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意志-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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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姐只要勾勾手指，就会有一大批混混为她马首是瞻。
当然，这些和文千千都没什么关系，她接的都是些招人的一星任务，大佬们根本看不上这个级别，他们之间也不存在利益上的冲突，文千千也乐于这种发发邮件赚赚学费和房租的生活。
在她看来，这和她之前在泰坦里做的事没什么本质上的差别。
“你们呢？看出什么来了么？”文千千问道。
“没有。”王沈摇头。
白狼的目的是人格代码，鬼牌和面具六人组的目的是欧米伽，这些组织在行动时都有着直接而明确的目标。而这个午夜却让他有些看不明白，五星任务里不止他们几个，连纪量生、陈远山这种大人物都在上面。
好像稍微有点名气的人，都会成为他们的目标。
还是说这个所谓的地下公会本来就没有目的，这些五星级的任务就真的和游戏一样，只是随便定的一个目标？
王沈环顾四周，酒吧里来来往往一共也有十几号人，地下公会聚集了这么多人却仅仅是为了让他们玩“游戏”么？还是说，这些人都是他们的小白鼠，帮他们测试许多来历不明的药水？
“主人，请您看一下。”
浅浅也在时时刻刻观察这里的情况，楼上的状况也没有逃过她的监视范围。所以她看到新闻的第一时间就把报道发送到了王沈的全息手表上。
《飙车事件嫌疑人已确认死亡》
王沈他们下来没多久，那个司机就死了。
这篇报道通篇都有含糊其辞之嫌，或者说撰写新闻的人和警方也不知道那司机是怎么死在警局里的，在报道最后，警方推断司机患有心脏疾病，死于心肌梗塞。王沈自然不信报道里的这一套，这些“冒险者们”前脚在谈暗杀司机的事，人后脚就死了，两者之间绝对脱不了干系。
季胖子问道，盯着正中央的几个冒险者看了看。
他们在这已经坐了一段时间了，酒吧正中间那几个吹比战将除了拿酒，就没怎么动过。偏偏那几个人喝高了嗓门一个比一个大，上到五星任务下到各区高玩，下到一星征召信的几种发布方式，没有他们插不上话的。
这几人俨然一副键盘侠的做派。
“这里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么？”季胖子问道。
如果没有的话，他决定还是战略性撤退，虽然他对西姐想到对王沈施展的种种“勾引”很感兴趣，但这毕竟是别人的地盘，不是久居之地。
“有的。”文千千点头。
“那你怎么不早说？”
“因为我们进不去呀。”文千千偷偷朝酒吧后台瞄了瞄，每个人新成员在加入公会时接线员都会为他们普及一些知识，比方说有些地方是绝对不允许进入的——就比如酒吧后台，这么久下来，她也就见过西姐进去过哪里。
根据公会的规定，只有高玩和『门卫』才能进去。之前的确也有耐不住好奇心的新人偷偷溜进去过，不过自那之后，她就再没见过那几个人。消息传开后，也就没人再敢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开玩笑了。
不过对后台的猜测倒是一直没有断过，有人说后面是药房，也有人说后台是地下公会的交通网络，这一个个传言，就是那些喝高了的键盘侠们传出来的，至于哪种说法是真的，文千千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小透明也有小透明的好处，到时候天塌了，也有高玩们顶着，而她就趁机溜走。
“不过我建议你们别进去，里面肯定有人，我听说那几个失踪的人刚进去就被发现了。”
“你以为我们是那种自己进去的莽夫么？”季胖子轻蔑一笑：“哥们，是时候呼唤浅浅了！”
呼唤朋友，这是季胖子的成名绝技。
这胖子脸皮也太厚了吧！
文千千目瞪口呆，浅浅厉害跟他有什么关系，季胖子那神态举止仿佛侵入后台网络的人是他一般。
“浅浅，能行么？”王沈问道。
“正在破解，请稍后……”
“连接已成功，传输录像中……”
“传输已成功。”
“主人，请您立刻回避。”
