门童和迎宾小姐外，周珂上楼之后一个活人都没看见，加上他们几个的房间又是靠里面的，一条路走过来难免让周珂感觉有些阴森。
而且疤面这个人本身就差不多是个恐怖故事了。
发战争财的军火狂人，杀人不眨眼的冷血杀手，这种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破解当地警方的防火墙以她的技术很有可能留下一些蛛丝马迹，要是警局里有疤面的卧底，顺藤摸瓜地找上门来了怎么办？
她只是个弱女子，也没有配枪……
“不说了，我去找李雅了。”周珂越想越慌，不过都查了这么多了，想让她现在放弃也是不可能的。她决定让李雅叫来几个黑衣保镖站在门口，然后顺着现有的线索继续查下去。
她这么做并不抱有任何目的，而是纯粹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作为一名情报分析师，周珂喜欢把周围的一切都掌握在手心里的感觉，一旦事态超过了她的控制，她会比普通人更加恐慌。
“我估计今天比赛是打不起来了，一会儿让出去了，我回酒店找你们。”
“那你快点。”周珂的声音都变得有些弱气了。
“嗯……好像有人来了，我去看看。”
王沈挂断了电话，混在人群之中，暗中观察从门口进来的一群人。走在最前面的是黑老头，和之前那个让他无比眼熟的年轻人，黑老头没怎么说话，反倒是年轻人在和随性警官全程交流。
他到底是在哪见过这人的？
王沈皱紧了眉头，却实在回忆不起来。
除了黑老头、年轻人以及几个随性警员外，还有另一个让王沈格外在意的青年。青年穿着制式警服，腰间背着一把手枪，看起来很像那么回事。而让王沈在意他的最主要原因……是因为这货是徐子清。
徐子清仿佛感受到了人群中炽热的眼神，他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的王沈。接着他眼前一亮，在警官耳边说了什么之后，两人便快步朝王沈走来。
“郑队，这就是我常常和你提起的人，我们的队长——王沈，如果有了他的协助，我们一定会事半功倍。”
“幸会幸会。”
被称为郑队的警官很自然地和王沈握起了手：“小徐对你赞叹有加，我早就想见你一面了。”
“哪里哪里。”
不知道人看见这客套的话面，还以为这是某个气氛和谐的见面会呢。
“不对！”王沈和郑队笑眯眯地互相谦虚了一阵之后，他发现自己差点就被徐子清给带进去了——“你这一身警服是怎么回事？”
“你知道的，我不是经常在外打工么？”徐子清应答如流：“说起来不值一提，我高中的时候，曾经在跨区警队里干过，我和郑队就是那时候认识的。”
第二百三十五章：演员的自我修养（）
众所周知，打工的涵盖范围极广，恰好应聘到跨区警察也是常事……个屁啊！
“为什么你会打工打到跨区警署去了？”王沈的食指都快戳到徐子清鼻梁上去了，徐子清刚才的一番话恰好印证了什么叫你不找麻烦，麻烦却自己找上门来。究其原因，大概是他们的队伍里出了内鬼。
王沈觉得自己应该发一条：如何评价比赛打着打着，突然队里的二把手跳出来说，对不起，我是警察的问题。
跨区警察和普通警察不同，这点从它的称呼就能窥出一二——重点是跨区，他们被赋予了在各个区域执法的权力。正因如此，跨区警察可不是谁都能当上的，能够入选其中的都是警队里精英中的精英。
强大的单兵作战能力只是跨区警察必不可少的一环，也是群众们最喜闻乐见的一环。但实际上，他们还需要诸多专业素养。刑侦能力、伪装潜入能力、甚至还可能需要一些开锁黑客技术，一个跨区警察，时而是侦探，时而能伪装成卧底深入敌后，可谓是当代的007。
而事实上，在普通民众眼中，跨区警察就相当于fbi、cia这种组织。
你能想象有人打工能打到fbi的队伍里么？
反正王沈想象不到，而且他也不认为徐子清具备这样的潜质，首先他热血上头的性格在进行卧底的工作时就可能瞬间暴露自己。
