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蒸汽与火焰-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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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到厨房里面时，赛维娜已经打开了一瓶白葡萄酒自己喝着了。酒香味道很浓，这会儿时间就飘满了整个宽敞的厨房。进来的两人鼻子都不自觉动了动。
“帆船白葡萄酒，口感很好。奥里亚的大圣堂也不是会吝啬这些东西的地方。”赛维娜看着两人跟着进来，说了一句。
她在厨房里面到处找了找，一众厨具全部被拿出来放在了一旁的橡木方桌上。巴克和杰尔波看了这些脸上变得有些冷淡，又要想说什么，但是最后两个人都没有将已经快要挤出喉咙的话说出来，而是商量好的般保持了沉默，自顾拿了自己喜欢的食物回去了大厅那里。
在厨房那里呆了很长一段时间，等到赛维娜的身影再度出现在正大厅那里的时候，巴克已经用纱布与木板将塔兰托身体上骨头断裂的地方固定处理完毕了。而圣女也被杰尔波关进了一间相对封闭的屋子。窗户被他密封死，仅凭着那一个小女孩的力量，是没有自己挣脱逃走的可能存在。
这时两人坐在正大厅那里休息，偶尔喝着几口酒闲聊着，但跟多的却是各自沉默着整理自己脑袋中的各项事情。
“赛维娜，你自己本身就医学专业出来的，专精哪一个方向我不知道，但是一些人体的基本生理常识我想你肯定比我们清楚多了。”巴克的话里面有另外的意思。想着晚上才发生的事情，虽然不至于在心里面留下什么来，但是那个时候赛维娜的精神状态，确实是太过于亢奋了一点。
那个时候的赛维娜如果还能控制自己的理智，巴克和杰尔波也不会在途中几次三番地提醒了。而这时看着她手中带出来的各类简单改装刀具，更加证实了两人心中的想法和担心。
“有这份心情担心，还不如你们跟着我到地下室里面去看着我好一点。”赛维娜说，透露出不耐烦与不屑的味道。至少现在她还是普通的正常状态。“不用担心，我只是取一点东西出来，以前没怎么碰到过这种正规的手术者，或者因为任务时间不够，好多想法都不能去实行，现在这个机会刚好合适。时间上也宽厚，来接我们的人要两天时间才能到达这里，我也不会蠢到几个小时就让自己的乐趣失去了。”
巴克听了又给自己灌了几口白葡萄酒，和杰尔波一起没有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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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宅外面早就升起了太阳，夏日的温度一时间里便提升上来了。房间里面的空气循环系统在温度计感应的调节下，开始加大功率运作起来。而作为存储东西的地下室里，温度上的要求更加低一点。
封闭空间里，冷气吹出的声音被天然放大了很多，周围安静的环境也加剧了它的活跃程度来。
意识好像刚接上电流的高压水银灯，在慢慢积蓄着热度和力量，正一点点亮起来。头并不怎么痛，只是感觉很沉重，好像上面有什么重物在压着不放。脖颈那里是疼痛的根源，部位靠近后脑勺那里，脖子现在稍微动一下，就能将这种痛觉放大很多倍来。
原本以为自己会是躺在地上的状态，可是当卡西亚睁开眼睛，身上的各种感知渐渐恢复过来后，却发现情况还是和自己预想的之间有很大出入。
不仅仅是整副脊背，连同整个人都贴在了冰冷的墙壁上，隔着一层薄衣服也能清楚感觉到身后墙壁的硬度，那是完全用钢板嵌在混凝土墙壁里面固定后形成的结构。可以算是站着，双手双脚张开，手腕脚踝全部被用软钢缆绳子固定在了身后的墙壁上，腰部上也有一样的绳子缠在那里。唯一可以自由小范围运作的地方，就只有脖颈了。
试着活动了一下，软钢缆绳绑得很紧，没有丝毫松动的间隙可言。虽然生物药剂的作用依旧存在，但是即便身体状态完全恢复过来，固定他的软钢缆绳索也不是现在的他可以靠着力量挣脱开的。