录像传输到王沈手表的第一时间，浅浅就提醒他们道。录像里是一条走廊，录像中有个熟悉的面孔正快步走向门口。王沈也一下子反应了过来，说道：“季胖子，快撤！别往桌子下面钻，去吧台后面。”
王沈一把撤出慌不择路的季胖子，把他往吧台那边一推。
正从后台里走出来的不是别人，赫然是前一天还跑来跟他们下战书的王昭。
第一百八十一章：败露（）
王昭从后台走出来之后并没有逗留的意思，他目不斜视地经过王沈和文千千，直接出了门。
王昭认得季胖子，而且很有可能知道他和王沈关系并未破裂，如果被撞了个正着，难免会引起王昭的猜忌。
王昭走了好一会，季胖子才从柜台后猫着身子走了出来，一来到桌边，他便开口问：“他来这里做什么？”
王昭身为王家大少，一不是混混，二不会对生活失去希望。
“此事必有蹊跷。”季胖子补充一句。
傻子都知道有蹊跷。
王沈刚准备看一眼浅浅发到全息手表上的监控，西姐的声音冷不丁地从他们身后传了过来：“你们，到底有什么企图？”
季胖子的位置正好和她相对，西姐眯眼着眼，笑容满面，可这笑容却让季胖子浑身不自在。地下公会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除了西姐，没人注意到季胖子先前反常的举动。但西姐不同，从王沈到来的第一刻起，她的视线就一直没离开过这三个人。
连带着，她对季胖子刚才的说辞也产生了怀疑。
刻意避开王昭，来到地下公会却不去浏览任务，而是找个位置坐下来和人聊天。这种轻松的状态可完全不像是要找回去报仇的心态。还有这个灰袍人，坐下之后左顾右盼了不少时间，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来秘密调查的。
“呃，我刚才是去拿酒的。”季胖子随口说道。
“酒呢？”
“对啊，酒呢？”季胖子自己也重复了一声。
……
对话一时间陷入了僵局。
西姐心里也咯噔一声，现在毕竟是非常时期，她一时也吃不准这个灰袍人会不会是协会派来的调查员。就算她猜对了，却也不敢现在就拆穿他们的身份，别看地下公会人数众多，能算作战斗力的就只有她一个，万一对方是lv4以上的能力，打起来她绝对占不到什么便宜。
而且冲在第一个向来不是她的风格。
“哼，无聊。”王沈起身，故意摆出一副大失所望的模样：“这就是你说的能成事的人？”
这句话是对文千千说的。
文千千也算激灵，立刻反应了过来：“别着急呀，现在会里只有一个高玩，另一个通常晚上才会过来。”
“浪费时间。”王沈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老实说，他心里也没底。
后台有什么他也不清楚，万一动起手来，突然冒出来几个大汉情况就危险了。既然浅浅已经连接到了后台的探头，他们也就没了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之所对文千千这么说，也是为了提醒她——西姐已经起疑了，他们一走，文千千很有可能会被当做审问的头号对象。
为了避免无惨情节出现，王沈拉了文千千一把。
王沈走，西姐没有拦着，而是在他们出门后，转身进了后台。
“我靠，哥们真有你的。”走出一段距离后，季胖子才心惊胆战地说道。他刚才小心脏都快跳出来了，王沈背对着西姐可能没这感觉，都说蛇蝎美人，他方才被西姐一定，就像是被蛇蝎盯上了一样。
要不是王沈挺身而出，他们就僵住了。
“我答应你们的都做到了，能帮我把项链摘下来了吧？”文千千说道。
“你自己摘下来就行了。”
王沈的话让她愣了好一会：“不是说……会爆炸吗？”
“浅浅吓唬你的。”
“你们太过分了！”居然这么欺骗一个纯情的女生！
文千千眯着眼，小心翼翼地摘下了项链。
还好，没有爆炸。
“扯平了？”
“嗯，扯平了。”
“那我回去了。”
“我建议你还是别回去比较好。”季胖子挡在了文千千面前：“我感觉刚才我们已经被识破了，我们是你带来的，你现在回去，搞不好直接就被扣住了。”
这是来自他的推理，季胖子觉得如果自己现在找个地方睡一觉，或许能看见更清晰的预兆。对于若有若无的能力，他也不太确定，上次梦见王沈遭到袭击打了个电话之后，类似的场景就再没出现过。
看来只有面对真正的危险时，他的能力才有可能起作用。
季胖子并不气馁，默默为自己能力的发展条件加上了一条设定。
“可是我的公会点啊……”文千千惨兮兮地说道。
