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食之门-第2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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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克兰想起了先前发生过的民众之间的小冲突，好不容易才忍住了叹息。
自从决定呼唤这个区域其他居住地点的人民，团结力量守护家园的时候，某个问题其实早已经埋下。
虽然不是所有村镇的人都愿意前来这边，不过在几天之内这个半毁的城市也从三千多人增加到五千多人，获得了不少新的劳动力以及粮食。
也因此，某些避免不了的事情也发生了。
许慎这个时候也想起了脑海中的某些常识。
在这个时代，在这个国家，同时间存在着三大教派，而且还是形式模样都相差无几的三个一神教。
这三个教派的教义基本上都互相冲突，各自都说自己所信仰的对象才是世界的创造主，彼此都认为自己才是正确的，也因此矛盾无法平息，互相也无法容纳。
许慎记得自己在这个时空中，好像也跟随家庭信仰了其中一个教派，名字应该是叫“尔萨教”。
不过，由于这个时空的他也只是平民百姓，更加没有读过书，所以他也不清楚为什么在一个国家里会存在三个互相对立的教派。
许慎不知道便问，反正他都撒谎说自己是来自什么理想乡的魔法师了，就当作他真的什么世间常识都没有。
亚克兰自然不会隐瞒些什么，开始简略地讲解。
马克罗斯帝国成立其实还不过三十年的时间，开国大帝在三十年前东征西讨，把这个名为“莱恩洲”的五分之一的土地给统一了。
这种以武力战斗的统一不可避免地会遗留过往的痕迹，原本分属不同区域的三个一神教，反而因为帝国的地区统一能够更顺利地传教了。
不知不觉间，三个教派的影响力互相交错，经常在同一个地区里培养起不同的信徒，但这也会导致信徒们之间的零星冲突。
“因为三个教派的教义都是微妙地一样却又不同，如果不是有帝国在压着，越来越强大的三个教派说不定一早就打起来了……”
亚克兰表示自己不是信徒，应该说所有的炼成术士都是无神论者。
当然，仍然有一小部分的炼成术士在环境和家庭的影响下，有着信仰的对象，这是无法避免的。
“是这样吗？我明白了。”
现在只是发生了一场小冲突，不过许慎还是暗中留心了起来。
根据不同时空的历史教训，他很清楚盲目的宗教信仰的影响力有多大。
如果之后有必要的话，他是不会介意出手镇压的。
至于现在，继续暂时观察好了。
第647章 公式（）
在入夜之后，许慎把自己关在房中，开始进行这个时空的超凡力量的相关研究。
他已经通过奇克．亚克兰这位炼成术士的手中，获得了一些相关的教材和知识。
亚克兰把一些炼成术的入门知识写在了一张羊皮纸上，交给了许慎。
许慎在这个时空中的记忆是完全不识字的，不过他已经留在这个时空一个多星期，足够他偷偷地去学习这里的语言和文字了。
“炼成术的起始公式，莫拉提公式吗？”
许慎认真地阅读着手中记录着稍为潦草字迹的羊皮纸。
炼成术的起源据说是在一千年前某位学者所发现的，因此炼成术的根本运作公式，也以那位学者的名字命名。
“炼成术其实可以看作是一种数学，最初的起源就是在莫拉提这位数学学者的研究下偶然地发现的……就像是自然规律一般，只要明白如何计算，就能设计出不同的计算公式……数学吗？”
炼成术之所以能够运作，在这个时空看来就是因为眼前这条简短的数学公式。
单纯的数学公式没有任何特别效果，不过如果把这个数学公式套入到不同的图形之中，那就会产生各种不同的物质转化效果。
“炼成术想要转换不同的物质，都需要计算出不同的炼成术公式，以及绘画出与之配套的不同的图形，但是无论是怎么变化，所有的核心都是莫拉提公式，缺少了这个算式，炼成术就无法起动……原来如此。”
单纯的数学公式当然不会有任何的力量，许慎也不认为这样的东西有着什么超凡之力。