“哈哈，我正愁人手不够呢，能在这遇到小徐真是幸运啊。”明明疤面都跑没影了，郑队却还是笑得像捡了钱一样：“毕竟像这种遇事沉着冷静、头脑灵活、刑侦能力极强的帮手现在不好找啊。”
等一下？
王沈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头脑灵活、刑侦能力极强……遇事沉着冷静？
这和他印象里的徐子清真的是一个人吗？王沈怎么记得一打起比赛，最热血上头的人就是徐子清了。
“不同场合，需要的人设也是不同的嘛。”徐子清谦虚地解释道：“虽然不值一提，但打工的时候，偶尔也要针对不同的老板的喜好，演绎出不同的角色，这也是一名打工者的基本素养。”
王沈终于意识到最不对劲的地方了。
如果放在平时，徐子清绝对是那个高呼着“疤面是吧？揍飞你哦”的角色，而现在徐子清俨然变了个人，加上颜值不错，不认识的人绝对会把他当成一个年轻有为又值得信赖的好警官。
“小徐对你赞不绝口，虽然不太符合规定，但我们现在实在是人手短缺，要不委屈你当一当外雇员如何？”郑队笑着说道。
“还是免了吧，我对刑侦方面一窍不通。”王沈找了个最合理的借口推脱道。
郑队也不勉强，而是重重地拍了拍王沈的肩膀：“你不愿意我也就不勉强了，星耀真的是一所非常有前途的学院，希望你能继续努力，日后成为联邦的栋梁之才。哈哈，我们这一代人老的老，死的死，以后联邦的安全问题还是要交到你们这代人手里啊。”
这怎么看都像是长辈对于晚辈的激励。
“我们这边还要继续展开调查，就先不聊了，如果这案子结束得早，我再专门请你们小队出去吃个饭，好好聊聊。”
“嗯，这次的情况比较严峻，王沈，你是队长，周珂和李雅都是女孩子，你要好好保护大家。”徐子清也开口说道。
“对了……”
郑队和徐子清正欲离开时，王沈忽然叫住了他们。虽然他实在不想被卷进这种随时可能发生火拼的案件里，但徐子清是他的同学加队友，一点忙都不帮的话他心里又有些过意不去：“有件事你们可以注意一下。”
“嗯？”
“大概7点左右的时候，对面广场突然来了一批民意运动者，他们造成了交通方面的混乱，押送疤面的警车改道也是他们间接造成的。”
“民意运动者……”郑队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句。
“打着民意、喊着除掉军火商的口号，但却并不一定是真实的目的。有几家媒体采访时应该拍下了他们，说不定能对你们的调查有所帮助。”
“哈哈，你还说你不懂刑侦方面的东西，观察力和直觉倒是十分优秀嘛……真是帮大忙了！”
“郑队，我去调查民意运动者。”徐子清说道。
临行前，郑队还不忘嘱托王沈一句：“以后有意当警察的话，让小徐跟我打声招呼，我帮你安排。”
与郑队、徐子清谈笑风生之后唯一的好处，便是王沈和欧米伽彻底被警方从“怀疑对象”的名单里被剔除了。郑队出现不久之后，西区警方进了会场，警员们开始逐个询问、排查在场的所有游客，其中包括他们全息手表、手机上的通讯记录。
“诶？这就回去了嘛？”欧米伽有些恋恋不舍。
她对刚才发生了什么完全没有概念，也根本意识不到事态的严重程度……因为在她的固有认知中，人类发生火拼实在太正常不过了。与非联邦、黎多半岛的战争比起来，这种级别的火拼只能算弟弟级别的，当时的非联邦可是反载具导弹、空中轰炸以及小型核弹满天飞。
不过欧米伽觉得大家都坐在一起担惊受怕还是挺有趣的。
“对，去找你周珂姐姐玩。”
“嗯！”欧米伽立刻喜笑颜开了。
周珂身为情报分析师，自然连欧米伽的喜好都调查清楚了，这个小丫头实在太省钱了，只要给欧米伽几颗糖，就能刷到巨额的好感度。所以尽管只见过几次面，但周珂在欧米伽的心中已经一跃成了前五名。
王沈马不停蹄地去找周珂则是出于好奇心。
好奇心真是个奇怪的东西，他不由回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和徐子清并肩作战的场景——那时候徐子清也一本正经，看起来像个劲敌，而后来熟了之后成了热血青年王沈也只是以为日子久了徐子清暴露了本性。