她当然也发现了西姐看他们几个的眼神不太正常，可好不容攒齐了1000公会点没来得及换药品，也没把药品卖出去，大半个月的努力打了水漂，她实在是不甘心。文千千多少抱有侥幸心理，说不定能蒙混过关，就算不能蒙混过关只要招供出王沈和季胖子，说不定西姐会看她可怜，放她一条生路？
王沈则浇灭了她最后一丝希望——他把全息手表往前一凑，调出了浅浅之前发给他的新闻。
《飙车事件嫌疑人已确认死亡》
“那司机死了，那群人都是些面对自己人也能毫不犹豫下手的亡命徒，你现在回去就出不来了。”
“可是……我的房租……”道理文千千都懂，但是没人懂她不得不为生活打拼的艰辛。
“钱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季胖子双手环胸，高深莫测地说道。1500联邦币虽说不是笔小数目，但他生活费不少，少去泡个一两次酒吧钱就回来了：“不过保险起见，我建议你还是找个地方避避风头吧，你不回去，他们也很有可能来找你。”
“就比如那个人。”王沈指了指一路跟出来的『门卫』。
“快溜！”看见直逼他们而来的青年，文千千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作孽啊！为什么她要被卷进这种奇奇怪怪的纠葛里？钱也没得赚，还要被人追杀，这真是亏到姥姥家了。
『门卫』和地下冒险者公会的建立者多少有些联系，至于他们是怎么当上门卫的，又有多强，文千千一概不知，不过她倒是见过楼下几个喝醉了发酒疯的混混被这个门卫三拳两脚就制服了。
她刚迈开两步，却发现王沈不但没跑，反而迎着门卫走了过去。
“这位兄弟……”王沈说道。
青年有些困惑，他顿了顿，没有立刻抽出藏在袖管里的砍刀砍过去，站定等待着对方的下文。
“吃我一拳！”
然而他还未回过神来，一记老拳便被狠狠地打在了他的鼻梁之上。青年头脑一片空白，直挺挺地仰面倒地。
“快溜！”一拳放倒青年后，王沈一溜烟地跑了回来，季胖子默契地跟上了他的脚步。
而文千千则愣了三秒，才想起来自己也需要逃命来着。
“喂！等等我啊！”
第一百八十二章：预感（）
“王沈，把我的叉烧还来！”
课堂上，季胖子突然暴起的一声大吼震惊了所有人。只见季胖子直挺挺地站了起来，双手握拳一副随时准备出击的姿态。当然，回应他的是全班男生以及高年级学长“友善”的目光。
他之所以能获得如此待遇，是因为这门课的任课老师是御守千代。在这门课上不听讲，说废话以及上课睡觉都是不被容忍的行为。
“打扰了。”季胖子心虚地一屁股坐了下来。
他自己也是御守老师粉丝团的一员，可到了教室坐下没多久，一股不可抵挡的困意便席卷而来。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他和王沈从地下冒险者公会一路逃了回来，还顺便赶上了下午的课。别的课季胖子可能就鸽了，但御守老师的课是万万鸽不得的，尤其是在东区并肩战斗过之后，他们之间的羁绊更深了。
当然这只是季胖子个人认为的，御守千代只是微微一笑，继续讲课。
御守老师的课的另一个好处在于每节课都会混进来一群生面孔，所以在想好如何安置文千千前，王沈直接把她带来了教室。这门课王沈自己自然也是没听的，一上课他就打开了全息手表，对地下冒险者公会的后台进行了监视。
其中一种说法是正确的，后台似乎是午夜的药品储藏室，一间类似冷冻室的屋子内陈列着数排药品。只是课程过半，除了一开始匆匆离开的西姐之外，监控内再也没出现过任何其他的人影。
监控录像还有几个死角，西姐就是从其中一个死角出来的。
再然后，王沈就被季胖子惊人的行为吓了一大跳。
“你干啥呢？”季胖子坐下后，王沈不满地小声问道。季胖子要是自己出丑也就罢了，偏偏他还带上了自己的名字，搞得他像是那种随随便便偷别人叉烧吃的人一样。高年级认识王沈的不在少数，现在也有不少人对回头对王沈投以探究性的目光。
好在他的位置位于最后一排角落的位置，想要上课回头看他的话，动作幅度不但明显容易被发现，而且时间久了脖子还会酸，所以同学们看了几眼也都回过头去了。
“我叉烧被抢了。”季胖子似乎还沉浸在《星耀学院叉烧偷窃事件》的余韵里，自言自语了一声之后，他突然像是反应过来了一般，说道：“我刚做了个梦。”
“然后呢？”
“然后我梦见你在打比赛，好像是决赛。”
“决赛？”