不过，如果是因为时空环境的影响，单纯的计算就能变成影响现实的力量了。
其实就根符文时空的符文一样，在其他的时空就等同于鬼画符，不可能对现实产生实质影响，这个时空的炼成术基础起始公式应该也是同样的道理。
“接下来，来做一个实际的测试吧。”
许慎取出了一根粉笔，开始在桌子上绘画炼成阵图。
转换不同的物质所需的炼成阵都不同，刚刚接触炼成术的他也是一知半解，不过提供这份知识的亚克兰还给予了一种可以转换木质材料的简易炼成阵，直接的按着图案绘画就好。
许慎在魔法时空也经常绘画魔法阵，因此很简单地就完成了标准的圆形图案。
他看着桌上比手掌大一点的炼成阵。
过了一会，许慎伸出一根食指，接触了炼成阵边缘的空位。
随即，微弱得几乎察觉不了的电光闪烁。
许慎在这一刻感觉到体内的力量正在被拉扯着，他没有限制这种力量的抽取，反而主动地提供了自身的灵魂之力。
然后，原本微弱的电光变得耀眼无比。
许慎还来不及做些什么，炼成阵已经因为木桌的变形而自然的崩溃了，再也发挥不出任何的效力。
“哦？”
许慎站起来，低头看着地上“扭”成一团的木桌。
正正方方的木桌子现在变成了一个怪异的形状，每一次都扭曲成螺旋形，完全失去了本来的形貌。
“刚才的那个炼成阵，只是用来给学徒练习用的，只会把木质的东西变成一个小小的木人偶……是因为我提供了过大的力量？”
许慎若有所思地再度拿起了粉笔。
他想要试试看能不能够把扭曲成螺旋状的桌子恢复原形。
不过，现在的桌子已经没有地方可以绘画炼成阵了，只能在地板上画出一个较大的图阵。
根据手上的入门级知识说明，炼成术的效果仅仅局限于炼成阵内，所以如果要转换物质，最简单最便捷的方法就是直接在想要改变的东西身上绘画炼成阵。
至于眼下这样在空旷之处画出大型的图阵，把阵内的某种东西进行改变的这种手法，好像是十分高级的技术了。
许慎没有太过介意这一点，因为经过刚才短暂的尝试，他发现炼成阵的运作模式，其实跟魔法阵差不多。
要注意的是力量的输出程度的控制，避免把地面都变形。
许慎很快就完成准备工作，然后好不犹豫地把手按在炼成阵上。
他控制着灵魂力量的输出程度，轻柔地注入到炼成阵中。
耀眼的电光再次闪烁。
许慎不出所料被发现，他依然能够感觉到力量的流动和变化，可以更进一步地影响炼成阵的运作和效果。
由于是第一次的尝试，他没有特别的进行操作，任由炼成阵自身发挥功用。
眨眼之间，扭曲成螺旋形状的木桌开始反向的变形，闪烁的电光经过之后，便恢复了先前的原貌。
许慎却没有就此停下力量的输出，他想要看看如果继续运行下去，炼成阵会带来些什么影响。
在持续闪耀的电光之中，恢复了原状的木桌更进一步的发生变化。
“这是……”
变化相当迅速，就跟先前两次尝试一样，都是眨眼之间完成的。
许慎有点惊讶地看着分解开来的木桌，现在应该要叫木板了。
木桌就好像在时间回溯一样，各处的连结结构同一时间分开，回复成经过木工打造之前的木材的模样。
许慎依然没有停下力量的输出，他知道应该还有更多的变化。
几件木材在电光的光影之中，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分解。
木材转眼之间变成了一地的木屑。
许慎也在这个时候停下了力量的输出，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到，炼成阵已经失去了可以变化的目标，要是继续的话，接下来受到影响的就是他脚下的木地板了。
“原本应该是恢复原形的炼成，因为过度的恢复变成了分解？”
许慎开始一如既往的在心中记录着实验的过程与结果。
“这个时空的人无法接受魔力，好像也没有精神力，所以他们使用炼成阵都是相对的被动，而且还需要付出自己的生命力，不过如果拥有超凡力量，就可以提供更多的推动力……”
炼成术相关的事情的研究还有太多，一时半会不可能完全的弄清楚。
许慎其实也只不过是想要了解一个大概，因为他已经推测到炼成术根本无法在其他时空环境中使用，这种知识对他来说没有太多的功用。