能受到跨区警署的队长级人物赞不绝口……现在看来，这徐子清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周珂！”
“哦？这么快？你们那边已经排查完了？”周珂开门见到王沈，十分惊讶。这是李雅的房间，李雅本人还没起床，盖了半面被子东倒西歪地躺在床上，那双露在外面的大长腿格外引人瞩目。
“我遇到了徐子清了，然后就出来了。”
“啊？”
“一则问题……徐子清，以前上的是警校么？”
第二百三十六章：谜之队友（）
“什么？你说徐子清是跨区警察！？”
听到王沈更为完整的叙述后，周珂屁股都没坐热，就直接从李雅的床上弹了起来。李雅则被她一惊一乍的动作吵到了，向右侧的方向翻了个身，背对两人，继续呼呼大睡。不得不说，李雅睡觉的抗干扰能力还是很强的，以往周珂想要把李雅叫起来，至少要把后者强行拖下床，再拉近卫生间才行。
正因如此，周珂特地配了一张李雅房间的房卡。
“我怎么不知道？消息的来源可靠吗？”周珂凑近了王沈，眼神里满是惊……喜。
是的，王沈感觉现在的周珂特别兴奋，她之前打比赛的时候都没这么兴奋过。尤其是周珂脸颊上浮现出的红晕更是让王沈格外在意。
“你没事吧？”
“人生啊，就是因为这些突然出现，有一时半会解不开的谜团才精彩啊！”
“……消息的来源很可靠，我遇到他们了，一个叫郑队的跨区警察对徐子清赞赏有加。”在这一点上，王沈难得和周珂达成了共识。他对疤面和盘踞在西海岸的军火商没什么兴趣，但是却对徐子清……不应该是说自己这些神神秘秘的队友很感兴趣。
疤面一来，徐子清、齐石和顾白都失踪了，这才是问题所在。
徐子清现在按年龄只是个大学生，也就是说他早在高中或者更早的时候就和跨区警察们打成一片了。而且按郑队的话来说，徐子清破解了不少案件，在跨区警署有着相当不错的业绩。
这种感觉……
就像是著名的高中生名侦探！
原来这种情况真的会在现实里出现吗？
周珂的手指飞快地敲笔记本电脑的键盘，她首先能确认的，是徐子清毕业的院校并不是警校，而是北区一所重点学校，学校每年都会朝中央城区输送不少的人才。她现在要查的，是在高中记录里，徐子清有没有类似齐石突然消失一年之类的经历。
“等一下，详细说一下齐石，他又跑哪去了？”
“说是一个许久不见的生意伙伴碰巧来了，说是要见一见面，让我们不要管他了。”周珂头也不抬地答道。
这个齐石绝对也有问题！
所以在周珂查找徐子清的相关信息时，王沈也没闲着，他一个电话拨给了齐石。这是来自队长的突击检查，如果齐石真的和这件事有关，他现在一定不方便接电话，而且电话那头的杂音说不定暴露些什么。
“喂……？找我有什么事吗？”
然而情况和王沈想得不太一样，电话仅仅拨通了两声齐石就接了，完全不像是慌乱之中却又不得不接电话的感觉。而且电话那一头也太“优雅”了一些——电话接通后，齐石那边的确自带bgm，不过却是一首轻缓悠扬的小提琴曲。
“呃，我是想问你中午要一起去吃饭么？”
“吃饭？我看看啊……估计来不及了，这个朋友好几年没见了，他说想一起出去转转，我们现在就在他合租屋附近的西餐厅。”
“那你有没有看今天的新闻？”
“疤面跑了的消息？唔，刚才餐厅里的电视还在演，不过我们这隔了大半个城市，如果你在担心这个，完全没什么必要。”
“客人，这是您点的水牛城芝士披萨。”
两人谈话时，电话中参杂进了服务员的声音，服务员的中文听起来并不流利，带着怪异的口音，王沈隔着电话就能想象出说话的是一个外国服务员。这种西餐厅的运营模式不在少数，外国服务生是这种餐厅的噱头之一，带着奇怪的口音，一句话里时不时蹦出一两句英语，不少年轻男女非常喜欢这种新奇的用餐体验。
“不打搅你了，你们自己注意安全。”
“放心，有顾白在，倒是你们，别一不小心被卷进去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