“但对手不是夏冰学姐，而是王昭。”季胖子觉得这个梦境十分离奇，夏冰学姐的战斗力他见过的，那可是能在1v1solo里和王沈55开的外挂组前辈，王昭这个小乐色怎么可能打得过夏冰学姐的队伍呢？
要是放在以前，季胖子根本不会在意梦里的内容，可上次上课梦到王沈遇袭之后，他就对自己梦格外慎重。
仔细观察下来，季胖子有了惊人的发现——他做的梦，居然绝大多数情况下都会灵验！比方说他梦见自己在吃烤肠，结果第二天就真的去买了烤肠吃。
“你有哪天不吃烤肠么？”
“好像没有。”季胖子严肃地说道。
“算了……你梦见我在和王昭打决赛，接着发生了什么？”
“王昭好像准备放大招来着。”
“什么大招？”
“不知道。”季胖子摇头：“他还没放出来我的叉烧就被你抢走了。”
“我不是在打比赛么？”
“所以有点奇怪啊，你在赛场上打比赛，可是我一转头，又看见你把我的叉烧抢走了……这是个梦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寓意啊。”季胖子开始琢磨起来。
“没有，估计是你肚子饿了。”王沈顿时没了兴趣。虽然王昭的队伍能战胜夏冰学姐的代表队不太现实，但理论上还是有可能的，可他去抢季胖子的叉烧无论在理论上还是现实层面都不可能发生。
所以王沈断定季胖子这次做的梦没有任何参考意义。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季胖子摸了摸肚子：“中午跟你一起出去了，搞得我饭都没来得及吃……下课一起去吃叉烧吧！”
“我说，你们一直鬼鬼祟祟地在说些什么？”周珂往后一靠，问道：“你们中午去干什么了？”
季胖子直接站起来之后，她就一直在观察后排的情况。但周珂沉得住气，没有直接出击，她一直听到了比较关键的信息之后，才开口问道。上次发生这种情况之后，什么杀手、大骚乱都来了，王沈自己也失踪了一整天，回来之后还多了个机械外置手臂。
“啊，我们中午去采风了。”季胖子立刻装傻。
“我们去调查一个秘密组织了。”王沈则十分坦白。
“喂……你怎么把这件事告诉她了？”一直旁听的文千千顿时表示不满。
“没关系，反正就算骗她，最后也会被她查出来的。”王沈耸了耸肩，而且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瞒着周珂。他也从上次的行动中吸取了教训，如果把这件事提前告诉周珂等人，东区事件中他们能搭把手，他最后也不会变得那么狼狈了。而且浅浅时常对他说，队友之间要保持互相信赖的关系，猜疑是一个团队里的大忌。
“嗯哼，秘密组织？”
“大概是一个四处招纳混混和失意者，并为他们提供非法药物的组织。”王沈是不太相信那些药品的。上一个研究超能力的格尔特制药已经从世界上消失了，而他们的研究成果直接导致了铯凡特隔离区的灾难，能够给人带来超能力的药品，绝对藏着什么副作用，只不过目前还没被那些“冒险者”们发现罢了。
中午的事属于出师不利，如果文千千能兑换回来一瓶药物，送回协会研究就完美了。
“哦？那你们调查得怎么样了？”周珂也来了兴致。
“不怎么样。”
他们几个折回去实在太危险了，王沈正在犹豫要不要把这件事上报协会，让他们直接派人把那个地下冒险者公会里的药给缴了。但这样一来，一定会打草惊蛇，搞不好连午夜真正的成员都抓不到。
而且王沈还是没想明白王昭去那里做什么。
“这简单。”周珂说：“你先上报协会，我们帮你盯着王昭，看看风声传出来之后他有什么反应就行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月光族（）
王沈觉得周珂说的有一定的道理，所以他编辑了一条详细说明的邮件，同时给百犬老师和昏睡老师发了过去。打击黑恶势力，杜绝违禁药品事件这类事，还是交给组织去处理比较妥善。
两人同时回复他“知道了”之后，王沈也放松了下来。
季胖子梦里的叉烧跑了，所以一下课，他就盛情邀请王沈和周珂等人去学校门口的烧腊馆吃一顿，“无家可归”的文千千自然也跟了过去。
“你不用去上课的么？”路上，周珂开始对文千千旁敲侧击。
“不用。”文千千倒是十分诚实：“我上的大学和你们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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