不过既然选择了要留在这个时空进行魔法的提升，基础的事情还是需要知道的。
许慎思索着往后还需要做些怎么样的研究。
“还有时间，那就进行下一个实验吧。”
第648章 安分（）
开始摸索这个时空超凡力量的许慎，在第二天便凭着自身的职能便利，进行了谁都不晓得的人体试验。
许慎和亚克兰是现在这个城市唯二的“医生”，几乎有人需要紧急治疗，也只能向他们求助，所以是有很多的机会进行暗中的测试的。
许慎同时在谁都不知道情况下，解剖了几个这个时空居民的尸体，配合不同的活体和死体的实验结果进行分析。
经过两天的时间，他大致可以确认好几个确实的情报。
首先，就跟已经知道的一样，这个时空居民的体质无法接受魔力，魔力对于他们来说就是致命的毒药，是吸入就会腐烂内脏的瘴气。
不过，这只是对于拥有属性的魔力，如果是自然魔力，这个时空的居民是不会有任何影响的。
当然，就算是自然魔力，于是附近有着太多的话，这里的人也会感到不适。
其次，许慎也弄明白了这里的居民不拥有精神力。
许慎解剖过几具尸体的大脑，也对某几个重伤者的脑袋调查过，可以肯定这里的人根本不存在精神力的资质，这里的人是不可能产生半点精神力的。
当然为了解清楚，他也主动要求过亚克兰帮助他进行实验。
亚克兰到现在已经是信任了许慎，许慎也只不过是稍为检查一下对方的体质，所以整个过程是非常顺利。
许慎现在是可以肯定就算是亚克兰这样的炼成术士，体内也不存在魔力和精神力。
亚克兰先前之所以可以发现到许慎的力量，只不过是由于他经常接触魔力的缘故，有着一些经验，所以有所察觉，只是一种直觉的感应，并非真的可以自由的感觉到。
许慎已经可以确信这个时空的人类根本不可能掌握真正的超凡力量，他们的先天体质就是一个巨大的限制。
清楚了这一点之后，他开始思索起往后应该怎么在这个时空活动。
其实他只不过是想要有一个安全的地方进行魔法的研究和提升，基本上没有考虑过要制造什么时空波动。
他的选择有很多，不过最后他决定继续留在这个地方。
许慎想要试试看自己能够做到哪种地步。
他在心中开始描绘起有关未来的计划。
＊
许慎每天都会前往东西方两边进行探索，收集研究和调查两个诡异领域的变化。
不管这是不是属于这个时空独特的自然环境，危险始终是危险。
他来到这个时空已经超过半个月了，原先只有三千人聚集的城市，现在已经超过了上万人。
随着时间的过去，还有亚克兰和骑士小队的主动提醒，居住在此地的人物也知晓了这个公国东西两方的诡异变化。
原本没有人什么相应的召集，也因为感觉到危机的缘故，开始往同一处地点集合。
人多好办事，获得了足够人手的亚克兰，也总算可以加速清理半个多月前毁掉的半边城市的那些障碍了。
只不过，人多起来，同样也会发生各式各样的纷争，管理上也会更加不便。
亚克兰和骑士小队来自首都，虽然所有的成员都不算是真正的贵族，但始终也算是所谓的上流人士，可是这个地区不只有他们有着影响力。
例如那些不断抱怨没有保护好他们土地的地主士绅，例如那些虽然没有贵族头衔，但亲戚关系上面强跟贵族有关的家族，例如刚好来到这个区域逗留的自由骑兵，也就是所谓的佣兵。
还有影响最大的，分属于三大教派的不同的信徒，还有那些牧师们。
亚克兰只是一个默默无名学士，不怎么出名的学者，更不是什么贵族，一旦这些人之间发生什么冲突和纷争，他根本无法处理。
骑士小队人数也是太少了，而且他们原本就不是执行什么维持和平的命令，附近的居民同样不可能认识他们，信任感自然就更少了。
要不是一开始亚克兰他们获得了主导权，现在可能不会有人听他们的声音。
附近居民各自拥有自警团，如果真的要发生武力冲突，骑士小队就算能够获胜，肯定也要付出不少的代价，正是因为人数聚集起来，会刁难他们的人变多了，已经无法轻松解决。
就像是这一天一样，只不过这一天比过往的冲突都要严重。
还在分配好的房子中进行学习的许慎，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了吵闹的争吵声，而且还好像听见了亚克兰的声音。