克珊就在他的旁边不远处，耷拉着头，还处在昏迷中。脸色并不显得苍白，状态不算很好，但也算不上很差。
卡西亚试着叫了她几声，但均没有反应，只有显得嘶哑的声音在面前封闭的空间中回荡开去，一切显得非常空荡。最后还是放弃了没有意义和效用的呼喊，他将目光重新放在了面前的房间上，开始在脑袋里记忆周围的环境，想要找出帮助自己脱离束缚的可行方法。
房间很大，可以看成是一个空旷的小仓库。没有任何实质性的配置，唯有面前一张光亮的不锈钢长桌子是房间里可以算得上是东西的东西。其下就是另外两面墙壁上同样用来固定犯人身体的束缚装置，和他身上的装置一样。结实的软钢缆绳子一头很粗暴的被金属液浇筑固定在了钢板里面，另外一头的锁定区域也在墙壁中。应该是液压系统咬合的上锁形式，除非崩断手腕脚踝上的钢缆绳子，除此之外，好像就没有第二条挣脱束缚的选项了。
以现在这种身体状况和环境，应该是没有逃出去的可能性了。卡西亚在脑袋里模拟着各类情况的发生，但是不挣脱掉手脚上的软钢缆绳，一切都无从说起。正在想着这些的时候，房间外面传来了“滴答滴答”的脚步声，如同大钟楼上面秒针每走一步时，就会传出来的齿轮规律性咬合般的声音。
有点像高跟鞋，但是两者间也有着不小的差别。正当卡西亚在脑海里猜想这是何种鞋子的时候，紧密闭合起来的钢铁门扉打开，一双漂亮的腿出现在了房间里惨白的灯光下。（未完待续。）
第二二二章 取出（终）（）
来人身高比卡西亚要高上一点，在身体长度分配比例上，那一双腿也好像得到了冥冥之中的喜爱，仅仅多了一点，便呈现出了现在这般完美的状态。
可是关注的重点并不在腿上，正值十八岁的少年也有着极强的身体抑制能力，所处的环境也给了他很好的助理，并且现在也不是欣赏那一双腿的时候。几乎是凝视着那一双腿上的鞋子，惨淡的灯光下面，卡西亚的目光成为了最具有侵略性质的东西。
和他猜想的一样，不是高跟鞋，而是很普通的高帮鞋子，和软漆皮鞋类似。呈现淡淡的咖啡色，材料是上好的皮质，钝化处理过后，完全没有一点明显的光芒能反射出来，这能让这一双鞋子在很多人的眼睛里都是极普通的状态，简单得让人提不起警惕性，然后转而将目光投向鞋子上面的有着白净滑腻皮肤的大腿上。刚好这双鞋子的主人就穿着短裤，她是否也有这个想法也是猜测不定的。
唯一不同的是，鞋子的鞋底很明显是软底，为了减轻行走的脚步声而设计的。特别是在卡西亚现在身处的这种环境里面，一点声音发出来，经过封闭空间里面的天然放大，在以手术者的耳朵捕捉，会很容易。但是即便是软底，面前的这名女子却踩出了硬质皮鞋的感觉，好像鞋底夹藏着一块钢板般，“铛铛”敲击的痕迹。
“看来我们还是太低估你了，原本想着等下要怎么让你醒过来，看在这些准备工作都可以免除掉了。但是我认为你还是处在昏迷之中要好一点。”面前的女子轻快地说。她将手中拿着的数把刀具放在那张长桌上，另外一只手还提着一个小箱子，里面是简单的医疗器具。
这应该是一个急救箱，卡西亚想，目光也随着面前女子的话转移到了她漂亮的脸上。没有什么装束，黑色的头发，标准长度，神情不是漠然，看向自己的时候，带着毫不掩饰的兴趣感。在这时一旁的克珊完全被她当成了空气，不曾看过去一眼。
除了刚才那一句话，两个人之间自始至终都没有交谈。卡西亚不说话，视线在上下打量着面前的人，此刻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赛维娜也自顾在一旁准备自己的东西，不曾搭理面前目光快要凝成实质的到手猎物。
两者之间出现相处融洽的安静感觉。
不久，后面又响起了细微的复数脚步声音，前面还控制得很好，但是后来却因为某种缘由失去了耐心般，变成了敲击人心脏般的“咚咚”音调。
另外两个人又出现在了卡西亚的眼睛里。脸上带着的担心与慌张在看到卡西亚那双炯炯清澈的眼睛时，彻底舒缓过来。
“我就说你们心里还是有这方面的嗜好。”赛维娜听着身后的动静说，现在正在用带来的烈性葡萄酒给几把刀具做简单的消毒。香味很快就飘到了卡西亚的周围，他动动鼻子嗅了嗅，便再度将目光凝聚在了面前的长桌上，
“比起你们，面前的这个人可就镇定多了。”赛维娜笑着说，不忘看了卡西亚一眼，她此刻已经做完了最后的准备，“可想要留在这里给我当助手吗，以前我也在医院里面做过几个月的主刀医生。”语气多少带着嘲弄的感觉，巴克和杰尔波最后并没有相信她的话。