许慎摇了摇头，离开了房子，前往争吵的声音传来的地方查看究竟。
“……闭嘴！你这个异教徒！”
“你们才是信仰邪神的邪教徒！吾等天主才是这世上唯一的真神！”
“你说什么！？像你们这种垃圾，怎么可能了解我们的神明的慈悲！”
许慎听清楚前面在争吵些什么之后，已经根本不想继续听下去了。
他看见一面慌张的亚克兰正在尝试平息纷争，但是现场的人根本就不愿意听他说话，哪怕他身边有着一位全副武装的骑士跟随。
因为相比起只有两人的他们，其他三方势力的人数更多，每一边都有几十人在，有些人更是手持长枪和草叉，正在后方呐喊助威。
三个团体的前面那三个带头争执的人，或者应该说是领袖人物的人，完全不出许慎的意料之外。
那是三个分属不同教派的牧师，从他们身上的衣物就可以看出来了。
许慎直接插手了。
他的左半边身浮现出了黑色的纹样。
他没有任何客气，运转体内的武道意志，让霸道的气势镇压着整个混乱的广场。
“吵够了吗？”
在刹那间变得寂静无息的广场中，只有许慎冷静的声音响起。
“我不知道你们在吵什么，不过事不过三，这一次我可以原谅你们，但如果发生了第三次这样的无聊问题，我会不客气的。”
许慎看见了很多带着恐惧的眼神。
他可以理解，始终他散发出来的无形的强大压力，是这个没有明显超凡力量的时空的居民无法弄清楚的。
不要说这个时代还比较落后，知识都基本上掌握在贵族手中了。
而且，由于他使用武道意志的时候，身上总会控制不了的浮现出魔纹，他这个时候也没有掩饰，这种变化自然会给人带来视觉冲击。
许慎当然不会理会他人的感受，他只需要这些人安安分分。
“散去吧，不要再给我闹事，听到了吗？”
第649章 回讯（）
“感谢你的帮忙……不过这样真的好吗？”
亚克兰谨慎地斟酌用词，避免过于刺激眼前拥有莫名力量的人物。
平息了纷争之后，亚克兰带着许慎来到了休息处，好来单独谈论刚才的事宜。
“人善被人欺，既然他们凶恶，那么我们就要比他们更凶恶。”
许慎当然知道自己刚才的做法并非绝对正确，他有更好的方法安抚好那些争吵的信徒们的。
只是，没有那个必要。
“现在不是为他们的无聊纷争浪费时间的时候，那些人不清楚现在有多糟糕，太过肆意妄为了。”
亚克兰不由得露出了苦笑。
“……也许不是他们不明白，只是因为过于恐惧……”
莱勒德公国说不定已经在理论上遭到毁灭了。
这一点，很多人其实是心知肚明的。
东西两方都成为了入之即死的禁地，前来这个城市中聚集的人们的数量，现在仅仅只有一万多，就算把其他顽固地不愿意前来，又或者是选择离开的人数加上，能不能超过两万也是个问题。
莱勒德公国没有做过准确的人口统计，但是整体人口估计是有三十万至四十万的，绝大多数都居住于丘陵森林较少的东部，可是那里已经变成了火焰的地狱。
这个数字的比对以及现状代表了什么，或者有很多人不清楚，不过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聪明人。
“民众的不安越来越大了，所以三大教派的信仰成为了他们最后的心灵支撑，三大教派都是导人向善的……纯粹是……”
亚克兰想要为那三个经常互相发生争执的教派说些好说话，可是竟然一时之间想不出用词。
“这些都不要紧了，问题不在这里。”
许慎依旧表情平静。
“问题是我们接下来要如何选择，是继续顽固的留在这个家园，抑或是带着所有人北上离开，你已经收到报告了吧？恶魔的数量增加了，开始有诸多的游离恶魔在不同的地方游荡。”
亚克兰面色苦涩地点点头。
前半个月勉强算是平安无事，但是在这几天，变化出现了。
原本只有零星的恶魔在偏僻的地区游荡，绝大多数的恶魔都聚集在那个火焰的地狱中，然而不知何故，东面的恶魔不再聚集起来了，这些不明生物开始往四方八面扩散开去。
以前定立的固守一地的方向，现在已经不合时宜了，实际上最近也有很多人暗中讨论是否要独自离开，前往其他安全的地方。
“……帝国那边还没有消息啊……而且我们这个数量贸然接近其他贵族的领地……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