“希望你知道界限在哪里，任务并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等会儿我们会再过来。”巴克两人没有去理会赛维娜的语气，有些无奈，也有些发泄不出来的火气。
最后房间里面也只剩下赛维娜来。
“我想问一个问题。”看着面前的女子细心准备完，卡西亚这时平静地问道。
“可以，能回答的事情，我都可以告诉你。”赛维娜说，拿着细小的剔骨刀走向前面。
“和我一起的另外两个人怎么样了，也就是你们口中的圣女，还有那一个普通通讯人员。”
“都还好好活着，现在并没有生命危险。不知道这个答案如何？”
卡西亚心里算是松了一口气
同时，锋利的刀尖已经将卡西亚身上的衣服划破，露出肌肉盘结的身体。
“于连应该就是你杀掉的吧？”卡西亚低垂下目光看着那把用剔骨刀改过来的类似手术尖刀的刀具问。
“那个失败的作品吗，可以算是出自我的手上，但也不全部是。”赛维娜将尖刀收回，白皙的手指按在了卡西亚的身体上，在确定着什么东西的位置，“大半部分由我主刀，剩下的部分则是另外一个人，当时他充当了我的助手，我们之间的配合还是很好。那一个人你应该已经见过了？”
“使用生物药剂的那个？”卡西亚脸上笑笑说，“确实已经见过了。不过很可惜，也很抱歉，他已经死了。尸体现在可能还在垃圾箱里面吧。”
“不用想着激怒我，我对他可没有一点感情，只是单纯工具损坏后的叹息罢了。”赛维娜露看着卡西亚的脸说，“然后便是觉得现在没有人在一旁帮助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会变得麻烦与繁琐起来。”
说话间她脸上已经露出了意外的神色，手指那里传来的触感和她预想的完全不一样。于是手指又重新返回到了卡西亚的胸膛之上，向下按去并往腹部移动。手指上再度传来不合适的凸起感觉，赛维娜的表情僵硬住了，而后却越加兴奋起来。
“看来你的体质比起我的想象来，还要更加特殊一点！多伊赫死在你的手上也是不无道理。”赛维娜看着卡西亚没有表情的脸说，“你好像知道了我想做的事情？”
“你不会在我身上找到你想要的东西的，简单的刀伤对我来说可有可无，疼痛并不会催发我心底的害怕和绝望。”卡西亚静默看着面前的女子，目光相对，都能看到对方眼睛里倒映出来的各自的影子，“以前也有一个人和你一样对我的身体感兴趣，然后、、、”
“然后他死了。”赛维娜打断了卡西亚的话。
“我知道。”她说，“你也不要再用话语来试探或者是来激怒我了，这除了会让我的情绪和心情更加兴奋而不能控制以外，并不能起到任何实质性的效果。”
说着，她手中的尖刀看准了一根抑制管的位置，流利落下，划破皮肤。（未完待续。）
第二二三章 手术（上）（）
鲜血涌出来，顺着皮肤流淌。
整个过程很简单，同样作为龙类组织的抑制管与身体上的融合并不多，可以说还几乎没有。只要确定了位置，用尖刀划开表层的皮肤，取出时的力量轻缓一点，并且小心翼翼避开那些内脏器官和血管就行。
途中赛维娜又返回了厨房那里拿来了装满冰块的箱子，并将取出来的沾满鲜血与组装液体的抑制管用保鲜膜简单包裹，冰冻在了里面保存起来。不知道抑制管的原理是什么，可是低温能让大多数东西都延长它的新鲜程度，这个道理在很多时候都是可以去实行的。
流血量并没有达到卡西亚自己想象中的程度，面前这个女子的解剖手法异常娴熟，虽然解剖的身体就是他的。
赛维娜用止血棉将面前划开的伤口压紧，进行初步止血。其实这一步完全可以省略不用。作为手术者的身体，自动愈合与止血功能也在随着手术阶段的提升而同步增强着。这种没有伤及根本的伤口，只有表皮的毛细血管破裂流血，放任在那里不管，它也会自动在短时间里止血并且渐渐愈合起来的。
但是赛维娜好像很享受这种解剖的过程，并且一旁还有人在随时观看着。虽然到目前为止，观看的人还没有皱一下眉头，也没有说出一个字来，既无赞赏，也没指责。偶尔脸上出现的条件性神经反射就是他这会儿最大的身体动作了吧。
动作上一点也不匆忙，赛维娜想要做的事情还远远不止这些。抑制管的简单拆除并不需要多么精湛的技艺。因为现在阶段的手术并没有让抑制管生长出树状神经节，它与身体里面的内脏和肌肉组织的联系还只是被单纯促进着分泌某些物质，以此来达到抑制体内日益同化融合的龙类组织的效果而已。
取出第四根抑制管，赛维娜小心用镊子夹起比大拇指粗壮不了多少的它，在拿来临时找到的保鲜膜将它缠绕一圈包好，随后便放在了房间长桌上的箱子里面冰冻保存起来。
用来消毒的烈性葡萄酒剩有大半瓶，这时的赛维娜也并不嫌弃，喝掉剩下的大半。她现在看上去心情很好，兴趣也是正浓烈的时候，但是往下却没有再度想要动手的打算了。
“取出抑制管，身体里面的龙类组织要有反应也得过一段时间才行。如同感冒了，但病菌入侵到你体内的时间却是在这以前。”赛维娜丝毫不避开卡西亚的目光，笑着说道，“真想看看将你体内全部的抑制管拆除后会是什么样子。体内龙类组织疯狂吞噬身体养分以至于枯化状态的发生。据说若是控制得当，这个时间可以延长到几天，甚至一个多月的时间。当然，若是要快，一两小时里面，或者是几分钟时间，也能让身体因为相互吞噬的枯化状态而内耗死亡。”
用最后还剩下的小半葡萄酒将尖刀上尚未凝结起来的血液全部冲洗干净，赛维娜将那把尖刀放回到银制餐盘上面搁着。
“看你的状态变化还需要一点时间，所以你不用害怕自己会马上死去，还有几天的时间可以安安全全的存活，只是过程不怎么好了而已。”赛维娜将胶手套同样脱下来放在一旁，“曾在学校里面看过关于枯化实验的记录。一个活生生的健康状态的人，最后因为内部互相吞噬消耗得连骨头也不剩下，只有一块尚存意识的大脑组织，以及在吞噬争斗中肯定获胜的龙类组织来。”
“你可知道，其实植入到我们体内的龙类组织大都具有名为‘意识’的东西，那是解释不清楚的一种玩意，学习至今，我也不懂它的实际意思是什么。我想除了阿瓦隆里的那群相关领域里的科学家们，其余所有人都是半知半解的状态吧。”她又重新看向了卡西亚的那张脸，“你还处在手术阶段的入门。不，可能是连入门都说不上吧。看你抑制管的生长状态，你现在可能只是一个简单的手术接受者而已。只需要躺在手术台上，然后被注射进一管管各类药剂，闭着眼睛当成是睡了一觉起来，便成为了他们口中的一个手术者了。身体各项能力，从最基础的力量速度反应力，再到对各种环境的抵抗程度，伤势愈合能力，最终再到计算力越来越强的大脑，这些都是最最基础的提升，也就是手术最为基本的效用。”
“但是我想你也不会认为这就是手术的全部吧？”赛维娜笑，看着卡西亚那一张平静的脸继续说着，“所以，就你现在的状态来说，你对手术还一无所知。手术在你脑袋中的概念也就仅仅是手术罢了，它的作用也就仅仅是力量速度反应力的提升而已。或许你也想过吧，在帝国里面，虽然手术者的数量群体并不多，但是基于帝国人口数量，所谓我们手术者，其实也是一个庞大的群体。那还更别说那些黑暗世界中的半吊子手术者了，完全成了流水线上生产出来的劣质产品。周围手术者并不多见的原因，也是因为在帝国的现实生活里面，也并不需要那么多的手术者来处理事情。这些庞大数量的手术者去了哪里，你可知道？”
卡西亚看着一脸笑容的赛维娜没有说话。
“极限气候我想你该听说过，作为人类这种生物，自然的巨大力量才是我们一直在抗争的事物。这些气候所统治下的区域，便是手术者们需要去征战的地方，高危险一直都意味着高回报，里面有很多让人心动的东西。当然这只是其一，另外的去处还有战场，那里的手术者死亡，就和普通人死去差不多，完全成为了绞肉机般的存在。但那也是做为手术者来最能成长的地方。毕竟战场上不仅仅有我们人类，还有其他东西。各类武器与蒸汽机械，更是不同于我们现实生活中。”
有些感叹的意味，但是赛维娜也只说到这里，话语不再向前延伸了，“这也只是一部分，帝国里面巨大的信息量，可不是我们短时间里就可以去了解完的。手术给我们延长的寿命，或许也有这么一点意思在里面。”（未完待续。）
第二二四章 手术（下）（）
脸上带着更加兴奋的笑容，赛维娜的话语在此刻再度回到最初的话题上来，“所以手术作为帝国的一个根本之一，怎么可能会这般简单。你知道那个枯化实验的最后结果形态是什么吗？那是一团龙类组织将人类的大脑完全包裹起来，并自己模拟出了植物的那一套自给方式，来生产每一天消耗所需的能量。龙类组织不会思考，但是却具有某种‘意识’性的东西存在里面，本质上如同任何一种生物都具有的生存本能。即便他们已经从龙类
